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手替
“哎哟,你这人就是太死板。”
李慕秋突然一笑,终于把心里想吐槽许鹤池的话一吐而尽。
“我这工作了来的不容易,看在一起撸串的份上,你就给我个机会吧。”
听到这话,许鹤池冰山般的面容微微有一丝动容。
李慕秋一看有戏,继续打苦情牌。
“总不能再把我赶出去吧,你忍心看我流落街头?”
许鹤池受不了李慕秋放贱,“说的好像你会干这些工作一样。”
潜台词:你不配,快滚。
“开玩笑,我可是蓝羊羽专业技术学校毕业的,按摩推拿一条龙,保证你全身爽歪歪。”
李慕秋开口就是胡说八道。
按摩确实学过。
学过三天,被师傅扫地出门。
“那还不过来伺候?”
许鹤池高傲头颅一扬,像个骄傲的猫咪一样。
就差没把一句:伺候我,是你的荣光说出来。
“少爷,我身娇肉贵的少爷,小的这就来伺候你。”
李慕秋贱兮兮的语气,将许鹤池逗笑。
气氛缓和,没有刚才那么剑拔弩张。
许鹤池也明白,自己拒绝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其他,单纯因为这个人是李慕秋。
李慕秋代表着自己最不能拥有的东西。
——自由、健康。
看似简简单单的东西,恰恰是许鹤池完全不可能再拥有的东西。
李慕秋打开被子,黝黑眸子明显一紧。
入目所见,是一双早已皮皱干瘪的双腿,寡白肌肉,早已失去光泽。
李慕秋听大哥许鹤年说过,是断了又被感染,救不回来。
“你当时一定很疼吧。”李慕秋语气有些心疼。
“还好。”许鹤池淡然回答。
因为受伤是很小时候,记忆早已不清楚,仿佛就连带着痛苦都被时间洗刷在洪河之外。
“一定很疼,我觉得。”
李慕秋看许鹤池并未伤秋感怀,猜想他故作坚强,手上又开始犯贱。
先是摸摸,然后拧了一把。
许鹤池面无表情,一脸看傻子的嫌弃。
“你真没感觉啊,那……”
李慕秋眼神向下瞟去,停留在了一个令人尴尬的位置。
带着同情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还煞有其事的思考。
这下子可算戳到许鹤池的逆鳞,一下就炸毛了。
抓过身旁的枕头,朝着李慕秋狠扔过去。
李慕秋左右闪躲,动作灵活,自然被砸不中。
可刚打开门的许鹤年来没那么幸运。
一个枕头,正中额头,砸在眼镜上,硌得他鼻梁骨直疼。
“大清早正事不干!”
许鹤年面露愠色,声色隐怒,目光带火注视李慕秋。
“你跟我出来!”
许鹤池有些担心,急忙开口,“哥……”
“没你什么事!”
被大哥一句话堵回来的许鹤池只能呆坐着,看着李慕秋被带出门外。
此刻,门外走廊里,李慕秋低着的头猛抬起,嘿嘿笑了两声。
挺没心没肺的。
“你别吓着他。”
“那你高抬我这个二弟了,天塌下来,他估计都是那副死人脸样。”
许鹤年不急不慢作出评价。
不像说亲弟弟,倒像是评价对家。
“我让你来,是好好照顾我弟,不是整天嘻嘻哈哈带着他胡闹。”
许鹤年语气带愠,继续输出,说的李慕秋像把他身娇肉贵的宝贝二弟给怎么了似的。
“好好好,是是是,对对对。”
李慕秋摆烂成性,张口就是随意回答。
“得了。”许鹤年见他油盐不进,顿时感觉头大。
罢了,且让他照顾着。
“好的,那没事我先进去了。”
说完,李慕秋还未等许鹤年回答,已经自顾自的的进去“伺候”许鹤池。
“早上需要给你按摩腿部,请少爷高抬贵足。”李慕秋语气尊重,可一看是敷衍了事。
“你有病啊,我抬得起来需要你的猪蹄?”
许鹤池一句反问也不遑多让。
“猪蹄?”
李慕秋伸出双手,正反两面仔细看过后,“哥们肤白貌美大长手好吧。”
“就你?”许鹤池嗤笑一声,暗讽不言而喻。
“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李慕秋头偏向一侧,满不在乎地低声嘟囔,“谁让你是少爷呢。”
说完,走到许慕池床边,伸手拉开被褥,将对方小腿仔细移向床边,方便操作。
因为被家庭医生培训过日常护理,所以这些小事常事也倒难不倒李慕秋。
在摆正许鹤池双腿后, 拿过护理专用精油,摊倒在手心中,双掌相对得以热化后。
缓缓放在许鹤池双腿上。
“噗嗤。”
一声笑声打破片场宁静氛围,将所有人从戏幕中拉回来。
许鹤池的饰演者:钱铎泽笑场了。
一时间大家有些不敢置信。
不是流传说这位钱大明星,除了拥有俊美容颜之外,就连台词演技也是一流。
怎么如今现场见到,没想到还有拉胯时候,还是在这种特别简单的剧情上面。
“不好意思。”钱铎泽立刻说道,“有些痒,笑场了。”
他倒是也不端着,知道是自己的锅,立刻出来就背了。
李琼风轻撇一下嘴巴,呵笑一声。
这小子一贯的行事作风就是这样,要不然自己也不会早早的就上了他的狗当。
“没事没事,再来一次。”
“可能是铎泽没有准备好吧,太突然了。”
……
小小的一个笑场,硬生生让众人关心起钱铎泽来。
李琼风看的牙疼,别人不清楚这小子的本性,他还不明白么。
走上去,一脚,不重,踹在钱铎泽小腿上。
“动什么动,又不是镶金嵌银。”
声音不大,语气恶劣。
钱铎泽嘿嘿一笑,乖乖把脚放下来,“要不哥你给我揉吧。”
李琼风虚假一笑,手中剧本不客气的落在他腿上,语气简短亲切。
“滚。”
剧组老人素来知道李琼风性格,倒也没人觉得他是仗着导演的身份,在借机针对钱铎泽。
但片场这么多人,难免有个多心且故意的。
“不行,我有皮肤过敏病。”
钱铎泽开始无理取闹,看了一眼在旁边的沈舟。
“何况我研究过星座,我和沈老师的八字不太合。”
星座?
八字不合?
敷衍人都懒得找借口了,瞎说张口就来。
李琼风也不惯着,直接上手,一巴掌清脆的拍在了钱铎泽嫩肉上。
这人就是贱皮贱肉,还贱骨头。
非要上赶着才知道珍惜,合着以前的事,全是他李琼风唱着独角戏自作多情呗。
“疼疼疼!”
这一巴掌的酸爽简直像是骑着火箭炮唱忐忑一样,炸烟花般给钱铎泽来了个颅内高潮。
亏得人长得人模狗样,若是要换成其他人,恐怕就是鬼迷日眼,挤眉弄眼了。
“既然如此……”
沈舟嘴角微微一笑,立刻心领神会钱铎泽醉翁之意不在酒,悄步让位。
“我的状态也不太对,不如让李导演来吧。”
李琼风看了一眼钱铎泽,对方小狗狗眼似得一脸期待看着自己。
有那么一刹那间,似乎梦回多少年前。
李琼风有时候挺恨自己心软的烂毛病,比如此时此刻。
“滚过去,躺好。”李琼风没点好声好气。
沈舟识时务让开,退到刘洋身旁,给了对方一个无奈笑容。
“哥,我咋瞅着这俩人有点不对劲啊。”刘洋低头凑近,小声说道。
此刻他吃瓜雷达立刻在空气中嗅到不一样的气氛。
“小孩子别乱打听。”沈舟好笑道。
“切。”刘洋有些不满。
自己都多大人了,沈哥也就比自己大几岁而已,难不成是个天山童姥?
刘洋还真不知道,他哥沈舟真要把穿越时空的时间算起来,也算个长命百岁的老妖怪了。
正当刘洋还在现场吃瓜时,李琼风这边已经做起了“手替”。
只见李大导演屈尊,甚至还拿过一瓶手部消毒液,认真地擦拭。
别人以为是他照顾大明星钱铎泽。
只有钱铎泽自己才清楚,这是他哥怕自己脏了手。
“都是命。”
李琼风没由头的突然低声说这么一句。
钱铎泽原本还好笑的眉眼,瞬间冷下来,嘴角边还凝固着笑意。
但很快他就将所有情绪掩饰在温柔面具之后。
原来以前的事……
他从来没有放下过。
李琼风深吸一口气,如同上绞刑架般,将手落在钱铎泽腿部肌肉上。
缓慢柔和的轻捏,细腻缓急的按压。
一切都熟悉的刚刚好。
钱铎泽躺在床上,双眸深情似乎从未离开过李琼风的脸。
紧紧的注视着。
阳光在他脸上跳跃,为轮廓镀上一层金色光晕,周围一切都安静下来了。
仿佛回到从前,那个只有阳光的午后,两颗心缓缓靠近。
钱铎泽遵从内心,伸手,手指轻落在对方脸侧,缓缓滑落。
明显感受到腿上动作一滞。
李琼风瞳孔微缩,低着头,表情与面容隐藏在阴影中,看不清。
很快他想到什么,身体如同触电般退开。
见状,刘洋立刻用手暗中戳戳沈舟,带着看好戏的探究目光,朝李琼风那边轻抬下巴。
他俩啥情况?
沈舟微微侧头,看向刘洋,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他注意到刘洋的动作和眼神,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图,轻挑了一下眉毛。
都是吃瓜群众,我也母鸡啊!
刘洋白眼一翻,嫌弃了他哥一眼,目光不着痕迹地继续扫向李琼风那边。
奔走在吃瓜一线。
72别脱……
剧组后台化妆间内。
灯光柔和温暖,营造出一种宁静而神秘的氛围。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化妆品香气,夹杂着些许发胶的味道,仿佛带着一丝丝电影光影的魔力。
四面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服装和道具,从古典的宫廷华服到现代的休闲装束,应有尽有。
墙角处摆放着几盆绿植,为这个稍显封闭的空间增添了一抹生机与活力。
化妆台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化妆品和工具,镜子前,李琼风已经被钱铎泽欺上。
“放开!”
李琼风用力挣扎着,紧咬牙关,想要挣脱那只紧箍着自己手腕的手。
可是钱铎泽却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用更狠的力道将他的手按在镜子上。
“叮——”
一声脆响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
原来是李琼风手腕上的手表,在撞击镜面时发出的声音。
尖锐而刺耳,仿佛在提醒着李琼风此刻的不合时宜。
“我让你放手。”
李琼风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不甘的光芒,他试图用眼神威慑对方。
可钱铎泽却似乎并不在意,只是冷冷地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两人的气息在空气中交织,紧张而激烈。
镜子中的倒影映出两人面孔和李琼风激烈的挣扎。
“放手,我好疼。”
李琼风轻声唤着,嗓音彷佛已然沙哑,无法自抑地透过迷离地水雾,无助地半仰着头,看着俯视着他的男子。
“你还知道疼。”
钱铎泽嗓音彷佛被风沙磨砺过一般低沉,透着一股难抑地性-感。
他无法自抑地伸出手,轻轻触碰到李琼风的脸颊,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心中一阵悸动。
李琼风微愣,任由手指在自己的面庞上轻轻游走。
在这一刻,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层难以言表的紧张与暧昧的薄雾。
他们的呼吸,如同两条交错的河流,悄然无声地融汇在一起。
每一口吸入都充满了对方的气息,每一口呼出都似乎在诉说着彼此的秘密。
心跳,那原本属于各自的鼓点。
此刻却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的魔力牵引,竟然在不经意间同步了节奏。
每一次跳动,都如同共舞的鼓点,将两人之间的情感推向了一个微妙的高潮。
似乎梦回夏天校园的午后……
昏暗的霞光下交织在一起的目光,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那其中既有对未知的恐惧,又有对彼此的渴望;
既有犹豫不决的迟疑,又有勇往直前的坚定。
钱铎泽一只手箍住对方细腰,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
缓缓低下头……
结实的喉结,性感的锁骨在白色衬衫的映衬下显得很诱人。
一如当初的纯洁。
钱铎泽眸光微暗。
修长指尖,宛如拨弄琴弦,轻轻一动,便能引起颤动战栗,奏出沉溺旋律。
“等会……别……”
呜咽破碎的兽鸣,夹裹在呼吸粗粝声中,周围温度炙烤上升,灼烧胸腔跳动的心。
李琼风感到一阵紧张和不安,他试图挣脱钱铎泽的束缚,但对方却越来越紧。
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试图保持冷静,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等会……别……”
试图用微弱的声音阻止对方,但声音却被淹没在颤抖声线。
钱铎泽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继续逼近他。
“没人来,你别怕。”
钱铎泽的声音低沉而温柔,试图安抚对方的紧张情绪。
然而,这并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李琼风反而更加害怕了。
李琼风感到一阵窒息,他的心脏狂跳不止,仿佛要跳出胸膛。
试图挣扎,但钱铎泽的手臂却像铁钳一样紧紧地箍住他。
他感到自己无法呼吸,身体开始失去控制,仿佛要被对方吞噬掉。
就在这时,李琼风突然蓄力一巴掌呼开了钱铎泽。
迅速整理衣服,努力塞进裤带里,试图掩盖自己的慌乱和不安。
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仿佛被对方的目光灼烧了一般。
“作者是我亲妈,你见过有送自己亲妈进小黑屋的么?”
李琼风想缓解尴尬气氛,但声音却透露出一丝无奈和苦涩。
就像……自己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钱铎泽看着李琼风慌乱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满足感。
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引起了对方的注意,也让对方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
他微笑着走向李琼风,准备继续他们的游戏。
然而,李琼风已经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兴趣。
转身离去,留下钱铎泽独自站在原地。
这让钱铎泽感到一阵失落和空虚,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钱铎泽默默地注视着李琼风离去的背影,有些恍惚。
在这个夜晚,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却注定无法走到一起。
爱情如同流星划过夜空,短暂而绚烂,最终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李琼风、钱铎泽还在暗自神伤之际,没想到微博热搜突然被炸。
#钱铎泽 被打#
#李琼风导演打人#
#李琼风是谁?#
……
无数热搜开始对李琼风声伐,讨论区更是谩骂一片。
原因是有一个钱铎泽死忠粉,高价买到剧组导演李琼风打人视频。
从视频中可以看出,拍摄者角度刁钻,选择躲在人群边缘,却又能清楚拍摄到画面。
一看就是老手。
只见画面中,李琼风毫不客气往钱铎泽大腿上拍去,动作粗暴。
虽听不到话说音,但看李琼风表情,便不难猜测到他当时态度一定极其恶劣。
随着视频的迅速传播,舆论哗然。
网友们纷纷表示愤怒,指责李琼风的行为过于暴力,不尊重演员。
有人甚至发起了抵制李琼风的行动,要求剧组更换导演。
[我们钱宝什么时候也要被这种不入流小导演欺负?]
[李琼风导演是吧,你最好明天出门小心点。]
[这什么垃圾导演,想给他死,敢这么对待我的绝世美人。]
[赶紧爬吧,垃圾导演,傻·逼剧组。]
……
李琼风看着微博评论区对自己的谩骂,一时间有些触目惊心。
这种恶毒的语言,在未知全貌前,已经板上钉钉,如同真煞有其事一般。
有几个头像呆萌的人,他怀着好奇心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发出如此恶毒言论。
点击头像进去一看,好几个年龄还在是小盆友。
看着他们一边发热爱生活的日常,一边脏话连篇恶毒言论威胁自己的话语。
李琼风感觉一股寒气正顺着尾椎骨,直直往上窜,激得他鸡皮疙瘩直冒。
“要不你发个记者招待会,公开道歉,说明事情。”
李琼风的好友给出可行性建议。
毕竟这事会对职业生涯与公共形象造成极大影响。
“我当时就是手贱……”李琼风低声嘟囔,有些委屈。
这谁知道会被人无心也好,有意也罢,传上网,还整了个热搜挂着呢。
这么一想,李琼风开始觉得有股子阴谋论的感觉。
果然遇到钱铎泽这小b崽子,就没点好事。
但李琼风承认,他对钱铎泽确实产生过特殊的感情。
这种感情超越了友情和爱情的界限,更像是一种灵魂的契合。
以前他们在一起时,总能找到共同话题,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
这种默契和理解让他感到无比的幸福和满足。
可是,物是人非的故事里,现在二人身份的巨大差异,已经让李琼风失去了爱人与被爱的勇气。
就在评论区还在声伐李琼风时,没想到钱铎泽倒是第一个站出来。
【钱铎泽:各位宝宝,不要被网络上的人带偏哦,我们导演@李琼风是一位很好的导演。
而且我俩交情不浅哦,私底下都是很好的朋友,各位宝宝不要觉得我受欺负啦。
因为李导演是一位高标准、严要求的导演,所以才会对我要求严厉哦。
正所谓打是亲骂是爱。
所以大家不可以再说我们李导演的坏话哟~不然我会生气的。】
评论区的风向在正主下场后,还真有所转变。
至少不是全部都将火力集中在李琼风身上。
[我的钱宝真是人美心善。]
[李琼风啥时候攀上钱宝的高枝了,运气真好。]
[不是,楼上啥意思,李导虽说是个糊导,但也不是没粉丝的,说这话膈应谁啊。]
[不好意思,我不是在膈应你,我是在膈应李琼风所有粉丝。]
[哇,合着他俩还青梅竹马?!!不好意思,我杂食磕cp的磕学家闻着味就来了。]
[别磕了,混着屎的糖你都吃啊,不怕恶心死人。]
[我圈地自萌谢谢,别上来沾边,不然让你尝尝长矛沾屎,戳谁谁死。]
[哇,姐妹好勇,粉了!谁上网不是来发疯的啊!]
李琼翻了一圈评论区,这位“长矛沾屎”的奇葩言论深得他心,就顺手点开那人主页看看。
这一看好家伙,还真是杂食磕学家。
中西合璧林黛玉伏地魔,四大名著宋江孙悟空,突破次元青蛇哈利波特。
……
可谓是包罗万象,瞠目结舌。
李琼风、钱铎泽的cp放在里面都称得上眉清目秀。
73回头看
沈舟从剧组出来时,天幕已黑,银河璀璨。
低下头,沉思了一会,想着晏铭钊这会应该不忙,才将电话打过去。
在等待电话接通的期间,听着寂静夜色中繁杂的声响,沈舟有些恍惚。
头一次,他在另一个男人身上体会到了胸腔中被莫名感情填满的滋味。
诚然,这种滋味,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电话终于接通了,晏铭钊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低沉而富有磁性。
“喂?”他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嘶哑。
沈舟没有由头的想,对方没准才抽过烟。
他见过晏铭钊抽烟的样子,成熟男人的韵味夹裹在滚烫刺鼻的烟草味中,像清冷雪花混合着木质香气。
沈舟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
“吃饭了没?”
“没呢,刚开完会,等会还有会。”晏铭钊说道。
“行,那你先忙。”沈舟低着头,看着路边的小石子,觉得有些碍眼,一脚将他踢得远远的。
“今天剧组辛不辛苦。”晏铭钊低沉声音的关心。
明明是贴着耳朵,却像隔着心门轻叩。
“今天没我啥事。”沈舟回答道。
这话是实话。
李导演的手替工作,让沈舟后半段几乎没有什么事干,全程跟着刘洋在墙角吃瓜。
“好,我先忙去了。”
“好。”
可晏铭钊却没有第一时间挂断电话,沈舟立刻明白了,对方这是想让自己先挂。
没想到晏铭钊看着五大三粗的一个人,还会在这些小事上讲究细节。
沈舟心头没由来一热。
可等电话挂了后,他又感觉自己无所事事,拿着手机刷半天,看到有人推荐谁家宵夜好吃,他停住了向下继续滑动的手指。
大概过了一小时,沈舟裤兜里手机传来震动。
是晏铭钊微信消息。
[寄余生:会开完了。]
沈舟看着“寄余生”三个字,一阵沉默,他记得晏铭钊之前的微信名就是个简单“晏”字。
什么时候改的?
是上次去放河灯的时候么?
沈舟嘴角上扬,回神发了一个ok的表情包。
一阵夜风吹来,吹得他心暖暖的。
晏铭钊走出会议室,喝了一杯咖啡,疲惫地倚着墙,捏了捏酸涩的眉骨,等着接咖啡。
微信界面,看着沈舟发过来乖巧点头的可爱表情包,又不自觉浅笑。
“晏总,谢谢老板的宵夜!”
姚秘书突然探进头来,双眼感激看着晏铭钊,嘴边还叼着半块肉。
“宵夜?”晏铭钊不解。
这宵夜还没来的及订,怎么来先到了?
他拿起咖啡,走出茶水间,外面员工正在胡吃海塞,好不热闹。
掌心中的手机震动,晏铭钊打开微信,看到沈舟发来的消息,心头当下一暖。
[好吃么?]
晏铭钊并未回答,主要是他也没吃,穿上外套,边下楼边给沈舟发微信。
[你在哪?]
那边很快就回复了他的消息,以至于晏铭钊有种错觉感,像是一直在等着一样。
虽然明白沈舟不是这样的人,但这种错觉感却能让他心里有种微妙的开心。
[楼下。]
晏铭钊站在电梯等下楼的功夫,通过墙面倒影,又好好打整了一番自己的仪态。
在确保虽然经过会议折磨后,面容有些憔悴,但依旧不影响他身为本市最帅单身王老五的帅气脸庞。
刚出大门就忍不住四周找去,可环顾四周数次也没有见到人。
[回头看。]
手机微信再次传来信息。
晏铭钊回头,恰逢夜风吹动花坛树木,飘飘洒洒的叶子在空中飞舞。
而沈舟正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双手背在身后,目光温柔地看着他,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晏铭钊心中一暖。
他快步走上前,与沈舟并肩而立。
“你吃过东西了么,饿了没?”晏铭钊低声关切。
“嗯,有点。”沈舟点点头,“我们去逛逛夜市吧。”
可随即他又立刻出言否定提议。
“你一定很累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晏铭钊闻言心中一暖,微微勾唇,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宠溺的光芒。
“还好。”
两人并肩走在夜色中,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温馨。
一路上,他们聊起了最近的生活琐事和彼此的近况。
晏铭钊告诉沈舟,最近公司的项目进展顺利,他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下一阶段的工作计划。
而沈舟则分享了他在剧组的趣事,以及与其他演员之间的有趣互动。
两人的话题轻松愉快,彼此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夜色中,两人走在熟悉的街道上,街灯洒下柔和的光芒,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沈舟忽然停下脚步,抬头望向晏铭钊,眼中闪烁着认真的光芒。
“晏铭钊,我……”
他开口,却似乎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内心经过深思熟虑的情感。
晏铭钊看着他,心头一紧,仿佛能感受到某些正暗自涌动的情感。
他低声说道:“怎么了?有什么话就说出来,我会听着的。”
语气温柔地像一泓水。
沈舟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晏铭钊……”
话还未说完,可晏铭钊感到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有他的心跳声在夜色中回荡。
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悦,他看着沈舟,眼中闪烁着坚定而激动的光芒。
滴——
一辆外卖车狂按喇叭,从两人中间一冲而过,大炫车技。
晏铭钊和沈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外卖车吓了一跳,两人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心跳都明显加速了。
外卖车轰鸣而过,带起了一阵微风,也将他们的思绪打断。
沈舟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似乎是在自嘲自己的紧张。
他重新看向晏铭钊,对方也正好笑的看着自己。
“走吧走吧,去晚了就没得吃了。”沈舟率先说道,提步向前。
“嗯。”晏铭钊温柔一笑,举步跟上。
或许,有些美好的感情,并不需要华丽的言辞和繁复的仪式。
只需要两颗真心相互靠近,就能感受到无尽的温暖和幸福。
第二天一早,剧组内,李琼风已经拿着小喇叭在告诉场务注意事项了。
沈舟刚到,就看着他顶着个大太阳,扯着脖子的喊话,脖子上的青筋很明显。
钱铎泽正拿着个上风扇给人吹风。
“现在的主角都需要兼职讨好导演了。”刘洋凑到沈舟身边,冷不丁吐槽一句。
“有可能。”沈舟点头表示赞同。
“哥。”刘洋用手捅捅,“你得好好学学这套路,以后就不愁没有好资源。”
“就你那小脑瓜子事儿想的多。”
沈舟一巴掌轻揉在刘洋黑黑的卷毛上,发现手感不错,又揉了两把。
“啊。”刘洋赶紧退后,拉开距离,护住自己斥巨资打理的发型。
“这可花了我好几百大洋呢,别乱摸。”
说完,立刻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调成镜面模式,仔细打理起来。
“骚-包洋。”沈舟见状,作出犀利点评。
“哼,不和你等凡人一般见识。”刘洋继续拉着卷毛。
两个人正胡闹着,突然听到李琼风的声音从小喇叭中传来。
“今天出外景,自个儿注意点安全啊,出事没钱赔。”
剧组人员一听这话,微愣。
听得出来,导演是真穷。
话说如此,李琼风也不敢掉以轻心,还是吩咐场务注意随行人员的安全。
场务还在感慨导演有些人性的时候。
李琼风突然道:“但凡我有钱,谁还累死累活拍剧啊。”
话到嘴边的场务又咽了回去。
是他多想了,李导还是那个你穷疯。
今天要拍摄李慕秋带着许鹤池去下水捉虾的戏码,所以李琼风早就物色好了一个经济实惠的废水库。
“我去,这水库环境可以啊。”
刘洋面对着小溪潺潺的流水,一开口就是一句话粗理不粗的优美赞扬。
“化妆师,别玩水啦,感觉整整上工。”
“场务,场务准备好东西,你他·妈是没见过水库么,搁这玩刘姥姥进大观园啊。”
“钱铎泽,别往水库那边走了,算我求求你,等会掉里面没人给你收尸。”
“沈老师,别玩虾了,拍完给你一锅炖了吃。”
……
李琼风小喇叭一出场,整个剧组立刻服服帖帖的开始干活。
“李琼风这小身板,再吼几嗓子我都怕他脑缺氧直接倒地了。”
刘洋正拿着纸巾给自家沈哥擦手,边擦还边嘴上没个把门的吐槽。
“无关人员,请不要像电线杆一样杵着影响拍摄。”李琼风小喇叭朝这边喊话。
刘洋暗中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耳朵还怪灵的,嘴还那么毒。”
“我自己擦吧。”沈舟把虾放在桶里,擦干手上的水,指了指一个凉快的地,“背包里有伞,还有降温贴。”
“哇。”刘洋激动的一把抱住自家沈哥,就差啵几口了,“你真是我亲哥。”
知道刘洋怕热,这些东西沈舟早就准备好了。
“去吧去吧,别让他们等着。”沈舟拉下身上的巨型熊。
“嘿嘿。”刘洋放开人,边走边回头,用着口型说道:沈哥加油。
见状,沈舟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此刻阳光正好。
74冰山裂隙
午后,阳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李慕秋蹲在河边,专注地捉着虾。一身简单T恤、短裤,脸上正洋溢着满足和快乐。
动作熟练迅速,每次伸手都能准确地抓住虾。激起的水花四溅,像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在阳光下闪烁。
“许鹤池。”
听到有人叫自己,许鹤池闻声看去,直直闯入一双带着灿烂笑意,与肆无忌惮的笑容中。
一只虾突然被抛过来,正扔在自己怀中。
许鹤池一脸嫌弃,一抖衣角,将虾抖掉地上,嘴里说出的话更嫌弃。
“傻·逼。”
“哼,这是生活的情趣。”李慕秋也不恼,“许大少爷,你得热爱生活。”
说完,手中掬起一湾水,泼洒在许鹤池身上。
“快来玩水!”
“滚。”
许鹤池虽然嘴上说着嫌弃,但眸中最深处的笑意却出卖了他的心情。
他看着李慕秋在阳光下欢快地捉虾、泼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每当李慕秋发现一只虾时,他的眼睛里会闪烁出一抹喜悦的光芒,脸上的肌肉也会紧张起来。
手伸得飞快,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将虾捉住。成功捉到,脸上会露出满足和自豪的微笑,眼睛里闪烁着成就感的光芒。
许鹤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脚,像干涸的河床,干瘪的树桩,有些愣神,情绪低迷。
“许鹤池。”
李慕秋高喊一声,甩甩手上的水珠,径直走到许鹤池面前,露出灿烂笑容。
一口白牙,晃得许鹤池头疼。
“走,我带你玩水去。”
李慕秋说完,不等许鹤池说话,已经自顾自的将他盖在腿间用于保暖的小毯子拿下。
“我不去!”许鹤池厉声拒绝,拼命拽住毛毯,简直像再护着自己最后一块脸皮。
“哎哟,走吧走吧。”李慕秋半推半哄,带抱带骗,终于把人放在水边一个石头上。
李慕秋细心地调整着许鹤池的姿势,让他能够舒适地坐在石头上,双脚能稍微浸入清凉的河水中。
“你试试看嘛,河水其实很舒服的。”李慕秋轻声说道,眼中满是鼓励和期待。
许鹤池坐在石头上,双脚浸在凉爽的河水中,并未感受着水流轻抚过皮肤的触感。
他的目光有些迷茫,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又仿佛在逃避着什么。
李慕秋站在一旁,看着许鹤池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他轻轻地走到许鹤池身边,蹲下身来,握住对方的手,轻轻而缓慢地从水中划过。
“许鹤池,你还好吗?”李慕秋轻声问道。
许鹤池抬起头,看着李慕秋关切的眼神,心中的防备慢慢松动。他低下头,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事。
李慕秋微微一笑,伸出手来,轻轻地握住了许鹤池的手。
手掌温暖而有力,传递着一种安心的感觉。
许鹤池感到李慕秋的手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抬起头,看着李慕秋的眼睛,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谢谢你,李慕秋。”许鹤池轻声说道。
李慕秋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不用谢,我们是朋友。”
渐渐地,许鹤池放下了心中的抵触,开始享受这种与大自然亲近的感觉。
河水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够带走他心中的烦恼和疲惫,和夹裹在可怜自卑中的虚伪保护层。
李慕秋见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坐在许鹤池旁边,也开始享受这宁静而美好的午后时光。
两人并肩坐在河边,偶尔交谈几句,偶尔只是静静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缓慢而宁静,所有的纷扰和喧嚣都远离了他们。他们只是简单地享受着这份宁静和美好,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许鹤池心中的阴霾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宁静和满足。
他发现自己开始享受与李慕秋在一起的时光,这种简单而纯粹的快乐让他感到十分珍贵。
而李慕秋也在这个过程中感受到了许鹤池的变化,他为自己能够给许鹤池带来这样的改变而感到高兴。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河边,享受着属于他们的午后时光,直到太阳渐渐西沉,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个美丽的地方。
夜幕星河成片,晚风摇曳树枝生姿。
许家内,许鹤池房间中,他躺在床上,身体像被火焰吞噬一般滚烫,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燃烧。
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不断渗出,顺着脸颊滴落,留下一道道湿润的痕迹。眼睛紧闭,但眉头紧锁,显露出内心的痛苦与不安。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浅薄,每一次吸气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一种难以忍受的灼热感。
许鹤池想要翻个身,寻找一个更舒适的姿势,但四肢却像被无形的枷锁束缚,无法动弹。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而遥远,他的意识开始飘忽不定。
在发烧的迷糊中,他仿佛看到了一些奇异的景象,它们在他眼前跳跃、旋转,像是一场无法逃脱的梦魇。
许鹤池嘴唇干裂,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他想要呼喊,想要寻求帮助,但声音却哽咽在喉头,无法发出。
一阵强烈的孤独和无助袭上心头,仿佛被世界遗弃在这片炽热的荒原上。
“许鹤池就是个残废!”
“死残疾,从许家滚出去。”
“鹤池啊,我们许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
……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这样躺了多久。他只希望这场病痛能够快点过去,让他重新找回那份宁静与舒适。
然而,高温却像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挡在他面前,让他无法挣脱。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一阵清凉的微风轻轻拂过他的脸庞,带来了一丝丝的安慰。
许鹤池忍不住贴了上去。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了李慕秋焦急而关切的面容。正轻轻地为自己擦去额头的汗水,用湿毛巾为他降温,感到了一丝丝的温暖和力量。
又赶紧将二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些。
刚才的一瞬间的脆弱像是毫不存在的事实。
许鹤池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静静地凝视着李慕秋,心中既有感激又有一种莫名的疏离感。
他明白,李慕秋的关心和照顾是出于真挚的友情。但他也清楚,自己需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能让他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许鹤池,你发高烧了,先起来把退热药吃了。”
许鹤池微微点了点头,他的喉咙嘶哑,几乎发不出声音。
但他能感觉到李慕秋的手在轻轻地扶着他,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
他努力地坐起身来,接过那杯水和退热药。药片在舌尖慢慢溶解,苦涩的味道弥漫在口腔。
随着药物的作用,他的体温开始逐渐下降,那种灼热的感觉也慢慢退去。
“谢谢。”许鹤池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听得出有感激。
李慕秋动作微微一顿,眉眼弯弯带笑,“照顾你本来就是我的职责。”
他温柔地说道,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继续为许鹤池整理着床铺,确保他能够舒适地休息。
许鹤池看着李慕秋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在他最脆弱的时候,是李慕秋陪伴在他身边,给予他无微不至的关怀。
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让他原本因病而感到的孤独和无助瞬间消失了许多。
他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里的干痛让他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李慕秋似乎察觉到了许鹤池的想法,他轻轻地放下手中的活儿,走到床边坐下。
他轻轻试探许鹤池额间体温,收回手,用温柔的声音说道:
“我的大少爷快别说话了,好好休息,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恢复身体健康。”
明明只是一瞬间的事,许鹤池却能清晰感受到李慕秋手掌的温暖。
有些灼热,他感觉好像额头又发热了,甚至耳朵都有些泛红。
“嗯。”许鹤池拉过被子,遮住自己泛红的耳朵,沉闷的应答一句。
李慕秋站起身,轻轻地为许鹤池掖好被角,确保他舒适地躺在床上。然后,他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轻轻关上门。
临了,还不放心似的又多看了几眼,确定许鹤池没事,才放心离开。
许鹤池睁开眼睛,翻正身子,望着天花板,胸腔中充满着不知名情绪。
又酸又涩又甜,堵得他心口难受。
咚咚咚——
许鹤池的心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每一次跳动都似乎在提醒他,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个瞬间,李慕秋的触碰,虽然只是简单的关心,却像电流一样穿过了他的全身。
他闭上眼睛,试图平静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但那些感觉却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海中。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李慕秋的关心产生这样的反应。
这种感情是陌生的,让他感到困惑和不安。
75吃瓜
第二天一早,李慕秋刚爬起床,就被许鹤池大哥许鹤年“请”去书房。
书房内,晨曦阳光明媚,许鹤年坐在黑色皮椅上,神色低沉,隐有不悦。
李慕秋心中微微一紧,虽不知道许鹤年找他来书房有什么事,但心底已经猜测到。
他走上前去,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站在一旁等待着许鹤年的指示。
许鹤年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着李慕秋,目光深邃而严肃,沉声开口。
“你知道我为何找你来吗?”
李慕秋摇了摇头,心中有些不安,斟酌回答。
“请老板明示。”
许鹤年微微皱眉,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深深地叹了口气,才缓缓开口。
“李慕秋,你做事也有段时间了,我一直很看重你的能力。”
李慕秋心中一动,暗道果然如此。赶紧低下头,带着恭敬地说。
“多谢老板赏识,我会更加努力工作的。”
许鹤年点了点头,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严厉:“你和许鹤池是不是走得有些近了?”
他甚至都没有称为弟弟。
李慕秋心中一凛,他知道许鹤年这是在试探他,小心翼翼地回答。
“老板,我和少爷只是雇佣关系,并无其他。”
闻言,许鹤年目光如炬,似乎在探寻李慕秋话语中的真假。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
“你要明白,你的身份和立场。你和许鹤池走得太近,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李慕秋心中一紧,他知道许鹤年这是在警告。连忙低头,恭恭敬敬。
“我明白了,一定会谨记老板的教导。”
许鹤年见状,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挥了挥手,示意李慕秋可以离开了。
李慕秋立刻如释重负,连忙行礼告退,心中却暗自庆幸自己反应够快,没有露出破绽。
刚一出门,原先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李慕秋深呼一口气,平复心情,低声嘟囔吐槽。
“可去你的身份立场吧,现在真把许鹤池当一家人了,迟来的深情,狗都不要。”
话倒是说的解气,可只有自己知道许鹤年的提醒并非空穴来风。
许家大宅内,人际关系错综复杂,他一个小小的佣人,若是真的与少爷许鹤池走得过近,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烦死了。”
李慕秋双手猛搓在头上,头发乱糟糟地像条狗,耷拉着耳朵。
心情就像发型一样,简直一团糟。
厨房里,炉火正旺,水开始沸腾,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李慕秋拿起茶叶,轻轻地放入茶壶中,茶叶随着热水的冲泡慢慢展开,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他端起茶杯,吹去浮沫,小酌一口。茶香在舌尖上徘徊,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
就在这时,厨房门突然被推开了,管家走了进来。
管家看着李慕秋,微笑着说:“怎么了,这么紧张?”
李慕秋将茶杯放在桌上,“胆子小。”
喝口茶被吓到都要犯八百个心眼子的职业病,密集恐惧症要犯了。
“二少爷找你。”管家笑着说。
“那没啥事,我先过去了。”李慕秋扯扯衣服,抚平褶皱。
在豪门大家干活就是规矩多,可想到五险二金,工资高吃的好睡得香。
好像也不是不能忍受了呢!
许鹤池房间内,李慕秋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伺候人。
平日里尚且会油嘴滑舌几句,这会倒是一脸乖巧,有点子为仆为奴的模样了。
“今天这么乖?”许鹤池开口问道。
李慕秋微微低下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回答道:
“老爷今日看起来精神焕发,慕秋自然也要恭敬有加,以免失了分寸。”
许鹤池好笑,他伸了个懒腰,靠在柔软的床头,指着一旁的椅子说道:
“坐吧,别装了,辣眼睛。”
还老爷,什么乱七八糟的奇怪称呼。
“老爷是什么鬼啊?”许鹤池问道。
“老爷,您莫要开玩笑,我只是按照规矩称呼您而已。”
许鹤池眉头微挑,他看出李慕秋的装蒜,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规矩?在这个家里,规矩也是人定的。你既然叫我老爷,那我岂不是老了?你看我,哪里像个老头?”
许鹤池又指着一旁的茶几说道:“过来,给我倒杯茶。”
李慕秋走过去,拿起茶壶,熟练地为许鹤池倒了杯茶。他递给许鹤池时,两人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了一起。
他恭敬地将茶杯递给了许鹤池,说道:“闰土不就是称鲁迅先生叫老爷么?”
许鹤池好笑道:“你在我眼里不是闰土。”
“那我是啥?”李慕秋心头一暖。
看来少爷还是当我这个朋友的。
“你啊。”许鹤池微微停顿道:“顶多算那瓜田里的猹。”
“啥玩意?”李慕秋一愣,完全不懂许鹤池话里的意思。
许鹤池抿了口茶,嘴角微扬:“瓜田里的猹,自然是来偷瓜吃的。”
“你滚啊。”李慕秋听出来了,这是骂他呢。
合着是当他拿猴耍呢。
“一秒就破功,还装深沉。”许鹤池放下茶杯好笑道。
“哼。”李慕秋轻哼一声,脸上闪过一丝不服气的神情。
他确实被许鹤池的话给逗乐了,但也不愿意就这样被轻易调侃。
“是不是我哥和你说了什么?”许鹤池眸光一沉,聪明如他,已经猜测到。
“许老板告诉我,要注意分寸,别整天嘻嘻哈哈的。”
李慕秋耸了耸肩,直言不讳,继续道:“你也知道,我性格就这样,比较随和。但许老板既然提醒了,我会注意的。”
“所以你隔这和我演戏呢?”许鹤池无奈道。
“快别说了,一副死人样,再配上你一副死……”
李慕秋赶紧收住,怕自己心直口快嘴上把门的东西不顶事,立刻改口。
“配上少爷雄姿英发的伟岸模样。”
“怎样?”许鹤池轻挑眉头,等着李慕秋不要脸的往下编。
“那自然是不行的。”
李慕秋说完,嬉皮笑脸,露出一口小白牙,还挺讨喜。
“傻·逼。”许鹤池故作嫌弃地说道,但嘴角的笑意却出卖了他。
李慕秋见状,知道许鹤池并没有真的生气,便更加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他走到许鹤池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小腿,缓缓轻捏,开口流水线哄人。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下次一定注意,不会再让少爷你生气了。”
“呵。”许鹤池轻笑一声,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当天,李慕秋就带着许鹤池去了郊区一片西瓜采摘园。
到达时,夕阳已经西沉,天空被晚霞染成了温暖的橙红色。
采摘园内,一行行整齐的西瓜藤上结满了沉甸甸的西瓜。
李慕秋是第一次来采摘园,不时地用手轻抚那些圆润的西瓜,脸上洋溢着好奇和喜悦。
还真有股猹偷瓜的兴奋感。
“这瓜这么大……”李慕秋低声说道,“不会是打了什么科技与绝活吧,我可不想吃激素。”
许鹤池一时无语。
他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许鹤池无奈地说道:“多吃点,希望可以补补你的脑子。”
“切。”
对于许鹤池无时无刻不在嫌弃自己的话,李慕秋已经免疫了。
便随手挑了一个西瓜,轻轻拍了拍,听到里面传来清脆的声音,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瓜肯定保熟。”
“你还有这挑瓜的技术?”许鹤池毫不留情面的拆台。
许鹤池的话音刚落,李慕秋就瞪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哼,别小看我,我可是有备而来的。”
他直接从裤兜掏出一本小册子,上面印着四个大字:
——《吃瓜指南》
边看边学弯下腰,又仔细挑选了几个西瓜,放进一旁的小推车里。
采摘园里,微风轻拂,带着淡淡的泥土和瓜香、虫鸣。
夕阳的余晖洒在李慕秋的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许鹤池看着李慕秋忙碌的身影,心中的不满也慢慢消散。
他承认,虽然李慕秋平时总是没个正形,但此刻的他,却显得那么认真和专注。
——有股清澈的愚蠢在里面。
“这些应该够了,我们回去吧。”李慕秋说着,直了直腰,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许鹤池点了点头。
李慕秋拉起体恤将脸上汗液抹尽,推上推车,许鹤池操控着轮椅,两人并肩走出采摘园。
夜色渐浓,道路灯光亮起,回家路上,难得的宁静惬意,没有舌战嫌弃与吐槽。
“今晚就吃西瓜大餐,我请客!”李慕秋豪气地说。
“就你?还西瓜大餐,你别整黑暗料理。”
“哥们五星级米其林大厨好吧。”对于吹牛,李慕秋张口就来。
“切。”许鹤池嘴角微扬。
回家路上,李慕秋开着车。
许鹤池则坐在后座上,怀里被李慕秋硬塞进一个西瓜,美其名曰培养挑瓜技术。
李慕秋推着轮椅,两人一起回到了家。拿出几个新鲜的西瓜,开始熟练地切割起来。
不一会儿,切好的西瓜块摆满了盘子。
“来,尝尝看,我切的西瓜怎么样?”李慕秋递给许鹤池一块西瓜,得意地说道。
许鹤池接过西瓜,咬了一口,甜脆可口,汁水四溢。“嗯,挺甜。”
“哈哈,我可是有秘诀的。”李慕秋得意地笑了起来。
得,许鹤池就知道给个杆这家伙就顺着往上爬的。
两人边吃着西瓜,边聊着天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到了深夜。许鹤池感到有些困倦,便准备去睡觉了。
“那我送你回房间吧。”李慕秋站起身来,推着轮椅向许鹤池的卧室走去。
在许鹤池的床边,李慕秋轻轻扶他躺下,然后盖上被子。“晚安,明天见。”他轻声说道。
“嗯。”许鹤池闭上眼睛。
随着夜色的加深,整个房间都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
许鹤池的呼吸渐渐平稳,进入梦乡。
而李慕秋站在床边,看着对方安详的睡颜,心中被莫名的满足、喜悦填满。
76唔……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轻轻洒在床上。
许鹤池缓缓地睁开眼睛,却感到一阵剧烈的腹痛。
皱起眉头,双手紧紧捂住肚子,试图减轻疼痛。
“唔……”
许鹤池发出一声闷哼,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仿佛有无数只小手在撕扯内脏,眉头紧锁间,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痛苦和无助。
努力回忆着昨晚的饮食,试图找出腹痛的原因。
可是,记忆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零零散散,无法连贯起来。
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腹部的一阵痉挛。
许鹤池试图调整自己的呼吸,但疼痛却像潮水般涌来,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般。
身体微微颤抖,弯曲着腰杆,仿佛在抵抗着这场突如其来的病痛。
“许鹤池!”
一声惊呼响起,如炸雷一般。
许鹤池微微抬头,望去,却直直闯进一双带着焦急关心的眸子中。
“我去,你别吓我啊。”
疼痛扭曲的惨白面容映入眼帘,令来人吓得不轻。李慕秋双手轻轻扶住许鹤池的身体,眼中满是担忧。
“许鹤池,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胃么?”李慕秋焦急地问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对方的手在许鹤池的背上轻轻拍着,试图安慰他。
许鹤池感到一阵暖流,但疼痛仍然像巨浪一样冲击着他的意识。
“我……我没事,不用……”
许鹤池的声音微弱,几乎听不见。
想要阻止,但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腹痛袭来,痛得无法呼吸。
李慕秋见状,心中更加焦急,不再理会许鹤池的阻拦,快速跑出房间。
许家一直备着家庭医生。
不久,医生匆匆赶来,对许鹤池进行仔细检查。经过一番诊断,医生眉头紧锁,神情严肃。
“急性阑尾炎,需要立刻进行手术。”
医生的话让李慕秋和旁边的管家都惊呆。
明明上一次生病还是前几天的事。
“手术?”李慕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冰山脸,受得住手术么,视线不自觉从对方干瘪双腿上划过。
“是的,情况紧急,不能再拖延了。”医生说着,开始安排手术事宜。
救护车的警笛声很快就响了起来,刺耳而响亮。
医护人员迅速进入房间,开始了紧张的救治工作。许鹤池被抬上了担架,随着救护车的轰鸣声,他被送往了最近的医院。
李慕秋目送着救护车,心中忐忑。
并不是因为怕许鹤年怪罪,毕竟对方已经警告过自己,还带着这个玻璃瓶二少爷去摘瓜,吃西瓜。
一股酸涩感盘萦在胸口,压得他心口发闷,双侧太阳穴突突地直疼。
焦虑、自责,莫名其妙的情绪。
明明许鹤池就是个玻璃娃娃,就不该带着他跑去西瓜采摘园胡闹,也不该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李慕秋……愧疚了。
他站在医院的走廊里,双手紧握,眼神空洞。
想起与许鹤池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温馨的时光、那些相互嫌弃的瞬间好像都变得鲜活起来。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走出来。
李慕秋立刻迎上前去,急切地问道:“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疲惫但面带微笑地说道:“手术非常成功,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不过,他需要一段时间的休息和调养。”
听到这个消息,李慕秋顿时松了一口气,心中的焦虑和自责也得到了缓解。
他感激地向医生道谢,然后走进病房。
许鹤池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难得露出脆弱。
看到李慕秋进来,他挤出一抹笑意,说道:“怕什么,死不了。”
李慕秋走到床边,握住他的手,轻声说道:“对不起,怪我。”
他温润眼眸,在日光灯光下,显得乖巧极了,还微微闪烁着水光。
没有由头的,许鹤池就想起他养的哈巴狗。它情绪低落,耷拉着耳朵一双圆眸子却水汪汪的。
许鹤池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轻地摇头,用虚弱的声音说道:“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太大意了。”
李慕秋眼眶微微湿润了,他紧紧握住许鹤池的手,仿佛想将全部的力量传递过去。
他低声安慰道:“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心休养,其他的事情都不要担心。”
许鹤池微微一笑,尽管笑容中带着些许虚弱,但坚韧也让人动容。
他闭上眼睛,深呼吸几次,似乎在平复内心的波动。
时间慢慢流逝,病房里充满宁静温馨。李慕秋坐在床边,静静地看护着许鹤池,目光温柔而坚定。
“唔……”
许鹤池睡梦中呢喃一声, 好看的眉头因为痛苦蹙起。
一阵剧痛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身体,仿佛有无数根针同时扎进皮肤,深入骨髓。
额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身体瞬间紧绷,下意识蜷缩,似乎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着痛苦。
李慕秋立刻俯身,轻轻抚平他的眉宇间的皱褶,低声安抚
“许鹤池,我在这里。”
许鹤池的手指无意识地动了动,似乎在寻求某种安慰。
李慕秋蹲跪在病床前,一只手握着许鹤池冰冷消瘦的五指,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抚摸着许鹤池的腹部,试图缓解他的痛苦。
灼热滚烫的温暖开始蔓延。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缓慢宁静。
病房里只有李慕秋和许鹤池两人,浅缓呼吸声交织在一起,独特和谐的鸣奏,混在夏夜蝉鸣中。
许鹤池的意识逐渐从混沌中浮出,疼痛如潮水般退去,留下的只是淡淡的疲惫和虚弱。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李慕秋关切的面容,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担忧和温柔。
“你……”
许鹤池的声音微弱细小,几乎听不见。
像只幼喵轻唤。
李慕秋微微一笑,用手轻抚许鹤池的脸颊,像是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
“现在好点没?”
“嗯。”许鹤池的嘴角勉强挤出回答。
明明以前很嫌弃他,可现在听到关切的话语,却会莫名觉得安心。
病房内的灯光柔和,透过半透明的窗帘,投射出斑驳的光影。
李慕秋坐在床边,手中握着许鹤池的手,二人目光偶然交汇,却又急忙错开。
虽然病痛还未完全消失,可许鹤池却偏偏没有心思再去关心,他正感到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烫。
“不用了,你去休息吧。”许鹤池开始找借口赶人走。
李慕秋微微皱眉,他能感觉到许鹤池的抗拒,但也明白这是出于他的骄傲和不安。
轻轻放下许鹤池的手,站起身来,李慕秋却没有直接离开。
“好,那你好好休息,我会在外面睡,有事你随时招呼。”他声音轻柔而坚定,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
“嗯。”
许鹤池试图移开视线,却发现自己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李慕秋吸引,目送着对方走出病房。
门缓缓关闭,心跳逐渐恢复正常。
李慕秋的出现像是一束光,穿透了他心中的阴霾,带来了温暖和希望。
但同时,许鹤池也害怕这种感情,害怕它会带来更多的痛苦和失望。
心中的那份感情如同深埋的宝藏。
既让人向往,又让人畏惧。
李慕秋的笑容,就像这个夏日午后的阳光,明媚而温暖,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
然而,许鹤池也清楚,感情的世界里充满了未知和变数,一旦涉足,便可能陷入无尽的深渊。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病房的每一个角落,为这个充满病痛和疲惫的空间带来了一丝宁静与祥和。
许鹤池一夜无眠,天色将亮时才堪堪睡去。
李慕秋洗漱完后,嘴里叼着个包子,蹑手蹑脚将病房门打开个缝,悄悄走了进来。
活像个做贼的。
看见许鹤池还在沉睡,便轻轻放慢了脚步,生怕吵醒了他。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许鹤池的脸上,他的眉头微皱,仿佛在梦中也在经历着些什么。
李慕秋静静地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他坐在床边,轻轻地握住许鹤池的手。那双手虽然有些冰凉,但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特别是在经历两次大病后。
这个人明明那么脆弱,可骂人的时候那张嘴是真不留情啊。
李慕秋开始怀疑自己有抖M体质了。
竟然从心底里开始怀念对方趾高气昂的扬起下颌,用冰冷的声音骂他:傻·逼。
正想着呢,手上一下没了力度,把少爷给弄醒了。
只看到对方冰冷眸子睁开,直直地盯着他。
李慕秋的心猛地一跳,他立刻松开了手,坐直了身体,试图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他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你……你醒了?”
许鹤池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冷冽的眼睛打量着他,仿佛在评估什么。
李慕秋感到一阵不安。
就在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的时候,许鹤池突然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沙哑:“你刚才在想什么?”
李慕秋犹豫了一下,他不确定是否应该告诉许鹤池自己的真实想法。
纠结许久,终于开口:
“我在想,你骂人的样子其实也挺可爱的。”
许鹤池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似乎是想笑,但又忍住了。
收回目光后,他淡淡地说:“傻·逼。”
77你可以摸我……
整夜整晚的照顾,让李慕秋的疲惫如同夜幕下的阴影,无声无息地笼罩着他。
“真要命。”李慕秋躺在床上,叹息一声。
许鹤池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些因为术后疼痛所造成的细微的动作和下意识依赖。
此刻,都成为了他心中无法抹去的印记。
“哎。”
李慕秋望着房顶,内心深处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仿佛无论他怎样努力,都无法给予许鹤池足够的关怀和照顾。
这种无力感让他心灵感到沉重,仿佛背负着一座无形的大山。
随着月色渐浓,李慕秋逐渐入睡。
尽管身体已经沉入梦境深渊,但心却像一只不安的小鸟,不断在梦境的边缘徘徊。
梦境中充满许鹤池的身影。
他的笑容、他的眼神、甚至他的呼吸声,都如此真实,仿佛就在身边。
每当梦见许鹤池生病或需要帮助时,心就会猛然紧缩,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紧紧握住心脏。
李慕秋想要呼喊,想要伸出援手,但梦境却像一堵墙,将他隔离开来。
这种焦虑和无助感让李慕秋的睡眠变得支离破碎。
时而惊醒,时而陷入更深的梦境,但无论是清醒还是沉睡。
许鹤池的身影始终伴随着他。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轻轻地洒在李慕秋脸上。
然而,尽管温暖的阳光试图唤醒他,李慕秋却依旧沉浸在深沉的睡梦之中。
他的眉头紧锁,像是承载着什么沉重的心事,使得他的睡颜看起来有些不安。
他的呼吸平稳而深沉,偶尔发出轻微的鼾声,仿佛正在经历一场梦中的冒险。
他的手指微微蜷缩,像是在梦中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肯放开。
周围一切都显得异常安静,只有偶尔传来远处鸟儿的叫声,和近处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莫名更增添了几分宁静和祥和。
许鹤池轻轻操纵着轮椅,穿过宽敞明亮的客厅,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李慕秋卧室的门口。
心中微微一颤。
他缓缓地靠近门边,尽量不发出声响,推开一条缝隙。
“唔……”
此刻,李慕秋静静地躺在床上,面庞略显苍白,眉头紧锁,仿佛在梦中遇到什么困扰。
明显听到他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双侧双手无意识地握成拳状,指尖正微微发白。
许鹤年的心瞬间被牵动,他停下了轮椅,凝视着李慕秋。
在纠结、斗争……
心中充满矛盾和挣扎。
既渴望接近李慕秋,给予他安慰和照顾,又害怕自己的心不听使唤,或者滋生不必要的麻烦。
许鹤池手在轮椅的控制器上轻轻颤抖,每一个按钮都像是一个沉重的决定。
最终,操控轮椅靠近,小心地、缓缓地。
“我真是个傻·逼。”许鹤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
轻轻地推动轮椅,尽可能地不发出声音,来到床边。他伸出手,缓缓地握上了李慕秋的手,感受到了那冰凉而颤抖的触感。
掌心的温暖轻柔地像羽毛,李慕秋逐渐安稳下来,眉头舒展开。
呼吸变得更加平稳,手背也泛起了一抹淡淡的暖晕,手指在许鹤年的手中微微松弛。
仿佛找到了依靠。
许鹤年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目光多么温柔而专注,正凝视着李慕秋的脸庞。
“还说我是少爷,现在不也要伺候你么。”许鹤池低声嘟囔。
阳光洒满房间,温暖着两个少年的脸庞,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变得柔和而宁静。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气息,是阳光、是少年、是友情的味道。
墙上挂着几幅画,色彩鲜艳,充满童真,是许鹤池扔了后,李慕秋当块宝捡回来的。
窗台上摆放着几盆绿植,生机勃勃,为这个空间增添了一抹自然的气息。
可半周前,许鹤池嫌弃养不活,才扔的。
李慕秋像个捡垃圾的幼稚鬼,天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少爷长少爷短。
碍眼、嫌弃、讨厌……
可偏偏就是不想让他走。
“唔……”
许是热,李慕秋下意识呢喃一句,翻过身子,精瘦小腿从被子里滑出。
小腿线条流畅,肌肉线条分明,仿佛是艺术家精心雕刻的作品。
皮肤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透出一种自然的光泽。脚踝处纤细而有力,更显得他的腿部比例完美。
许鹤年收回手,目光低沉,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他周围凝聚。
眼神深邃而复杂,如同夜空中最暗的星,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
手指轻轻地摩擦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或者在回忆着一段深埋心底的往事。
低声叹息一声,许鹤池轻转轮椅,缓缓伸出手。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及李慕秋小腿那一刻,他突然停住了。
动作变得僵硬,似乎在犹豫是否应该继续。
目光在李慕秋的小腿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慢慢移开,落在了远处的某个地方。
手指藏在衣袖中,正微微颤抖。
他,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去触碰。
门外,管家停住疾走的步伐。
他本来是想让李慕秋起床干活,此刻却看到许家的话事人:许鹤年站在李慕秋门外。
管家心中一惊,立刻调整了自己的姿态,恭敬地低下了头,以示尊敬。
许鹤年身穿一袭深灰色的长衫,腰杆挺得笔直,宛如一株傲然松树。
面容冷峻,双眸深邃如海,多年商海沉浮,可轻易洞察人心。
尽管年纪不小,但依旧保持着一种威严而不失风度的气质。
管家轻声问道:“许先生,您有何贵干?”
他的声音尽量保持平静,但内心却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知道许鹤年在许家的地位极高,连老爷都对他十分敬重。
许鹤年微微侧目,看了管家一眼,淡淡地说:“我来看看。”
他的声音平缓而深沉,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管家斜视一眼,将房间许鹤池的动作尽收眼底,心中吃惊。
管家的目光再次回到许鹤年身上。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许鹤年的反应,试图从他的神态中读出一些线索。
然而,许鹤年的脸上始终保持着一副平静的表情,让人难以捉摸他的心思。
就在这时,许鹤年突然转身向管家说道:“你下去吧,我还有些话要和鹤池单独说说。”
管家闻言,心中一喜,连忙躬身退下。
许鹤年推开门,走进了房间。
许鹤池看到许鹤年那张冷峻的脸庞,心中不禁有些紧张。
“哥,您怎么来了?”许鹤池试探着问道。
许鹤年没有直接回答许鹤池的问题,而是淡淡地说:“我听说李慕秋挺照顾你,所以来慰问下。”
他的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床上躺着的李慕秋身上,语气微顿,继续说道:
“只是没想到我弟弟也在。”
许鹤池听到哥哥的话,心中微微一动,但脸上却保持着平静。
“我随便看看。”许鹤池解释道。
许鹤年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走到床边,看着李慕秋那苍白的脸庞,眉头微微皱起。
“那别打扰了,走吧,正好我有话和你说。”
许鹤年说完这话,不顾许鹤池意愿,推着他的轮椅,离开了病房。
许鹤池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明白哥哥的心思,便没有再坚持留在病房内。
房间内。
李慕秋缓缓睁开眼睛,既有疲惫,也有坚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目光扫过房间,落在窗外那株绿树上,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苦涩而满足的微笑。
两人才刚刚离开,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了许久。
谈话声也随着门的关闭而渐渐消失。
李慕秋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但他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
其实,在许鹤池纠结挣扎时,他便醒了。
感受到了许鹤年的犹豫和挣扎时,他很想轻轻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小腿,然后抬头看向许鹤年。
用温柔坚定,真诚相待的语气说:
“没关系,你可以碰我。”
似乎……
对许鹤池的感情早已超越了简单的友情。
但那份感情如同悬在心头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
李慕秋的心跳加速,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情绪。
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李慕秋立刻闭上眼睛,假装还在沉睡。
他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随后是许鹤年的声音,低声嘱咐着什么。
“照顾好他,如果有任何情况,立刻通知我。”许鹤年的声音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肃。
“是,许先生。”回答的声音恭敬而坚定。
是许宅里的下人。
门又轻轻地关闭了,李慕秋的心跳得更快了。
他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偶然,而是许鹤池精心安排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许鹤池要这么做,但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关心和警告。
对自己的警告。
对许鹤池的关心。
看着窗外明媚灿烂的阳光,李慕秋突然感到脊背发凉,风雨欲来。
78打工人的命
李琼风还担心两位主演:沈舟、钱铎泽在感情戏的配合上,会显示出不足的地方。
可没想到通过几场戏码,倒有点觉得这两个“花瓶”有点东西了。
李琼风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
在电影或电视剧中,感情戏往往是最能触动观众心弦的部分。
要求演员们能够深入挖掘角色的内心世界,展现出真挚而细腻的情感交流。
对于那些演技尚在磨练中的演员来说,这种场景无疑是一次挑战。
特别是沈舟,李琼风看过他的表演。
留下一句评价:人长得挺好看。
没有再多的明嘲暗讽,已经是给足了面子,不过李琼风拎得清,自己也不想摊事。
至于钱铎泽,李琼风除了嫌弃,真没啥好话。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随着拍摄的深入,这两位主演似乎逐渐找到了角色的灵魂。
不再是简单地按照剧本念台词,而是开始在镜头前展现出角色的情感起伏和内心挣扎。
眼神交汇、肢体语言和细微的表情变化,似乎都能让观众感受到了爱情的甜蜜与苦涩。
尤其是在一些关键的感情戏中,他们的表演更是让人眼前一亮。
比如,在刚才那场李慕秋沉睡中,许鹤池表现出对他的欲·望戏中,内心的渴望和无奈。
眼神戏深邃而富有层次,能够准确地捕捉到角色情感的微妙变化,并通过眼神传递给观众。
不仅仅是简单地说出台词,摆出动作。而是通过声音的颤抖、眼神的躲闪和躲藏在袖中手指的力度。
表现出角色之间的情感的复杂性。
李琼风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原本他只是想要拍个翻身戏,现在在两位主角演技的加持下,内心深处的呐喊,也逐渐清晰起来。
不想得奖的导演不是好导演。
李琼风坐在监视器前,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紧盯着屏幕上的每一个细节。
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将感情戏推向高潮,让整个作品焕发新的生命力和深度。
“导演。”副导演一把拍在李琼风肩头,让他吓了一跳。
李琼风回头,看到是副导演,眉头微皱。
副导演见李琼风的脸色不太好,赶紧解释道:“李导,您别误会。我就是来跟您汇报一下现场的情况。”
李琼风点点头,示意副导演继续说,还贴心拉过一个小板凳。
副导演接着说道:“沈舟和钱铎泽的表现越来越好,我们的拍摄进度也比预期的要快一些。”
李琼风听后,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两位主演的表现能够得到认可,那么这部电影就有可能成功。
“嗯,”李琼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们辛苦了。”
副导演见李琼风的态度比较放松,便试探着问道:“李导,您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李琼风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厚重镜片后的眸子闪烁着光。
“我在想,如何让这段感情戏更加深入人心。我们需要找到一个能够触动人心的点,让观众能够真正感受到角色之间的情感纠葛。”
副导演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李琼风虽然常年拍摄低成本小网剧,但到底天资聪慧,对电影有着深刻理解的导演,能够找到那些触动人心的细节。
“我明白了。”
副导演说道,“我会跟编剧和演员们沟通一下,看看我们能不能从不同的角度来挖掘这些情感点。”
李琼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想冲着夺奖去,团队的合作必不可少,这部作品才会更加完美。
李琼风起身,望着忙碌的剧组成员,心里充满感激。
是这些默默无闻工作人员的努力和坚持,才让他有机会实现自己的电影梦想。
深吸一口气,李琼风决定亲自与编剧和演员们开会,讨论如何进一步打磨感情戏的场景。
当天晚上,李琼风就组织了一个小会议,大家就地取材利用片场充当办公室。
在会议上,李琼风详细阐述自己的想法。
希望通过增加一些日常生活的细节描写,让角色之间的互动更加自然和真实。
同时,他还建议演员们在排练时尝试即兴表演,以此来挖掘角色更深层的情感。
编剧也表示会重新审视剧本,确保每个情感转折点都能引起观众的共鸣。
沈舟和钱铎泽、一众群演认真听取着李琼风的指导。
一群稚嫩青年,在日光灯下,眼中闪烁着对角色的理解和对表演的热爱。
每一部电影都是一次心灵的旅行,是导演和演员与观众之间的一次深刻对话。
李琼风希望,当这部电影最终与观众见面时,它能够触动人们的心灵,唤起人们的共鸣。
成为一部真正意义上的艺术作品。
日光灯管下,看着大家疲惫的脸,李琼风决定明天剧组放假一天休息。
副导演走到他身边,轻声说:“导演,这些租的场地,可都是真金白银啊。”
李琼风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他的目光从疲惫的演员们身上移开,落在副导演紧张的脸上。
副导演的担忧不无道理。
毕竟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特别是在电影制作这种资金密集型的行业里。
导演还是个穷光蛋。
但,钱铎泽人傻钱多啊。
李琼风微微一笑,“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明天好好陪陪老婆孩子,咱们啊只会蒸蒸日上。”
李琼风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自信和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电影成功的未来。
副导演被画饼画的一愣一愣的。
牛,论自我pua,导演你是最棒的。
沈舟出剧组时,夜幕已经降临,刘洋早已扛不住回家睡大觉去了。
在剧组外宽阔道路上,一辆黑色豪华轿车静静地停着,车灯闪烁着,像是在为沈舟守候。
车门打开,一个身穿深灰色西装的男人走了出来。身材修长,气质沉稳,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你怎么来了?”沈舟走过去,有些意外地问道。
晏铭钊微微一笑,指了指车内:“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沈舟点了点头,感激地坐进了车里。
车内装饰豪华而不失品味,座椅柔软舒适,让人一坐就不想离开。
车子缓缓启动,驶出剧组所在的街区。
看着窗外熟悉的城市夜景,沈舟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目光逐渐变得柔和,望着窗外流转的灯光,心中不禁回想起这段时间在剧组的点点滴滴。
那些日夜兼程的拍摄、与角色的深入对话、团队成员间的相互扶持……
这一切都如同电影般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
“看来在剧组过得不错?”晏铭钊低沉声音打破沉默。
“还行吧,大家都挺照顾我的。”沈舟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对了……”沈舟继续开口说道,话音有些慢,似是在纠结。
“什么?”
“明天你有事么,听说长虫山那边的花开了。”
晏铭钊微微挑眉,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你想去看吗?”
沈舟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期待的笑容。
“听说花开得特别美,就像是一片花海,想去看看。”
晏铭钊看着沈舟那兴奋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他轻咳了一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好,那我们明天一起去吧。”
沈舟听到晏铭钊的回答,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公司上次加班的活赶出来了?”
晏铭钊微笑着说:“不急,慢工出细活。”
两人约定好时间和地点,准备第二天一早出发。
当天晚上回到家,沈舟兴奋地在网上搜索了许久长虫山的资料。
发现那里不仅有美丽的花海,还有一些有趣的徒步路线和历史遗迹,
计划着他们可以顺便探索一下。
“哥,你这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呢?”刘洋睡眼惺忪,抬着杯子出来找水喝。
沈舟有些心虚,将电脑搜索攻略页面叉掉,“玩会游戏,你先睡吧。”
“玩游戏?”
刘洋嘟囔一句,打了个哈欠,显然是没太在意沈舟的话,他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去后,感觉稍微清醒了些。
“哥,明天剧组放假,要不要我带你出去玩啊。”
刘洋的话,让沈舟良心一痛。
自己都还避着刘洋出去玩呢!
“到时候再说吧,快睡觉吧。”沈舟心虚关闭电脑,逃回自己卧室。
“一天天奇奇怪怪的。”刘洋不解的摸把卷毛,用老父亲般的语气低叹道: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终究是留不住的啊,可怜我这空巢俊男。”
另一边晏氏豪宅的霸总:晏铭钊正在规划行程。
考虑到沈舟可能需要休息,他决定带上一些吃食和水,以防万一找不到合适的地方用餐。
甚至还让管家检查了车的油量,确保车辆处于最佳状态,方便旅途顺利。
最后给姚秘书发了信息,简单粗暴一句话:
明天有事,你加油。
姚秘书看着手机屏幕,一时无语。
晏总,你37度的体温怎么能够说出如此冰冷的话。
打工人的命也是命啊!
叮咚——
新信息提示音响起。
[晏总:给你加工资。]
姚秘书哼着小曲,眉开眼笑,打字回复:祝您玩的开心。
79迷人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轻轻地照在了晏铭钊的脸上。
他早早地起床,整理好行囊,然后去接沈舟。
沈舟已经准备好,穿着轻便的运动装,背着相机,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笑容。
看到沈舟的那一刻,晏铭钊的心头涌上一股暖意。
“等很久了?”晏铭钊接过沈舟挎包,放在后座,又将副驾驶车门打开。
沈舟上车摇了摇头,笑着说:“没有,我也刚到不久。今天天气真好,挺适合出行。”
晏铭钊点了点头,启动了汽车。
车里播放着轻松的音乐,两人开始聊起了即将到来的旅程。
“我们先去哪里呢?”晏铭钊问道。
沈舟想了想,指着手机地图上的一个标记说:“我查过了,那里有个很不错的自然风光区,我们可以去那边看看。”
晏铭钊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他就喜欢沈舟这种有计划和想法的性格。
车行驶在公路上,两人谈论着旅行的意义,分享着最近发生的事。
对话自然而流畅,就像是多年的老友重逢。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沈舟兴奋地拿出相机,开始记录下眼前的美景。
晏铭钊则在一旁陪伴着,偶尔也会被沈舟的热情所感染,一起参与到拍摄中。
他们在山脚下的小河边停下。
这条小河宛如一条银色的丝带,在绿树掩映下静静地流淌。
河水清澈见底,仿佛能洗涤人的心灵。两岸的绿树成荫,微风吹过,树叶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大自然的赞歌。
晏铭钊找了一个平坦的石头坐下,静静地欣赏着周围的景色。
沈舟则蹲在水边,双手捧起一捧清凉的河水,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时而将水洒向空中,看着水珠在阳光下闪烁,时而又将手浸入水中,感受着水流过指尖的清凉。
晏铭钊看着沈舟玩得如此开心,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暖意。
他轻轻地笑了,也站起身来,走到沈舟身边。
一起捡起河边的石子,向水面扔去,看着石子在水面上溅起层层涟漪。
“这让我想起了乃弟。”沈舟说道。
“他现在可懂事多了,假期天还跟着实验室的工作人员来总部这边参加活动。”
“你怎么不告诉我?”沈舟有些遗憾的说。
“其实,我本来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你的。”
晏铭钊微笑着解释,“乃弟现在确实懂事多了,他也很期待能和你见面。我想,等他下次来总部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聚聚。”
沈舟听了晏铭钊的话,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点了点头,说:“好啊。”
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温暖而舒适,河水潺潺流淌。
沈舟手持网兜,赤脚踩在清凉的溪水中,专注地寻找着水中的鱼儿。
轻手轻脚地移动着脚步,生怕惊扰了那些正在游弋的小家伙。
突然,沈舟眼睛一亮,他发现了一群小鱼在水草间穿梭。
他迅速地调整了自己的位置,悄悄地靠近那些小鱼。他屏住呼吸,轻轻地将网兜伸向那些小鱼。
就在小鱼们游过网兜的瞬间,沈舟猛地一收网兜,成功地捞起了几条小鱼。
“小家伙。”沈舟将鱼放回河里,走上岸边。
正想擦一擦脚上的水渍,眼前已经递过来柔软干净的毛巾,沈舟抬起头,对着晏铭钊笑了笑,接过。
晏铭钊也报以温柔的笑容。
两人之间的默契无需言语。
他们坐在河边的石头上,欣赏着河面波光粼粼的美景,享受着这个简单而又宁静的时刻。
暖阳煦煦,照的人昏昏欲睡。
“这会太阳开始毒起来了,等会怕中暑,走吧。”晏铭钊将一瓶矿泉水递到沈舟手边。
“好,去吃饭吧,饿了。”
两人收拾好随身物品,晏铭钊细心地检查了周围环境,确保没有遗留重要物品。
沈舟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拍去身上的尘土,两人一同向停在路边的车走去。
到达休息小镇不过二十分钟车程,这会太阳正晒,街道上行人也不少。
晏铭钊带着沈舟来到一家看起来比较受欢迎的餐厅。
它坐落在小镇的中心区域,四周环绕着郁郁葱葱的树木和五彩斑斓的花朵。
餐厅的外墙爬满了绿色的藤蔓,给人一种温馨而宁静的感觉。
走进餐厅,里面装饰简约而雅致,墙上挂着一些当地的风景画和民俗照片。
柔和的灯光洒在木质地板上,营造出一种温馨的氛围。
餐厅的服务员热情地迎接他们,带着他们到预定好的座位坐下。
沈舟这才知道,晏铭钊早已将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妥妥帖帖。
“你提前定好位置了?”沈舟喝下一口茶水,身上热气消散几分。
“嗯,听说这家还不错。”晏铭钊拿过茶杯,又将他茶杯中的水续满。
简短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得意和对沈舟的关心。
沈舟感受到用心,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放下茶杯,看着晏铭钊微笑着说:“开心。”
晏铭钊也回以微笑,知道沈舟能够理解他的心意。
他拿起菜单,递给沈舟说:“看看你想吃什么吧,这里的特色菜很不错。”
沈舟接过菜单,浏览了一下,点了几道自己喜欢的菜品。
晏铭钊也点了几道当地特色菜肴,包括新鲜的海鲜沙拉、烤鸡和一份当地的特色甜点。
末了,给沈舟点了一杯冰镇柠檬茶。
在等待上菜的时间里,他们继续聊天。
话题从旅行的趣事转向了对未来的规划。
晏铭钊谈到了他的事业,他正在考虑扩大公司的业务范围,希望能够在新的领域取得突破。
沈舟则分享了剧组趣事,自己对于角色的理解。
讨论到颇有感触之事,两人相视一笑,气氛轻松。
食物很快就端了上来,每一道都色香味俱佳。
开始品尝着食物,交流着彼此的感受,享受着这顿美味的午餐。
“这里甜点不错,可以试试。”
晏铭钊的话音刚落,服务员便轻盈地走来,手中托着一份精致的甜点。
那是一个小巧的巧克力慕斯,表面覆盖着一层细腻的奶油,点缀着几片鲜艳的草莓,看上去既诱人又可爱。
沈舟微笑着拿起小勺,轻轻地挖了一口慕斯放入口中。
“嗯,口感丝滑,甜而不腻,真是美味。”他赞叹道。
“你要试试么?”沈舟直视着晏铭钊问道。
晏铭钊微微点头,他的目光也落在了那份甜点上。
自己对于甜食并不热衷。
但此刻,他更愿意与沈舟分享这个简单的快乐时刻。
"好吧,我尝一点。"晏铭钊说着,接过了沈舟递过来的小勺。
他小心翼翼地挖了一小块慕斯,放进嘴里。
奶油的细腻和巧克力的浓郁立刻在舌尖爆发,随后是草莓的清新,整个味道层次分明,令人回味无穷。
"确实不错。"晏铭钊赞同地说道,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轻轻放下手中的小勺,轻轻地擦了擦嘴角,然后望向沈舟,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两人相视而笑,这个小小的甜点成了他们共同享受的甜蜜时刻。
就这样享受着美食与宁静的时光,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模糊起来。
只剩下彼此的存在,以及舌尖那份淡淡的甜蜜。
下午太阳很晒,原本计划室外游泳,被晏铭钊临时改成室内游泳。
晏铭钊和沈舟两人一同来到游泳池,池水清澈透亮,波光粼粼,像在邀请尽情畅游。
换好泳衣的晏铭钊站在池边,皮肤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身材挺拔健硕,肌肉线条流畅有力,肩膀宽阔结实,胸·部饱满坚实。
仿佛一尊精心雕刻的雕塑。
当他矫健地从水中钻出头来,水珠顺着坚毅脸颊滑落,滴入池水中,激起一圈圈微小涟漪。
喉结结实而突出,在水光映衬下更显阳刚之气。性感锁骨若隐若现,如艺术家的笔触,勾勒出一幅力与美交融的画面。
他轻轻甩了甩头,水珠飞溅,映衬着刚毅面容和健硕身材。
这一刻,他仿佛成为泳池中的焦点,吸引着沈舟的目光。
沈舟目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
他见过他许多次,但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欣赏过他的完美身材和阳刚之美。
感觉自己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吸引,无法移开视线。
晏铭钊似乎感受到了沈舟的目光,他转过头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他的眼神深邃而明亮,仿佛能看穿沈舟内心深处的想法。
沈舟的脸上不禁泛起一抹红晕,他急忙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然而,晏铭钊却并没有就此放过他。
他游到沈舟身边,微笑着说道:“怎么了?”
沈舟心想这人也忒坏,还故意问。
抬起头,迎上晏铭钊目光,说道:“看晏总太迷人啦。”
晏铭钊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哦?那么,沈先生觉得我哪里最迷人呢?”
沈舟心跳加速,他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直接地表达出来。他清了清嗓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总是给人一种很强的自信和魅力,而且……”
沈舟顿了一下,继续说,“你的身材也很好。”
晏铭钊听到这里,身体微微前倾,两人的距离更近了。
沈舟只听到耳边有声音响起,低沉充满磁性,像是精心调制的醇酒。
话语缓慢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独特的韵律,敲击在他心弦上。
“谢谢沈先生的夸奖,我也很欣赏你的诚实。”
80同游
沈舟和晏铭钊在靠窗的位置静静享用晚餐,窗外的景色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行人悠闲地穿梭在街道上,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柔和。
远处的山峦在落日的映照下,仿佛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轻纱,显得宁静而神秘。
今晚晚餐晏铭钊点的招牌红烧鱼,鱼肉鲜嫩多汁,汤汁浓郁香醇,每一口都让人回味无穷。
而沈舟的田园沙拉,色彩缤纷,口感清新,搭配一壶当地绿茶,茶香与菜香交织,让人心旷神怡。
餐厅内播放着轻柔的音乐,宁静而舒适。偶尔传来的欢声笑语,也增添了几分生活的气息。
随着夜幕的降临,城市的灯光逐渐亮起,像是无数颗星星点缀在黑暗的天幕下。街灯下,恋人们手牵手漫步,孩子们在公园里追逐嬉戏,一派和谐景象。
用餐过后,二人并肩同游古镇,也算消食。
古镇街道上,青石板路铺就,两旁是古色古香的建筑,仿佛时光在这里凝固。
漫步在古镇的小巷中,宁静与古朴。
古镇夜晚别有一番风情,灯光下的古建筑更显沧桑,木质门窗上雕刻着精美图案,岁月痕迹让它们更加生动。
微风拂过,带来远处花香和水汽的混合气息,心旷神怡。
沈舟突然感慨道:“明天就要回去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舍。
“其实,你可以不让自己那么累。”晏铭钊轻轻地回应,他的声音里带着关心和理解。
“我知道你总是想把最好的给大家,但你也需要照顾好自己。工作固然重要,但健康和休息同样不可或缺。”
沈舟转过头,目光与晏铭钊交汇,他能感受到对方眼中的真诚。
在这一刻,沈舟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开玩笑说道。
“晏总貌似更需要休息吧。”
晏铭钊也笑了,故作轻松地说:“吃饭的嘴太多,没办法。”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却也透露出对未来的乐观。
此刻,沈舟步伐稍慢半拍,抬头看,眼前男人的背影就像一座坚固的山峰,给人以无比的安心和信任。
宽阔的肩膀仿佛承载着无尽的责任与担当,每一次转身都透露出坚定与果敢。
步伐稳健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在为身边的人铺就一条安全的道路。
他加快脚步,来到晏铭钊身侧。
无他,总是觉得这人太过孤单。
沈舟的手轻轻地落在晏铭钊的手畔,极近,却未握。
仿佛是在无声地传递着支持与陪伴。
晏铭钊感觉到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暖,他微微侧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作温柔的笑意。
两人并肩而行,在夜色中的古镇里,他们的身影渐渐拉长,仿佛是一幅流动的画卷,周围的灯光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们走过石桥,听着潺潺的流水声,感受着夜风轻抚过脸颊的温柔。
古镇的夜晚,静谧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
沈舟轻声开口,打破了沉默。
“这次旅行很感谢你。”
不仅放松了,还让我看到了你不为人知的一面。
晏铭钊回以微笑,眸光温柔:“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
对话简单而真挚,没有过多的修饰,充满深情,自是款款。
在石桥尽头一家古朴的茶馆前,沈舟、晏铭钊停下了脚步。
茶馆的灯笼发出温暖的光芒,他们决定进去坐坐,品尝一杯当地的茶饮。
茶馆里,淡淡的菊花香气弥漫,几位老者在角落里低声交谈,偶尔传来阵阵笑声。
两人相对而坐,沈舟轻轻吹散了茶面上的茶叶,晏铭钊则凝视着茶杯中荡漾的配品。
两人的目光交汇,彼此的眼中都能看到对方的影子。
他们并没有说话。
茶馆的主人是一位和蔼的老人,他见两位客人如此宁静地享受着茶香,便走过来,轻声询问。
“两位觉得这茶饮如何?”
沈舟微笑着回答:“非常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晏铭钊点头赞同:“很好喝。”
老人听后满意地点头,他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幅画说道:“这是我们古镇的风景,每当秋天来临,菊花盛开,整个古镇都沉浸在这片金黄之中,菊花茶更妙极。”
沈舟和晏铭钊一同望向那幅画,画中的古镇被菊花装点得如梦如幻,他们仿佛能感受到那股秋意和菊花的清香。
当真算得上——
秋深时节菊意浓,黄金满地映斜阳。
石板街巷人迹少,小桥流水映苍茫。
沈舟与晏铭钊相视一笑,心中皆是感慨万千。
茶馆里,茶香依旧,菊花依旧,时光却已流转。
“老先生,等秋天,我们会再来的。”晏铭钊说道。
“是啊是啊,到时候一定品菊花香。”沈舟眉眼带笑。
“哈哈哈。”
老先生笑着点头,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像是被秋风轻轻抚过的湖面,泛着慈祥的波纹。
“好,好!我等着你们。”他声音洪亮,带着一丝不舍,但更多的是期待。“秋天的菊花,是最美的。”
沈舟看到画桌上散落着绘画工具,心中涌起一股创作的冲动。
“老先生,可以让小辈也画一幅秋画送给你么?”沈舟轻声问道,他的目光落在那些散落的画笔、颜料和宣纸上,心中的创作欲如同秋叶般浓烈。
老人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是慈祥的微笑。他看着沈舟,这位年轻人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艺术的热爱和对秋天的敬畏。
这些东西可骗不了他这对毒辣识人的招子。
“当然可以。”老人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他指着一张干净的宣纸说:“这张纸就留给你。”
沈舟微微鞠了一躬,表示感谢,然后小心翼翼地坐在画桌前。
他拿起一支画笔,蘸了蘸墨汁,心中已有沟壑。
笔触轻盈而有力,每一笔如秋风抚落叶,静谧无形亦有形。
画中,他描绘了一片金黄的树林,落叶铺满了地面,宛如一层金色的地毯。
在林间,几只小鹿悠闲地漫步,它们的身影在秋风中显得格外矫健。
远处,山峦起伏,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给整个画面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沈舟的笔尖跳跃,勾勒出林间一位身影挺拔的持剑少年的轮廓。
他身着简朴的长衫,衣袂随风轻拂,手中的剑似乎与他融为一体,剑尖指向远方,似乎在守护着这一方宁静。
画中的少年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能洞悉世间万物。他的发髻整齐,几缕发丝随风飘动,更添几分不羁与自由。
老人静静地坐在一旁,欣赏着沈舟的作画过程,他的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
这青年画技精湛,不仅捕捉到了少年的形态,更将其精神内涵融入画中。
这幅画不仅仅是一幅静态的图像,它仿佛能够讲述一个故事,传递出一种情感和意境。
当最后一笔落下,沈舟放下画笔,满意地审视着自己的作品。
他转身对老人说:“这是我送给您的秋画,希望您会喜欢。”
老人接过画,仔细地端详着。他的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画很好,很好。”他说,“你有天赋,应该继续努力。”
“谢谢您的夸奖,我会继续努力的。”沈舟恭敬地回答道。
老人微笑着点了点头,又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画作,才轻轻地放下。他看向沈舟,眼中满是欣赏和期待。
老人微笑着拍了拍沈舟的肩膀,说道:“秋天,一定要来,我还有两壶好酒,当与你浮一大白。”
沈舟听后,心中一阵激动,他深知这位老人的邀请意味着对他的认可和鼓励。他连忙点头,恭敬地回答道:“谢谢您的邀请,我一定准时赴约。”
老人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向沈舟叮嘱了几句关于画作的细节和技巧,才缓缓转身离去。
沈舟望着老人渐行渐渐远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
“秋天,我们再来一次吧。”晏铭钊微笑着说道。
沈舟微微一笑,点头,心中暗自答应了晏铭钊的提议。
秋景图中的少年,也是自己所欠的一个约定。
与小徒弟约定好,待到来年秋日山峦层叠,林木金黄,自己一定回去。
但处江湖之远,终究也抵不过庙堂之近。
朝廷的急召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将他牢牢地锁在了京城的权力漩涡之中。
秋风渐起,自己也知道,脚步被现实的重担所困,约定好登高赏秋,酌酒同醉,似乎渐渐模糊起来。
“我们回去吧。”耳畔晏铭钊的声音有些低沉,夹杂着温柔。
沈舟抬头望向晏铭钊,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已经做好了决定,微微一颤。
“回家吗?”沈舟轻声问道。
晏铭钊点了点头,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沈舟的手,“是的,回家。”他说,“无论那里有什么,都没有这里更重要。”
感受到晏铭钊手掌传来的温暖和力量,沈舟心中的不安渐渐平息。
古镇的河流静静流淌,水面上偶尔泛起几圈涟漪,映照着天空的星星和月亮。
他们停下脚步,倚靠在古老的木桥上,眺望着远方。河水在夜色中闪烁着银色的光芒,宛如流动的诗篇。
心跳声在静谧的夜晚中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