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苏老爷子如此惊喜和激动,浑浊的眼睛里都闪烁着亮光,顿时也打起精神,目光灼灼地盯着那
只小小的盒子看。
被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盯着,顾芳菲也忍不住替陆逸风捏了一把冷汗。
苏老爷子见多识广,真的会喜欢这份礼物吗?
在所有人都盯着苏老爷子的动作的时候,一边阴暗角落里藏着的钱莹莹却阴冷地笑了笑。
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顾芳菲,你准备好……身败名裂了吗?
钱莹莹此时的期待感被充分拉满,然后突然冲开挡在面前的人群,然后削尖了脑袋也要凑到前面。
“这……这是……齐白石的真迹?”
苏老爷子表情诧异,小心捧着那卷泛黄的绢纸,看的眼里老泪纵横。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颤抖着手指把书卷缓缓摊开,看着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指尖缓缓看开的画面上面是活灵活现的几只虾,各自摆着不同的姿势,明明只是用简单的黑色勾
勒,却宛如被注入了充足的神韵般,跃然纸上。
“居然是齐大师的真迹?这小公司也太舍得花钱了吧?”
“何止啊!我听说齐老的真迹早就已经被私人收藏完了,这个要是真的,那光是拍卖都得两个亿打
底。”
“闭嘴吧你,我敢打包票,这肯定是真的。你见过谁能在王老面前拿假货来炫耀?"
没看到王老都面色好奇,主动凑上去要大饱眼福吗?
在座的人都知道其中轻重,这可是有钱有权也轻易搞不到的东西。
陆逸风只是刚刚开了个小公司而已,哪来这么大手笔?
不,或者应该问的是,他哪来这么强的人脉和渠道?
陆逸风不知道,短短的几秒钟时间,他就已经被在座的大佬定性为前途可期的青年才俊,各自争相
抛出橄榄枝。
他几乎是受宠若惊,和那些各界知名人物交换完联系方式的时候,还觉得宛如在梦中一般,一切都
充满了不真实。
怎么只是转瞬之间,之前还对他不理的这些人就都转变了态度?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听到钱莹莹失声尖叫。
“不可能!他的画是假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立刻往陆逸风这边看,眼神在他和钱莹莹之间辗转,充满探究。
正在和陆逸风交换联系方式的那一位立刻面无表情收回手,连继续和他握手的意愿都没有。
人心炎凉如此,可见一般。
看看自己成功吸引了别人的注意,钱莹莹脸上露出高兴的神色,然后再接再厉道:
“我是明盛集团的员工,陆逸风是我的上司,我能证明他是画是假的!”
陆逸风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努力压抑着自己的脾气,尽可能保持平时的温和。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吗?”
看到这幅画之后,他虽然也大为诧异,但也绝对相信顾芳菲的人品,知道她绝对不会拿这样重要的
事开玩笑。
所以对于钱莹莹挑拨是非的话,陆逸风满心满眼只有厌恶,并没有深想。
“什么?这女人是陆逸风的员工?那这幅画……该不会真是假的吧?毕竟归林集难得不假,这齐白
石的真迹也并不比刚才那个容易得到多少啊!”
有人语气酸溜溜的,他都没弄来的东西,凭什么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轻易就能弄来,讨苏老爷子
的欢心?
“够了!小陆这份心意我领了,不管这东西是真是假,只要心意到了,又有什么要紧?”
苏老爷子声如洪钟,被他那双凌厉的虎目一瞪,刚才还窃窃私语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整个会客厅
内静得落针可闻。
钱莹莹自然看得出来,苏老爷子这是打算和稀泥了。她恨得咬牙切齿,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哪
个环节出了问题?
她明明亲手把顾芳菲的礼物换了的!
“至于这位女士,不管到底是谁家的女伴,我都希望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场子里了,否则,别怪
老头子不留情面!”
说完,苏老爷子大手一挥,立刻有保安冲上来,打算把钱莹莹请下去。
但是钱莹莹死活赖着不肯走,疯狂地指责控诉陆逸风送来的是假货。
见没人施舍给她哪怕一个眼光,钱莹莹被逼急了,狠狠咬牙,然后突然鼓足劲儿大吼一声。
“姓苏的,你这个两眼昏花的糟老头子,都告诉你是假的了,你眼瞎了是不是?”
她这话无异于主动作死,就算苏老爷子再怎么好脾气,这些年来也自诩仁义道德,但是也并不完全
像是表面上那样好说话。
尤其是现在,都被人指着鼻子骂了,他要是再不发火,那根本就不是
以前叱咤风云那个他了。
只见苏老爷子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然后冷笑一声。
“说我眼瞎是吧?既然你不见棺材不掉泪,那我就给你个明白。老王,接起来就拜托你了!”
“哎!都是自家兄弟,说那些客套话做什么?”
王老立刻拿过陆逸风送来的那幅画鉴定起来,然后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的确是真迹,以前我有幸见过两次齐白石的其他作品,风格和这个如出一辙,而且印章和时间也
对得上,细节也没问题。”
他是业内泰斗,启明星一样的人物。他说的话自然没人敢质疑。
苏老爷子仍旧不解气,吹胡子瞪眼,差点用眼刀把钱莹莹扎个对穿。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人拖出去,看着就糟心!”
苏老爷子顺手又摔了个烟斗,看着钱莹莹的眼神充满了阴森和厌恶。
接连出了事故,苏老爷子兴致不高,只是全程都对着陆逸风送的那副齐白石真迹爱不释手。
终于等到结束,顾芳菲才抓住机会问了薄屿深。
“你怎么进来的?“她很疑惑,又隐隐约约感觉不高兴。
早知道他要来,那之前怎么一点口风都不露出来?
合着是防着她呢?
顾芳菲这么想着,看着薄屿深的眼神也充满怨念。
好像如果薄屿深不能给出来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她立刻就按耐不住自己的小脾气了。
“余年收到了邀请函,但是他太忙了,没时间亲自过来,又不愿意浪费资格,让苏老爷子觉得怠慢
他,所以就让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