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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都喝得有点醉了，摇摇晃晃地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已经过了十二点，窗外的月亮似乎更亮了，风在吹叶子，吹得沙沙作响，摇曳的树影透过窗子洒在地上。
祁渊趴在床上，熟练地打开B站，在历史记录里找到那个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视频。
“哈喽大家好，欢迎来到IVL特别节目庄园茶话会，我是主持人小樱……2020夏季赛的第四周了，我们也知道，这周的Top 2是给到了同一支战队的两名选手，好的，让我们欢迎DL战队的人屠双C，Abyss和LastDance！”
祁渊眸光模糊，呆呆地盯着屏幕看。
看那少年模样青涩，脸颊还有点婴儿肥，戴着圆框眼镜，清秀可爱的一张娃娃脸。
“……下一个问题，终末最大的三个愿望是什么？三！二！一！”
“额……渊哥夸我帅，渊哥夸我秀，渊哥说晚上请我吃烧烤！”
“哈哈哈哈听到了吗A总？小朋友这么朴素的愿望不满足一下？”
“行行行，LastDance好帅，LastDance好秀，晚上带LastDance去吃烧烤……”
欢声笑语回荡在漆黑的房间里，与窗外蝉鸣连成一片，一同融进了夜的宁静。
这个点……他睡了吧？
祁渊脑袋还是晕晕乎乎的，掏出了手机，在他意识到这好像不是自己的手机时，电话已经拨通了。
“嘟——嘟——嘟——”
“喂，小氧哥？”
比刚刚视频里的声音成熟了不少，但还是能听出是同一个人。
也不知是酒精在作祟，还是太久没有听到这声音的缘故，祁渊能听到自己的心在寂静的房间里铿锵有力地狂跳。
那边问道：“你们还在一起吗？还没睡啊？”
“别挂。”
祁渊开口，只有短短两个字。
俞珩青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捂住胸口，平复呼吸，怕对方听出破绽，故作镇定道：“有事吗？”
祁渊一直压制的奇妙的口音突然暴露，加上醉酒的语无伦次，显得十分好笑，却让人心疼：“我、我们输了，但我不甘心，我觉得、我觉得我们不应该输的，我对不起他们，也……也对不起你。”
俞珩青甚至听到了哭腔，但还是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像往常一样平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我让你失望了啊……”他口齿模糊，但这句话却清清楚楚地传进了俞珩青的耳朵里。
“……你喝酒了？”这个家伙现在这幅样子实在与俞珩青记忆中的他偏差太大，他便试探性地问道。
“……”
俞珩青咽了口口水，不说话，应该是默认了吧？
“那、那你早点休息，没事我先挂了。”
他有些慌乱，只想着赶紧挂掉电话冷静一下，却在即将按下挂断键的那一刹那，听到了极细微的一声——
就那么一声，轻到让他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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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
五月初，DL俱乐部所在的城市还没有完全进入夏季，晚上很凉，所以在清晨的阳光照进来时，祁渊要走一圈把所有窗户都打开。再出发去晨跑。+
他在空旷的屋子里走上走下，拉开窗帘，推开窗户，一只手拿手机，一只手握着个手抓饼在啃：
“教练，总部那边还没有消息吗？咱们的监管者有着落了没？”
第五人格转职业化后，除了之前留下来的几支老牌战队，又重新组建了几支职业战队，一共十支队伍，DL就是其中之一。
求生者阵营目前是祁渊，小氧，南宝，离火，监管者的人选却迟迟没有定下来。
“昨天青训赛你们都看了吗？”言说在电话里问。
“啊，都看过了，”祁渊道，“那个竹笑后期控场思路确实不错，就是操作太伤了，闪现还闪不明白呢。”
“她就别想了，已经签了SF做替补了。”
祁渊无语：“人家战队都人满为患招人当替补了，咱们还连个主力都凑不齐呢。”同时他也在心里偷偷欢呼，幸亏没签到那个姑娘，这要是有个女选手住进来，他们谁都过不舒坦。
想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老头衫和大短裤。
“我是让你看那个终末之舞！你觉得他怎么样？”
“谁？”祁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看没看第二局啊？LastDance！就是那个时间到了忘选角色的！”
“啊，他啊，不怎么样啊，最后拿的厂长，被四跑了。”祁渊根本没当回事，纯当笑话看了。
言说：“恭喜你，总部已经签了他，下午他就能到俱乐部了，你去门口接一下。”
“什么？！”
祁渊手抓饼差点掉了：“教练你玩我啊？总部怎么想的？菜成那样上七阶了吗？有没有五阶都不好说吧？还能是他爸给钱了？”祁渊一生气口不择言起来。
言说：“……”
祁渊一愣：“怎、怎么了？”
言说：“再一次恭喜你，猜中了一半。他爸是咱们投资人……”
“卧槽真他妈走后门的啊？要脸吗？我们DL就算没有他们老牌战队有资历，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的吧？！”
“哎呀先别急着下定论嘛，一场比赛证明不了什么，可能是状态不好呢？问过了，人家段位正经不低，巅峰七阶三十多星，说是没时间打了不然还能上。他的排位回放我也看了，告诉你啊，真的很不错。”
“人家这么有钱，找人代打的也不一定。”祁渊不忘阴阳怪气一波。
其实也没事，有钱人家孩子都贪玩，有个什么“电竞梦”也挺正常。到时候让他上两场训练赛，好好虐虐他，再吓唬吓唬他，想来这种人肯定也没有什么定力，自然就知难而退了。
“祁渊！”言说严肃起来了，“我警告你啊，别给我动那些歪心思，签了我们DL以后就是咱们队友了，你好歹是个队长，好好照顾人家孩子。不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就挂了电话。
祁渊看了一眼微信，言说发了个游戏ID过来，想来就是那个投资人家的小少爷。
终末之舞ltt。
中二的名字，意味不明的后缀，一听就是个二次元，他已经想象到一个满身名牌的小宅男的样子了。
他叹了口气，就当给自己放一天假，不去晨跑了。
他又走上二楼，把小氧、南宝和离火的房门都猛敲了一遍：“起来了起来了，上班上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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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吗这么早叫我们啊渊哥，”南宝揉着惺忪睡眼，“我昨晚两点才睡……”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行吧，就算两个坏消息吧，你们先听哪一个？”祁渊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
“啊？都是坏消息……先听哪个有区别吗？”离火无语道。
“嘶——也是啊，”祁渊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那我一起说了得了。咱们DreamLand战队已经招到新的监管者选手了，今天下午就能入住俱乐部。”
南宝兴奋地蹦下楼梯，直接挂在了小氧背上：“卧槽真的假的？渊哥你又吓唬我们，明明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别急着高兴，”祁渊邪邪一笑，“你们先猜猜是青训营里的谁？”
离火抬起头来：“不会真的签了竹笑吧？千万别，这要来个姑娘我还怎么潇洒裸睡？”
祁渊一个响指：“漂亮，我也这么想的。不过不是她，再猜。”
“那个妙妙？”
“不是。”
“鬼图？”
“不是。”
眼看脱口而出的名字一个个地被祁渊否定，南宝急了：“那还有谁啊？渊哥你快别卖关子了！”
“唉，就是那个被四跑的厂长小朋友啊～”祁渊无奈交代。
三人愣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不是吧？怎么是他啊？签谁也别签他啊？”
离火弱弱开口：“内个……不会是走后门的吧？”
祁渊激动地直接跟他来了个击掌：“英雄所见略同啊，猜对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