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谌闻言,忍不住嗤笑一声,拿起酒杯浅浅地酌了一口,将纸巾盒推向她,神色如常,口吻随意:
“哭什么,那房子说了送给你们,那就是你的,你要带谁回家,那是你的自由。”
夏亦初只是认真地吃他做的菜,一点儿也没有要接话的意思。
成小沐泪眼婆娑地看向贺谌,“真的吗?我觉得我是闯祸了,不然你们不会这么多人找我过来的
顾珩终于开口,语调不紧不慢,“你和王芸芸说过我太太也住在那边?"
成小沐闻言,楞了一下,下意识点了点头,“是,我对她说,我住的这栋楼里有明星。”
突然成小沐意识到了什么,"……顾总,顾总是不是王芸芸去骚扰你了?我不知道她是追星的。”
夏亦初扫了她一眼,又垂眸看向手边的一盘菜,神色淡淡的,“别紧张,你这一哭,搞得我倒像是
兴师问罪的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她会去骚扰你。"成小沐一个劲的道歉。
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扑籁扑籁往下掉,包间里的人仿佛都成了来审判她的人。
顾珩淡淡说道:“没事了,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吃菜吧。”
成小沐看着顾珩,抿了抿唇,小声问道:“顾总,你放心,我要是联系打了芸芸,我会劝她不要去
打扰你们的。”
顾珩"嗯"了一声。
一顿饭,倒也算是吃完了。
一旁的葵姐站起身,看着成小沐说道:“成小姐,我送你回学校。”
成小沐看向顾珩,不过顾珩的注意力并不在她身上。
她咬了咬唇,恭恭敬敬的说道:“顾总,顾夫人,那我先走了。”
顾珩抬眸看了看她,“嗯,去吧。”
成小沐最后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包间。
顾珩稍稍停顿了片刻后淡淡开口说道:“阿谌,你觉得呢?”
贺谌喝一了口酒,淡淡说道:“王芸芸绝对不是那种能自己盘算这么多事的人。不过找到成小沐这
个初中同学,就已经不简单了吧。”
“事情竟然有这么凑巧吗?”
顾珩沉吟了一声。
不过至始至终,夏亦初都没有说什么,也没表什么态。
于是顾珩开口问道:“你有什么想法?"他的眼神里透着一丝期待。
夏亦初闻言后,抬头看着顾珩,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她啃着手里的鸡翅,轻笑一声说道:
“我只是被葵姐拉过来的,她说有个饭局,所以我就过来了。"她顿了顿,“我能有什么想法?"
顾珩皱了皱眉,神情严肃,瞳孔里映出夏亦初的身影,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夏亦初,现在的
王芸芸已经失踪了,整个警界都在为寻找她而忙碌。她此刻对你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威胁。”
他的声音里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真挚的关切,似乎对夏亦初的安全感到非常担忧。
然而夏亦初却只是轻轻地笑了笑,脸上浮起一丝波澜不惊的平静。
她淡淡地回答道:“这个事情,阿东已经告诉过我了。”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言辞犀利,“实际上,你也完全没必要特地把我叫过来听你的小朋友哭哭啼
啼。
毕竟,她认识王芸芸这件事,对我来说并没那么重要。”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冷淡和无所谓的态度,仿佛对顾珩所焦虑的事情并不怎么在意。
顾珩眉头紧皱,表情越发凝重,“夏亦初,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然而夏亦初却只是轻笑了一声,语气里满是无所谓,“顾珩,你以为我只有这么幼稚吗?是你觉得
我很闲?”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淡淡地接着说道,“其实这件事情,你完全可以直接交给警方,让他们去找成
小沐询问情况。”
“而不是我们几个人像聊家常一样在这儿磨蹭。”
“至于你问我个人的想法,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只是不知道顾总你能不能接受。”
顾珩看着她,脸色阴沉铁青,“你说。”
夏亦初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我说成小沐其实早就知道是王芸芸给我寄的恐吓包裹呢?
或者说她们可能是合谋的,成小沐也是参与者呢?"
顾珩的脸色更加的阴沉,“证据呢?”
夏亦初闻言后,随即轻笑出声,“你看吧,你不信。所以你觉得我有什么想法重要吗?”
顾珩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夏亦初,我可以相信你,但是你没有证据,即便到了警方那边也站不
脚。”
夏亦初则看着他,笑着摇摇头,说道:“顾珩,我的确没有证据,但是我就觉得她们是合谋害我
的,那又怎么样呢?"
“你
报警吧,就说我冤枉了你的小心肝好了。我认罪还不行吗?”
顿了顿,她垂眸轻笑了一声,她若无其事的又夹了一个鸡翅,继续一边吃一边说道:
“再说了,冤枉她了又怎么样呢?她对凶手说了我的住处,她害我陷入了危险,我又不是圣母,我
不应该生气吗?”
“我是不是还要谢谢她,让我收到一个开膛破肚,被扒了皮的野猫,掏空了肚子,肠子内脏全放在
里面的大礼盒呢?!"
夏亦初说道这儿,微微蹙眉,但还是努力的将手里的鸡翅给咽了下去。
顾珩看着她,眼底沉了沉,但他始终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而是在夏亦初稍稍稳定了情绪以后,说
道:“我已经通知警方,但是我是要求让我亲自来询问成小沐。”
说着,他将录音笔拿了出来,"外面有警察等着她,会按照流程询问她。”
“不直接通知警方,是因为这会惊动她母亲,她母亲有严重的心脏病,经不起折腾,所以我选择了
她在学校的时间段找她。”
“我让阿葵带你过来,只是印文如果我单独让她出来不合适。毕竟我和她非亲非故。顺便也让你听
一下她是怎么说的。”
顿了顿,顾珩轻叹了一声,“毕竟你是我妻子,也是受害人,你有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