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就这么回来,若是还有敌国在边域进犯怎么办?”
宋承望所说的降书一事,她始终不放心,总要亲自问问舅母才行。
“你舅舅这次之所以这么甘愿回来,是因为收下了敌国的降书,他这一路上都高兴呢,说是日后两
国和谈,那边域的百姓们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他们也能安稳在那里过日子了。”
“那和谈一事是真的假的?会不会是他们故意骗舅舅呢?战事毕竟诡谲多变,事关重大,舅舅可否
仔细辨认过他们的真心?”
顾锦姻听到和谈一事,便知道宋承望说的是真的。
但若是好事的话,绝对不会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倘若是不好的,那他们就只能从和谈一事上面做
文章了。
“放心吧,你舅舅跟那群人打了许多年的交道,更何况我们现在兵力强壮,他们根本不是我们的对
手,继续打下去,只能让他们自取灭亡,所以这时候和谈,你舅舅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闻言,顾锦姻淡淡笑了笑。
她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往外面看了眼,见玲珑还是没有回来,不免着急起来。
突然,院子里面传来两个孩子的哭闹声,沈玉京立刻起身,“这两孩子一定是又打架了,我出去看
看他们啊,你先坐着。"
“好。"顾锦姻微微颔首。
沈玉京出去后,顾锦姻靠在椅子上,轻轻叹了声。
自从见过宋承望后,她这心里总是不舒服。
不多时,帘幕又被人掀开。
顾锦姻闻声抬头,见是玲珑,连忙走过去,“怎么样?见到玖王爷了吗?"
玲珑摇摇头,“小姐,对不起,奴婢去找的时候,王爷已经进入皇宫了,皇宫今日戒备森严,奴婢
很难进去,只能拜托了人将信送进去,希望王爷能看到了。"
“戒备森严,皇宫此前可不是这样。”
顾锦嫡心脏腾腾地跳,如果宋承望的暗示是真的,那他一定会借着和谈的事情动手脚,至于如何对
付舅舅,只怕会拿通敌叛国说事。
通敌叛国!
顾锦姻心底震了震,上一世,舅舅就是这样被宋承望给害死的。
穆府一家忠臣武将,就是这样死在了佞臣的手中,全府上下,男丁无一生还,死状惨烈。
若是,此次被未承望得手,那今日这场盛大的宴席,就是一场国公府最后的繁荣了。
“玲珑!"
顾锦姻突然开口,“去备马车,我要进宫见皇后娘娘。”
“小姐,我们无诏不能进宫的。"玲珑为难地道。
“你回府一趟,皇后此前给了我一枚玉令,就在我房中的小匣子里面,你将玉令拿出来,随我一同
进宫。”
“是!”
玲珑不敢耽搁,急忙走出去。
顾锦姻心神不宁,待在房中更觉得心头憋闷得紧,便也走了出去。
不知不觉就到了前厅。
前厅热闹非凡,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顾锦姻一眼扫去,却猛然看见了在人群中坐着的宋承
她顿时眸光一紧,他怎么会在这里?
心思沉了沉,顾锦姻抬脚走过去,面无表情地停在宋承望的面前。
周身瞬间落了几个灼灼的视线。
“你们看,那不是顾家的大小姐吗?怎么这么不知避讳,直接走去宋公子的面前?"
“人家两人是定下了婚约的,你懂什么。”
议论声不绝于耳,顾锦姻不理会这些,缓缓坐下,不紧不慢地倒了一杯茶放在宋承望的面前。
“表哥,喝茶。”
宋承望淡淡一笑,“你来找我,并不是为了让我喝茶吧。”
“表哥是聪明人,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何会知道我舅舅这次回来是带了敌军的降书而来。”
“姻姻,轻易就将我的筹码套走,这对我来说很不公平。"
看宋承望嘴巴咬得紧,顾锦姻皱了皱眉,“那表哥想要什么?”
看宋承望这么气定神闲的模样,大抵是猜到了她最在意舅舅一家,又拿着敌军的事情来威胁她,想
必一定是为了顾青玉而来。
难怪这几日他一直不慌张,甚至就连太子都未曾出面解决这件事情。
原来,他一早就算计到了,要等舅舅回来这天来威胁她。
只是,降书一事,知晓的人少之又少,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被人拿捏住命脉的感觉,让她心生烦躁。
“姻姻,你是知道的,我想要的无非是希望我娘能清白地从牢中出来而已。"
顾锦姻暗压下一口气,缓缓抬眸,“谈生意也要有诚意才好,你这样,我没法跟你继续谈下去。”
要用一件莫须有的事情来利用她把顾青玉清清白白地从
牢里捞出来,而宋承望却随时可以威胁她,
她还没有这么傻。
“你都不担心你舅舅了吗?"宋承望淡淡道。
顾锦姻暗自握紧了掌心,“舅舅做事清白,我相信任何阴谋诡计都不会威胁到他,还有,你连朝堂
上都还未上去,又如何能威胁到我舅舅?"
“嫡嫡,你未免太自信了些。"宋承望淡淡一笑。
“不是自信,是我比你更清楚你的能力有多少,除非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要对我舅舅做什么,否
则一切免谈!”
顾锦姻面色微沉,紧绷着脸。
身旁传来宋承望的浅笑声,顾锦嫡心头猛地一紧,强忍住怒气,正欲起身,耳旁突然传来宋承望的
“要对你舅舅动手的人不是我,是奎巫。”
“奎巫?"
顾锦姻眯起眼,回头看向宋承望,“你是如何知道的?"
“那日我去找太子殿下,偶然在他的书房外面听到奎巫与太子正在谋事,便偷听了几句,你舅舅此
次拿到的降书是伪造的,他以为敌国是真的愿意和谈,甚至还在临走之际,为敌国派去了许多医者过去
为百姓诊病,此事若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你当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所以呢?太子打算与奎巫合谋?状告我舅舅通敌叛国?”
顾锦嫡冷笑,“若是降书是假,我舅舅又怎么会派去医者,何况他在边域待了许多年,又岂会真假
不分?你把我舅舅想得也太弱了点!”
“随你怎么想,话已至此,你若是愿意与我合作,太子的马车还未到宫门,我可以去阻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