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第 221 章
接下来的时间里许嘉一直在和赛塔卡拉、夏洛蒂以及夙雪核对各种细节确保在为夙雪辩护的时候可以稳操胜券, 所以即使没有索菲娅的那叠证据，也可以稳稳当当的让夙雪脱罪了。
而朱斯蒂娜的身份被索菲娅叫破后，她为了防止许嘉他们顺藤摸瓜查到她头上后, 在短短两天里将和自己有关的一切全部销毁, 索菲娅带着许嘉和夏洛蒂探寻她曾经查到的朱斯蒂娜的住处时早已经人去楼空，完全看不出任何有人住过的痕迹。
面对这种情况, 许嘉和夏洛蒂并不感到意外，朱斯蒂娜既然能在法外逍遥这么多年自然有她的本事让人找不到她，每当有人道破了她的一个身份，她可能已经得到了另一个毫不相关的身份, 若无其事的生活在枫丹廷中，这也就是为什么夏洛蒂借助许嘉得到的线索查了很久也只查到了凶手和莉莉娅有关系, 而索菲娅查这起案子查的进度缓慢，对手是一个反侦察能力极强的对手, 而这也有可能和对方生活的环境有极大关系。
在审判到来之前，索菲娅将自己查到的故事全盘告诉了许嘉和夏洛蒂，原来当年的被害人莉莉娅和朱斯蒂娜确实是一对双胞胎, 不过出生不过一个月两个孩子呈现出了完全不同的身体体质, 妹妹莉莉娅身强体健, 而相比之下姐姐朱斯蒂娜就显得体弱多病了，本该是最应该得到照顾的那个可当时照顾她们姐妹的保姆却并不走心，注意力一直在妹妹莉莉娅身上, 而忽视了平时不哭不闹的朱斯蒂娜。
或许是因为体弱多病朱斯蒂娜可能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她们的父母也没有给到姐姐任何注意力, 而终于有一天保姆和她们的父母外出, 临走之前哄睡下了两个孩子，本以为只是出去采买不会耗费多长时间, 可是万万没想到等保姆回来的时候两个孩子不翼而飞，只剩下一张绑匪的字条，让两个孩子的父母拿一千万摩拉去赎孩子，而且如果敢将这件事告知给警备队或者逐影庭，两个孩子就会被撕票。
彼时的索菲娅正在进行别的案子，这桩绑架案也只是在卷宗上看到过，没有过分关注，最后的结局就是妹妹莉莉娅被警备队的人救了下来，但是姐姐朱斯蒂娜却不知所踪，所有人都认为体弱多病的朱斯蒂娜或许是夭折了，没有等到父母来救她。
自此朱斯蒂娜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人的身份也就在枫丹廷死去了，因为幼年夭折所以莉莉娅的父母没有对她讲起过她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姐，就这样一直到成年之后她才可能了解到自己还有一个素未谋面的姐姐，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体弱多病的朱斯蒂娜并没有在绑架途中夭折，相反因为绑架犯在嫌弃朱斯蒂娜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朝将她遗弃在了灰河，被一个以偷窃为生的女人捡了回去并且抚养长大。
女人本来是盗宝团的人后来因为偷窃被抓进了梅洛彼得堡改造了几年后被放了出来，来到了灰河生活，却依然以偷盗他人钱财为生，虽死性不改但这人偷盗的本事却是出神入化。
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过路人藏在包里的钱包，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偷空了的钱包重新放回受害者的包里，朱斯蒂娜被这样的人抚养长大自然也学会了这手出神入化的偷盗技术。
所有人都清楚灰河这地方三教九流的什么人都有，想要在这地方安安稳稳的长大并不容易，朱斯蒂娜能长到和莉莉娅一样的岁数自然少不得坑蒙拐骗或者另一些比较阴暗的手段了，更不要说将朱斯蒂娜抚养长大的女人对她也不怎么好。
有了朱斯蒂娜之后，女人也不出去偷窃了，每天只让朱斯蒂娜去工作，如果拿不回每天应该上交的摩拉数额，朱斯蒂娜就会被养母打个半死，第二天无论爬不爬的起来都要出去继续工作，在这种环境中成长的朱斯蒂娜憎恶一切，也更加痴迷于钱财。
在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之后就想拿回属于自己的遗产，毕竟作为温达尔家的子嗣，早逝父母的遗产也有她一份，于是她上门和莉莉娅说明了自己的身份，但没想到莉莉娅根本不认她这个姐姐，即使朱斯蒂娜和她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莉莉娅依然让人将朱斯蒂娜轰出去了，莉莉娅的绝情让朱斯蒂娜觉得没什么，毕竟从未见过面的姐妹一上门就要分家产，是谁都不愿意的吧？这并不足以让朱斯蒂娜想杀人夺家产。
但真正让朱斯蒂娜动了杀心的而是养母的咄咄紧逼，养母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朱斯蒂娜的身世，逼着朱斯蒂娜去温达尔家拿遗产并将全部的遗产交给她，养母觉得是她把朱斯蒂娜养大的这些遗产应该是她的，没有她朱斯蒂娜早就死了，如果说多年以来的家暴让朱斯蒂娜不再幻想养母能爱她，那么养母秘密筹划着夺得朱斯蒂娜的遗产并打发她嫁给一个糟老头子拿钱的时候就彻底激起了朱斯蒂娜的杀意。
和众多失踪的少女一样，朱斯蒂娜的养母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灰河中，但本身灰河这种地方在几十年前乱的很，多一个人少一个人都不会有人发现，而朱斯蒂娜在杀死养母后或许就彻底释放了心中的仇恨。
不知她和什么人牵线，开始贩卖起<乐斯>，也在密谋着怎么得到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一切，正因为本身售卖<乐斯>且一直没有被警备队和逐影庭的人抓到，朱斯蒂娜对隐藏<乐斯>非常有一手，而莉莉娅在受害那天的精神失常也与<乐斯>有关，朱斯蒂娜本来想让莉莉娅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房子中。
但是没想到莉莉娅闹出来的动静太大竟然将夙雪和索菲娅吸引了过来，索性改变计划将人引来了灰河解决，灰河是她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她对这地方知根知底，更不要说在这之前她已经在这里实施了一场犯罪了，有了第一次，第二次施展起来会更加的得心应手。
而从结果来看，她成功了，并且成功的将一切罪名推到了索菲娅身上，或许还能引起美露莘和人类再度对立。
索菲娅不知道朱斯蒂娜是怎么想的，但沙尔格斯曾经告诉她，揣测罪犯的想法或许要以最大恶意揣测，索菲娅觉得或许朱斯蒂娜真的恶毒的想过让美露莘和人类再度对立，想让那维莱特大人几百年来的心血白费，毕竟结合朱斯蒂娜的成长经历来看，这个世界实在是烂透了，再拿许嘉的话来说成长经历的不同让双胞胎姐妹的性格和世界观天差万别，过得不好的姐姐心里不平衡黑化了。
可一切的发展却让朱斯蒂娜没想到，本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海族仙人会为了仙人与美露莘的友谊而自愿为索菲娅顶罪，甘愿承受十几年的骂名，只是为了保护好自己的朋友。
或许朱斯蒂娜有过迷茫和困惑，心里或许有一瞬间的触动，但和自己所得的利益相比或许根本不值一提，对她而言顶罪的是谁都无所谓，仙人又怎么了犯了罪也依然被关进了梅洛彼得堡，水神既然渴望审判诸神，在神明之下的仙人又算得了什么？
虽然大部分证据都被朱斯蒂娜带走了，但是索菲娅还是留下了一些证据，比如说一瓶当年被扔在莉莉娅家门口垃圾桶里的残余<乐斯>，虽然过去很多年这瓶乐斯早就过期了但沙尔格斯使用了仙术尽可能让这瓶<乐斯>保持原状。
听完这个故事的全貌，许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只能说朱斯蒂娜运气不太好，摊上这么个活爹，搁谁谁不黑化啊，当然了也不是百分百有人黑化的，或许人性本恶吧？”
有的时候在她这个世界的道理放到提瓦特世界同样适用，人性本恶，需要靠后天教育才能遏制心中的恶念，显然朱斯蒂娜没遏制住，甚至任由心中恶念发展最后才和玛塞勒狼狈为奸蛇鼠一窝，犯下大错。
从索菲娅开始讲述她找到的有关朱斯蒂娜的故事后，夏洛蒂就没停过手里的笔，边记录边说出自己的看法：“这件事下莉莉娅也算是受到了无妄之灾吧？只是不愿意让出家产就惨遭毒手，我想这件事一经刊登或许可以给那些有兄弟姐妹的家庭敲敲警钟什么的，而且她们的父母也做的不太好，为什么从来没有和莉莉娅说过她还有一个姐姐，哪怕这个姐姐真的死了，也没有和莉莉娅提过哪怕只言片语。”
许嘉摇摇头，靠着椅背双手环抱于胸前：“说到底还是不在意呗，毕竟健康的妹妹和一看就容易夭折的姐姐，如果非要选一个想想都知道要选谁，我算是看出来了有些枫丹人也只是喜欢看乐子，宁愿去看别人家的笑话也不愿意注视自己家里的问题，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人性。”
赛塔卡拉站在几人身边，一本正经的说：“没有什么是能永恒的，但只要人类依然存在，人性当中罪恶的一面就会存在，当然就像光与影相伴而生，与罪恶相反的善良也会存在，良知与罪恶就像镜子的两面、光与影的对立，只要这个种群一直存在，就永远不会被磨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或许也是一种变相的永恒。”
许嘉歪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着赛塔卡拉：“七宗罪吗？有没有想过欲望有时才是人们向往的自由的本质？”
夏洛蒂被许嘉这一番惊世骇俗的言论惊吓到了：“诶？你千万不能乱说啊。”
庇护蒙德的风神巴巴托斯象征自由，更何况巴巴托斯大人可没有像另一位古老的岩神岩王帝君那样仙逝，随处都能感受到的风都能将人们所说的一切传达给巴巴托斯大人。
虽然夏洛蒂不信仰风神，但对神明及其推崇的理念也该尊重一下吧，有些事情在心里说说就可以了，怎么还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了啊？
许嘉摊手作无辜状：“言论自由也是一种自由吧？再说了这本身也没冒犯到风神大人吧？”这本来就是事实吧，她就不信温迪不认可她的说法，就算不认可，赔两瓶蒲公英酒道个歉就行，风神大人脾气最好了。
“你们在说什么呢？”忙好了的娜莱迪走了过来，先是和索菲娅打了个招呼，然后转头看向许嘉和夏洛蒂，讲真的前天娜莱迪看到索菲娅的那一刻是震惊的，毕竟她没想到失踪这么长时间的索菲娅居然还能回来。
娜莱迪在震惊之余又由衷的为索菲娅的回归感到开心，并询问索菲娅之后的打算，索菲娅说自己暂时还没有想好，可能会继续逐影庭的工作，也有可能留在幻星百戏团，夙雪已经邀请自己加入幻星百戏团了，目前正在考虑，等案子结束后会和那维莱特大人报备的，不过现在还是案子比较要紧。
许嘉一本正经的说：“在讨论怎么样的言论才算冒犯到风神巴巴托斯大人。”
娜莱迪歪头不解的问：“诶？”
夏洛蒂：“别开玩笑了，眼看着就快到为夙雪辩护的时候，你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许嘉眨了眨眼：“哎呀呀，淡定淡定，我有诸位啊，一个小小的审判，不在话下，再说了越是到时间了越要保持心态平稳啊，我还是第一次作辩护代理人呢，想想都有点激动呢，我应该穿什么衣服呢，嗯……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娜莱迪说：“到时候我和奥菲斯特也会过去看的，我们觉得你一定可以赢的，也许之后百宝奇货的生意会更好。”
许嘉：“放心，我不会辜负大家的好意，小小审判，拿下！”有这么多助力，她就不信还能输给朱斯蒂娜，更何况……这本身也是个局不是吗？真是好有乐子！
第222章 第 222 章
时间很快就到了再审案件的那天, 来看这场审判的人很多几乎占满了整个欧庇克莱歌剧院，甚至有些人为了抢到一个非常靠前的位置争得头破血流，可以说在林尼和芙宁娜那两场案件发生之前夙雪的再审案件是枫丹有史以来开庭之前最为人们所津津乐道的案件。
不过也不能怪他们津津乐道, 一是因为早在开庭之前这起案件就被《蒸汽鸟报》广为宣传吊足了观众的好奇心, 要知道《蒸汽鸟报》可是枫丹的权威报纸，从来不刊登捕风捉影不加证实的事情, 再加上毕竟夙雪涉及到的案件有关几十年来都侦不破的<少女连环失踪案>本来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现在因为被指控方的代理人重新提交的各项证据而被审判庭重新开庭审理。
一旦原来的审判结果被推翻，这将带来巨大的影响力，毫不夸张的说这个结果会告诉枫丹所有人那维莱特大人和由水神创造的谕示裁定枢机并不是无所不知的，他们也会对审判的结果出现严重纰漏, 这或许对枫丹的司法体系是一大冲击，枫丹人本身又很爱法庭上的一切闹剧。
不管他们今天因为什么原因来看这场审判, 这场审判都将会让他们终身难忘，也算是为林尼那场案件预预热了, 毕竟在许嘉的视角下她是自己的主角，而在旅行者来到枫丹后，旅行者成为了主角, 或者说主角的移动摄像头。
审判开始之前, 观众们找到自己的位置纷纷落座, 在审判之前和周围的朋友窃窃私语，有人说这场审判那维莱特大人和谕示裁定枢机绝对会维持原有结果，毕竟几百年过去了, 那维莱特大人和谕示裁定枢机就没有犯过错，权威是无法被打倒的, 而也有爱看热闹的枫丹人则持不同意见, 他们觉得既然有人能在十几年后为夙雪翻案而且还被检律庭通过了再审的流程说明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就看那位夙雪先生的代理人怎么在法庭上为夙雪力挽狂澜了。
在观众们叽叽喳喳讨论自己对这场还没开始的审判的见解时, 一个打扮普通的枫丹女人在观众席最中间的地方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随即坐了下来，她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容貌平平无奇，放在人堆里找都不一定能看得出来，没有人知道这张脸是假的，连带着这个身份。
朱斯蒂娜这次伪装的身份是一个小有资产的商人，这个身份能在工作日的时间看审判没有一点儿毛病，朱斯蒂娜静默无语的看着空无一人的舞台和正在矜矜业业工作的谕示裁定枢机，心里却在想一个问题，十几年前谕示裁定枢机真的也相信了夙雪和沃尔森的证词，判定夙雪是<莉莉娅失踪案>的始作俑者宣布他有罪，那么这一次呢？
所谓的证据真的能让谕示裁定枢机再度宣布夙雪无罪吗？如果真的是这样所谓水神创造的审判机器的权威性就会大打折扣，到时候大家会不会这样想原来神创造的机器也不过如此，不仅如此，作为枫丹数百年来从未变过位置的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大人也会再度受到质疑，到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闹剧吧？
朱斯蒂娜略带罪恶的这样想，随后就在第一排看到了幻星百戏团的超人气明星银星和负责人越衿，想起来了夙雪也是幻星百戏团的一员，那么作为幻星百戏团的负责人，越衿来也是非常正常的，朱斯蒂娜看到银星礼貌的为前来要签名的枫丹粉丝签名。
尽管人很多，但她还是在审判之前尽职尽责的为他们签名，不让粉丝失望，眼看着场面有点失控，负责人越衿非常从容自然的解了围让银星躲过了粉丝的热情，自始至终幻星百戏团的两位明星都非常有涵养，而看到银星的那一瞬间朱斯蒂娜无可避免的想起了那个死了十几年还阴魂不散如今又要被人谈起的阴影，那个……和她长的一模一样人生却截然不同的双胞胎妹妹。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莉莉娅最喜欢的明星除了水神芙宁娜大人，就是这位鲛人明星银星小姐了吧？朱斯蒂娜虽然从来不关注幻星百戏团的鲛人舞蹈团，但是也知道这位银星小姐很受那些学舞蹈的人推崇，美貌动人且温婉可人，又是长生种的仙人，没有人会不喜欢，也难怪莉莉娅总是会抽出时间去看她的表演。
朱斯蒂娜又看到了走到一边躲避粉丝热情的银星和越衿见到了一位身材高挑的璃月先生和一位身材相较于这位先生来说比较矮小的金发少年，这两人她有印象，之前在百宝奇货的时候见过，听说这两位就是夙雪的代理人，如果朱斯蒂娜没有了解到他们的真实身份或许不以为意，但是自从从玛塞勒那里拿到了至关重要的情报后，朱斯蒂娜就对这两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家伙上心了不少，她没有想到一个已经被宣布了死亡的家伙如今却能以一种全新的身份出现在枫丹廷，这让她不得不怀疑这两位背后的势力，璃月的七星还是别的什么？
而且……朱斯蒂娜静静的注视着正在和越衿交谈的许嘉，心里默默的想就许嘉的伪装技术已经超过了很多人，在没得到这层情报之前她也一度以为这个人就长这样，但事实是许嘉的这张脸是假的，她本身就是伪装的一把好手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能碰上一个比她还要善于伪装的存在，这让她不得不警惕这人背后的势力。
从朱斯蒂娜的位置，她可以看到许嘉和越衿聊的还挺开心，距离稍微有点远，不过她勉强能从口型上看出他们在聊些什么，比如百宝奇货最新上市的产品怎么怎么好，最近云翰社的云先生又借助广播电台小火了一把，解符元最近的电台节目做的是风生水起，好多人碰到他都会向他要上一个签名诸如此类的话。
感觉这位许嘉什么都能聊但偏偏就是不聊和案件有关的问题，索性朱斯蒂娜也不打算从这里获取到有关案件进展的信息，她收回视线，那维莱特大人还没有到场，指控方只有检律庭的人已经到了，正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翻看种种资料，似乎是在为开庭做最后的准备。
因为是再审案件，又是那维莱特大人亲自主持的，所以指控方也成了检律庭的人，唯一不一样的大概是这次被指控方有了一位代理人，这位代理人还是空降。
朱斯蒂娜收回视线，余光瞥到了正在朝第一排走去的娜莱迪和奥菲斯特，娜莱迪一蹦一蹦的往前面走，边走边问奥菲斯特：“我们都来歌剧院看审判，百宝奇货没有关系吗？”
奥菲斯特耸了耸肩神色非常平静：“我相信我们的店员还不至于我们走了就能让百宝奇货大乱，真要这样的话他们也不用在店里待下去了，直接卷铺盖走人吧。”
娜莱迪双手叉腰停在路中间气呼呼的看着奥菲斯特：“你不能总是对他们这么凶，不然他们会有意见的。”
奥菲斯特一脸轻描淡写的继续往前走：“哦，那就对我有意见好了，毕竟店长就是让人讨厌的，只要他们不讨厌你不就不行了？总有人要做这个恶人不是吗？”
“可是……你，诶诶诶，你等等我，快跟不上了。”
娜莱迪只是恍惚的一瞬间，奥菲斯特和她之间就拉开了距离，娜莱迪急匆匆的追上去，奥菲斯特贴心的停下了脚步然后和娜莱迪一起坐到了属于她们的位置上，看着她们之间的互动，朱斯蒂娜平静没有一丝波澜的内心掀起了一阵涟漪，她垂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些东西或许天生就不属于她吧？
这样想着，朱斯蒂娜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药剂瓶，药剂瓶里装着澄清的蓝色湖水，在歌剧院的灯光下闪烁着蓝色的光，朱斯蒂娜只是看了这药剂瓶中的水一眼就重新收了回去，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再过一分钟审判就要开始了，就让她好好看看那位和旅行者一样齐名的璃月英雄要怎么为夙雪打无罪辩护吧。
随着许嘉、赛塔卡拉和夙雪走到被指控方的位置，作为最高审判官的那维莱特也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双手摊开，对正对着他的观众们说：“既然双方到齐，本次关于<莉莉娅失踪案>的再次<审判>，正式开始，那么首先为了让在场的观众都明白案件的前后因果，就让以检律庭为首的控方一方先为观众讲述这起十多年前的案件的各种细节以及当时的审判结果。”
这次作为检律庭的代表的控方是一位三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名字叫亚历克斯，虽然年轻但他已经在检律庭工作了很多年，对各项案件的处理也可谓是得心应手。
只见亚历克斯上前一步冲着那维莱特大人点点头：“好的，那维莱特大人。”随后他对着观众席上的观众们讲述了记录在卷宗上的有关<莉莉娅失踪案>事无巨细的一切信息，让有一些不清楚十几年前案件细节纯粹只是凑个热闹的的人们恍然大悟，纷纷窃窃私语私下表达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
那维莱特用拐杖敲了敲地面让全场安静：“肃静肃静，那么请被指控方讲述自己的诉讼需求。”
夙雪看着那维莱特，也向观众介绍着身边的许嘉和赛塔卡拉：“这两位是我的代理人，接下来他们会将我的意愿传达给诸位。”
许嘉上前一步，先是左手放到肩上微微欠身：“我是夙雪先生的代理人，接下来我会为大家还原这场案件的所有细节，首先对指控方先生有关案件各种细节对我方当事人所做出的质控，我方全部驳回，而我方的上诉需求是我的当事人夙雪先生并不是<莉莉娅失踪案>的罪魁祸首，但针对十几年前那维莱特大人和谕示裁定枢机对我的当事人夙雪先生所做出有罪审判的结果，我并无异议。”
指控方亚历克斯微微皱眉，随后摊手对许嘉说：“请恕我没太懂你的意思，代理人小姐，什么叫罪魁祸首不是夙雪先生但是肯定夙雪先生有罪的审判结果，那么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夙雪先生在其他方面做了一些有违枫丹律法的事情，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会在审判结束后对夙雪先生立案调查。”
许嘉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抬起来，摇摇头对观众和亚历克斯说：“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的当事人夙雪先生在这件事情之前从未做过任何违反枫丹律法的事情，当然了如果你们要追溯到魔神战争那我就没什么话好说了，但那说到底也是璃月的家事，就不是枫丹检律庭能涉及到的范围了，好了言归正传我的意思是谕示裁定枢机之所以会给夙雪有罪的审判，完全是因为他在<莉莉娅失踪案>中做了伪证。
至于他这么做的原因是误以为自己的朋友是罪魁祸首，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也从一定程度上包庇了真正的犯人所以谕示裁定枢机给出了有罪的结果，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维莱特大人和谕示裁定枢机给出的结果并没有错误。”
“当然当然，谕示裁定枢机怎么可能出现纰漏？”这时处在高位看这场审判的芙宁娜突然出声，得意洋洋的对观众们说。
台下的观众也认同的点点头：“就是就是，芙宁娜大人创造的谕示裁定枢机是不会出现错误的，我们应该相信芙宁娜大人和谕示裁定枢机。”
亚历克斯看向许嘉：“哦？看来案件另有隐情，你方才所说夙雪先生做了伪证，目的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朋友，那么请问夙雪先生怎么做的伪证，保护自己的朋友，据我所知，事发现场只有夙雪先生和前逐影庭探员美露莘索菲娅在场，所以保护的朋友是指她吗？我需要提醒辩护代理人，指控美露莘需要有充足的理由，而且你所说的这位美露莘已经失踪很久了而且在失踪之前处于失忆状态，即使当场也无法作为证人。”
“谁说的我无法作为证人？”一个突兀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了空无一人的舞台上，正是失踪已的索菲娅，此刻的索菲娅穿着她曾经逐影庭的制服，双手叉腰站在舞台正中心，正对着观众和芙宁娜，随后看向亚历克斯：“这位先生，我就是你所说的前逐影庭探员索菲娅，至于身份校验，我相信那维莱特大人一定还记得我。”
观众：“！！！！”
第223章 第 223 章
观众们看了那么多年的庭审,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离谱的场面，在看到索菲娅出现在歌剧院的舞台上时众人一下子炸了，纷纷和周围自己的朋友窃窃私语, 毕竟失踪十多年的前逐影庭探员索菲娅突然出现还来歌剧院为夙雪证明清白, 这事简直匪夷所思，轻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吧？
许嘉听力极好, 听到了坐在观众席前排有些人在那里嘀咕说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神奇的庭审，心里却在想这算什么，再过不久等旅行者来到枫丹，炸裂和惊奇的审判那真的是一个接着一个, 这大概就是活久见了吧？
算了，还是把这份惊喜留到他们以后自己去发现吧, 许嘉低头无奈的摇了摇头。
眼见着歌剧院的场面快要控制不住，为了能让庭审继续顺利进行下去, 那维莱特起身，用手中的手杖用力敲了敲地面以控制整个歌剧院：“肃静肃静！”
等到歌剧院里的情况稍微稳定下来以后，位于指控席的亚历克斯轻轻咳嗽一声, 转头看向那维莱特：“审判官大人, 请问现在位于歌剧院舞台上的美露莘是否是当年逐影庭的探员之一那位失踪已久的索菲娅小姐？”
那维莱特看了一眼舞台上的索菲娅, 而后者则是将左手放于胸前同样抬头看着那维莱特：“很高兴能再次见到您，那维莱特大人，希望您还没有忘记我。”
如果是在平时, 或许那维莱特可能会对许久不见的索菲娅过问几句，但现在毕竟是在庭审过程中, 作为最高审判官的他不能流露出一丝对美露莘的关心, 他只是确认了索菲娅现在平安无事便向在场所有人明确了索菲娅的身份：“她的确是索菲娅，身份没有问题。”
既然是那维莱特亲口承认索菲娅的身份, 观众和亚历克斯也没有过多怀疑，毕竟在枫丹谁人不知美露莘所属的逐影庭是由那维莱特大人直接控制的，这位最高审判官对美露莘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根本就不会错认任何一位美露莘，得到肯定答案后，亚历克斯看向许嘉：“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年的庭审中索菲娅明显是失忆状态，既然代理人能让她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她的记忆已经恢复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正规的鉴定报告可以出示？如果想要索菲娅小姐出庭作证，需要确保她已经恢复记忆。”
许嘉点头随后看向那维莱特：“审判官大人，可不可以请梅洛彼得堡那位名为希格雯的小姐上台为索菲娅做一个检查，我相信希格雯小姐的医术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当着所有人的面也有可信度不是吗？”
那维莱特点点头：“诉求合理，希格雯今日也在审判现场，等她为索菲娅检查后我们继续庭审，现在审判暂停。”
得到那维莱特的指示，一位蓝色头发长着耳朵形态样貌上更像是人类的美露莘来到台上，她手中提了一个小背包，里面放满了各种医疗器械，希格雯先是和索菲娅打了声招呼，随后就给她进行了细致的检查，检查完后希格雯先是面向那维莱特冲着他点了点头，随后转身面向观众：“各位，经过我的检查，索菲娅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她的记忆也已经恢复，以她现在的身体状态是可以出庭作为证人的。”
那维莱特点点头：“很好，感谢你，希格雯小姐。”
希格雯点点头，回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并期待着索菲娅将会给大家带来怎么样的真相。
亚历克斯：“既然希格雯小姐证明了索菲娅小姐没有任何问题，庭审本该继续，只不过我仍然有疑问，在当年的庭审中护士长小姐也曾为索菲娅小姐检查过，当时也没有给出确切的病因，为什么现在可以确定她一定恢复了记忆？”
位于台下的希格雯回答：“我知道大家会对这件事好奇，事实上就算是美露莘的眼睛也很难看出记忆方面的问题，我们的能力只能让我们看出物质层面的东西，能在记忆方面做小动作的一定是像神明一类的存在，最不济也要是像璃月仙人一般的存在。”
亚历克斯：“所以索菲娅小姐的记忆出现问题是因为璃月仙人所谓的仙术？”
希格雯点点头回答：“是的，而从索菲娅口中我了解到我们的主人公夙雪先生刚好对更改记忆的仙术了如指掌。”
那维莱特：“感谢希格雯小姐的帮助，那么夙雪先生，当年令索菲娅小姐记忆混乱无法作为重要证人出庭的人，是否是你，你又是否在这过程中使用了三眼五显仙人特有的仙术，请回答，夙雪先生，这是否属实？”
夙雪痛快的承认，只见他对上那维莱特的目光，点头道：“是的，审判官大人，确有其事，当年为了……隐瞒一些事情，我确实使用了仙术更改了索菲娅小姐的记忆。”
那维莱特：“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夙雪不卑不亢的说：“为了保护索菲娅，审判官先生，其实回顾过去我所做的一切，可能是被酒精影响了头脑吧，明明当时现场还有那么多疑点，我选择了最愚蠢的做法，不仅让真凶逃脱，自己也遭受了多年的牢狱之灾。”
“在真正了解到事情的真相之前，夙雪先生，我想向你确认一下，索菲娅恢复记忆是否由你所解除？如果不是你解除，那么这门术法解除是否需要条件？”
夙雪摇头：“并非，事实上，我也是才和索菲娅重逢不久，而她在与我重逢之前就已经恢复记忆，至于解除术法，除非能力在我之上否则很难解除，最多也只能让术法的效力消除一点儿。”
观众们又开始窃窃私语：“比仙人还厉害的存在，那岂不是只剩下了神明？所以索菲娅是碰到了神明？”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了芙宁娜。
芙宁娜注意到众人的目光，咳嗽一声：“看……看我干什么？喂喂喂，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咳咳咳，我是说……虽然我身负神明之力，但很抱歉并不是我恢复了索菲娅的记忆。”
“不是芙宁娜女士，那难道是异国的神明，十几年前，稻妻锁国，难道是风神巴巴托斯大人或者是岩神摩拉克斯大人？”
“这两位是七神中最古老的两位神明，而且本身夙雪就来自商业之国璃月，我觉得十有八九就是摩拉克斯。”
那维莱特随即看向索菲娅：“索菲娅小姐，你是如何恢复记忆的？在你失踪的那些年里又去了哪里？”
索菲娅：“是一位低调的神明大人为我恢复的记忆，只是按照约定我不能透露这位大人的名字，很抱歉请原谅我不能说，至于失踪的这些年我是去寻找为夙雪翻案的证据。”
那维莱特伸手：“按照索菲娅小姐，那么能否请索菲娅小姐和夙雪先生再讲述一下十几年前那起案子的各类细节，这一次我希望两位能不要再隐瞒真相。”
索菲娅和夙雪点头，将自己先前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当然关于少女溶解的事情还是被他们隐瞒了下来，毕竟在没抓到真凶之前就把人能溶解在水中这件事曝光在大众面前会造成很大的恐慌也会让真正藏在阴影下的凶手行事更加肆无忌惮，出于这个顾虑，也为了措辞不让人怀疑，他们两个可没少对词，甚至沃尔森也被他俩迫害的闭眼都是那套证词。
亚历克斯听完这套证词后，又看向许嘉：“辩方有没有证人可以证明这一切，若是没记错，之前有位沃尔森先生说的证词可与现在你们所说的完全不同，而在夙雪先生的证词之中，是他收买了沃尔森先生让他指认夙雪先生是凶手，可否请那位沃尔森先生上台？”
许嘉双手叉腰：“当然可以，审判官先生，可以请警备队的人送沃尔森先生上台来吗？”
那维莱特点头，抬手示意警备队的人将沃尔森送上来，沃尔森被带上来后，一直在擦汗：“审判官先生……”
那维莱特：“不必紧张，沃尔森先生，只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就行。”
沃尔森点点头：“好的，审判官先生。”
那维莱特：“十几年前的<莉莉娅失踪案>，你是否目击了凶案现场？”
沃尔森点头：“是。”
那维莱特又问：“请问夙雪先生所说的收买你指认他为凶手是否为真？”
沃尔森一五一十的回答：“是，当时情况很混乱，那位少女精神状态很不对劲，一个劲的挥舞着手里的刀，我看到夙雪将索菲娅护在身后，试图用元素力控制莉莉娅，再后来索菲娅拿着那把刀一不小心刺中了那位少女，我吓坏了，再后来……夙雪先生找到了我，他让我做伪证让我指认他是凶手，然后……就是十几年前的庭审所发生的那样了，因为我的指认夙雪进了梅洛彼得堡，而我拿到了一笔巨款。”
随着沃尔森和索菲娅的作证，谕示裁定枢机的天平已经渐渐向夙雪那边靠，似乎赢下这场审判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那维莱特：“所以你们觉得莉莉娅的失常可能和<乐斯>有关？”
索菲娅：“是的，而且我们有证据，在先前的调查中我也在莉莉娅家中找到了和<乐斯>相关的东西，已经请金岩先生提交给审判庭了。”
那维莱特：“审判庭确实收到了，虽然时间久远，逐影庭确实也从这上面找到了属于被害人莉莉娅的痕迹。”
亚历克斯忽然出声：“我还有疑问，你们说凶手不是索菲娅，不是夙雪，那么真正的凶手是谁，另外……在三位的故事中，莉莉娅是已经遇害的状态，那么她的尸体又在哪里？三位都是案发现场第一目击证人，又一直在案发现场，假设真的有除你们以外的凶手，那么尸体呢？夙雪先生作为仙人能让一个怀疑对象将尸体带走？你们的话是有漏洞的，根本经不起推敲。”
随着亚历克斯发出质疑，天平的又往亚历克斯方靠，情形再一次发生逆转，当然发生这一情形完全在许嘉的意料之中。
早在之前改证词的时候，索菲娅就提出过疑问：“可是我们这么改的话完全经不起推敲，审判庭和检律庭的人身经百战，轻轻松松就能找出这其中的漏洞。”
没想到许嘉只是微微一笑：“要的就是经不起推敲，才能引出我们的重磅炸弹啊。”
“诶？？？”
从回忆中走出，许嘉却完全不在怕，只见她双手叉腰，随后离开辩方席位，来到歌剧院舞台之上，拿出了挎包里的怀表：“各位，这是来自百宝奇货和仙力共创的梦境转换器，可以回溯曾经发生在某地的事情，而这里储存了当年发生案件的所有经过，我将他的功率调到了最大，确保歌剧院里的所有人都能看到过去发生之景，相当于一个摄像头，究竟是谁害了莉莉娅，一看就知，在开始之前，我提前声明一下，这件证物事先也被审判庭和逐影庭检查过没有任何问题。”
那维莱特：“请开始吧。”
许嘉点头，正要转动怀表的发条时，忽然一把飞刀朝着许嘉手中的怀表射去，速度之快让人只能看得到射出的飞刀残影，关键时刻坐在观众席的越衿速度快到让人难以想象，一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许嘉身边，徒手就接住了那把飞刀，他的手中凝聚出一颗水珠，唰的一下就飞了出去，在同一时刻，一声惨戾的叫声回荡在歌剧院中，越衿手中还有水珠凝聚：“抱歉，事急从权，请原谅我攻击了枫丹的公民，不过放心并不致命，如果致命她压根发不出声音就已经死了，最高审判官大人和芙宁娜女士请多担待，毕竟在下也只是救人心切。”
观众：“！！！”这下子是直观的感受到了仙人恐怖如斯的实力了。
第224章 第 224 章
那维莱特起身, 将手杖置于地面，另一只手抬起来对越衿道：“暂且不论你使用仙术伤害枫丹公民的事情，越衿先生, 你如何确定自己打出的水弹一定打对了人呢？”
越衿坦然的站在原地, 神色异常平静：“您可以理解为一种猛兽的直觉，飞刀一出在下便能知道它的来处, 幻星百戏团的诸位严格遵循与枫丹检律庭的条约，从不使用仙术伤害无辜之人，方才若不控制住那人，只怕那人还要射出一把飞刀对金岩先生下手。
就算不对金岩先生下手, 这飞刀伤到其他人也不好，所以在下自作主张先出手也是为了保障歌剧院各位枫丹公民的安全, 至于我的判断是对是错，让这位公民上台不就一目了然了？”
那维莱特沉思一会儿：“警卫, 麻烦将越衿先生控制住的人带到舞台上来。”
“不用麻烦警卫先生了，我将这位女士带过来了。”一个听上去儒雅随和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舞台正中央，观众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就看到位于歌剧院正中心的舞台处不知何时多了两个人, 一个戴着绅士礼帽, 手握文明棍，一身西装革履的紫黑色短发的男人站在许嘉和索菲娅面前，在他的脚边摊坐着一个冒着冷汗倒吸冷气的女士, 正是伪装过后的朱斯蒂娜。
此刻的朱斯蒂娜捂着自己受伤且血流不止的右肩膀，紧锁着眉头强制自己不要喊出声, 虽然越衿收了力道但是水珠的巨大冲击力在弹到她肩膀的时候还是让她的肩膀骨头错位了一下, 此刻动一下肩膀都困难重重，另外不知道为什么那天被夙雪的水珠打到的腿也开始隐隐作痛, 明明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但朱斯蒂娜觉得此刻它又开始在渗血了，还真是……流年不利啊。
在场的观众有的是幻星百戏团幻戏迷，一下子认出了这位幻戏大师：“是幻星百戏团的<蜃幻景>乌卡伊斯特！那位和林尼在枫丹齐名的幻术师。”
幻术和魔术在实际上其实是归于一类的，但是魔术是一种表演艺术，它依据科学的原理，运用特制的道具，巧妙地结合视觉传达、心理学、化学、数学、物理学、表演学等不同科学领域，制造出让人不可思议、变幻莫测的假象。
而幻术给多的呈现出一种古老的技艺，更强调引导观看者进入认知误区，通过各种手段，如精神意念、不经意间的动作、声音、图片、药物或物件，使对方陷入精神恍惚的状态，从而在意识中产生幻觉。
幻星百戏团的乌卡是幻戏的一把好手，他可以在舞台上呈现出似真似假的场景让观众们直观的感受到幻戏的神奇，甚至身临其境。
有观众在接受蒸汽鸟报采访的时候曾提到过他在看<蜃幻景>的幻术表演的时候，曾经触碰到那位乌卡先生创造的云雾，那种感觉非常真实，绝对不可能是错觉，但神奇的是触碰到它的一瞬间它又消失不见了，总之在视觉上或许是错觉，在触觉上肯定不是。
听到有观众认出了自己，甚至忘记了自己此刻在审判现场，大声呼喊<蜃幻景>的名字，乌卡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歪掉的帽子，对着观众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想诸位现在的任务应该是认真观看这场审判，可千万不要让我们的审判官先生为难啊。”
乌卡的话像是有什么魔力一样，原本乱哄哄的歌剧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做完这一切后，乌卡转过身看向高处的那维莱特，随后微微欠身：“最高审判官先生，这位就是刚才想要出手打断金岩先生的那位女士，气味骗不了人，若是诸位不信可以请逐影庭的同僚们检查一下这柄飞刀。”
那维莱特点点头，示意瑟萝上前检查情况，瑟萝只是检查了一下，随后面向那维莱特回答自己得出的结果：“那维莱特大人，经过我的检查，这柄飞刀确实来自这位女士，越衿先生和伊斯特先生并没有抓错人，很抱歉，这是我的重大失误，居然让这位携带管制刀具的女士进入了歌剧院。”
乌卡摇摇头，解释道：“瑟萝小姐千万不要这样说，有些东西经过在某些特质的伪装下是可以骗过我们的眼睛的，这个我们当然也包括你们美露莘哦，这是我在这位女士身上搜到的东西。”说着，乌卡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一瓶药剂，药剂瓶中装着蓝色类似流麻水质一样的水，液体呈现蓝紫交替半透明状。
许嘉一看这东西就觉得头皮发麻，这不会是原始胎海之水吧？就是那种在未稀释条件下枫丹人一触碰就有可能直接溶解的水。
可能是许嘉看那瓶水的眼神太过炽热，乌卡察觉到了她的神色，冲着她无声的摇了摇头，示意这东西虽然是原始胎海之水但是浓度不高，而且这东西还掺杂了一些别的东西。
许嘉不知道乌卡一个眼神里怎么会藏着这么多信息，反正许嘉只是和乌卡对上了一眼，脑子里就莫名其妙的多了那么多信息，也许是人家仙人的特殊天赋，这都省了直接张嘴说话的功夫了，卧底或者潜行的时候这天赋嘎嘎好用。
乌卡摇了摇这瓶水，随即打开瓶子的盖子试探性的闻了一下，闻了以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朱斯蒂娜，随后将盖子重新盖上。
芙宁娜坐在歌剧院最高处的位置，对台上发生的一切自然一览无余，她奇怪于乌卡的举动，于是起身将双手交叠放于胸前问：“这位伊斯特先生，你难道没有什么话想对我们说吗，容我提醒一下，隐瞒案件细节可是要接受盘查的。”
乌卡轻笑一声，摇头解释：“芙宁娜女士，我并非要隐瞒细节，只是我想请问最高审判官先生，您需要我现在就讲出这水到底是什么，还是让金岩先生继续在观众们面前呈现证据？”
那维莱特沉思了一会儿，看向许嘉：“金岩先生，能否请你继续呈现证据？若是身体情况不允许你继续，我们也可以暂时休庭。”
许嘉摇头，将手放于胸前：“不用了，审判官先生，我的精神状态很好，只是一把飞刀而已对我造成不了什么影响，毕竟我已经被这位女士所在的幕后组织威胁生命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回了。”
那维莱特：“既然如此，那就请……”
许嘉这时打断了那维莱特想要说下去的话，她一步一步的走到台前，面对着坐在观众席位上的观众以及高处站着的芙宁娜：“但是我也不打算呈现证据，因为从来没有什么回溯当时案件的完整经过，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我们诈出真正的凶手所做出的圈套罢了，在此我郑重和大家说声对不起，这是一个局，只是为了让这位朱斯蒂娜女士自己走到台前。”
朱斯蒂娜猛地抬起看着许嘉，眼中燃烧着名为愤怒的火焰：“你耍我？”
许嘉偏头，用余光瞥向朱斯蒂娜：“若非如此，又怎么能让你这位躲在幕后十多年的凶手出现呢？”
这段对话超乎在场观众们的想象，其中有些兴奋的观众激动的搓搓手：“有好戏看了，这一定是我见过最戏剧性的审判了。”
“可不是可不是，我是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人能栽赃罪名给仙人，也真是很有本事啊，话说这凶手看上去好像很年轻啊？这样的人真的会有可能是十几年前<莉莉娅失踪案>的罪魁祸首吗？”
那维莱特又再次出声维持现场秩序：“肃静肃静。”
亚历克斯当过这么多年的指控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离谱的审判，他抱着手上的资料，用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静待那维莱特发话。
那维莱特：“金岩先生，你欺骗检律庭和审判庭的罪名一会儿再说，现在请你介绍一下这位女士和之前<莉莉娅失踪案>到底有什么关系，希望这次你……能不要再戏弄审判官，这是审判，不是儿戏，请郑重对待。”
许嘉微微欠身：“抱歉，那维莱特大人，我保证这次不会再说假话了，这位女士名为朱斯蒂娜，是十多年前<莉莉娅失踪案>中受害者莉莉娅的双胞胎姐妹，同时也是栽赃嫁祸给夙雪罪名的真正凶手，她现在的容貌并不是她自己的，此人擅长易容且技术一流，就连经验丰富的美露莘都看不破她的伪装，凭借这种本事她才能一直逍遥法外，伊斯特先生，这种易容之术不知幻戏师可有应对之策让她现出真实面貌。”
乌卡点点头：“当然有，璃月地大物博，其中易容之术是潜行人员最基本的技能，经验丰富的幻戏师自然有办法应对，毕竟是真是假我们一看就知。”
说完，乌卡走到朱斯蒂娜面前，用从不离身的文明棍轻敲地面，也不知乌卡具体做了什么，反正他随后退到一边，紧接着朱斯蒂娜的脸开始慢慢变化，呈现出了完全不一样的脸，那张脸和莉莉娅的脸简直一模一样，只是经过了岁月的洗礼，略显沧桑了一点。
看到变脸的全部过程，观众们直呼：“好神奇。”
乌卡说：“趁着时机正好，我也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刚才瑟萝没有检查出这位朱斯蒂娜女士身上藏着管制刀具，答案就是这瓶水，不得不说这位朱斯蒂娜女士真是一位天才，这水和<乐斯>的成分相近，只是多了一味薄荷，多加的这味材料使这水的功能与<乐斯>完全不同，可以起到干扰、隐藏气味的作用。”
许嘉惊讶的张大嘴巴：“what？薄薄……薄……荷？开什么玩笑？”
乌卡摊手作无奈道：“很出乎大家意料吧，没错，就是这种在提瓦特大陆随处可见的植物能创造出一种干扰美露莘判断的药剂，请诸位相信我的判断能力，不信的话，诸位也可以请枫丹科学院的研究员研究，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不过我想没人会比生论派的人更加了解这种由植物做的药剂吧？这种药剂一旦流入市场，除非美露莘此刻开了挂，不然得让多少违禁品从她们眼皮底下溜走，朱斯蒂娜女士，从某种意义上说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只是可惜你的聪明才智实在是用错了地方。”
此话一出，让那维莱特的神情又严肃了一些，正如乌卡所说的那样，如果这种药剂被广泛用于违禁品的交易之中，就算有美露莘，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了。
朱斯蒂娜冷笑一声，低着头不去看任何人：“呵，仙人永远是这么高高在上吗？”
乌卡始终保持得体的礼仪，他重新收回那种药剂：“我想你应该还没有把这种药剂的具体配方告诉给其他人，而且这药剂中不只有薄荷这一种材料的。”
朱斯蒂娜不说话，只是保持沉默：“……”
既然朱斯蒂娜不说话，许嘉就替她说：“刚才我说了朱斯蒂娜是凶手，我可以为大家呈现出这一切经过。”于是，许嘉将她所知道的一切告知给了在场所有人，而索菲娅提交了令莉莉娅发狂的<乐斯>残余物。
许嘉讲完这一切后，看向那维莱特：“那维莱特先生，这就是我们这一方所能呈交的所有证据，已经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了。”
那维莱特看向朱斯蒂娜：“朱斯蒂娜女士，对这一切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朱斯蒂娜冷笑一声：“我需要说什么？这个时候你们不就是想让我认下这些罪行吗？”
那维莱特：“容我提醒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举止，审判场合请严肃对待。”
“我是很严肃的对待这场审判的啊，没错，莉莉娅是我杀的，我栽赃给了夙雪，原本是想栽赃给美露莘的，毕竟我在历史书上读到过早年美露莘并不受待见，同样不受待见的还有您吧，那维莱特大人，如果没记错的话，当时的枫丹旧贵族一门心思的就想请您下台吧？所以我一直很想问一下您，为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主持正义不累吗？”
“什么意思？你在骂我们吗？你这个杀人凶手！猪狗不如的东西！”台下的观众不乐意了，怒视着朱斯蒂娜。
朱斯蒂娜冷哼：“一帮蠢货，成天就知道在那里傻乐，将一切人间疾苦当做闹剧看待，不是狼心狗肺是什么？璃月总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其实最无情的还是人吧？”
“你……”
“肃静。”那维莱特再一次出声维持现场秩序，随后他对朱斯蒂娜道，“朱斯蒂娜女士，请不要问和审判无关的事情，也不要在审判过程中辱骂任何人，否则我们有权让您强制沉默。”
“……”
和夙雪一起站在被指控方席位的赛塔卡拉道：“审判官先生，是否可以宣判审判结果了？”
那维莱特：“案件的细节还是有些对不上，我们希望从朱斯蒂娜女士这里得到更准确的案件经过以及莉莉娅女士尸体的去向。”
“哈哈哈哈哈，你们永远也找不到莉莉娅的尸体的，而我也不会告诉你们她的尸体在哪里的。”朱斯蒂娜阴暗的笑了一下，随后将目光对准了许嘉，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忽然蹦了起来，速度非常快的冲着许嘉身上泼了一瓶水，那瓶水一开始被朱斯蒂娜藏在身体最隐秘的地方。
而乌卡也不会在她身上搜的那么仔细，因而忽略了这瓶水，朱斯蒂娜速度之快让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被泼中水的许嘉头发长度以及发色和眸色都在发生改变，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呈现了自己原来的真面目。
“哈哈哈哈哈，在场伪装的人可不止我一个哦。”
许嘉：“……”完球了。
第225章 第 225 章
“诶, 这不是那个百宝奇货的老板许嘉吗？”许嘉的伪装暴露后，有眼尖的观众一下子认出了许嘉的身份，并率先讲了出来,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 但歌剧院里自带音响特质，所以这声音一经传播马上所有人都听到了他说的话。
“等等, 蒸汽鸟报上不是说她已经死了吗，为什么她现在有出现在歌剧院里，甚至还当上了夙雪的代理人？难道说诈尸了？”
“你清醒一点，怎么可能诈尸, 没看到她伪装之前叫金岩，分明就是假死换了一个身份啊, 她把所有人都骗了。”
“所以蒸汽鸟报知不知道这件事？如果知道这件事，那岂不是在误导我们大众？”
索菲娅难以置信的看着伪装药水失效完全露出真面目的许嘉, 脱口而出：“骗人的吧，沙……那位大人做的药水怎么可能那么快失效？”
眼看着歌剧院里的场面快要控制不住，那维莱特再一次出声强制所有人安静：“肃静肃静！”
等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芙宁娜抱臂居高临下的看着许嘉：“哎呀呀, 看来这场闹剧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那位站在舞台上的金岩先生……哦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你为许嘉小姐了，我听说过你, 你在璃月非常出名。
不过据我所知，你似乎已经在几个月前在须弥因为意外过世了, 就连尸体都是由百宝奇货你的得力干将认领的, 他们总不会认错的你的尸体，可现在你却好端端的出现在枫丹, 甚至换了一个身份，许嘉小姐，对这桩桩件件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那边的最高审判官先生，这起审判原本是围绕着夙雪究竟有没有罪来讨论，但现在真凶出现，身为璃月七星使者的代理人隐瞒身份来到枫丹，这场庭审未免有点复杂了，你还打算继续吗？如果继续的话，又要先审哪件案子？可不要忘了这位许嘉小姐可还有“前科”呢。”
那维莱特双手放在手杖上，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芙宁娜见那维莱特不说话，又道：“不过现在看来，至少许嘉小姐隐瞒身份这件事索菲娅和在座的几位幻星百戏团成员是清楚的甚至还为她隐瞒身份，若是要追究责任，这件事又怎么算？”许嘉算得上七星使者，又隐瞒身份进入枫丹，而且在芙宁娜的调查中许嘉还曾经和愚人众的末席执行官有过短暂接触，不管怎么看她都很可疑。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家伙还溜进那维莱特办公室偷卷宗，虽然那时候她只是为了帮助夙雪脱罪，可谁知道她还有没有动其他的重要文件，知道了枫丹高层其他什么重要的秘密，这样的人就不能随随便便还给璃月，起码还要让七星给一个交代，真是没想到一场庭审居然能炸出这么多内幕，搞的那维莱特都沉默了，这个时候当然是作为正义之神的我站出来主持大局了，我就知道台下那家伙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那维莱特：“那芙宁娜女士觉得应该怎么做？”那封信果然没有骗他，金岩就是许嘉，如此看来朱斯蒂娜想来也是提前知道了许嘉的身份，只是不知道送信的那个人是不是朱斯蒂娜，不过眼下最要紧的并不是这件事，而是对案件的最终审判，这次绝对不能再出错，也必须从这几个人中得知<莉莉娅失踪案>的真相，那维莱特看得出来，无论是夙雪、索菲娅，还是许嘉，似乎都知道这背后到底藏着怎样惊世骇俗的秘密。
只是奇怪的是在庭审中他们都非常默契的保持沉默，如果不是出了现在这个小插曲，那维莱特觉得可能到最后这事就会被这么糊弄过去。
芙宁娜咳嗽一声，提高声音，随后指着台下觉得奸计得逞的朱斯蒂娜：“你以为暴露了许嘉的身份就能把矛盾转移吗？错了，回归到最初的目的，这场庭审的目的除了是确定夙雪究竟是不是<莉莉娅失踪案>的真凶，还有一点就是将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既然这件案子能跨越这么长时间再度被人们所谈起，就证明这件案子当年审核的时候存在漏洞，对此，我魔神芙卡洛斯，众水、众方、众民与众律法的女王承诺，这件案子将会结束在这场庭审中。”
听到芙宁娜如此高调的宣言，观众们纷纷表示认可，并对芙宁娜称赞有加：“芙宁娜大人不愧是水神大人，相信这场案子一定能水落石出的。”
“是啊是啊，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在庭审中看到芙宁娜大人在审判中说这么多话，想来芙宁娜大人对这件事异常重视呢。”
“毕竟和璃月仙人有关呢，枫丹律法不允许有冤假错案，而且冤枉了仙人，真不敢想象璃月七星要是知道会不会借此为难我们？”
那维莱特看向芙宁娜，神色依然平静：“也就是说芙宁娜女士准备亲自下场参与这场庭审？”
芙宁娜往后退了几步，她摸了摸头发，小声嘀咕道：“喂喂喂，谁说要亲自下场了，真是的我就是活跃一下气氛嘛，那维莱特你其实可以不用这么直白的当众问我的！”
不过说出去的话也不能收回来了，芙宁娜只能叹了一口气，低头看向那维莱特：“这取决于你要让我站在哪个位置了？”
那维莱特思索了一会儿，随后宣布结果：“暂时休庭，一小时庭审继续，警备队，麻烦将朱斯蒂娜女士控制起来，另外夙雪先生、许嘉小姐、赛塔卡拉先生以及幻星百戏团的几位，请和我来一下，在休庭期间观众可以交流，但请注意声音大小。”随后那维莱特走下审判官的位置。
警备队的人上前准备控制住朱斯蒂娜，许嘉想起4.0的剧情里警备队的人就被玛塞勒的人渗透进来了，要是让朱斯蒂娜跑了，想要再抓住她可能就难上加难了，刚想阻止警备队的人带走朱斯蒂娜却被乌卡抓住肩膀：“许嘉小姐，冷静行事。”
许嘉动了动唇，还想说什么：“可是……”
还没说完被乌卡打断，只见乌卡凑到许嘉眼前冲着她眨了眨眼，轻声道：“我当然知道警备队的人可能混入了细作，只是……你以为我们没有后手吗？我承认你身份的暴露出乎我们的意外，但是请相信我们幻星百戏团的能力，有些家伙已经按捺不住想要出手了。”
许嘉一下子懂了乌卡的意思，今天来看庭审的不止有越衿和银星两人，还有其他成员，只不过他们隐藏在暗处，轻易不被人发现，乌卡就是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于是点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众人跟随指引和那维莱特离开，坐在最前排看庭审的娜莱迪一脸焦急的看着奥菲斯特：“奥菲斯特，怎么办啊，那维莱特大人会不会真的治许嘉的罪啊，她分明不是故意的。”
比起娜莱迪，奥菲斯特显得平静多了，她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隐瞒身份进入枫丹，还是七星使者如此敏感的身份，就算我们都知道她没有坏心思，可其他人呢，总要有个解释证明许嘉没有这个心思，至于判罪，老实说我觉得真要治罪也不会判太重，毕竟那维莱特大人也需要从许嘉这里知道<少女连环失踪案>的真相，或许可以戴罪立功。”
娜莱迪不安的说：“真是急死人了。”
奥菲斯特不怎么会安慰人，只能干巴巴的说：“璃月人常说吉人自有天相，许嘉既然能有本事将百宝奇货开到提瓦特各地，就相信她一定会没事的。”
与此同时，那维莱特将众人带到了一个房间，让他没想到的是芙宁娜居然先他们一步来到了这里，看样子是真的对这起案子很重视了，把众人带过来后，那维莱特直入正题：“按道理说以我现在的身份是不适合在休庭期间和被指控方交流的，但是这次情况特殊，我希望诸位能够坦白一切真相，你们现在的做法完全就是在践踏枫丹的律法，如果你们是普通的枫丹人，现在已经被放逐刀梅洛彼得堡了。
但介于诸位身份特殊，我不会采取这样的做法。
先是许嘉小姐，你的一系列行为，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你能用这个没有问题的身份潜入枫丹廷，就说明前期一定做了很多准备，至少在你假死之前就已经做准备了，而索菲娅你也提到过某位大人的药帮助许小姐伪装，从你的口气中我听出了熟稔，索菲娅，你失踪这些年是否和这位大人一直在一起？”
许嘉：“我……呃……要怎么解释呢？”
索菲娅低着脑袋，不敢和那维莱特撒谎：“我……对不起，那维莱特大人，确实如此，其实许嘉小姐会隐瞒身份出现在枫丹也是我和那位大人的计划，而这个计划从始至终只是为了让夙雪脱罪。”
许嘉：“……”我还能怎么说，已经被迫麻木了。
那维莱特：“她能研究这种就连美露莘都察觉不出的药水说明药理造诣很高，而且能突破夙雪先生的仙术让你恢复记忆，从你对他的称呼上看，说明这位大人起码也是和幻星百戏团诸位差不多甚至高出许多的存在。”
乌卡叹了一口气，看向越衿：“我说越大哥，既然那维莱特大人都看出来了，我看也不用隐瞒了吧，反正老大也没想瞒着所有人。”
“确然如此。”越衿点头表示赞同，随后对那维莱特和芙宁娜道，“二位，指引许小姐和索菲娅小姐的其实是同一人，这人与我们幻星百戏团颇有渊源，其身份是来自璃月并且曾经与岩之魔神摩拉克斯并肩作战如今隐退的少数还存活于世的魔神之一，七感之魔神沙尔格斯大人，也是我等曾经侍奉的君主。”
芙宁娜一开始还觉得没什么不对，细品下来差点从沙发上摔下去：“哦哦，诶诶诶？”璃月少数还存活于世的魔神，真正的魔神！能在璃月那个见鬼的魔神战场中活下来的魔神貌似都不是什么好惹的存在吧？
那维莱特陷入沉思：“七感之魔神吗？”
索菲娅点头：“没错，那位大人名讳沙尔格斯，我在须弥拜达港被她救下，是她帮助我搜集到了那么多证据，但因为当时朱斯蒂娜还没有追查到，我并不方便出面，又恰好许嘉小姐生意陷入瓶颈期，当时的许小姐被教令院的大贤者逼迫，在须弥商战中寸步难行，所以沙尔格斯大人建议许小姐假死逃脱教令院监视，来到枫丹开拓市场并且助力夙雪脱罪，这才有了这一系列事情。”
那维莱特看向许嘉：“许嘉小姐，这是否属实？”
许嘉摸摸鼻子，点点头摊手道：“以上种种均为实情，那维莱特大人，其实我也不想隐瞒身份的，只是教令院一直对百宝奇货的产品虎视眈眈，甚至不惜伤害我们璃月港的普通民众，我若不退一步，只怕百宝奇货会名誉扫地，百宝奇货发展至今，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了，它是许许多多人的家，所以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破坏它，所以不得以假死以此掩人耳目，至于坏心思，那纯属子虚乌有，我哪有什么坏心思，这要是被凝光大人知道了不得扒了我一层皮？说不定还会把我们百宝奇货的投资掐了，我不可能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那维莱特：“……”
芙宁娜：“……”其实后半句才是重点吧？姑且先算你洗清嫌疑吧，不过该惩罚还是得惩罚，就看那维莱特怎么判了。
那维莱特：“诸位想来都知道<莉莉娅失踪案>的真相，我记得之前许嘉小姐有拿出一个名为梦境转换器的装置，虽然许嘉小姐在公众面前鹅否认了这个转换器的实用效果，但我想这其实是真的吧？不如一会儿就拿出来，对枫丹的民众来说<莉莉娅失踪案>的真相同样重要。”
许嘉突然磕磕巴巴的：“我……这……你……我……”
那维莱特：“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用担心，在审判中我们会竭力保障许小姐的安全。”
许嘉内心无能狂怒，我在意的是这个吗？我在意的是剧情会不会崩坏，我现在戳破了原始胎海之水，旅行者到了怎么玩？剧情会乱套的！
怎么办啊，在线等求攻略！许嘉心里有一千头羊驼狂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而无论许嘉心里怎么呐喊，最终也只能妥协，因为就像赛塔卡拉曾经闲谈和她说过的，或许在《原神》中旅行者是主角，但既然许嘉来到了提瓦特，那么作为许嘉这个独立意识，她就会是自己的主角，而终端从来没有限制许嘉不能篡改剧情，说明小范围内是可以修改剧情的，总而言之自由度还是有的，就看许嘉怎么做了，就算真的崩坏剧情了，这个世界想来也有自我修正的方法。
许嘉到最后也只能摆烂顺势而为了。
第226章 第 226 章
许嘉叹了一口气, 本着死猪不开水烫的原则将事情和盘托出：“事情就是这样的，这件事其实也是想在审判结束后私下里和二位聊的，但是没想到出了这种事, 至于向不向大众公布这件事, 就全看二位的了，我的梦境转换器也确实记录到了当时发生的全部过程, 也算是一个比较有利的证据能证明枫丹人可以溶解在原始胎海之水中。”
芙宁娜和那维莱特听到这件事后给人的反应完全不同，那维莱特听说作为生命起源的原始胎海之水居然能溶解枫丹人觉得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而芙宁娜虽然看上去完全不在意这件事，但细看之下许嘉发现芙宁娜还是有些神情不太自然, 显然是在消化她刚才说的大量信息。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许嘉从芙宁娜脸上察觉到了一闪而过的愤怒，不过这也能理解, 毕竟作为现任水神，一直在为阻止预言而在全提瓦特收集情报, 结果还是看到了自己的子民溶解，想来也会愤怒。
那维莱特看向夙雪和索菲娅：“所以你们当时也是看到了这一幕，对吗？”
索菲娅点点头：“是的, 正是因为那把刀上涂有高浓度的原始胎海之水, 在那把刀刺入莉莉娅小姐身体的一瞬间她也因此溶解, 也或许是因为莉莉娅小姐在那天之前一直持续性的服用含有原始胎海之水的<乐斯>，这是沙尔格斯大人实验室出具的报告，检测的东西正是我曾经在莉莉娅住宅中找到的残余<乐斯>, 上面显示有低浓度的原始胎海之水，莉莉娅体内堆积的原始胎海之水浓度太高, 才会让她在被刀刺中的一瞬间溶解在水。”
夙雪点头, 同样抱臂附和道：“虽然当天晚上我喝了一些酒，意识不太清楚, 但我记得索菲娅误伤的那个地方并不致命，而且你们也查到了现场留下的出血量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死人的，最重要的是索菲娅是被陷害的，如果不是那天杀的朱斯蒂娜故意推了索菲娅一把，她才不会一刀刺到莉莉娅。”
乌卡：“喂喂喂，夙雪，注意言行举止，我们可是来自璃月的仙人，你不上舞台那么久不要动不动就把某些粗鄙之言挂在嘴边，你这样子会让我们觉得已经被市井气息腌入味了。”
夙雪只是白了一眼乌卡，并没有说话，但眼中透着一股嫌弃，那意思仿佛就在说你现在说这话难道不市井了？
作为幻星百戏团负责人的越衿这时候对那维莱特和芙宁娜说：“其实我个人觉得这件事是不适合公布到大众面前的，毕竟这会造成恐慌，而且索菲娅小姐查了十多年也只是查到了一个朱斯蒂娜，而<少女连环失踪案>已经有几十年的跨度了，几十年前朱斯蒂娜才多少岁，甚至都还没有出生，所以幕后凶手另有其人，而我们现在还完全没有幕后凶手的一点儿线索，现在公布原始胎海之水的存在只会让幕后凶手有恃无恐。”
许嘉点头认同：“对，我就是这么想的。”就像在她的世界为什么抓到人贩子从来不会直接判处死刑，就是因为怕人贩子狗急跳墙抓更多无辜的孩子进行人口贩卖。
芙宁娜起身抱臂：“确实不应该公布原始胎海之水的存在，可是……你们又要用什么理由证明夙雪无罪呢？要知道针对夙雪究竟有没有罪的审判中谕示裁定枢机更偏向于亚历克斯所属的指控方，许小姐，你作为夙雪的代理人又要如何应对这种情况呢？”
许嘉抬手自信的说：“有凶手不就行了？之前确实有在纠结要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公布原始胎海之水的存在，不过转头一想为了枫丹女性的安全还是隐瞒下了，这才故意在辩护中露出破绽，引得指控方的亚历克斯先生质疑我们的证词，这才能有机会引朱斯蒂娜现身。”
索菲亚笑眯眯的拍拍手：“不愧是百宝奇货的幕后老板。”
那维莱特看向索菲娅：“这很危险，索菲娅，你们向她寄出挑战书这本身也是一场豪赌，如果朱斯蒂娜不那么自负，确定不会来看这场审判，那么等待你们的就只能是将原始胎海之水的存在公之于众。”
索菲娅一脸认真的看向那维莱特：“很抱歉，那维莱特大人，但我们没有不考虑枫丹的民众，事实上正是因为我对朱斯蒂娜调查了十余年，才足够了解她的性格，能出此下策不仅是因为我的调查足够深入，也是基于我的专业判断能力，那维莱特大人我曾经也是在逐影庭工作数百年的美露莘，从我入职逐影庭的那一刻起，就发誓要对得起身上这件制服，打击罪犯，保护枫丹廷，不让您丢脸。”
那维莱特神情有些许动容：“索菲娅……”
索菲娅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那维莱特：“那维莱特大人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在朱斯蒂娜第一时间戳穿许嘉小姐身份的时候，您没有感到惊讶呢？”
芙宁娜也注意到了这个点：“诶诶诶，对哦，那维莱特，难不成你早就知道了这位许小姐的身份了？”
那维莱特点头承认：“其实这位许小姐的伪装看似天衣无缝，其实还是能看出些伪装的端倪的，我知道许小姐那张脸是假的，但其真实面貌却隐藏在浓雾之中看不透彻，直到许小姐因为偷看卷宗被处罚之后我收到了一封匿名信，那封信写明那位所谓的金岩先生其实就是已故的百宝奇货前老板许嘉小姐，我才去查了一些事情。”
许嘉觉得好像当面被人暴击：“也就是说我做什么你都知道是我了？”
芙宁娜握紧双手，质问着那维莱特：“喂喂喂，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居然不告诉我？太不够意思了。”
那维莱特面无表情的看向芙宁娜：“没有记错的话，芙宁娜女士那之后每一天都没有时间与我碰面。”
芙宁娜反驳：“那也不是你不把情报共享给我的理由，真是的，下次这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提前告诉我，就算我没空你不会给我个消息让我去找你吗？见你的时间总归还是有的。”
那维莱特觉得不无道理，于是点点头：“好的。”
许嘉：“！！！”怎么有种打情骂俏的感觉，果然，那芙仙品！
不过没有给许嘉磕CP的时间，那维莱特转头看向许嘉：“许小姐，虽然你隐瞒身份来到枫丹是为了帮助夙雪先生脱罪，但是也违反了一些规定，我们将会在这次审判后对你进行全方位的调查，希望在此期间许小姐不要离开枫丹廷，另外鉴于魔神沙尔格斯的身份太过敏感，我认为现阶段也不应在枫丹民众面前公布沙尔格斯的魔神身份，也避免为她本人造成一些困扰，毕竟在你们的故事中她现在也化身为凡人行走时间，既然化身凡人想来也不希望自己的身份被人看穿，所以我们会帮其隐瞒身份，这样一来需要许小姐你吃一点苦了。”
许嘉摊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还能怎么说呢，反正黑锅背的够多了，也不差这一回了，无所谓啦，只要到时候别又给扣一大笔摩拉就行。”
“至于幻星百戏团的诸位，在证明夙雪先生无罪后，我也不会在继续跟进诸位的表演，既然是误会，就证明各位会遵守自己的契约，竭力保障枫丹民众的安全，我也就没有了继续监视诸位的理由了。”
越衿抱拳向那维莱特表示感谢：“多谢最高审判官先生。”
乌卡叹了一口气，有些觉得可惜的看向越衿：“唉，仔细想想最高审判官先生在现场的话还能帮银星挡一下有些狂热的粉丝呢，那维莱特大人一走，这安保工作不又要落到那没趣又死板的破玩木头的家伙身上了，唉成天看着他那张脸感觉我演出结束后玩七圣召唤都没有动力了。”
夙雪：“……”
越衿：“……”
索菲娅：“……”
那维莱特：“那你们准备一下，等时间到了继续开庭审判。”说罢便和芙宁娜一起离开了，作为最高审判官和被指控方在休庭期间交流已经违规，他只能选择现在尽快离开以免影响审判的公正性。
许嘉和几人又确认了一下流程，等到时间一到又重新和夙雪站上了席位。
但不同于刚才的庭审，这一次他们和亚历克斯一起站上了指控方的席位。
考虑到庭审的先后顺序再加上暂时还不能在枫丹民众面前暴露原始胎海之水，所以那维莱特临时决定先审判朱斯蒂娜，随后根据谕示裁定枢机对朱斯蒂娜的审判结果再行审判夙雪的罪名，既然朱斯蒂娜作为被指控方，那么夙雪、索菲娅和沃尔森将作为指控方以及证人出庭。
这么做就是有点费亚历克斯，他花了仅仅半个小时就将许嘉递交的全部材料整理好并看透，对手变队友对身经百战的亚历克斯来说并不算什么，也是在指控方的席位上蓄势待发，等待警备队的人将朱斯蒂娜带上来，可等了很久朱斯蒂娜还未现身，刚想询问那维莱特朱斯蒂娜的去向，结果警备队的人匆匆赶来：“不好了，那维莱特大人，凶手跑了。”
凶手跑了的消息一下子引起轩然大波，坐在观众席上的观众坐不住了，深怕朱斯蒂娜反社会也要把他们都杀了，现场一下子又乱了起来。
那维莱特刚想喊肃静，结果有人比他更快一步，一个木偶出现在舞台上狠狠踹了那名警备队的成员一脚，也不知道那木偶用什么做的，踢的格外狠，惨戾的叫声一下子镇住了整个歌剧院，众人的目光都在那个躺在地上满地打滚的警备队员身上，然后一个冷淡的声音从被指控方的席位上传来：“哼，聒噪。”
只见被指控方的席位上多了两个人，其中一人是被五花大绑的朱斯蒂娜，而另一位是一位长相异常出挑的家伙，那人披散着一头深蓝色的头发，身穿伶人的衣服，挂满了铃铛，只要动一下就能发出清脆的铃铛声，衣服上是琉璃百合的元素，指甲是蓝色的，坐在席位的护栏上，手中把玩着长线，细心一看他的长线紧接着台下的木偶上，这个木偶浑身上下都是赛博朋克风格，模样和坐在护栏上的怪人一模一样，最重要的是这木偶身上还有一枚草神之眼，好家伙敢情动用元素力的是木偶？怪不得踢人那么狠呢。
坐在护栏上的人只是随意冲着那维莱特抱拳介绍自己：“<伶人线>盛凛，见过审判官先生，你们警备队出了细作，想要放这人走，恰好被我看到，给你们抓回来了不然凶手跑了没地说理去。”
那维莱特：“多谢。”随后叫人把台上那家伙带到一边等会儿再行处理，至于朱斯蒂娜这里，那维莱特又让两个警备队信得过的人看守。
确认了朱斯蒂娜不会再有机会跑，盛凛一跃而下，稳稳当当的落到了舞台上，牵着自己的木偶往台下自己的位置走去。
这一下让观众们又有了窃窃私语，警备队都有细作，由此可见朱斯蒂娜身后的靠山有多厉害，而突然出现的盛凛也无疑让他们激动了一下，要知道<伶人线>盛凛大人脾气古怪，不轻易登台表演可粉丝数一点儿也不比乌卡或者银星差，也许是因为他会做木偶给粉丝，不清楚，反正人气也很高。
“这次的审判将会围绕两个点展开，一是谁才是<莉莉娅失踪案>真正凶手，二是如果确认了凶手身份，则另一位将会被判定为无罪，那么请指控方提出自己的观点。”
许嘉上前一步，抬起手道：“诸位应该还没忘记刚才发生的什么，首先我先和诸位道歉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实在抱歉，我是百宝奇货老板许嘉，也是璃月七星天权星的使者，我先申明，今日我站在这儿只是以许嘉、以夙雪代理人的身份，和璃月官方没有任何关系，在刚才的庭审中，我们确定莉莉娅摄入了<乐斯>，乐斯是什么相信我不要过多赘述，摄入过多它会让人陷入狂躁偏执，而这是当时前逐影庭探员索菲娅在莉莉娅居所找到的残余<乐斯>，时间久远不过我们也请专业的人检测了这其中的成分，确认这就是<乐斯>，这是由教令院生论派诃般荼盛漾澈女士出具的检查单。”
那维莱特：“既然指控方说是朱斯蒂娜杀害莉莉娅，她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许嘉直言：“财产的分配问题以及对生的渴望还有变态的心理状态，这是我根据证据得出的结论，莉莉娅和朱斯蒂娜都来自温达尔家族，这是枫丹的中上流贵族家庭，由于一场绑架，尚处襁褓中的朱斯蒂娜流落灰河，至此与妹妹的人生截然相反，在妹妹莉莉娅享受着优质教育的时候，姐姐朱斯蒂娜却被养母强迫去窃取钱财，在此之前我向大家介绍朱斯蒂娜这位来自灰河的养母是个偷窃犯，曾因为入室盗窃进过梅洛彼得堡，出来后死性不改，只是这一切都交给了养女去承担，而且只要养女没有偷到一定金额，就会对养女非打即骂，不管养女被打的多狠，第二天依然强迫她去偷窃，虽然养大了朱斯蒂娜，可在这样的家庭条件下成长的孩子又怎么会有正确的三观？”
那维莱特看向朱斯蒂娜：“朱斯蒂娜女士，对许小姐的指控你有什么要反驳的吗？”
这个时候朱斯蒂娜反倒一脸平静，大大方方的承认：“呵，没有要反驳的，她说的都是对的，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你们居然能查到这种程度，明明我已经将我的过去都抹去了。”
许嘉抱臂冷静道：“人在做天在看，只要存在过就不会被轻易抹除，还需要我继续说吗，朱斯蒂娜小姐？”
“呵，我倒是很想知道在你这位小姑娘眼中我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你继续吧，呵呵呵。”
“……”
第227章 第 227 章
“那我就继续说了。”许嘉清了清嗓子, 朗声道，“在这样的压迫之下只要人还没有麻木总归会想着反抗，脱离那样的长辈, 朱斯蒂娜女士想来也是这样认为的, 至少我认为这个时候的朱斯蒂娜女士就算有不好的想法也不会付诸于行动。
也可能是天无绝人之路，在一天外出行窃之时她见到了和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妹妹莉莉娅温达尔, 在这之后朱斯蒂娜女士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知道了自己是温达尔家的大小姐，是莉莉娅的亲姐姐，她原以为自己上门认亲能够得到真正的家人。
可没想到父母早已经去世, 双生的妹妹压根就不认自己这个姐姐，更惶恐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姐姐会夺走父母留给自己的遗产, 让人将她赶走，得不到任何情感慰藉的朱斯蒂娜回到灰河, 又因为没有拿到足够金额的摩拉又被养母打了个半死。
本来这件事可能就到此为止，但没想到养母居然得知了你的身份，强迫你去温达尔家拿回属于自己的遗产, 甚至养母还扬言如果拿不到遗产就收了你的命。
一次两次的压迫可能没什么, 但长久以来的压迫已经消磨了朱斯蒂娜女士对养母的恩情, 再加上那位养母还想榨干你身上的利用价值，密谋拿到遗产就把你打发给老头子再拿一笔介绍费。
养母的贪得无厌步步急逼和双生妹妹的冷漠，最终促成了朱斯蒂娜女士对这个社会的失望, 最终那位收养朱斯蒂娜女士的那位养母消失在了灰河之中，无人知晓。
灰河这种地方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只是死了一个籍籍无名之徒而且这个人还是梅洛彼得堡出来的, 众人只会退避三舍，哪里会人会在意她的生死呢？”
朱斯蒂娜冷笑一声, 非常平静的看着许嘉：“你错了，我不是对这个社会失望，我只是觉得这个国家烂透了，他说的没错，你们一昧的追求法庭上的闹剧，不顾民生疾苦，高高在上的端坐在这里又哪里会懂我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人的无奈？”朱斯蒂娜没有歇斯底里，眼神中没有任何疯狂的神情，只是一脸平静的站在指控方席位，注视着处在她对面的许嘉和夙雪。
许嘉：“朱斯蒂娜女士，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不是所有人在经历你这种生活后会和你一样做出那种极端举措的。”
朱斯蒂娜：“你也说了不是所有人，但一定是大多数，你所说的那种可能只是少数，毕竟哪有人会这么善良？可对生活在我那种成长环境的人来说善良就是软弱，无用且可笑，对我来说根本没有用。”
许嘉抱臂沉默：“……”
那维莱特：“朱斯蒂娜女士，也就是说你承认了刚才许嘉小姐所说的一切都属实？”
朱斯蒂娜：“是，她说的分毫不差，这差不多就是我为什么要杀两个人的犯罪原因吧，毕竟……实在是对这个社会太失望了。”
那维莱特：“根据前逐影庭探员索菲娅小姐的证据，我们了解到你一直在私下里贩卖已经严禁禁止流通的<乐斯>，而由教令院生论派权威给出的检测报告显示，受害人莉莉娅家中收集到的瓶子中检测出来了<乐斯>成分，那么朱斯蒂娜女士，你是否承认莉莉娅家中的<乐斯>为你所放？先前夙雪先生和索菲娅小姐所说的受害人精神失常是否为<乐斯>所致？”
朱斯蒂娜低头一笑，随后道：“是，毕竟我都准备杀她了，又怎么可能让她这么轻易的就死去？在动手杀她之前我就已经在经手<乐斯>的生意了，给她日常饮用水中掺点<乐斯>且不被发现对我来说轻而易举，她每天一点一点摄入<乐斯>，等到我要杀她的那个晚上情绪当然会大起大伏，看上去就和得了失心疯一样，本来她就性格孤僻不和邻居有过多交往，又是深夜又怎么会有人注意到她，只是可惜……我的计划出了两个不可控的变量……”说着，朱斯蒂娜将目光落到了夙雪和站在底下的索菲娅身上。
“……”
朱斯蒂娜继续说：“为了杀莉莉娅，我事先做过调查，包括她喜欢的幻星百戏团，幻星百戏团全部都是璃月传说中的仙人，而仙人当年全部和岩王帝君签订过契约，他们不能伤害人类，嫁祸给夙雪先生显然不太现实，于是我就盯上了那位逐影庭的美露莘小姐。”
许嘉抬手道：“你明明知道美露莘在枫丹如今的地位其实来的一点儿也不容易，却还是将一切事情嫁祸给了索菲娅小姐。”
朱斯蒂娜：“我只是很想知道把这一切的罪名嫁祸给美露莘，民众们会不会像从前那样认为美露莘不可控且危险，继而驱逐美露莘，想想就很有意思啊。”
除了坐在高处的芙宁娜注意到那维莱特握着拐杖的手越发用力，其他人则无一注意，虽然知道那维莱特身为枫丹的最高审判官有他的职业操守，且他身为水龙王应该不会对朱斯蒂娜做什么，但是美露莘一向是那维莱特所重视的，于是芙宁娜清了清嗓子开口：“后面的事情就和夙雪先生、索菲娅小姐以及那位沃尔森先生所说的一致了，也就是说你已经承认杀害莉莉娅了。”
“是啊，我承认，你们就想这么判定我有罪吗？”朱斯蒂娜看向舞台上天平已经完全倾向于许嘉和夙雪那一方的谕示裁定枢机，忽然笑了一下看向那维莱特，“那维莱特大人，按照流程，你难道就不好奇莉莉娅的尸体究竟去哪里了吗？对面的亚历克斯先生，先前你不是提出了他们三个人的证词是有漏洞的吗？比如说莉莉娅究竟怎么死的，以及她的遗体究竟去了哪里？这些都没了解清楚你们就想判定我有罪，难不成枫丹的司法体制就是这样囫囵结案的吗？这样会让我怀疑枫丹司法从未公正过！”
许嘉双手撑在护栏前，身体前倾看向朱斯蒂娜：：“这压根就不是一回事！”
朱斯蒂娜冷笑道：“这怎么不是，许嘉小姐，夙雪先生，还有台下的索菲娅小姐和沃尔森，你们明明都知道莉莉娅的尸体究竟去了哪里，可偏偏都三缄其口，这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你们想隐藏真相让枫丹的大众就这么蒙在鼓里吗？你们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少女连环失踪案>的真相吗？别忘了，<莉莉娅失踪案>这起案子当时可是被分在这个连环案中的哦。”
朱斯蒂娜的话像是煽动了观众中的某些乐子观众和极端犟种，誓要知道莉莉娅到底去了哪里，毕竟只要知道了莉莉娅去了哪里那么之前那些失踪的少女的踪迹就有迹可循了，于是观众席上躁动的声音渐渐变大，纷纷叫嚣着让朱斯蒂娜说出莉莉娅的下落，好解了这个萦绕在枫丹民众心头几十年的谜团。
正当大家聚精会神的想要从朱斯蒂娜口中了解到这个秘密的时候，朱斯蒂娜却卖关子一样的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即指了指她对面面色不佳的许嘉和夙雪：“我倒是更倾向于从许嘉小姐和夙雪先生那里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毕竟是他们先指控我的，既然指控了我作为<莉莉娅失踪案>的凶手，就要让手中的证据更加充分一点，比如我究竟是怎么杀害莉莉娅的，又比如莉莉娅的尸体被我藏在了哪里？这么多年过去了逐影庭还能不能找到莉莉娅的骨架？”
许嘉：“你……”随后许嘉发现谕示裁定枢机的天平不知何时又倾向了朱斯蒂娜这一边，不是吧，芙卡洛斯，作为魔神你应该清楚如果现在就把原始胎海之水的存在公布出去，保不齐玛塞勒会狗急跳墙从此更加肆无忌惮的抓枫丹廷中的少女作为实验的对象，咱就是说恋爱脑真的不可取，这都疯魔了都，许嘉在心里疯狂抓头发。
朱斯蒂娜看向那维莱特：“审判官先生，你说我说的对不对，他们既然指控我就要有充足的证据让我哑口无言才是，否则稀里糊涂的就领了自己的罪名，我显然是不服这次审判的，您总得让我心服口服的进入梅洛彼得堡接受改造吧？”
她笃定许嘉和夙雪不会将原始胎海之水的存在公布出来，既然不能暴露原始胎海之水，那么莉莉娅的遗体去向和杀害过程仍然是一个谜团，仍然有谜团又怎么能结案？结不了案他们就没有权力抓自己进入梅洛彼得堡，朱斯蒂娜这样想，没想到玛塞勒告诉自己的关键信息竟然会救自己一命，真是谢谢这位百宝奇货的蠢老板了，主动把把柄送到自己手上。
许嘉握紧拳头，咬了咬牙，飞速的思考怎么应对这个几乎无解的局面，她看向那维莱特，那维莱特并没有在看她，只是让台下正在叫嚣着让许嘉和夙雪说出真相的观众肃静，这种时候问那维莱特显然不行，毕竟在庭审过程中中最高审判官不能给予任何一方建设性的意见，许嘉深吸一口气，难道真的要……
这时候夙雪拍了拍许嘉的肩膀，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这种时候，相信自己的第一反应就醒了，如果是我我会选择说出来，大不了就和他们一直斗下去，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去想办法解决，纵然要考虑以后，但现下状况就有一个无解的问题摆在眼前，你又怎么去考虑未来？”
许嘉仍有顾虑：“可是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啊？”
夙雪耸了耸肩，丝毫不在意的说：“事与愿违的事情在这个世界发生是常态，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又不是救世主，难不成你现在管着枫丹的事，下一秒就能飞到璃月去管璃月的事？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出现，我可能现在不会站在这里自证清白，你所做的每个决定其实都是有意义的。”
许嘉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她挑眉问：“包括我即将做出的选择？”
夙雪点头：“当然。”
许嘉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将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怀表拿了出来：“审判官先生，我有证据想要陈列出来，是针对刚才朱斯蒂娜女士问题一个回答的证据。”
那维莱特：“准予呈交。”
许嘉冲着那维莱特点头，心里却在想事情果真和想象中不太一样，算了，大不了揽了旅行者的活，让她直接跳过玛塞勒的案子直接过罪人舞步旋的剧情，只见许嘉操控着手中的怀表，转动表把，在许嘉身边出现了一只兰纳罗，那维莱特看到了那只兰纳罗，还没表现出惊讶的神情，这只兰纳罗围绕在许嘉身边看上去像是在转圈圈，随着兰迦亚转圈圈，许嘉手中的怀表发出明亮的光芒笼罩了整个欧庇克莱歌剧院，紧接着十几年前的那起案子在他们面前缓缓呈现。
这一刻所有人都看到了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看到了朱斯蒂娜一颗石头摔的索菲娅身体前倾，不小心将沾有高浓度原始胎海之水的刀刺入了莉莉娅的身体，然后莉莉娅在一瞬间被溶解，化为了一滩水。
所有人在看到这一幕后目瞪口呆，直到许嘉将怀表收回也还是呆若木鸡，许嘉看着朱斯蒂娜：“朱斯蒂娜女士，你使用原始胎海之水溶解了莉莉娅，还需要我再多说什么吗？”
“……”朱斯蒂娜先是呆愣了几秒，随后指着许嘉哈哈大笑道，“许嘉小姐，你还真是有种不顾他们死活的大胆啊，知不知道这种大胆叫做疯狂？”
许嘉冷静的看着朱斯蒂娜：“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劳朱斯蒂娜女士费心了，这样你是否能承认自己的罪名。”
“呵呵，你都把证据摆到大众面前了，我还能说什么，审判官先生，我承认了，你们判罪吧。”朱斯蒂娜冷呵呵的笑了一下，随后看向观众，“她呈现的是真的哦，人真的能溶解在水里哦，不过……这个溶解的特质只针对枫丹人哦。”随着朱斯蒂娜的承认，天平倾向了许嘉和夙雪那一边。
“……”
那维莱特说：“既然朱斯蒂娜承认了罪行，那么由我复原一下<莉莉娅失踪案>的真相。”随后那维莱特结合证据讲述了完整的作案手法，谕示裁定枢机也宣判了朱斯蒂娜有罪，夙雪无罪。
但是在朱斯蒂娜即将被警备队带走的时候，她忽然阴冷的笑了一下：“你们以为少女连环失踪案的真凶是我吗？不，那另有其人，他会神不鬼不觉的把你们都溶解掉，从此以后枫丹下的每一场雨，你喝的每一口水都有可能被掺原始胎海之水，谁知道你喝的水里会不会有溶解的人呢？哈哈哈哈哈哈。”
“呀！”有人被她吓了一大跳，尖叫了一下。
许嘉抱臂皱眉，并不说话：“……”确实，谁知道玛塞勒会不会狗急跳墙，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
就在这时，那维莱特出声道：“请大家放心，警备队会负责保护诸位的安全，枫丹官方也会负责将<少女连环失踪案>的真正凶手缉拿归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