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和阿献会合的地方,阿献果然不在原地。树上有箭头通往树林,姜羡鱼钻进去找,发现阿献抓着一根藤条荡秋千,青色的裙摆轻轻扫过青色的晴空,让姜羡鱼不禁想起田野中飘向天际的蒲公英,悠然自得的同时又有几分飘忽不定的凄凉感。
阿献邀请姜羡鱼一起玩,说:
“我太轻了,要费好大的力才能荡起来。”
“行啊。”
两人一起荡了起来,有了姜羡鱼的加入,秋千越荡越高,突然咔嚓一声断裂,阿献被甩到半空中,姜羡鱼重重摔进树叶堆里。等阿献回到地面去扶姜羡鱼,才发现姜羡鱼捂着脸小声啜泣。
阿献略微慌乱,
“摔疼你了?”
“没有——”姜羡鱼一只手撑着坐起身,另一只手始终捂着脸,声音带着哭腔,“阿献,我发现——我在一点点变坏——其实我——我上山并非是担心岑山神苛待钟山神,我只是担心钟山神留在岑山,不能——不能再继续护送我——”
阿献轻拍她的后背安抚道:
“私心谁都有,你不必过多苛责自己。再说了神本就是为了维护苍生而存在的,他护送你理所应当。”
“可今日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万一被昆仑山发现——”
“发现了又如何?”
阿献一点都不担心,说钟山神独掌昼夜,即便犯了错也必然是轻判,若是因为刑罚伤其元气,导致昼夜不宁,谁也担不起这后果。
姜羡鱼眼泪渐止,慢慢挪开捂脸的手掌,
“阿献,我们继续赶路吧——”
……
半道上钦?吵个不停,姜羡鱼捂住耳朵也躲不开,就请钟山神转述。钟山神说钦?当时也被埋了,就在他身后不远处,而姜羡鱼始终没注意到它。
原来钦?是在埋怨姜羡鱼在它受难时无视它。
“……”姜羡鱼当时确实没注意到钦?,不过她决心嘴硬一回,“它头那么小,脖子那么短,看不见也不奇怪啊——”
钦?听了更气愤了,挥舞翅膀就拍了过来。
姜羡鱼连忙躲钟山神身后,
“蠢鸟,我警告你很多次了,不许拍我头!”
接着姜羡鱼就被钦?偷袭啄了一口。姜羡鱼立马跳起来挂在钦?的脖子上使劲摇晃,
“你敢啄我!活腻歪了你!”
……
夜里他们宿于林中。
钦?和姜羡鱼因为一条鱼干又大动干戈,打完两人还不解气,隔着火堆对骂。钦?倒是听得懂人话,奈何姜羡鱼听不懂鸟语,频频让钟山神翻译。
钟山神许是有些厌烦了,命令钦?去一边静身修炼。阿献也不喜欢他们老是吵吵闹闹,打扰她修炼,就问姜羡鱼:
“你讨厌钦??”
“没有啊。”姜羡鱼脱口否认道。
“既然不讨厌,为什么你们总是吵个不停呢?”
“因为——它针对我!”
自打那次靴子事件后,钦?就没给过姜羡鱼好脸色。想到这里姜羡鱼又瞅了一眼钦?的红靴子,默默拿出针线盒开始挑衅,
“钦?,天凉了,我再替你做一双靴子——”
钦?果然暴怒追着姜羡鱼打。
阿献无奈地摇了摇头,完全忘了当初煽动钦?跟姜羡鱼作对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