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的伤口要不要紧?"
“无妨,重新包扎一下便可,记住,不要在主子面前说起。”
这几日之所以宋挽风都没见到什么刺客山匪,那是因为每天她睡觉的时候,白砚之都会带上五人小
队,将身后跟着的那些尾巴,还有前面埋伏的刺客尽数解决。
他身上的伤,便是第一天出城,为了救同伴挨了一刀。
“老大,主子又不是寻常女儿家,这点伤不会吓着她的,你都好几天没怎么休息了,今晚没什么动
静,我和阿杨守夜,你赶紧去休息吧。”
宋挽风其实没有完全睡熟,这种环境,能睡着就不错了,她闭着眼,煽动着微卷的睫毛,心口有些
发闷。
天微微亮的时候,宋挽风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看了一眼端坐一旁,闭眼休憩的白砚之,然后起身,
小心翼翼地替他盖上狐裘。
白砚之猛然睁开眼,眼底闪过一抹杀意,看清楚是宋挽风之后,这才收敛了身上的冷意。
宋挽风被吓了一跳,后退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石子,整个人跟跑的往后倒去。
白砚之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伸手握住了她的腰身,她很瘦,两只手便能将她的腰捏住,柔软的触感,
还有少女身上淡淡的香味,让男人原本冷漠的脸上划过一抹悸动。
“你醒了?是不是我吵醒你了?天色还早,你再休息一会儿,我看着火堆快灭了,我去旁边捡点柴
火。”
宋挽风眼神微微闪烁,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白砚之眉头皱了一下,瞳孔里的光芒虽不明显,但隐约之中还能透出一点异色。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然后才有些不舍地松开了她的腰,哑声道:“我陪你去。”
天色还未全亮,周围又是陌生的环境,宋挽风轻点了一下头,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冬天雨水少,气候干燥,到处可见枯木干枝。
宋挽风看着男人抱着柴火走路的姿势,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放下柴火之后,他看了看宋挽风有些脏的小脸,伸手替她抹去脸颊上的灰尘,“我去烧点热水。”
“老大,我去打水,顺便抓几条鱼。”
“今天会路过一个小镇,到时候再买点干粮,从京都带出来的干粮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小镇?那我们今天是不是可以在客栈住一晚?”
宋挽风眼睛亮了一下,转头看向白砚之。
“嗯。”
她爱干净,这几日跟着他们这么多男人,实在不方便,去客栈的话,就能好好泡个澡了。
“太好了!那我们抓紧时间赶路吧,这里离小镇远不远?”
“大约一个半时辰便到了。你们都准备一下,半个时辰之后出发,到了镇上,切记不可能透露身
份,不可掉以轻心。”
在野外,他们能够轻易分辨出敌人,但若是在市集之中,刺客混进普通老百姓,他们也很难第一时
间发现刺客,所以到了镇上,会更危险。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他们不进小镇,派两个人过去购买物资。
但看着宋挽风高兴期待的模样,白砚之实在不想打击她。
“老大,镇上不一定安全,我们还要赶路……"
“多留意陛下,不可让外人近身,她这几天累了,今晚大家也都好好休息,我来守夜。”
“明白。”
小镇不大,估摸着也就白来户人家,不过今天街上人很多,还有不少背着竹篓从镇外赶过来的人。
“大姐,今天是什么日子呀?怎么这么热闹?”
宋挽风随手拉住一个看上去十分和蔼的妇人,好奇地问道。
“姑娘是外地人吧?今天是咱们镇上一月一度的赶集日,平时咱们这小镇可没这么热闹,你看那些
背着竹篓的,拎着包袱的,很多其实都是隔壁村子,或者隔壁镇赶过来的。”
“可不止这些,今天还是咱们镇上芳香楼花魁上台表演的日子,以往咱们这些老百姓可没机会见着
花魁的表演,不说了,再不去就没好的位置了!”
宋挽风有些好奇地看向男人离开的方向。
“哼,这帮臭男人,不就是个勾栏院的伶人,仗着几分姿色,专门勾弓「男人,你看什么看,老娘
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敢去凑热闹,老娘就带着儿子回娘家,跟你和离!”
刚才还十分慈善的妇人,现在化身成·泼妇’,一手拉着自己的孩子,一手拎着丈夫的耳朵,嘴里
喋喋不休地教训道。
宋挽风识趣地后退了几步,可不敢打扰人家夫妻之间的交流。
她这张脸确实太过招人,所以进镇之前,白砚之特意找来一顶纱帽,给她戴上。
虽看不到脸,但那身段依旧引来无数注目的眼神。
要不是她身边还站着个白砚之,估摸着早就被人搭讪了。
“白砚之,白砚之,你让阿杨他们去买东西,我跟你去看看那个什么花魁,怎么样?”
说着,她也不管白砚之同不同意,直接拉着人就跟着人群走。
花魁表演的舞台,离他们刚才的位置不远,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就看到有不少人围着,多半都是些二
十左右的男人。
她个子不够高,站在人群后面,只能隐约看到花魁的半个脑袋。
宋挽风一手扶着白砚之,不停地踞脚,嘴里还小声嘟嘻着,“这么远,什么也看不到。”
话音刚落,宋挽风只觉得腰间一紧,然后便腾空而起,直接被白砚之打到了肩上。
“啊一”
宋挽风惊呼一声,低头看了一眼男人,脸颊有些发烫,但很快她的注意力便被台上的表演所吸引
了。
宋挽风是宋国女帝,不管她当初到底是如何坐上皇位的,在民间宋挽风的名声却一直很好。
首先,她少年时期便跟着将士出征,虽为女子,却半点不输男儿。
其次,她登基这几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尤其是出台了不少政策,允许女子上学,可从商从医
从政。
只不过这几百年的封建思想,不是一时半刻能够改变的。
台上的花魁跳的那支舞,演绎的便是女子从军,征战杀敌。
宋挽风看得有些入神,一曲结束,她直接吻白砚之要了一锭金子,投了过去。
看完表演,回客栈的路上,宋挽风还时不时地好奇地打量四周的小摊小贩,结果还没到客栈,白砚
之手上就提满了东西。
“老板,这个糖人多少钱一串?”
“两文转一次,转到什么就是什么。”
“白砚之,给钱,我要玩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