木质浴桶里,姬闫奕伸手将乌黑长发用一截乌木簪盘起来,健壮紧实的背部线条流畅富有美感。
盯着水下的地方深思几秒,这个地方还是再洗一遍吧。
泽欢身着白色寝衣坐在池子里,凌乱的长发随意披散,岸边放着几碟点心与几壶果酒,热气蒸腾间温水打湿衣服,透过轻薄面料显露出光润肌肤。
拿起一壶倾到进嘴里,来不及吞咽的酒水顺着下巴滴落在池里。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抬眼望去,洁白的里衣外披着一袭黑色外袍,更衬的姬闫奕风姿绰约。
“你来了。”泽欢低声说到,语气说不出的怅然,举酒仰头一倒。
“又喝酒。”姬闫奕走去蹲在岸边,伸手把酒壶夺走,两人离得近了,他才看到,此人仅穿的衣物,满池热水不仅没有起到丝毫遮掩,还半遮半掩间显露无边春色。
要命……
他的行动不由得迟缓一刻,放下酒壶,就见手边放着两节发带,一红一黑是丝绸制的。
以手为梳,他把泽欢的长发拢起,发尾扫过手指带起一丝凉意,他小心地梳着不想拉到他头皮。
泽欢一言不发,只仰起头微阖上眼静静感受指节穿过发丝的余韵。
长发盘起,露出如雪般的后颈,在蒸腾间仿佛散发着热气,姬闫奕将手掌贴近,拇指划过突起,四指抵在侧颈。
只要自己一用力,此人就会毙命。拇指点过其间揉了揉,泽欢脸上露出难耐的表情,眉间促起。
泽督主知不知道这副表情会让人起什么样的心思。姬闫奕一口咬下去,齿间弹润柔软还散发着馨香。
剧痛传来让泽欢挣扎着闪躲却被禁锢着重新拉回去,身后这人像吃了肉就不撒嘴的狼,他反手拉住这人的袖子,手一点点攥紧。
终于松开了,他松了口气。
还没等他放开衣袖,一片温热附在疼痛的地方,一下一下地缠人地紧。他把手捂住口鼻,不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
雪色白瓷染上了红,姬闫奕很想很想看到泽欢现在的表情。
他跳下池子站在泽欢面前,连指尖都泛着红意,只有水润的眼角露出失措与慌张。
他什么都没说,目光满是侵略,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解开外袍,一步一步向他走来,在水波荡漾间,露出准备好的玉枝。
这是为泽欢准备的礼物,是姬闫奕的珍藏,十多年间他从没给外人见过。这根玉枝长约六寸,顶端光滑圆润,根部错综盘桓。
泽欢瞪大了双眼,看着这物件,伸出手想碰又不敢碰,红晕以极快的速度爬上脸颊,眼里闪烁着好奇与渴望。
一声轻笑响起,姬闫奕像诱哄小动物一样,拉着泽欢的手放在上面教他怎样赏玩。吸收了他手上的温度,玉枝也越来越烫。
良久一声闷哼响起,泽欢举起手来看着手中的东西,凑近嗅闻,更是用舌头舔一下。看的姬闫奕躁动难安。
都说人的舌头上可感知万物,只要你看着一个物件想象自己用舌头舔的情景,大脑就会自动浮现尝到的味觉。
泽欢脑海里浮现出这句话,把视线看向玉枝,没有出现味道,他张了张嘴觉定尝试一下。
味道……不难接受。
与满是好奇的泽欢相反,姬闫奕双目充血整个人快要爆炸,整个人散发着浑身凶悍的气息。
泽欢站起身来,抹了抹嘴角的裂口,姿态随意又舒展,拎起黑色发带系在姬闫奕眼上。把人向后一推,姬闫奕跌坐水里,双手撑在池底,衣襟散乱,美好富有兽性的身体暴露在泽欢眼底。
可惜那双冷冽的眸子被遮住了,冷冷看过来的样子才更勾人,泽欢心想。
可看着高挺的鼻梁与紧抿的嘴巴,隐忍不发又脆弱的样子也想让人珍藏。
怎么会让你看到残缺的我呢。
透过黑色发带姬闫奕只能看见隐约的人影,与之相对的事极度敏感的五感,微凉的手掌,柔软的唇,湿热的舌头与极致的缠绵。他非常非常想把发带扯开,看着他泫然若泣低声求饶的模样,想的心脏都疼了。
当他手臂一动,身上这人就一阵僵直,就很想抱抱这人,他想张嘴说自己不介意,却感到他颤抖的声音低低的叫了声。
“殿……下。”请您怜惜。
他怎么忍心!
双手环绕腰间把他拉进怀里,放弃般把头靠在岸边,不去想眼前的发带,集中精力去感受每一分触碰。
第二日,层层床纱下,姬闫奕把泽欢整个拥入怀中,低头嗅闻他的发丝,这个人是我的人。带着些许餍足在他额头印上一吻。
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两人才起来,皇帝一行人正好入住山庄。
趁着泽欢面圣时间,梳妆镜前姬闫奕把刚穿好的衣领扯开上面斑斑点点的齿痕,一副圈地盘的标记。
他向梁上招了招手,很快一身着黑衣的人从上面跳下来,单膝跪地。
“你们是不是有个叫暗一的。”虽说当时泽欢只是随口一说,但这人他记好久了,倒要看看谁身材好!
“把人叫来。”
“属下就是暗一。”暗一低头,面上遮着黑布只露出两双平淡的眼睛。
原本放松的站姿瞬间戒备起来,“站起来把面巾摘下。”
暗一顺从地起身,顶着如炬目光僵直不动,冷汗一滴一滴从背部渗出。
“看到我身上的痕迹没?”姬闫奕开口,很好赢了。
经常在梁上看到两人亲亲我我的暗一面无表情的点头。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复。
“还有呢?”
影卫不需要思考只需保护主人和按命令行事,还有什么?影卫手册上也没写怎么面对这种情况。
想到昨天从目标学到的,暗一张口。
“主人与您情投意合。”
姬闫奕很满意,嘴角上扬,挥手让他出去。
这边皇帝等人坐在前厅品茶闲聊,姬安,宇文硕,刘月眉,王喜立在一旁随侍。
“说起来你的婚事还是朕念柳尚书爱女心切才赐的。”皇帝低头饮茶,状似闲聊般试探。
“你与宇文将军相处的如何?朕可不想好心办坏事。”
被问话的刘月眉没有听出来皇帝话里的意思,一幅没心机的吃着点心。
不知道皇帝与圣僧交谈的姬安和宇文硕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焦躁又期待的看着刘月眉。王喜面无表情下是澎湃的思绪,此女就是刘月眉!
皇帝想干什么?把婚约废了把人收入后宫?还是赐婚给某位皇子?
放下茶点的刘月眉不由得看向宇文硕,那双冷静的眼睛此时正显出几分期待来,看的她心头一软。
“宇文硕将军英俊潇洒又是大将军,小女对他自是钦佩的。”刘月眉向皇帝望去却看到八皇子低垂着睫毛,一手用力捏着茶杯十分失落的样子,她不忍伤了他的心,话头一转。
“八皇子性情儒雅随和又知识渊博一路上帮了小女很多。”
闻言皇帝垂眼,八皇子是吗,这么一想结党营私最多的不就是他吗,不知不觉间就与太子分庭抗礼。
而宇文硕年纪轻轻执掌军权,长此以往那些兵还认我这皇帝吗?
没有资格面圣的月怜正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向泽督主尽孝心。
泽欢仰卧在柔软的靠垫上嘴里咬着一口甜羹,碗内藕粉冲开撒上红豆坚果碎上面还有一层枸杞,看着十分养生。月怜将一片零碎铺在桌面,熏香,护身符,一沓经书……
“干爹这些都是女儿的孝心。”月怜坐在椅子上笑得温柔无害。
趁着甜羹还温热,泽欢一口饮尽,咬碎咽下,随手翻阅着书籍,开口。
“有心了。”
听到这话月怜抬起头来仔细看泽督主的脸色思忖着怎么开口问认自己的原因。
这一看看的她眉头一跳,他眉梢含着一股春色,整个人就像收到浇灌开的极艳的花。她呐呐不敢言语,心里有个大胆猜想。
此时泽欢也不好受,腰间酸涩的厉害,股间更是刺痛,强撑着坐在软垫上,准备立刻把人送走。
“想知道为何认你?”他也是掩盖情绪的好手,面色平静淡漠。
月怜楞楞的点头。
就见他用食指沾了沾碗底的甜水在桌上写了个“顾”字。
然后挥手让人离开。
顾子轩?
不,这类公子哥干爹挥挥手就能解决,干爹要的是一个把柄。
走在蜿蜒曲折小路的月怜一下子就心情舒畅了,世上最怕的就是免费的午餐。现在顾子轩对自己还是不够上心。
到底是京城名怜,看到前方一片衣角闪过,能住在这片的人是他的概率很大。她转过身轻抚身旁红叶,转瞬间泪眼朦胧。
顾子轩看到一窈窕背影,刚想走进,就见她回头一望,娇兰泣露,盈盈目光仿佛诉说着什么,正是她被可恶的太监强抢的对象,她明明是那么爱他,这些日子她不知道受了多少折磨,她在向他求救!
他刚想叫一声她的名字,却见美人受惊般跑走了。他怅然若失对泽欢的恨意又上一台阶。
转身就跑的月怜一扭头眼里的泪就消失了,得意一笑,就见面前出现个黑衣人,吓了一跳。
终于等到泽欢处理完事物,姬闫奕拿着一木盒走进瘫在床上的人。
“泽督主来上药了。”
泽欢扭头向床更深处躲去不一会儿就被镇压了,床帏一层层放下,只能听到几句耳语。
“泽督主有没有感受到指节处的牙印,猜猜是几个。”
“滚!”
“这个角度不好吗,我换个。”
“……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