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丈夫以前是走江湖的,免不了受伤,我便学了一些。”
“原来如此,我开几贴药,一日两次,五碗水煎成一碗服用,切记,不可吃辛辣,不可剧烈运动,
好好休息,给伤口充分愈合的时间,若是再裂开,就麻烦了。”
“谢谢李大夫,我们夫妻的盘缠都被土匪抢走了,身上只剩下这点首饰了,您要是不嫌弃,这个能
不能当药钱?”
宋挽风有些窘迫,她重生之后便是女帝,即便危机重重,但也不缺钱花,她现在算是知道那句一分
钱难倒英雄汉是什么意思了。
谁知,李大夫见到她手中的玉佩时,眼神突然变了,直接转身关了店门,将"暂停看诊"的牌子挂
了出去。
宋挽风紧张地看着他,身体不由自主地朝白砚之靠近了一些。
“叩见陛下!"
“?7 7”
宋挽风一脸茫然地看着男人,但眼底还有些警觉,这突然冒出来的李大夫,是什么人?他知道自己
的身份?是敌是友?
一瞬间,宋挽风脑子里闪过无数个疑惑。
“主子莫要紧张,属下二十年前,曾是您母后府上的府医,因为一些机缘巧合,才会在圣武国安身
立命,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再见到陛下。”
“你怎么认出我的?”
“您这玉佩,曾是小姐……曾是先太后生前最喜欢的。而且您这眉眼和先太后长得一模一样,再结
合这位身上的伤,不难猜出您的身份。”
虽然李大夫说明了自己的身份,但宋挽风还是不太放心,三天后,白砚之的伤恢复了六七成,而且
这两天来镇上的官兵越来越多,两人决定离开。
“陛……小姐,这个你拿着,我想你应该用得上。”
李大夫从怀里掏出一个琉璃匣子,动作小心谨慎,仿佛是什么贵重之物。
宋挽风接过来,打开之后,有些惊讶,“七绝蛇胆?"
“是的,这是前段时间我从一农夫手上买来的,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但我想,您应该用得上。”
他本是大夫,又曾是宋国人,发现她所中之毒,不是难事。
“多谢。”
七绝蛇不难找,难的是这枚蛇胆必须是蛇王的蛇胆,这东西不仅仅难寻,而且很难保存,琉璃匣子
正好能够保证这蛇胆的药效。
有了这枚七绝蛇胆,再加上之前从圣武国王官偷出来的火凤卵,只剩下最后一样,雪莲子。
“宋国王宫的藏宝楼,珍藏着一枚雪莲子。”
“看来,我们还得回宋国。正好,有些事情,也该解决了。”
弑君杀兄,这个罪名原主背了这么久,也该真相大白了。
经过数日的奔波,宋挽风骑马的技术倒是提升了不少,这两日她偶尔心脏微微刺疼,怕白砚之担
心,便一直忍着没说。
他们现在一个没有武功,一个重伤未愈,沿路到处都是抓他们的人,幸好,两人从进镇便一直乔装
打扮成一对寻常夫妻,躲过了不少追杀。
这是他们两个离开圣武国王宫的三十天,整整一个月,因为一路上东躲西藏,再加上他们一个伤,
一个病,耽误了不少时间。
“终于,明天有个就能到京都了,白砚之,你说,我们回去之后,会是什么场景?"
“不管怎么样,长影军,只认一个主子。”
白砚之神色镇定,传说中的长影军,只有宋国帝王所知的一支神秘军队。
第三天,两人混在商队之中,进了京都。
街上和往日没什么区别,只是多了一些禁卫军巡查,就连城门口,也多了一些守卫。
宋挽风穿着斗篷,整张脸几乎都被帽子挡着,她拿了一点碎银子递给一个路边叫卖的小商贩,问
道:“小哥儿,这京都是发生什么大事儿了吗?我和丈夫出去探亲,大半个月,回来就看到城门口站着
那么多守卫。”
商贩接过碎银子,然后四处张望了一番,才拉着宋挽风和白砚之走到角落,小声道:
“你们出城这大半个月,京都可发生了不少大事儿,变天了,不过这和咱们小老百姓也没太大的关
系,只要不打仗就好,谁做这个皇帝都一样。我也是听人说的,咱们的那个陛下带着侍卫去是圣武国,
恐怕是回不来了,宰相大人为了宋国,找回了揽月公主,哦不,现在是咱们的新陛下……"
“白砚之,跟我去一趟南相府。”
她其实有一件事情,一直没想明白,南陌虽然厌恶她,但也知道她若在外面出事,对宋国而言绝非
好事,甚至极有可能引发战乱,所以这消息才一直被封锁在京都。
沿路回来,那么多城镇,没一个知
道宋国王宫变天的。这大概就是南陌做的,至于南宫庆得到的消
息……她也觉得有些蹊跷。
而刚才,那商贩说,南陌已经在家养病半月有余,就更加奇怪了……
南相府离集市不算远,走路过去大概半炷香的功夫,看着紧闭的大门,略显萧条的模样,宋挽风不
由蹙了蹙眉,这南相府虽然不能说门庭若市,但也不至于这么萧条,这其中,肯定还有缘由!
白砚之抱着她,从后院的围墙跳了进去。
南陌的房间不难找,门口全是府卫……
“啸?这些人穿的不是禁卫军的衣服吗?”
宋挽风愣了一下,禁卫军不应该在王官吗?这么会在南相府?
门口萧条也就算了,这府里面看着也冷冷清清的,她虽然没来过南相府,但从南陌之前的穿着打
扮,应该要不像是个清廉到雇不起洒扫下人的样子呀。
白砚之将她抱到屋顶,然后小心翼翼地先掀开了一片瓦砾,屋里的灯光忽明忽暗,偶尔还听到一些
咳嗽的声音。
宋挽风皱了皱眉,她上个位面是医生,一听就知道这咳嗽的人,已经病入膏育,要是不及时治疗,
恐怕不出一个月就会因为肺炎,不治身亡。
南陌的身子虽然弱,但也不至于这么差吧?
“南陌哥哥,你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愿意接受我?”
宋挽风闻言,挑了挑眉,这女子的声音,该不会是宋揽月吧?
“咳咳咳一南某身子骨差,配不上……陛下。”
南陌的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
白砚之悄悄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如常,不似担忧,心里原本压着的石头,忽然就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