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澜道：“不会是你的竞争对手？”
高煜摇头,“不会，都干到这地步了，不至于这么下作。”
“那他们也是纵容了。”程澜愤然道。
高煜想了想,“可能不是纵容，也许有人真以为那是事实：我和孙队长孤男寡女在一起呆了一个多小时。他们估计不会认为我真敢做什么。要做什么也不至于在实验室。但是,他们以为当时是真的没有旁人,我太不注意了。不说这个了，回头解决问题就是。对了，我们订你的菜，给个批发价。”
生活作风问题,他能说得清楚的。小严是最好的人证！如果组织上要过问这件事，他会带上小严去认真解释。
所以,只要他媳妇儿不多想,他就懒得一个一个的去解释。
关键,不一定能取信于人。
程澜想了想,“给你们个九五折吧,以后批发的都这个价。”
明码标价，她也不怕有人说她贿选什么的。
生鲜，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她差不多有25左右的利润。
不然，她才不会搞呢。
背着那么多人的生计，又不能想不干就不干了。
批发她比较省事，给五个点的优惠也行。这是长期生意呢。
想要这个优惠价,稳定日订购五吨以上，起码半年起步。
高煜点头，“那就九五折。回头我让后勤部去把账结了，省得你们的财务得结转到下一个年度。”
第二天一早，小范去排队给程澜买早点送去帐篷。
他还是比较熟悉程澜的口味的。
因为他之前没给高煜排队买过,所以众人一下子就知道是给刚来的师长夫人买的。
除了高煜带来的人，一时不由得都有些诧异。
军嫂，一般都会示人以勤劳、朴实的一面。真的很少有人到军营探亲还睡懒觉的呢。
就是装，也能装得过一个探亲周期吧。
这也就是这些年大家的思想解放了不少。搁前些年这就叫资本主义作风、资产阶级做派。
小范道：“没倒过时差吧？很难受的。要昏昏沉沉两三天。而且嫂子还飞回北京又转机这里了。这也就是师长不得闲，不然他肯定自己来，不会叫我的。”
食堂里，也有通讯大队的人，忍不住小声嘀咕道：“没想到师长还挺疼媳妇儿的。之前看到他，哪怕是面对女兵都板着个脸。”
所以，说他们大队长和师长有一腿，这太不可能了。
他在通讯大队，也都把女兵当无性别的下属对待的。完全把‘军中无男女’贯彻到底了。
旁边一桌有跟着高煜从装甲大队来的人，“师长绝对的爱妻模范。不过，程澜嫂子值得他这样对待。”
这些‘嫡系’最近自然也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不希望老首长被人非议男女关系。
而且他们也不觉得老首长会放着那么好、那么漂亮的程澜嫂子，却去犯一些低级错误。
走到这一步不容易啊，他怎么可能？
造这种谣，太歹毒了！
程澜一半是倒时差，还有一半其实也是天冷懒得早起。
等她睡舒坦了起来，把小范放在电饭锅里的馒头、稀饭用隔水蒸蒸热了来吃。
她带了笔记本电脑，但高煜这帐篷里没连外网。军区都是外网进不来的地方。
就算联网了，国内看视频也是不可能的。以当前国内的网速下载一个五的软件都要大半个小时。
而且，就这破网速，一个月上网不注意的话，能上掉大几百块的费用。
不像在漂亮国的时候一开机就自动联网了，而且费用很低。
她今天依然不精神，脑子一片混沌。吃过就干脆继续上床戴着眼罩补眠、倒时差。
中午和晚上的时候是高煜用保温饭盒带了饭菜回来叫她起来一起吃。
电饭锅里继续煲着羊肉汤。
所以，大家这一两天基本都没看到程澜出门。
她就在帐篷里穿着冬天的睡衣稍事活动。
唐欣然不用倒时差，倒是比她活泼些。不过基本也就在通讯大队内部活动。
不好走东家、窜西家的啊。
他们一个大队住成了一个圈。
一开始有人看她搭高煜的车来，也没觉得多奇怪。
都在机场，小范肯定顺便就带回来了嘛。等班车多费事啊！
人少，一天才一趟往返的班车呢。
直到听唐欣然随口说起和程澜大学是室友，才有人道：“你们那么熟啊？”
“是啊，我和老严就是她做的媒。”
之前严肃也站出来替高煜和孙晗澄清过。
但因为他一来就和高煜走得挺近，而造谣的人又言之凿凿，所以他的澄清没有太大的说服力。
可如果他媳妇儿和高师长的媳妇儿是闺蜜，他应该不至于帮孙晗和高师长隐瞒什么才对。
程澜是12月29号吃晚饭才出来露面了，在帐篷里窝了两天。
她其实还蛮喜欢住帐篷的。
让她想起刚谈恋爱那年去内蒙古探亲，当时在路上的时候就住过帐篷。
高煜也是估着她今晚应该调整好了，便没有去打饭菜端回来。
而是回来叫上她一起去小灶食堂吃晚饭。
这里的小灶食堂吃饭的人就多了。
师级、副师级加起来大几号人呢，而且最近这个级别的干部的家属好些都来了。
毕竟是几个月没见到人了，来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高煜见到人就给她介绍，“这是陆政委家的嫂子，比你早来半个多月。嫂子，这是我媳妇儿程澜。”
程澜笑着打招呼，“陆嫂子好！”
陆嫂子道：“你好、你好，早就听说过你了。还习惯吧？”
程澜点头，“还行，他们是流水的兵，咱们就是流水的军嫂了。到哪都能适应的！何况这里比北京要暖和不少。”
“过两天要搬家了，你们都收拾好了吧？要是需要搭把手就说话。”
“嗯嗯，差不多了。”
“那行，你们赶紧趁热吃。我给老陆送回去。”
“好，嫂子注意脚下。”
师级、副师级的干部和家属，程澜今天就认识了个七七八八。
第二天上午，她在家和小范一起收拾了一通。然后看看差不多十点了，就去办公室预备找陆政委聊聊。
这位如今跟大管家似的，有些事得找他才对口。
走到半道，她手机响了。摸出来接通，是肖晚打来的。
“程总，高煜哥他们师的后勤部把之前的菜钱都结清了。到31号的也预付了一笔款项。”
“好，我知道了。”
“他们说以后一个月结一次。”
“可以，毕竟是大客户嘛。”
一天六七吨的量，的确算大客户了。
有十来个这样的大客户，都能把她漂亮国剩下的生鲜生意全部接下了。
她开的生鲜店越来越多，确实漂亮国日渐萎缩的那点量就没那么吓人了。
嗯，两国之间暂时又没事了，国内的老百姓不再抵制漂亮国的进口货。
她前俩月就又从农场主那里进货了。
程澜找到办公室去，对哨兵说她有点事找陆政委，是关于作风问题的。
哨兵心头一个咯噔，难道真是来捉奸的不成？
本来这位师长夫人来了，直接心大地睡着进的军营，然后两天都没有动静。
那茬事也就没多少人继续说了。
顶多背后把师长夫人和孙大队长做个比较。
这比家世，师长夫人是有些不如。但人家家里也不算差，同样是红色家庭，只是高风亮节罢了。
比学识，一个是中科院+世界名校的，另一个也是京大+哈佛的。算是棋逢敌手，师长夫人还略胜一筹。
而且师长夫人可是几大军区都十分有名的。十年前就能捐100万刀做军资的人啊。
她是在国外把生意做大的，没怎么靠高家。
孙大队长也厉害，但她能有今天跟她家还是脱不了干系的。
而且师长夫人如今更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听说身家都有几十亿了。
比样貌，孙大队长是美女，但师长夫人可是不折不扣的大美女。
所以，在众人心底，师长夫人综合素质是胜出不少的。
这让之前听多了流言，觉得那两人没准真有点暧昧的人也都打消了不少念头。
但是，这个上门找政委做主的做派，好像有些破坏形象啊。
陆政委接到电话也是皱眉，小高的媳妇儿不该是这么拎不清的人啊？
别人往她男人身上泼脏水，她要是还来闹，这不是亲者痛、仇者快么？
他觉得恐怕不是来找他做主的。
毕竟他打听来的，当年高煜‘牺牲’，有部队救援不及受了批评。
但人家本身损失也不小，因此心头多少有些怨气。
当时这位程总去部队收拾高煜的‘遗物’，得知此事还特地摆了席面请这些受了委屈的同志吃饭，表达她的感激之情。
这件事以及捐了100万刀军资的事让她在各大军区备受好评啊。
这么一个有格局的女人，回因为一些传言来找自己？还有，高煜知不知道她要来？
“哦，你把我的办公室怎么走告诉她。”
哨兵给程澜指了路，程澜道谢进了大楼。
办公的地方是先修的，国庆后大家伙就已经搬到这里头办公了。
程澜进去之后直接朝陆政委办公室走了去。
她叩响了房门，“陆政委，你好，我是程澜！高煜的爱人。”
陆政委笑着站了起来，“你好啊，程总！”
两人握了握手，陆政委让秘书泡茶来，然后招呼程澜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贵公司在拥军上一贯不落人后。我们之前资金不足，只好厚颜赊欠了三个多月的菜钱。”
程澜道：“不妨事，这其实是你们照顾我的生意、照顾那些菜农。不过我今天来找你不是为这个事。”
陆政委心道：这么直接啊？
脸上却笑吟吟道：“那好，是什么事你只管说。”
程澜一脸严肃地道：“政委，我刚来就听说咱们部队里有不好的风气。有人为了拉我家高煜下马，朝他身上泼脏水，造谣他在生活作风上有问题。这里头呢，是有利益之争的。毕竟谁都知道，生活作风问题毁人啊！造这方面的谣，是一个很恶劣的行径！要生生毁掉一个很有前途的同志。但我今天要说的还不只是高煜的事，这件事还事涉另一位女同志。咱们解放军，历来都是把女同胞当战友、当姐妹的。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对男上级和女战友泼这种脏水，这是不是严重的作风问题？”
陆政委这才明白她的来意，是来替自己男人要说法的。
顺带也替孙晗要个说法。
这样事情传到孙家耳朵里，也得记她一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