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乔里并不是随口说的, 他是真的考虑过乔纳森成为自己的弟弟这件事的。
他妈咪肯定不会拒绝，乔纳森的性格很好，外形也很可爱——他爸倒是可能有点小意见, 但是他们家是听妈咪的, 所以他的意见不重要。
就是这个跨世界操作比较麻烦, 他家在另一个世界, 乔纳森老家也在另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就像是一种中转站了。
乔纳森没有说话, 只是安安静静地盯着他看了很久, 然后低声说道他需要时间想想。
乔里拍了拍乔纳森的头发, 他不会插手乔纳森的选择，不管最终他选择什么，他都会祝福。
杰森咬着嘴边的吸吸冻，趴在沙发边缘含糊道：“就你这种宠小孩的方式, 我觉得迟早会出事。”
乔里眼神犀利了起来：“你的果冻哪来的？”
杰森邪邪一笑：“你说呢？”
乔里气得踹了杰森一脚——虽然被躲开了——这个家就他偏爱果冻！“这是我最喜欢的味道！”
有的男人看着是狂霸酷炫的黑丨帮大佬, 掌握哥谭东区, 但是实际上是个会抢好兄弟果冻的坏男孩。
不过杰森还挺认真的，玩笑归玩笑, 蝙蝠洞没有一个人不是心理大师，就连乔里——虽然没有系统学过，但是他天然的共情能力也让他在这方面是佼佼者。
乔纳森是好孩子不假，但是不能忽视那糟糕的前情提要。
一个空无一人的世界, 遇到的第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心跳声。
“简直就像是小王子一样。”杰森低声道。
“别担心，那可是乔纳森。”乔里摆摆手。
“所以有问题的就是你这种心态吧。”杰森翻了个白眼，把手里的垃圾往垃圾桶一丢：“你到底哪来的滤镜, 你看到的那些未来又不是必然，小心翻车。”
“但乔纳森是个好孩子, 你不能否认吧？”乔里也没怎么反驳，乔里会表达自己的想法，但是很少会反驳别人的说法。
杰森没说话，只是眼神中透着仿佛已经可以预知的未来。
乔纳森是好孩子不假，他甚至不想太过麻烦乔里。可是乔里的态度，都在告诉任何一个人你可以更近一步。
不只是对乔纳森，对他们家任何一个人都是这样。提姆或许是更为特殊的那个，但是乔里对他们的好感也从不是虚假的。
想要利用乔里对他们的好感去做什么都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尤其是乔里不擅长电子设备，只要屏蔽他所看到的范围，甚至不用脑子都能把乔里引入局内做他们希望的事情。只是他们不会利用乔里对他们的感情去做什么而已（这仿佛也在论证了乔里的想法并没有任何错误）。
但是人总是会变的，就比如乔纳森世界的超人和蝙蝠侠，这就是最简单的例子。
乔里太过放松警惕，肯定会出现意外的。
杰森有点郁闷，但是乔里又不会让自己吃亏（或者是他自己没觉得自己吃亏），好像又没有什么担心的必要。
好吧，他可能的确有点偏见。杰森在心里想到——那毕竟是个氪星人。
氪星人的存在本就是在对他们这群蝙蝠神经的挑衅。
蝙蝠侠和超人的确成为了朋友，康纳和提姆关系也不错，甚至连他都在照顾比扎罗——但也正因为如此，杰森可太知道氪星人失控之后会多可怕。
算了，乔里这种性格也不是他的错，主要是他付出信任之后，到现在为止就没有被背叛过，他当然会更加相信自己的选择了。
意识到自己好像也是导致这个后果的其中一员的杰森啧了一声，决定还是他们这边盯紧一点，别真的叫人翻车了。
然后他一回头，就看到了乔里捧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一大束向日葵。
杰森：？
杰森抽抽嘴角：“哪来的？”
乔里：“大都会花店？”
乔里低头看看向日葵，又看看杰森，迟疑地说出了地址和店名：“你也想要？”
杰森有点怀疑乔里是不是听到了今天白天自己对提姆的挑衅，但是乔里又不擅长反监控。
“给谁的。”他问出了早就知道答案的问题。
而乔里果不其然回答道：“当然是提摩西。”
“自从对12岁的提摩西告白，我对自己的道德已经没法解释了。”乔里检查着向日葵的花瓣，语气显得平静极了：“但是我的情商不至于低到为了弟弟把追求者放在一边的程度。”
“乔纳森的花是他自己挑选的，而这些花是我选的。”乔里对杰森问道：“你觉得他会喜欢吗？”
杰森：“……”
杰森憋住了自己的脏话：“这种事为什么要问我？”
“因为你是我的好兄弟？”乔里回答。
杰森冷笑一声：“作为好兄弟的建议就是你现在扒光直接上他的床！信我，你的脸就在他的审美上！”
乔里：“……”
杰森：“等等？为什么你这个表情？你他妈的该不会真的这么做过吧？！提摩西这都不上？他是男人吗？！”
乔里：“…………”
杰森：“哦，等等，我他妈想起来了——草，他当时还真不是个男人。”
提姆站在阴影处，敲了敲门板，语气平静：“说我坏话的时候，能不能先确认一下我不在场？”
杰森就像是被黄瓜吓到的猫一样，整个人差点弹出去：“你什么时候到的？！”
然后他看向乔里：“你竟然不提醒我？！”
他算是看出来了，他从三年前开始就不应该插手这对小情侣之中，妈的他比乔里手里的向日葵还多余。
这束向日葵最终还是出现在了提姆的怀里，乔里是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私事影响到自己的恋爱的。
没有什么比谈恋爱更重要——这是他坚定的信念，如果有，那肯定是他还不够爱，或者就是他对象希望他那么做。
不过他这个恋爱谈得这么不顺畅，主要原因就是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处理掉那个天平男。
要不是天平男，他早就和提摩西甜甜蜜蜜了。
所以为了自己的恋情，乔里总算是在处理完乔纳森的事情后，开始问杰森要线索了。
——乔纳森被克拉克邀请去农场玩了，有了乔里先前的态度，乔纳森并没有多不情愿。
乔里相信克拉克和玛莎以及康纳的魅力，乔纳森肯定会喜欢他们的。
所以此刻被乔里堵在大学的杰森：“……？”
杰森脸上有点无语：“你就不能等我回去？我还有课。”
“我可以陪你一起去上。”说完，乔里看了看杰森手里抱着的文学解析，平静地移开了目光：“你们学校教室睡觉舒服吗？”
“滚你的。”杰森从兜里取出一个U盘：“自己去看，不清楚的联系小红，他都知道。”
“……你们关系真好。”
“是啊是啊，我们关系可好了？吃醋了，那还真对不起了，谁让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待在一起的时间可比你久多了。”杰森棒读道。
乔里：“……”
杰森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真的，你这种随时随地都可以破防的设定可以取消一下，这里可是美国，兄弟。”
“我只是想杀了那个天平男的信念更加高涨了。”乔里面无表情：“要不是他，我不至于错过三年。”
乔里摆摆手里的U盘：“总之谢了。”
杰森给乔里的情报包里面包含了哥谭这些年遇到替身相关的事件，而鉴于替身使者都是由天平男出现的，所以事件追溯下去，总能抓到线索。
最终的线索指向的方向，和乔里之前知道的是一样的。
——意大利。
似乎一切答案到意大利的时候都能处理，乔里把乔纳森交给了超人一家，说自己有任务要处理，但是会保持联系。
乔纳森乖巧地点头，没有提出任何异议，他似乎在农场待得很轻松，乔里也放心了。
在乔里离开之后，康纳把手搭在家里新来的小弟弟身上，他身体一半飘在空中，语气疑惑：“如果很在意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和他说？”
康纳是克拉克的克隆人——只是这个克隆之中还带了一半卢瑟的基因，导致直接从克隆人变成了诡异的儿子地位。
超人对此很郁闷，他甚至还没有女朋友，就多了一个儿子。他原本是想以弟弟来代指对方的，可是怎么说呢……康纳一见面就喊他为老爸，他能怎么办？总不能把康纳推回卢瑟那边吧。
然后好不容易接受了康纳，真的将对方当儿子培养之后，他又多了个儿子。
康纳有点心理上的小问题，因为给他提供基因的另一方是个和超人作对的超级反派，最开始的时候对他还很不错，这导致康纳最开始做选择的时候很纠结。
杰森在背后吐槽他就像是父母离异之后不知道是跟爸爸还是跟妈妈的小女孩。
但是这些安全感缺失的小问题，玛莎都全部接受了，有了玛莎的缓冲，克拉克和康纳的关系似父似兄，两人都在磨合学习和对方更好的相处方式。
康纳的少年人外表在最开始好歹还能当成弟弟安慰自己，但是乔纳森显然不可能了。
乔纳森是真正的婚生子，只是父母都死亡了而已，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他的儿子，克拉克不可能不管。
一开始的相处让人放松了警惕，所有人都只会觉得乔纳森是个乖巧的小天使，小心翼翼地像是刚被一个家庭收丨养的小男孩。
但是过去有过类似心情的康纳怎么看不出来？甚至克拉克都能理解一点。
毕竟克拉克也是经历过自己的家园毁灭的氪星人。
当氪星毁灭之后，克拉克并未遗忘氪星，他一直记着自己的家，只是他在地球得到了更多的爱，他想要守护这个家不被毁灭。很难说没有一点移情的原因。
而乔纳森同样经历了地球的毁灭，在没有意识的婴儿时期被装在保护舱之中，可是他没有遇到自己的“玛莎”和“乔纳森（克拉克的爸爸）”，他独自一人。
漫画之中的乔纳森的活泼开朗来源于父母对他的爱和安全感，他知道自己做什么都有人会给他撑腰，会站在他身后，就算他做错了什么，父母也不会停止爱他。
可是这个乔纳森什么都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就像是闯入了属于别人的家园。
或许没有人能理解对他伸出手，将他带出那个空旷的灰白世界的乔里是什么样的存在，但总之很重要就是了。
乔纳森抱着膝盖，声音很轻：“……我知道，但是我没办法一直留下他。”
乔里会因为乔纳森停下脚步吗？他会。
但他会一直为乔纳森停留吗？这个问题，乔纳森不愿意去追寻答案。
“我只要能把握住的现在，我不想让他觉得我很麻烦，康纳。”乔纳森声音轻轻的，他这么说道。
康纳沉默了很久，转头就对自家好友感叹道：“你男友还真钓啊，我家小朋友被他哄得都找不着北了。”
红罗宾：……？
提姆都已经懒得重复前男友这个单词了，但是不嫌事大的卡西和巴特在这个时候都好奇地探出脑袋：“什么情况？小红谈恋爱了？”
“是啊，据说是个好人，我也说不出他什么坏话。”康纳摸着下巴，身上皮衣的铆钉在此刻闪闪发光，他说道：“怎么说？距离感把控的很好，很完美，就是因为太完美了，我感觉迟早会出事。”
“一旦稍微没控制好……之类的。”康纳深深叹了口气：“你男友真的很难搞诶？”
提姆：……
第 82 章
乔里再度去了意大利。
在自己的世界, 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跑意大利一趟，所以他对这座城市还算的上是熟悉。
比如他了解意大利的浪漫，在这座城市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劫黑车司机, 偷路人的钱。
乔鲁诺会感叹他做得青出于蓝胜于蓝, 然后把他偷的钱在无声无息之间再度偷走, 然后表达他还太年轻了。
在乔鲁诺的统治下, 其实这些小事已经没有过去那么频繁了, 据说在他出生前的那段时间, 意大利才是真正的民风淳朴, 人人都是混蛋, 或者有个混蛋的亲戚。
也怪不得这个城市的特产是黑丨帮了。
乔里相信自己吸引替身使者的天赋，根据他们家特有的buff，打完一群手下成员之后，他肯定能遇到天平男。
对付完天平男之后, 他就能毫无顾忌和提摩西谈恋爱了！
至于回家这件事？还是那句老话, 他相信蝙蝠侠！迟早有天蝙蝠侠能给他搞出一个两个世界来回穿梭的机器的。
就算不能——他现在通过自己都能穿越世界了, 甚至还跑到隔壁漫威跑了一趟，说不定哪天就能自己回家了？然后自己掌握两个世界来回跑的技能。
在这方面, 乔里总是想得很开。
——然后乔里就翻车了。
他的的确确遇到了替身使者，但是众所周知，替身使者在使用替身之前，也没有人能察觉到对方是替身使者。
在是替身使者之前, 乔里有着一张漂亮的面孔和超棒的身材，还有极为时尚的穿搭审美。
当他坐在海岸边，一个外形还算英俊的男人过来对他搭讪时, 乔里并未提高什么警惕。
意大利本来就是一个浪漫的城市，乔里对于自己的武力值又有自信, 被人搭讪什么的很难让他升起警惕，毕竟他又蝙蝠侠那种警惕一切的人。
当听到了熟悉的意大利味道的情话，乔里语气懒洋洋的，带着漫不经心的冷淡，用意大利语回答道：“抱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与众不同，我无法想象你的爱人会有多么幸福。真遗憾我没有提前遇到你，在离开之前你愿意收下我为你准备的这朵花吗？当我看到它的时候，我就觉得这朵花一定非常适合你。”意大利男人的眼神透着深情，但是他依旧保持着距离感。
这样的距离感是乔里喜欢的，男人手中的也不是什么玫瑰，只是路边的野花，没有什么好拒绝的。他深知意大利男人的深情是多么浮于表面——这是这座城市的底蕴，哪怕是个三岁小男孩都善于说甜蜜的情话。
“谢谢。”乔里伸出了手，但是在触碰到那朵花的一瞬间——或许是他也是植物系替身的关系，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的手指已经触碰到了这朵花。
而意大利男人眼中的深情未变，他松开了握着花的手，转而贴上了乔里的眼睛，男人的语气亲昵而缱绻：“我并未欺骗你，在我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被你的灵魂深深吸引了，我想要拥有你的灵魂，想必它同你的眼睛一样与众不同，甜心。”
强烈的疼痛似乎要从灵魂之中溢出——他的左眼被这个男人直接挖了下来。
乔里恍然——见鬼的他遇到变丨态了！
但是他的思维并未停止，乔里认真回忆着自家长辈那边和他提过的相关替身。
就算眼前这个男人和替身使者无关，只是什么纯粹的超能力者，也总有参考的。
而这个男人提到的关键词，更是让乔里意识到他为什么在那一瞬间身体失去了控制。
根据外公提过的，他曾遇到过和灵魂有关的替身使者……疼痛刺激这乔里的理智，记忆仿佛回到了那个午后。
他躺在花园的草地上，昏昏欲睡地听着外公和他说的故事——这些故事总是会让他精神抖擞，可是这一天的太阳太好了，暖洋洋地让他提不起精神，满是睡意，外公的声音遥远在天边，又好像就在耳侧。
他那个时候为什么要睡觉？！外公当时到底说了什么来着？
——乔里，你要记住。
记住什么？
——从来都没有无敌的替身，任何替身，让你觉得它无敌的那一刻，他的弱点就已经浮现出来了。
是的，没有无敌的替身，这个男人能控制他肯定是有原因的。他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
我接过了那朵花，是因为这个举动，是这朵花有什么问题吗？不，这朵花只是普通的花，准确的说，在这朵花被他接住之前，只是一朵普通的话。
那么，是他接受这朵花的行动吗？
因为他接受了——所以才被敌人抓到了机会？
当男人的手触摸到自己的另一只眼睛时，乔里还在思考着。替身某种意义上是灵魂的投射，就算敌人控制了他的躯体，他的替身也应该可以使用才对，可是现在星尘沙砾无法释放出来，就像是隔了一层什么，阻止了星尘砂砾的出现。
他接受了花，等于他接受了男人的灵魂操控，所以现在不得不让星尘砂砾也受到限制。
但是他的灵魂还在这具躯壳之中——这个敌人放松了警惕，以为他不能行动了就是任人宰割了。
——可以操控灵魂的人，一定也能看到灵魂，乔里。这样的人，更容易被灵魂欺骗。
被灵魂欺骗？
——当事情没有以他们预想的事情发展，他们会怀疑自己。当认为自己无敌之时，哪怕只是出现一点差池，都会让人无法保持原本的自信。而你要做的，就是抓住这样的机会。
机会。
灵魂。
欺骗。
乔里的理智在分析，但是他的本能却驱使着他此刻做一件事。
哪怕是死，他也不能让这个变丨态得手！哪怕是自己毁了也不能让他真的成功挖下自己的右眼！
星尘砂砾无法以藤蔓的姿态离开身体，却依旧留在他的身体之中，而他现在还能做的一件事——他的父亲替身可以潜入物品之中改变物品的形态。这里的物品当然也包括人体。
身体内部传来各处近乎叫人崩溃的疼痛，他从未如此粗暴地对待过自己的身体——可是当视线的最后一秒，看到那个变丨态男脸上的不可置信时，乔里还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任何以第三视角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会感到恐惧——一个看起来17、8岁的少年一只眼睛失去了眼珠，而另一只绿眼睛在下一刻自己炸开，一道道血肉粘连的碎骨从眼眶之中脱出，死死抓住了那只觊觎他的恶心的手腕！
乔里破坏了自己身体的骨头，将其组成新的形状。是的，他没办法将替身表现出来，但是他可以破坏自己的身体，以身体作为武器——只要他还活着，他的双手还在，他就可以利用乔鲁诺的替身将自己的身体恢复。
所以哪怕全身骨头碎裂，内脏因此破碎，他都可以接受。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可能让眼前这个变丨态男得手的！！
尖利的骨头像是武器刺穿了变丨态男的手，将他牢牢钉在乔里面前。乔里看不见，但是他能感知到自己灵魂上的禁锢在这一刻出现了破绽——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肯定很吓人，但是他需要的就是这份吓人。
他听到了这个男人的尖叫声，甚至忍不住想笑。
尖利的骨头直直刺穿了变丨态男的脖子，乔里看不到，但是他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禁锢开始消失，于是他重重摔在了地上。
乔里花费最后的力气用乔鲁诺的替身恢复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爸爸的能力只是破坏，而非恢复。
有恢复能力的只有仗助和乔鲁诺，仗助的替身不能对自己使用，哪怕在乔里身上同样有着这样的规则，所以能用的只有乔鲁诺的替身。
而乔鲁诺的替身也是极致的疼痛，乔里抓起一块石头就往眼睛里面填，模糊的视野好不容易恢复，他就看到了那个被他刺穿脖子的变丨态男还没有死，而替身使者死亡前的爆发是难以想象的。
当乔里第二次失去光源的时候，他甚至格外冷静，脑中浮现的是他忘记给提摩西发短信说你什么时候答应我的告白。
所以当他再度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身体仿佛不受控制的有种不顺畅的感觉时，乔里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
当他从床上坐起身，发现自己的视线好像有点不太对时，乔里的大脑也没有恢复过来，告诉他问题所在。
直到他看到了房间里的那面巨大的镜子——什么变丨态会在床边放镜子啊？
然后他看到了镜子上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乔里愣住了，他迟疑地抬起自己的手臂，对着比他记忆之中大了一圈的手掌——操，他不会一晕晕了十年吧？！
镜子之中倒映着的男人看起来应该有24、5岁的样子，比他高了差不多二十厘米，依旧是熟悉的挑染，绿色的眼睛此刻因为惊讶微微睁大，比乔里想象中的长大后的自己还要帅，但是问题也出在了这里。
乔里面色复杂地看着镜子之中倒映出的自己，他迟疑地抬手碰了碰脖颈处的咬痕和红痕，还有侧过身时自己肩颈后星星胎记位置显而易见的牙印。
目前还未成年没有接触过这些的乔里放空了大脑。
不是我不对劲就是这个世界不对劲，这他妈什么情况？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一道成熟的声线从门口传来：“醒了？”
乔里回过头，看到来人，诡异地沉默了。
——哦，变丨态竟是我自己。
这位明显是长大后提摩西的身上，看着并没有比他身上好多少。
乔里感觉到自己耳朵开始发烫了。
第 83 章
乔里·乔斯达, 17岁，人生经历多姿多彩，他什么没有见过？
还是乔里：这我还真没见过。
16岁的提摩西·德雷克, 穿上衣服之后几乎没有人能看出那瘦削的身形下的肌肉, 所有人对他的第一印象都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少爷。
而现在看起来至少25、6岁的提摩西？和自己（指他现在一米九左右的身高）差不多高, 宽松的短袖下是漂亮的肌肉, 原本完全可以称之为漂亮的脸, 随着年龄增长, 看起来极为成熟。
喜欢的对象成年款现在正穿着宽松的睡衣, 身上的痕迹直接证明了他们大概有着一个疯狂的夜晚, 乔里直接从最出格的幻想都只是亲吻跳到了这一层，大脑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之前灵魂的损伤才让他现在有些回不过神。
黑发蓝眼的青年脸上带着明显的疲倦，他动作极为自然地走到乔里面前，抬手落在正在走神的乔里的后颈, 然后极为熟稔地凑过来, 乔里下意识偏开脸, 于是温热的唇丨瓣贴在了乔里的嘴角。
提摩西眨了下眼睛，稍微移开一点距离, 但是他们依旧非常靠近，略有些冰冷的手指摩挲着与他距离极近的绿眼青年的后颈，口吻温和：“怎么了？”
乔里有点紧张，他知道自己应该第一时间解释, 然后就和他第一次掉落在dc宇宙后就和蝙蝠侠说明情况然后拜托对方帮助自己回家一样。
而这是成年的提摩西——乔里对于自己的穿越体质可太熟悉了，完全没有想过另外的可能——代表着这个宇宙显而易见是很久之后的未来，刚好是乔里没有涉猎过的部分, 但是正剧时间线都能出现多元宇宙的故事，那么这个时间线, 送他回家大概率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只是……乔里感觉眼前的提摩西有些不对劲，他说不上来什么原因，只是一种直觉。
这让他下意识就隐瞒了事实，空白的脑子说出了他完全没有思考的事情，他用着往常的语气平静道：“只是在想你真的很喜欢我的胎记？有点疼。”
提摩西低哼了一声，手落在了那被带着牙印的星星胎记，然后放下手，语气带笑：“抱歉？我下次注意。”
“没关系，你知道我不在意。”乔里稍微有点抓到和这个提摩西说话的态度了。
如果有些问题不太适合和暗恋对象——现在大概可以把暗恋去掉了——说，那么这种时候，当然是要去找自己的好兄弟了。
而乔里的好兄弟是谁，向来不用思考，所以乔里背过身，走到衣柜边，看着里面符合他审美的衣服，相当满意。还有一部分的红衬衫卫衣T恤什么的，倒是有种阿福的审美。
乔里也不在意提摩西就在身后，脱下身上的宽松背心，换上了熟悉的高领黑色紧身衣，穿上之前还没有感觉，穿上之后乔里都忍不住在心里哇哦了一声——这种半透明还能透出肉色的衣料真的没有问题都给他穿出问题来了。
从直接的裸露变成了半遮半掩的类型，他未来的审美似乎更前卫了。乔里很满意。
再套上一件荧光色的短款外套，乔里随口问道：“对了，杰森呢？”
提摩西打了个哈欠，下巴搭在他肩膀上，一只手穿过他手臂和腰侧的空隙——乔里第一次发现自己腰还是挺敏感的——随意地扒拉了一件衬衫出来。
只是在乔里说出杰森这个名字的时候，在乔里看不到的方向，他的嘴角很明显的下移了：“还是老样子，我搞不懂他。”
“嗯？”乔里用着鼻音回了一句。
“明明你可以轻而易举恢复他的眼睛和腿，”提摩西语气冷凝：“他只是不想活了。”
乔里的动作停顿住了。
乔里总算是反应过来他一直以来感受到的违和感是什么了，黑发绿眼的青年回过神，双手捧住提摩西的脸，让这个蓝眼睛男人的脸颊都被迫挤出了一点肉感。
提摩西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做，眼睛微微睁大，和乔里的眼睛在这一刻对上。这一刻，他看起来和乔里记忆中的那个男孩有了更多的相似度。
乔里凝视着这双最初吸引他的眼睛，他对提摩西一见钟情，正是因为这双犹如宝石一般闪闪发光的蓝眼睛。
而此刻，宝石蒙尘，提摩西或许依旧坚定，可是他的前路却出现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迷茫。
“我可以为你做什么吗？”乔里的本能驱使他这样开口。
另一个人却在这时像是被什么刺痛一般移开了眼神，拉下了乔里的手。
“No.”提摩西的声线堪称冷硬。
乔里：“……”
提摩西看着仿佛尾巴都垂下来了的青年，还是没忍住软了一点语气：“你已经帮我很多了，jojo。”
jojo这个代号似乎代表了什么，提摩西主动拥抱住了他，在他耳侧说道：“直到现在，只有你是一如既往未曾改变的，你只要保持这样，对我来说就足够了，亲爱的。”
——啊，他叫我亲爱的。
乔里的心脏加快了跳动，但是提摩西后退了两步，像是在说着什么命令一般，道：“我先去蝙蝠洞，你要再去试着劝解一下杰森吗？”
“……好。”乔里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线变得低哑。
提摩西眨了下眼睛，对乔里露出了一个甜蜜的微笑。
哇，他喊我亲爱的，还对我笑诶。乔里目送着提摩西离开房间，将手放在脸侧，却发现手和脸温度一致，都烫得不可思议——希望提摩西刚才没有注意到。
乔里离开了房间，这里的装修非常高科技，一点也不韦恩庄园，乔里一时间也无法确认自己的坐标具体在哪。
他扫了眼墙角处的监控，认真思考他应该去哪里找杰森。
刚才的对话之中透露出的信息可太多了，为什么提摩西会说他是没有变化的那个？那么其他人呢？迪克、布鲁斯，甚至达米安？
阿福呢？
杰森倒是有情报，他似乎眼睛出现了问题，腿也是。
乔里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眼皮下的血肉似乎因为他手指的压力微微颤动，他可太了解眼睛被挖出来的疼痛了，那份幻痛还一直保留在灵魂之上。
杰森是傻的吗？乔里有点生气。
乔里向前的动作一顿，他灵敏的感官让他听到了什么易拉罐摔在地面的声音。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乔里发现了一间黑暗的房间。
房间并没有多小，可是堆在地上的啤酒罐和烟头，都挤压了这个房间的空间，乔里对上了黑暗中的一只蓝眼睛。
乔里抿住了唇，然后摸索着墙壁，毫不犹豫开启了灯。
过量的白光刺激得那个坐在床边的男人唯一完好的眼睛一眯，生理性的泪水闪烁，却未曾从眼眶之中落下。
乔里认出了这个看起来极为颓废的男人：“杰森。”
杰森吹了个口哨：“看来昨晚过得不错？”
乔里深呼吸了一下——他有点生气，好吧，或许比他预想得要高一点，他现在很生气。
杰森在他的记忆之中，是那个热爱生活，会为一切不公而愤怒的英雄，英雄或许会死亡，但不该……不该颓废地自我熄灭在垃圾堆之中。
乔里想要一拳头砸过去，说你根本不是我认识的杰森。但是他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黑发绿眼的男人用藤蔓扫开一块干净的空地，蹲了下来，再度重复了那个名字：“杰森。”
这一次，杰森没有回答他。
乔里认真地对上那仿佛熄了火焰的蓝眼睛，那就像是一颗没有什么生命力的玻璃珠，甚至玻璃珠都不至于那么浑浊。
提摩西的眼睛蒙尘，杰森的眼中失去愤怒的火焰——这个世界比他想得糟糕多了。
乔里问道：“他呢？”
杰森问：“你指谁。”
“蝙蝠侠。”乔里说出了这个名字，却在说出口之前就猜到了答案。
杰森像是探究一般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后懒散地换了个坐姿：“哼？你觉得呢。”
乔里也学着他的姿势坐下，郁闷道：“可以和我解释一下前情提要吗？我从睁眼开始就一直没有摸索到头绪。”
杰森却像是被他逗笑了一样：“你不再坚持演一下？”
乔里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今天看到的一切对一个高中生来说太超过了，就算我是jojo，我也——你怎么了？”
杰森猛地被呛到了，这是他第一次表现出活力——如果这算活力的话。
“你他妈再说一遍？！”杰森瞳孔地震，独眼之中充满了活力。
乔里面无表情地复述：“就算我是jojo。”
“不，我说前一句。”
“高中生。”乔里解释道：“其实也不完全是，毕竟我算是辍学了，有什么问题吗。”
“不，只是我虽然知道他的道德在杀死达米安的时候就没了，但是认真的，对高中生下手？他终于疯了吗？”
“……”这一次轮到乔里瞳孔地震了：“我的耳朵似乎出现了问题？你刚才说什么？”
“为什么不是你脑子出问题了。”杰森语气嘲讽：“如果这是那家伙想的来激怒我的办法，说真的，趁现在赶紧跑吧，算是我给你的忠告。”
“我应该跑到哪里去？”乔里歪过头，成年人的壳子硬生生给他展现出了一点幼稚：“而且我喜欢提摩西，杰森。”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果我都不站在他身边的话，那提摩西怎么办呢？”
第 84 章
杰森会信乔里这些乱七丨八糟的话, 得归于这个世界本身存在的成年【乔里】那奇妙的遭遇特殊超能力的体质。
在他和提摩西没有变成现在这样之前，他已经看过【乔里】变女人，变小, 变动物的一系列操作。
所以当乔里的气质发生了明确变化时, 杰森就信了。当然, 这也显然是因为杰森对于这些根本就不在乎。
正因为不在乎, 所以也懒得去思考乔里话中的真实性, 也不去在意乔里是不是又是作为提摩西·德雷克的说客, 出现在他面前。
说到底, 除去【乔里】是提摩西的男友这件事, 他和【乔里】本身的关系也不赖，当年他死了一次之后，对蝙蝠侠和当时的罗宾提姆产生恶意的时候，唯独没有对【乔里】有太多负面情绪。
得益于【乔里】有些跳脱的大脑, 和他在意识到自己是红头罩之前就无意中遇到了他。
他们一起对付了一个麻烦的替身使者, 在产生了一定的同伴情谊后, 当时没有戴面具的保持着平常状态的还很年轻的【乔里】耸耸肩：“我没有不杀原则，老兄。”
“其实我也想过要怎么弄死这些反派, 他们让我喜欢的人受伤了……只是我喜欢的那个人原则性太强了，而且我和他关系没有近到我帮他杀人之后他还会爱上我，所以我忍住了。”
当时的杰森没有想过这个家伙喜欢的人会是提姆，反而觉得能和他共情——毕竟换个角度换个感情, 不就是在说蝙蝠吗？
等【乔里】作为jojo出现的时候，这家伙又换了造型，金发碧眼, 杰森怎么都没有认出他是那个挑染绿色审美奇特的家伙，而这个时候杰森也戴上了全脸式的头罩, 【乔里】也愣是没有认出他是杰森。
互殴了一段时间之后，等互相掉马了，【乔里】瞳孔地震：“说好的前任罗宾是个一米三小男孩呢？这个比我高的猛丨男是被打了什么激素？！
杰森呵呵一笑，说等你那天遇到一个绿色池子进去泡一泡，就能得到相同的效果。
【乔里】还真的产生了跃跃欲试的想法，原本只是说地狱笑话的杰森反而被噎住了，迷惑地看着当时还非常年幼瘦弱的罗宾提姆：“他脑子没问题吧？”
而这句也是杰森对蝙蝠家第一句没有任何嘲讽愤怒的话语。
有了这样的缓冲，杰森·陶德反而开始慢慢以黑羊的形式开始游离在蝙蝠家之外。
也是这个时候，杰森知道了【乔里】喜欢的人就是被他揍了一顿的罗宾提姆。
杰森无语道：“怪不得你那个时候打我完全是往死下手的，根本没有想过让我活命。”
【乔里】理所当然地摇头：“你死了我也能把你的灵魂留下，我不会让提摩西讨厌我的，区别只是要把你打死几遍，打到几层死。”
“不过红头罩？你怎么不干脆套一身红色铁皮cos一下钢铁侠？”
“真对不起，我天生没有少爷命。”杰森懒得理他，随口道：“你还真是喜欢漫威啊，我记得你还投资了钢铁侠1的拍摄？”
“可惜演员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乔里】说道，他喃喃着杰森当时没有第一时间理解的话语：“早知道会穿越，仗助推荐我dc的时候我就应该去看看的——不，杰森，没什么。”
【乔里】没有被韦恩家收丨养，靠在拍卖会卖了几珠稀有植物在哥谭租了个房子，和杰森的一个安全屋还挺近的，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发现（大概率是因为提姆，毕竟乔里跟电子产品似乎有仇，玩一个坏一个，哪怕不是自己弄坏的，也会因为遇到什么敌人被迫被销毁，就和【乔里】自己吐槽的载具杀手buff类似）的，时不时就成为提姆的说客自顾自地跑来找他。
所幸提姆和【乔里】都很有分寸，距离感都把握的很好，杰森对于之前把提姆打得半死这件事……在他恢复理智之后也是抱有愧疚的。虽然嘴巴上很嫌弃，可是到底没有太过强硬地阻止他。
脑海之中回忆着过去发生的事情，杰森后知后觉这一切竟然已经过去了十几年。
蝙蝠侠不再是原本的那个人，迪克离开了哥谭，达米安被提姆杀死，康纳和阿福也离开了，其他人都觉得提姆疯了——杰森也是这么认为的。
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到现在还从未改变，一如过去一般，留在这个陷入疯狂和执念的蝙蝠侠提摩西身边的，只有【乔里·乔斯达】。
杰森原本也以为【乔里】没有什么变化，可是看到眼前这个气质带着明确不同的男孩（哪怕外表是个成年人），杰森才忍不住讥笑一声。
哪会有人从未改变，哪怕是坚定如【乔里·乔斯达】，也不再拥有年轻时的冲动和天真。
“我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杰森，告诉我。”乔里看着杰森那透着死寂的蓝眼珠子，看起来就像是被雨打湿的大狗狗一样沮丧：“我想帮你们……我知道我这么说很傲慢，但是——我们是朋友，让我来帮你好吗？”
对上乔里那犹如过去一般纯粹的年轻眼睛，杰森的喉间像是被什么卡住。
如果这是德雷克故意的，他真的抓住了杰森的死穴。面对过去的故人……他不免回忆起过去，从而对此心软。
他过去总是抱怨【乔里】在谈恋爱的时候把他当play的一环，但那的确是他最轻松的一段日子。
和沉淀着痛苦和复杂情绪的其他人不同，【乔里·乔斯达】是唯一脱离在其外，只是纯粹想和他的替任罗宾谈恋爱，为了这个甚至拒绝了韦恩的邀请。
——同一个户口本就不能谈恋爱了。【乔里】对此振振有词。
他也真的是老了，脑海之中浮现的全是这些属于过去的痕迹。杰森想到。
“你也应该知道这没有什么用，否则他早就那么做了，对吧。”杰森随口回了一句。
想死的人根本不在乎自己现在的躯体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乔里垂下了眼睛，再度抬起头，眼神认真：“那你也知道，我是一个jojo，对吗？”
看着那深黑挑染的发色转化为灿金的色调，杰森后知后觉想起来——过去的【乔里】哪怕有距离感，情商也不低，但是他是会面对着蝙蝠侠也会对小丑出手的任性的家伙，在小丑抓住提姆并且差点成功将提姆变成新的小丑之后，是【乔里】第一次无视了原本一直默认遵守的规则，也不在乎提姆之后的心情和想法。
——他是我喜欢的人，我无法忍受我喜欢的人在我眼前受到折磨，而害了他的凶手还能活跃在我眼前。蝙蝠侠，我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个世界的法律和我无关。当然，就算想送我去监狱我也无所谓，我父母就是在逃狱的过程中恋爱的，监狱对我来说就和家一样亲切。
【乔里】亲手杀死了小丑，用自己的替身绞断了小丑身上的每一根骨头，然后他捧着提摩西的脸，一点一点修复了男孩被割开的嘴角。
别害怕，已经没事了，我会一直陪着你，不论你想做什么。【乔里】喃喃，将额头抵在留着眼泪的男孩额前，第一次表现出了属于他的不受控，眼神极为坚定，他低声说道：如果连你也想毁灭世界，那一定是糟糕到连我都无法想象的未来。
——曾曾外祖父和我说过，提摩西，世界是有自救机制的，他当年面对究极生物，地球也在帮他，帮他将敌人送出了地球。所以事情总有转回的余地，就像是魔王城总会遇到一个举起驱魔剑的勇者。而在此之前，我愿意一直帮助你，陪伴你。
就如过去的【乔里】，也如现在的乔里。
藤蔓将杰森的身体禁锢，控制着他的行动，乔里在杰森眼前蹲下身，金色的头发垂落在肩膀上，他低声说道：“我只会做我认同之事，哪怕这件事对于常理来说并不合理，哪怕你不会同意，杰森。”
“我只遵守我心中的正义。”
他掰下桌角，替换了断掉的义肢。
哪怕说他傲慢也好，说他不讲人情也罢，他就是看不过杰森一副死了也没事的摆烂模样。身体状态和心理状态是有很大关系的，所以乔里还能给杰森找找理由。
随手被他捡起的啤酒罐化为新的眼珠，乔里握着那只新的蓝眼珠子，上面的色调和乔里熟悉的蓝色没有什么差别：“你得感谢我刚好对怎么安装眼睛有着深刻印象，我很清楚失去眼睛的感觉，杰森。”
看着因为疼痛而脸色发白、落下冷汗的颓废男人，乔里强硬地掰过杰森的脸，嘴角下撇，将手里的眼珠塞进了那个空无一物的空洞之中。
乔里认真地将所有血管和神经连接上，就像是做了一场小型手术一样。
“别担心，杰森，我会保证等会的你，会像是刚从绿池子泡过一遍一样崭新，甚至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乔里居高临下看着咬着牙忍痛的男人：“我不知道为什么另一个我不直接这么做。”
“或许是因为我是那个格外没有礼貌的jojo，我只负责帮你缺失的部分补全，将你过去伤口的后遗症处理完全，如果你还想自己截肢瞎眼，我不介意再一次帮你，你知道我能说到做到的。”
“反正你也无所谓不是吗？那么保持完好的身躯也没有关系吧，杰森。”
第 85 章
乔鲁诺的治疗疼痛度极高, 乔里哪怕是忍痛能力再强的人，都很难控制不住痛呼出声。
曾经乔鲁诺给米斯达治疗时候发出的动静，给乔里幼小的心理造成了极大的震撼。
年仅7岁的乔里咬着棒棒糖, 问着旁边一起凑在门缝看里面场景的人:“原来他们是这种关系吗？”
黑发的青年捂着嘴偷笑:“是啊是啊, 以后你记得喊米斯达妈咪！”
“什么妈咪？”一个金发穿着洞洞装的男人拿着文件走过来用力敲了下纳兰迦的脑袋:“别教坏小孩——我问你155+495等于多少？”
原本还吵着“福葛你干嘛？！”的纳兰迦下意识正襟危坐, 掰着手指算了起来:“5……9……额、444！”
不知道为什么, 房间里的米斯达哭喊声更加高昂了, 让乔里都忍不住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
最开始乔里很不理解米斯达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后来自己不小心摔破皮, 乔鲁诺笑眯眯说帮他处理, 毫无防备的小朋友乔里获得了和米斯达一样的待遇。
也就幸好他不是中子丨弹，只是纯粹摔了一跤，痛苦的治疗一瞬间就结束了。
于是乔里就懂了，乔鲁诺——像是乔鲁诺这种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人, 就是最不能惹的人。
反而阿帕基看起来脾气火爆, 在看到他眼圈红红的时候, 会给他买甜甜圈。虽然他事后并不承认。
所以后来他知道阿帕基的替身是里面最没有战斗能力的时候，一点也不意外。
不过等乔鲁诺教他如何创造生命修复伤口的时候, 乔里就理解了为什么乔鲁诺的“治疗”会那么疼。
和仗助的修复完全不同，仗助的修复更像是一种时间回溯，将伤口恢复到没有受伤的时候。
而乔鲁诺的治疗，是填充。没了眼睛就给你塞眼睛, 没皮肤就给你黏皮肤，断腿了就给你安条腿。
这就像是一场没有任何麻醉的大型手术，每条血管神经都给你强行安上, 并且强行让你和新的肢体匹配，身体要去适应这新的器官。
这能不疼吗？
但凡乔鲁诺对人体不够了解, 一个不小心还会变成畸形状态。不过出于乔鲁诺的强大能力，就算畸形了也能割掉重新来。
米斯达曾经偷偷拉着他说黄色笑话，问他好不好奇乔鲁诺的大小是不是被改变过。
当时年仅7岁的乔里思考了一下，决定不提醒米斯达，关于乔鲁诺和福葛就在他身后这件事。加上他自己，现场刚好四个人。
总觉得跑题了。
乔里放空了大脑，单膝落地蹲在此刻的成年人杰森面前。
乔里用藤蔓撩了撩杰森被冷汗浸湿的刘海，语气淡淡:“为什么不喊出声呢？”
“杰森，你不是已经不在乎了吗。”
“因乔鲁诺的替身痛呼出声，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还是说你的自尊依旧存在，不论你如何表现颓废，你的心依旧为此跳动，在你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时候？”
乔鲁诺的治疗用得好的话，甚至算得上是一种武器，毕竟猝不及防的疼痛可以转变太多瞬息间的战事了。
杰森抬起眼，两只眼睛因疼痛浸出湿意，平白多了几分光彩。他嘲讽地勾起唇角，语气显得漫不经心:“……只是习惯。”
“哦，我不信。”乔里回答道。
杰森:“……”
腿和眼睛很麻烦，其他的伤口甚至比腿还麻烦。乔里检查着杰森身上的伤口，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按理说——按理说——
他认识的那个杰森没有经历过死亡和绿池子，但是正常复活的杰森，应该多少泡过吧？可是这个瞎眼断腿的杰森陶德什么情况？身上的旧伤一茬接着一茬，甚至还有断裂的骨头碎片已经长在了皮肉之中。
绿池子的效果这么差劲吗？就不保证后续服务吗？
乔里都不知道这个杰森是怎么用着这个身体进行行动的，夸张点的说法就是一张皮包裹着碎骨渣子。
哈，不愧是红头罩。乔里的唇瓣都失去了血色，他才17岁，他只是未成年，他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而眼前的男人也只是个普通人，杰森又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乔里突然就理解了隔壁死侍团灭编辑部时候的心情了。
毕竟哪怕他没兴趣，他也听说过黑暗宇宙的传说——不说别的，狂笑蝙蝠就是最好的例子。
就不能好好让英雄们拥有他们应得的待遇吗？
杰森看着明显透露出不高兴的男孩——哪怕外表是成年人，但是那情绪化的表现实在是太过青涩了。
或许对同龄人来说乔里的掩盖技能很强，可是在杰森这种经验丰富的成年已久的义警眼中，这就和小丑在你面前蹦迪一样显眼。
杰森反而对此放松了，和一个小孩计较什么？而且他不是看不出来——那双眼睛里对他的关心和对他此刻状态的愤怒。
这可和他认识的那个【乔里·乔斯达】不同。
在他的印象里，【乔里】总是保持着旁观者的姿态，抱着双臂站在提摩西·德雷克的身侧。
从他于地狱归来之时就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所以当杰森放弃的时候，【乔里】也不会不顾他的情绪去强行治疗他，他不接受也就之后安静地看着他堕落颓废，放弃一切。
因为【他】给自己的定位从不是这个家的一员，【他】没有资格对杰森做什么。
哪怕是年少时的【乔里】，也没有这么强硬地插手过哥谭、乃至这个世界的任何事务。
唯一会让【乔里】态度强硬的，改变对事对人态度的，只有提摩西·德雷克。
那是【乔里】第一次那么做。
回忆到此，杰森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顺着自己的语调随口问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埃塞俄比亚，爆丨炸前。”乔里回答。
杰森立刻明白了原因。一切的不同就来源于此。
为什么这个乔里·乔斯达对他会是这种反应和态度，杰森没忍住笑出声，甚至显得有些神经质，只是藤蔓控制住了他这会伤害自己的动作。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竟然是这样？”杰森那双蓝眼睛透着嘲讽:“所以，我才是你认识的第一个罗宾？”
乔里没有反驳，于是杰森笑得更神经病了。
一切的不同在开始就体现了。
乔里先遇见了爆丨炸前的杰森。
【乔里】先遇见了正和蝙蝠侠夜巡的提姆。
乔里和杰森一开始就是朋友。
【乔里】和杰森一开始只能是敌人。
杰森仰起头，然后再度对上乔里的眼睛时，嘴角上勾，某种意义上满足了最初乔里的目的。
“看来他们的计划失败了——你真的觉得那个侦探不会在这个房间放监控吗？”杰森低低笑道:“这次我是认真的，看在隔壁世界的关系上，快跑吧，你不适合这个世界，别让他们找到你的世界。”
“你不是很好奇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jojo。”
杰森带着恶意的笑容:“他们想要毁灭现在的时间，他们想要穿越到过去，从而改变‘现在’。”
“你就是他们的试验品，他们需要回到过去的时间线——但是你不是我们过去认识的人，他们的计划显然失败了，不是过去，而是另一个世界！”
“你也觉得他们疯了吧？这个世界早就疯了，JOJO。”
乔里·乔斯达却是沉默了许久，低声说道:“……玩弄时间的敌人，这也是jojo的命运吗？”
第 86 章
在乔里的印象里, jojo总会遇到一个时间系的宿敌。
而名为dio的吸血鬼，直接兼职共享成为了他们家三代人的敌人。
他的先祖乔纳森，曾曾外祖父乔瑟夫, 以及他的外祖父承太郎。
除了他们, 仗助、乔鲁诺还有他妈咪, 也都遇到过和时间有关的敌人。
所以当杰森提到时间的事情, 乔里并不是很意外。他意外的只是……这一次妄图掌控时间的, 竟然是提摩西？
作为超级英雄, 他们不应该比谁都知道操控时间的危险性吗？或许不同宇宙有着不同的规则, 但是他们的宇宙, 妄图用时间去做什么的敌人，最终的结果都是被他们一家人打败。
至于dc世界，闪点事件就是最好的例子。
难道提摩西不懂吗？乔里沉默了。
不，他肯定明白。
“但是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乔里喃喃。
但是在问题问出口的时候, 乔里就知道了答案。
那是因为对于这个世界的提摩西来说, 这个宇宙已经糟糕到必须要通过重启来改变了。
哪怕造成闪点事件那样的情况, 对于提摩西来说似乎都是一种更好的变化。
这个宇宙到底糟糕到什么地步了？
提摩西的聪明是乔里绝不会反驳的，他或许会变得偏执, 但是他的大脑肯定不会因此断线。他所做出的选择或许会被情感偏移，但是他绝不会放弃一切。
“我不会帮助任何一个和时间有关的敌人的。”乔里说道：“我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我是什么样的性格……但是我不会那么做。”
“除非对我来说，这个人并不是敌人。”绿眼睛的男人眼中透着一点不明显的迷茫。
他明确地知道自己喜欢提摩西，但是他喜欢的是那个有着漂亮蓝眼睛的提摩西。当提摩西改变后, 他会一如既往的喜欢他吗？
如果是在这一天之前，乔里会毫不犹豫地说是。但是事实摆放在他面前后，乔里却第一次产生了一点犹豫。
这点犹豫和迟疑并不明显, 但是对于情感方面犹如白纸的乔里来说，却再明显不过了。
提摩西毁灭世界他也不介意陪在他身边, 但是真正成为长辈口中的时间系敌人，却让同样爱着家人的乔里迟疑了。
这个宇宙的自己是毫不犹豫地同意，还是提摩西说服了他，又或者……是这个宇宙的【乔里】爱【提摩西】到已经完全不会迟疑的程度了？
有种输了的感觉。乔里的思维下意识偏移了。
他对提摩西的爱竟然比不上这个宇宙的自己吗？
杰森看着眼前的乔里，莫名其妙觉得他像是路边路过莫名其妙被踹了一脚的小狗，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这小鬼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杰森忍不住吐槽道。
不过这里怎么都不是乔里的世界，乔里好歹还是强行把自己的思维转回了现在，低声说道：“如果你是担心我的世界，我觉得不用太担心。”
“毕竟他如果真的是和我交换了的话……最先要做的，是把我自己的身体治疗好。”乔里仔细回忆道：“处理身上各处的碎骨头应该要一段时间，再重组身体各处神经什么的……破坏总比治疗要更方便。”
杰森沉默了。
杰森语气有些诡异：“……你做了什么？”
乔里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遇到一个想挖我眼睛的变丨态，所以比起让他成功，我干脆自己把眼睛毁了。不只是眼睛，身上也没有什么地方好的，当时情况紧急，他还得帮我重新修复一下内脏来着……总之应该得一段时间了。”
“我不太记得我在昏迷前有没有按下通讯器……”乔里的眼睛突然张大，声线也提高了一点：“等等？他（这个世界的乔里）不是恋丨童丨癖吧？我的提摩西现在才16岁！！！”
杰森：“……”
杰森：我就一定要掺和进你们的play吗？
而且，比起这个，你到底怎么弄得才把自己搞得那么惨啊？当年小丑折磨我都没有这么狠。
该说不愧是奶妈吗？因为自己就是奶妈，所以才会对此毫无下限，只要能留口气，总是能救活自己的？
不过杰森的话的确给了乔里答案，现在所有的问题都出在这个世界的提摩西身上，他得和这个提摩西谈谈。
他不想低估提摩西的智慧，在他躲开提摩西的亲吻时，提摩西大概就已经知道自己换人了吧？
乔里松开一直捆绑着杰森的藤蔓，站起身，对勉强保持坐姿的杰森说道：“你是我穿越宇宙之后认识的第一个英雄，杰森，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我也知道我的傲慢，所以不管你同不同意，接不接受，我都会帮你，用我的方式帮你。”
这是乔里相当难得的强硬态度，毕竟在过去，面对哪怕是同类的“替身使者”，他都只会按照对方的心意来行动，如果对方不接受，他也不会强行让对方接受。
现在乔里才意识到——那根本上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不在乎。
因为他不在乎同类在拒绝自己之后会发生什么，所以当然不会强行做什么，当然，主要原因是之前他的这些帮助，对面都接受了，所以乔里也没有机会意识到这个。
也正因为他在乎杰森，所以看不过杰森此刻的状态。才会想着去改变这一切，哪怕杰森拒绝，他也要尝试着改变。
同样的，提摩西的事情，他也要试着做点什么。
试着，做点什么。
乔里离开了杰森所在的房间，然后就再次停下了脚步。
好吧，他应该去哪里找提摩西？
……
所幸，提摩西并没有躲避他的想法，乔里还是成功找到了对方。
这个时候，提摩西正对着高科技电脑，上面浮现着监控，而提摩西手下的操作是乔里完全看不懂的。
提摩西戴着一副眼镜，有点像是隔壁氪星技术，但又没有掩盖他五官的辨识度。
乔里不记得提摩西是近视，他走到提摩西的旁边，眼镜却有意无意地撇过那副眼镜。
漂亮的人戴眼镜只会带来另一种气质的漂亮。他真的很好看。
“你在想什么？”提摩西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带有磁性。
乔里下意识就说道：“你真好看。”
提摩西：“……”
提摩西：“…………”
提摩西手下的动作一顿，他无奈地瞥了身侧的乔里一眼：“你的一些行动和话语总是让我怀疑我到底有没有成功。”
杰森说得对，这个提摩西的的确确有关注监控。乔里扫了上面的确能看到杰森的监控，并不意外刚才的对话被提摩西听见。
他眨眨眼，看着监控上正在对他们竖中指的杰森，语气倒是很轻松：“你在我承认之前就知道我不是你的乔里了吧？”
“他可不会像个童子军一样躲开我的亲吻，甜心。”提摩西没有直接回答，但是他的答案也的确已经说明了。
乔里：“……”
乔里的肉食系外表被这么形容真的有种诡异的幽默感，黑发绿眼睛有着青年外貌的少年嘀咕道：“我连他的手都还没有牵过，是你们的进度太超前了。”
按照蝙蝠家的弯弯绕绕，乔里原本以为提摩西不会承认，但是仔细想想，也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既然同位体的自己会选择提摩西，那肯定都做好了准备。而且这里不是他的世界，这里有着这么多监控，就算他要做什么，提摩西也肯定能阻止。
属于他的限制太多了。
“别想那么多，亲爱的，只是我习惯了对着这张脸说实话而已。”提摩西完全地放开了在键盘上控制的手，随意地靠在桌子边缘，语气带着一点轻快：“我原本想过同位体是否会不一样，但是你们的相似度高到让我也有点怀疑我们到底是不是同一条时间线的，还是说我的计划失败了，你只是记忆回溯到了十年前？”
“应该不是，毕竟杰森的反应对不上，我——我是说这个世界的我，在这个世界先遇到的不是杰森，对吗。”乔里眨眨眼：“他第一个遇到的罗宾是你？”
“嗯。”提摩西用着一种逗孩子的回忆口吻说道：“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第一次出现在我们的宇宙，就遇到了和蝙蝠侠分开巡逻的我，然后一落地，就对我说：‘请和我结婚’。”
提摩西感叹道：“我吓了一跳，以为是什么敌人的新手段。当时我大脑真的空白了，如果这个时候有敌人出现，我还真的不一定能及时反应过来。”
随着提摩西的话语，他的记忆似乎也回到了十多年前。
——十多年前。
那个时候他已经成为了蝙蝠侠的罗宾一段时间了，好不容易说服保护欲和控制欲极高的蝙蝠侠独自去面对一个任务，只是好巧不巧，那次任务也的的确确是个陷阱，可是他又不能不去做。
提摩西都已经做好了事后蝙蝠侠的控制欲再度高涨的结果了，然后就在这个时候，黑发绿眼的少年从天而降，然后有点迷茫地扫了一眼周围，最终将目光对准他。
然后，少年提摩西就看着眼前的绿眼睛少年，安静地凝视了他好一会儿，对着他因为刚才的战斗破损了一部分而显露出的蓝眼睛开口道：“我喜欢你，请和我结婚。”
少年提摩西此刻的眼神，比刚穿越的【乔里·乔斯达】还要迷茫且空白。
“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喜欢你，请和我结婚。”少年乔里重复道。
“不，等等——我不是让你重复一遍！”提摩西有点崩溃地尖声说道。
而乔里这个行动唯一的好处就是，察觉到了提姆这边不对劲的蝙蝠侠强行切入通讯后，就听到了自己的小搭档被求婚，而提摩西也抓住机会以此为借口，撒谎说自己这边没有遇到什么敌人问题，从而遮掩了蝙蝠侠的耳目。
毕竟就算是蝙蝠侠，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
他自己和罗宾的确经常被敌人和反派骚扰，但是开局第一句就是结婚的，还真没有。
于是提摩西的希望破灭，在另一种程度上，蝙蝠侠的保护欲更加高涨了，等回去的时候，提摩西的制服就被加厚了好几层。对于乔里的存在，蝙蝠侠更是防备又防备，给乔里追求之旅增加了不少麻烦。
而等提摩西看到新制服的第一时间就去和迪克吐槽说你当年光着两条腿的时候蝙蝠侠都没有这么在意！我又不是他女儿！！
迪克：……
第 87 章
【乔里·乔斯达】, 今年17岁，因为一场意外穿越到异世界，而一落地, 他就见到了自己这一生的爱情。
当他在地面上站稳身体时, 就对上了一双——准确的说是一只, 毕竟另一只被破损的面具遮掩住了——让他心跳加速的蓝眼睛。
于是那句话下意识就脱口而出了：“我喜欢你, 请和我结婚。”
一直在他重复了第二遍时, 乔里的目光才从少年的蓝眼睛移开, 看到了整体。这个有着漂亮蓝眼睛的少年有着一头同样漂亮的黑色头发, 只是上面沾染了不少灰尘和血迹, 黏连在一起，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身上的制服破损，带着被隐藏起来的伤口，血液滴滴地落在地面。
这让乔里皱起了眉, 使得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凶。
提摩西一抬头看到的就是满脸不爽的少年, 忍不住在心里郁闷——你到底是在和我求婚, 还是在计划杀我啊？
乔里因自己的外貌和气质受到误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虽然大多数时候也不是误会, 毕竟乔里眼里除了自己的家人外，也没有多出过其他什么人。
现在或许要增加一个了，这个他连名字都不知道、但是莫名其妙好像有点眼熟的少年。
只是在注意到少年眼里的警惕和防备之后，乔里犹豫了下, 还是选择后退了一步。好吧，比起别的什么，他现在或许应该弄清楚自己现在在哪才对。
明明说着喜欢和结婚, 但是乔里在做出决定之后转头就走的反应，让提摩西更迷惑了。
他搞不懂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他身上的伤和另外的任务也不允许他现在跟上去。但是这张脸他已经记住了，回去得查一下。
不过在此之前，他得先瞒过蝙蝠侠，就算是他，也有点受不了最近蝙蝠侠的控制欲了。
如果蝙蝠侠知道他受伤了，那他就会失去他好不容易争取过来的机会。
另一边，乔里也弄清楚了他在哪里。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漫威粉，相较于隔壁每次拍电影都是搞起源，漫威连续性的有关联的故事更吸引他。
偶然一次机会去电影院看了一次之后，出于对人物角色的好奇，乔里把有兴趣的个人电影也都补了一遍。
仗助刚好也对漫画很感兴趣，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同好，乔里也从他的口中听到过隔壁dc的漫画故事。
只是乔里的性格里有一种奇妙的专一设定，两边公司都是超级英雄，那么他当然只会专注于其中之一。
不过，哪怕完全不熟悉，乔里多少还是知道哥谭，知道超人和蝙蝠侠的。
乔里也不会产生“既然都穿越了为什么我不能穿越到漫威”的心理，毕竟如果是漫威，那他就遇不到刚才的罗宾了。
——是的，乔里已经搞清楚他遇到的是谁了。
蝙蝠侠的小搭档，罗宾。
乔里不知道罗宾的更替，也不知道这个罗宾是谁，更不知道他们皮下的身份到底是谁。
但是乔里记得仗助跟他说过的话。仗助说，如果穿越到了超级英雄的世界，不要急，先去找蝙蝠侠。漫威的话，就去找钢铁侠。毕竟钢铁侠是的的确确发明了时空穿梭机的。
好吧，去找蝙蝠侠。但是见鬼的蝙蝠侠是谁？我又应该怎么去找他？
乔里坐在桥上，他看着海，满眼都是迷茫。
他花了点时间调查蝙蝠侠，得到的都是负丨面丨评丨价，说蝙蝠侠越来越恐怖，除了还没有杀人外几乎什么都干了，小丑现在还瘫痪着躺在手术室里。
这样的蝙蝠侠，真的能帮他回家吗？
没有对漫画的了解，乔里只能知道蝙蝠侠是仗助喜欢的英雄，但是连钢铁侠都有究极钢铁侠的设定，还有大名鼎鼎的善恶轴心的故事。
哪怕现在是在漫威，乔里也得观察一段时间才能对钢铁侠说出真相，请求对方帮助。
所以此刻的乔里带着明确的迷茫和迟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吃喝住行倒是不用担心，他有丰富的离家出走的经验，没带钱也能通过贩丨卖丨器丨官（钓鱼执法）或者卖一些稀有花草来赚钱。
哪怕没法卖钱他也能自己搞出蔬菜和肉来吃。乔里不怎么在意这些东西的原型是什么，反正不管是以器官状态出现在他的身上，还是以食物状态进入他的身体，其实都没差别。
总之都是进入他的身体。
据他所知，乔鲁诺和乔鲁诺的小伙伴，身上器官都不知道被换过多少了。
乔里面无表情地在心里又叹了口气，这个对他来说太陌生了。
手机在这一刻响了一下，乔里拿出手机——他新抢的，在有人对他抢劫的时候。他看了眼上面的新消息，挑了下眉。
这可比他预估的时间要更快，钓鱼执法的鱼，比他猜测中的时间更早上钩。
乔里拍拍衣服上的灰，看着手机上发过来的地址，觉得这个鱼饵应该差不多了，差不多可以找警察收尾了。
他在意大利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准确的说，是在意大利黑丨帮里待了很长时间。
哪怕意大利在乔鲁诺的统治下比过去好很多了，但是私下的黑暗并不少见。再加上他父母以及父母那辈的朋友都称得上是狱友，乔里甚至对监狱里面那套生活方式非常熟悉。倒也不是他们故意对他科普，纯粹只是他们在平时开玩笑的时候，会提起过去的经历，乔里又有足够的好奇心，于是很多细节也就被他摸索出来了。
所以来到哥谭，乔里出乎意料的没有任何不适应，就好像到家了一样温暖。
虽然他抢了别人的手机，卖了不少新鲜的仿佛就是刚摘下来的器官（也的确是刚创造出来的），并且给自己找到了稳定客源，吸烟喝酒像个混混——但是他遇到罪犯还是会正经找警察的。
至于警察可不可靠，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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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洞，穿着制服的罗宾正认真地调查着最近的一个案子。
黑市里最近出现了不少新鲜器官，但是不论是蝙蝠侠还是罗宾都没有找到失踪人口，那么很大可能就是偷渡的没有身份的黑户。但也有可能是克隆器官，而这么栩栩如生的克隆技巧，他们只能想到隔壁大都会的卢瑟。
毕竟康纳的情况就摆在眼前。
但不管是什么答案，这件事他们都不能不管，而在调查之中，他们最近的交换“货物”的时间和地址……
在解开密码后，罗宾嘴角勾起了一个势在必得的弧度。
但是出乎意料的，他慢了一步。
等他到达现场时，警察已经将昏迷在地上的犯罪分子都打包得差不多了，而原本放着器官的冰柜里，只剩下一堆让人莫名其妙的石块。
在警察审讯完之后，只能认定这是一场黑吃黑的行动，卖家没有被抓住，甚至没有一点多余的情报。
有人说他是个健硕的成年男人，有人说她是漂亮的金发美女，也有人说他是个不丨良混混——每次出现都戴着墨镜，他们根本不知道卖家的眼睛颜色。
提摩西对此相当郁闷，这还是第一次线索就这么断在他的手里。
而同一时间的乔里，正拿着在那群器官贩子身上赚的钱，高高兴兴吃了顿炸鸡快餐，并且奖励了自己两个甜筒，完全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舔掉手指上的残渣，乔里认真思考着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如果这里是他自己的世界，他现在赚到了钱，下一步就是到处乱逛，玩个痛快，等玩开心了就回家。
但是这里不是他的世界，他最先目的应该是回家。除此之外……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再度浮现在脑海里，乔里手下的动作都慢了一拍。
我相信我的长辈。乔里坐直了身体，突然低声喃喃道：所以，等妈咪发现联系不上我了，肯定会来找我的。
他们遇到过不少特殊的替身使者，肯定有办法把我带回去。
那么——他现在只要去追求自己的爱情就可以了！
那么，想要见到罗宾，应该做什么？
乔里在犯罪和碰瓷之中，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
前者会让正义的小伙伴讨厌自己，但是后者……嗯，总之先见到人再说其他的。
乔里在自己租的小房子中的镜子旁打理着自然垂下来的金色卷发，看着镜子里青春精致的金发甜心的外貌，乔里忍不住嘀咕道：“外公除了那双绿眼睛，就没有一点遗传荷莉曾外祖母的。”
不像他，和他妈咪的区别只有性别，让人怀疑他爹到底有没有在这个过程中出过力。
乔里快乐地用荷莉曾外祖母年轻的外貌在哥谭碰了一个星期的瓷，喊了6次警察，踩废了15个想对他出手的混混变丨态的下半身，顺便反抢了8个钱包——都没有遇到他心心念念的罗宾。
“这不合理。”乔里坐在露天的高档餐厅里，气鼓鼓地舀住眼前的新出的果冻。他就是看到了这个新品，才会进入这种一看就很麻烦的高档餐厅的。
他坐在最边缘的位置，刚好可以透过玻璃看到哥谭的夜景，相较于其他都是出双入对的情侣，只有他——好吧，现在应该是“她”。她是一个人，再配合上她现在并不高兴的表情，总让人下意识认为她此刻正在和对象闹脾气，亦或者刚刚分手。
拒绝了两个搭讪的男人，乔里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好像忘记把造型换回去了。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吃下最后一口果冻之后，稍微没有那么郁闷的乔里才把注意力放在旁边的布丁上。但是一入口，乔里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个价格根本不能对上这个味道，难吃死了。
就在乔里生气地站起来想要去暴揍一顿那个厨师（甜品师）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一伙拿枪的反派冲了进来，不是传说中的小丑亦或者其他什么超级反派——至少乔里不认识——这让有着漂亮外貌和突出气质的乔里立刻吸引了那群不入流的反派的视线。
乔里对于现在这种情况只觉得不屑，绿色的无人可见的藤蔓无声无息开始缠绕在他的周围，但就在他想直接对靠近他的绑匪头子下手的时候，藤蔓快要绑住绑匪的时候，乔里的动作却是一顿，下一瞬，玻璃碎开，烟丨雾丨弹在房间里炸开，黑色的蝙蝠侠在迷雾之中轻而易举地将这群混混解决了。
唯独那个和乔里最近的绑匪头子毫不犹豫拿乔里作为人质，开始威胁蝙蝠侠。
乔里无声地啧了一声，也不在意伪装了，毫不犹豫夺走了绑匪头子手里的枪，然后一手肘怼在在男人的胸口，又是一个抬腿，用力顶在了现场男人都忍不住下半身一痛的那个位置。
乔里看着哀嚎着倒在地上的绑匪头子，正打算走过去向蝙蝠侠问问能不能和他的罗宾见一面的时候，他的表情带上了一点惊讶——错愕地在滑倒坠丨落时看到了地上破碎还被踩了一脚的罪恶的布丁。
妈的，这个布丁就是这么讨人厌！他就应该先去揍一顿厨师的！
这里本就是高楼，因为布丁的意外不小心坠楼的乔里在一瞬间的错愕后就冷静了下来，藤蔓密密麻麻的在他身边环绕，正打算勾住什么地方的时候，一只手却率先搂住了他的腰。
还未变音的清脆声线在他耳边响起，藤蔓在这一瞬间全部消失，乔里听到那他已经等待已久的声音对他说道：“别害怕，女士，我不会让你坠丨落的。”
乔里无可救药地再次心动了，他伸手搂住少年罗宾的脖颈，带起笑容：“当然，我相信你。”
第 88 章
罗宾救下了坠丨落的金发少女, 于是在落地的那一刻，搂着他脖颈的金发少女在他的脸侧留下了一个吻，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
“你救了我, 罗宾。”金发少女有着一双漂亮的绿眼睛, 里面倒映着宁静的湖泊, 又像是茂密的森林, 和罗宾更常遇见的那些代表着疯狂的绿色全然相反, 极具生命力。女孩笑着说道：“我很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
罗宾总是忙碌的, 这一次的日常工作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深刻印象——当然, 那个女孩的确很漂亮, 这很难否认，那个感谢的吻也非常甜蜜，和她给人的感觉是一致的。
直到他习惯性调出餐厅里具体的监控，进行记录时。
罗宾看着那个在他面前甜蜜美丽的少女, 那一刻毫不犹豫的利落行动, 以及绑匪那让任何男人都忍不住感同身受背后发凉的惨叫声, 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从自己的面具上调出他救下那个女孩前的实时监控。
当时情况紧急, 提姆没有注意到，但是现在回看一下，就发现监控里的金发少女在一瞬间的错愕之后立刻转化的冷静，她的眼睛在坠丨落之际盯着高楼的位置, 像是在确认着什么坐标，之后她稍稍抬起了手——这个动作罗宾很熟悉，每一次他甩出钩爪的时候, 也都是这个动作——但是在下一瞬，所有的动作和行动都停止了, 因为罗宾已经接住了她。
面具监控的视角有限，但是却恰好对上了那双明亮的绿眼睛，绿眼睛之中带着惊讶和惊喜，之后的事情罗宾就都知道了，她伸出了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直到被他放在地面之上。
或许不需要太警惕？她看起来没有什么恶意。
而这份犹豫，在提姆意识到他根本调查不到这位女士的身份时，直接转化为了怀疑。
迪克欲言又止：“你为什么不直接承认你只是单纯想要再见她一面呢。”
“罗宾需要时刻保持警惕，这还是你教我的，迪克。”提姆翻了个白眼。
“但是总有例外，不是吗。”迪克笑着说道：“你没办法否认，她真的很美。”
这一点的确无法否认。
哪怕只是惊鸿一瞥，那张完全符合美国审美的金发碧眼的甜心外貌，都足够叫人心动。
迪克笑着搭上了提姆的肩膀：“别总是那么紧绷，提宝，我也和你说过，罗宾要学会劳逸结合不是吗？你现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去好好睡一觉，我记得你昨天只睡了三个小时。”
“没人会抢你的案子的。”迪克温声说道：“我们也都会帮你的。”
“谢谢你，迪克。”提姆耸耸肩：“但是我刚查到今晚他们会有一次活动，我必须要去。”
迪克和提姆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迪克放弃：“好吧，随时通讯。”
提姆还在调查最开始的器官贩卖事件，这件事并没有轻易结束，甚至在这段时间变得更加复杂了。
其实这是个意外，乔里最开始钓鱼执法只是为了赚一点租房的钱，但是他不知道简直哪来的变丨态，莫名其妙地在他只打算做一笔的时候，替他宣传，导致有个有钱的黑丨帮大佬想帮他的儿子买一套刚好适配的完整的身体器官。
他就被推荐上去了，传说中他可以搞到任何血型的新鲜适配器官。如果他不做的话，为了这一套东西，没人知道黑丨帮会去做什么，当时钓鱼执法的时候，乔里还顺手救了几个小孩——他们是找不到乔里，但是如果让这几个小孩因为自己而被卷进来，乔里并不愿意看到这一幕。
这里可是哥谭。
哪怕乔里并不是哥谭人，这段时间也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所以乔里就去了，当然不是去送器官的，他还没有那么好脾气。
他是去处理这件事导致的后遗症的。
虽然没有他，哥谭依旧会混乱，但是既然他看到了，他没办法不去阻止。
所以，金发的漂亮姑娘这次和罗宾在犯罪现场见到，好像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了。
乔里脸上还沾着血，一脚踩在几十个黑丨帮的“尸体”之上，抬头刚好和站在二层楼位置的罗宾对上视线。
罗宾迟疑地打了个招呼：“需要帮助吗？”
乔里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脚底下踩着的“尸体”：“目前看来并不需要。”
罗宾：“我指的是你脚下的那些人。”
“哦，那他们挺需要的。”乔里从尸体堆上跳下来，原本不知道什么颜色的运动鞋现在已经变成了深红色，但是乔里很确定这里都是活口，就算快死了他也能救活，所以不是很在意。
就连罗宾在检查完之后，都不能不感叹她下手真的很稳，基本上让每个人都保持在半死的状态又不至于完全死。
但是她的行动又没有明确被训练过的痕迹，更多的像是自己摸索出来的战斗方式。但是她利落的动作和敏捷的反应，都让刚才的战斗显得非常漂亮，哪怕并不那么完美。
她甚至没有给这群人开枪的机会。
乔里看着罗宾检查完，问道：“需要我来拨打急救电话吗？或许还要联系警局？”
“不用，我已经联系过了——我是说，你为什么会在这？”罗宾甚至不算是套话，他有种奇怪的直觉，觉得自己问了，对方就会给自己答案。
而事实也的确是这样，乔里想了想，说道：“他们想让我给他们卖命，但是我拒绝了，我知道这群人只是打工人，所以正打算去处理一下领头人？”
罗宾扫了一眼现场，嘴角勾起：“要合作吗？”
乔里抬眼看他，也笑了一下：“乐意至极。”
去除掉乔里卖的那部分他自己捏出来的器官，乔里能抓到这个渠道，本就代表了这个帮派一开始就有这个项目。
这群人没有乔里那样好用的替身，那他们的器官到底从何而来？答案已经非常明确了，所以罗宾要阻止这个。
罗宾问道：“不遮脸吗？”
乔里：“想通过这张脸找到我可没有那么容易——当然，如果是你的话，我不介意告诉你我的地址。”
“这是一个邀请？”罗宾下意识把这句话当成了一个随意的调丨情，事实上这也的确是调丨情，但如果他真的问了，乔里也真的会告诉他就是了。
“邀请函已经送到你手里了，只要你不拒绝我。”乔里耸了耸肩，然后一脚踹开这个门口的一个管理员。
有了罗宾之后，乔里的进度像是开了火箭一样突飞猛进，原本他还想一点一点摸索到最上面的那个家伙，但是现在，跟着罗宾直接就到达了最关键的地方。
这个进度是乔里没有想到的，而在战斗之中，也最容易激起一些特殊的气氛。
当罗宾再一次从高空落下并且搂住那截细腰的时候，乔里弯起眼睛，在罗宾的耳边低声说道：“我想吻你。”
耳边气流导致的痒意让罗宾下意识侧过了头，他问：“什么？”
金发少女大概比他大一两岁，身高比他高上一截，但是此刻被他搂在怀里却并不显突兀，她弯起眼睛说道：“我喜欢你，罗宾，要和我约会吗？”
他笑着继续说道：“如果要拒绝我的话，就松开手吧。”
而他们还在半空之中，哪怕罗宾猜到她应该有自救的方式，但是他也不可能松开手。
当他们踩在地面的时候，这一次，乔里没有松开搂着罗宾脖颈的手，略微弯腰，在男孩的嘴角留下了一个吻，以及一个地址：“那就说定了，我会在这里等你，亲爱的。”
乔里踩着轻快的脚步离开，而罗宾却在原地停留了好一会儿，过了几秒，他伸出手，落在了刚才被亲吻的位置。
有些担心提姆所以还是抽了时间赶过来的夜翼落在了罗宾的身边，他正打算打招呼问下进度的时候，原本要说出口的话语却被吞下，经验丰富的夜翼勾起唇角，带着调侃的话语自然落下：“看来我应该恭喜你了，罗宾。”
“是之前的那个女孩吗？”
“我只是想弄清楚她的身份。”罗宾下意识说道。
“那弄清楚之后呢？”夜翼摆摆手指：“别反驳我，神秘只会让她更具魅力，而好奇就是爱情的开始。”
“需要帮忙吗？”夜翼再一次问出了这个问题，但是显而易见，这一次的帮忙和上一次并不相同。
看着罗宾甩出钩爪离开的背影，迪克低低笑出了声：“真可爱，竟然害羞了。”
第二天，罗宾赴约了，当然，还带着他的多米诺面具。
这让乔里有些遗憾，看出来这一点的罗宾开口道：“我以为你不在意这个。”
“我的确不在意你的白天身份，罗宾。”乔里伸出手，在罗宾下意识想要避开的身体反应之中，只落在了他垂落下来的黑发上，微笑道：“但是我很想看见你的眼睛，我想那一定非常美丽。”
“如果你同意让我看到它们的话——我不介意告诉你我的秘密。”乔里的手划过罗宾面具的边缘，问道：“可以吗？”
然而罗宾握住了他的手腕，乔里只能松开手，“好吧，不过我刚才那句话还是作数的，因为我并不打算瞒着你。”
“只是这样直接告诉你让我有种输了的感觉，所以我们来比赛怎么样？”
乔里也不等罗宾同意，开口道：“看看是我先让你同意摘下面具，还是你先发现我的身份？”
“给你一个提示——你现在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实的，罗宾。”
第 89 章
每当乔里进行伪装的时候, 他总是会刻意偏向这个人该有的性格，而不是保持自己本身的性格。
用荷莉外祖母的身份时，乔里就会活泼不少, 但是在罗宾面前进行了战斗之后, 这点本来就没有多少的娇憨基本都完全消失了。
他不打算用完全的虚假去面对自己喜欢的人, 但是让他直接表露出真实, 进度又太快了。
说真的, 如果罗宾真的只喜欢女性的话, 乔里还真的不介意一直保持女性状态——他自我认知是男, 但是或许是因为替身的关系, 他对于男女性别的差异却并不是很在意。
或者反过来说，正因为他不在意，所以他的替身才会有这种能力。
据说他这种状态也是遗传的他爹，传说中他爹也有一个超越性别的设定, 乔里不是很懂, 但是感觉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如果罗宾喜欢女性, 他可以一直保持女性的状态。如果不介意男人，乔里自然更愿意恢复成原本的样子。
性别和外貌对他来说都是可以手动改变的, 所以当然就不重要了。
他和罗宾并没有交换什么联系方式，但是当乔里以荷莉外祖母年轻时候的外貌出现时，罗宾总能找到他。
过去的乔里不是很理解，但是他此刻是真的感受到了人和人之间的引力的存在。
罗宾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晚上出现, 乔里因为之前的器官事件，无意中和黑丨帮产生了联系，而他又刚好有个教父长辈, 常年被人开玩笑说是未来的继承人——哪怕没有被刻意训练，乔里对于黑丨帮里面的事情, 怎么也都耳濡目染熟练了。
所以出于责任和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乔里不知道怎么手下就有了一群小弟——是的，就是那群被他暴揍过一顿的黑丨帮，不知道为什么就拜倒在他的牛仔裤下了。
或许和曾外祖母的脸有关系？乔里摸着自己的漂亮脸蛋，有点迷惑也有点莫名。
然后乔里就发现这群人根本不是哥谭人，是外包进来的中心城人。
乔里突然就明白了原因，这段时间他不只是了解了哥谭，对其他城市也多了一些奇妙的刻板印象。
毕竟是中心城人。
除了乔鲁诺，应该没有人的理想是当黑丨帮新星，所以大多数黑丨帮混混，都只是背景的城市逼迫，要么就是生活逼迫让他们没有办法。
乔里看着这群甚至还会扶老奶奶过马路的三十个混混，无语了很久，最终还是花了点时间帮他们洗白。
器官什么的肯定不能再碰——不过当时他们的确也没有碰，他们甚至不知道交易的东西是什么，就被乔里暴揍了一顿。
乔里弄出了一点稀有植物，让这群人送到拍卖会去卖，卖了的钱被他分了一部分给他们做保护费，然后让他们哪来的滚回哪里去。
但是被这群人抱着大丨腿哭地时候，乔里真的怀疑了一下自己生活的背景到底是不是现实——哦这里是漫画啊，那没事了。
罗宾显然知道一切，他踩在天台的边缘，脸上是绷不住的笑意：“我还以为你不会管这种事。”
“当你只是买了个冰激凌，然后一转头就被一群黑西装鞠躬喊大姐头——我真的不想让这种仿佛是日剧里面的画面出现在现实里。”乔里叹了口气。
“你并不讨厌黑丨帮，而且很熟悉这个。”罗宾好奇地问道。
“我的一个长辈就是黑丨帮boss。”乔里不在意罗宾是不是在套话，随口说道：“我被他带着照顾了有段时间，所以对于这些事并不陌生。”
“他小时候被黑丨帮救过，所以从小的梦想就是当黑丨帮之星……然后在他十五岁的时候，花了九天上位。”乔里说着这相当奇妙的故事，抬头看了眼罗宾，说道：“或许你不会相信这个故事。”
“有时候现实会比小说更加浮夸，我可没有说我不信。”罗宾坐在了乔里旁边，追问道：“那听起来是个非常有趣的故事，你愿意和我讲讲吗？”
“当然，这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在我7岁的时候，这甚至是我的睡前故事。”
虽然大多数时候，这些故事都充满了浮夸的意味，讲述的人总喜欢在自己身上增加了各种buff。
但是故事性还是有的，再加上乔鲁诺偶尔和布加拉提、以及福葛聊天时提起的过去，也证明了其中的部分真实性。
不过乔里说到一半，脑洞一歪，突然说道：“说起来他会憧憬那个犹如一束阳光一般拯救他的黑丨帮，应该是因为他缺父爱吧。”
正打算听一个励志故事的罗宾：“……？”
“说起他缺的父爱，这个问题应该归结到我外公身上。”乔里回忆道：“毕竟是我外公杀死了他父亲。”
罗宾：？？
“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也得尊称我父亲为他的杀父恩人。”
罗宾：？？？
罗宾迟疑道：“你是在开玩笑吗？”
“我没有开玩笑，认真的。”乔里一本正经的表情让罗宾怀疑是不是自己昨天晚上没睡好。
看着罗宾难得暴露在外的迷茫表情，乔里没忍住，笑了起来，金色的长发随着他的颤动而摇摆：“哈哈哈、抱歉——你的表情太可爱了。”
罗宾：“……”
罗宾：“怎么连你也喜欢逗我。”
“嗯？还有谁。”乔里立刻抬眼：“我的情敌？”
“不……他不是。”罗宾的语气有些无奈。
“他？”乔里确定了这个关键词，刚好他打算试探一下，所以金发少女弯弯眼睛：“我的情敌是男人？”
“——都说了不是。”罗宾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好笑又好气。
“所以你歧视这类群体？”乔里又问。
“并不。”罗宾立刻回答。
“那如果你的男同学跟你告白？”乔里又问。
“先确认一下是不是大冒险？”罗宾回答。
他们的一问一答甚至没有给人思考的时间，乔里又追加条件：“是认真的。”
“对他的喜欢表达感谢，然后拒绝。”罗宾回答，然后问道：“你很在意这个？”
“所以你果然还在上学啊。”乔里却转移了话题：“高中生？还是初中生。”
“……跟你说话还真的不能放松警惕。”罗宾表示道：“那你呢？”
“高中生，因为正处在离家出走的状态，暂时辍学。”乔里回答：“不过我很感谢这次的离家出走，因为这让我遇到了你。”
“我竟然没有那么意外——【在意大利生活的人都这么会说情话吗？】”
“【大概是环境——】”乔里愣了愣，然后失笑道：“是我和你说话得小心才对吧。”
罗宾在日常交流之中突然插入了意大利语，而乔里下意识也接了意大利语，只是说到一半，也因为意大利语不是他的母语，让他立刻反应了过来。
罗宾勾起坏笑：“你的口音是那不勒斯那边的，或许我可以多一个调查范围了。”
“我的确在意大利生活过一段时间。”乔里开口道：“不过除了意大利，还有一个国家我也经常去，你要猜猜看吗？”
“日本。”罗宾回答得毫不犹豫。
“我应该没在什么时候说过日语？”乔里好奇问道。
罗宾脸上的笑容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个坏坏的大男孩，乔里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更快了。
而他感受到了，也就说出了口。
既然已经暴露了，乔里干脆用意大利语说起了情话：“【你的笑容令我的心跳加速了，我每时每刻都在为你心动，明明我和你之间的距离隔着世界，但是此刻却如此相近，仿佛随时都可以触碰到你。】”
乔里凑了过去，低低问道：“【我可以摘下你的面具，然后吻你吗？】”
罗宾没有让乔里摘下他的面具，但是他却抬起了头，第一次主动拉近了他们的距离。
温热的呼吸交错间，他们都听到了对方加速的心跳声。
“【我为你心动。每一次。】”当罗宾后退一步的时候，乔里轻轻说道。
“【而我们的心跳声在那一瞬仿佛同步了，我同样为你心跳加速。】”罗宾回答道。
“哪怕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看不到你的眼睛。”乔里低低笑着。
罗宾双手背在身后，语调轻快：“哪怕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未曾看到你的真实。”
两人相视而笑，乔里双手交握，愉快道：“只希望你不会被我吓一跳。”
罗宾也说道：“这句话也是我想说的。”
他们之间保持着默契，乔里不会强行摘下罗宾的面具，罗宾也不会在乔里身上丢上什么监控器监视器。
他们保持着互相的神秘，关系却在每一次巧合的相遇之间愈发贴近。
这一次遇到罗宾的时候下雨了，乔里在避雨的屋檐下脱下湿透了的牛仔外套，内衬是无袖露腰的紧身吊带，这个造型和金发甜心的外貌相当适配。
也正因为露出了手臂，罗宾注意到了少女肩膀后的星星胎记，雨水从胎记上滑落，探入衣服之中。
罗宾莫名有种面红耳赤的感觉，他脱下自己的披风，盖住了那划过水珠的星星胎记。
乔里有点惊讶，他拉了拉自己身上的披风，看着失去披风的罗宾鸟，问道：“没关系吗？”
“我的制服防水。”罗宾回答。
“谢谢。”乔里挑眉：“这是借给我的，还是送给我的？”
罗宾也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你希望是哪个回答？”
“那就借给我吧。”乔里拉着身上的披风，绿眼睛里满是笑意：“等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会还给你的。”
“或许我可以自己去拿？”罗宾又问。
乔里顿了一下，盯着罗宾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当然可以，只是很遗憾我租的房子昨天刚塌，我目前并没有一个稳定的住所。”
“……”
“我没有敷衍你的意思，我说的是实话。”乔里道。
“我没有怀疑你——好吧，刚才的确有升起类似的心情，我只是回忆了一下……前两天的那个爆丨炸？”
“很遗憾，是的，我租的房子就在波及范围。”乔里也很郁闷：“否则你以为我大雨天为什么还在外面逛？”
他倒不是不能修复，但是那范围太大了，太容易引起注意了。乔里只是不在乎暴露，但不代表他是傻子，在这个混乱的地方暴露这种能力可没有一点好处。
重新准备一个房子太麻烦了，乔里已经在考虑要不要住酒店了。
但是出乎意料的，他听到罗宾开口道：“我可以帮你。”
在乔里看过去的时候，罗宾自己看起来都愣了下，没想到自己会脱口说出这种话。
乔里眨眨眼，在罗宾道歉之前说道：“好啊。”
他的语气显得有些愉快：“我们这算是要更近一步了吗？”
“在床上的话，你会愿意摘下面具吗？”
罗宾：“我的意思是——我会帮你准备一个可以直接入住的房子。”
乔里有点遗憾，但是并不意外：“好吧，你错过了一个绝佳的机会，罗宾。”
“什么机会？”
“得到答案的机会，我亲爱的。”乔里歪歪头，眼睛弯着像是狐狸一样的弧度：“在床上的时候，我不至于继续保持伪装。”
“我一直很在意你说的真实和虚假。”罗宾伸手接着几滴雨滴：“你的脸上没有易丨容化妆的痕迹，你也没有整容过——所以是什么超能力吗？”
“别想从我口中套话，你是自己放弃的机会。”乔里回答。
“有时候你神秘的就像是外星人一样。”罗宾开口道，明明只是随口的话语，却莫名透着一种奇怪的气氛。
“也许我就是呢？”乔里将披风当成斗篷一样盖在脑袋上，被布料蒙住的声线有些发闷，他说道：“或许我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地球，我是外星来物，只是爱上了你，所以化作你喜欢的样子出现在你的身边？”
“这听着可真罗曼蒂克，”罗宾这么说道，看着被他的披风挡住半张脸的金发少女，语气随和，被面具遮挡住的眼神却显得极为认真：“假设你真的是外星人，却为了我留在地球——我不希望是这样。”
乔里没有抬头，罗宾继续说道：“将情绪寄托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不稳定的，比起我，我更希望你能爱上这个地球，哪怕只是为了一朵花露出笑容。”
“那你会为玫瑰花心动吗？”乔里突然说道。
“嗯？”罗宾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披风下的少女不知何时手中出现了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上面还带着几滴水珠，不知道是不是此刻的雨水。
金发少女一只手拉着披风，一只手举着玫瑰花，眼睛弯弯，充满着生命力的绿眼睛之中倒映着玫瑰的红色，笑容艳艳。
罗宾愣了几秒，才开口道：“我想并不因玫瑰心动。”
在乔里的笑容消失前，他开口道：“但我无法不为此刻举着玫瑰的你心动。”
“……”乔里看着眼前的罗宾鸟，绿眼睛之中透着相当的认真，他的语气有些轻，开口道：“请快点找到答案吧，我的罗宾小鸟。”
“我发现我很难在继续对你隐瞒了，我想在此刻就将一切都告诉你。”
“其实你很早就告诉过我了，不是吗。”罗宾说道：“【你说你和我之间的距离隔着世界，但是只要你想，你随时可以触碰到我。就像是此时此刻。】
罗宾也躲进了用来遮雨的披风之下，连带着他们的玫瑰花。
第 90 章
罗宾的确帮乔里找了房子, 位置很好，价格也相当合理，合理到乔里怀疑房东不是罗宾自己就是他威胁了房东。
有了这个房子就像是在暗示什么, 乔里是很期待罗宾踩在窗口的位置出现在他面前的。
不过大概是性别关系, 罗宾非常礼貌, 完全没有主动出现在这个房子里过。乔里所期待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
说好自己来取披风的罗宾一直没有出现, 没有上学浪费时间所以日常相当清闲的乔里直觉有些不太对。
所以这一次, 他决定自己主动去找罗宾。
他是真的不好奇罗宾面具下的真实身份, 但是他也是真的非常喜欢那双令他感到惊艳的蓝眼睛。
至于要如何找人, 乔里不擅长这个, 对他来说，找人就像是……一种奇妙的引力，像是罗宾见到他，他遇到罗宾。
而对付敌人的时候, 敌人似乎总是——会因为各种原因出现在自己面前。
人和人之间是有引力的, 每一次见面都或许是最后一面, 但是这份未知也是最叫人上丨瘾。
可这不代表乔里就真的没有任何的找人的方式了。或许他不擅长电子设备，但是他有着可以作弊的技巧。
他的替身是可以在变化成亲缘关系的长辈时, 模拟他们的能力。
在发现他的替身是这个能力之后，全家都高高兴兴把自己的能力和使用方法告诉了他，就连寡言的外公都单独找了一天，跟他仔细说了暂停时间应该怎么做。
只是乔里完全不理解那种随心的暂停时间应该要怎么做到。外公当时的表情透着一种“无敌就是这么寂寞”的味道。
同样的, 曾曾外祖父也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想告诉他自己的能力，然后就被西撒爷爷一巴掌打在了脑后，吐槽他是不是又要装老年痴呆了。
他们家永葆青春（？）的原因和西撒爷爷有着很大关联, 乔瑟夫曾曾外祖父曾经在他面前气愤地说着西撒的坏话，说西撒是个凶巴巴的坏老头, 逼着他练习波纹，害得他装老年痴呆都没有理由了。
波纹是一种奇妙的锻炼技巧，可以让人保持青春，身体健康。就连承太郎外公小时候也被拉着练习过，他们一家都或多或少练习过，据说当年西撒爷爷老当益壮，看着就像是承太郎外公的同龄人（夸张手法）一样混入队伍，也是西撒爷爷用一手强大的波纹在一个吸血鬼手里救下了阿布德尔。
而他曾曾外祖父的能力，或许在战斗上不能体现出强大的能力，但是在找人找线索方面，总是非常超前。
他们之所以发现仗助居住的小镇会有危险，也是乔瑟夫曾曾外祖父某一天心血来潮算了一下自己的遗产，结果发现了他遗留在外的私生子，以及围绕在小镇上的阴影。
乔里不打算知道罗宾的真实身份，他只是想确认罗宾此刻的安全，以及最好能分析出他现在的位置。
于是坐在床头的少年，黑发过渡成为深棕色，绿眼睛一如既往，藤蔓环绕着他的双手，下一瞬，被他敲碎的老式相机吐出了一张照片。
而照片之中，是一只伤痕累累的罗宾小鸟。
乔里几乎是瞬间就站起了身，然后在他站在门口的那一瞬间，乔里沉默了。
他根本不知道罗宾现在的位置，照片只能看到罗宾的状态，乔里却没有那个能力分析出漆黑一片的背景到底是哪里。
乔里的手落在门把上，他站在原地许久，眼神却落在了罗宾一直忘记取走的披风上。
那个雨夜里，罗宾未曾带走、约好下次自己来领的披风。
原本棕色卷翘的头发在下一瞬化为漂亮的金色，卷发被细到仿佛肉眼看不见的藤蔓缠绕，一点一点在脑后编成马尾的样子，乔里的手落在了那叠好的披风上，披风化为了一只罗宾小鸟，没有自我意识的小鸟带着乔里前往到它的主人身边。
乔里用红绳绑住小鸟的一只脚，然后亦步亦趋跟着小鸟，直到来到了一个漆黑的屋子，乔里撬开了锁，听到了炸丨弹滴答滴答的倒计时。
乔里不知道这是哪个反派的阴谋，他现在人都没有认清。但是他可太了解超级英雄（漫画）的套路了。为了赚钱，为了有话题度，为了剧情的发展，这些超级英雄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乔里不知道应该对谁愤怒，他找不到确切的某个角色。当你不是超级反派的受害者，自己也不是超级英雄的时候，超级英雄的世界就会离你很遥远。
直到他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事物——刚才因为光源的关系他没有看清，他看到了隐约附身在罗宾身上的诡异替身。
——这是替身！这个世界也有替身！！！罗宾遇到了替身使者！！
乔里意识到了自己此刻瞬间高涨起来的愤怒，这份心情甚至带着愧疚自责，但是他并不打算现在就去整理这份思绪，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那只狼狈的小鸟。
没有自我意识的小鸟重新化为了原本的披风，在空中飘飘落下盖在罗宾的身上。
似乎是意识到了来人，罗宾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但是一只手盖住了他的眼睛，熟悉的气息围绕在他身边。
罗宾莫名有些安心下来，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平稳柔和：“别担心，接下来交给我。”
罗宾原本将要出口的炸丨弹的单词在喉间消散，好像只需要将一切交给此刻的这个人。
罗宾感觉到他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触碰到了什么坚韧凉快的东西，触感有些熟悉，它们围绕着他的手腕脚腕，一点一点将他包裹，在完全不伤害到他的时候，使他不在躺在地面上。
乔里看着有着倒计时的炸丨弹，眼神冷漠，他现在可以将这个炸丨弹变成一百种无害的动物或者植物，但是他突然不想那么做了。
披风化为的小鸟，会因归属回到罗宾的身边，那么炸丨弹化为的蛇，会回到他的主人身边吗？
当炸丨弹倒计时还剩一秒的时候，乔里的手落在了炸丨弹上，他平静的看着即将爆丨炸的炸丨弹化为黑蛇，在地面盘旋了一圈，往着一个方向前去。
所以在蝙蝠侠和敌人对峙的时候，他们谁都没有看到一条吐着信子的黑蛇出现在阴影之中，黑蛇的目的地显而易见是另一边的敌人——在黑蛇缠绕到敌人的小腿的时候，黑蛇的身躯开始慢慢转变，当蝙蝠侠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炸丨弹的倒计时已经是1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次报复行动会给蝙蝠侠带去怎么样的惊吓，乔里正在思考怎么处理罗宾的事情。
这里太黑了，一点也不适合这只罗宾鸟，乔里用藤蔓包裹着男孩，往着天台的方向走去。
刚才他需要处理炸丨弹，也为了避免意外（万一他修复罗宾的时候，一起修复了附身在罗宾身上的替身，导致那个替身使者跟着恢复就不好了），他没有直接修复罗宾身上的伤口，而且他也不知道那个房间除了那个表面上的炸丨弹是不是还有什么危险物品，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刻转移位置。
而到达空旷的天台后，乔里确定之后就算整栋楼倒塌，他也能够保护自己和罗宾后，才将男孩重新放在地上——当然，隔了一层藤蔓。毕竟地上太冰了。
乔鲁诺的治疗太过疼痛，仗助的修复在这里就刚刚好，不管罗宾刚才吸了多少毒气，中了多少迷丨药，他都能一键恢复成最完美的状态。
乔里等待着，一直看到附身在罗宾身上的替身挣扎地浮现了一瞬就消失，确认那个替身使者至少也失去了意识后，才开始伸出手。
他担心会不小心令罗宾的面具落下，所以乔里用自己的手再度盖住了罗宾的眼睛位置，任由金发再度改变化为深蓝，一天内使用多种不同的替身能力让他有些不太舒服，但是乔里并不后悔。
他看着罗宾身上的伤口一点一点修复，衣服上的破损也开始回到最初的样子，面具上的胶水消失，如果乔里松开手，面具随时都会掉落。
所以乔里没有松开手，他看着已经恢复光洁的手臂抓住了他的手腕。
在普通人的眼中，此刻的画面相当平常，但若是替身使者看到这一幕，就会讶异于此刻几乎缠绕了整栋大楼的绿色藤蔓。
乔里用自己的手阻止了罗宾即将掉落的面具，而也用这只手，阻止了罗宾看到他的真实。
罗宾也明白这个，在意识回归时，罗宾就意识到了那奇特触感的熟悉是从何而来。
来自于毒藤女的植物——此刻包裹他保护他的，是绝不会来自于毒藤女的藤蔓。
金发的少女第一次真真切切地在罗宾面前显露出自己的力量，也让罗宾心中的猜测更加确认了一分。
“如果我拿开你的手，是不是就会看到你的真实。”罗宾保持着平躺的姿势，这样说道。
乔里没有回答，他现在开口的话，就是仗助的声音——这太快了，也不是合适的时机，他还不确定罗宾对他是男人这件事怎么看待。
而他保持着的沉默，也的确在证明了罗宾的猜测，所以罗宾稍稍用力，拉开了乔里本就没有怎么使力的手。
他隔着没有黏力的面具，保持着平躺的姿势，看着此刻正跪坐在他身侧的金发少女。
罗宾看到了金发少女皮肤下的诡异蠕动，发尾的深蓝，只下一瞬，她就恢复成了往常罗宾印象里的样子。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开口：“我没有看到你的脸，你也没有看到我的脸，这很公平。”
罗宾保持着这个动作，但是没有松开抓着乔里手腕的手，开口道：“你怎么确定我这次不愿意在你面前摘下面具？”
“……不论你愿不愿意，但是这一次不是什么好的时机，罗宾。”乔里的眼里透着浓郁的负面情绪：“我本来以为只有我来到这里……我没有想到会遇到我的同类。”
罗宾遇到了替身使者，但是根据乔里的调查，这个世界什么都有，但是就是没有替身使者才对，他应该是那唯一的特例才对。
然后他现在就惨遭打脸了，只有替身使者才能看到替身，罗宾都因为替身受伤了，他必须要先处理掉这个，才能安心谈恋爱。
“我很抱歉，罗宾，那应该是我要处理的事情。”乔里站起身，平静说道：“我会处理好这个的，不会再让他们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