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这四字，南八月再难冷静，心念一动，脚下青鸢一沉，飞速朝下方仙工山遁去。
青荷自然也是狂咬指尖，心情难以平复，满脸的不可思议。
快速扫了一眼云空，不敢再多逗留，并无丝毫胜战的喜悦，同样驾控着青鸢飞行法器飞离远去。
云空上，那道青色剑光剑随本主，一路保驾护航，等青荷安全落在还天坊那头，才重新幻变为剑镯，戴在青荷手腕之上。
“怎么了，不好驾控么？”
许辰跟牛道友站在原地等候了颇长时间，耐心十足。
见青荷气息不稳脸色有些苍白，许辰皱眉询问了声。
“仙工楼那臭婊子……算了，跟你也说不清楚，回头再谈。飞行法器没问题，就是有股婊子味，许辰你早点脱手，别说我没事先提醒你。”
青荷迟疑了下，终究是没详说什么，旋即匆匆离去，罕见地拒绝了许辰的答谢心意。
“许老板，青荷仙子这是怎么了？”
牛道友双手抱胸，口中啧啧。
“不清楚，女人嘛，偶尔总会有点小情绪，正常。”
许辰摇了摇头，敷衍一声。
“也是，还是许老板通透！兴许青荷仙子是驾着飞行法器，撞上了哪个合欢仙子，跟人起了点嘴角，哈哈。”
牛欢喜大胆做出猜测，相当自信。
许辰闻言，点点头：“有道理！”
日落时分，木道人现身。
依照约定付了四十下品灵石，出手还是一贯的大方，许辰倒是不免多想起来，兴许木道人的路子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广。
不过，许辰也没多问。
木道人还是没多做逗留，匆匆打了声招呼便离开还天坊。
说是三五日后再来拜访，许辰也是惜字如金，只点到最好是货多走量，木道人不置可否。
日子平淡过去三天。
这三日，许辰并不闲着，惦记着那小破境丹一事，在稳健的同时，不忘能挣一分是一分。
只不过，正如他所料想的，一阶中品金光符的成功率并不高，三日时间，他耗费了几沓符纸，也仅仅成功了三张。
得灵石十五。
在小破境丹所需要的一千灵石面前，可谓是杯水车薪。
可牛道友看在眼里，那叫一个拍手叫好崇拜有加，仿佛许辰就是行走的灵石矿，大金主！
跟对人，果然是有灵肉吃！
“距离城主宴还有二十来天，希望木道友能在之前来点大货。若是这条路走不通，时间层面又太紧，那就只能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裂丹了。”
小破境丹完好的一千灵石最低价，裂丹撑死值个三四百灵石，估摸着砍价的话还能会再少点。
春风吹绿又两日。
这次清晨，许辰静坐起身，还未喝口灵茶，一道红色法袍身影不请自来，不似平时外冷内热，而是神色微凝。
正是从景岛忙完回来的萧晴。
喵——
一声喵叫，不等许辰做出迎接萧晴的反应，大白团子从法袍后头蹿出来，猫脖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个方形牌子。
不知何种材质所制，上面似乎刻着两个字。
不甚清晰，依稀能看清第一个乃“问”字。
“许辰，你是不是有秘密瞒着我？！”
萧晴法袍猎猎，目光锋利。
这道眼神似要将许辰洞穿一般，极为罕见。
许辰淡淡一笑，心神急速飞转。
以不变应万变！
“胜男，这修炼一道堪称逆天而行……”
“莫说空话，我再问一遍，你是不是有秘密瞒着我？！”
萧晴蹙眉，不满许辰的“苍白回应”，不满神色甚浓。
“谁没有秘密？你没有吗？”
许辰正色几分，反问一句。
尽管他已猜到几分，不然萧晴不会这般强势逼问。
果然！
“我有！但仙工楼还不至于敢对我不敬，相反，你修为微末，并无师承也无清晰明了进阶路线痕迹，仙工楼符部对你有所怀疑，合情合理！不要试图对我有所隐瞒，否则，便是我有心，也保不住你！”
终于，萧晴吐露真言。
正如许辰所料，只不过偏离了他的预想。
“我实力修为是微末，但若说许某并无师承，那是尔等自以为是了。”
许辰淡淡回应，已有几分回击意味，“尔等”两字吐出，无形中是将萧晴也算在里头。
嗯？！
萧晴再一蹙眉，双手抱胸，做出洗耳恭听姿态，一对小磨盘微微晃荡，勾勒出令人难以移开眼睛的诱惑线条。
“仙工楼如何作想，我不得而知，不过，我本出身越国九皇宗，根骨天资也不算太差，先前在你手下打杂，符道天赋方面，也是有所藏敛。
三四年时间，不长不短，我从一名一阶下品符师突破至一阶中品符师，如果这也算秘密，那我无话可说。”
这番话，真假掺半，莫说萧晴，便是仙工楼符部那位莫问途亲至，都未必分得清。
“可仙工楼符部有人跟我提及，符部出品的金光符，‘形’可仿，‘神韵’却是难以参透……要么符部出现了叛徒，将这金光符的绘制要诀告知于你，要么，即便你真的出自越国什么九皇宗，也难解释这一切。”
萧晴并未松懈丝毫，只不过言语间，问责态度似松动了几分。
“如何解释，那是他们仙工楼符部的事情，若有机会，他们可以找我跟我当面‘对质’！不过，那就要看他们的态度如何了。”
“另外，你方才说过‘保不住我’这四字，呵，先前李青牛废我丹田，你当时不在场，我无话可说，可后头呢？我说这些，只是存疑，至于如何，你心中有数！还有其它事情么，我还有事。”
许辰一脸平静，缓缓说出这番话，眼神并无丝毫闪烁。
人非草木，便是修士，不到“太上”，莫谈无情。
他对于萧晴，情感自然是有些复杂的，只是他也清楚一点，那便是越是往后，在追求长生一道的路上，眼前之人终将是羁绊乃至是累赘，及早斩断，未必不是好事。
这个时间点，不算太遥远，一旦他成功筑基，北玄坊市就不再会是修炼的适宜之地。
斩断二字，本就是求长生者基本认知之一。
“你还在怪我？！”
春寒料峭，萧晴语气软下去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