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他真的没有。
脑袋像是锈住了一般，裴挽鹿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应该怎么解释。
为什么顾舒衍也要这么想，是因为他叫萧颂言daddy吗？可是他不是故意的，他没有想那样叫萧颂言。
“我没有”裴挽鹿着急地抿了抿唇，伸手抓住了顾舒衍的胳膊，“舒衍哥哥，我没有想当萧教授的小狗，我真的没有。”
少年精致的脸庞微微抬起，看向他，眸子湿湿的，抖作一团不断解释着的样子看起来委屈极了。
勾着眸子像是在怪他，为什么要这样误解他。
顾舒衍难得生出一股怜惜，好可怜啊，他都忍不住要可怜裴挽鹿了。
顾舒衍眸光温和了一些，伸手摸了摸裴挽鹿的头，“嗯，舒衍哥哥相信你没有，只是我怕你们萧教授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舒衍哥哥是永远站在你这边的。”
顾舒衍又开始安慰他了，裴挽鹿刚才的委屈和难受才在这一声一声的安慰中得到了点儿缓解，只是还是垂着眸。
看起来很是羞耻也很不开心。
顾舒衍心痒地伸手摸了摸裴挽鹿的头发，“不过，既然萧教授没有欺负你，你为什么不想去学校，鹿鹿好好给舒衍哥哥讲清楚可以吗？”
裴挽鹿更不想说了，可是顾舒衍又问得紧，他感觉他应该相信顾舒衍，顾舒衍都相信他了，他要是不相信顾舒衍，顾舒衍大概会和他一样难过。
可是，真的好难以启齿啊。
“嗯？为什么呢？”
顾舒衍那句轻声询问的“嗯？”带了点儿气音，听起来有点儿说不出来的暧昧又亲昵。
裴挽鹿只听出了话里亲昵的意味。
男人身上的木质清香，自然又宁静，很温暖的感觉，给他一种被拥抱的感觉。
裴挽鹿像小动物一样本能想要相信顾舒衍，“就，就他们在群里说了很多好奇怪的话，他们说我是小狗，说想……”
裴挽鹿又窘迫了起来，表情无辜又难过，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听见那声小狗的时候，顾舒衍舌尖抵着啮齿，眼底的暗光一沉，表面仍是克制的模样，温声细语地继续问道：“他们说想什么？”
很温柔的语气，可是裴挽鹿都要臊死了，这怎么可以说呢。
“鹿鹿是不相信舒衍哥哥吗？”
一向温柔的男人语气中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可是因为从认识到现在男人太过温柔，这丝脆弱现在就被无声地放大了。
裴挽鹿慌了，只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脱口就把自己怎么也说不出来的话说出来了，“他们说想舔我，说想把我……”
裴挽鹿咬了咬唇，白皙的小脸被染上了艳丽的红，生动地让人想要采拮，想要继续欺负他，想要逼迫他说他说不出的话。
“嗯？说什么了？”
即使顾舒衍的语气再温柔，裴挽鹿还是被这样的逼问弄得想哭，他知道顾舒衍是为他好，可是他还是被这样的对待弄得不知所措。
少年抬着眸子，漂亮又秾丽的眼睛含着就要滚落出来的泪水，被泪水打湿成一缕一缕的睫毛一个劲儿地轻颤着，像是难受极了，“他们……他们说想把我拐上床”说想，想橄榄我。
刚把这句话说出口，少年眸中的泪水一颗一颗地滚落，终于说出来了，却被气得不轻，嫣红的小嘴微微张着，有些急促的喘息带着软香，顾舒衍的眸色更深了。
顾舒衍克制地让自己的呼吸和裴挽鹿的呼吸交缠，贪婪地抓着小孩儿呼出来的软香。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又不知道是这样的。”
“还有萧颂言，他说的规矩，我怎么知道规矩是迟到不能进去，大家都在群里叫他daddy，我才以为他的规矩是叫他daddy的。”
“我才没有想让他们那样对我，都是他们乱想的。”
“我没有想当萧颂言的小狗，也没有想当他们的小狗，不想当他们老婆，也不想被他们透……”
“我知道他们只是说着好玩，可是我还是不喜欢这样，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哥哥教我要生气，可是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生气，我骂他们他们肯定也不会听我的。”
裴挽鹿气得很，猫儿似的声音轻声呜咽着，把自己今天积攒的委屈尽数倾倒，却不想男人眸光晦暗，丝毫没有觉得他可怜。
裴挽鹿是笨蛋吗？
真的好笨，他温声哄着就能哄着裴挽鹿说出有人想舔他想艹他的话。
并且，哪个教授会叫自己的学生喊他daddy，要是他的同学知道他这么笨，这么好欺负。
这些人不会惭愧自己欺负了这样的漂亮的笨蛋，只会觉得裴挽鹿长了这样一张勾人的脸，还这么笨不就是送上来给人欺负的。
就算被欺负了，小笨蛋也只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推着欺负他的人，可是那细嫩的手腕却没有什么力气，只能被人随便搂着随便摸，随便舔，想躲都躲不掉。
只能红着眼睛茫然喘气，只能红着眼睛瞪人，气得发抖却还是只能给人欺负。
嘶，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裴挽鹿这么笨呢。
笨得欠艹。
是因为失忆了才这么笨的吗？
不过这样勾人，这样又娇又软，又不像是失忆，更像是失了智，他还是觉得现在的裴挽鹿就是换了一个人。
他不相信现在的裴挽鹿就是他的“好朋友”。
以前的裴挽鹿蠢笨恶毒，但不可爱，贪婪想要从他手里拿到更多利益，却不知道自己就是因为贪婪才会进入他的圈套。
这样一个小玩意儿，他现在都不想送到裴晟面前了，去祸害裴晟了。
又或者说这样的小笨蛋，已经没有办法帮他祸害到裴晟了。
笨得要死，恐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像卖自己一样，把他卖个干净，他怎么可能让裴挽鹿再去祸害裴晟呢。
不过，
顾舒衍桃花眼微眯，事情从裴挽鹿发出自己失忆的微信消息那一刻就开始变得有趣了。
至于现在，事情只会更加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