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六十一Q
青城的发球保持了一如既往的水准，不论是岩泉一还是京谷都足够犀利。
毕竟音驹的拦网他们处理不了，而发球不用面对那讨厌的拦网。
虽然音驹有后排的夜久坐镇，但也不是每一球都会在他那边，一来二去青城也是靠着发球拿了不少分。
金田一的斜线球被音驹挡回，黑子瞬间扑出把球救了起来。
“及川前辈！”
虽然救是救到了，但球依然飞得很偏，完全没有夜久那种从容的感觉。
及川彻冲出托球，再次给向金田一。
这球卡得很高，完完全全是金田一的极限扣球高度。
刚刚被挡回一球，金田一憋了一股气，这球竭尽自己的所能起跳扣下。
但最终还是被对面的拦网用手指碰到，原本打算发给研磨的球也因此偏了方向。
球被后排的夜久接起，音驹方面组织进攻。
后排岩泉一接球，而黑子直接举起了手示意岩泉一。
前排的及川彻没有回头，完全没看到他亲爱的小哲把二传要了过去。
自信满满的及川彻准备托球，然后……手中空空如也。
“诶？”及川彻一愣。
下一秒，黑子托球给向花卷，花卷愣了一下后直接扣球。
音驹那边提防着及川彻，完全没料到这一遭。
研磨冲过去接球，但最终没有接到。
场下的芝山看着研磨被溜着满场跑，有些担心地看向猫又教练：“这样没事儿吗？”
他记得研磨的体力问题……
“问题肯定是没有的，不过确实应该喊个暂停喘口气。”猫又思索了一下，示意音驹暂停。
研磨一回来就被黑尾按在了椅子上：“休息一下。”
“对面这种打法也太恶心了吧。”山本猛虎很担心地看向研磨。
新生还没入学的时候他们和青城也打过一次，当时及川彻最后一局就是这么对付研磨的。而直到现在音驹都没有想出什么方式来应对这一战术。
虽说想用这种打法本身对进攻方实力要求就很高，但难免以后也有其他队伍选择。
“没关系的，青城的打法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几乎不可复刻。”研磨知道大家在担心什么。
强迫他跑起来只是整个战术的一部分而已，更多的是让他在跑起来之后还要猜青城那边的思路。
而不是每一支队伍都有及川彻。
也不是每一支队伍都有会诱导的黑子哲也。
“也是。”黑尾点点头。
积累相应的经验本身也是训练赛意义的一部分。
不过既然会把这种战术拿出来，就说明本身不是为音驹量身定制的。
考虑到宫城现在的情况……估计是为了对付宫城县内某些难搞的二传吧。
黑尾侧头看了看场边的影山飞雄，露出同情的目光。
“总之，先将计就计吧，只拼基础实力的话……我们音驹不会输的。”研磨静静看着面前的教练，仿佛被溜得满场跑的人不是他自己一样。
“及川的目标是把我从进攻体系中孤立出去，但音驹能够走到今天靠的也绝对不是进攻。”
音驹是维系，是最最坚固的墙。
岩泉一看向及川彻：“所以对面要是将计就计拼基础实力怎么办？我们没办法处理那种拦网吧。”
他们又不是牛岛那种大炮，音驹包括他在内没有人能打的破音驹的三人拦网。
“谁说我要拼基础实力了？那个比不过的。”听到幼驯染这么说，及川彻满脸惊讶。
音驹的基本功扎实得很，怎么可能被他们抓到空子？
及川彻继续说道：“我只是看小布丁打得那么安逸有点不爽而已，让他多跑一跑嘛。”
研磨叹了口气：“不过以及川的个性，很有可能只是单纯的想让我跑起来。”
“防一下他们突然乱打吧，这局17号没怎么参加体系，刚刚他二传的时候3号愣了好久。”
“拿出音驹最坚固的防守就行，现阶段放弃一部分进攻，也能免去被对面诱导的问题。”
及川彻摊手：“我们不是有神奇小哲和神奇小狂犬吗？”
“先让对面熟悉我们现在的打法，形成一个长期的记忆，然后我们插入乱棋，就这么简单。”
“说实话，我有点听不懂了。”思想比较直的犬冈走敲了敲脑壳。
“这都什么跟什么。”岩泉一挑眉。
研磨低着头，满脸都是怨念：“没有更好的选择了，毕竟及川他……”
及川彻翻了个白眼：“没办法啊！对面的布丁猫猫……”
“心脏很脏。”
“超难搞的！”
比赛打到这种阶段，哪怕双方嘴上说着要继续玩心眼，但最终起决定性的还是最最基础的硬实力。
体力不算太好的研磨撑着打完了后续整场，而音驹的拦网也向众人展示了何为真正的“铁壁”。
哪怕是京谷突然袭来的内角球，音驹那边后手跟进拦网也挡回来了两次。
但现阶段来说，音驹缺少一个和金田一同类别的副攻，够高、能够超手扣球，能够承担起这一部分进攻职能、而且可以成为拦网中枢的球员。
犬冈在大副攻这个位置还差了一些，不过以后接黑尾的班估计十分合适。
更何况青城整体的发球十分犀利，光是靠发球局就能让音驹众人头疼很久。
而伴随着岩泉一扣下最后一球，青叶城西也是34:32拿下了第二局。
“小黑。”研磨瘫在地上。
黑尾看向自家好像要死了一样的幼驯染：“怎么了？”
“我半年之内都不想再和青城打了。”
研磨将及川彻拉进自己的黑名单，名列最不想打的boss之首。
“没事儿，明天木兔就过来给咱们报一箭之仇。”黑尾也累得要死，但一想到明天青城可能更惨，他就释怀了一些。
“你确定不会变成真的‘一箭’吗？”研磨大脑放空。
黑尾沉默了。
这还真不好说，他总觉得青城这种打法某种程度上天克枭谷。
防守能力已经称得上是一流，及川彻和岩泉一等人接球都很稳，更别提坐镇后排的黑子。
而且拦网方面有松川在，金田一也后生可畏。甚至哪怕拦网只是碰到了，青城后排也能处理好这种球。
最最重要的是，
——青城这套打法相当搞人心态。
正式比赛不一定，但只是训练赛的话，木兔说不定……
黑尾扭头，不再看和夜久说着什么的及川彻：“没事儿，明天欺负小乌鸦去。”
青城他们欺负不了，区区未成熟的小乌鸦他们还打不过吗！
研磨翻了个身不想说话。
说真的，他有种不详的预感……
海信行喝了口水：“夜久怎么和及川聊的那么开心？”
这俩人不是一直不太对付吗？毕竟这可是夺徒之仇。
“那回头我把认识的俱乐部球探都推给你。”和及川彻聊了一下职业俱乐部事情的夜久说道。
“麻烦了。”及川点头，夜久那边接触比较早，而且猫又教练也有不少渠道。
夜久扫了一圈场内，没看到黑子：“黑子呢？”
“去给迷途青年做心理疏导了。”及川彻耸肩。
黑子从体育馆的大门走出，第一眼就看到了蹲在楼梯旁边的青峰大辉。
“青峰君，在做什么？”
走神中的青峰大辉完全没注意到黑子的到来，被他吓了一跳：“阿哲？什么时候过来的？”
黑子走到青峰身边：“紫原君回篮球部那边了，桃井同学在和入畑教练交流，我来和青峰君谈谈心。”
“谈心？”青峰大辉嗤笑一声，“也没有什么好谈的吧，唯一的共同话题也没有了，不是吗？”
抛开篮球，他们之间确实也没什么好谈吧。
“说实话，看到青峰君还这么有活力，突然松了口气。”黑子面无表情地说着，“甚至开心到有些火大。”
“哈？”青峰脑子没转过弯来。
“那我就单刀直入了，青峰君有想过未来的事情吗？”
黑子侧头看向自己曾经的搭档：“赤司君估计会回去继承家业，绿间君打算考东大的医学院。”
“紫原君和黄濑君不太清楚，但以他们两个的天赋，很难放弃运动事业吧。”
“而我……虽然喜欢篮球，但现在有更适合我的位置，我没有理由放弃，之后说不定也会当职业运动员。”
职业球员之间的竞争太过于激烈，黑子无比清楚仅仅凭借他自己是走不到最终那片篮球场上的。
他也喜欢排球，也更适合打排球。
仅此而已。
“哈？怎么突然说起这些？”青峰大辉一下子没跟上黑子的思路。
黑子在青峰身边蹲下，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因为感觉青峰君每天似乎无所事事的样子。”
“不去上课也不去训练，桃井同学已经向我抱怨过很多次了。”
青峰盯着面前爬过的蚂蚁：“因为篮球很没意思吧，不用努力也可以很强，努力了也就那样。”
“那就要这样一直下去吗？”黑子的声音里没什么情绪，但青峰却隐隐感觉黑子生气了。
“不是，不是在说你的问题吗？怎么开始讨论我了。”青峰忽然意识到问题扭向了一个诡异的方向。
黑子没理会青峰，而是自顾自的把自己的话说完：“如果青峰君就想在这里等其他人追上来，那么迟早有一天……会被后来者超过去。”
“日本的篮球虽然在亚洲范围内还不错，但放眼世界也就那样吧。”
“而青峰君的野望仅仅止步于高中篮球界，简直无可救药。”
“篮球很无聊？”黑子头一次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和青峰说话。
“等你什么时候去NBA拿了MVP再说这话吧。”
“……”
青峰大辉沉默着。
“我不会等你的，青峰君。”黑子起身，扭头与不远处的及川彻对视。
他深吸一口气，无比坚定地说着。
“我会跨越过去的帝光，全国，亚洲，乃至世界……我会走到更高的地方去。”
第62章 第六十二Q
“阿哲？”青峰感觉自己脑中一片混乱。
他尽力理解着黑子的话，却发现自己的思绪务必混乱，根本捋不清楚。
这次他过来，只是想搞清楚黑子到底有没有放弃篮球。但得到的结果和他想象中天差地别，搭不上一丁点边儿。
黑子在说什么？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不是在黑子身上吗？
青峰感觉有些迷茫。
从今天一大早决定跟着桃井来宫城开始，一切就迷幻了起来。
先是在门口被桃井甩了，转头就隔着窗户看到了黑子在排球场上竭尽全力的比赛。
那种姿态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
他印象中的黑子如同影子一般，在他们所有人的背后默默支撑着整个队伍。
沉默着维系整个队伍，从未有过怨言，他沉默到甚至没有任何一个外人记得帝光还有一个第六人。
而站在这里的黑子却第一次有了名为少年人的“张扬”感。
那个过去的影子头一次在他的眼中如此闪耀。
可……他心底这种酸涩的感觉又是什么？
不该是这个样子的，黑子……最起码不应该站在河的对岸。
另一边的黑子还在说着：“青峰君不应该因为全中的冠军就觉得自己的篮球已经走到头了。”
“没有任何人值得你等待，你的对手或许已经远远走在你的前面。”
“世少赛、世青赛、世锦赛，甚至是奥运冠军……青峰君难道不想一想吗？”
“我言尽于此。”黑子最终看了一眼自己曾经最好的搭档，随后大踏步走向站在门里不远处的及川彻。
“以后的路……我们各自珍重吧。”
青峰愣愣看着为了绕行从中间分成两队的蚂蚁，久久回不过神。
等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青叶城西的排球馆已经关上了大门，将他永远的隔绝在了外面。
啊……
好像，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他感觉自己似乎彻底失去了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东西。
“小哲？”
看着黑子脸上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及川彻皱着眉：“有必要吗？”
以青峰的实力，哪怕这段时间在钻牛角尖，等到心智成熟一些后也会自己想通的。
更何况现在日本男篮急于保持亚洲前列的位置，不可能放任好苗子这么烂下去。
最迟一年，等到青峰大辉进了国青队的选拔，就会有更好、更有能力的教练为他指出明路。
而现在哪怕黑子这么说，恐怕青峰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因为那个笨蛋根本想不明白这些事情。
及川彻经历过这个阶段，所以无比清楚，走进死胡同的人是没有办法被其他人拉出来的。
如果没有岩泉一，他会越陷越深。
但想要彻底从泥潭中走出来……只能靠自救。
“或许今天就是我们最后一次对话了，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把话和青峰君说清楚。”黑子静静阐述着自己判断中的事实。
如果没有篮球，他和青峰大辉的生命就会如同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相交……
今天，或许就是最后了吧。
及川彻敲了敲自己的脑壳：“或许你会失望。”
“我知道。”
黑子长舒一口气。
“但……那是青峰君。”
没有任何理由，这是一种出自过去搭档之间无底线的偏爱。
失望过、痛苦过，但当他向前走了一步后，仍然发现是那个人曾经向他伸出过手。
也正因如此，他会竭尽自己所能拉那个曾经无比热忱的少年最后一把。
也算……悼念他们曾经美好的过去。
黑子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重新看向及川彻：“以后要是及川前辈想不开，我也会这么做的。”
“免了吧，被小岩打一次就够了，连小哲你也想打我吗？”及川彻双手比叉。
什么中二嫉妒不成熟……那种不堪回首的黑历史有一次就行了。
“现在的我可是究极无敌靠谱的及川大人！”及川彻相当骄傲地挺胸抬头。
“那个，及川前辈，我有……”纠结了很久的影山飞雄最终还是走到了及川彻身边。
及川彻看了一眼乖巧的影山飞雄，然后用手捂上了自己的耳朵：“听不到，是谁在说话？及川大人听不到哦。”
影山眼角一抽。
他就知道！及川这个前辈从来都没有靠谱的时候！
黑子伸手拍了拍影山飞雄，随后丢给及川彻一个嫌弃的目光：“及川前辈的话果然一句都不能信，首先要正视自己的黑历史才对吧。”
区别对待太过分了。
顶着黑子的嫌弃目光，及川彻带着扭曲且诡异不甘心的表情把手放了下来。
“啧……来吧，有什么问题赶紧问，我选择性不答。”
“啊？”影山表情懵懵的，“哦。”
黑子低下头，静静看着自己脚上的排球球鞋。
他们这也算是不欢而散了吧。
青峰大辉不能接受他打排球，那么他就会用成绩向青峰展示——他的选择没有错。
而他们下一次见面……说不定就是在更高的地方了。
青峰大辉在青叶城西后门的门口坐了很久很久，久到音驹的人去赶下一场和白户高校的比赛，久到傍晚的时候影山飞雄也结束了被及川彻训话离开。
直到身后的排球馆啪的一声关上灯，他的眼前一片漆黑。
“阿大，我们回去吧。”身后传来桃井的声音。
“五月？”青峰抬起头，脸上带着茫然。
“哲君他们已经从正门走了，明天青城还有和强队的比赛。”桃井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
见青峰迟迟没动，她伸手把失魂落魄的幼驯染从地上拎起来，出声问道：“阿大在想什么？”
“感觉……好像在做梦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说话的缘故，青峰的声音很沙哑。
“阿哲跟我说，他要去世界，他要拿世界冠军。”
桃井愣了一下，随后露出微笑：这不是很好吗？哲君有了自己的目标，作为朋友的我们应该为他感到开心才对。”
“不，这不对……”青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说实话，来之前他以为他会和黑子吵架，两个人会不欢而散。
或者黑子会被他说服，和他一起回去打篮球，而不是听到黑子说他要靠排球拿世界冠军什么的……
“留在原地的人是你啊，阿大。”桃井苦笑着，“哲君已经选择了他的前路。”
桃井的声音如同噩梦般传了过来。
——“他不会在门后等你了。”
“不可能，他不可能离开的，我要和他说清楚。”青峰转头就要去找黑子。
桃井伸手拦住了自己的幼驯染：“哲君已经回去休息了，你找不到他的。”
名为黑子哲也的影子，已经从他们的美梦中消失了。
“你的梦该醒了，阿大。”
青峰转过头，表情无比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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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乌野的日常晨训跑步中，日向终究是没忍住问向影山飞雄：“影山，你昨天做什么去了？”
跑在后面的前辈们也竖起了耳朵，他们也好奇影山去看什么比赛了。
“去学习一些战术思路以及技巧，一会儿回学校我找教练布置一下。”影山回答道。
乌养系心早晨不在，他要看店加择菜，上午的时候才会去学校，到时候他就把从青城那里学来的战术分享一下。
“诶——这么神秘。”日向撇了撇嘴。
自觉没劲的日向加快了速度：“影山，来比谁第一个到学校吧！”
还没等影山回答，日向直接开足了马力想前冲去。
后面的众人凌乱了一下，田中直接喊道：“喂！日向！这里是折返点！要往回跑了！”
“喂！！！日向！！！”
日向的身影消失在了山路上，菅原无奈对影山说道：“影山你去追一下他吧，一会再跑丢了……”
“是。”影山点头，转身追向日向。
那个笨蛋，净闹出些乱子。等他追上日向，一定狠狠锤他一下。
影山找到日向的时候，他正在某个公交站点附近发呆。
“日向，做什么呢？”
“影山！刚刚我遇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家伙！好像也是打排球的！”日向比划了一下，“穿着红色的队服，黄黑头发，叫孤爪研磨。还有一个黑色刺猬头前辈，超吓人！”
红色队服？打排球的？
提到排球这个关键词，影山的脑子超速运转起来。
首先宫城县内红色队服的没几个，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昨天看过一场比赛的音驹。
音驹昨天和青城比完赛之后下午就去白户高校了，白户高校好像确实也在乌野町这边。
而且黑黄拼色头发这个特征……不就是音驹的那个二传吗？
虽然他确实不清楚对方叫什么名字，但昨天比赛音驹那边可是一直在喊“研磨”这个称呼。
“……一会儿就能碰到的。”影山表情难以形容。
看过昨天音驹和青城的比赛后，他热血沸腾了一晚上。然后一大早就被及川彻的电话喊醒，再次复习了一遍知识点……
“诶？”日向有些懵。
刚刚研磨也跟他说一会儿见诶，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而不到两个小时后，日向就在乌野校门口遇到了孤爪研磨。
“诶？诶诶诶？”
“研磨原来是音驹的吗！”
“你都没告诉我！”
研磨躲闪着日向或许热切地目光：“因为……翔阳没有问啊。”
另一边的影山顶着音驹众人的目光，有些难以言喻地转过头。
黑尾伸手揽住了影山的肩膀：“啊啦啦，这不是影山君吗？”
“得到师傅的真传了？今天打算怎么打啊？”
影山试图挣脱黑尾的手：“也没有……”
“别和及川前辈学什么不该学的啊。”芝山叹了口气。
别欺负研磨就行，那种心脏打法不要学啊。
泽村大地有些意外：“影山和音驹的大家认识吗？”
“这家伙昨天去青城找及川学东西，然后被欺负的相当惨。”黑尾拍了拍影山。
昨天一开始他们还是在的，眼睁睁看着及川彻把影山从头到脚批评了一顿，随后不情不愿给影山讲知识点。
“青叶城西那个及川？”乌野众人对青城的主将印象相当之深，虽然没见多久，但是那个人实在太引人注目了。
“对啊，我们昨天上午和青城打的训练赛，”黑尾点点头，“今天青城应该是和枭谷打吧。”
“枭谷？”旁听的西谷夕愣了一下，随后猛地想起来：“那个木兔？”
虽然枭谷春高止步十六强没拿到种子名额，但木兔彻底把自己的名声打响了，成为了仅次于“三大主攻手”的超强王牌。
“真可怕啊，青城。”泽村大地心有余悸。
“成长了啊，影山。”更在意影山成长的菅原孝支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
上回在青城门口表情还相当臭来着，这回已经能够不耻下问了。
“说起来，菅你们还和青叶城西打过？”西谷夕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他只是被禁了一个月部活，怎么感觉错过了好多关键剧情点？
“刚招新时候的事了，2:0，每局都输的相当惨。”菅原回道。
西谷夕痛心疾首地看向东峰旭：“都是旭的错。”
要不是他和旭都不在，怎么会输这么惨，最起码还有他在后排保障。
东峰旭被狠狠戳了一箭。
与此同时另一边，枭谷的大巴也开到了青叶城西门口。
“Hey～Hey～Hey～”跳下车的木兔光太郎感觉自己神清气爽：“这就是仙台的空气吗？”
猿杙大和无视正在摆造型的木兔，直接趴在他耳边喊道：“王牌大人，列队了——”
人家青叶城西的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没有被大家留面子的木兔很受伤。
赤苇京治从自家王牌身边路过：“排球场上的木兔才是最帅气的，所以别在这儿站着了，赶紧进去。”
“赤苇！”木兔感动落泪。
及川彻戳了戳自家幼驯染：“小岩，你看看人家。”
多给面子啊！
不像岩泉一，只会用排球砸他！
岩泉一露出恶狠狠的表情：“哈？”
怎么，及川彻现在就想体验一下爱的铁拳？
及川彻退缩了，扭头去戳黑子：“小哲你也学学。”
“学岩泉前辈吗？”黑子满脸无辜。
及川彻沉默。
“小哲你变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黑子明明是个夸夸机器，现在只会吐槽他！
“是及川前辈越来越暴露本性了吧。”黑子不为所动。
相处多了，以前的滤镜全都消失。及川彻的形象在他这里已经变成了“绝大多数时候不靠谱”的靠谱前辈。
尤其是黑子本身和影山是好朋友。
及川彻委屈。
所以他决定一会儿欺负下被队友捧着的木兔。
……嗯，如果可以的话。
第63章 第六十三Q
“好久不见啊，黑子！”木兔在人群中精准锁定了之前一起打过球的黑子。
之前黑子国三的时候和夜久一起给他当陪练，就已经在他那里留下了相当不错的印象。
嗯，后生可畏的那种。
黑子对木兔鞠了一躬：“好久不见，木兔前辈，今天的训练赛就多多麻烦您了。”
“哈哈哈哈——”木兔叉腰狂笑：“放心放心，今天就让你体验一下火力全开的枭谷！”
木叶秋纪竖起一根大拇指：“安心，今天我们就是来给你们做特训的。”
训练赛好啊，和白鸟泽宿敌的训练赛更好啊。
虽然等全国大赛上报一箭之仇也不是不行，但一想到白鸟泽有可能在宫城这个地狱赛区里面惨遭滑铁卢，他就觉得有些诡异地神奇。
“是。”黑子有些激动。
今天这场比赛恐怕就是他在白鸟泽之前能碰到的最强对手了，而且不论是在阵容上还是在技术层面，现在的枭谷与白鸟泽都有高度共通性。
对于青叶城西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对手了。
“木兔对之前输给白鸟泽的事还是很在意的，不过想再次交手有些困难，”赤苇京治走到黑子身边，“现在他比较希望看你能压住牛岛的球。”
毕竟木兔之前可是压制黑子相当轻松，要是黑子能够控住牛岛的发球局，就证明木兔比牛岛厉害了。
虽然……当时木兔欺负的是国三的黑子。
“黑子和枭谷的人很熟呢。”国见英有些意外。
之前他就觉得玄幻，黑子总是很不显眼的样子，但是不论从出生还是自己能力都意外的让人觉得很震撼。
金田一思索了一下：“不清楚，不过黑子是夜久前辈的徒弟，音驹和枭谷很熟吧。”
“全国十六强啊……”渡亲治长舒一口气。
现在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青叶城西能够走到全国的舞台上。
青城的场地清理完毕，除去正选与替补以外的所有人都聚集到了二楼观战。
这场比赛不仅仅吸引了自己本校的学生，甚至连被放了鸽子的伊达工业都有人摸进来。
“豁，真是枭谷啊。”二楼的观战区，茂庭要满脸震撼。
目前全国进攻力名列前茅的队伍，更是东京的老牌强校。这是怎么请过来的，还是人家客场？
二口坚治摸了摸下巴：“这么一想，被放鸽子确实也没办法。”
今天的训练赛原本是他们和青城互相摸底细的，但是青叶城西临时变卦推了这场比赛，理由是约了没其他空余时间的强队。
追分教练本来还想和入畑教练掰扯掰扯，结果听到对方是枭谷后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入畑教练给的补偿方案，还让他们过来观战。
二口伸手揽住身边的作并浩辅，指着下面得的比赛场说道：“一会儿好好盯着两边的自由人，尤其是青叶城西的，那小家伙和你同届，超级犀利。”
作并浩辅咽了口口水：“好，不过二口前辈，青城自由人在哪儿啊……”
他找了两圈了！真的没看到！
二口沉默了一下，最后语重心长地说道：“一会儿就看到了。”
——其实他也没找到。
上次县民大会和青城打的时候他就被黑子折磨得不轻，一直惦记着和青叶城西再打一次。
现在的伊达工业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他们现在是有自由人的伊达工业！
是的，追分教练成功在这一届新生里面找到了一个自由人苗子。
在伊达工业一堆大块头里面，只有一米六四的作并浩辅显得格外小巧。
但……这可是他们的自由人！
赞美追分教练，赞美作并浩辅，赞美自由人！
想必在枭谷这种球队面前，青城也没有办法保留什么。今天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摸清青叶城西的套路。
双方的热身相继完成，鞠躬致意后在场中站好。
抽签决定青叶城西方面及川彻先发，，对面枭谷则是采用了比较稳妥的站位开局。
即王牌木兔开局在四号位上，确保开场就能在进攻的位置上轮三个转位。
三号位的赤苇京治侧身站立，静静观察着青城的站位。
青城前排是京谷松川以及岩泉一，相对来说是一个兼顾拦网与进攻的站位。
后排黑子替换了金田一在场中偏向发球位的位置，另一边的半场则是由花卷负责，及川彻发球之后就会到前排就位，不参与整体的防守。
枭谷后排换了鹫尾辰生的小见春树吞了口口水：“放马过来吧！”
原本枭谷的这种转位的情况下，作为自由人的小见春树会在为尾长涉的发球局结束后替换上来。
但在此之前他们看过青城的比赛录像，知道青城主将及川彻的发球相当之犀利，因此一点都不敢怠慢。
裁判吹哨示意发球。
及川彻单手拿着排球，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哼哼，在发球这方面，我可是自认不逊色这些王牌们的。”
在时限的最后一秒，及川彻把手中的排球抛了起来。
二楼的应援团喊起口号：“唔——嘿！”
伴随着节奏，在底线之前起跳的及川彻狠狠将手中的排球拍了出去。
排球瞬间变成肉眼无法观察清楚的炮弹飞出，越过球网，砸向枭谷场中。
砰！
后排的木叶秋纪扑出，但没能碰到这一球。
排球落在地上，微微变形后高高弹起，最终砸在了墙上。
青城率先得分，1:0。
“这比视频里要快多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又有进步吗？”暗路教练惊叹。
按照他的经验判断，刚刚那一球的球速最起码也接近105km/h。而且没有失误，相当之难得，和木兔的发球也差不了多少了。
木叶与小见都脸色难看：“比想象中还快。”
和木兔也差不了多少了，不过有了概念之后下一球应该就容易处理了。
“好帅！”木兔眼睛一亮，“赤苇！我也想要那个！”
赤苇瞬间就知道自家王牌想要什么：“回去木兔前辈自己和二军后援会的聊吧，不过有可能会影响木兔前辈的发球节奏，回头先试试再说。”
听着网对面的交流，松川把手放在嘴边小声说道：“这个时候要吐槽啊，吐槽。”
这么宠着王牌真的好吗？
要是及川彻说这种话，已经被众人从头到脚吐槽一遍了。
“嗯？”赤苇京治一愣，“我觉得木兔说得对，确实很帅气啊。”
听到这个答案松川等人表示震撼。
不过……及川也确实是帅。但如果这么夸，那家伙绝对会蹬鼻子上脸的。
及川彻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小岩，你看看人家！”
“发你的球！”岩泉一用手护住自己的后脑勺。
人和人之间能比吗？人家木兔那是被众人爱戴的队长兼可靠王牌，而及川是他们青叶城西最轻浮的那个！
有被打击到的及川彻重新站到了发球区，他盯着木兔看了半天，最后在哨声响起的下一秒就将手中的排球抛了起来。
他想试试能不能干扰一下枭谷的人员移动情况。
但很明显，这一刻的及川彻忘记了他如果想要保持现在的球速就根本没有办法控制球的落点。
伴随着砰的一声，排球直接砸在了岩泉一头顶上的球网上，把整个挂着球网的架子都砸的晃了晃。
岩泉一浑身僵硬，看着落在自己脚边的排球，有种诡异地逃过一劫的感觉。
刚刚他好像差点被自己人暗杀了……
及川彻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连忙往退了好几步。
“混——蛋——及——川——”岩泉一低头抓起排球丢到了及川彻身上，“你要杀了我吗！！”
“失误失误！小岩别生气！嗷！”及川彻最终也没能逃掉来自幼驯染的暴击。
入畑教练哈哈笑着：“哈哈哈哈，真有活力啊。”
暗路教练看不懂，但大为震撼。
发球权到了枭谷尾长涉手中，及川彻移动到前排的位置，而黑子和他错开两步站在后场。
在非王牌的发球局中，青城目前还用不上三人在后排接一传，完全可以将及川放到前面，防止被对面针对换位置阶段的跑位。
黑子长长叹了口气，曾经及川彻在他心中光辉伟岸的形象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他静静看着尾长涉：“来吧。”
尾长涉的发球同样沉重，但还在黑子的处理范围内。
“我来。”他向后移动一步，将这一球稳稳接起，并送往前排及川彻的头顶上。
昨天和音驹打了一场，他没少看音驹的一传是怎么处理的。
总之……让二传打得更舒服一些吧。
及川彻原地起跳准备托球，与此同时网对面的赤苇京治与木兔也准备拦网。
赤苇静静盯着及川彻，试图观察青城的进攻动向。
下一秒，他就看到及川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四号位的方向。
“右边。”
及川彻嘴角微微勾起，下一秒将这一球背传出去：“是左边。”
岩泉一配合及川彻起跳进攻，完成一个相当完美的速攻。
赤苇瞳孔一缩。
而网对面的鹫尾辰生反应过来拦网的时候已经晚了，后排木叶秋纪勉强将球接起，但传得不稳。
赤苇京治不挑位置，哪怕这一球传得很低，他也依然就位完成了整个托球的过程。
开局的第一球……必然要交给他们的王牌。
这是他们对木兔的信任。
“要来了！”松川喊了一嗓子，紧接着跟随着木兔冲到了球网的右侧。
黑子移动着自己的位置，同时对赤苇京治表示惊叹。
在那种位置都能托快攻吗？
木兔的在四号位强势起跳，而网对面的松川与岩泉一也同时追过来，死死按住了木兔的右侧，防止他往球场的角落扣斜线球。
拦网挡住了一部分木兔的视野，他看不太清后排的动向，但他知道，自己正对面这条球路如今无人防守。
木兔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等的就是这个！”
他的直线球如今已经臻入化境！现在就是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没有任何犹豫，他直接挥手将这一球狠狠扣下。
排球微微发生变形，带着千钧之力向着他的正前方砸去。
就在木兔以为这一球会直接得分的时候，穿着白色队服的黑子出现在了这一球正下方。
他沉下重心，用双手去垫这一球。
但这一球实在是过于沉重，比他预料中的还要沉重，没准备充分的黑子将这这一球接起后直接被这股力道带着坐在了地上。
“及川前辈！”
“接得漂亮！”及川彻喊了一声，随后直接托球给另一边的京谷。
京谷瞬间起跳扣球，一个压线的内角球扣过去，顺利得分。
“精彩。”二楼观战的茂庭要满脸惊叹。
不论是两边都极具暴力的进攻，还是无比精彩的接球，都让人震撼。
这一来一回，估计能看懂的没有几个人。不过他们伊达工业曾经深受青城荼毒，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哈？黑子怎么在那里！那边不是没人吗？！”木兔往后退了三步，如同见鬼一般震撼。
赤苇愣了愣，没明白木兔在说什么：“他不是一直都在吗？我以为你是觉得自己能打穿对面自由人才扣直线的。”
木兔更迷惑了：“我没看到他啊！”
他当然知道夜久徒弟这个身份的含金量，怎么可能傻乎乎撞上去。
赤苇皱眉思考，好像有什么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不过这么交手一轮后，他也对青城有了基本的概念。
和看视频的时候完全不一样，青城所有的比赛录像看上去基本都是暴力派系，但真正面对面打起来……意外的是和音驹一样玩心眼的。
“没关系，我大概知道青城什么风格了，木兔只管扣球就好了，其他的交给我。”赤苇说着。
他们和音驹也没少打，对这种打法其实也不陌生。
现阶段先把青城当做暴力版本的音驹处理吧。
“太可靠了！赤苇！”木兔满脸感动。
赤苇的视线扫过青城后排的黑子，心中仍然存有疑虑。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的王牌虽然看上去一根筋，但实际上心思很是细腻，没道理会忽视对面的自由人……
松川和黑子击掌：“接的漂亮。”
“是松川前辈掩护打得好。”黑子由衷夸奖。
之前和他打配合比较熟练的只有金田一，不过现在经过几个月的磨合后，松川一静也十分熟练了。
青城方面岩泉一发球。
和及川彻比起来，他的发球相当稳健。
但也正因如此，有丰富经验的小见春树处理起来也更熟练一些。
“我来！”小见将球接起，紧接着送往前排。
赤苇京治这一次仔仔细细观察了一遍青叶城西的排布，确认后排的黑子不在木兔方向后才把球托了出去。
“木兔！”
木兔一愣。
这一球似乎不应该给他？他这边全是拦网，后面还有自由人虎视眈眈啊。
不过既然自家二传选择他，他也不会让赤苇失望。
木兔后撤两步，随后直接助跑起跳。
网对面的松川一静和京谷贤太郎追过来，两人挡在了木兔的正前方。
松川给出向右的暗示，无形诱导木兔扣右侧斜线球。
枭谷引以为傲的王牌紧紧盯着面前的人墙，下一秒他挥手拍下。
不躲不避，迎着拦网直接扣下这一球。
避开拦网？
这可不是他的第一选择啊。
砰的一声，排球将京谷的手臂砸开，穿过两人的拦网后砸向青城后场。
偏左站位的黑子第一时间扑过来，试图用手背把这一球垫起来，但最终还是迟了一步。
——一球入魂。
木兔高高举起自己的手：“Hey～Hey～Hey～这就是王牌的实力——”
小见春树竖起大拇指：“干得漂亮，王牌大人。”
“一如既往的犀利啊。”猿杙大和不住点头。
这就是他们枭谷的王牌。
场下的渡亲治哈哈笑着：“击穿拦网什么的，真的很帅气啊。”
“手很疼的。”一想到一会儿是他要拦这种球，金田一就觉得自己的手指幻痛。
尾长涉看着赤苇京治：“赤苇，刚刚那球怎么给木兔了？”
虽说信任王牌是他们的宗旨，但赤苇也从来不会做这么没有把握地事情。刚刚木兔那边有拦网有自由人，怎么想都是最差的选择。
“不……”赤苇闭了闭眼睛，“我没看到他们的自由人。”
他以为自由人在鹫尾那边。
“哈？”枭谷众人愣住了。
小见春树举起手：“刚刚木兔也没看到自由人吧。”
木叶秋纪摸着下巴：“难道青城的自由人是什么可以自由切换是否在场的幽灵？”
“别说了，我现在感觉后背有点发凉。”猿杙大和后退一步。
这怎么越说越瘆得慌……
球场上的幽灵什么的……要不得啊！
“刚刚感觉怎么样？”及川彻问向身边的黑子。
全国前五王牌的暴力直线扣球，这可是难能可贵的体验。
“木兔前辈的扣球比去年的时候更有力量了。”黑子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
说实话，他确实没想到木兔会直接选择击穿拦网。
该说不愧是木兔吗？
哪怕是打破拦网之后过来的球，都仍然有让他跌倒的力量。
及川彻点头：“那是必然的，整个高中阶段都是生长发育的重要时期，木兔的身体素质比起上一年肯定也只会更强。”
同理，牛岛若利也只会比之前更强。
“我会加油的。”黑子握紧拳头。
刚刚是他错估了，下一球他一定会完美垫起来的。
及川彻拍了拍黑子的后背：“嗯，今天好好积累经验吧。”
这可是黑子加入青叶城西后头一个打得真正意义上的“进攻型”球队，他们之前又是打伊达工业又是打音驹的，慢慢悠悠的比赛节奏他们都快打吐了。
今天总算能酣畅淋漓地打一场了！
作者的话：
●来自猫头鹰的震撼。
第64章 第六十四Q
枭谷得分后发球局转到了赤苇京治手里。
相比于枭谷其他人，赤苇的发球可谓是相当“温柔”。
虽然角度刁钻，但相对来说还算是容易接的那种，尤其是黑子本身对这种角度比较偏的球反应很快。
赤苇的发球是瞄着黑子与岩泉一正中间发的，但青城这边早就已经率先谈好中线由黑子负责，岩泉一也信任自家自由人，完全没有插手的意向。
“好一传！”
移动就位的及川彻瞟了一眼对面的木兔光太郎，果断把球传给了花卷。
虽然干扰不大，但如果能让木兔拦网，也一定程度上能够打乱枭谷的进攻节奏。
花卷扣球，被枭谷拦网的鹫尾辰生碰到，弹向后排。
自由人小见春树第一时间扑出，将这一球鱼跃救起，高高弹向枭谷的中场。
“抱歉！赤苇！”
赤苇京治从后排移动到前排，随后直接起跳托球。
这一球的托球位置并不算好，按照常理来说并不会有快球，也更不会传给原本就不是最佳状态的王牌……吗？
不过赤苇在快攻上的能力十分出众，即使是那个位置也一定能够托出合格的快攻，那么按照枭谷那边现在的节奏来看……
飞速做出判断的松川追向已经起跳的木叶。
下一秒，赤苇十分果断的把球给向了木兔光太郎。
“骗人的吧。”
还在中场的及川彻愣了一下。
木兔没有助跑，直接原地强势起跳，将飞到面前的排球狠狠击下。
反应过来的花卷追上来试图拦网，但还是迟了一步。
黑子追上去接球，但最终只是手臂碰到了，完全没控制住这一球。
球弹出场外，枭谷再拿一分。
“抱歉。”
“喂喂喂，过分了吧。”花卷表情难看。
枭谷的特技难道是不论什么情况都能把球送到王牌手里？刚刚那一球怎么想都不对劲吧！
赤苇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看向及川彻的目光中罕见地带了一些斗志。
论起心理战，他们枭谷也不会落后任何一点的。
“完全无死角的王牌吗……”及川彻挑眉，看着木兔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凝重。
真是难搞啊。虽然木兔某种程度上来讲与牛岛若利也算是同类，但却又完全不同。木兔……或许会更加灵活一些，也更难针对。
“继续继续！”开局就被自家队员信任着强势拿了好几分，木兔信心大增。
赤苇京治回去发第二球，青城后排岩泉一接球。
“球给我！”松川率先举手要球。
及川彻观察了一下后果断把传球给了京谷：“小狂犬！”
枭谷鹫尾和木叶起跳拦网。
但京谷扣球的角度一向刁钻，没有多少针对这类球员经验的枭谷那边一时没控制好，最终导致拦网出界。
“啊——可恶！”木叶秋纪有些懊恼。
他们的拦网还是不够熟练啊，像是隔壁音驹，就很少会出现这种拦网出界的情况。
黑子下场和金田一击掌完成换位，场中由松川进行发球。
“加油，金田一君。”黑子语重心长地拍了拍金田一的后背。
虽然说青城的转位把金田一和木兔基本上是错开了，但两人还是有一轮对位的时间。而作为未来青城的主力拦网，金田一当然也被众人寄予厚望。
金田一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随后走向场中。
松川和花卷两人的跳发从年初就开始在练习了，只不过目前还没有什么显著成效，从成功率与稳定性来讲差的都不是一星半点。
但这场训练赛开始之前，入畑教练给他们的指标就是在枭谷身上尝试所有他们青叶城西能用的武器。
也正因如此，松川没有犹豫，直接选择了在这场比赛上试验自己的跳发。
哨声响起。
松川将排球向前抛出，随后助跑，挥手拍下。
#
“出界出界！”
音驹那边的黑尾拍了拍手。下一秒，排球砸在了场外。
“啊——抱歉！”发球出界的日向抱住了自己的头。
这才是他的头一轮发球局，就打成这个样子……会被影山骂的吧！
“别在意，下一球！”泽村大地拍了拍手。
而影山飞雄意外的没什么反应，而是一直盯着研磨在思考什么。
研磨被盯得有些莫名，他低头看着自己的球鞋，努力不和影山对上视线。
发球权转回音驹手里，乌野后排西谷夕换掉了日向翔阳，将这一球成功接起并送往二传手里。
黑尾由衷赞叹：“真厉害。”
打了几轮之后，他对影山口中“很厉害的自由人”有了一个相当清楚的认知。
虽然从经验上看比不上他们音驹的夜久，但也是一位既有天赋又有努力的选手。尤其是在救球方面，甚至比夜久还要熟练。
影山作势准备托球，而网前的月岛萤也已经起跳。
音驹方面两人拦网，另一人提防着乌野另一边的攻手。
下一秒，影山忽然收回了靠近网那一边的手，随后狠狠拍下。
和平时轻轻将球送过去的二次进攻不同，这一球暴力到与扣球也没什么区别了。
而且目标无比明确，就是孤爪研磨。
研磨原本沉静的表情出现了裂缝，这种若有若无的既视感……他刚休息好的腿又在隐隐作痛了。
谁教你这么打球的！
不要什么都学啊！
昨天打比赛已经打出条件反射的夜久直接大踏步补上，而研磨也轻车熟路的给夜久让开了通路。
“上来了！”山本猛虎喊了一声。
研磨抬手准备托球。
月岛萤冷静观察着研磨的动向，在上一轮的交锋中他已经无比清楚音驹这个二传有多聪明，甚至可以故意诱导他往错误的方向移动。
所以这一次他相当慎重，没有通过研磨的微表情做出第一时间的判断。
但研磨这次没有耍故意诱导的心思，而是直接抬手给出了一个快球。
平平无奇，朴素到所有人都没想到。
月岛萤瞳孔一缩。
音驹忽然换节奏了？
另一边的黑尾已经准备起跳，排球也飞在了半空中。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月岛萤一个事实，
——他赶不上了。
不。
赶得上。
下一秒，月岛萤直接侧面跨出一步，单脚起跳，斜着扑向黑尾。
他的身高与腿脚更长，只要能够反应过来，理论上他就可以追上去。
黑尾愣了一下，但手中的排球却已经扣了下去。
排球打在月岛萤的指尖，随后弹向乌野后排。
“一触！！！”
“这不是挺能干的吗？”看着网对面落下的月岛萤，黑尾挑了挑眉。
年轻人嘛，就是要多一点活力才好啊。
刚刚那种没什么斗志的样子一点都不适合这个年纪。
不过果然还是年轻，被研磨的诱导激了一下就有了斗志……
乌野组织进攻，田中扣球得分，重新拿回发球权。
月岛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在黑尾带着笑意的注视下说道：“继续。”
#
“出界了啊，真可惜。”看着松川的发球落在界外，及川彻有些遗憾。
不过比之前练习的时候也是进步了不少，估计再适应一段时间就多少能够稳定下来了。
场下的黑子还没和渡亲治聊多久，就连忙上场和松川进行换位。
而此时的发球权到了枭谷手中，发球员是……木兔光太郎。
“要来了。”
岩泉一表情严肃，及川彻也从前排退到了中场边线附近，青城后排准备三人接一传。
黑子沉下重心，紧紧盯着在发球区准备发球的木兔光太郎。
全国顶尖王牌的ACE发球吗……
就让他来切身体会一下吧。
裁判吹哨，示意木兔可以发球。
木兔的视线扫过在场所有人，最终将手中的排球高高抛起。
带着节奏的沉重脚步声在黑子耳边响起，极具侵略性的气势从网的对面铺天盖地的袭来。
在底线之前起跳之后，木兔的身体如同一张弓般伸展，随后手臂如长鞭一般抽下。
砰的一声，排球被狠狠击出。
排球刹那间抵达了青城场中，落点在黑子与岩泉一之间。
黑子第一时间移动了自己的位置，尝试用双臂去接这一球。
排球狠狠打在了黑子的手臂上，过于沉重的力量瞬间将黑子带倒，排球也不受控制地飞向场外。
裁判吹哨，示意枭谷得分。
“小哲，没事儿吧！”及川彻连忙看向跌在地上的黑子。
“没事儿。”黑子从地上爬起来。
木叶秋纪震撼：“真的假的？第一球就碰到了？”
“不意外，”小见春树叹气：“你想想及川的发球，再想想我，就知道各家自由人是怎么被自己队里的人折磨的了……”
每一个强大的ACE发球后面，都有一个被折磨的自由人。
同样，每一个极为擅长接一传的自由人后面，都有一个热衷强力发球的队友。
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互相成就了。
“所以你怎么还没进化到夜久那个层次？”木叶秋纪看向小见。
这不对啊。
接木兔发球最多的人就是小见，人家音驹也没有特别强力的王牌啊。
小见高举双手表示抗议：“这能比吗！”
拜托，那可是在整个高中界都公认的顶尖自由人！
发球得分的木兔挺胸抬头准备接受全场的夸奖，但他忘记了今天是他们枭谷客场，而他的队友们此时注意力都在青城身上。
被忽略的木兔瞬间难过了起来，一边抹着不存在的眼泪，一边走向发球区。
这次他就要发一个超级无敌旋风跳发！
让对面碰都碰不到！
黑子吞了口唾液：“岩泉前辈，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真巧，我也是。”岩泉一回应。
第65章 第六十五Q
网对面的木兔反复看了黑子好几眼，在心里默默说了声抱歉后直接将排球丢了起来。
咚、咚、咚。
助跑的声音如同强劲的心跳般敲击着黑子的耳膜，如同进攻之前的鼓点般，带来风雨欲来的感受。
眨眼间，伴随着砰的一声，排球从木兔手中击出，向着青城场中砸过来。
不是错觉，这一球真真切切比之前来得更快、更重。
黑子的瞳孔中倒映出木兔的身形。
快吗？
当然快。
但……
也并不是全然碰不到。
至少在木兔拍下这一球的瞬间，黑子就已经看清并判断了这一球的落点。
相比于同年龄的高中生来说，黑子有着绝佳的动态视力，而这也一直是支撑着黑子在传球道路上越走越远的有力武器之一。
接下来……拼的就是反应速度了啊。
有了基础的判断后，黑子第一时间向中场球落点附近鱼跃扑出。
“我来！”准备动起来的同时，黑子出声示意。
防止与同样准备防守的岩泉一撞到一起，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黑子扑出的瞬间，这一球就已经接近了青城的场中。整个过程极为短暂，反应的时间也就在几毫秒之间。
他尽量去追了，但他的动作终究是赶不上几乎超越视觉观察范围的球速。排球与他半空中的右臂错过，继续落向地面。
——赶不上了吗？
不，还有机会。
黑子没有任何犹豫，借着最后一点力，在整个人即将落在地上的刹那让自己的左臂跟了上去。
他用左手的手背将这一球与地面隔绝了开来。排球弹起，并未落地。
“哇！上来了！”二楼观战的作并浩辅后退一步，满脸都是震撼。
这就是前辈们口中的县内顶尖自由人吗？
但黑子这种勉强的姿态终究是没有办法控制球的方向。
这一球高高弹起，随后向场外飞去。
“抱歉，救球！”黑子脸上没有多少喜悦。
球路偏成这个样子，已经算是他一传的极大失误了，而且这个方向……青城这边似乎来不及救球。
看着排球向墙上砸去，茂庭要满脸遗憾：“可惜了，估计追不上。”
“看到了吗！这就是——诶？”木兔自信满满的话还没说完，青城中就已经有两道青色的影子冲了出去。
“及川大人！！！”二楼传来应援会的尖叫声。
及川彻一边目测的排球的距离，一边拼尽全力的奔跑着。
既然自家自由人已经竭尽全力将这一球送了上来，其他人就没有任何理由放弃这来之不易的一次机会。
沟口领队第一时间把椅子挪开，防止及川彻撞上去。
前排冲出来的金田一也在拼命狂奔，为及川彻做着随后的保障。
排球不落地，比赛就没有结束。
现在的他……已经切身明白了过去影山所坚持的理念。
过去的国见就因此与影山分道扬镳，而现在的金田一已经想清楚了。保存实力固然是战术的一部分，但这种真真正正需要他去用一切去搏的时候，也不应该有任何的犹豫。
黑子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注视着追向这一球的众人。
【黑尾前辈，这种情况算是接球失误吗？】
【不……实战中这种程度就已经足够用了。】
【为什么？】
【因为……】
“砰。”
跨越教练席追到场边的及川彻一脚蹬在了墙壁上。借着回身的一瞬间，他伸手将这一球狠狠打了回去。
受限于姿势与紧急状态的力度，这一球飞得不远，仍然还在场外。
【在排球落地之前，】
【我会抵达那里。】
“金田一！！！”
已经在这球附近的金田一直接原地转身，随后助跑从网的侧面起跳，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将这一球扣向枭谷场中。
球擦着后排小见的胳膊飞过去，最终狠狠砸到场内。
裁判吹哨，青城得分。
整个青城的体育馆都安静了一瞬间。
下一秒，场中的及川彻缓缓举起了自己的双臂。
——他们做到了。
第二球就打断了全国顶尖王牌的发球局，对于青叶城西来说几乎是过去从未想过的壮举。
此时此刻，他们从未觉得自己居然离自己的梦想这般接近。
及川彻的动作如同点燃了整个草原的火焰，二楼的看台中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激烈呼声。
“青——城——”
“及川大人太帅了！！！”
“及川前辈！救得好！”
“黑子一传漂亮！”
“金田一！你小子今天太帅了！”
黑子长长舒了一口气，他抬起头，对上了花卷贵大的视线，对方举着手，示意他击掌。
在前辈们的注视下，他也抬起手依次与众人击掌。
“好一传，黑子。”花卷由衷夸赞。
“下次继续努力。”岩泉狠狠与黑子击掌。
“接得好。”回来的金田一说道。
众人的视线落向了没动静的京谷贤太郎。
京谷贤太郎愣了一下，最终也在大家的注视下别别扭扭地抬起手，与黑子击掌：“好一传。”
“小哲小哲。”黑子的背后传来及川彻的声音。
黑子回过头，对上了及川彻满是笑意的眼睛，对方向他晃了晃自己的双手，明示他击掌。
“救得漂亮，及川前辈。”黑子抬起手，与及川彻击掌。
网对面的木兔擦着眼角：“太感人了！赤苇，枭谷也不能输啊！”
这种热血的牵绊……真的让人无比动容。
赤苇叹了口气：“是是是。”
木兔说得对，他们枭谷不会输的。
看台上，作并浩辅搓了搓自己胳膊上起来的鸡皮疙瘩：“好紧张。”
同样是自由人，他当然能看明白刚刚那球的含金量。
刚刚那球太吓人了，但凡青城这边失误一点估计都没戏。而等待青城的只会是状态更进一步的ACE发球。
但……青城的自由人好帅啊。
“茂庭前辈，我可以加入青叶城西的后援团吗？”伊达工业这一届唯一的自由人这么说着。
茂庭要没反应过来：“啊？”
倒是二口伸手揽住了自家自由人：“青叶城西都是些坏人，不要靠近。”
“不过……你看上青城哪个球员了？”
不会是及川彻吧！
作并浩辅满眼星星：“黑子前辈真的好帅啊！”
刚刚那一球，他已经彻底为之折服。
说一声偶像似乎都不足为过。
二口捂住胸口，痛心疾首：“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和黑子是同届？”
怎么就是前辈了？而且……他总感觉下一秒自家自由人就要跑路了。
“喜欢17号？”伊达工业几人旁边传来一个女声。
紧接着，一个17的应援棒、以及一个1的手幅就被塞到了作并浩辅手里。
青城男篮经理对几人竖起大拇指：“有品！”
“请问，17号的手幅还有吗？”一个相当温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男篮经理回头，对上了一双异色的眼睛。
场中短暂的庆祝过后，发球权转到青城的京谷手中。
京谷的发球局顺利拿到一分，但第二球就被已经有了经验的枭谷自由人接起。
相对来说，高中排球界发球还是“初见杀”更多一些。
而能够像牛岛若利或者木兔这种，发球几乎与成年职业水平相较不大，甚至能够凭借发球去零封一些弱队的选手不多。
青叶城西最多的一次在牛岛的单次发球局丢了七分，而有些会专门培养“关键分发球员”的队伍也是青城头疼的对象。
哪怕青城的战术再精彩、作为二传的及川彻再有统帅力。
一旦球到不了二传手中，那么一切就都没有了意义。
也正因如此，在确认了黑子已经有能够处理这种级别发球的能力后，青城这边才会如此沸腾。
枭谷或许在某种程度上来讲不如白鸟泽，但至少也是同等级的存在。
而现在青城能够打到这个程度，已经比过去面对白鸟泽时候的无力好太多太多了。
——看到了吗？
那就是我们青城的守护神！
“我来接！”黑子后撤一步，将这一球接起。
前排的及川抬手准备托球，枭谷那边二传和王牌都在后面，相对来说是进攻力比较差的时候。
但同样，现在鹫尾辰生以及木叶秋纪都在前排会对拦网防守更熟练一些。
因此及川彻这一球给的很慎重，他先是用眼神看向一边准备起跳的金田一，晃开一个拦网后果断把球给到了后排进攻的岩泉一。
砰的一声，岩泉一扣下的球被鹫尾拦网挡回。
黑子接球慢了一步，枭谷拦网顺利得分。
转到发球位的鹫尾辰生进行发球，与此同时小见春树与尾长涉完成了换位。
与乌野限定前排的日向快攻不同，木兔即使在后排也能够充分参与进攻，因此位置其实影响并不那么多，顶多后排进攻相对来说会比前排更好反应一点。
而且……与努力和影子融为一体的黑子不同，某些王牌真的超级引人注目。
“摸清楚了吗？”看着马上就要回到前排的木兔，及川彻回头问向黑子。
黑子对及川彻比了个OK的手势：“基本上没问题了，等木兔前辈回前排就可以开始。”
有了开局的铺垫以及足够的观察，他那个为强力王牌量身定制的诱导……现在也到了试一试的时候。
及川彻心情愉悦，他隔着球网看向赤苇京治。
已知音驹并没有透露过过多青城的战术，那么枭谷确实可以称得上是良好的试验品了。
希望一会儿枭谷那个二传君还能维持如此镇定的表情。
是吧，青城的影子魔术师？
不……或许应该说球场上的幽灵？
第66章 第六十六Q
在双方众人都隐约的期待下，木兔再次转到了前排。
枭谷方面猿杙大和发球。
排球从对面砸过来，黑子并未主动去接，而是由旁边的花卷处理了这次一传。
枭谷的大家基本是无底线的信任着木兔，这是在此前的交手中已经被证实的事情。
如今木兔重新回到前排，估计也会完全肩负起进攻的责任。
虽说赤苇也会在这方面进行一些反向操作，但大部分时候都是木兔。
毕竟……枭谷的王牌超强的！
花卷这一球托的靠近三米线，基本上在及川彻与黑子之间。
而黑子在这个时候突然上前，作势准备起跳托球。
木兔眼睛一亮。
这题他会！他知道黑子会后排起跳托球！
黑子的姿势基本没有一点遮掩，加上木兔知道黑子打排球还不到一年，而且一直练的都是自由人。
怎么想背传什么的也应该没那么熟练，所以他几乎没有犹豫地冲向了在二号位附近的岩泉一。
“看我的！！！”木兔自信满满的起跳拦网，而旁边的赤苇京治满脸震撼。
当然，是对木兔震撼。
岩泉一的手挥空。
下一秒，网中间的及川彻突然起跳，将这一球狠狠扣下。
赤苇京治和尾长涉起跳拦网，但及川彻本身的力气也是相当之大，扣下的直线球直接打穿了面前的赤苇。
及川彻扣得突然，而且枭谷完全没想到这一茬，后排反应慢了一些，被青城顺利拿到这一分。
“啊？？？”木兔猛地后退两步。
看着对面比出剪刀手的及川彻，木兔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扎了一刀。
他仔细推理，这才以为是岩泉一扣快球的，结果及川彻让他输的如此彻底。
木兔回头看向赤苇：“你们二传都这么猛的吗！”
听到这句话，赤苇果断回道：“不，二传一般来说不是这样的。”
作为一个老牌强校的首发二传，他觉得自己还算是比较标准且普通的二传了。
那种承担着组织进攻、辅佐攻手的二传才是各大高校的常态。
但总有那么几个学校的二传比较奇葩，例如稻荷崎那个……
努力思考却得出错误结论的木兔握紧拳头发誓：“下一次我绝对不会上当了。”
赤苇移开视线。
说真的，他有种超级不详的预感。
青城转到及川彻发球。
已经有了经验的小见追上去，虽然还是很狼狈，但最起码把这球接起来了。
赤苇托球，而木兔自信满满地举手要球：“球给我！！！”
青城的拦网在木兔左侧起跳，压住他扣斜线球的可能性。
木兔冷静观察着青城后排的情况，而他率先看到的就是那一片无人防守的“空场”。
好，就是那了。
没有丝毫犹豫的，木兔抬手扣下这球。
下一秒，黑子从拦网遮蔽的区域中一步跨出，伸手将这一球稳稳垫了起来。
“哪里冒出来的！”木兔吓了一跳。
一开始好像就是这样，他明明看好了位置，但黑子莫名其妙的出现接球。
不会……真的是幽灵吧！
“接得好！跟进！”
为了验证这一点，木兔在下一球的时候仍然观察着青城后排的布局。
但几乎是和上一球一模一样的翻版，又被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黑子接了起来。
奇了怪了，明明是无人防守的地方才对啊……
青城防守，球回到枭谷这边。
木兔犹豫了一下没有要球，而木叶成功得分。
截止这个时候，木兔的得分已经被队友彻底超了过去。
而木兔本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似乎把球给他更不容易得分。
说到底还是黑子的问题，他现在根本分不清青城那边防守是什么情况！
还在努力思考黑子动向的木兔发球失误，直接出界，白送了青城一分。
“抱歉！”
猿杙大和拍着手：“别在意别在意，下次努力。”
木兔并未灰心，而是在后排仔仔细细观察着黑子的动向，在这个位置似乎更容易看黑子的移动一些……
一边看，木兔一边在心里总结。
“原来是这么动的……在这儿啊……”
再次转到前排的时候，木兔自认已经想明白了青城的小把戏。
“我来！”木兔举手要球。
他记住了，青城拦网在左边的时候不能扣直线。
听到王牌的呼唤，赤苇没有犹豫，把球给到了木兔手中。
京谷第一时间追了上去。
看着京谷在自己左边起跳拦网，牢记知识点的木兔直接向右扣下了斜线球。
但下一秒，刚刚还不知去向的黑子出现在那边，把这一球稳稳接起。
木兔懵了：“啊？”
说好的靠拦网隐蔽身形，然后接他直线球的呢？
“及川前辈。”黑子面无表情接起这个斜线球，显得格外从容不迫。
青城方面组织进攻，将球送了回去。
与木兔的视线对上，及川彻相当得意地对木兔挑了挑眉。
京谷……可从来都不在他们青城的正经战术上。
由京谷进行拦网的时候，一般都是黑子自行发挥，靠移动来使自己从对手的注意力中消失。
小见接球，给到赤苇手里。
木兔不服，再次要球：“右侧！”
青城这边松川与京谷完成了换位，跟进拦网。
这一次，木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慎重。
黑子、黑子……这次绝对不能跟丢或者忽视他。
如此想着，木兔的视线紧紧锁定着青城后排刚刚漏了个头的黑子，随后在确定黑子的位置后直接抬手扣下一个直线球。
“好，上钩了。”木兔耳边传来松川的声音。
下一秒，松川直接临时调整自己拦网的方向，一只手正好挡在了球路之上。
球打在松川的手掌上，随后高高弹起。
“一触！黑子！”
黑子冲出接住这球，并稳稳送回网前。
及川就位托球，而早已等待许久的京谷紧跟就位，抬手将这球直接扣下。
哨声响起，青城得分。
“好！”及川彻握紧拳头。
已经找到一些感觉了，这种混着用的感觉还真不赖。
“拦住木兔的直线球，有成就感吗？”花卷拍了拍松川的后背。
松川对黑子竖起大拇指：“当然。”
他要是反应再快一点，说不定能直接封杀得分。
很快，赤苇就发现自己不详的预感好像成真了。
“木……”赤苇并未听到木兔要球的声音，但还是下意识地想给木兔，让他进行后排进攻。
他回头，看到了有些走神的木兔。
——完了。
他们的王牌先生要球的次数大大减少，这是无比严肃的事情。
这么发展下去，估计马上“那个”就要来了。
木兔第四次转到前排，而此时青城那边已经拿到赛点。
24:23，还差一分青城就能拿下第一局。
“打断发球局，一口气拿下！”及川彻喊到。
“是！”
饱受期待的木兔最后一次要球：“赤苇！！！”
赤苇观察了一下青城拦网的位置，觉得可行后把球给了出去。
木兔铆足了劲，直接无视飘忽不定的黑子，扣了直线球下去。
但……用力过猛出界了。
场中安静了一下。
下一秒，哨声响起，青城拿下第一局。
双方对第一局短暂的复盘了一下，而休息期间，赤苇一直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赤苇！”木兔扭头：“今天不要再传球给我了！”
说罢，伤心欲绝的枭谷王牌扭头冲向了角落里自闭。
而枭谷的其他人见怪不怪，甚至还有闲工夫在一起说说笑笑。
“今天来的有点快啊。”木叶秋纪感慨。
猿杙大和挠了挠头：“没办法，青城那种打法搞得我都想进入消极状态了。”
看着角落里堪称失去了灵魂的木兔光太郎，赤苇放空了大脑：“又开始了……”
抱着水杯经过的黑子有些迷茫：“木兔前辈怎么了？”
他刚刚听到木兔的大喊了，所以是枭谷队内闹矛盾了？但看着也不像。
赤苇叹了口气：“没什么，只是木兔进入消极状态了。”
“消极状态？”黑子不解。
“经常这样，不用太在意。”赤苇对此已经习惯了。
倒不如说，在青城这种高压环境下还能坚持到第一局结束才开始自闭，木兔已经成长了。
黑子由衷感慨：“真不容易，赤苇前辈。”
“有及川这种主将在，青城的大家也没少操心吧。”旁听的木叶秋纪说道。
黑子笑了笑：“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讲不够成熟，但我们的主将也很帅气的。”
“确实，及川前辈很有个人魅力。”赤苇思索了一下，也明白黑子的意思。
在排球上，及川彻真的是一名无可挑剔的领袖。刚刚的几次救球与诱导反攻，都相当帅气。
那种独特的人格魅力，是他怎么都学不来的。
在枭谷里，他能够做的只是成为自家王牌最可靠的辅助。
不过这么一想，及川和木兔倒是还挺像的。
虽然很强大很可靠，但……也相当幼稚。
只不过一个是热血笨蛋，一个是完全不着调吧。
“小岩，有人在说及川大人的坏话，我听到了。”及川彻从后面冒出来，举手向岩泉一告状。
“谁？”岩泉一挑眉。
木叶主动认下：“我。”
岩泉一收回自己的视线：“说得好。”
“小岩！”及川彻捂住心脏，备受打击。
“及川大人很受伤，下一局不想托球给小岩了。”
岩泉一瞬间扭头瞪向及川彻：“哈？”
看着及川彻开始和岩泉一闹脾气，黑子沉默了一秒。
随后他扭头对赤苇说道：“抱歉，赤苇前辈，我收回刚才的话。”
“——及川前辈真的超幼稚。”
第67章 第六十七Q
赤苇京治无奈地笑了笑。
确实，如果真的完美无缺，或许就不是及川彻了。
黑子看着被岩泉狠狠打了一巴掌的及川彻，苦笑：“不过，能遇到及川前辈……真的是太好了。”
如果不是及川彻带他到这里，他很难想象现在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或许也会在哪里安安稳稳打着球，但不会像现在这样……打心底里觉得幸福吧。
他的视线跟随着另一边委屈找教练理论的及川，瞟过二楼看台的一瞬间，他在伊达工业的青色队服中捕捉到了一抹赤色。
再三确定自己没看错后，有些不可思议的黑子和对方对上了视线。
“赤……”黑子下意识地念出了对方的名字。
刚准备喝口水的赤苇愣了一下：“怎么了？”
“不，没什么。”黑子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不再去看二楼的那个人。
他以为昨天赤司让紫原敦来过，赤司本人应该短时间内不会来，结果今天就看到了对方。
黑子给赤苇京治简单解释了一下：“我国中的队友来看我比赛了，有些意外。”
“国中的队友？”赤苇思索了一下。
他记得黑子不是北川第一毕业的吗？去年听夜久提过一嘴。
北川第一的队友……应该是金田一他们吧。
不过也说不定，毕竟国中毕业之后的去向也都各不相同，说不定就有在外校的。
“嗯，他现在在京都的洛山，所以有些意外他会来……”黑子点头，“就是二楼红头发那个。”
“洛山啊，那确实远。”赤苇懂了。
京都到仙台，这距离真的超级远。
他记得洛山也是京都府著名的体育强校，不单单是排球，好像篮球棒球什么的都是全国常客。
另一个这种多方面开花的还要属立海工大附属了。
黑子点头。
虽然哪里不对，但赤苇的话没错。
就是……他总觉得赤苇似乎误会了什么。
而且他其实不认为赤司会有空闲时间来仙台专门看他。
毕竟这个阶段洛山也要备战IH，以赤司那种性格，没有道理会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了。
还有那个应援手幅……有些奇怪。
场边传来呼唤众人集合的声音，感觉有些不对劲的黑子最终还是回过头看向二楼那个人。
赤司对他笑了笑，并挥了挥手。
黑子缓缓睁大了眼睛。
那个人……
就好像是……最开始的赤司一样。
“黑子，走了。”松川拍了拍黑子的后背。
“好。”黑子回过神来，跟随着松川走向球场。
现在重要的是和枭谷的训练赛，其他的事情还是暂且放一放……
赤司既然来了，就估计有话跟他说，还是等比赛结束再聊吧。
第二局枭谷先发，而枭谷也是按照一开始的安排让木兔率先站上了发球位。
看着脚步虚浮飘到发球位的木兔，及川彻满脸迷茫：“木兔这是怎么了？”
他刚刚好像听到木兔疑似和队友喊了句什么，这是吵架了？
“不太清楚，赤苇前辈说是木兔前辈的消极状态。”黑子原话转述。
“嗯？”及川彻挑眉。
而很快，及川彻就明白了什么是木兔的消极状态。
——因为木兔发的第一个球就直接砸在了球网上。
“抱歉——”木兔抱头，整个人的颜色更加灰暗了一些。
小见春树安慰着：“别在意。”
而他的安慰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反而让木兔更悲伤了。
“我果然是个废物，发球都不行……所以赤苇！千万别再给我传球了！”木兔扭头。
赤苇叹了口气。
说实话，没法让王牌舒舒服服的扣球，某种程度上来讲也是作为二传的他的重大失误。
跟及川或者研磨这种二传比起来，他可能确实还差点火候，没有办法准确把握住对手的动向以及他们算计的心思。
扣球怎么都得不到分，换了哪个攻手都会撑不住。
如果身为二传的他能做得更好一些，王牌的压力也就不会这么大了吧……
和网对面的及川彻对视了一眼，赤苇抬手把球给向了猿杙大和。
没办法了，先挺过这段时间吧。
哪怕王牌状态不好，他们枭谷也不会受任何一点影响。枭谷众人的基本功同样扎实，也从未懈怠。
他们所有人会一起……成为王牌最最可靠的保障。
枭谷的进攻模式转变的很明显，没过几球青城这边就发现了这种情况。
而最显著的特征就是黑子没有办法同时照顾到球场的每一个角落。
“我来！”黑子接球的同时皱了皱眉。
说实话，王牌开始颓废的枭谷反而不好对付。
排球场的大小限制了他没有办法同时针对所有人。
在刚刚的整体战术布局中，他几乎是在盯着木兔动，而远一些的防守是交给花卷以及岩泉一处理的。
现在赤苇开始动用其他攻手，反而让这种防守模式变得寸步难行了起来。
他的本意是想把针对攻手的诱导放在赤苇京治身上，但很明显赤苇在上一局已经多多少少找到了减少干扰的方法，上钩的次数大大减少。
但这么打其实也从某种程度上抛弃了枭谷的特点，变得与绝大多数队伍套路一致。
同时这也代表青城可以用通用解法来处理现在的枭谷。
密不透风的一传与样式颇多的进攻，和枭谷现在的打法有些相似却又绝对不同。青城更多一些的是及川彻心思细腻同时透露而出的大胆与狂气。
一来二去，枭谷的分数被青城很轻易的碾了过去。
赤苇表情凝重。
其实枭谷是有面对这种防守方面比较强的学校的经验的。
抛开老对手音驹不谈，去年的IH中，海常就是用拦网通过针对木兔来限制枭谷节奏的。
当时他们的处理方法是将木兔转变为诱饵，让其他攻手能够顺利得分。
但……这种方法绝对不是枭谷想要的。
让他们最最信赖的王牌成为诱饵什么的，怎么想都不对。
哪怕木兔本人对此接受良好，枭谷的其他人都认为这是委屈他们的王牌。
防守？
拦网？
他们没有道理因此止步，也不会就此停止。
逃避从来都不是枭谷字典中存在的东西，这种情况他们最应该做的只有一件事。
——为他们的王牌开拓前路。
【一球入魂。】
这就是枭谷的信条。
所以……赶紧复活吧。
枭谷的王牌！
抬头看着从网对面飞过来的排球，木兔在脑海中第无数次模拟着青城可能出现的防守动态。
青城的自由人强吗？
确实很强。
但比起夜久来说还远远不够成熟。
那拦网强吗？
松川确实能够独当一面，但总体来说也比音驹的黑尾差得多。
攻手比他的老对手佐久早差太多太多。
那么……他还在犹豫什么？
有什么好怕的？
后排的小见春树接球，把球给到赤苇手中，准备举球的赤苇冷静观察了一圈他们枭谷的进攻位置。
首先木兔不参与进攻，其次青城那边的拦网是……
还没等他分析结束，耳边就响起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赤苇！！！”
“球给我——”
听到这个声音的刹那，赤苇没有任何一丁点犹豫的将这一球背传出去。
啊……
那是他们的王牌在要球啊。
无需迟疑，无需迷茫。
抛却那些思考以及无所谓的心计算机……
木兔光太郎，本就是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打穿对手的超级王牌。
“砰！！！”
沉重的排球从木兔手中扣出，硬生生打穿了青城三人的拦网。
后排的黑子临时扑出，却被这一球带的直接跌倒在地。
排球重重砸在地上，无比强势地宣告着枭谷王牌的归来。
“Hey～Hey～Hey～”木兔叉腰站在那里，整个人挺胸抬头无比自豪，“这就是我的无敌扣球——”
及川彻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自己被正面砸中的手。
“脑子一根筋的暴力王牌……这力气可真大。”
该死，木兔这家伙怎么这么帅气。
——如果被击倒在地不是他就好了。
黑子也站了起来。
刚刚他完全没料到木兔会突然复活，而木兔似乎也找到了一些方法，从开始准备进攻到最后扣球都紧紧盯着拦网，没有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而且这么看来，接下来的比赛恐怕就不好打了……
“真吓人。”二口表示震撼。哪怕是他们伊达工业的拦网，都没有一丁点把握能够拦住木兔的球。
刚刚那球简直将暴力美学诠释到了极点，最简单纯粹的力量，最直观的得分。
作并惊叹的点与其他人完全不同：“黑子前辈真的好厉害啊。”
“所以为什么是前辈？”茂庭要满头问号。
黑子是一年级对吧。
“因为是前辈，所以是前辈。”作并浩辅无比认真地点头。
“完全不理解。”二口捂脸。
场中的木兔摆了两个相当帅气的姿势：“哇哈哈哈——我们枭谷可是绝对不会输的啊！”
及川彻抬起下巴：“这话我原封不动送回给你，赢的人必然会是青城。”
青城确实各个方面拿出来都不够顶尖。虽然均衡，但与豪门之间还有距离。
攻手不够强大，无法顺利攻坚。副攻不够有经验，拦不下全国级别ACE的扣球。自由人刚入门不到一年，虽然有才能，但仍然稚嫩。
更别提作为二传的他也不是什么天赋型选手，几乎要被后面赶上来的后辈压的喘不过气。
但……
看着吧。
弱者也有属于自己的战斗方式。
战术、心理、诱导、干扰。
排球不是谁力气大就能够赢的项目。
而他们会一点点跨越所有的困难，然后……
【制霸全场。】
第68章 第六十八Q
“小岩！”
及川彻喊了一声王牌的名字，随后在对面拦网的注视下把球传给了花卷。
“可恶，这种时候不应该喊招式名字一样一一对应吗？”再次跑错位置的木兔相当抓狂。
看着木兔被简单晃过去的赤苇叹了口气。
自家王牌聪明，但是……也不聪明。至少现在就被对面的及川彻耍的团团转。
或许只有进攻时候的木兔才是最聪明帅气的吧。
轮次转了几轮，青叶城西再次拿到发球权。
青叶城西的发球被小见接起，转而送到赤苇头上。
赤苇思考了片刻，果断把球托了出去；“木兔！”
下一秒，排球飞跃木兔，去了鹫尾那边。
“啊？”一下子挥空了的木兔和对面青城拦网的松川都懵了。
鹫尾无人拦网，直接扣球下去。
及川彻接球慢了一步，让枭谷顺利得分。
木兔后退好几步，看了看网对面的及川彻，又看了看赤苇京治。
忽然无比痛心地抓住了赤苇的肩膀疯狂摇晃：“赤苇！你怎么可以这样！”
学坏了！他们的二传学坏了！
黑子问向岩泉一：“怎么感觉及川前辈变成了什么万恶之源？”
这种打法好像传染给好几个人了。以影山飞雄的个性和能力，昨天旁观完怎么想我都会回去和前辈们好好探讨一下，估计今天就会用在音驹身上。
而远在乌野和音驹打训练赛的影山飞雄在此刻猛地打了个喷嚏。
日向吓了一跳，连忙找了个毛巾丢到影山头上：“影山！生病了吗！你你你、你不要死啊！”
影山一把将毛巾扯开，单手抓住了日向的头。
“疼疼疼疼——”日向哀嚎。
研磨第无数次叹气。
他就知道昨天不详的预感是真的。且不论枭谷那边比赛打得怎么样，有没有给音驹报一箭之仇……他都觉得及川彻的计谋已经彻底成功了。
昨天和青城的比赛他累得要命，下午还和白户打了训练赛，一晚上完全没缓过来，今天单是和乌野的比赛他就感觉自己要累死了……
影山不愧是看完了全程的人，而乌野的学习能力意外的强，青城的套路他们最少学了五六分相像。
乌野的自由人也相当强悍，而且在处理被他们拦网挡回的球上十分熟练。再加上那种防不胜防快攻……
算了，至少和乌野的比赛出乎意料的有意思。
日向翔阳吗？
一个会随时随地进化的、成长型怪物。
刚开始也就是个普通怪，两局下来已经变成了精英怪。
继续成长下去的话，会不会变成无比强大的首领boss呢？
研磨很期待对方会成长到什么地步。
#
伴随着木兔势如破竹的扣球，枭谷顺利拿下了第二局比赛。
木兔举手欢呼：“一鼓作气！接下来不能再输了！”
赢的不容易，但他也已经慢慢摸清楚了青城的套路，而且随着比赛的时间推移，他已经多多少少适应了青城那种诱导的战术。
及川策划晃着手里的水杯，略有些遗憾地说道：“可惜小哲的诱导起到的作用会越来越弱，接下来估计不好处理了。”
“也没有吧，”岩泉一挑眉，“就算不用诱导，黑子也是一个足够优秀的自由人，能够守住后排我们就能继续进攻啊。”
“还是说……你已经被黑子惯到不会组织进攻了？”
及川彻表示强烈抗议：“我这不是让对面放松警惕嘛，小岩不要拆我的台。”
如果说满分是5，那么音驹至少也是个4.9分，而没有黑子哲也之前的青叶城西顶多算是4。
松川的拦网固然强悍，他们接球的训练也做了很多，但总是会面临串联不到一起的情况，尤其是防守方面没有办法顺利配合。
牛岛若利多次扣穿过他们的三人拦网，后排的接球也经常性跟不上。
对此青城众人也很无奈，毕竟青叶城西在此之前并没有过纯粹的防守球员。
渡亲治是二传出身，本身相对来说就更加擅长组织进攻与防守，硬件条件比起其他专业的自由人来说还是差了一些。
但黑子在这些方面做得很好。
正如黑子自己所说，他很擅长用自己的能力去补全一支队伍欠缺的组份。
通过他自己的存在，将原本缺少一些东西的青城拦网与后排接球完美串联在了一起。
现在……怎么也能给自己评个4.8了。
而与去年最大的不同是，他们青叶城西队伍中可以说的是“最犀利”的攻手也已经归位，让及川彻可用的棋子更多。
同时防守的加强也让青城的进攻没有那么多后顾之忧。
黑子哲也和京谷贤太郎就是整个青城最后的两块拼图，他么能够带来的效果远远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的。
非要说的话，可以形容成一个本就造好的炮弹终于有了合适的发射器吧。
哪怕对上枭谷这种老牌强队，都有足够的底气与其一战。
与枭谷打到这种程度，已经是一张非常完美的答卷了。
不过今天枭谷整整空出了一整天的时间出来，也不止打这几局。直到下午他们与音驹汇合一起去赶新干线之前，都会在这里和青城打训练赛。
上午的四局青城两胜两负与枭谷打平，下午的比赛开始之前也需要休息，入畑教练率先带着众人去了青叶城西的食堂。
黑子的视线一直留意着看台那边，没多久就看到赤司走到了场边等他。
没有任何犹豫的、黑子抬脚走向场边的赤司征十郎：“及川前辈，我去看一下我的朋友。”
他现在迫切的想要证明一些事情，一分一秒都不想要等待。
看着黑子离开的背影，及川彻的目光也落在了长场边的赤司身上。
他记得这个人，全中东京赛区的预赛上他和这个人对视过一次。
好像……是帝光男篮的队长来着？
但现在好像又与当时有些变化，没有那么多盛气凌人的感觉了。
这么想着，及川对另一边的花卷摆了摆手：“小卷你们先走，我和小岩在这而看一会儿热闹。”
花卷他们也没有理会及川彻，直接就带队离开了体育馆。
倒是被喊住的岩泉一有些莫名其妙：“又是什么情况？你又想搞什么小动作？”
拉着岩泉一在能够看到这边的地方靠着，及川彻一脸正直：“保护一下我们青城的后辈而已。”
“得了吧。”对于非比赛状态的及川彻嘴里吐出来的话，岩泉一一个字都不信。
“赤司君怎么会到这里？”黑子走到了赤司身边，眼神不着痕迹地扫视着赤司。
这个人……最近一段时间是不是长高太多了？
“哲也似乎很意外？”赤司那只金色的眸子看了一眼黑子。
他的语气很严肃，但却隐隐带着些笑意。
黑子沉默了一下，随后扭过头不再看赤司：“相对来说，我比较意外来的人是你。”
——他真正所认可的队长。
“我？”赤司愣了下，随即无奈露出一个笑容：“黑子果然很敏锐。”
当时紫原敦那件事的时候，第一时间发现他不对劲的人就是黑子。
“没有什么别的理由，只是想要亲眼看看你的现状。”赤司的声音很温柔，和那只格外冰冷的金眸完全不同。
无论听其他人说了多少次黑子的现状、看了多少桃井拷给他的比赛视频……他终究是放不下心来。
【赤司】对于黑子转项这件事几乎不在意，因为他和紫原一样都是绝对的天赋论与胜利论主义者。
但赤司不一样，如果是他的话，或许无论如何在当时都会挽留一下……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看到你过得不错，我就放心了。”赤司闭了闭眼睛。
“抱歉，黑子。”
是他的懦弱与逃避导致了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仍然无力去改变这一切、也没有勇气办法直面失败的自己，与过去的一片狼藉。
但至少此时此刻，他欠黑子一句道歉。
因为……
不论哪个赤司，都是赤司。
现在能看到黑子如此开心明媚的站在排球场上……就已经足够了。
至少，黑子没有停在那个满目疮痍的过去。
黑子微微睁大了眼睛，随后露出了释然的微笑：“无论如何……欢迎你回来。”
“赤司君。”
赤司避开了黑子的目光：“洛山有和东北大学附属的训练赛，我该离开了。”
离开青叶城西，也同样离开表面。
他今天鼓起勇气来直面现在的黑子本就是与【赤司】争论后的结果。
黑子的表情僵在了脸上，但下一秒就恢复了常态：“祝赤司君百战百胜。”
他知道，赤司那种几乎病态的对胜利的追求不是短时间内会改变的。
换回去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但……或许是过于期待。他还是感觉有些失望。
“那是必然的。”赤司的声音传到了黑子耳边，冰冷而理所应当。
“胜利属于洛山，属于我。”
脸上不再有笑容，黑子静静注视着赤司走向体育馆的大门。
远远的，黑子似乎听到那人说了什么。
“哲也……注意腿上的伤。”
看着人离开，及川彻走到了黑子身边：“这家伙……转性了？”
明明他印象里不是这样的。他见过的赤司征十郎不论是场上还是场下，都是一副霸道且不可违逆的样子。
如今就好像是……彻底换了一个人一样。
“那个人，是国三的赤司君。”黑子静静阐述着他认知中的事实。
“而我认识的，是国二的赤司君。”
温柔、坚毅、而且强大的队长。
第69章 第六十九Q
黄金周的最后一天，枭谷最终与青城一共打了九局，最终结果5:4，枭谷领先。
不过两边一直是保持着一个几乎是平局的状态，最后一局是枭谷32:30艰难取胜。
两边本想再打一局，但是从乌野町那边过来赶车的音驹众人已经到了青叶城西的大门口。
“哟哟，听说你们今天输得很惨？”黑尾抱着胳膊看向送枭谷众人到大门口的青城众人，满脸都是看热闹的意味。
来的路上猫又教练就已经和暗路教练通过消息了，虽说枭谷能赢在他们意料之中，不过却没想到赢得会这么艰难。
只能说……青叶城西不愧是青叶城西吗？
不过哪怕是知道这一点，昨天成为青城手下败将的黑尾嘴上也绝对不饶人。
同是枭谷联盟，同是东京队伍，怎么不算枭谷给他们报仇了呢？
及川彻挑了挑眉，直接回怼道：“下次可就不一定了，我们可是在飞速进化的。”
“真可怕……”黑尾嘴上说着可怕，但眼神中可没有一丁点惧意，“不过，隔壁小乌鸦的进化速度可比你们要快多了，你们这次可不要连四强都挤不进去。”
“小乌鸦？”及川彻摆了摆手，“小飞雄还嫩得很。”
“想超过及川大人？再等两年吧。”
“你们二传呢？”没看到研磨的及川彻有些意外。
黑尾耸耸肩：“累瘫了，和山本一起在公交站点额椅子上躺着呢。”
连着两天的高强度比赛，研磨彻底停止思考了。
“你们这也不行啊，让二传累成这个样子。”及川彻挑眉。
——你们音驹的血液神教怎么连自己的大脑都保护不好？
黑尾笑容僵了一下，最后皮笑肉不笑地对及川彻说道：“那要多亏你教徒有方啊。”
——这破战术是谁想出来的？还让乌野学走了？
成功被恶心到的及川彻后退好几步，向着黑尾比出一个叉：“什么徒弟，我可从来没收过徒弟。”
两个主将互相较劲的时候，唯一一个画风不一样的主将正在狠狠拍着黑子的肩膀：“黑子！你们和白鸟泽打决赛记得叫我！我一定现场观看！”
“今天你接我发球的成功率不到一半，等回头你接牛岛的时候可一定要比这个高！他一定很受打击吧！”木兔哈哈大笑，似乎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说实话，百分之五十这个数据相当不错了，平时枭谷打比赛的时候，能在第三球之前打断木兔发球局的队伍少之又少。
更别说黑子似乎是个成长点很高的怪物，上午的比赛接得狼狈，下午比赛的时候就有两次甚至一球直接打断了他的发球局。
“不，牛岛前辈看上去不像是会受打击的样子。”黑子面无表情地吐槽着。
他印象中的牛岛若利实在是太天然了，甚至真心实意认为及川彻会特意去东京去给他应援……
“没关系没关系，”木兔一只大手盖在了黑子头顶上，使劲揉了揉黑子的头发，“好好努力就行了。”
“木兔！公交来了！”猿杙大和远远喊了一嗓子自家王牌。
而木兔有些遗憾，上车之前还恋恋不舍地嘱托黑子：“一定好好练一传啊！”
“是。”黑子整理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这些个子高的人怎么都有这个习惯，喜欢摸别人头什么的……
幸好及川彻不这么干，他总觉得自己真的会长不高的。
黑子这么想着，走过来的及川彻就一巴掌按到了他的头上：“想什么呢？回去开会了。”
沉默了一下后，黑子果断把及川彻的手从自己头顶挪了下去：“及川前辈不要摸我的头。”
“诶？为什么！”及川彻瞪大了眼睛。
这怎么还区别对待啊！刚刚木兔就没有被挥开 ！
掉头回去的岩泉一抬手拎住了及川彻的后衣领，把人一路拖回了校内：“人家是值得尊敬的前辈，你又不是。”
被幼驯染狠狠刺了一箭的及川彻眼泪汪汪。
黑子旁边的京谷轻轻嗤笑一声，视线扫过黑子的头顶后便紧跟着岩泉一进了校门。
抬手整理好又被及川彻弄乱的头发，黑子有些莫名其妙。
总盯着他的头做什么？他就这么矮？
五月初的黄金周结束后不久，IH预选赛的排表就正式下来了。
青叶城西去年是四强，所以保送第D赛区第二轮比赛，第一轮轮空不用打。
第二轮的对手不出意外的话是县内也算是比较出名的一支球队——条善寺高校。
D赛区的下半场有伊达工业、乌野、以及剩下几个及川彻没什么印象的学校，相对来说角逐还是挺激烈的。
冠军白鸟泽没有任何意外的在A赛区，青叶城西就算遇到也只会是决赛，正好可以观察一下。
与全国大赛那种密集的赛程不同，宫城的IH预选赛一共只有六轮。
六月二日到四日，短短三天就会角逐出最后的胜者。
在青叶城西紧张筹备IH的时候，五月末东京赛区的篮球预赛赛也拉开了帷幕。
东京地区学校众多，而且比赛只能安排在周末，所以整体时长拉的很久。
和排球这边全是淘汰赛的赛程不同，篮球的预选赛因为有“循环赛”的制度在，导致纯随机抽取，很有可能分出什么死亡小组。
而诚凛就很不幸的分在了十分死亡的打赛区。
首周进行的是淘汰赛的前几轮，诚凛经过一番鏖战后战胜了东京三大王者之一正邦，而紧接着就与另一王者秀德正面撞上。
【from荻原成浩：
抱歉，黑子。
输了。
——to 黑子】
诚凛在淘汰赛的最后一轮遇上秀德，最终92:85遗憾败北。
对于这个结果，黑子其实并不意外。
如今秀德的王牌是绿间真太郎，而作为过去帝光中最均衡稳定的一个，绿间的实力发挥极其稳定。
和会因为外界条件热血上头的黄濑凉太不同，绿间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失手，也不会因为任何可能出现的意外打乱自己的节奏。
也正因如此，绿间不好针对。
同时秀德作为三大王者之一底蕴相当丰富，每一个队员都是精挑细选的结果。而作为新学校诚凛，甚至连有比赛经验的替补队员都无法凑齐……
现在的诚凛确实没有强到能战胜这样一个对手。
不，其实或许未来还是有一定机会的。
按照桃井从紫原敦那边的背景调查来看，诚凛的新生火神大我和紫原敦的队友冰室是师兄弟。
两人师从WNBA的退役球员阿列克斯，此人同样也是美国洲际女子大学生联赛的冠军。
作为弟子的火神大我有些优秀的身体素质，理论上来讲也必然会是一个强者。
荻原成浩的实力绝对不弱，如果抛除奇迹的世代，他已经是站在他们这届球员顶端的存在。
之前有个说法好像是“无冠的五将”，黑子的记忆中中，荻原并不逊色那些人。
而说起这个，黑子印象中诚凛二年级中有一个叫做木吉铁平的前辈，也是一个极为强悍的球员，同时也是“五将”之一。
不过，似乎并没有听荻原提过这个人，之前去看诚凛和海常比赛的时候黑子也没见到对方。
发生了什么事吗？转学？还是受伤？
“怎么了？”正在旁边吃便当的金田一注意到了黑子似乎有些不对。
青城分班之后他们两个正好在一个班，而国见则在隔壁，今天补课日被老师叫去谈话，没有和他们两个一起用午餐。
“朋友在IH的预选赛上输了。”黑子表情复杂。
金田一的动作停滞了一下，仿佛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下一秒，反应过来的他轻轻松了一口气：“吓死了，最近有些精神紧张，一听到IH输了什么的就……”
“确实有些吓人。”黑子无奈。
金田一扒拉了一口饭：“篮球下半年也有其他比赛吧，下次再努力。”
“嗯。”黑子也这么编辑了一条消息给荻原成浩，对他进行鼓励。
两边的比分并不悬殊，七分的分差确实也是诚凛拼尽全力得到的结果。等到冬季杯的时候，或许能够扳回来。
“对了，你听说了吗？关于今年国体的事情。”金田一忽然想起从国见那里听来的小道消息。
黑子回忆了一下：“国体？秋天的国民体育大会？”
他记得这个比赛一直是县里直接指派IH的优胜队伍去，所以这两年一直是白鸟泽，逐渐也就从青城众人的印象中移出去了。
“对，”金田一点头，“之前县里一直指派的是IH优胜，今年县里好像打算争一下高名次，有消息说IH结束之后会在各个高校里面选人。”
“按县里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要选的话，估计及川前辈会被调走。”
黑子咀嚼的动作顿住了。
等会儿。
如果要选人的话，首先可以肯定的是牛岛若利必然在。
那岂不是——
早就意识到这一点的金田一表情难以形容：“及川前辈会拒绝的吧，绝对会吧。”
黑子咽下嘴里的饭，垂眸思索了片刻：“我觉得及川前辈不会拒绝。”
“县里打破多年以来的惯例，估计也是急于求成绩。能够站上全国舞台的机会难得，及川前辈不会拒绝的。”
金田一放空大脑：“但及川前辈三次拒绝了白鸟泽给他的保送。”
这已经是宫城县的神话了。
“……”黑子沉默了。
“没关系，今年IH的冠军不一定是白鸟泽，我们努努力把牛岛前辈请出去。”黑子如此说道。
金田一表情木然。
做不到的，绝对做不到的。
第70章 第七十Q
青城日常的训练结束后，及川彻扭头就看到了黑子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门口穿鞋准备走了。
拎住黑子的衣领，及川彻挑眉问道：“小哲你做什么去？”
黑子向及川彻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去乌野那边加训，之前和及川前辈说过的，影山君找我。”
“……”及川挑眉，脸上流露出一丝嫌弃，随后思索片刻后扭头对另一边的国见喊道：“国见，晚上有事儿吗？”
国见看过来：“没有，及川前辈有什么安排吗？”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及川彻这个时候找他估计没什么好事儿吧……
“陪黑子去一趟乌野，看好人，别迷路走丢了。”及川彻给后辈安排任务。
“不用了，及川前辈，”黑子眨眨眼：“有人陪我过去。”
及川彻表情严肃：“谁？”
“黄濑君。”
黑子穿好了鞋，从地上站起来：“我先走了，及川前辈。”
提起这个名字，及川彻也想起来了之前给黄濑的“委托”。
黄濑学习牛岛式发球是给黑子用来特训的，目前青城其他人没有这个需求。
除了金田一以外的球员都已经接过本尊不知道多少球了，而金田一目前训练重点是拦网，一传交给黑子就好。
影山听过之后倒是对此很感兴趣，而及川也确实没兴趣和影山飞雄以及一个学了牛岛发球的黄毛相处。
但……
“小心那个小黄毛。”及川彻苦口婆心。
他们现在已经不敢和海常约训练赛了。
自从上回训练赛结束后，海常男排的主将不知道为什么也动了挖角的心思。三天两头就给他发消息致以最真诚的问候，明里暗里都是询问黑子近况。
气不过的及川彻已经把海常的主将拖进了黑名单，并发誓再也不去神奈川。
“我知道了，”黑子背好包，“明天见，及川前辈。”
黑子走到青城校门口的时候，某个黄毛已经被青城的女学生们团团包围，隐隐还能听到黄濑有些苦恼的声音。
“抱歉，我今天是来等朋友的，签名下一次吧……”
上一次黄濑拍摄的时尚杂志成功大卖，让他的知名度狠狠提高了一个档次。
现在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成为人群的焦点，更别提这些本来就是那个杂志主要售卖对象的高中女生们了。
黄濑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从校门口走出来的的黑子。
“小黑子——好久不见！”
黑子向左一步躲开黄濑的飞扑，随后率先走向青叶城西附近的公交站。青城去乌野町有直达的公交，来回很方便。
黄濑眼泪汪汪，但依然锲而不舍地跟在黑子后面：“我有好好练习，今天一定让小黑子满意！”
以前在帝光的时候黑子很少躲开他的飞扑与拥抱，现在真的一点都不让他碰。
黄濑很伤心，黄濑很难过。
乌野的体育馆中，乌野的众人还在进行晚上的加训。
距离IH的预选赛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他们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做出最多的努力。
体育馆的大门被人打开，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的黑子走了进来：“打扰了，我是黑子哲也。”
清水洁子率先回头。
影山提前跟乌养系心说了有人来，所以清水洁子也不意外。
“两位来这边换鞋吧。”
“那家伙谁？”
田中恶狠狠地回过头，看着某个黄毛池面被清水带去换鞋，满脸都是凶恶。
西谷夕也相当警惕，就差冲上去把几人强行分开了。
“啊！是青城超级厉害的自由人！”日向认出了黑子，激动的原地蹦了起来。
月岛萤嫌弃地拉开距离：“你激动什么……”
上回被针对的最惨的就是日向，现在却这么有活力。
而听到日向的话，西谷的注意力也从黄濑移到了黑子身上：“超级厉害的自由人？”
之前听队友提过几次，他一直以为会是什么很厉害的样子，结果现在一看居然是是这么个小家伙……
他有点感兴趣了。
得到泽村大地的允许后，影山飞雄一路小跑到黑子身边：“麻烦你过来了。”
“没关系，正好青城晚上没地方给我用。”黑子摇头。
青城晚上要给京谷金田一他们几个进行扣球的加训，松川花卷也要加训跳发，几个关键分发球员同样需要练发球，空不出整个场地给他。
“初次见面，我是黑子的国中同学影山飞雄。”影山对黄濑打招呼。
一个自我介绍，直接对黄濑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差点没绷住脸上表情的黄濑凭借一种绝不输给任何池面的心态回应：“你好你好，我是黄濑凉太，黑子的挚友。”
对于黄濑给自己贴金的行为，黑子不置可否。
他换好鞋后直接走到了乌养系心身边。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东峰摸不到头脑。
忽然来了两个他不认识的人，有点懵。
不，那个蓝头发的小家伙有点眼熟……
乌养系心拍了拍手：“两位是青城的黑子君以及海常的黄濑君，来协助进行一传的训练。”
让他来看看影山口中能复刻牛岛的发球吧。
“海常？是那个……”月岛表情惊愕。
他平时看的月刊不少，对各个县的强者都有印象。
“很厉害吗？”日向抬头看过来。
月岛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很厉害。”
乌野众人列队鞠躬：“请多指教！”
黑子站到了球场的后排，身边是泽村大地与西谷夕，乌野其他人在旁边围观。
时间紧任务重，三个人都是队伍中一传的中枢，也是乌养系心主要想练的选手。
黑子看着网对面准备发球的黄濑凉太，以及准备下一个发球的影山飞雄，猛地反应过来他觉得奇怪的地方是什么了。
这两个人一个学得是及川彻的发球，一个模仿的是牛岛若利的发球。
这是什么复制粘贴现场……
黑子旁边的西谷夕皱眉：“那家伙的鞋……”
那种高的鞋帮不是篮球鞋吗？
“来了。”泽村大地沉声说着。
牛岛的发球黑子在视频中看过不知道多少遍，而此时此刻，网对面的黄濑逐渐与视频中的那个人重合在了一起。
球被击出的声音在黑子耳边响起，下一秒，排球就已经抵达了黑子眼前。
他后退一步，下手试图将球垫起来，但些许的迟疑让他的时机差了一些。
排球落地。
“这球……真可怕。”西谷夕的表情彻底认真起来。
这种发球已经是他认知中的极高水平了，看来教练找来的这个穿篮球鞋的家伙有两下子……
黑子长舒一口气。
黄濑不愧是黄濑，这种学习与成长的能力恐怖到令人发指。
其实右撇子的黄濑凉太学习牛岛若利发球费了不少功夫，而实际上的球速也达不到牛岛若利那种稳定110km/h上下，甚至偶尔能超过115km/h的职业水准。
估计也就在105km/h左右，和及川彻的现状基本持平。
“下一球，下一球。”西谷被点燃了斗志。
如今的乌鸦就如同一块汲取水分的海绵一般，对所有的经验与知识都无比渴求。
送上门来的实战经验……要好好珍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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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H上午预选赛在六月二日正式拉开帷幕，而上午没有比赛的青城众人正在仙台体育馆中四散观察未来的对手。
“要去看乌野的比赛吗？”站在展板上贴着的巨大对阵表下面，及川彻扭头问向身边的黑子。
第一轮是乌野的对手是一所叫做常波的高校，之前没听说过。
每年的参赛队伍其实都不太一样，有些学校今年会报名，明年说不定就不报名了。
这所叫做常波的学校估计也是去年没报名的，估计也不是乌野的对手。
而且IH的比赛排布相对较密集，头一天加起来在各个场馆排了四十多场比赛。
春高预选赛三天是断断结束不了的，甚至在十月本赛开始之前的八月中旬还有持续两天的两轮筛选。前后全部加在一起，再单独加上决赛的一天，总耗时为五天。
不过比起东京来说还是小巫见大巫了，东京的参赛学校怎么说都是宫城的五倍甚至以上。
黑子思索了一下，随后点头：“那就乌野吧。”
他也很好奇D赛区的下半场究竟会是谁能从中脱颖而出，而今天上下午两场比赛就能知道最终的答案了。
比较有悬念的说到底还是下午的比赛。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会是乌野和伊达工业之间的角逐吧。
不过他们青城同期也有比赛，估计没法看全程了，只能等今天晚上回去看录像。
“小桃今天什么时候来？”及川彻问起了桃井的行踪。
桐皇已经从东京的预选赛中脱颖而出，作为的经理的桃井在IH 开始之前相对来说还算比较闲，之前说好了要过来给青城做参谋。
黑子回应道：“桃井同学晚上到仙台，今天的所有比赛估计都不会到了。”
“小桃最近似乎不是很开心？”及川彻经常和桃井进行数据讨论分析，很容易从桃井的一些措辞中感应到对方的情绪变化。
黑子沉默了一下，最终皱眉说道：“青峰君逃了IH的所有比赛，桃井同学很生气。”
虽然桐皇依然出线了，但在和秀德的决赛中大比分落败，让本来相当期待和过去队友比赛的绿间有些恼火。
“那家伙……”及川彻有些惊讶，“打算彻底烂下去吗？”
“不清楚，”黑子摇摇头，但随后就盯着面前的对阵表说道：“等青城去东京，我会和他好好‘聊一聊’的。”
看着黑子的样子，及川彻愣了一下。
生气了呢，小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