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边有人。
官场的晴天霹雳,无声雷电一样。
苏乞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刘县令,心中的厌恶,已经是波涛汹涌。
“你一个新上来的孝廉,没办过什么案子,居然私自做主!”
“天塌了,知府大人能管的了你?”
“走,跟我去死牢里把刘善人请出来,赔礼认错,送到庄园。”
刘县令坚持他的圆满官道,噼里啪啦的话在耳边爆裂而起。
“你这个老东西啊,我都不知道你身上有多大的肮脏。”
气的苏乞扭头看来,也是当仁不让。
害人的凶手,住在死牢。
是苏乞办的,现在去把他弄出来,还送回家,并且赔礼认错。
这让他感觉吃了一个苍蝇,并且还要掏出来,将其复活了一样。
“咳咳,同朝为官,何须这般?”
王知州听吵闹的破天,终于又走了出来。
“刘金豆还有其它的事,我听说他作为一个地主,居然有五个老婆,一个原配,四个小妾!”
苏乞倍感紧张,灵机一动,突然想起了金莲说过了一个事情。
“兰溪坊的一半,是他的。”
“哦?”
这话一出,王知州缩缩脖子,坐了下来。
刘县令也有点傻眼。
青楼!
兰溪坊是青楼。
青楼在大宋的地位特别特殊。
开国的时候,杯酒释兵权和斧光烛影乾坤事件过后。
大宋赵光义采取了一个办法,请军伍的开国元老们逍遥快活。
青楼得以大行其道。
后有大臣说,可以安定军伍之心。
潜移默化的,青楼如同官营。
到了宰相寇公这里,奋发图强,和潘家的二格格,努力的治理中。
只可演绎,不得粗鄙。
按照苏乞的理解,就是艺妓,卖艺不卖身。
所以形成了一个局面,官场的妾,夫人。
好多,好多,都在青楼里客串。
学习戏文和交流消息。
刘县令不知苏乞的底细,王知州明白。
桃花格格,绥阳公主她们都经常出入青楼。
尤其是有了歌舞升平的时候。
“那你还敢胡作非为?”
刘县令一头的雾水。
颇以为苏乞也是同道中人,懂得一些什么。
“非也,非也!这些小妾透露了些事情,刘金豆谋事害命!为了把闺女送到公主,棒打鸳鸯,这可不对啊,我这里有人证和物证。”
苏乞心里的厌恶早就已经满满的。
更加没有要和如此县令同流合污的意思。
“不知所谓!官场进了尔这般愣头青!我劝你还是回去好好冷静冷静,明天一早,咱们公堂上见!”
刘县令龇牙咧嘴的,恨的咬牙切齿。
“今晚,刘金豆不得释放!”
“什么?”
“他有谋事害命,是元凶,必须要严惩!”
“你这是故意要和我作对了?”
“作对?”苏乞听到这里,心里的厌恶彻底到了极点,冷冷的呵斥一句:“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嗖!”
说完以后,他直接扭头来到了死牢。
刚刚到了门口,就听里边传来了嚣张大笑。
“一个孝廉,举孝廉,跪着伺候老人,当的官,不知所谓!”
“我刘金豆,认识的京城官员,多如牛毛!”
“随便拔出来一根牛毛,就能砸死了他!”
苏乞听了这话,心里的怒火再次燃烧汹涌不息。
如同要爆炸了一样。
地主刘金豆说了,随便拔出一根牛毛就能把他砸死了。
努力想想这情况,还确然。
更加的让苏乞愤怒。
“咳咳!”
苏乞感觉不进去了,咳嗽了两声。
“噼里啪啦!”
死牢里当即发起了最可怕的斗殴。
丐帮的那些弟子,和地主刘金豆可是被关押在一个监牢里的。
有了苏乞的咳嗽,他们如果认出来...
听到了最惨烈的打斗声,苏乞就放心了。
看来丐帮不愧是他的背后靠山,自己也不白叫苏乞。
苏乞离开的时候,足足三个时辰,才见刘县令鬼鬼祟祟的朝天牢奔去。
...
旭日东升,第二天的一早。
苏乞早早的来到了衙门,听提学官说,地主刘金豆并没有被带走。
同监牢的义愤填膺,说出了官官相护。
“不错,他们的眼睛雪亮。”
苏乞点了点头。
“咚咚,咚咚!”
鼓声再次响起,衙门上升堂了。
王知州坐在正中。
头顶是匾额,上边有四个字:青天永宁。
苏乞失眠了一夜的时间,家事都顾不得。
看看如今这样的局面,尤其是看到一边,同样加了太师椅,坐着的刘大山。
他忍不住的想吐。
“好小子,我知道你了,一个糖铺的儿子,跟寇公还有关系!初生的牛犊不怕虎啊!”
刘县令毕竟痴长几年,多了一些老谋深算,一夜的时间,已经将苏乞的底细摸清楚。
“不要畜生不畜生的,今天是断案,听所有人说说真相!”
苏乞只有一句,听的刘县令直翻白眼。
...
“禀告大人,死者确实是毒蛇咬死的!”
仵作做出了验尸定论。
“既然是毒蛇咬死的,就把蛇抓出来弄死吧。”
刘县令捋着胡须,悠悠然说道。
“这老东西,还准备发难呢!”
王知州看看场中,思索片刻,摸着胡须说话了:“事件如棋局,每个里边的人都是棋子,即便是没介入其中,也是闲棋,观棋者,都来说说吧。”
知府大人果然不一般。
听的苏乞忍不住侧目。
“本县令先来说说!”
刘县令第一时间站了起来,且当即长篇大论。
“大宋以孝治天下,京城为大家,我们便是小家。”
“家的和悦,社会和谐,百姓不出奸佞。”
“在大宋朝廷,最特殊的一群人,他们叫公公。”
“公公兢兢业业,没有世俗人情,还没家,没子女。”
“咱们本地的地主,刘金豆想出了一个办法,让他们不时到人间来体察民情。”
“得了一个刘大善人的名号,经常带领他们钓鱼,讲经,关怀民生。”
“善莫大焉!”
...
刘县令的一番话,听的大堂之上,当即默然。
气氛的凝重中,知府大人和衙役们都感觉背后生风而手脚冰凉。
难道真的抓错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