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这一幕非常的奇妙, 不论是地面上形成对峙的那两个人，杰森错过了自己最好的出现机会。
二代罗宾就像是偷窥狂一样，安静地待在上方, 偷偷地听着下面所发生的对话。
从杰森刚才的角度看, 乔里告白的对象是一个金色长发的少女。
如果乔里是用自己的身份, 杰森都会选择祝福, 并且用好兄弟的口吻问需不需要帮忙。
但是当乔里用的是乔鲁诺的身份, 杰森觉得这个关系好像有那么一点混乱。
在杰森放空大脑的时候, 下面的对话还在继续。
“抱歉……我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金发少女的声线有点出乎意料, 是还带着青涩的略微压低的中性声线。听起来很年轻。
乔里并没有被打击到, 他的态度一如既往，如果不是杰森这种对他有着一定了解的人，说不定会觉得他只是在开玩笑。
“这样……那可以请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乔里一本正经地说道：“哥谭的夜晚太过危险，我可以送你回家吗？”
提姆不知道应该怎么拒绝, 就有人帮他解了围。
穿着三色制服的二代罗宾从上方轻盈地落在地面上, 他开口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想送她回家。”乔里诚实地回答道。
杰森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脸上表情不变：“没有人会愿意把自己的住址告诉一个初次见面的人。”
乔里想了想，赞同地点了下头, 他转头看向提姆：“罗宾也不行吗？”
提姆一愣——说实话，他有点心动了。
罗宾——杰森额角青筋一跳：“你什么意思？”
乔里实话实说：“而且一个女孩子这么晚还在外面，太危险了。”
杰森一顿，他意识到自己想歪了, 他重新转头打量了一下提姆现在的造型。
提姆才12岁，是最难以分辨性别的年龄，刻意化成熟的妆容, 刻意增高的身高，而且在凌晨四点出现在哥谭的街上。
杰森的眼睛一眯, 显然想到了一份特殊的工作，他转头问提姆：“你多大了？”
提姆差点就在罗宾面前说了真话，他抿了抿唇：“1……20了！”
罗宾语气变得严肃了起来：“真话。”
金发提姆表情有点僵硬，他撇开脸：“……18。”
杰森更严肃了：“我要听实话。”
“好吧，15岁，行了吧。”提姆用着自暴自弃地口吻说道：“这次是真的了！”
杰森这才稍稍放松一点，他完全没有想到提姆这么大胆，他观察着提姆的五官棱角，猜测这句话的真实性之后，说道：“如果……生活上有问题的话，可以去找韦恩慈善基金——就算不相信我韦恩，你相信我吗？”
提姆控制住自己不要流露出太过激动的表情，他勉强地点了下头。
罗宾松了口气：“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这家伙不会跟过来的。”
乔里·这家伙·乔斯达猛地转过头看了眼杰森，嘴角下撇，但是没有反驳。
提姆当然想过这个，万一被发现之后，绝对不可能去德雷克庄园，而罗宾的邀请，可比jojo的邀请让人心动多了。
能感觉到jojo隔着面具的专注目光，提姆感觉自己根本不敢看他。
于是犹豫之下，提姆小声报了一个和德雷克庄园完全无关的位置，杰森明白哥谭人的警惕，所以对于提姆只报了大概的位置，也并不是很介意。
然后他对乔里说道：“你自己先回去。”
乔里安静地看着他。
就连杰森都有点受不了乔里此刻的表情：“你总不能让她自己回去吧？这还是你提的！”
乔里顿了顿，他的口吻依旧平稳，他开口道：“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并没有开玩笑。”
不，不管怎么看，这都很像是玩笑。杰森和提姆在心里下意识想道。
“……卡洛琳。”提姆小声回答了这个问题。
然后他就看到了，原本面无表情的jojo，嘴角自然地向上勾起的弧度。
他好像有些相信jojo不是在开玩笑了。
jojo是认真的。但也正因为如此，提姆更要避开了。
毕竟卡洛琳的身份是假的，年龄是假的，连性别都是假的啊！
jojo的确没有跟上来，而这一路上，罗宾也没有说什么，和他保持着足够礼貌绅士的距离。
难得和罗宾交流的机会不能就这么浪费了，提姆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那个人是……”
“jojo，你可以叫他jojo。”罗宾礼貌地回答后，沉默了几秒，然后开口道：“他说话可能有点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但是没有恶意，不用害怕。”
“额……我并没有害怕，只是有点……惊讶。”提姆低着头小声回答。
“这样。”罗宾尴尬的回应了一句，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布鲁斯在这里都比他在这里好啊！
提姆也感受大了氛围的尴尬，但还是忍受着这份尴尬，继续问道：“那个人——jojo，他……我以前没有怎么听说过？”
“那是因为他是新人。”说到这个，罗宾笑了一下：“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的伙伴，我的朋友。所以我还可以向你保证这一点的，他绝对没有任何恶意。”
被杰森送到了他所报的地址之后，提姆小心地转进一栋房子里之后，确认罗宾离开了之后，才小心翼翼地重新往着德雷克庄园回去。
等一回家，提姆狠狠摘下了自己头上的假发，换好了睡衣，他甚至没有来得及洗澡，把整个脑袋埋进了枕头里，等再次抬起来的时候，他白色的皮肤都被闷红了。
他看着被他丢在地上的金色长发和裙子，不知道尴尬还是害羞地捂住了脸，提姆对自己说道：“绝对不能再来了！卡洛琳就此封印了！不能再出现了！这个办法不行！！”
另一边，杰森一回家，就看到了正蹲在门口等他的乔里。
阿尔弗雷德说道：“乔里少爷说要等你回来。”
杰森应了一声，然后和乔里一起往里走，边走边问道：“你认真的？”
乔里这个时候已经脱下了面具，那双绿色的眼睛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金色的头发转化为挑染绿色的黑发，自然地垂落下来，偶尔有几缕不怎么听话的乱翘着。
乔里总是认真而坦诚的，这一次也是如此，他抬起眼，对上杰森的眼睛：“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但是我真的一见钟情了，对那个人。”
“那双眼睛，非常的美丽。”乔里开口说道：“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但是，我希望那双眼睛长久的注视我——大概是这样的心情。”
杰森顿住了，他知道乔里不会开玩笑，但是他没有想到乔里会这么认真。
而且结婚的概念和谈恋爱是不同的，结婚相当于是绑定一辈子——有谁能说迪克和芭芭拉感情不够好吗，他们甚至可以为对方付出生命？但是他们依旧分分合合，到现在没有稳定下来。
结婚对于美国人来说，是非常需要思考的事情。而且乔里现在才16岁啊！
“不对、不对，被你带偏了。”杰森无奈道：“先不提对方同不同意，你现在也结不了婚吧？”
“我可以等。”乔里眨眨眼睛。
杰森：“……”
杰森有点崩溃，他觉得这个人说不通。
“我并不理解爱情是什么，距离我最近的爱情，就是我的父母。我以前很不理解爸爸，为什么他总是希望妈妈看着他。”
“现在我好像有点理解了，只要那双眼睛看着我，只要这么做，好像就能填满我的内心。”
“那是坚定着自己的目标，毫不犹豫向前的专注的视线。”
“……之前还真的没有发现。”杰森干巴巴开口道：“原来你是个恋爱脑。”
虽然暂时还不清楚那个卡洛琳到底是谁，但是不管是谁，只要看到了乔里此刻的眼神，都明白了他的认真和执着。
明明像是玩笑一般的结婚，杰森却有一种直觉——乔里真的能说到做到。不论对方怎么逃，乔里都会坚定自己的想法。
不过说到这个了，杰森突然反应过来：“你用乔鲁诺的身份求婚，认真的吗？”
乔里一愣：“嗯？”
“你总不会忘了吧？你jojo的身份是乔鲁诺啊！金发的乔鲁诺！”
乔里愣了一下，然后杰森看着乔里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所以，她拒绝我，是因为乔鲁诺的关系，而不是因为我？”
杰森：？？？
杰森：“我哪里是这个意思了？”
乔里开口道：“我明白了，谢谢你，杰森，我并没有隐瞒自己身份的想法，只是刚才太紧张了，所以才忘记了。”
“如果我现在去求婚的话，你说她会同意吗？”
杰森：“谁求婚不带戒指和花的？”
乔里若有所思地看向他：“那你说她会喜欢什么设计的戒指？喜欢什么花？普通的玫瑰吗？”
杰森：“……”
杰森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大声说道：“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谈过恋爱！”
说完，杰森气冲冲离开了这个位置，乔里安静地看着他的背影，认真思考如何求婚。
然后十分钟后，在布鲁德海文的迪克，就收到了来自于乔里的讯息。
脑袋刚刚落在枕头上，总算可以休息了的夜翼猛地睁眼，他紧张地打开通讯，毕竟这么晚了，说不定是哥谭那边出现了什么意外——然后他就看到了，他家新来的客人，用着紧急通讯给他发了条信息。
【jojo：求婚的时候应该准备什么？你说孩子应该叫什么比较好？女孩叫乔安娜怎么样？】
迪克：……
迪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