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玖中文网 > 其他小说 > 被绣球砸中后将错就错 > 12、衙门报道
    “你就是新来的?老范头怎么想的?找一个瘦不拉几不顶事的过来,这不是在拿我们兄弟几个人的性命开玩笑吗?”一个身高体胖的衙役饶有派头的说道,这位便是县太爷宠妾的弟弟,目前衙门里的扛把子,县太爷老大他老二。

    “小弟长得太瘦弱,真是对不住大家了,估计师爷也是找不到其他人才拿了小弟充数的,还请大哥多多担待。”沈荷塘丝毫不把他那难听的话放在心里,还毕恭毕敬的回道。

    李宝逵本想给这新来的一个下马威,谁成想这人跟面团捏的一样,直接就伏低做小了,可不知为何就是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听说你还会点拳脚?”微胖的男子问道。

    “会点花拳绣腿而已。”她平静说道,想着初来乍到本应低调狗腿一点,这样才好混下去吧。

    “那可敢比试比试?”微胖的李宝逵又斜着眼开口道。

    “唉?我说李头你这就是欺负新人了,这小兄弟细皮嫩肉的,比那姑娘家都秀气,哪里禁得住你的拳脚啊。”旁边的其他人看不下去了,开口圆场道,只是这形容词踩在了沈荷塘的猫尾巴上了,她如今不敢让自己是女子的身份曝光,在她心底总觉得这事一件很重要的事,但究竟是在怕什么她说不清楚。

    “既然大哥想切磋切磋,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您请。”说着她眼神慢慢坚定起来,用手划出一个请的姿势。

    听她这么说李宝逵来劲了。想着虽然他不敢直接对上老虎,可也不能接受有人要踩过他当头这件事,即使是临时的也挑衅了他的权威,更何况还是这么个弱鸡。

    让了两次见沈荷塘就是不动手,终于还是忍不住对着她的胸口就是一拳,周围一圈看热闹的都道这是要玩蛋了,被小二百斤大坨打上一拳,这文弱书生模样的还不得青紫半个月。

    沈荷塘站的像棵小树一样笔直,气息丝毫没有慌乱,她只是告诫自己千万不不能用原主的力道,她不知道到原主的功夫有多高,但肯定是她自己的好几倍,像这种级别的较量,她收着点就对了,若说这一群人一起上她还怕些,可就三两个她还是能应付的。

    耳朵竟然比眼睛先感受到拳风,这让她很不可思议,这也太灵敏了,轻松往后一个闪身便躲过了眼前的暴拳。见没打到他李宝逵更气愤了,直接又对着沈荷塘脑袋抡去,沈荷塘还是躲着他没有还手。

    “明日去了城外,你也要这般与老虎玩躲猫猫不成?”靠蛮力一直挥着拳头的县舅爷有些发怒了。

    沈荷塘却道自己的体力可以呀,陪着大块头转好几圈了,脸不红心不跳没费什么力气的样子。

    见他实在恼火,怕给人气出什么毛病来,拳头再打过来的时候,直接伸手接住了那人的拳头,那人本以为她终于还手了,可是自己的拳头却被他抓在手里,而且整只胳膊都动不了一点,他震惊的瞪大眼睛暗暗挣脱着,可就是抽不回拳头,也挣脱不开她的手掌。

    就在他懊恼着自己要丢面子的时候,沈荷塘抓住他的拳头,往自己身上一拉,一个屁墩儿摔在了地上。随后还不在意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还是大哥功夫到家,小弟技不如人。”

    “哼,你知道就好。”李宝逵悄悄看了周围人的反应,他们切磋也就是一会的功夫,算是点到为止,估计大家也没注意最后那里,稍有气势的收尾后,他也是有点别扭,这新来的有两下子,就控制他胳膊那里,也没见他使太多的力气,可他就是被钉住了一样。

    “明日去打虎你可得打头阵,毕竟是因为这事你才有的差事,你可听明白了?”李宝逵还是有点不服气的吩咐道,他们也都是有家有口的实在不敢拿性命来赌,可这打虎这事最终还是得落到他们这群捕快身上,躲也躲不掉了。

    “还得仰仗着哥哥们的托底,这白虎可不是小猫,自然是大家一起齐心协力,才有可能将它制服。”哼,一个工作就想让她卖命没门,送命这种事情,有一决不能再有二了。

    第二日,一支装备整齐的队伍向城外的山林出发,个个穿着罩甲手提刀剑,可沈荷塘摸了摸身上皮质厚重,甚至还带着铆钉的大长马甲,觉得这东西有点耽误她起飞了,实在是太沉了,好怕回头被老虎追着跑都跑不掉………。

    城外的山林茂密崎岖,十五人的小队在城门附近埋伏了两天,半点老虎的影子都没等来,只好向着大山深处出发。就在入林的下午,原本就阴森森的密林里,硬是变得乌云密布狂风乍起。

    “李头这天怎么还暗了,好像是要下雨啊。”捕快王泉抬头看了看,牙齿有点打颤的说道。

    “下雨怎么了,这都守了两三天了,就是下刀子也得继续干啊,我怕我回去了,就再也不敢来下一趟喽。”三十来岁的瘦高捕快冯伍开口道,他也算是衙门里的老油子了,可也知道这节骨眼上老虎是必须要抓到的。

    “再往西面山上看看吧。”李金逵机械的吩咐道,风吹露宿两三天他有点吃不消了。

    看了这衙役的工作状态,沈荷塘终于知道县令为啥要找领头羊了,不说有多懒散,但就是一点精气神都没有的样子,都不用等老虎来,在爬几天的山自己就都倒下了,这就是任人唯亲的结果。底下人再能干功劳好处都不是自己的,时间长了大家也就得过且过了。

    不知为何看到这般没有士气的兵丁,沈荷塘胸膛里有种莫名的鄙夷与怒气,这感觉不对她为什么要生气?虽然她从小跟着年迈的爷爷奶奶生活,后来也是靠自己的力争上游咬牙练功,才获得学费与生活费全部减免,八岁就开始用奖牌换生活费的人,所以她的坚韧里是带着圆滑的,并不会像个愤青一样看什么都不顺眼。

    这时忽然想起梦里那个站在漫天风沙中的侧影,他像一棵苍松稳稳的扎根在地下,任疾风怎么吹打都不动分毫,红衣金甲墨发飞扬,那张面具下的眸子寒光逼人。嗐,不想了早晚能弄明白的,眼下还是关心老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