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呢？”
“？”大威反应了一下，“哦，那位先生出门办事了。”
“办事？”方屿气的磨牙，“跑的倒快。”昨晚上神棍在客厅里跟什么东西说的话他可都听见了，原来就是他害的自己站都站不稳，可恶的是神棍还敢管他要钱？
要不是昨天太困，想着今天再找他算账，能让他这么轻易就跑了？现在他连对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小衡衡？什么鬼名字？
“大威，你查过他没有？”
大威一愣，立刻否认，“没有。”他是查过，不过怎么能当着小方总面说呢，他连郑总那边还没汇报呢！
方屿一把扯过衣服往卧室走，心想这梁子结下了，神棍，你等着！
——
米柯一身米色高定西装，亲自给沙发上打游戏的小方总调制一杯拉花咖啡。
小方总瞥了一眼，“不喝，头疼。”
米柯笑了，知道他被自己大清早叫来有怨气，无奈道：“今天男团选人，怎么说也得让你这个投资人过过目啊！来来来，看看美男养养眼。”
方屿翻了个白眼，“没你那嗜好。”他知道米柯喜欢男的，他就撞见好几次了，每次人都不重样。不过只要他不把公司当后宫，小方总也懒得管他。
米柯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你连恋爱都没谈过，怎么就知道没我这嗜好呢？”
方屿懒得理他，米柯又说：“你对哪个女生动过心吗？”
方屿回想认识的几个女生，眉头越皱越紧，都好烦。
米柯笑着问：“要不，再考虑考虑我妹？”
“得得得，米总，你可放过我吧！”一提起米柯的妹妹，那个粘人精，方屿就一身鸡皮疙瘩，从小就爱跟他屁股后头跑，动不动就哭哭啼啼，一身大小姐脾气，他可受不了。
米柯拍拍他肩膀，“小方总啊，相信我的直觉，你跟我……”他凑到方屿耳边，“是一类人。”只不过是自己还没发现而已。
“来，开始了。”米柯叫他，沙发对面的电视机播放的正是选拔面试画面，面试过程会通过监控实时传递过来。
这次男团是内部选拔，由魔王娱乐和旗下其他娱乐公司推荐唱跳俱佳的年轻艺人，别说，这两年公司还真没少签人。方屿看着这些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艺人，不知道公司的实力能推几个人真正出道。
看了半个多小时，一旁的小方总已经昏昏欲睡，米柯推他两下，“醒醒，给点意见。”
“我的意见你想听？”方屿看的无聊死了，随手指着画面。
“这个长得太老，还腿短。”
“还有这个看着就傻里傻气的，基本功还不行。”
“后面那个你看他那脸，针打多了吧？笑的脸都僵了。”
小方总挨个嫌弃了一通，啧啧两声，“你们签的都是什么人啊？”
米柯虽然不负责艺人部，但怎么说也是公司高管，被发小这么一说脸上也挂不住，“小方总眼光太高了，就是真明星也没几个完美的，都是靠后期包装。你要是认识什么优秀的人才，可以推荐他来啊！“
方屿先是嗤了一声，突然脑海里就冒出一个人来，那个在舞台上炫炸全场，仿佛创世神一样气质的人，哦不，死神棍。
不过这么一对比，神棍确实全方位都适合出道，只是他让大威找了很久都没找到，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上哪找去？他俩还有账没算呢！
这时下一位选手登场，旁边的米柯马上坐直身体，方屿跟着看过去，恩，外形不错，听他自我介绍感觉这人性格还挺酷，唱跳功底对比前面几个算是全场最优，方屿点点头，“这个还不错。”
米柯勾起唇，理了理西装又靠回沙发上，又听方屿说：“算是及格吧！”
“及格？”米柯嘴角抽搐，“你也太挑剔了吧。”米柯目光始终没离开画面，方屿在旁边慢慢看出了门道，“这个人是你带来的？”
米柯笑的神秘，“算是吧，不过他可能不知道。”
方屿没明白，有些好奇，“你不是不在公司挑人的吗？”
“我也没干什么啊，只是给他个机会而已。如果他想更上一层楼，自然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米柯说的理所当然。
把人骗进来绑在身边，合同一签，走都走不了，这还叫给人选择？方屿无语，“你可真是……”
“渣吗？”米柯翘起二郎腿，“我把条件摆清楚，同不同意看他自己，从不强求。就算是渣，我也渣的明明白白，不是吗？”
方屿撇着嘴扭过头，在这方面他们俩从来唠不到一起。
接下来面试的人又被方屿一顿无情痛批，怎么公司签的艺人哪个都比不上那个神棍呢？后来小方总实在看不下去了，起身要走，“你们自己挑吧！眼睛疼。”
米柯无奈扶额，旁边有个人一直吐槽，他还脑壳疼呢！
方屿出去后又回来，“对了，我的车记得快点送来！”
米柯：“……”
——
管玉衡在公园摆了几天地摊，也渐渐有了点人气，不过都是女客，羞涩的来，又羞涩的走。
今天周末，公园里游玩的人比以往多了不少，管玉衡坐在一颗梧桐树树枝上，看着对面长廊里很多大爷大妈们出出进进，好不热闹。
老头一开始见对面的小年轻几步就上了树，惊得下巴都快掉了，这几天已经司空见惯，仰头对上面道：“年轻人，你是离家出走的吧？还是找个工作吧？在这儿你是赚不到钱的。”
管玉衡闭目晒太阳，这种感觉很像瞻天塔宁静的早晨，他微微笑道：“在下孤身一身，不为钱财，只求果腹，劳烦老人家挂心了。”
“……”老头一听，这还跟他拽上文言文了？他冷哼一声，“年轻人，再不走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管玉衡睁开眼，轻笑，“相识就是朋友，您不用跟我客气。”
老头气的吹胡子瞪眼睛，食指点点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管玉衡纵身跳下树，端坐在‘准’字招牌前打坐，长廊那边走过来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妈，本来还垂头丧气，抬眼一见管玉衡，马上双眼放光，直奔他而来。
大妈围着管玉衡转了几圈，在管玉衡睁眼时马上走上前来，笑的特别和蔼可亲，“小伙子，多大了？”
管玉衡不明所以，咔吧咔吧眼，“23。”原主好像是这个年纪。
大妈眉开眼笑，“家里是做什么的？”
管玉衡犹豫，摆摊也要讲资质，他要显得自己专业一点，“呃……祖传算命。”
大妈垮下脸，“那……有对象吗？”
“啊？”管玉衡愣了。
“哎呀，处过没关系，现在没有就行。”大妈着急了，这小伙子看着挺精神，怎么反应这么慢呢，该不是智商有问题吧！
这时又走过来一个大爷把大妈拽走了，“你也不看看他是干啥的，咱闺女能同意吗？”
大妈不乐意了，“长得帅就行呗，闺女是那个啥……对了，颜控。”
“得了吧你，快别丢人了。”大爷强行把人带走。
管玉衡这才明白他们是给自己家孩子相亲呢，他再次仔细看了下长廊那头，挂着一条横幅，红底黄字写着‘周末相亲大会’。国师大人无奈摇头，这都什么事儿啊！
一上午找他问相亲的人就来了五、六批，算命的倒是一个没有。临近中午，终于又有一位客人，这位阿姨看着十分年轻，盯着管玉衡好像在思量怎么开口。
管玉衡笑着看她，直截了当，“我没对象，但是不相亲。”
阿姨反倒愣了，“相什么亲？我是来给儿子算命的。”
“啊？哦，抱歉。”管玉衡有些尴尬，“令郎多大了，生辰八字有没有？”
阿姨刚要坐下，旁边过来个高个儿青年，“妈，我答应你来相亲了，怎么还算上命了？再说你看他可能还没我大呢，别又被骗了。”
高个儿青年边说余光瞪了对面老头一眼，他妈就信这个，怎么拦都拦不住，上次就被那老头忽悠买了什么开光的神像，天天在家供着，也没见家里有什么变化。
阿姨不愿意走，“来都来了，就试试呗！”
青年拧不过，只能作罢，管玉衡自青年出现就盯着他额头看，“这位公子今日有血光之灾……”
阿姨吓了一跳，“啊？”
对面老头一直听着，心里噗嗤一声笑出来，小伙子还是太嫩了，这句骗老头老太太还行，面对年轻人可不能这么编，用力过猛，会适得其反。
果不其然，高个儿青年立马怒了，要是对方说点什么似是而非的事儿他还能接受，就当哄他妈开心了，可这是什么话？
“什么血光之灾？还今天？当骗子你都不合格。”拉着他妈就要走，阿姨还想问怎么化解，青年不耐烦，“妈，我还有工作呢。”最后阿姨只能不情不愿的走了。
管玉衡看着他们的背影掐指一算，没算错啊！
高个儿青年将母亲送回家，换了身衣服又出门了，打车到了一个私人会所。青年熟门熟路上楼，包厢里有几个年轻男女在，全都高挑美貌，正有说有笑的一起八卦。
“小t刚才还说要搞定小方总呢？”
高个儿青年坐到沙发上，点燃一根烟，“这么大口气？听说小方总可没留过任何人。”
“切，你不行就以为别人也不行啊！”
青年刚要发怒，包厢门被服务员推开，两个人走了进来。前面的人一身潮牌玩着手机，眼都没抬；后面跟着的人穿着茶色休闲西装，眼角带笑跟前面人说着什么。
屋里人全部收起情绪，规规矩矩站起身，“小方总，米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