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月光从窗户渗了进来,浓稠的黑暗变淡了,能隐约看见七八条粗壮犹如树干的触手在急速蠕动,它们像怪物一样占满了房间,而一个纤细的男人被触手禁锢着,他的额发汗湿,脸颊染着春色,只能发出破碎的声音,逼红的双眼时而陷入狂乱的迷离中,时而又因为理智而变得凶悍。

    即便浑身发软却依然没有放弃挣扎,甚至有一次差点从八根触手中逃离。

    只是很快再次被拉了回来……

    理智上简繁恨不得杀了眼前的怪物,可是实力差距犹如天堑。

    明明内心感受到了耻辱和羞耻还有巨大的背德感,明明已经隐忍克制至极,生理性却堕落得让他绝望。

    愉悦却愤怒,即便是在昏沉中起伏时他依然会寻找逃脱的时机。

    明明脆弱得只要八根触手轻轻一用力,就会被绞杀当场,他却决不妥协,坚韧又顽强。

    他不配合让扭动的触手们不再温柔,带着惩罚为目的似的反复,无数的吸盘大大的张开,贴着薄薄的肌肤吸附时像情人用力的亲吻。

    快速扫过时吸盘反复带来了细细密密的刺痛,一次又一次一点又一点,慢慢的刺痛变成了难以言喻的痒。

    尽简教授竭力在保持着清醒,可是鼻腔却依然会无法遏制地溢出声音。

    放肆蠕动的触手像是泛着流光的河流,快速扭动蠕动间像是最极品的绸缎。

    蠕动的触手越加放肆,而随着腕足在黑暗里无声来回吸盘张开又收缩,简教授的呼吸起伏得也越来越急。

    此刻,冷白的皮肤到处都是吸盘留下的红色圈圈,密密麻麻就像是章鱼刻下的专属勋章。

    “你他妈……放……开我”双眸泛着潮湿,一向清冷自持的简教授挣扎着努力偏头想逃开,可拉长的脖颈却引诱着其他腕足死死缠住。

    “唔……”本能想要发出的声音被压了回去,只溢出又粗又低的微弱声响。

    屋外的月色被揉得迷乱而诱人。

    人类在庞大的怪物面前,太过弱小,弱小到能被轻易掌控,能轻易被折断。

    有一次他在极乱中逃脱,抓住了那遗落在地上的折叠刀。

    就在触手涌来时,他呼吸急促地狠狠用力将尖刀朝那收缩的吸盘刺去。

    即便是他用尽了浑身力气,明明看起来那么柔软粉嫩的吸盘,却连一丝皮都没有戳破。

    折叠刀落在了地上,弥漫着春水的睫颤抖着,简教授再次被涌来的触手拖走。

    最后的意识是看到了从窗户缝里溜进来的阳光撞碎成了光斑,光线起伏头晕目眩中,眼角挂着摇摇欲坠的泪水彻底的陷入了一片黑暗。

    贴在简繁额头的章鱼脑袋也在细细密密的颤抖,像是顽疾被治愈又像是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

    简繁中途醒来过一次,他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那时候嗓子已经哑到说不出话来了,双唇红得像是滴血,被纯白触手占满的整个屋子弥漫着腥甜混杂着海水的潮湿,

    像一个巨大的囚笼将简教授包裹牢牢地束缚其中。

    他逃一次,所有的重量就会全都落在八根腕足上。

    随着它们缠绕蠕动而颠簸,无论他多么排斥,可是仍然抵不住地仰头,在理智的纠缠中不甘地拉长脖颈,只能发出破碎的不成调的声音,微张的发出甜蜜颤音的唇就成了世界上最诱人的陶罐。

    喑哑低沉像精酿的红酒让人越品越上头,欲壑难填,恨不得溺死在这份不被满足却又时时刻刻被满足的快乐里。

    简繁最后是昏迷过去的。

    精神消耗体力消耗都到了阈值,就连心跳都因为承受得太多而慢了。

    那恨不得溺死自己的大章鱼瞬间恋恋不舍地停了下来。

    它小心翼翼地将简繁抱起来,一根腕足穿过他的脖颈,一根腕足从腿弯穿过,伸长的触手从地上捡起一瓶矿泉水,触手尖扭开,一点点喂到了简繁的口中。

    见他喉结滚动习惯性吞咽,腕足们又被瞬间燎原,不过最后,它还是挣扎着将简繁放在了床上。

    简繁是被饿醒的,睁开眼时天依然是黑的。

    只是起身开灯的动作就让他感到了难以启齿的酸软。

    他脱力般地双手撑在床上,急促地呼吸着,直到不适感慢慢褪去才伸手打开了灯。

    当柔和的暖光亮起时,简繁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也是这时他感觉到了脖颈上的冰凉异常。

    几乎瞬间就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后,他气得浑身发抖,起身从角落里找到了麻醉针和折叠刀。

    一把扯下脖颈上的章鱼,用最快的速度将麻醉针朝它的眼睛刺去。

    已知的任何生物眼睛都是弱点。

    简繁以为这鬼东西也一样,可是明明那样尖锐的针尖在戳到它的眼睛时,却扎不进去分毫,它丝毫没有觉得危险,腕足甚至还一动不动地望着简繁,腕足还亲昵地缠上了他的手指。

    就在简繁不可思议的表情里,它还偏了偏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臂。

    简教授不能接受,继续将麻醉针朝它眼睛戳去,几次后针尖……断了,而那双幽蓝的眼睛毫发无损。

    深吸了一口气,直接把章鱼脑袋倒转过来,几根触手立刻亲密地缠了上来。

    简繁绷着脸没搭理,手指直接朝角质喙伸去,他貌似亲密的动作好似让章鱼越来越兴奋,触手蠕动得更加快速,简繁心无旁骛地伸手,轻易的掰开了紧闭的角质喙,也不管那密密麻麻锋利尖刺有多恐怖,他冷着脸直接将麻醉药倒了进去。

    触手蠕动得更快欢快了,已经不再满足手指而是开始向上蔓延。

    简繁垂着睫耐心地等了接近一分钟,发现触手们丝毫没有任何异常,他闭了闭眼,一把将它甩到了墙上。

    给酒店的人打电话叫了一份晚餐。

    忍着难受快速地冲完澡,他吃完饭请了假又开始蒙头大睡,也根本不管章鱼会做什么了,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再次醒来已是中午,简

    繁的精神好多了,醒来时第一时间抬手朝锁骨处摸了摸,入手的滑腻冰凉。

    他板着脸,把缠绕住脖颈的触手扯了下来。

    以为简繁在抚摸它,它还亲昵地用触手缠住了简繁的手指,吸盘轻轻地吸附,轻柔得像是亲吻。

    简繁忍着没有将手抽出来,任由它缠了一会,直到忍下去时说了句“我饿了,带你出去逛逛?”

    “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洗脸。”

    简繁也不管怪物听懂没有,把它扯下来扔在床上拿起手机走进了洗手间。

    生怕那鬼东西钻进来,简繁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脸,套好衣服时没擦干的水分打湿了t恤,黏在皮肤的冰凉感,像极了不愉快的回忆。

    出来时,他就看到了那怪物正守在洗手间门外,简繁居高临下地盯着蠕动的八根触手好一会儿l,明明暗暗的光线里男人的侧脸被打磨得越发冷漠。

    直到它又开始缠上他的脚踝,简繁忍着一脚将他踢飞的动作主动地蹲下身,伸出手让它缠住自己的手指。

    他甚至抿着唇,动作很轻柔地摩挲着光滑的小脑袋。

    似是安抚一般的行为让怪物很享受,吸盘也想回报一样轻轻地在他薄薄的肌肤上游走。

    简繁垂着睫,声音淡淡地问道:“我要出门去吃饭,你要一起吗?”

    汤圆一样的脑袋立马点了点。

    简繁盯着那双蓝眼睛,笑了笑,笑意却并没有到达眼底“那我带你一起出去。”他又摸了摸它的脑袋,保证道“我说过我不会再抛弃你的,但是你要乖乖地待在我手臂上,可以吗?”

    圆脑袋又点了点,蹭了蹭简繁。

    简繁站起身,将撕裂的睡衣扔进垃圾桶,然后出了门。

    小东西听懂了他的话,只是在手臂处徘徊并未深入。

    医院与殡仪馆有联系,找到殡仪馆上班的工人很简单。

    虽然一般下午三点后就不会再接受尸体火化,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简繁在洗手间里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刀砍不死,针扎不破,那就烧死吧。

    他不相信,焚化炉的高温不能让这怪物灰飞烟灭。

    简繁迫不及待,他甚至没去餐厅而是将就在路面的小馆子里点了一碗面条。

    三点十五,简繁开车到达了殡仪馆。

    估计是要将章鱼扔进焚化炉这种事太过诡异,对方也不知道是负责还是猎奇,还正儿l八经地确认了一下简繁手臂上的东西。

    “这东西还是烧烤好吃,刷上酱料,真香。”工作人员摇头晃脑地说道。

    简繁微微一笑,礼貌地问道“记住我在微信说过的话吗?”

    工人点了点头。

    见他要说话,简繁立刻抬手嘘了一声。

    工人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脑袋,觉得简繁约莫是精神有点问题。

    站在焚化炉前,简繁的心跳都加快了。

    为了能回归正常生活,他微不可查地深吸了一口气冲对方点了点头。

    简繁深掀起衣袖,工人眼疾手快地拉开了焚化炉门,与此同时简繁也将小章鱼扯了出来,用尽力气扔进了火炉里。

    “嘭”的一声门被关上,简繁长出了一口气。

    这样的高温下,不出几秒那怪物绝对会化作飞灰。

    他很快会忘掉这段耻辱羞耻背德的记忆……

    简教授这样想着,唇角都牵起了一丝愉悦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