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快醒醒。”
屋内昏暗,年迈的老妇人推醒这少年。
易明睁开干涩的眼皮,心中暗道:“现在这个点,向思迁估计还在睡吧。”
对喊醒自己的吕妈道了声谢,便利索地洗漱完毕,踏出自己的屋子。
看着向思异住处的方向,再看看身后小屋,那些听信传言的家伙们,估计一定会认为自己是少族长的私生子了。
“不过我若是外人或许也信了,一个被捡来的书童,能有人照顾,一个屋子住,十几岁又能自行觉醒法光,谁会轻易相信,常人能有此待遇?”
走出出了居所后,一路上,碰到不少的佣人,三三两两都会有议论他身份的人。
“你们看,那是少族长的私生子。”小耳边传来小声的议论。
易明面无表情地听着,这样的议论他早已习惯。
仙索大学堂在仙索大街上,出了向家没有多久便可以走过去,正常走过去需要近两刻钟。
太阳终于驱散似暗似明的天空,带来感觉不到温暖的金黄的光辉。
街道上敞开的朱红大门格外显眼,门里慢慢走出两名门卫,是两位中年大叔,门后可见一座日晷,和无法掩藏的植被。
“是谁在外面?”
易明举起手中的银牌,“我是学堂新一届弟子,今日前来报到。”
两人中一人走下台阶,接过银牌确认无误后,便对易明道:“进去吧。”
易明道了声谢,走进学堂,开始熟悉环境。
学堂内环境优美,有假山有池塘,植被丰茂,约占两百八十亩。
学堂分为教学区、实验训练区、生活区,三区分明。
教学区内四座教学楼,一座藏书楼,一座学堂讲郎楼。
其次是实验训练区,有着许多的木桩靶子和三处擂台,用来试验法术威能,其中还有法印室,藏着许多法印。
最后是生活区,包含五座学堂宿舍,两处公厕,一座食堂,澡堂。
走了一刻钟后,才大体熟悉了学校布置。
他看见许多问路的少年,三三两两的,想必都与他一样是新生。
跟着这些新生,最后走进仙索大学堂的一座教学楼前这便是他们这一届新生的教学楼。
楼前摆着一张长桌,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坐在椅子上。
桌上东西不多,一打写着黑字白纸,三堆木牌,两个砚台,一左一右,两个毛笔,都架在毛笔架上。
而这老者易明也认识,是向家的长老,只可惜年纪太大,无法继续负责家中事宜,便来到此处。
听排队的人说,每年招生九十几人,每个班大约三十人,分班也很简单,来得越早,分的班便越是靠前。
比如易明身前排队的来得很早,便被分到了一班,来得晚一些的则被分配到了二班,这时候一堆木牌也用完了。
不一会儿便到了易明,老者已从抽屉中抽出一张问卷,多看了一眼:“你这小子也来了,在旁边写,写好了给我就行。”
随机,易明身后的新生也领到一张问卷,等易明用完毛笔。
问卷内容简单,只虚填写姓名,性别,籍贯,年龄。
填完问卷,后面那人接过易明的毛笔。向家的老头从一堆木牌招出一张木牌,第一行刻着三十一级二班,第二行刻着三栋一楼。
老头子拿起笔架上的另一支毛笔,一上手,那毛笔的毫毛立即聚在一起,如刀般锋利,将木牌刻出易明二字。
一层楼一个班级,二班在第二层。
走进教室,三十多个学子没有尽数落座,张望四周,找到熟人便开始聊起来,若不认识,一聊就认识了。
直到一个蓝衣讲郎迈入门内,学子们也结束了议论,他是一个眉清目秀但却有些邋遢的青年人。
青年人的目光平静地从左扫到右,在他的注视下,似有一种无形的压力顿时出现在心中。
“我叫周传云,是你们的讲郎,将会传授你们修行的知识,同时也会就与你们生活上的帮助。”
做完简单的自我介绍,青年人便开始了第一节讲课,至于讲的内容也都是些基础常识和一些细支末节的内容,在座许多人也都没什么听的兴趣。
青年人余光扫视每一个学子的动向,他也是从少年人过来的,虽明白他们心中所想,他也只继续讲下去,直到中午下课。
课后,新生三三两两的走出教室,只剩一人。
直到正午时分,坐在后排靠窗的易明才揉了揉眼睛,不错的,他这节课几乎一直在睡,手撑着头,前头的头发又遮住了眼睛,好像没被讲郎发觉。
“这讲郎见到我和几个睡觉的同窗却不提醒,如此敷衍了事,与向府的讲郎全比不了。而且讲的一点意思没有,只不过捧着一本书在教室里转罢了。”易明在心中给青年讲郎评价了一番,却浑然未觉身后蓝衣青年。
“额……先生……”见到身后已经看了很久的讲郎,易明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周传云抡起手中的书本,轻砸在易明头上,“哎哟,老师息怒,学生并非……”易明立即起身,刚想为自己辩解却又不知该如何回答才能让讲郎满意。
“你小子,别人睡,到点能起来,还有装睡的,可你小子不仅真睡,到点还不起来。”周讲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易明连连道歉,周讲郎摆手道,“罢了,罢了,我带你去领领法印吧。”
“法印?”易明还有些糊涂。
周传云听完,刚想再砸一次可到半途又止住了,“你小子啊,你小子,让你不听我课,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了吧。”
周传云解释起来,灵印本一般是第二天在讲郎授权下学子领取的,但是见今天如此多人不认真听课,便提前一天,而今天竟真有两个傻子没听。
“那另一个呢?”听到易明这问题,周传云笑了,但却是被气笑的,他指了指一个头趴在桌子上的少年,“竟有比我还晚起的?”
周传云又是一砸,易明立即跑到那人身旁,摇醒了他。
他揉了揉眼睛,“你?”
易明顿时感到一种似曾相识之感,为他解释起来。
“哦,这样啊,那接下来我们走吧。”他用手拨开乱发,他是一点也不意外,跟着周讲郎和易明二人问了许多问题,周讲郎似乎很喜欢为他人解惑,而易明不善言辞,敷衍了事,但这却似乎恰恰引起他的兴趣。
“我名袁冲,是这仙索城人,家住西城区百褶路附近,不知兄台贵姓啊?”面对一次次询问,易明也是一一交代。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法印室门前,法印室离讲郎楼很近,只有几步之遥,据说这么安排是参考隔壁红枫城学堂法印失窃案。
“也是吸取了教训。”周讲郎补充道。
法印室占地约有十分之一亩,周讲郎解开了铁锁,放两人进去,道:“一人只可挑选一道灵印,不可多拿,拿取时千万小心,莫要毁了灵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