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儿呢”陈晚秋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并未看见陈诺的踪影,便出声询问;
“被你吓跑了”秦琴没好气的瞥了一眼陈晚秋;
“跑了?”陈晚秋张了张嘴巴,本想说些什么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他此时已经看出了妻子的不悦;
“你这多么年才回来几次,可一回来就开始责骂孩子,有你这么当父亲的吗”秦琴此时的话音都有些颤抖。
陈晚秋怎能听不懂妻子的弦外之音,几步上前便将秦琴揽入怀中:“呃...琴妹,这么多年辛苦你了,你知道我嘴笨...以后...以后不走了....嗯....要不了多久咱们就搬到城南去了...”。
“哼,你以后可不准再对诺儿那么凶,要懂得循序渐进”秦琴娇哼一声,指出了丈夫的不足之处。
“可玉不琢终难成器,诺儿这般年纪,正是要严加管教的时候......哎,怪我,从今往后我亲自教导他”陈晚秋对于母子二人多年来的亏欠很是愧疚;
“对了,上次的任务,我...立下了大功,总司因此要任命我为依水镇的司命,要不了几日任命书就会下发了”陈晚秋将这个喜讯告诉了妻子。
“什么任务,你有没有受伤”
秦琴急切的询问着丈夫,镇魔司的司命,哪怕只是镇守一个城镇,其分量也是溢于言表,她可以想象出这个任务的危险程度;
“没事的,没事的,不用担心”
陈晚秋不敢将详细经过告诉妻子,他此时回想起来也是一阵后怕,没想到竟然中了魔族的埋伏,许多同僚在他眼前战死,好在他平日藏拙,让魔族预估错了他的实力,最终才死里逃生,并成功的将“东西”带了回来;
“晚秋,我不需要你去拼命,我只希望咱们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就好,苦一点没事的”
秦琴此时双目早已湿红,她怎能听不出话中的隐瞒,她不停的埋怨着丈夫的粗心,要是他出了事,让她孤儿寡母怎么生活;
“为了你和诺儿,拼一次也无妨,你看,我已经开始步步高升了嘛”
陈晚秋打趣的安慰着妻子,他说的没错,这次任务的成功,已让他今非昔比;
在陈晚秋好一阵的细心安慰下,秦琴这才平复了激动的情绪,夫妇二人又聊了很久,特别是关于陈诺的修行问题,又产生了激烈的争执。
秦琴终究还是选择了妥协,她聆听着丈夫口中的计划,深刻的的体会到了他的良苦用心,最终二人达成了一致----严加管教必不可少。
此时的陈诺正在和隔壁二婶家的小儿子在一处草地上“舞剑”,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手中紧握竹杖,快意的收割着花花草草的“项上人头”;
“诺哥,听我娘说,你爹回来了,有没有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一旁肤色黝黑的娃子气喘吁吁的问道。
“带了糍粑糕,可是已经被我吃完了”陈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诺哥,你怎么不给我留点啊,我都好久没吃糍粑糕了”
二婶家中并不怎么富裕,糍粑糕这种细粮,黑娃子一年也难吃到几回;
“听我娘说,我爹这次回来就不走了,我以后也没有糍粑糕吃了”
黑娃子见陈诺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也没敢再往下问去,两个少年并肩而坐,抬头看天,因为糍粑糕的问题,可是神伤了好一会。
不过陈诺显然不是因为糍粑糕而变得心事重重;
“诺儿,诺儿,回家了”正在二人“神伤”之时,秦琴轻车熟路的找来了这里。
“诺哥,你娘来了”黑娃子朝后看了看,转头对陈诺说道;
陈诺听见了秦琴声音的刹那,就已经站了起来,以前在这里玩耍,母亲很少会找来,现在就让他回家,准没有好事;
“知道了娘”声音拖得很长,陈诺不情愿的回应着母亲。
黑娃子望着陈诺远去的背影,心中一阵嘀咕:“诺哥今天好奇怪啊”;
回去的路上,秦琴将刚才和陈晚秋的对话都告诉了陈诺,但刻意的隐去了陈诺“修行计划”。
这一切让陈诺史料未及,他没想到很少回来的父亲,竟然时时刻刻都将他和母亲记在心上,更是为了他们差点殒命;
陈诺在心中想了许久,终于,一个不常听见的词汇从脑海中蹦出,那便是:
父爱,如山;
依水镇的街道上,青石地砖倒映出了一张稚嫩的脸庞,一闪而过。
在陈诺的记忆中,每次出行,父亲都会穿着那件黑色常服,腰间佩刀,负手前行,他和母亲总是在后面吃力的跟着;
“快一些,不要误了时辰”
“知道了”陈诺闻声望去,父亲并没有回过头来,只是脚步加快了些许;
跟着母亲回来后,陈诺便被陈晚秋叫了出来,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好低头紧跟。
父子俩人一前一后的向前走着,一路无言,不知过了多久,二人终于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陈诺抬眼一看--“珍宝阁”;
“来这里做什么?”陈诺疑惑不解;
珍宝阁可以说是这依水镇地标建筑之一了,这座巍然而立的重檐九脊顶的庞大建筑,斗拱交错,玉瓦盖顶,这还是陈诺第一次踏足这里。
“这位客官,欢迎莅临小阁,不知您想要购买哪类珍宝”
父子二人刚踏入珍宝阁中,便有一位身穿“宝”字的白衣妙龄女子上前接待;
“五行珠”陈晚秋报出了欲要购买的珍品;
“五行珠?”
白衣女子神色一怔,面露喜色,随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连忙表示歉意后,恭敬的将父子二人带入了贵宾室内;
“这位大人,请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汇报阁主”白衣女子安排好阁中管事送上了茶水后便退了下去;
一会的功夫,在白衣女子的请示后,一位同样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走进贵宾室内;
“这位贵客,让您久等了,在下李云安,侥幸统筹阁中事宜,不知阁下如何称呼”李云安谦逊多礼,未有怠慢;
“不必多礼,在下陈晚秋”陈晚秋此时也不再端坐,起身回敬;
“去钱柜领取百两赏金”李云安大手一挥,示意白衣女子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