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乔叶准备回酒店时,远去的陆心阳又折返回来,车子在乔叶的身后停下。
“乔叶老师,您是不是忘了一件事?”陆心阳降下车窗问道。
“什么事?”乔叶不解地转身。
“互加微信啊!”陆心阳朝乔叶晃动着手机。
乔叶咬着嘴唇,刚刚对陆心阳产生的一点好感瞬间荡然无存。
加就加,不就是那点医药费吗?
乔叶掏出手机扫了陆心阳的二维码,待对方验证通过后头也不回地扭头就走。
陆心阳则心满意足地把手机撂在副驾上,再次开车离去。
当夜深人静乔叶还在为陆心阳的事情暗自神伤的时候,陆心阳正在去往B市高速上的服务区里休息,算算时间,天刚亮他就能赶到B市有名的西山湖岸上。
但愿这次会有所收获。
陆心阳只在服务区里歇息了半个小时,给车子加满油准备出发时西蒙打来了电话,“老板,我问过乔叶姑娘的闺蜜了,闺蜜说乔叶就是标准的南市户口,她们两个初中就认识了。”
“好,我知道了,先不要给人家透露我们俩的关系。”陆心阳交待西蒙。
“您放心,这么多年我就没告诉过任何人。不过,我就好奇了,老板怎么就突然间对乔叶姑娘这么上心呢?您对那个乔叶姑娘,不会是人们常说的一眼万年的感觉吧!”西蒙小心翼翼地追问着。
“不该知道的就不要打听,这几天你先去照顾照顾陈铭,我办完事就回来了,奶奶要是问起给陈铭找家教的事情,你就告诉她过暑假的时候人就去了。挂啦!”
陆心阳办事有一定的准则,不该说的,不愿说的别说西蒙了,就是自己的家人也绝不透露半个字。
乔叶的事情也只有他们三兄弟知道,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样无论是对乔叶本人还是自己的亲人,都是很好的保护。
两千里的路程,陆心阳只在服务区歇息了两次,凌晨四点半,当陆心阳把车停在离湖边最近的那个停车场时,陆心阳仿佛虚脱了一般。
陆心阳从车上取下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先顺了一大口,又把剩下的全部浇在脸上才清醒多了。
肚子在一直“咕咕”地叫个不停,陆心阳才意识到昨晚上忙于赶路,根本就没吃东西。他就简单在路边摊上喝了一碗粥,吃了一个饼,随后就朝着西山湖的岸边走去。
自从陆心阳离开部队接手父亲的生意后,每年高考的最后一天,陆心阳总会来这里,因为这潭湖水里有英雄的印记。
陆心阳虽然不是英雄,但他从小就崇拜英雄,尤其更崇尚军人。所以高中毕业后,陆心阳不是选择去大学深造,而是去部队上磨练自己。
也就是在部队上的两年时间里,陆心阳听教导员讲过关于西山湖救人英雄,在高考第二天的下午为救一位采草药的医生,而不幸牺牲的事迹。那时候陆心阳就暗暗发誓,退役后一定每年都来这里看看,来这里缅怀英雄,鞭策自己。
退役的第二年,陆心阳在高考的第二天,天不亮就虔诚地待在湖岸边。下午原本就要离开的陆心阳无意间听见有人说,有一位画家亲眼所见过英雄的救人经历。并且画家也是在每年的这一天,来这里祭拜英雄的。因此,陆心阳就想再一直等下去。
但遗憾的是陆心阳不但没有等到那位知情的画家,还想着要多了解英雄当时救人所处的地理环境,而不慎落水。
自幼就怕水的陆心阳是被人救起的,而且陆心阳尽管意识模糊,但还是能够感觉出来救他的一定不是吴婷。可在医院里抢救两天后,陆心阳睁开眼却看见守着自己,满脸憔悴的吴婷。
而且高原和秦书还一再告诉他,是吴婷去拍戏的途中奋不顾身救下自己的,还告诉他当时吴婷不但浑身湿透,而且右手颤抖,直到现在还依旧在国外接受治疗呢!
“那儿有位画家,快看!”不知谁喊了一句,打断了陆心阳的沉思。
陆心阳顺着声音望去,真的看见一位画家在画纸上认真勾勒着,描画着。陆心阳难掩激动的心情,或许能从画家那儿发现点什么呢!
聚集在画家身边的人越来越多,画家好像也不为所动,依然专注地画着自己的画。
画家看上去很是年轻,陆心阳觉得和自己的年龄不相上下。一件红白格子的衬衣,一条黑色的运动长裤,白色的网鞋,白净的脸庞,眼睛不大但很有光彩,但是头发却长长地搭在肩上,这或许就是画家们独有的特质吧!
“画家您好,请问您是不是每年的这一天都来这里?”一袭红裙的女孩问道。
“能不能让我们看看您每年来西山湖的画作?”戴着眼镜的斯文男孩看着湖面问了一句。
“那您知不知道当年英雄救人的场景?有没有当时的画?”
“您的画能不能卖给我们一张?最好是关于美女勇救落水男的画作。”
“好想能根据画家您的画找到当时救人的那个女孩,如果女孩愿意我很乐意人家女孩子能成为我们家的一份子。”
……
年轻的画家既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安安静静地想想、画画……
中午时分人群逐渐离开,但依然有几个年轻人还依偎在画家的身边。
“对不起,我的画只是自己保存。”年轻的画家抬起头朝着大家说了一句,然后就又画了起来。
午后的阳光炽热地炙烤着湖岸,即便是有浓浓的树荫遮挡,陆心阳还能感到阵阵的热浪翻涌。他就走到离湖岸300米的小贩那里买了两瓶水,回来后直接递给画家一瓶。
“谢谢。我不需要。”画家抬头眯着眼上下打量着陆心阳。
“如果你也是想买画的,对不起,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只想自己保存。”
“我不会强人所难的,只是想向您打听一件事。”陆心阳很理解也很真诚地看着眼前的同龄人。
“如果还是关于救人的事件,恕我不能相告。”画家一脸的不屑。
陆心阳猜测着这位画家很可能是把他当作,借此来蹭流量的营销商了。
如果就这样离开,陆心阳却心有不甘,可怎样才能从画家的口中得到一些哪怕是一点儿,有用的资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