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零距离
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
[小叶子：我原以为老师很放不开来着，看来是我多心了~]
[陆从枫：………]
[陆从枫：能解释清楚点吗？]
[小叶子：我上次想跟你一起看**来着，结果你倒好，居然放了个NBA球赛给我,直接把我搞困了]
看**？
[陆从枫：为什么要看那种东西？]
[小叶子：当然是为我们积累经验了,我是第一次和人约,不想太痛。]
[小叶子：但是你当时说你技术还不错,我相信你不会让我痛的，对吧~]
乱套了。
全部都乱套了。
[陆从枫：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小叶子：啊？]
[小叶子：我误会什么？]
[小叶子：用这个app不都是为了这个嘛？]
[小叶子：当初我问你约不约你也同意了呀]
……用这个app都是为了这个？
陆从枫切出软件，上百度搜：Bow是用来干什么的？得到的结果让他愣了半天。
这是一款……
专门为大学生设计的……
同性YP软件。
所以,他们以“约”为目的聊了这么久，他把叶子星当球友,叶子星却把他当P友？
再网上一条一条翻找他们的聊天记录,原来早就暴露了一些蛛丝马迹，只是他完全没往别的方面去想。现在再回头看看,他们的对话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所以,他给小叶子发了什么？
[我的技术还可以。]
[你的声音听起来技术不太好。]
[到时候穿着它来见我。]
[你要把身体锻炼好，要不然我们约的时候你坚持不了多久。]
陆从枫：“……”
这笑话，闹得可有点大了吧。
此时此刻内心五味杂陈的陆从枫把目光投向秦跃：“你耍我是吧？”
一脸懵逼的秦跃：“？？？啥啥啥？？我秦跃一生行善堂堂正正，不要随便给我扣帽子哇！”
陆从枫把手机递到他面前：“你推荐我下的软件你知道是干嘛的吗？”
秦跃眯起眼睛左看看右看看，也发现了一些不对劲，“你这好像不是我推荐你的那软件吧？”
陆从枫：“什么？”
秦跃：“我那天问过别人了,那个软件叫Ball，B、A、L、L，来跟我一起大声念出来——‘Ball’！”
陆从枫随即在应用商店搜了一下,结果是什么都没有。
秦跃：“……”
秦跃：“哎哎哎消消气消消气，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没有耍你啊陆哥！我拿我的小命担保！！等会儿我先去查一查是怎么回事……”
“不用查了，”陆从枫把手机往他胸口一扔，“苹果限制。”
这就解释得通了。
秦跃：“……靠，不会吧，还能这样？我他妈居然好心办坏事了？？”
陆从枫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被迫重新梳理头绪：
所以叶子星一开始就把Demessi认成了gay，把Demessi当作他的准炮友，从一开始他们的目的就风马牛不相及，还说什么Demessi对他重要……是因为肉/体上能满足他吗？他又通过这个软件和其他人发生过关系吗？他是不是一个很随便的人？他对“陆从枫学长”的态度又为什么那么暧昧不清？他是想钓鱼？还一次性钓很多鱼？
一个接一个的问号在陆从枫的颅内冒泡，可他一个都破不了。
嘀嘀——
[小叶子：老师您怎么了？]
[小叶子：怎么突然这么久都不理我？]
[小叶子：我哪里惹您不开心了吗？]
[陆从枫：对不起，这完全是个误会。]
[小叶子：[猫猫头疑惑.jpg]]
[陆从枫：那我跟你一次性解释清楚]
[陆从枫：我想下的不是这个软件。]
[陆从枫：我不知道这个app是同性用来约炮的，我和你说的约也不是你理解的意思。]
[陆从枫：这就是个误会，我是直男，我不是gay。]
[陆从枫：能理解么？]
这回换对面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知道叶子星现在一定在一点一点消化他说的话。
过了几分钟，小叶子终于回他说：[哦，我知道了。]
[小叶子：那你是要删我好友嘛？]
[陆从枫：我们的目的不同，删好友是必然的。]
[陆从枫：我会删。]
正当陆从枫已经毅然决然点开“小叶子”的资料卡准备删除联系人时，“小叶子”又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不，准确的说，是一张照片，照片的内容是很深的锁骨，和半边天鹅颈，白色的衬衫似有似无地搭在肩侧。最抓人眼球的，是锁骨窝里那颗小小的痣。
陆从枫盯着这张照片感到嗓子干涩无比，不禁上下滚了滚喉结。
[小叶子：我刚洗完澡拍的]
[小叶子：好不好看？]
虽然说在游泳课上他早就看过叶子星半果的身子，可像这样放大部位还松垮地穿着衣服的模样，总多了几分说不出的诱人。
[小叶子：嗯？]
[陆从枫：现在手头有点事。]
[陆从枫：我再等半分钟就删。]
紧接着，小叶子又发来一张照片。
这次是湿漉漉的一双纤细长腿，白净得看不见任何瑕疵，如同精心雕刻过的艺术品。
[小叶子：我的腿好看吗？]
陆从枫：“……”
“卧槽陆哥你在看什么？！”秦跃跟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不停摇晃陆从枫的肩膀，“你说说！这是什么！你倒是说说！！我还以为你多正经一人呢，笑死，还不是在偷看美女的腿！”
陆从枫也懒得解释，一把推开秦跃去阳台。
[小叶子：Demessi已经准备删我了吗？]
[陆从枫：……一分钟。]
[小叶子：哦，看来手头的事还没有忙完呢。]
[小叶子：没事，你忙你的。]
[小叶子：[/图片]]
陆从枫点开这张图并放大。
画面中只有一截白皙精细的腰，和随意搭在腰上的几根手指。
之前教他游泳的时候还没发现，原来他的肚脐下方也有一颗小痣。
[小叶子：是我这边网慢了嘛？你好像还没有删我？已经超过一分钟了哦。]
经历一番思想挣扎过后，陆从枫回了句：[留着也不占地方。]
很快又打个补丁：[但我不是gay，不可能和你约。]
[小叶子：哦，没关系，不约炮也没关系。]
[小叶子：难道你不想见见我嘛？]
[小叶子：我真的很期待和你面基的。]
[小叶子：声音这么成熟稳重的D桑究竟长什么样，我真的很好奇呀~]
[小叶子：我们都约好见面了，而且也聊了这么久了，见一见总不为过吧？]
[小叶子：我又没说要干别的。]
[小叶子：或者你想打篮球的话，我也可以为了你尝试一下，虽然我没学过。]
陆从枫：“……”
小叶子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陆从枫连一个拒绝的字眼都打不出来。
……麻烦。
真的要去见他？
让他知道自己就是他的“陆从枫学长”？
[小叶子：好不好呀？]
[小叶子：如果你实在不好意思的话，要不我们先视频一下试试？]
[陆从枫：视频？]
还没等陆从枫回复，小叶子已经向他发送了视频邀请。
陆从枫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按下了同意，只不过用手遮住了自己的摄像头。
视频界面出现了一张精致的娃娃脸。
是他再熟悉不过的。
视频里，叶子星的声音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老师看见我的脸了么？”
陆从枫：“嗯。”
叶子星：“没有让你失望吧？”
叶子星：“现在你想看哪我就给你看哪。”
陆从枫没有说话。
现实生活中那么不擅长社交，在线上就能这么放得开？他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
陆从枫：“你跟其他人也视频过？”
叶子星：“没有呀，我只和我同型号的男生聊过天。”
陆从枫并没听懂他的意思，“什么叫同型号？”
叶子星：“……”
好吧，现在叶子星相信他是一个下错软件的直男了。
“同型号的意思是，体味方面，我只和做受方的男生聊过天。”
“你做过？”
“我没有和人做过，骗你是小狗。”
对方沉默片刻，又问：“你是下面那个？”
……在这方面和直男真是没有共同语言。
“对，我是下面那个，我喜欢被上面的抱在怀里的感觉。”
“不会痛么？”
“我不知道，我也没试过。其实不害怕是假的，但更多的是期待。”叶子星解释完，把话题拐回了上一茬，“就算你是直的也不用这么放不开的，说说看，想看哪儿？”
陆从枫还是没说话。
叶子星干脆把镜头下移，把脖子和锁骨移到镜头前。
然后他掀开衣摆，把镜头移到腰间。
这次叶子星不耐烦了，“喂，你真的一句话都不说的吗？”
他根本想象不出陆从枫现在是什么表情，什么心情。
“你是看到男人的身体就下头了吗？”叶子星话音里带着点委屈，“你就一点都不愿意尝尝鲜？”
当对方再次沉默的时候，叶子星心中是说不出的失落。
虽然今天他证实了陆从枫不是他想象中的海王渣攻，但也证实了他也确确实实是个直男。
可是都撩到这里了，就要这样放弃吗？他不太甘心。
“也许你真的接受不了吧，抱歉。”
正当他准备关镜头时，终于听见对面开口：“先别关。”
“你不是不喜欢我的腰吗，还要看？”
“镜头，再往下点。”
第23章零距离
“你,你是想看……”叶子星不明白他的意图，“可是你看到那个不会恶心吗？”
“你不是想让我试试么。”
“我怕你看了就再也不理我了。”
“不会。”
“但是我不想被你讨厌，万一你尝试完觉得很恶心怎么办？”
“刚才不是很放得开么，怎么现在又有顾虑了？”
“……好吧,那我给你看,”叶子星继续撩开衣摆,把镜头下移几寸,然后马上又移了回去，“其实一点都不好看。”
陆从枫又开始沉默了。
虽然镜头只停留了短暂的一秒，但他确实看清楚了。
叶子星现在臊得要命,结果现在提出要求的人倒是不说话了，这算什么？
“我都说别看了,你肯定觉得恶心了吧？”
一个直男,就算抱着试试的心态提出这样的要求，肯定还是会恶心的吧？叶子星越想越后悔。
当时开视频也是想留住他的冲动举措,但如果让他生理不适了就适得其反了。
“没有恶心。”
“真的吗？”叶子星的眼睛变得明亮起来,“这样也不恶心？”
“嗯。”陆从枫轻轻说，“你刚刚是不是印了。”
“……这种尴尬的事情非要说出来吗？老师真烦人。”
“没关系，我也一样。”
不管他再怎么强调自己是直男，他也无法忽视这件事。而且不是第一次，是第数不清多少次。
仔细回想一下以前，他好像从没对谁这样过。
一开始他还用叶子星漂亮得像个女生来麻痹自己,可他身边的美女从来不在少数，并没有类似的现象发生。
叶子星：“那老师打算怎么办呢？”
陆从枫：“没想好。”
叶子星：“要不一起解决一下？”
陆从枫：“现在？”
叶子星：“对，现在。你别挂。”
陆从枫回头看了眼室内,确保没有一个室友在后，回了句“好”,把手机换到左手，腾出右手。
“老师……”叶子星的嗓音明显变得沙哑，“你真的不想见见我么？”
陆从枫拿着手机，嘴唇逐渐发颤，“你就，那么想见我？”
“……嗯，可是老师是直男，又说我不恶心，老师难道是双性恋吗？”
“不是。”
“这么模棱两可，你叫我怎么办？你给我送鞋，每天都跟我聊天，你对我这么好……我是那种很容易陷进去的人，你让我陷进去了，结果一句下错软件就撇得干干净净，这对我不公平。”
陆从枫无话可说。
叶子星说的都是事实。
哪怕他在发现自己下错软件之前，也一直都在和小叶子保持着暧昧无比的聊天氛围。
以及他此时此刻做的事情，也是暧昧无比。
就这样甩袖子删掉小叶子，确实对他不公平。
陆从枫：“你想要我干嘛。”
叶子星：“和我见面，不许取消约定。”
陆从枫：“好。”
叶子星：“你……答应了？”
叶子星：“但是我事先跟你说好，我见你可不只是见面而已。如果我控制不住，可能会对你做别的事，因为我对你有好感，这样也能接受吗？”
叶子星：“你也没说你什么时候反悔，万一什么时候又觉得恶心了删了我怎么办？”
叶子星：“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那你还是现在就把我删了吧。”
叶子星：“如果会失去，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拥有，这个道理你懂的吧？”
他一口气把所有的想法都吐出来了，陆从枫也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
陆从枫：“三个月。”
叶子星：“什么意思？”
陆从枫：“如果三个月后我没有喜欢上你，我们互删。”
叶子星思考了一下，这好像是一个比较中肯且合理的建议。
情况比叶子星设想的要好得多。
毕竟让直男变弯是件不容易的事，陆从枫这样算是给他一个机会，也给他自己一个机会。
在明确知道别人性取向的同时还故意往上凑确实不道德，但既然陆从枫主观愿意给他这个机会……他没有理由不好好把握。
“我知道了，三个月就三个月。”叶子星不由勾起唇角，“那我们周六晚上就见面。”
为了不让陆从枫因为掉马甲的顾虑临时反悔，叶子星赶紧告诉他：“那天晚上你带着口罩和帽子来吧。”
“不是说想看我长什么样么？”
“我也不知道你是哪个系的高数老师，万一别人看见我们待在一起，可能对你有不好的影响。其实我也不着急看你的长相，有的时候两人之间的相处更重要。”
“你很善解人意。”
叶子星乐了，“那周六晚上，在行知楼后面的小树林里，可以吗？”
既然叶子星已经给足了他台阶，他自然不会拒绝。
“好。”
*
周末来临之前，商院各系举行了小规模的聚餐，地点在江大不远处的西部牛排城。
叶子星到的时候店里很吵，左看右看也没看到几个熟人，就随便找了个空位置坐下。因为没有人交流，只好在位置上刷刷微博。
自从他上次发过那条微博后，他的微博粉丝群里每天都炸开了锅，每天都有人私信他。
@青花鱼鱼鱼：太太，您和腹肌学长有进展了嘛？
@我爱高数：有没有约他做人体模特哇？
@爱你不是两三天：就是呀太太，好好奇呀！
@再见也别见：太太好几天不上微博不接稿，我还以为已经到手了和腹肌学长约会去了呜呜呜呜呜呜
叶子星统一回复：【没有，还没到手TWT】
@青花鱼鱼鱼：怎会如此？？！
@我爱高数：不可能，我们家太太如此盛世美颜还能有人拒绝？
叶子星：【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先听哪一个？】
@爱你不是两三天：当然是坏消息！
【坏消息是，我前两天才知道，他是个直男。】
@青花鱼鱼鱼：？？？？？
@我爱高数：！！！！！窒息了！
@再见也别见：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他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如果我能掰弯他，他就跟我试试。】
@青花鱼鱼鱼：笑死我了，这什么直男啊，不会是不想承认自己弯了就找个台阶给自己下吧？？？
@2333：三个月？老婆现在就跟我走吧，别喜欢他了(づ￣3￣)づ我三秒钟就喜欢上你~
@再见也不见：这……不会是想吊着你的胃口吧？太太擦亮眼睛啊！
叶子星：【我觉得他不像】
叶子星：【我已经答应他了】
叶子星：【你们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2333：他要敢伤害你或者欺骗你赶紧跟我们说！看我们不扒了他的皮！
@我爱高数：就是！老婆别怕，把他信息都爆出来！
叶子星：【哈哈哈，你们好意我心领了】
那就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吧。
“叶子？”
叶子星关掉手机，发现身边多了个人。
是他并不想看见的一个人。
“别的地方也有空位，你就非要坐在这里膈应我？”
孙铭泽抿了抿嘴唇，“叶子，我们就不能好好谈谈吗？”
“你觉得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
“我想……郑重地跟你道歉。”孙铭泽难为情地低下头，“我为之前的所作所为，跟你郑重地道歉。我承认，是我自己喜欢上你的，因为你是gay的原因，我就总是曲解你的意思，还往你身上泼脏水，导致宿舍楼的男生孤立你。这些罪行我都认。”
“所以呢？你想让我原谅你？”
“我也不奢求的你的原谅，我想和你说的是，我已经告诉那些男生真相了，从今以后他们不会再误解你了，也不会有人在背后嚼你舌根了，你放心好了。”
“那我是不是还应该对你说声谢谢？孙铭泽，已经造成的伤害就像泼出去的水，无论怎么样都收不回来，你明白吗？”
“……我明白，”孙铭泽隐忍地闭上眼睛，手在桌子底下握成拳，“但是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补偿你吗？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也管不了你是男人了，我现在就想认真追求你。”
叶子星听了这些话没有任何动容，只觉得心烦。
他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男生明明心里把他当女生，嘴上却不承认，还说什么喜欢他，有意思吗？世界上可选择的好女孩儿那么多，何必又和他一个男生纠缠不清？
“……不好意思，我要去一下洗手间。”
在孙铭泽跟上来之前，叶子星迅速穿过人流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地方，只是一个不留神，脑门撞上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叶子星一抬眸，后面的话凝在嘴边，“学长怎么在这儿？”
“走路都不看路。”
“这里人太多了……而且你比我高半个头呢，怎么能怪我。”
陆从枫笑了一下，揉揉他的头发说：“没怪你。”
“我待会儿能跟你坐一起吗？”
“可以。”陆从枫随即拉着他的手腕，朝另一桌走。
坐下之后，陆从枫脑子里冒出了很多奇怪的东西。
他最想知道的，还是叶子星对他这个“学长”的想法。
首先，他不是木头，不是一点都感觉不到叶子星对“学长”的暧昧，这种暧昧又令人难以捉摸。好像可以理解成他之前所说的友情，也可以理解成其他。
如果叶子星是想要一次性钓两个人，可能对谁都不会是真心的，只是想段玩玩而已。
那样的话，他对叶子星现有的好感也会折损一大半。
这是他急需确认的一点。
可是，要怎么确认？
“你好几天微信没找我。”陆从枫喝口饮料，随意说了这么一句。
叶子星一怔。
打开手机翻翻微信记录，好像是好几天都没有找学长聊天。以前他们每天都会聊上两句，最起码也会每天说晚安。
那是因为他和Demessi的聊得更频繁了，他们俩都知道。
但是陆从枫为什么会这么问他？
难道是想……考验他？
考验他是不是个到处乱撩的人？
进行初步分析之后，叶子星逐渐坚定了这个想法。
“对，我是好几天没有找学长了。”
“为什么。”
“因为我最近在和另一个人聊天。”
陆从枫倒是没想到他会直接承认。
“和谁？”
叶子星托着腮，“和喜欢的人。”
陆从枫看向他，“喜欢的人？”
“对。”叶子星的表情看起来很轻松，“他说给我三个月时间让他喜欢上我。”
“你答应了？”
“当然，我为什么要拒绝呢？”
“你和他认识？”
“他是一位可爱的高数老师，声音听起来很成熟。”
“……”陆从枫把杯子里的橙汁一饮而尽，“挺好的。”
“三个月的时间，我想让他爱上我。”叶子星故意顶了顶他的肩膀，“学长能帮帮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之后更新时间可能在晚上6-9点，不会固定六点~
第24章零距离
陆从枫：“……”
他要帮叶子星追“自己”？
他提出三个月的邀请,本质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接受男人，现在叶子星请他帮忙追自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我没追过人，给不了你什么建议。”
“没关系，”叶子星说,“你就当我现在是要追你,你觉得我怎样才能追到你,怎样才能让你心动,你想想看，我做个参考。”
陆从枫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虽然有点无语，但至少证明了叶子星也不是什么随便的人。
也证明了……他喜欢的只是那个声音成熟的高数老师,而和学长只是朋友？
……还真是有点不爽。
“我为什么要帮你。”
“学长是我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能经常聊天的人,你不帮我我也不知道找谁了。”
陆从枫想了一下,“唐彤彤呢，你们关系不是挺好？”
“可是她想追学长不是失败了么？我想我问她的话,应该得不到什么有用的建议吧。”
“……”
这理由依旧令人无法反驳。
“我不是他。”
“但我总感觉你们俩性格挺像的。”叶子星笑笑,“说说看嘛，又不会怎么样。就算我失败了，我也不会埋怨学长的。”
陆从枫发现了，自己永远说不过叶子星。
他总是能用非常有逻辑的因果堵得人无言以对。
片刻思想挣扎过后，陆从枫问：“你们见过面了么？”
“没呢，不过明天就见了,我跟他约好的。”
“你可以，穿墨绿色去。”
“对哦，差点忘了,他也喜欢我穿墨绿色来着，那就墨绿色卫衣……”叶子星在备忘录里打下第一条,抬头问：“还有什么？”
“可以……牵他的手。”陆从枫覆上他的一只手，五指插.入指间缝隙再扣紧，掌心相贴，“像这样。”
叶子星盯着两人交缠的手迟迟不作声。
掌心的温度还没留存多久，陆从枫便抽回了手，“学会了么？”
“学，会，了。”叶子星一字一顿道，“原来学长喜欢这样牵手的方式啊。”
“我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喜不喜欢。”
“嗯，我会试试看的，谢谢学长的建议。希望我的老师，他也会喜欢。”
“你们约在哪里见面？”
“这个不能告诉学长，你知道的已经太多了。”话里带着戏虐。
“不是你主动提的么？”
“我想等到我追到手了再告诉你，要不然就没有一点神秘感了。要是我没成功，失败过程都被你知道了，岂不是很丢人。”
“……”陆从枫撇开视线，假装随意道：“祝你成功。”
“谢谢学长。”
*
周六晚上。
为了不露馅，陆从枫在口罩上同样加了一个变声器，音色还是原来的配方。
他站在镜子前正了正鸭舌帽，把口罩边缘弄平整，套上一件藏青色外套准备出门，结果被秦跃堵个正着：“谁？！你想干什么？劫财还是劫色？？”
陆从枫：“是我。”
秦跃：“你是谁？？？”
陆从枫这才想起来自己用了变声器，索性把口罩一摘，“……我。”
秦跃拍拍心口，“卧槽，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咱宿舍进小偷了呢，你平时也不是这装束啊？还有你刚才声音不太对吧？干啥去这是要？？好端端的装什么变声器？？”
陆从枫看了眼手表，距离和小叶子约定的时间已经很近了，根本没时间再和秦跃解释。于是他匆匆留下句：“别管那么多，先别和其他人说。”
“不是，你至少得告诉我你不是贩/毒啊还是做什么地下交易之类的吧？我跟你讲我秦跃这么正义的人可不能包庇你做这些事情啊知不知道？？？”
“……不是，我保证。”
“真的？拿性命担保？”
“走了。”
“回来记得告诉我啊陆哥！喂！”
陆从枫点头，随即带上了门。
叶子星乖乖听了“学长”的建议，穿着墨绿色卫衣站在林荫小道里等他。
这种感觉真是刺激，就好像和学长的第二人格谈地下情一样，不知道学长cosplay的感觉还好吗？
三分钟，四分钟……
奇怪，难道记错时间了？
叶子星不放心，用Bow的语音通话功能给Demessi拨了个电话。
结果竟然是秒接。
“喂，老师，我已经到行知楼后面了，没有看到你人。你是记错时间了吗？”
“没有。”
“你不会临时反悔了吧？”叶子星举着手机，在晚风中打了个寒颤，“周围很黑，一个人也没有，我有点害怕。”
“你穿得太少了。”
叶子星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说：“唔，好吧，是有点少，其实我没以为今晚这么冷的……”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等一下，你是不是已经到了？你看见我了对不对？”
“回头。”
叶子星怔怔地转过身，一件藏蓝色的外套毫无防备地裹在了自己身上，伴随着耳边低沉又成熟的嗓音：“下次记得穿外套。”
“老师？我没认错吧？我是小叶子。”
“知道。”
陆从枫戴着口罩，帽子压得很低，声音也故意做了处理，要不是叶子星原本就知道他是学长，还真不太能认得出来。
这是陆从枫第一次用另一个身份和他见面，伪装得足够全套。
叶子星看着他，“现在看清楚我的脸了么？”
“嗯。”
“能陪我散散步么？”
“好。”
两个人便沿着这条阴凉的小道，慢慢，慢慢走着。
叶子星学着学长教他的，五指滑到他的指缝中，用力扣紧。
陆从枫身体微颤，“做什么。”
“不喜欢牵手吗？”叶子星轻轻摩挲着他的骨节，“老师很紧张吗，手心都出汗了呢。”
陆从枫没有否认：“是很紧张。”
“为什么紧张？”
“你太漂亮了。”
即使他们在明面儿上很熟，但今晚陆从枫见到他，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陌生感，和禁忌感。
“哈哈……”叶子星听到他毫不吝啬的夸赞，顿时开心不已，“谢谢。”
“你很喜欢我的声音？”
“嗯，很喜欢，听起来就很有安全感。”
果然，叶子星对这大叔音是有一些执念的。
他又问：“如果没有这声音，你对我的好感还在么。”
叶子星马上听出来他问这话的意图，笑着回答道：“哈哈，当然了，我又不是那么肤浅的人，我连你长相都不是很在意。”
“那你为什么一直强调。”
“因为我就喜欢夸别人的优点。”叶子星说：“这只是加分项而已，又不是必须品。你该不会以为我只是喜欢你的声音而已吧？”
陆从枫反问：“那你喜欢我什么。”
“你的一切我都喜欢。”
“可是我们才见面。”
“没关系，从你的谈吐，和我交谈的过程中，我能感受老师是个怎样的人，看人这方面，我有判断。”
“社交软件上的爱情，能相信么？”
“虽然很多人都说社交软件不靠谱，但肯定有例外。而且我相信我就是例外之一，我相信我能得到爱情。”
叶子星说的时候，脸上是带笑的，带着希望和憧憬的。
看来他是真的很相信Demessi吧。
“你很乐观。”
“再说了，老师没有违约，最终还是出来见我了，这更加坚定我的想法。”
“以前，有男生追过你吗？”
陆从枫在，打听他的情史？
“你说中学时候吗？”叶子星回想了一下，“有，还挺多的。”
回忆着回忆着，他笑得更开心了，“跟你说个好笑的，我小学的时候头发比较长，而且没变声，经常被老师和同学当成女孩子，几乎每个和我坐过同桌的男同学都跟我表过白。”
“一个接受的都没有？”
“我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呢，情情爱爱的什么都不懂。第一次产生对性取向的认知，是在初二那会儿。那时候身边同龄的男生都喜欢看学校的美女，知道哪个班有好看的女孩子都激动得不行。
“但很奇怪的是，我和他们都不一样，走在路上的时候，我好像从来不会看女孩子，我喜欢看好看的男孩子。
“当时我们班有个实习老师，30出头的年纪，又是很招小姑娘喜欢的类型，班级里的女生喜欢讨论，而我，也喜欢加入她们。
“因为那个老师，我平生第一次做了瑃梦。我更加确定了，我喜欢的是男生，这就是我的性取向。
“我和有些gay不一样，我不认为我的性取向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所以在有人对我性取向发问时，我从来不会避讳或者隐瞒什么。可是这也使得我们班的男生从此对我投来了异样的目光。直到现在，皆是如此。”
陆从枫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进去一句话。
这么多年，即使说出来会受到周围人的偏见，他还是选择坦然接受自己，接受自己的性向。
叶子星说完这些话，心里十分释然。
一段路走到尽头，他转到陆从枫面前站定，“谢谢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追你。”
“我不会觉得你恶心，”陆从枫抬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永远不会。”
叶子星闭上眼睛蹭了蹭他的手心，踮起脚尖，隔着口罩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陆从枫的大脑在一瞬间变成了一片空白，“你……”
“老师只给我三个月的时间不是吗，”叶子星环住他的脖子，“我得抓紧时间勾引你才行。”
第25章零距离
陆从枫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他才意识到他在不知不觉中和叶子星聊了很久。
叶子星像愿意毫无保留地，将他的内心展现在Demessi面前。他的动作、神态、语气无不体现着他的真诚，可爱，和诱人。
导致从行知楼回到宿舍的这一路,他巧笑盈盈的脸一直在陆从枫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现在宿舍里是漆黑一片,估摸着其他三人都上床睡觉了,他脱掉外套、帽子和口罩,准备去浴室洗个澡。
一开门就见个大爷杵在他面前。
陆从枫：“……你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秦跃掐着老腰，一副审视犯人的姿态仰视着他，“行了,都老实交代吧，出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这么晚才回来？”
“我能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哈,认识你两年了,看来我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今晚表现这么反常很难不引人怀疑好吧？”秦跃义正言辞道：“你要真是什么间谍之类的,我可不会包庇你的！就算你好兄弟也不行！！”
陆从枫盘算了一下,以后和小叶子偷偷见面的机会大概还有很多，就算这次能用别的理由搪塞过去，以后会越来越百口莫辩，不如就直接告诉他让他心安：“我去见网友，你别想太多了。”
“啥？网友？”秦跃愣了半天，问：“不是你之前约到那个‘球友’吧？你们面基了？”
又觉得不对劲：“哎哎哎,不是，你不是下错软件了吗？那你所谓的那个球友应该是个gay吧？你都知道了还跟他面基？”
陆从枫想来想去，觉得把所有事情兜出来不好,毕竟秦跃是个大嘴巴，要是被他知道了他和Bow上的人约了见面,第二天表白墙的头条就是他陆从枫gay装直。
“不是他。”陆从枫说，“我那天就把Bow卸了。”
秦跃顿时松了一口气：“嗐，我就说嘛，你一直男留着那玩意儿干啥。不过除了他……你还能跟哪个网友见面啊？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陆从枫实在遭不住他一轮又一轮的猜忌，就说：“网恋对象。”
“卧槽？？？？真的假的？你，我们大校草居然搞网恋？？？你要想谈恋爱不是要啥样美女有啥样美女吗？还用得着网恋？”
“我不擅长和身边的异性社交。”
“那倒也是哈，你这么高冷，人家美女都不敢靠近你。”秦跃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挺好挺好，至少说明了我们校草也是有世俗欲望的，兄弟为你开心！”
“……谢谢你。”
“说到网恋我可要跟你说件事儿，你别生气啊。”
“说。”
“你都不知道吧，你已经在很多社交平台上都有名了。”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们学校有好多男的拿你照片网恋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秦跃整个人都快笑断气了，“有的学妹真的被骗过，还以为自己真的泡到校草了哈哈哈哈哈……”
陆从枫：“……”
秦跃：“但是正主也在搞网恋我是没有想到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次泡到你的妹子可是捡到真的了，真是太幸运了。”
陆从枫：“………”
所以他现在到底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秦跃：“怎么样，那妹子漂亮不？这个还是能透露一点的吧？”
陆从枫：“漂亮。”
没见过比他再漂亮的。
秦跃：“OKOKOK，其他我就不打听了，我发誓我也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反正要是成了请我喝喜酒就行。”
“你洗完没？”
“懂懂懂，小的马上给您腾地儿！”
陆从枫简单冲了个冷水澡上床，枕着胳膊盯着上铺床板，完全没有一点困意。
“我得抓紧时间勾引你才行。”
光是想了一下怎么就……
这冷水澡算是白洗了。
这时，枕头边上的手机震了两下。
是小叶子的消息。
[小叶子：老师睡了吧^_^]
[陆从枫：没有。]
[小叶子：睡不着吗？]
[陆从枫：嗯，睡不着。]
[小叶子：那我唱歌哄你睡怎么样？]
这对话怎么好像有点熟悉？
[陆从枫：你宿舍没人？]
[小叶子：对，他们今天都不在。]
[陆从枫：你想唱什么。]
[小叶子：取决于老师想听什么~]
[陆从枫：这么厉害？]
[小叶子：说说看，想听什么[猫猫摇尾巴.jpg]]
[陆从枫：你唱什么我听什么。]
接着小叶子就给他发了一句语音：“Melody。”
不知道是不是深夜的缘故，他觉得叶子星的声音跟平时不太一样。
比平时更加蛊惑人。
“开语音唱。”这次陆从枫主动向小叶子发送了语音通话邀请。
“雨后的黄昏，远去的钟声谁在等，你笑容不再深沉，宠溺我几分……”
叶子星一开口，陆从枫心尖一颤。
像温柔的月光照进纱窗，又像涓涓细流流进心房，静谧而美好。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叶子星翻身趴在被子上，“好听吗？”
“非常好听。”
“我只给老师一个人唱过呢。”他开心地摇晃着小腿，“你喜欢就好。”
“平时喜欢听歌吗。”
“当然，我每次画画的时候都要听歌才有感觉。”
“把你的歌单发给我。”
“老师是想听着歌入眠吗？”
“那我们连麦听吧。”
两人同时戴上耳机，没一会儿也同时进入了梦乡。
*
就这样，叶子星平时正常与学长相处着，但每周六的晚上都会和Demessi老师在小树林里见面，散步，聊天。
陆从枫发现他以前并不了解叶子星。
自从他和Demessi面基之后，他才发现了叶子星很多不为人知的一面。
更脆弱的，更敏感的，更可爱的一面。
他真的把Demessi当成了可靠可信任的知己。
可是他对学长没有这样。
可能就像他说的，他喜欢的是Demessi，是那个他虚构出来的30岁高数老师，而不是每天出现在他面前的学长。
可是比起连脸都没见过的Demessi，他这个学长到底差在哪呢？
他说Demessi对他好，那学长对他就不好？
Demessi隔着屏幕都能让他陷进去，陆从枫这个活生生的人却不能让他心动？
脑袋里冒出的无数个问号让陆从枫的心情逐渐烦躁。
这周体育课大一大二难得合在一起，商院所有男生混合起来上课。
首先是最基本的热身运动，然后再两两分组做身体素质训练。
叶子星在自己专业都没什么熟悉的人，能说上的话的也只有几个女生，和男生从来没有接触，突然找别人和他一组也很不好意思，害怕被拒绝。
“叶子星。”陆从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面前，向他摊开了一只手掌，“跟我一组。”
叶子星看了眼他的手，抬头对他微笑，“好。”
第一项训练是仰卧起坐，每一组被安排了一个瑜伽垫。
“学长先还是我先？”
“我先，”说着，陆从枫已经躺在瑜伽垫上屈起了双腿，“帮我压着。”
“好。”叶子星双手用力压住他的运动鞋，尽量把全身的力气集中在手上，“我帮学长数吧。”
“这样压不住。”
“嗯？”他只好继续用力，“那这样呢？还压不住吗？”
“直接坐上来。”
“……好吧。”叶子星小心翼翼地坐在他的鞋面上，手臂环固他的双腿。
看见陆从枫轻轻抱好头做好准备，叶子星说：“那我开始数了。”
“不用。”
“啊，不用数吗？”
“只是练习而已。”
“……哦。”
虽然陆从枫这么说，但叶子星还是在心里帮他默默数着。
已经做了数不清多少个了，可是陆从枫连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脸也不会发红，好像在做一件轻松无比的事，和旁边面目狰狞的男生形成鲜明对比。
他是不是天生就没有缺点？
叶子星已经在苦恼待会儿自己做的时候的窘样了。
仰卧起坐根本耗不了陆从枫多少体能，所以他做的时候，注意力全聚集在叶子星的脸上。
他一边做一边问：“你和你喜欢的人怎么样了。”
叶子星愣怔片刻，回：“还在努力中。”
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我教你的有用么。”
“有用。”叶子星说，“我牵他手了。”
“那，还做了什么。”
叶子星不太明白这个人他为什么要明知故问。
还做了什么您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嗯……他摸了我的头，还抱我了。”
陆从枫的腰刚下去一半，马上又抬起，因为这一瞬间的惯性，差点和叶子星的脸贴在一起。
看着这张突然放大的精致的脸，叶子星不禁咽了口唾沫，一动也不敢动，“……怎么了？”
“那，接吻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歌词出自《Melody》
第26章零距离
叶子星想起来隔着口罩的那个吻,但始终觉得，那个并不算吻。
“没有，”他摇了摇头，“不过,我会争取一下。”
“嗯。”陆从枫没再说什么,起身给他腾地方,“你来吧。”
“哦……好。”
两人交换了位置,叶子星平躺在瑜伽垫上，屈起膝盖双手抱头，“学长帮我压着。”
陆从枫的按法和刚才叶子星的完全不一样,他撩起叶子星的裤腿，微微用力,按住他的脚踝。
脚踝属于叶子星身上的敏.感.地.带,特别是他的触碰没有隔着布料，直接用温热的手握住,让他从上到下顿时涌起一阵酥麻感。
“……学长,”叶子星皱起了眉，“这么按压得住吗？”
他其实是想说，你这么碰我的脚踝我心跳太快了，能不能换种按法。
陆从枫当然听不出他这意思，“能压住。你很轻。”
“好吧……”
很奇怪，学长碰他脚踝的感觉和别人碰不一样,如果换做是别人，他可能条件反射就想把那人踹得老远。
可是现在碰他的是陆从枫的手。
是喜欢的人的手。
所以性质不同。
叶子星做不到做仰卧起坐的时候像陆从枫那样泰然自若，他一边急促地呼吸,一边闭上眼睛眉头紧锁，阳光下白皙的脸蛋上很快染上一片红晕。
“学长能不能不要看我……我现在一定很丑。”
陆从枫觉得,他可能是对丑这个字有什么误解。
“不丑。”陆从枫说，“很可爱。”
叶子星：“……你这么一说我更感觉丑了。”
“别说话，这样不会太累。”
叶子星小声嘟囔：“也不知道是谁刚才一直在跟我聊天……”
也对，他体育这么差，怎么能和学长比呢？
“呼——”
这该死的练习终于结束了，叶子星长吁一口气。
不过陆从枫貌似还没有松手的意思。
“学长，我好了，你可以放开了。”
陆从枫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一般，视线一直在他的脚踝附近徘徊。
第一反应是好细，细到一只手就可以握住。
第二反应……
“学长？”叶子星在他面前挥挥手，“你在看什么？”
陆从枫握着他脚踝的手往上挪了几寸，拇指在那片光滑的皮肤上摩挲了一下，只是这么细微的动作把叶子星激得一颤。
“你的脚踝很敏感。”
叶子星的脸变得更红了，“你都知道了还——！”
还故意这样激他！
“我只是想看看你会不会生气，”陆从枫嘴角出现一抹耐人寻味的浅笑，“事实证明，你不反感我的触碰。”
身体的本能不会骗人。如果敏感地带都允许被某人触碰的话，对那人说没有好感肯定是假的。
初步鉴定，不管叶子星自己有没有意识到，他对“学长”一定是有好感的。
叶子星有点不快。
他没想到陆从枫这么坏。
体育不好，数学不好，脚踝敏感，都被他知道了，可偏偏对陆从枫来说都是强项。
“你都知道我那么多弱点了，可是我还不知道你有什么弱点呢，这不公平。”
陆从枫只是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笨蛋。”
虽然现在找不到，但叶子星相信经过不懈的探索，总有一天能找到的。
等着瞧。
所以晚上一回宿舍，叶子星就发消息跟Demessi开始吐槽。
[叶子星：老师现在有课吗？]
陆从枫在教室自习的时候看见了Bow的未读消息。
为了让让自己集中注意力不被分神，陆从枫习惯在自习前把各种app屏蔽，但唯独留了一个Bow。
隔了几秒钟，叶子星看见了对方的回复。
[Demessi：没有。]
[Demessi：怎么了？]
[叶子星：你说，怎么样才能发现一个人的弱点呢？]
[叶子星：前提是这个人很完美的情况下。]
陆从枫现在的心情较为复杂。
当然，更多的是愉悦。
原来“学长”在叶子星眼里是一个完美的人。
[Demessi：你想发现谁的弱点。]
[叶子星：唔]
[叶子星：是我的一个直系学长。]
[叶子星：我感觉我总是在他面前出糗，好烦，我又没有他什么把柄。]
[叶子星：我想找到他的弱点，然后在他下次欺负我时候抓住他的小辫子[猫猫握拳拳.jpg]]
什么时候欺负他了？
陆从枫摇摇头，回：[耳朵。]
[叶子星：？]
[Demessi：很多男生的耳朵是敏感地带。]
[叶子星：get！]
[叶子星：那老师呢？]
[叶子星：老师的耳朵也敏感吗？]
[Demessi：你可以试试。]
[叶子星：我明白了。]
[叶子星：老师这是在教我追你对吧。]
[Demessi：……]
[叶子星：我会努力的！[猫猫加油.jpg]]
陆从枫盯着“猫猫加油”上肉乎乎的猫猫头，突然特别想捏捏叶子星的脸蛋。
希望每个周六来得再快点。
*
叶子星看见班级群里的消息，说是下周要把商院的学生拉去M国度个小假，感受一下那里的文化，顺便和那里的商科学生进行国际间友好交流，自愿报名不强求。
叶子星本来还在犹豫，然后微信问了一下陆从枫也去，也就没有推脱。
他平时不怎么出门，连团建这种活动参加得都很少，大部分时间都是宅在画室或者宿舍里画画。
因为为期两周，意味着他有两次周六都不能和Demessi老师见面，就在Bow上和他提前打了个招呼，还说希望他不要在这两周里丧失对他的兴趣，Demessi回他说不会，让他放心去玩。
趁着周末的时间，叶子星抽出一天晚上去学校超市里买日常用品，结果正好迎面撞见唐彤彤。
“啊，好巧啊，叶子你也会来这边的大超市啊。”
“因为食堂边上的小超市东西太少了，很多我想买的东西都没有，就来大超市看看啦。”
“哈哈哈咱们想法都一样，我也是呢。那个小超市居然连小皮筋都没有。”唐彤彤转了个方向和他并排走着，“你看班级群消息了吧，下周院里要带我们要去M国度假。”
“嗯看到了，我就是为了出国做准备才来这里买日用品的。”
“也就是说……你报名咯？”
“嗯，我报名了。”
“啊，你都报名了，那我也不犹豫了，我马上就在班级群里填一下表格。”
“那你快点填吧，好像是今晚零点截止。”
唐彤彤一边走路一边快速填好个人信息，把手机揣回包包里，“嗐，美其名曰‘度假’，实际上就是让我们去人家的课堂体验一下，估计回来还得写什么交流报告啊之类的交上去，想想就头大。”
“没事，我们能玩得开心就行。”
“我记得你不是跟我说你不怎么喜欢旅行啊这些活动吗？我以为你会推掉，所以我本来也准备推掉的，咋改肠子啦？”
叶子星耸耸肩，“就，学习学累了，突然想出去放松放松。”
唐彤彤眼珠子一转，感觉事情并非这么简单，“等等，我怎么觉得……”
“觉得什么？”
在确认自己的猜测之前，她翻了翻刚才填的表格，果然有陆从枫。“哎哎，可爱的小叶子，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因为陆从枫学长才去的？”
叶子星：“……”
女人的第六感真是准得要命。
“我……”
“哎呦别害羞嘛，咱俩这关系有啥不好说的，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
“……嗯。”
“咋样咋样啊，发展到哪一步了？可以八卦一下吗？”
叶子星表现得很无奈，“学长是直男，还能怎么发展？”
“哎呦喂，很多都是薛定谔的直男，你不要灰心啊。因为我哥是gay，所以我还是颇有了解的，有的直男真的很容易弯的。像你外形条件这么好，皮肤比我白胳膊腿儿还比我细，你就用你的美貌色/诱他！我跟你讲，是个男的百分百都忍不住！”
“哈哈……”
“你呀，只要使上七成的力，把他拿下是迟早的。你都不知道我们学校很多人都觉得他一看就不直。”
叶子星配合道：“那我想想办法。”
两个人笑着聊了一路，不知不觉就晃到了前面的内衣内裤区。
叶子星：“我要去买点内裤，你呢？”
唐彤彤：“呐，我去那边买点bra，咱们待会儿还在这里见吧。”
叶子星：“嗯，那我走啦，待会儿见。”
他前脚刚踏入这片区域，一个矮矮胖胖的店员便热情地上来迎客，“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
“请问内裤在这片区域吗？”
“在的在的，请跟我来这边吧。我们这个月出了不少新的款式，要不要具体跟您推销一下？”
叶子星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看看就行，谢谢你。”
“好的。”
叶子星看透了这些店员的套路，嘴上说好的，实际上还是在跟着你，一个劲跟你推销。
把货架上的一排从头扫到尾，他终于看见一款中意的。
他眼睛一亮，想上手试试质感，但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同时覆上那条内裤的，还有另一只手。
两人的手叠在一起，谁也没有先撤开。
“好巧啊学长。”
买个内裤都能跟他碰到一块儿，而且看上的还是同一条内裤！
“这条尺寸不适合学长，”叶子星笑了笑，“还是让店员拿个大号的给你吧。”
陆从枫：“你怎么知道我什么尺寸。”
“……”叶子星心虚了，“游泳课……”
“嗯？”
“哎呀，你那个，我想忽视都没办法好吧……又不是故意的。”
好吧不想狡辩了，就是故意的。
陆从枫捏了一下他的脸。
叶子星：“要不要试试？”
“试试？”陆从枫说，“内裤不能试，试了就得买。”
“其实我就是想马上把我现在穿的换掉，因为它边缘的小刺磨得我很痛。”
最终陆从枫拿了一条大号的打包好，结账时顺便把叶子星那条也一起付了，然后站在试衣间门外等他。
不一会儿，叶子星从试衣间里出来，心情明显好了很多，“现在终于舒服了，这个面料很柔软。”
“旧的那条呢？”
“……啊？”叶子星有点懵，拍拍衣服口袋说：“在我口袋里，我准备出去的时候找个垃圾桶扔了。”
陆从枫想起来之前电视上有个新闻，有变态专门守着内衣店的垃圾桶，就为了闻各种各样的男士内裤。
“别扔在这里，”他说，“回宿舍扔。”——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一点点，为了不让陆总显得不那么变态@w@
第27章零距离
唐彤彤在女士区域挑完bra,一蹦一跳地回来找叶子星，“这么巧叶子，你也挑好啦，那我们接下来……”
她这才注意到叶子星身后跟上来个人,表情顿时收敛了几分,“啊……学长,你也来逛超市啊？你和叶子……是一起的吗？”
“碰巧遇见。”陆从枫说。
“噢噢噢噢懂了,真巧哈哈哈。”
唐彤彤心说可真的太巧了，这都能和叶子星碰上，你俩究竟是有多有缘分啊！
叶子星问她：“你买好了吗？”
唐彤彤：“嗯嗯,内衣啥的都买好了。”
叶子星：“那还有什么要买的吗？我也差不多了。”
唐彤彤：“嗯……其实我还想看看专柜的衣服和鞋子之类的，但是既然你买好了你就先走吧,我们后天机场见？”
叶子星：“没关系,我下面也没什么事情。现在时间比较晚了，周围都没什么人,留你一个女孩子在商场不太好。而且你们女生……不都喜欢结伴逛街吗？怕你无聊,我陪你一起逛逛吧，你想看什么衣服？我顺便也看看好了。”
唐彤彤在大学里也没什么闺蜜类的人物，听完叶子星这番话简直热泪盈眶，直接扑上去给了他一个抱抱，“呜呜呜叶子你怎么这么好呜呜呜呜呜，怎么会有你这么人美心善的男孩子呜呜呜爱死你了……”
陆从枫站在一旁皱了眉。
他们俩的关系已经好成这样了吗？
此时陆从枫打开了手机,在百度里搜索词条：【gay有没有被掰直的可能？】
跳出来的第一个回答是：【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有】
陆从枫眉头皱得更紧了，再往下翻,提问的楼主又问：【求助大佬，一般在什么情况下一个gay会被一个女生掰弯呢？我和我gay蜜每天都很亲密,我很怕哪天他对我产生别的想法……】
答主又回：【想多了妹子，你俩的体位一样，只能是姐妹。一个女生能把gay掰直，那只有一种可能】
楼主：【是什么呢？？】
答主：【她是个T】
陆从枫瞥了一眼唐彤彤标准的甜妹长相，眉头慢慢舒展开来，然后收起了手机。
叶子星回头，“学长，要不你先回去吧，我陪她逛逛街。”
“没事，我可以陪你。”陆从枫越过叶子星看了眼唐彤彤，“们。”
唐彤彤觉得她可能是上辈子积了大德了，居然能让两个大帅哥同时陪自己逛街！！这说出去也太有面儿了吧！！有多少女生会对她羡慕嫉妒恨！！！想想就爽！！！
而且就陆从枫看叶子星这眼神，她想不磕也难啊！
拿不下男神，她还可以当一个合格的磕学家不是吗！！
唐彤彤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磕生磕死，完全没注意到叶子星喊了她好几遍。
“彤彤，你没事吧？”
“啊，啊？”好不容易缓过来唐彤彤赶紧摆摆手，“啊哈，没事没事，什么都没有，那我们先去那边那个店看看吧，走吧？”
“好。”
于是唐彤彤走到哪儿叶子星就紧随其后，叶子星走到哪儿陆从枫就紧随其后。
每到一个店，那家店的店员都会向她投去羡慕的眼光。
女孩子试起衣服来那是没完没了，一套接着一套，每次从试衣间里出来还会让叶子星用异性的角度帮忙做参谋。
公主裙，海滩裙，jk短裙，紧身裙。
很奇怪的是，陆从枫脑子里想的不是唐彤彤穿上的效果，而是这些裙子穿在叶子星身上是什么样，想完这些的下一秒，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但再下一秒，他又真的很想看。
……果然疯得很彻底。
因为唐彤彤有严重的选择困难症，所以最后的最后，她直接选择不做选择，把试过的每一条裙子都买下来，去前台结账。
前台吃瓜的小姐姐们早就按捺不住了。
“哎哎哎美女，跟你来的那俩帅哥怎么有点眼熟啊，是不是陆从枫和叶子星啊？”
“我看着就像，他俩每天都上我们学校表白墙，照片看过好多张了，肯定就是他们俩对不对！！”
“他俩关系这么好啊？”
唐彤彤：“那当然，咱们陆学长可宠叶子了呢。”
“卧槽，我磕的CP是真的吗？？我是得到内部人员认证了吗？？”
“快告诉我是真的！！”
唐彤彤：“官宣是没有官宣，但我一看就知道他俩的眼神拉丝，放心吧，姐的眼光不会错。”
“啊啊啊都好帅啊，好配啊身高差体型差嗷嗷嗷嗷！！”
“你和他俩关系这么好啊？还一起陪你逛街？”
唐彤彤骄傲挺起胸膛，“哈！那是。来，想直到后续的姐妹们加我一下微信，我可以实时记录小情侣日常~”
“我加我加美女快让我加！”
“我也要加！！”
叶子星刚才和陆从枫说出去上个厕所，结果等二十分钟了还没回来，他正起身准备出去找人，叶子星就回来了。
“怎么这么久？”
“去旁边饰品店给学长买了个东西。”
“给我买的？”
“对。”
“是什么？”
“你先把眼睛闭上，我给你戴。”
陆从枫将信将疑。
“哎呀，闭上吧，我不会坑你的。”
陆从枫将信将疑地闭上了眼睛，然后他就感觉脑袋一紧，跟上了什么刑拘似的。
陆从枫：“你最好不会坑我。”
叶子星：“好啦，睁眼。”
没有镜子，陆从枫也不知道头上戴了个什么东西，只知道站在旁边的男店员看了一直在憋笑。
他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一看——
叶子星给他戴了个兔耳朵发箍。
“真好看，很适合学长。”
男店员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陆从枫：“……”
“叶子星，”他摘下粉色兔耳朵质问他：“你耍我？”
叶子星笑得肚子痛，“哈哈哈……我只是觉得学长戴一定很可爱，真的没有想耍学长的意思。而且是真的很可爱！我的眼光没有错。”
“我倒觉得，”陆从枫抓着他的手腕，呼吸轻轻喷在他的耳畔，“你戴上更可爱。”
——叶子星的脸倏地红了。
“叶子，学长，我付好钱了，我们走吧。”唐彤彤拎着大包小包朝他们俩走过来，两人也同时站起身。
走出去之前，叶子星主动把她手里的大包小包拿在手里，“这么多东西肯定很重，我来吧。”
然后大包小包又被陆从枫移到手里，“我来。”
*
因为男女生宿舍楼挨得挺近，三个人一起回到楼底，唐彤彤挽着叶子星的手臂，说什么也要让陆从枫先走，陆从枫问为什么，她说：“哎呀学长，我有点话要单独和叶子说，你就先走吧，求你了。”
为了不让唐彤彤为难，叶子星对陆从枫说：“学长先走吧，晚安。”
陆从枫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对他点点头，终于肯转身离开。
“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陆从枫一走，唐彤彤再也憋不住姨母笑了，“啊啊啊啊啊啊叶子我跟你说你真的赢麻了，别苦恼学长弯不弯的了，你俩迟早得成！！”
叶子星乐了，“怎么看出来的？”
唐彤彤：“以我多年磕CP经验，陆学长看你的眼神绝对不正常。”
其实不用别人说，叶子星自己也能看出来，只不过陆从枫自己还不愿意承认、或者说，还没清楚意识到罢了。
“我跟你说，刚才我买裙子的时候，多买了一套jk，给你买的。因为你个子高，我专门要了最大号。”说着，她把东西塞到叶子星手上。
叶子星：“……为什么要给我买？”
唐彤彤：“这还不明显！当然是穿给他看啦！！！我就不信他能忍得住！！！我一个女的都忍不住！！！”
叶子星觉得自己可能不太正常，居然真的收下了那套jk，并把钱转给了她。
毕竟他从来没有尝试过女装。
他之前在Bow上刷广场，看见不少0都喜欢穿女装然后拍一些擦边照，可是他从来没有尝试过，但每次看到的时候，心底都会有一个声音说：我穿上肯定比他好看。
可是浓烈的羞耻感总会将这声音淹没。
还是那句话，试试又不会怎么样，不试永远不会知道结果。
那，试试就试试，没什么大不了。
洗完澡上了床，叶子星打开Bow，决定试探一下陆从枫。
[叶子星：敲敲D桑O(∩_∩)O]
[Demessi：？]
[叶子星：我们有两周不能见面了，你会不会想我呀？]
[叶子星：说实话哦。]
[Demessi：会。]
[叶子星：o(*￣▽￣*)ブ]
[叶子星：我也会想你的。]
[Demessi：到M国好好放松。]
[叶子星：虽然我们不能见面，但是我们晚上可以视频O(∩_∩)O]
[叶子星：我会顺便带一些礼物给你的。]
[叶子星：你喜欢什么？]
[Demessi：都可以。]
[叶子星：买by套怎么样，我听说M国的好品牌很多，普通型，异型，波纹型，颗粒型，每种都买。]
[叶子星：然后我们把每样都试一遍，就知道哪种好用哪种需要避雷了^_^]
[Demessi：……]
[Demessi：你在开玩笑？]
[Demessi：我没有说要和你……]
[叶子星：没有开玩笑啊。]
[叶子星：你想想，我现在在追你，如果我追成功了，那必然需要用的，到时候再去找品牌就晚了，不如未雨绸缪^_^]
[叶子星：如果我追失败了……那也不代表我以后不会跟别人用，反正是需要的。]
Demessi没话反驳了。
[叶子星：对了，我想问你个问题。]
[叶子星：你喜欢jk吗？]
陆从枫看见这条消息，想起来今天唐彤彤试的那套。
[Demessi：嗯。]
他说喜欢了。
看来这裙子没白买。
他把唐彤彤送他的那套jk拍了张图片发给Demessi，问：[我有一套，你想不想看我穿？]
陆从枫脑子里浮现出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画面，拿着手机半天也没给小叶子答复。
[小叶子：下次视频的时候我穿给你看？]
第28章零距离
陆从枫从来不否认自己喜欢美女,也喜欢穿jk的美女。
但在叶子星出现前，他还没发现他有看一个男生穿jk的癖好。
叶子星皮肤白，那双腿又细又长，穿上jk一定……
可是转念一想,只有他的Demessi老师能拥有这种福利,陆从枫学长并没有这种机会。
陆从枫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阵不爽。
所以,他真的只把学长当普通朋友是吗？
于是他再一次深陷世纪未解之谜：陆从枫学长到底比这位脸还没露过的高数老师差在哪里呢？
叶子星说他没有谈过恋爱，也从来没和谁坠入爱河过，可是很明显,他已经深深迷恋上了一个只聊了两个月的高数老师，连面都没见过甚至就想付出自己的身体。
到底是哪里,哪些细节让他深深迷恋了呢？要说说话的方式、口气,Demessi和学长都是同一种，几乎看不出什么区别。如果他喜欢这种高冷的模式,那学长完全不输。
所以要么他喜欢成熟稳重比他年纪大的,要么就是享受着Demessi保持的神秘感？
然后他又想起来之前叶子星说他上中学时认识的那个实习老师，也是教数学，30上下的岁数。
那个男人让他做了春/梦，让小小年纪的叶子星确认了自己的性取向，只不过那个男人是直男，他不想让那个老师产生困扰。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那男人算是他心中的初恋，是白月光，应该也是理想型。
这么分析的话……
他是把Demessi当成了,替身？
如果叶子星喜欢Demessi的原因是这个，他对Demessi的真心又有多少？
脑子里蹦出这么个词的时候,陆从枫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小叶子：老师不是说喜欢吗？]
[小叶子：怎么半天不回我呢？]
[小叶子：o((>_<))o]
[陆从枫：好。]
[小叶子：我会把jk带到M国去的。]
[小叶子：等到我腾出空来再给你打视频o((>ω<))o]
[陆从枫：小叶子。]
[陆从枫：你为什么喜欢我。]
[小叶子：？啊？]
[小叶子：你怎么又问我这个问题，你上次问过一遍了。]
[小叶子：我不是说了你的一切我都喜欢。]
[陆从枫：不要答非所问。]
[陆从枫：上次问的是喜欢我什么，这次是为什么。]
[陆从枫：二者并不相同。]
[小叶子：高数老师的逻辑思维就是不一样，我都快被你绕晕了]
[陆从枫：不要转移话题。]
陆从枫这一行文字，让叶子星梦回中学课堂，被数学老师支配的日子。
可以理解陆从枫是为了稳住人设，但这样的陆从枫让他有点不太习惯。
[小叶子：QAQ]
[小叶子：你怎么这么凶……]
[Demessi：答不出来吗？]
叶子星不知道他这是受了什么刺激这么冷冰冰的，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呢？
[小叶子：你怎么突然纠结这个问题？]
[小叶子：这个很重要吗？两个人相处得开心不就好了？]
[小叶子：你觉得你跟我相处不开心吗？]
[Demessi：不是这个问题。]
[小叶子：爱情又不是冷冰冰的数学公式。]
[小叶子：在我眼里，为什么喜欢你和喜欢你什么属于一个问题。]
[小叶子：一定要我回答的话，几天几夜都说不完，我会从你的优点，我们相处的过程一条一条列出来]
[小叶子：可是我认为没这个必要。]
[小叶子：我相信我们见这几次面以来，你是能感受到我的真诚和真心的。]
[小叶子：难道不是吗？]
[小叶子：难道还是我在自我感动吗？]
[小叶子：难道你到现在还认为我是一个很随便的人？]
[小叶子：你对我一点点信任都没有吗？]
看到小叶子发来的连续四个问号，陆从枫觉得，他刚才的口气是有点冲，有点伤小叶子的心了。
摸着良心说，小叶子确实对他很真诚。
可是，他不愿意去当另一个男人的替身，他不接受这种“喜欢”。
[陆从枫：你之前说你中学时遇到一个令你心动的实习老师]
[陆从枫：现在的你]
[陆从枫：没有鼓起勇气去追他的想法吗？]
叶子星真想撬开陆从枫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他对于陆从枫这几句话，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他本来兴高采烈地想给陆从枫看jk，可是现在他的心情都被搞砸了。
[小叶子：我现在正在追你]
[小叶子：你却让我追别人？]
[小叶子：我对你的付出那么廉价吗？]
[小叶子：你要是真的觉得接受不了我，你可以直说]
[小叶子：不用总想把我推到别人身边]
[小叶子：还说什么为什么不去追别人这种话]
[小叶子：很抱歉我没能让你心动，虽然离三个月还有很远]
[小叶子：但是你这么说我觉得很受伤。]
字里行间可见他的难过和愤怒。
[陆从枫：我不是这个意思]
[小叶子：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陆从枫：我只是不想让你下意识把我当作你那位实习老师的替代品。]
[陆从枫：那种喜欢不是喜欢。]
[陆从枫：你问问自己]
[陆从枫：你喜欢我是不是因为我有很多地方和他相似。]
叶子星怔住了。
他从没想过陆从枫是这样的意思。
原来他只是想确定自己是不是实习老师的替代品？
当然不是，叶子星撩他说喜欢他是因为本来就知道这个账号后面的就是陆从枫学长，从头到尾就没30岁高数老师什么事。
但是在陆从枫眼里不一样，他觉得他的喜欢就是贴的这些标签，而这些标签又恰好和他无意提起的实习老师高度一致。
这只是个巧合，却造成了不小的误会。
[小叶子：这么说吧]
[小叶子：那位老师只是给了我性取向一点启蒙]
[小叶子：但这不一定就意味着我喜欢他。]
[陆从枫：都做春/梦了还不喜欢？]
[小叶子：我当时刚进入青春期呢，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小叶子：这有什么，那我还做过我和我那个直系学长的春/梦呢，也不见得我就喜欢他啊。]
[小叶子：我还不是喜欢你。]
所以……叶子星做过和“学长”的春/梦？
[陆从枫：都做春/梦了对他还没感觉？]
叶子星看出来了，他在试探自己。
[小叶子：老实说，他的脸和身材都是我喜欢的类型。]
[小叶子：没办法，他是直男，我不会那么厚脸皮去掰弯直男的。]
[小叶子：毕竟，不是所有直男都像D桑一样，愿意给我机会让我掰弯的。]
[小叶子：他算是我的好朋友，如果他知道我对他有歪心思，肯定会觉得我恶心的。我不想失去他这个朋友。]
[小叶子：所以没有必要。]
[小叶子：毕竟我的目标是老师你呀。]
陆从枫：“………”
因为他是直男，所以叶子星只把他当朋友。
挺好的。
他很有分寸。
也很珍惜学长这个朋友。
嗯，是挺好的，没什么问题。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陆从枫的心情更差了。
*
周日早上，机场人满为患，江大商院的学生集聚在同一片区域，以专业为单位分队伍，叶子星和陆从枫自然分在同一队。
今天叶子星的装扮特别可爱，黄色的渔夫帽，纯白的长袖T恤外面搭配牛仔蓝色的背带裤，黑白相间的板鞋抵在行李箱底下前后摇晃。
“学长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叶子星抬起头，“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陆从枫实在没忍住，抬手掐了一下他红扑扑的脸蛋。
“啊，你这人怎么又掐我脸。”
“谁让你长得可爱。”
“学长的嘴巴现在好像会夸人了哎。”
“我以前不会？”
“不会，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很冷漠，现在都会夸我可爱了，学长进步了。”
陆从枫差点被他逗乐了。
“这么夸我我会膨胀的哦。”
怎么会这么可爱啊。
陆从枫又用力揉了下他的脑袋，问：“你的老师怎么没陪你来。”
“拜托学长，我现在是在追人家，又不是在一起了，人家凭什么陪我来。”
“努力这么久没有进展？”
“不能说完全没有……不过我们昨天还吵了一架，”叶子星摸摸后颈，装作很苦恼的样子，“只能说道阻且长吧，他真的，挺不好追的。”
“这次去M国，你们会隔很久不见面。”陆从枫说，“不怕他跟你淡了？”
“没关系，还有社交软件呢，软件支持跨国聊天。”
“同学们同学们，现在我们人已经都到齐啦，都排好队站好了，我们马上挨个去过安检，”领头的女辅导员拿这个小喇叭开始喊：“我说一下，到时候我们住宾馆呢是两两为一间，你们现在就可以去找一找你们心仪的室友，如果两个人协商好的话直接在群里跟我报备一下你和谁一组就行。”
这时，叶子星看见孙铭泽给他发了一条微信：[叶子，你跟我一间吧，你跟别人都不熟，好歹我们之前是室友，对对方的习惯都比较了解。]
这条消息刚巧被陆从枫看见了，“这是谁？”
叶子星：“就是我那个前室友，你在宿舍楼底见过一次。”
陆从枫马上想起来那人的脸了，就是那个污蔑叶子星、到处散播谣言导致他被孤立的所谓前室友。
陆从枫：“他这是做什么？”
“之前的事他跟我道歉了，”叶子星解释道：“他说很后悔，说他现在是真的喜欢我，想追我。学长你说，我该怎么回比较好？”
“手机给我。”
叶子星把手机递给他，“怎么了？”
陆从枫按住小喇叭，回了孙铭泽2秒左右的语音：“你找别人吧，叶子星跟我一间。”
第29章零距离
孙铭泽站在他们队伍的最后,他早就看见两人在前面有说有笑，故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找叶子星，就是想打断两人的对话。
只不过他没想到陆从枫能如此光明正大拿着叶子星的手机，还能光明正大看他的聊天记录！
明明陆从枫早就知道叶子星是gay了,怎么知道了不远离,两人的关系反而越来越近了？这还有天理吗？？
孙铭泽是想趁这次机会好好在叶子星面前表现一下的,但因为陆从枫,他现在压根没有机会和叶子星插上话。
“陆学长要和叶子睡一间？”孙铭泽也按住小喇叭没好气地回：“这不太合适吧，学长不是直男吗？传出去不怕被别人说？”
陆从枫皱紧了眉头，继续回：“合不合适不需要你来评判。”
毕竟陆从枫高他们一届,在学校又那么受欢迎，孙铭泽也没什么胆量跟他一直吵架,只好转而对叶子星说：“叶子我跟你说,你和一个直男共处一室真的很危险，我就不一样了,为了你我都弯成蚊香了,咱俩同类住一间比较合适。给我个机会吧，我肯定好好照顾你。”
叶子星回他：“那我看我和你住一间才更危险。”
孙铭泽：“……”
孙铭泽：“……我是真心的，相信我吧叶子。”
孙铭泽：“你别千万别喜欢上陆从枫，要不然别人又该造谣你故意掰弯直男了。”
叶子星：“要是你能管好你的嘴，也不会有人这么说我。”
孙铭泽：“………”
孙铭泽：“叶子，你一定要这样吗,我是真心想你好。”
叶子星：“我不喜欢你，从前、现在、将来，我都不喜欢你,如果你对你之前的所作所为还有那么一点愧疚，就请你离我远一点。”
孙铭泽气得牙都要咬碎了：“那你现在是真的喜欢陆从枫吗？！难道你不知道他是直男吗？知道为什么还要……”
叶子星：“陆学长是我的直系学长,也是我的好朋友，请你不要乱造谣，对学长放尊重一点。还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也不认识他，这些统统都跟你没关系。”
叶子星：“我想我解释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别再发微信给我了，否则别怪我把你拉黑删除一条龙。”
“解决啦。”叶子星朝陆从枫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陆从枫早就习惯了叶子星对自己软言软语，而说话如此强硬的叶子星，他是第一次见。
尤其是对别人强硬转头就对他软下来的感觉，很不错。
“广播开始叫了，学长，我们走吧。”
“好。”
*
经过几番辗转，商院的同学全部入座。陆从枫和叶子星的位置连在一块儿，陆从枫靠过道，叶子星坐中间，靠窗户的还有一个满下巴长着络腮胡的大叔。
等到飞机稳稳在高空中飞行时，叶子星拿出了手机，看见微信消息多了好几条。
[唐彤彤：叶子，我坐在你俩后面呢。]
[唐彤彤：我的妈呀你今天穿得也太可爱太甜了吧！]
[星星一点灯：哈哈哈，有么？]
[唐彤彤：纯欲钓系风啊啊啊啊！阿伟死了！]
[星星一点灯：没有人和你坐一起吗？]
[唐彤彤：嗷，我找到了一个别的专业的姐妹同行，你就放心跟陆从枫挨在一块儿吧。]
[唐彤彤：对了，你有没有和陆学长说好做室友啊？]
[星星一点灯：嗯呐o(*￣▽￣*)o]
[星星一点灯：是学长主动提出要和我一间的~]
[唐彤彤：你看，我就说嘛，他对你绝对不对劲。]
[星星一点灯：哈哈，那也有可能是因为担心我社恐，和其他不熟的男生住一块儿会有顾虑呢。]
[唐彤彤：嗐，没那话，他就是不想让你跟别的男生住一起，这叫占有欲。]
[唐彤彤：你要是还不能确定他对你到底有没有那种意思，你就好好试探一下他的占有欲。]
学长的……占有欲。
再悄悄试探一下？
于是叶子星收起了手机，小声说：“学长，我昨晚没睡好，现在特别困想睡一小会儿，如果到了我还没醒的话，就麻烦你叫我一下可以吗？”
“不麻烦。”陆从枫说，“你睡吧。”
叶子星把怀里的包放在脚下，身子往下瘫了瘫，“那我睡了。”
陆从枫弯了弯腰，顺手把他脚边的包放在自己腿上，“给我吧。”
叶子星本意是想假装睡觉故意试探陆从枫的，谁知道这眼一闭就开始困意汹涌，脑袋一下一下往下点，慢慢向靠窗大叔那边倾斜。
陆从枫一个没注意，发现叶子星头都要倒那大叔身上了，立刻伸手过去，用手掌托住他的半张脸，然后再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往自己这边带，带到在自己肩膀上之后才放下心来。
机舱里的空调度数打得很低，睡梦中的叶子星被冻得打了个喷嚏。
陆从枫又别扭地脱下外套，给他严丝合缝地盖好。
他低下头，看见了如小扇子一般的长睫。
他发现，自己对叶子星好像一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
他本身并不是一个占有欲非常强的人，即使是对属于自己的东西，甚至是亲人。
但对于叶子星，貌似不一样。
这是一种新奇的感觉。
他不希望叶子星跟别人亲近，不希望叶子星对别人产生依赖，不希望叶子星在他面前展现的一切也会在别人面前展现。同时，如果这个“别人”是男性的话，这种感觉会非常强烈。
简单来说，他就是对叶子星有占有欲。
就目前的观察来看，除了他，应该没有人能和他这么亲近，这么让他依赖。
——不对，这不准确。
还有一个人。
他的名字叫Demessi，是一位声音成熟的30岁高数老师。
叶子星对Demessi更加敞开心扉，更加依赖。
他对Demessi说的很多事，都是陆从枫学长所不知道的。
陆从枫：“……”
抛开Demessi，还有另一个问题：对一个人莫名其妙的占有欲，能算是喜欢吗？
此时的陆从枫打开百度，搜索以上词条，得到的回答如下：
【楼主您好。我想说，喜欢一个人就会对他有占有欲，但对一个人产生占有欲，那不一定就是喜欢。占有欲有很多种解释，对喜欢的人，对好朋友，对亲人，都会产生一定程度上的占有欲。你觉得一样东西很美好，很可爱，想要占为己有，比如说可爱的小白兔，再比如说人，但这也不能说明是恋人之间的喜欢，也许就是对美好事物的珍惜、怜爱，是人的一种本能。】
占有欲不一定是喜欢。
所以，他不一定是弯了，只是对可爱、美好事物的本能而已。
所以说，直了这么多年，哪有那么容易弯。
再往下滑，这个答主还补了一条回答：【如果楼主真的确认你对想占有的那个人是不是喜欢，我不建议只用占有欲来评判，还有一种更直接的方法——性/欲。】
【你有没有对TA有过幸幻想？说得俗一点儿吧，你对TA映过没有？有的话，那就是喜欢，不用再给自己找理由了。】
陆从枫：“……”
但是再一想，叶子星又跟他说过什么？
他说他对以前那个实习老师也做过春/梦，但是他不喜欢。
所以这个命题是有反例的，这根本就是个伪命题。
快把自己绕晕掉的陆从枫关掉了手机，用力搓了搓太阳穴。
这可比数学题复杂多了。
一道数学题他几分钟就搞定了，但是叶子星这道题，目前还是无解。
叶子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枕在陆从枫肩膀上，身上还盖着陆从枫的外套。
陆从枫轻轻阖着眼，像是在打盹。
叶子星觉得挺遗憾的，明明想装睡的，结果真的睡着了，实验过程也完全看不见。
他丧丧地打开微信跟唐彤彤汇报：[我睡着了，什么也没试探到TAT]
[唐彤彤：没事，我坐在后面都看见了，你本来要倒旁边那个大叔身上了，是陆学长一把把你按回自己肩上的，妥妥的占有欲。]
*
同学们下飞机的第一件事，是去宾馆放行李。
辅导员约了一辆大巴把一群人拉到提前订好的五星级宾馆，在前台领好房卡，成双成对乘电梯上去找房间。
和陆从枫肩并肩拉着行李、站在他们俩房前时，叶子星心里想，这算不算和陆从枫公费开/房呢？
听见“嘀”的一声，陆从枫腾出一只手，顺带把他的行李也一起拿了进去。
“学长，你是不是又把我当女生了，”叶子星一边关门一边说：“这点行李箱我还是能拿的好不好，还搞啥绅士。”
陆从枫把东西都放好，才直起身，上下扫了他一眼，“这么瘦能有什么力气。”
“什么有什么力气，我小时候学过武术呢。”
陆从枫勾勾唇角，“是么。”
叶子星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你不信是吧？”
“嗯，我不信。”陆从枫笑道，“你证明一下？”
“……证明就证明！不证明不是男人！”叶子星突然迅速上前擒住他的手腕，膝盖撞了一下他的腿弯，他几乎使上了身上所有的力气把陆从枫的手臂反扣在背后，然后将其压倒在床上。
完成一系列激烈动作，叶子星气喘吁吁道：“怎么样……服吗？”
结果陆从枫手腕轻松一转，很快挣脱开叶子星的牵制，再反客为主抓住他的前臂，猛地将他反压在身下，让他一分一毫都动弹不得。
“服吗？”
叶子星：“……”
叶子星：“你就欺负我吧。”
现在叶子星两手都被他钳制着，这副样子，真想让人继续欺负下去。
“怕不怕痒。”陆从枫问。
并不想说实话的叶子星：“不……不怕。”
陆从枫松开一只手，在他胳肢窝轻挠了一下。
“啊！你干什么……别，别挠我……”
然后目光下移，他又在他腰上捏了捏，“真的不怕？”
“不，别，我求你了学长，别挠我了……”
“不是不怕吗？”
接着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叶子星被他挠得眼泪都沁出来了，“学长学长，你最帅了，求你饶了我吧……我错了，我真的很害痒，你饶了我吧……”
叶子星的衣服被他扯成了一团糟，大片皮肤暴露在外。
不知道闹到什么时候，两人的视线忽然交汇，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
两人谁也不再动了，只保持着浅浅的呼吸。
陆从枫静静地盯着他，眼底勾起无尽的暧.昧。
“学长。”
“嗯。”
叶子星抬起手，拇指的指腹抚摩他的下唇，“你的嘴唇很好看。”
第30章零距离
叶子星的动作轻柔,眼神迷离，具有很强的引诱性和暗示性。
陆从枫滚了滚喉结，视线在他的眼睛和红润的嘴唇之间反复跳跃。
当叶子星如愿以偿看见他的嘴唇慢慢落下来时，他也轻轻闭上了眼。
双唇即将触碰的瞬间,陆从枫脑子里忽然响起叶子星在机场说的话：“学长只是我好朋友,请你不要造谣。而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他现在是陆从枫学长,他只是叶子星的学长和好朋友,他不是叶子星喜欢的Demessi老师，他并没有资格去做这件事。
想到这里，他一下子清醒过来,很快直起身站在床边，开始摆弄行李箱,“待会儿还要下去集合,先整理行李。”
叶子星睁开眼睛，有点扫兴地从床上坐起来,一点一点整理好被弄乱的衣衫。
他觉得陆从枫是不是过于保守了,那种氛围之下他都能忍住，这耐力不是一般的强。
刚才闭眼的一瞬间，叶子星差点以为他们俩马上就能上本垒了，甚至脑子里已经有少儿不宜的画面了，结果情/欲的火苗就这么被陆从枫无情地掐死在摇篮里，心情真是有点差呢。
撩拨他这么多回,他是真的能忍住啊？
难道真的是钢铁直男吗？
还是因为不行？
明明硬件条件这么优越，力气又这么大，明明看起来很行的啊？
陆从枫蹲在地上背对着他,但肉眼可见，从耳根到后颈的皮肤红成了一片。
不管这么说,能在情玉面前保持理智，这样的男生很加分。
于是叶子星的心情又逐渐变好了些。
学长，忍得很痛苦吧，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你最好能一直忍下去。
只是可惜了，这五星级酒店都开好了，他却不能和陆从枫做点什么，他自己忍得也很痛苦。
见叶子星半天都没反应，陆从枫扭头看看他，“不过来整理么？”
“哦哦，我这就来。”说着，他起身在陆从枫对面蹲下。
陆从枫把他的行李箱放在自己的正对面，所以叶子星行李箱里的东西可以一览无余。
叶子星先把最上层的卫衣一件一件拿出来，摊开摆在床上，然后是一条一条牛仔裤，最后只剩一套……jk留在箱内。
两人同时盯着它，同时抬头和对方对视一眼，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本以为陆从枫会当作没看见，但陆从枫好像并不想给他这个台阶下，“这是你的？”
叶子星：“……”
这让他该如何回答。
他明明都知道他为什么要带这个过来，又明知故问，真是不能理解。
难道故意想让他尴尬吗！
“我……”叶子星抿了抿嘴，干脆直接承认：“对，是我的。”
“裙子？”
“……”叶子星简直要羞得没边了，“就，制服……”
“你还有这种癖好？”
懂了，这人就是明摆着要他尴尬的。
人怎么可以学这么坏呢？
尴尬的气氛僵持了半天，叶子星憋出一句：“怎么了……不行吗？”
陆从枫低下头继续忙手头的工作，“没事。”
又问：“你平时会穿？”
“当然不会平时穿了，我又不是女装癖，只是心情好的时候自己穿着玩，或者……”
或者给某个人看。
“或者什么？”
“……没什么。”叶子星赶紧把jk放在床上，用别的衣服盖在下面，一个衣角也不露出来，“我收拾好了，我们下去集合吧。”
陆从枫：“你打算什么时候穿。”
叶子星：“……”
这话题就死活过不去了？
“看来学长对制服很感兴趣咯？”叶子星反问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喜欢那种穿制服的美女？我没猜错吧？”
陆从枫：“嗯。”
叶子星：“我就说学长假正经吧，现在是连装都懒得装了？”
陆从枫笑着揉揉他的刘海，“走吧。”
“不要总是摸我的头呀，把我都摸矮了，我本来就比你矮那么多。”
他这么一说，陆从枫连手都不拿下来了，就这么一直搭在他的头上。
*
这个点，大厅里人头攒动。辅导员清点完人数，江大的学生就慢慢散了，陆从枫还没来得及跟叶子星说话，就看见他被唐彤彤拉到了一边去。
等中间的阻隔的人群一过，两人就不见了人影。
“叶子叶子，我知道这附近有不少小吃街，现在时间还早，有没有兴趣跟我去？”
叶子星笑，“我都可以。”
“呐，我就知道我们小叶子最好了，爱死你了。”
傍晚，路边的街灯很明亮，小吃街到处烟雾升腾。
叶子星跟唐彤彤坐在一家烤肉店门口吃着串串儿。
“这家味道真不错，还有刚才我们去的那家芋圆也特别好吃，明天你可以跟陆学长一起来吃。但是隔壁的杂面不行，得避雷，别和学长来这儿。”
“合着你是为了帮我和学长才和我逛小吃街的？”
“那可不，我可是你俩CP情报的一线人员的好嘛，工具人的作用得发挥好啊~”
“彤彤，我能问你一件事么？”
“说啊，尽管说。”
“你之前不是暗恋陆学长吗？”
“嗯，对啊，”唐彤彤快乐地嚼着烤串，“不过你放心，世界上帅哥千千万，我现在已经对他不感兴趣了，我现在只热衷于做你俩的工具人，所以你不用考虑我。”
“不是这个……其实我想问，你之前为什么会喜欢陆学长？”
“嗯……其实理由很简单嘛。他高中是高我一届的学长，你也知道的，他那种颜值的男生，不管到哪儿都会是焦点。他在三个年级都很有名，是公认的校草，而且学习也一直保持在年级前列，长得又帅学习又好个子还高，你说谁能不喜欢？”
“只有这些吗？”
“啊哈，当然只有这些的话是有那么点肤浅了，不过就这几条就已经够迷人了哈哈哈，如果再深层次一点的话……陆从枫学长是个很谦逊的人，他平时话很少，他尊师敬长，友善同学，他特别乐于助人。而且因为他个子高嘛，会经常默默揽一些脏活累活给自己干，搬书啊，擦黑板啊，就算不是他值日他也每天顺手干了。他对女生都特别好特别尊重，哎你知道吗，我听说啊，有一次上体育课的时候，一个女生大姨妈染了一裤子，怎么遮也遮不住，走路很别扭，还有很多男生在旁边笑话她，陆学长直接脱下自己校服给她围在腰上了。你都不知道啊我的妈，我要是那个女生我都非他不嫁了真的。”
叶子星点点头，“你确定不是因为他喜欢那个女生吗？”
唐彤彤：“嗐，一开始俩人还传绯闻呢，后来我听说那个女生还校服的时候跟他表白了，结果被他委婉拒绝了。那时候他心中只有学习，从来没传过什么绯闻。”
“他这么完美，真的没谈过恋爱吗？”
“真的没有，我们都怀疑是他眼光太高，没有女孩儿能入他的眼。还有人怀疑他压根不喜欢女的，笑死，我看也是。”
虽然陆从枫跟他说过自己是直男，喜欢美女，可却从来没见他和哪个美女搞过暧昧。
合理怀疑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真正的性取向。
“反正我认识他这么多年，就对你一个人很暧昧，我觉得他不直。你就放心大胆勾他去吧，千万不要有什么掰弯直男的负罪感。”
“嗯，知道啦。”
她顶顶叶子星的肩膀，笑得意味深长，“我说，jk用上没有？”
“在找机会呢。”
“嘿嘿嘿嘿，今晚就用上，正好你俩住一间，说不定能直接本垒！”
“希望吧。”
聊了好久，叶子星才打开手机，看见陆从枫的好几条微信。
[陆从枫学长：你在哪？]
[陆从枫学长：能找到回来的路么？]
[陆从枫学长：外面人太多，早点回来。]
[陆从枫学长：现在能不能回来？]
“是陆学长吧？”唐彤彤不用猜都知道，“哎，这才一眼见不着就这么着急呀~”
她拿起自己手机一看，“哎，学长也给我发微信了，问我和你现在在哪，啧啧啧。”
她按住语音回道：“学长，我和叶子在小吃街吃饭呢。”
陆从枫：“现在能回来吗？”
唐彤彤看了眼叶子星，故意骗他：“啊，有个老外正在跟叶子要微信呢，加完就回去。”
叶子星：“啊？”
陆从枫：“……发定位，我去找你们。”
叶子星赶紧用唐彤彤手机发语音说：“不用了学长，我已经在往回走了。”
陆从枫：“五分钟内没回来我会出去找你。”
一听这话，叶子星拿起包，拉着唐彤彤就往回跑。
“叶子你慢点儿！”
*
呼，四分四十秒。
叶子星开房门的时候，陆从枫已经穿好外套正准备出去找他。
叶子星站在原地喘气，陆从枫问他：“微信给了？”
“……当然没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会乱加别人微信。”
陆从枫放下心来，“那就好。”
“在外面吃了很多，我先去上个厕所。”
“嗯。”
上厕所只是个幌子，他只是想坐在马桶上给Demessi发消息。
[叶子星：敲敲D桑，我已经到M国了。]
[Demessi：到宾馆了？]
[叶子星：对的。]
[Demessi：你跟谁住一起？]
叶子星长了个心眼，回：[没有跟谁，我一个人一间。]
陆从枫知道叶子星在跟他喜欢的Demessi老师表明忠诚，同时和学长撇清关系。
[Demessi：今晚穿jk给我看。]
[叶子星：我也是这么打算的，你等一下，等我换好了跟你打视频。]
叶子星把手机留在洗手台上，打开浴室门，出去拿换洗的睡衣，顺便把jk和化妆包偷偷裹在睡衣里，“学长，我先去洗澡了。”
“好。”
叶子星关紧门，对着镜子开始穿白色衬衫，系好胸前的蝴蝶结，穿上绿色短裙，下身搭配一双白色长筒袜。
陆从枫双腿交叠，坐在转椅上守着手机，耐心等着小叶子的视频邀请。
既期待，又兴奋。
[“小叶子”向您发送视频通话邀请，是否接受？]
确认遮挡好自己的镜头后，他按下接受按钮。
画面中的叶子星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看起来比平日里还要精致，胸前可爱的绿色蝴蝶结晃来晃去。
“老师，看见了吗？”
“嗯，”陆从枫喉头发紧，“你看起来有点不太一样。”
叶子星：“稍微化了点妆……”
陆从枫：“很美。”
陆从枫：“想看你全身。”
叶子星把手机调整好角度，摆在洗手台适当的位置，整个人向后退，直到全身全部入镜，“我第一次穿这种，好像还挺合适的。”
他多希望他现在是Demessi，这样叶子星就能光明正大在他面前穿给他看。
可他现在是学长，Demessi并没有来M国。
“你都看过了，那我关视频了？”
“下次能穿着来见我么？”
叶子星就知道他喜欢，肯定恨不得从屏幕里把他拉到面前看。
可是他的D桑就坐在门外，他不忍心让他饱受这种折磨。
于是他想到了一个点子。
“我知道了，等我回国哦。”
叶子星挂掉视频，就着这身装扮，小心翼翼打开浴室门。
听见浴室门响，陆从枫扔掉手机，随手拿了本杂志假装在看。
“学长，你看看我。”
“你洗……”陆从枫抬起头，后面的话卡在喉咙眼儿。
这情况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他怎么……衣服都没换就出来了？
“你……”陆从枫眼神有一些慌乱，也不知道该看哪。
“你不是说你喜欢穿jk的美女吗，正好我试穿了一下这套衣服，”叶子星大着胆子走到他面前，膝盖抵住他的小腿，绿色的裙摆轻轻搭在他的身上，“给学长点福利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