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软怔愣了一瞬,等反应过来男人说的就是要摸他,还说这样能够让他放松以后,宁软气得舌头都快要打结了。
“我,没有。你……”
怎么可以说这样下流的话,真不要脸。
宁软本来还试图弄清楚这个怪物是谁,宁软虽然不聪明,但是知己知彼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就比如说,009告诉了他,至少要弄清楚男人的名字,不能弄混。
要是被男人在床上抱着叫错男人的名字,会发生悲剧的。
宁软不知道009说的悲剧是什么,但是宁软还是很小心,他想好好完成任务,不想发生悲剧。
可是以前三个男人都不会对他说这样的话,宁软都不知道男人是本来就下流,还是死了以后才变得那么下流。
宁软没有办法通过男人这些下流的话,来辨别男人的身份。
“不是吗?可是,你不是很喜欢,很喜欢被我看吗?不就是喜欢被我弄吗?”
男人不自觉加重了“我”这个音,目光透着难以言喻的危险,盯着宁软试图从宁软脸上看出一点儿什么表情。
忽然的重音,把宁软刚才的生气敲散,宁软后背冒着冷汗,就算迟钝宁软也能感觉出这是一个送命题,要是没有回答好,说不定,他的小命就要留在这里了。
他不是很想死,他好不容易有了喜欢和他玩的系统,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点爱,他还想继续活下去。
宁软拼命回忆着,在被楚渊欺负之后,009临时给他做的培训,009说了,他只要学会了,就不会被欺负的那么狠。
宁软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试探着开口,主动凑上去亲了亲男人冰凉的唇畔,“我,我当然喜欢你呀。”
“也是喜欢给你”宁软说到一半,羞耻到小脸变得通红,咬了咬嫣红的唇瓣,宁软才又把话说完,“给你看的。”
后面的话,宁软说不出来了,就算009教过,他也说不出来了。
男人动作僵了僵,明显是被宁软主动的亲吻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只是下一秒男人眉眼骤然变得阴翳,果然,宁软喜欢的就是楚渊,为了楚渊,不惜杀了他,他只是假装楚渊就能让宁软亲近他,能让宁软主动吻他。
男人的脸色极度难堪。
恶劣开口,“好啊,既然你那么喜欢我,那你让我艹吧。”
这样说着,男人依旧怒火中烧,仿佛那具冰冷的身体都快要烧起来了。
既然做自己没有办法艹到宁软,他当楚渊把宁软艹到合不拢腿又怎么样?
是宁软活该的,这是对宁软到处勾搭的惩罚。
宁软:“……?”
宁软有些慌张,怎么办呀,009的方法怎么会不管用,是他没有亲够吗?
宁软赶紧凑上去,又吻了吻男人的唇瓣,甚至还轻轻舔了舔,粉粉的唇瓣中溢出香气。
男人眯着眼睛,什么意思?
因为以为他是楚渊,甚至他提出要弄宁软,宁软都会凑上来,吻他,和他不紧不慢地进行着前.戏。
宁软那张脸实在长得太纯了,动作又生疏,比起情人之间的亲昵,更像是小猫蹭人,在讨好主人一般。
讨好人的动作一点的不骚.气,那张脸长得又纯又白净,只是这样的气质更加勾引人,引得人想要蹂.躏他。
宁软这样老实,这样乖巧,让男人不满极了,强势而不容拒绝地捏着宁软的雪腮,“你什么意思?”
宁软眼巴巴抬着眼睛,眼下红红,“别欺负我,我怕疼,不弄。”
可怜兮兮的尾音,委屈巴巴的,仿佛他不答应,下一秒宁软就会哭出来似的。
男人愣了一下,才明白宁软的用意。
宁软讨好他,是不想和他做。
男人捏着宁软柔软的脖颈,这样看来,楚渊好像也没有那么招宁软喜欢。
宁软最喜欢的还是自己,怕疼所以一直拒绝和他做。
现在也拒绝和楚渊做。
男人捏了捏宁软的小脸,语气不自然,“你不是很喜欢楚渊,咳,你不是很喜欢我?怎么和我做都不乐意。”
宁软:“……”
装上了是吧?
但是宁软发现,009教的东西还是有用的,至少他现在感觉不到男人的恶意,男人应该不会杀他了吧。
宁软懵懵懂懂把男人腰夹得更紧,夹紧一点,然后在往他怀里钻钻,把他抱紧,限制他的行动,男人想动手都要顾忌一下会不会打到自己。
明明是个笨到不行的办法,宁软却偏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小聪明。
宁软也不说话,就是往他怀里钻,使劲夹着他腰腹,似乎不想从他身上下来,黏人极了。
“不做,疼。”越解释越乱,他不解释了。
男人都要把他绕昏了,宁软总觉得男人是想让他说喜欢,但是他又不知道他应该说喜欢谁。
干脆不做这样的题,只是抱着男人,重复着千篇一律的话。
“我好困,你困吗?”宁软小脸贴在男人胸肌上。
男人:“……”
男人:“不困。”
宁软贴了一会儿又小声开口,一双滚圆的杏眼睁开看着他,“你好冷啊,冷得我睡不着了。”
男人沉默一晌,体温居然变热了,屋里的还零星燃着的炭火却彻底熄灭了。
宁软满意地贴着这个火炉,熟悉的荷尔蒙气息带着檀香的味道居然没有让宁软害怕,甚至那股荷尔蒙的气息还让宁软有些心安。
宁软想回忆起男人是谁,混杂的记忆,以及忽然出现的檀香味,却让宁软没有办法得知到底是谁。
宁软脑袋不是很清晰地思考,好像这个怪物也没有那么可怕。
不知道其它的怪物是不是很可怕。
屋外的雨,细细簌簌地落在树叶上,暴雨已经逐渐平息,落在树叶上仿佛在弹一首催眠曲一般。
房间里,宁软的呼吸逐渐缓和,清浅的呼吸打在男人的线条起伏的胸膛上,可是男人却始终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随着怀里人清浅呼吸,塑封的记忆鱼贯而出。
漂亮的小男生找到他,要他庇护,要和他一起睡。
在他动手动脚的时候,宁软气呼呼地骂他,却总笨笨地被哄着亲嘴。
他给了宁软匕首防身,可是宁软却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男人的左侧心脏开始往外冒血,仿佛又回到了匕首插进心脏的那一刻,他分不清是被剜心更加痛,还是看到宁软那张沾了他血的脸更痛。
流出的血液,沾湿了宁软的脸,雪腮沾着黑红的血液,显得这张脸越加靡丽。
宁软就是一个自私的小鬼,为了自己什么事情都敢做。
短视又肤浅,恶毒又残忍。
男人不自觉伸手,掐住宁软的脖颈。
柔软白皙的一截脖颈,似乎都不用用力,就能轻松拧断,宁软就会软塌塌地歪着头。
自从宁软亲手杀了他,他一天大概一天有八百次都在思考杀了这个满口说着喜欢他,却背叛了他的人。
他恨极了宁软。
养一只牲畜尚且都会生出感情,杀掉自己养的畜生都会觉得于心不忍。
宁软下手的时候,怎么就可以那样毫不犹豫。
男人就这样掐着宁软,盯着宁软那张又纯又靡丽的小脸,盯到眼睛都布满了血丝,那双修长的手骤然用力。
就在把宁软掐醒的瞬间,男人陡然收了力度。
宁软委屈巴巴地望着黑夜中那张模糊看不清的脸,小声抱怨,“你掐疼我了,别掐我。”
疼这次字像是触到了男人某个开关,男人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狰狞,下一秒,男人忽地笑了起来,笑声低沉诡异,近乎诱哄地开口,“是不是不把你弄疼,你就可以和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