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辛街道。
某间病房。
时间轮转,中午时分。
拉斯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他强忍着头疼欲裂从床榻上坐起。
旋即,便听到房病床上传出一道道难以忍受的粗喘声。
“值得吗?”
阿卜将削好的苹果递给拉斯,他稳了稳身形,将自己的板凳调整了一下。
“值得么......”
拉斯对此同样怀疑,但如果是泰勒让做的,那便是值得。
“不说这个,那件事准备的怎么样,那艘船的踪迹......”
他看向旁边无聊打着哈欠的阿卜,目光扫视房间一圈,阳光铺满的地面,让他不由放松心神。
“时间差不多了,今晚应该就能看到。”
阿卜对他回应着,黑色报童帽下,一双冷漠眼眸微微眯起。
目光看向被绷带缠绕成‘木乃伊’似的拉斯,阿卜为他感到不值。
明明还有更加好的计划,却要落得这幅下场。
“那就拜托你了。”
说完,拉斯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阿卜赶忙从旁边拿来纸巾递给他,语气担忧:“你,多注意一点吧。”
拉斯发出一阵无奈苦笑,擦掉嘴角咳出的血迹,他又躺在了充满刺鼻酒精味道的病床上,视野看向窗边天空。
多注意一点,他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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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气凝神,注意你的视线,用心感受弹道。”
荒野,拉斯塔小镇外。
徐彻在二女吃完早饭后,就将她们拉到了野外拉练。
如果想要在禁魔区域生存下来的话,除了冷兵器,徐彻觉得学会一件热武器是不可或缺的事情。
砰——
荒无人烟的平野上,一瓶空酒瓶被打爆。
徐彻眉头一挑,意外的,安德莉亚的学习能力很强,仅仅在打完二十多发子弹后,就能够击中百米内的酒瓶。
“怎么样?”
看到酒瓶被打爆,安德莉亚神情也同样兴奋,她一脸高兴的看向旁边徐彻。
一袭黑衣,头戴报童帽的徐彻为她鼓了鼓掌,他不吝夸赞的,对她表扬:“很强。”
“接下来,你就要试着掌握刚才的那种感觉,让自己的命中率上升。”
毕竟,敌人可不会让你硬生生打完二十多颗子弹。
“嘿嘿......”
安德莉亚发出一阵傻笑,余光瞥了眼徐彻的打扮。
她的脸蛋浮现一抹红晕。
认真教学的徐彻也是别有风味啊。
徐彻正好看到安德莉亚偷瞄他的小动作,一记手刀打在了她的额头上,脸色严肃道:“继续练!”
“哦......”
生生挨了一记手刀,安德莉亚也是老实下来,摸了摸还在发痛的额头。
她又重新拿起左轮,目光渐渐集中,凝神看向远处刚刚放上去的酒瓶。
砰,砰,砰——
......
“怎么样,累吗?”
徐彻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枪声,他的目光看向往这边走过来的妮娅。
今天的妮娅打扮,跟他同样是主黑色色调。
黑色背带裤,淡灰色衬衣,头顶报童帽,如果不是妮娅天生靓丽,人们很容易认为这是个假小子。
妮娅摇了摇头,她无声的依偎到徐彻怀中,目光看向还在练枪的安德莉亚。
“你也想练吗?”
见妮娅这幅受伤表情,徐彻怎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尽管妮娅在来到荒野后,自告奋勇做起了‘球童’的工作,但肯定也会想要加入进去吧,都是一起玩的小姐妹什么的.....
不过,徐彻也有自己的理由。
安德莉亚跟妮娅不同,安德莉亚有往上走的理由,她要复活弟弟。
而徐彻不可能一直带着安德莉亚往上爬,他的目标看似跟安德莉亚一样,实际上大不相同。
往后的日子,他卷入的漩涡之后越来越多。
为了安全,还是选择分开比较好吧?
那为了让安德莉亚一个人也能够很好的生存下去,必要的锻炼是肯定的。
而妮娅,她只是因为面板的缘故,对他产生超乎寻常的眷恋。
徐彻不愿意让妮娅做她不爱做的事情。
如果她想做,那么徐彻就会帮她,就这么简单。
妮娅摇了摇头,她的思绪还停留在进入徐彻房间后直接陷入睡眠的那一刻。
她的心中不由苦涩。
难道她就那么废物?
连跟安德莉亚谈话,徐彻都要避着她。
“那妮娅想要练什么呢?”
不是徐彻自吹,他对冷兵器方面也是略有建树。
妮娅沉默着将头埋在了他的怀中,头顶的报童帽随之掉落。
徐彻眼疾手快接了下来,不明所以中,他第一次抱住了妮娅。
“没事,我可以等,妮娅什么时候想要学了,就找我好吗?”
“嗯”
妮娅在怀中重重点了下头。
风声吹过,笨拙的骷髅又怎会明白不死少女的思绪呢。
不多时,随着远处汽车声音响起。
徐彻也收拢心神,跟二女打了声招呼后,上前迎去。
来人正是从拉斯那出来后的阿卜。
看徐彻走上前,阿卜落下了车窗,有些阴翳的目光扫来。
“有事?”
徐彻漠然撇了他一眼,语气冰冷。
他暂时还不能离开拉斯塔,不是说他怕赫尔辛人或者什么教会的追杀。
是徐彻在试探醒神粉的作用时限,以及怎么最快搞到这种东西。
印象当中,醒神粉属于矮人管控物资,只有零散家族或者大商会才会有余额。
毕竟,二女肚中的禁魔石是肯定要取出来的。
在矮人地区,显然没人敢这么干。
那徐彻就只能穿越整个北部地区,前往南部的联盟。
这中间肯定需要时间,为了以后的准备,他只能听候眼前这个矮人的吩咐。
“今晚,傍晚时分,我会去酒馆找你。”
阿卜并未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他的眼神停留在徐彻身上一瞬后,便看向其背后的二女。
无一例外,二女的神情同样不好看,安德莉亚甚至威胁的将左轮指向了他。
阿卜嗤笑一声,不屑吐了口唾沫后,开车离去。
人的本性在一时之间是没法改变的,所谓的锻炼,在真正的实战面前,不堪一击。
“继续!”
看着车辆远去,徐彻对着远处的安德莉亚喊道。
他的面色仍旧保持不变。
他怎么可能会生气?
人怎么能听懂狗的语言?
何况,是一只死狗。
荒野滚滚黄沙翻涌,阿卜的车辆疾驰前行,一只蝴蝶暗暗跟上了他的步伐,化作一处斑点黏在后盖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