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Q
“黑子前辈，做什么呢？再来打一局啊！”看着黑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球场，打得手热的北川第一二年级主攻使劲招呼着黑子。
从来没如此安逸打过比赛的他只想多体验一下。
对于这个年的中学生来说，他们进攻练得永远比防守多，毕竟帅气的得分是一件超级酷炫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其实从来没有体验过背后防护如此坚固的感觉。
包括三年级的国见英在内，都不太擅长接一传。
黑子虽然学习排球的时间还短，但在接触排球之前，他已经是日本国中界首屈一指的传球中枢了。
哪怕他本人不承认，但是他的水平确确实实已经超过了绝大部分的同龄人。
而且相对于篮球来说，他个人的打球方式本就更适合排球，因此上手极快，在短短一周多的时间内就已经初见成效了。
至少在接发球的稳定上，他比原来北川第一的自由人高了不少。
但是目前阶段来说，对各种情况下扣球黑子还是经验不足，尤其是部分被拦网挡回的救球，成功率不是很高。
可即使是这样也足够了。
北川第一的一二年级们，这还是头一次体验到几乎百分百的接一传概率，甚至二传本人都不怎么需要大范围的跑动。
白鸟泽那边在这一局中发球直接得分的次数少之又少，让对方那位王牌先生整个人都有些崩溃。
“绿间君和桃井同学稍等我一下，我去和教练他们说一声。”黑子对帝光的两人说了一声，随后小跑去了教练那边。
“教练，那边有我的朋友来找，我可以先行离开吗？”他问向北川第一的教练。
“行，注意安全。”
虽然教练也想留他再打一局，不过黑子终究不是他们排球部的一员 ，而且后面比赛原定计划就是要让一二年级磨合练手的，所以教练也没有特意留黑子。
得到教练的允许，黑子对桃井比了个OK的手势，紧接着去场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桃井长舒一口气，随后走到黑子身边，帮他一起。
“我来帮忙吧。”
路过的北川一年级打趣道：“是黑子前辈的女朋友吗？”
“不要随便开女孩子的玩笑，秋田君。”黑子表情很严肃，“只是原来学校的经理罢了。”
确认所有东西都在后，黑子拎着包站了起来：“我就先走了，大家加油。”
“经理啊——我也想要——”向体育馆门口走去的时候，黑子听到了后面传来的哀嚎。
北川第一的男排没有经理，青叶城西的男排同样没有经理。他们念叨了不知道多少次，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一直没有人来。
——明明及川前辈那么受女孩子欢迎！
一定是因为影山飞雄太吓人了，绝对是。
看黑子带着两个外校人离开体育馆，北川第一的教练看向金田一：“黑子君的接一传似乎更熟练一些。”
金田一一愣，虽然他也和黑子练了一段时间的球，但似乎也没注意过这一点。
不过教练问起，他还是想起了之前听过的事情：“他的一传好像是及川前辈亲自调教的……及川前辈对牛岛若利还是有很深执念的。”
青叶城西每年都不知道会在牛岛若利的发球上丢多少分，及川彻培养黑子首要的目的就是能够守住牛岛若利的发球局。
“他现在接及川彻发球的成功率很高吗？”教练追问道。
旁边的国见英补充着：“应该很高吧，不过及川前辈应该是没用过全力的，毕竟要避免受伤。”
黑子这个年纪还在发育期，从力量到身体素质都比及川彻差一大截，如果真的是全力以赴的发球，作为新手还没太熟悉的排球的黑子可能会受伤。
北川第一的教练也叹了口气：“那个大炮啊……”
他也能看出来黑子确实是刚刚转项没有多久，在比赛过程中保护自己的意识与措施也不是很多。
而且黑子完全没适应自由人这个位置在场中的各种规则，犯规的次数不少。
但他也还是头一次知道及川彻居然对黑子抱了这么高的期望。
牛岛若利现在的势头很猛，今年的预赛结束之后，就有媒体把他和井闼山学园今年一年级的新人佐久早圣臣以及狢坂高校的桐生八秉承为三大主攻手了。
及川彻居然认为这孩子能在自由人的领域达到那个层次吗？
“黑子转项之前是学什么的？在哪所学校？”教练其实很在意这个问题，毕竟黑子上手的速度快到让人不敢置信，他甚至一开始完全不相信黑子是纯新手。
“帝光篮球部的正选控球后卫吧，岩泉前辈说他传球助攻相当厉害。”金田一提起这件事也觉得挺离谱的。
那可是三冠王队伍里的助攻王，平行对比高中排球界，最起码也是井闼山和稻荷崎那个层次的。
怎么就被挖过来打排球了……
教练沉默了。
怪不得及川彻的期望如此之高。
原来不是期望，而是对方原本就已经在那个位置了。
全国级别的助攻王吗……
思索了半天，北川第一的教练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我总觉得他的接球手法是不是有点眼熟……”
好像是东京那位猫又教练会有的风格。
……不会吧。
对了，及川彻还找他要录像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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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是晚饭时间，黑子就直接带着绿间与桃井去了之前及川彻请他吃过的那家烤牛舌店。
“说实话，我以为最先找过来的人应该是黄濑君。”看着面前滋滋作响的牛舌，黑子静静说着。
桃井倒是还在他的预料范围内，但绿间怎么看都不会是会因为他离开而有任何情绪波动的人。
反倒是黄濑凉太……这么长时间都没动静，有些出乎黑子的预料。
桃井笑了笑：“你搬了家换了手机号，小黄找不到你，现在都要急疯了。”
她搅着手里的冷饮，语气轻松中带着几分笑意：“不过……我不会告诉他你在哪里的。”
黄濑这段时间雷打不动每天上课前去黑子家打卡，毕竟他是真的一点黑子的消息都找不到，就连黑子转学这件事都是赤司说的。
黑子在帝光的存在感实在是太低，认识他的学生都没有多少，更别提和黄濑关系还不错的大部分都是女孩子，知道的就更少了。
桃井同意了绿间跟过来也是因为绿间和其他人不一样，剩下的人……即使是青峰大辉，她也不会告知他们黑子的下落。
毕竟那些人根本不会好好说话，情商也低得令人发指。
如果被那些人触及伤心之处，黑子一定会很难过的吧……
“这么欺负黄濑君不太好吧。”黑子略有些无奈，他确实没想到赤司与桃井谁也没和黄濑说他的事情。
有点替黄濑君感到悲哀呢。
“我才没有欺负他，”桃井用手里的餐刀戳了戳盘子里的肉：“况且是他先欺负哲也君的。”
黑子将目光投向从一开始就没说话的绿间真太郎身上：“绿间君是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绿间被黑子的话噎了一下。
这怎么有种……他不该来的感觉？
绿间用手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本来是有些让我困惑的问题想要当面问问你，但我现在觉得已经没有必要了。”
他本来想问问黑子为什么离开帝光。
但是在看到黑子走上排球场的身影后，他忽然觉得有种不切实际的荒谬感。
绿间总觉得自己现在好像在做梦，不然他怎么会看到黑子在打排球。
黑子倒是看出来了绿间那种欲言又止的感觉从何而来：“绿间君似乎对我会打排球很意外。”
一向冷静又内敛的绿间此时有些没法冷静了：“黑子，我从来没想过你会放弃篮球。”
黑子表现得很意外：“其实我很意外绿间君居然不能接受，毕竟似乎你和紫原君都不太喜欢我和我的篮球。”
喝饮料的桃井闻言抬眸看了一眼绿间真太郎，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笑。
绿间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后有些欲盖弥彰般推了推眼镜，似乎在掩盖自己的表情波动：“你认为我会心平气和的接受？”
“对绿间君来说，我放弃篮球才是理智的选择吧。”黑子歪头表示出不解：“毕竟你比起大家来说，我也算是一点才能都没有了。”
“我也算是弱者中的一员，不是吗？”
这是绿间头一次觉得黑子那种平平淡淡的语气让人如此生气。
他现在有点想掰开黑子的脑袋，看看里面装得都是些什么。
如果黑子真的是一块废铁，那么他就不会在帝光的队伍里成为稳定的第六人。
他能够在那里，就代表了所有人对他的认可。
“你在因为全中的事情赌气？”这是绿间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
黑子摇头：“也不是。”
“我对帝光的方针一直抱有异议，全中只是让我下定决心做出改变而已。”
“改变？指跑来打你从来没接触过的排球？”绿间觉得自己快要气笑了。
“只是一种可能性而已，”黑子伸手给桃井的杯子重新倒满：“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我或许会找一个普通的学校继续打篮球吧。”
“但……有人让我看到了更多的可能性，也让我看到了我心目中的理想之地。”
绿间深吸了一口气，他皱着眉，脸上写满了不认可：“那些东西有胜利重要吗？”
黑子没有正面回答绿间的问题：“无关乎胜利与否，我只是想要尝试另一种可能。”
“帝光是全中的三冠王，而你是帝光的第六人。”绿间无比认真地看着黑子：“如果你选择留下来，我们还会蝉联未来三年IH、国民大会、冬季杯的总共九个冠军。”
黑子睁大了眼睛。
老实说，他从来没有想过绿间会跟他说这些。
绿间总是理智的，也是他们之间最能够顺应变化的人。黑子也一度认为绿间和紫原一样是不认可他的人。
而现在这样的绿间却对他说出了这样的话。
“黑子，你认为失败也会让你快乐吗？”绿间的语气带着一点点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急切。
“或者说，你认为哪怕没有办法赢得比赛，也会像现在这样继续站在比赛场上吗？”
黑子垂下眼帘：“绿间君，胜利从来不是我追求的全部。”
“你会后悔的。”
绿间握着水杯的手逐渐收紧，几乎要将杯子捏碎。
“——我不会。”黑子抬起头，务必郑重地看着绿间。
“我从不后悔在国一的下半学期成为帝光的第六人，也不会后悔在未来的三年里成为青叶城西的第七人。”
“说实话，我有些搞不懂你在想什么。”绿间从来没感觉这么头疼过。
黑子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转而看向窗外仙台的夜景：“绿间君，你讨厌过什么东西吗？”
绿间不理解为什么话题跳得这么快，但也只是回道：“没有。”
“我讨厌篮球。”
黑子平静地说出了让对面两个人都为之一惊的话。
“篮球粗糙的手感，击打在地面上的声音，球与球框碰撞的声响……都让我觉得反胃。”
“全中的最后一场比赛……毁掉的或许不只是我的挚友吧。”
还有他自己对篮球的爱。
绿间瞳孔猛地一缩。
所以……明洸中学中有黑子的朋友？
赤司知道吗？黄濑知道吗？
桃井按在桌子上的上的手微微颤抖，她不想听这些，也不想看到黑子脸上难过的表情。
“那……哲君，你现在……快乐吗？”
“排球，快乐吗？”
黑子愣了一下，脑中的种种一闪而过。
下一秒，他露出了无比温柔的笑容：“是，我现在很快乐。”
啊……是这样啊。
哲也君很快乐啊。
看到心上人现在的状态，桃井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别的愿望了。
“那真是……太好了。”
面对这样的眼神，饶是绿间也不得不承认，他已经没有办法改变黑子的想法了。
他放下杯子，最终长长叹了口气，像是对某些事情彻底妥协了一般。
“既然决心要做，就最起码要超越过去的自己。”
无论在哪里，黑子都不应该被埋没在连地区预赛都突破不了的队伍中。
黑子的最好成绩是全国冠军，而绿间真太郎不会认可任何在这以下的成绩。
影子会因为光的强大而愈加深沉，所以……
“如果做不到，我会嘲笑你的。”
如果做不到，他会瞧不起所有黑子的队友，也会质疑黑子的眼光。
说完这句话，绿间抽过一张纸巾擦了擦嘴，随后果断起身：“走了，桃井。”
如果做不到，他也永远欢迎黑子回来。
看着突然起身离开的绿间，桃井略有些无奈。
她也站起身来，向黑子哲也伸出了手：“哲也君，可以……抱一下我吗？”
黑子愣了一下，随后起身，给了桃井一个拥抱。
没有任何其他的感情，只是作为友人之间彼此安慰的拥抱。
桃井垂眸，掩盖住了眼中淡淡的悲伤。
我们……都会幸福的。
对吧？
桃井轻轻说着：“我会为你应援的，哲也君。”
“我们东京见。”
黑子点点头：“我一定会去的。”
和大家一起。
一路将桃井送出店门，黑子回头准备去结账。
店员看了一眼座位号，又将黑子的卡递了回来：“19桌的账刚刚哪位戴着眼镜的客人已经结过了，客人您直接离开就好。”
“另外这是那位客人留给你的东西。”说着，前台的店员将一个丑得离谱的玩偶递到了黑子手里。
黑子有些愣神，耳边却不由自主的出现了绿间的声音。
——【这是水瓶座今天的幸运物。】
将那个丑丑的玩偶收好，黑子推门走到了外面的街上。
桃井和绿间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应该是打计程车去赶新干线或者飞机了。
还没等他走过这条街，他口袋中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夜久卫辅。
黑子接起电话：“夜久前辈？这么晚怎么打过来了？”
“我听说有人今天训练赛四犯？”夜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危险。
训练赛的录像是及川彻给的，自从意识到黑子不会走后，及川就彻底把夜久当成了一个好用的自由人老师。
夜久拿到视频本来还挺高兴黑子上场比赛，然后就看到黑子的四次犯规。
要不是这只是练兵用的训练赛，黑子早就被罚下场了。
无比心虚的黑子把听筒稍微拿的远了些：“我下次会会注意的……”
及川前辈，这种丢人的事情就不用和夜久前辈说了吧！
电话那边的夜久一点一点数着黑子的失误：“我说了多少次控制不好高度就不要上手托球，你倒好，直接过网了是吧。”
“是、是……”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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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Q
黑子的期末考试很顺利，没有不及格的科目，平平安安的到了假期。
而埋头苦学励志考白鸟泽的影山飞雄也在班主任震撼的目光下没有任何一科挂科，甚至数学考得还不错。
“黑子放假有什么打算吗？”第二学期的最后一节课上完，值日擦黑板的影山飞雄问向正在扫地的黑子哲也。
被问到的黑子认真思考了一下，随后回道：“暂时是打算跟着及川前辈他们训练，不过过段时间可能要去一趟东京。”
“东京？要回去吗？”影山一愣。
他虽然认识黑子的时间不长，但也听说过黑子是因为和什么人有矛盾才从东京跑到仙台来的，怎么又要回去了？
“嗯，回去处理一下我家的房子。顺便……参加个夏令营。”黑子的语气很是无奈。
他父母的意思是如果不住，就直接把原来的房子租出去，他需要回去处理一点手续。
而且他目前还住在及川彻家里，可能得正式入学青叶城西的时候才会搬出去，毕竟北川第一和青叶城西还是有一定距离的，而及川彻的家离北川第一更近一些。
至于夏令营……就是猫又教练的俱乐部组织的暑期活动。
他本来没打算去的，但是夜久向他发出了邀请。
俱乐部是东京地区连锁的，而夜久打暑假工的那一家在千代田区，距离帝光很远，黑子也不用担心会遇到不该遇到的人。
及川彻也是本着能多学一点是一点的原则，觉得让黑子跟着音驹那边学一个暑假也没什么不好的。
而且那边距离代代木的国立竞技场不远，正好也能去旁观IH的本赛。
黑子抬头看向影山：“影山君呢？”
“继续学习吧。”影山擦黑板的手停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干活。
虽说他这次考试全科通过，但是也只是擦边及格而已，距离白鸟泽的分数线还有相当远的一段距离。
“那就一起加油了。”放下手中的扫把，黑子走到讲台前面，向影山飞雄伸出了手。
影山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抓了上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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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
千代田区的cat排球俱乐部中，挂着个助教胸牌的夜久卫辅正坐在接近一米七的梯子上往下扣球。
这几天夜久白天要跟着猫又教练去夏令营当助教，教小孩们打球，下班后又要过来指导黑子以及音驹准备保送上来的一个副攻。
他现在的怨念很深，因为黑尾铁朗之前说好和他一起过来，结果跑去了三店那边兼职……留他一个人在这带两个人。
副攻就应该让副攻带啊，不要全都丢给他！
搞得他好像什么音驹带孩子的妈一样……虽然都是讨人喜欢的好孩子，但是他也是真的累。
“动作太慢了！判断好就立马就位，别犹豫。”夜久犀利地指出了黑子观察时间太长的毛病。
“是！”黑子应了一声，随后将一个打到他右侧的排球接了起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适应，他在基本功方面已经大概掌握了方法。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将整个接球的过程变成自己的本能，在任何情况下都要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男排扣球与发球的速度都奇快无比，想要在那零点几秒的时间反应过来是一件极为艰难的事情。
哪怕是夜久，很多时候接那种大力的跳发也只能是靠自己的条件发射或者是预判，这也导致有时候预判失误就会扑反。
只有动作熟练起来，才不会耽误任何一点时间。
而夜久给黑子写的训练计划表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基本就是反反复复扣细节加上夯实基础。
其他的例如接飘球或者救拦网球的项目，还不在现阶段的训练目标中。
毕竟黑子的基础还不够扎实，学得太多太杂反而不好。
而且……最近和及川彻没少交流的夜久总觉得很火大。
为什么有些人一副甩手掌柜的样子啊，把人交给他还不让他挖墙脚。
要不是黑子有天分还肯努力，性子也是一等一得好……他才不愿意莫名其妙的受气打白工。
所以黑子真的不考虑一下他们音驹吗！
在下面给夜久递球的犬冈走看着黑子在另一边狼狈接球的样子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黑子的教学已经开始一周多了，他这才刚过来第二天。
昨天头一天来他就被接球的训练折磨的有些头晕眼花，一度怀疑自己选择音驹是不是选择错了。
毕竟作为一个副攻选手，他本人更享受追逐拦网扣球的快乐。
但音驹的教学也确实没有错。
接球是基础中的基础，排球并不是哪一方力气大身高高能扣好球就会赢的。
只要排球不落地，就能一次又一次的组织进攻，直到拿下分数。
像音驹这样的队伍，并没有足够的资本去培养一个十项全能的王牌攻手，反而专注防守方面可以拔高整个队伍的下限。
有强大的后盾在，哪怕是遇上强队也能去打一打。
但……他真的很想帅气的扣球啊！
犬冈走神的间隙，另一边的黑子已经完成了一组训练。
将最后一个球接起后，黑子长长舒了一口气。
虽然和夜久的练习并不像及川彻那般有压迫力，但是这种反复枯燥而且节奏很快的接球练习却更能让他的精神上有一种疲惫感。
揉了揉自己的隐隐作痛的手臂，黑子转身去收拾那一地的球了。
“今天打得不错。”夜久从梯子上跳下来，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手表递给黑子：“猫又教练说让你锻炼一下体力，正好今天的训练完成了，去跑跑步吧。”
黑子低头看了一眼表上面的训练指标，刹那间整个人都如同石化般僵硬起来。
好奇的犬冈走凑过来看了一眼，到是没怎么意外：“五公里啊……黑子君加油！”
他平时也没少跑，五公里还真就不多。
“不……夜久前辈，这个……”体力相当之薄弱的黑子感觉自己似乎上了不该上的贼船。
夜久也拍了拍他的肩膀：“五公里而已，加油。”
“出门沿着河边一直跑就可以，到江户川公园那边往折返就差不多了。”也夜久贴心为黑子指了一条路。
沿着河边跑总不会跑丢吧。
黑子抗议无效，最终只能买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俱乐部。
目送黑子离开后，夜久转身将目光投向了犬冈走：“来吧，我们也开始练习。”
“……好。”
本就已经打了一下午球的黑子满脸麻木的在河边慢跑着，他的体力本就是弱项，更别提打球消耗掉了一大部分。
他刚开始跑没多久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点恍惚。
但不得不说，猫又教练的这个度把握的是真好。
五公里，刚好是他能极为痛苦地跑完的限度。
只不过……可能到最后他走的都比跑的快吧。
千代田以及文京区这边他来的不多，所以一路上到还有看风景的兴趣。
经过了宽政大继续往北，沿着河流转弯后向西跑出去很远后，黑子终于是看到了夜久口中的江户川公园。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而黑子的速度也和与乌龟赛跑没有什么区别。
“……黑子？”就在黑子停下来喘口气的时候，一个略有些耳熟的声音出现在了黑子耳边。
他回过头，看到一张极为熟悉的脸。
“影山君？”黑子一愣，但随后瞬间反应了过来：“不，藏原前辈？怎么在这里？”
和影山有七八分像的青年盯着黑子看了半天，最后似乎是有些苦恼地往后面看了一眼。
见没有人跟过来后，藏原走才松了口气：“在跑步，日常的锻炼而已。”
黑子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江户川公园，诡异地陷入了沉默。
他记得宽政大也是在千代田吧，藏原走也是一路顺着河道跑过来的？
似乎看出来了黑子的迷惑，藏原走解释了一下：“练习长跑，从这边到我住的地方，五个往返。”
嗯？五个？
黑子睁大了眼睛。
说实话，他仅仅是慢跑过来就感觉累得魂飞天外，而藏原走已经跑五个往返了？
该说不愧是田径部出身的吗？
“所以你怎么在这里？”藏原走问向黑子。
黑子家离帝光不远，都在东京另一边的江户川区附近，怎么想黑子都不应该在这里吧。
他原来住那边的亲戚家里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来回通勤都相当麻烦，后来被灰二介绍进了竹青庄才方便一些。
“参加了一个排球的夏令营，前辈给我布置了跑步的任务。”黑子晃了晃他手腕上的手表。
“排球夏令营？”藏原走觉得自己这两个多月没见黑子有些跟不上节奏了，黑子不是打篮球的吗？
不过他也没打算纠结这些细节，毕竟他认识的是黑子这个人，和他打什么运动项目没有关系。
他之前在那边住的时候就偶尔会带黑子晨跑，自然知道黑子那让人不忍直视的薄弱体力。
……和王子有的一比吧。
“嗯。”黑子点点头：“离宽政大还挺近的，应该会顺路。”
藏原走再次往后面看了一眼，随后对黑子说道：“那一起吧。”
“……”很想拒绝的黑子最终却没能拒绝成功，因为说完那句话后藏原走已经自顾自开跑了。
之前被藏原走荼毒了一个寒假的黑子有些绝望。
他跟不上，真的跟不上。
但出乎黑子意料，藏原走的速度压得非常好，没有把他甩在身后，也没让他跟起来很痛苦。
和之前那个在前面一骑绝尘的藏原走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
所以改变的不止他一个，大家……都有在成长啊。
黑子跟着藏原走一路往回慢跑，虽然速度能够跟上，但是体力的缺口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补上的。
跑到一半的时候，黑子就有种大脑停止思考的感觉了，以至于他迷迷糊糊跟着藏原走跑回了竹青庄。
就在黑子痛苦扶墙喘气的时候，另一边传来了交谈的声音。
“嗯？你在哪里捡回来的小家伙？”
“河边，以前的邻居。”
“喜欢跑步的一定都是好孩子呢，有没有兴趣来宽政大……”
“他才国三。”
黑子感觉自己快要吐出来了。
——不，他不喜欢跑步。
一点都不喜欢。
清濑灰二戳了戳几乎没有什么动静了的黑子：“总感觉看到了以前的王子。”
藏原走拿毛巾擦了擦自己的头发：“不，王子现在也是这个样子吧。”
“哈哈哈哈，已经进步很多啦。”清濑灰二笑了起来：“不过说回来，这孩子你打算怎么办？已经睡着了。”
估计是累得不轻，一开始王子也经常倒头就睡来着。
藏原走的动作僵硬了一瞬间：“……他家在江户川区，据说是在参加什么夏令营，不知道现在住在哪里。”
他之前和黑子做邻居的时候就一直觉得黑子的体力太差，本来这次看到黑子在跑步以为能进步一点，结果还是没什么区别。
这几天把他拎出来一起练一练吧……正好和王子做个伴。
“下次记得提前问一下。”灰二语气相当之无奈。
这孩子……不会是跑到后面神志不清就直接一路跟回来了吧。
清濑灰二在黑子身上摸了半天，终于从外套内侧的口袋里面找到了手机。
黑子的手机没有设置密码，通讯录里面也没有几个人，灰二就直接随机拨了一个拨打次数最多的号码。
响了七八声后，电话被接了起来，对面响起了一个略有些低落的声音：“黑子？我之前……”
“啊，抱歉，请问是手机主人的朋友吗？”灰二试探性地问道。
“对，黑子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灰二看了一眼藏原走，看到那副迷惑的表情，他也知道藏原走恐怕也不认识对方。
“他现在在我们这边睡着了，方便问一下他现在住在哪里吗？我把他送回去。”
电话那边响起了穿衣服开门的声音：“你们现在在哪？”
“宽政大正门口西侧的竹青庄。”灰二回道。
“千代田区？”电话那边的人确认了一下。
“对。”
“我在附近，我现在就过去。”
电话被挂断，灰二将地上的黑子背了起来：“先挪到里面去吧，那边说会过来接人。”
藏原走点点头：“好。”
他也没觉得哪里奇怪，毕竟黑子说在附近，过来接倒也正常。
竹青庄的其他人都还没有回来，灰二就干脆拿了个毯子在客厅给黑子打了个地铺，两人还没有等多久，门口就传来了按门铃的声音。
“有人在吗，我是来接黑子的。”
正在门口的藏原走伸手开了门，而此时的竹青庄门口站着一名棕色头发的人。
“你好，我是荻原成浩，黑子的幼驯染。”
另一边，在俱乐部里面左等右等黑子都没有回来的夜久有些迷茫。
不会真的走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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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峰，最近没看到小桃啊，她在做什么？”黄濑凉太抬头问向正在天台上睡觉的青峰大辉。
虽然是放假时间，但是因为各个社团部门还在活动中，所以帝光现在也是完全开放的状态，没有什么事情做的众人还是会习惯性的在学校里面找地方休息。
青峰大辉翻了个身，完全没打算理会黄濑凉太：“谁知道呢。”
“小青峰和小桃不是青梅竹马吗？”黄濑秉持着死缠烂打的理念，试图从青峰大辉这里撬出来点什么。
但是显然他已经忘记了，现在的青峰大辉不仅可以不在乎黑子，同样也可以完全不在乎桃井五月。
“小青峰——”
“再吵我就把你丢下去。”青峰恶狠狠的声音传来，“没事儿干就去拍你的杂志封面，别在这里烦我。”
刚走到天台门口的绿间真太郎收回了准备推门的手，扭头就走回了楼梯间。
桃井现在在做什么？
绿间真太郎可太清楚了。
她现在在女排那边玩得相当开心，以至于已经很久没来管过青峰这个糟心的幼驯染了。
绿间一度怀疑桃井准备去青叶城西的女排，或者去男排做经理，为此也去试探过桃井的口风。
他其实赞同桃井去仙台的，毕竟他也看得出桃井和黑子一样被现在的帝光所困扰，而她也确确实实真心喜欢着黑子。
不过出乎他的意料，桃井还是打算继续跟着青峰大辉。
【“你是怎么想的？要去仙台吗？”从仙台回帝光的路上，绿间问向身边的桃井。
桃井没有任何犹豫地摇了摇头：“那要看阿大以后想要去哪里吧。”
“你还打算跟着他？”绿间很不理解，如果是他的话，或许早就放弃青峰大辉了。
桃井看着飞机窗外的景色，苦笑了一声：“如果连我都不管他的话，阿大就彻底无可救药了吧。”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有有些事情还真的是没有办法用语言说清楚……”
像是想通了什么，桃井笑着看向了绿间：“小绿你没有幼驯染可能不明白吧。”
绿间扭头避开了桃井的目光：“没有那种幼驯染我很荣幸。”】
“真太郎。”他刚走到三楼，耳边就传来了那个他在短时间内并不是很想听到的声音。
绿间回过头，对上了赤司征十郎的眼睛：“赤司。”
“最近一段时间帝光向各个学校推免入学的手续就要开始办理了，你准备去哪里？”赤司倒是没有问桃井五月的事情，反而提起了之前一直被他们忽略过去的升学问题。
绿间真太郎已经知道黑子准备升学去青叶城西，所以也不打算再等了。
他直接回道：“东京的秀德，我已经和他们的教练见过了。”
“不去青叶城西吗？”
赤司的声音如同从地狱中传出低语，让绿间后背上瞬间起了一层冷汗。
——赤司什么都知道。
绿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略微掩盖住自己有些慌乱的神色。
他其实早就已经预料到这一点了。
只不过赤司一直没有提，他们就一直保持着一个不挑明的状况。
现在赤司把这件事挪到了台面上……是有什么别的想法了吗？
“青叶城西的篮球并非强校，而且我也没有理由要去，秀德才是正确的选择。”绿间说得的的确确是他自己真正的想法。
宫城的篮球水平整体偏低，出名的几所高校也都是别的项目厉害，篮球方面并没有符合他心意的存在，反而是秀德开出的条件非常好。
“倒是赤司你，”绿间感觉自己有些头疼：“一直在旁观所有的事情……这不符合你的性子。”
他认为赤司最起码会在黑子不理智的转向时拦一拦，但事实就是赤司征十郎甚至给黑子的转学一路开绿灯，两天就把原本可能需要五六天的手续全都办完了。
赤司盯着面前的绿间真太郎：“不，我只是丢弃了一个没有用的棋子。”
“他既然已经无用，留着也没有任何意义。”
“我只是作为曾经的执棋者，给他最后的一丝怜悯罢了。”
绿间反复看了赤司好几眼，满眼都写着“你不会是认真的吧”这几个字。
他总觉得赤司总有一天会为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不……甚至是痛心疾首吧。
作为帝光的副队长，他和赤司一直走得很近，所以很确信赤司换了个人这件事。
对于现在的赤司，能做出这种决定倒也不意外。
毕竟从前舍弃灰崎的决定就是对方做出来的，如今只是换了一个对象而已。
只是绿间觉得，如果他所熟悉的那个赤司还会回来的话……
总有一天“赤司”会后悔的。
“好好享受最后的半年吧，再见面说不定就是敌人了。”赤司冷冷甩下一句话，扭头消失在了楼梯间里。
绿间看了一眼赤司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天台的方向。
他感觉自己的头疼更严重了。
三楼的走廊中，赤司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违逆我的人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
“以后还会有更好的棋子，丢了就丢了……”
“我不会有错的……”
穿过整个操场后，绿间伸手打开了面前排球馆的大门。
馆中女孩子们的笑声从中传了出来。
“五月！不要往地上拍啊！”
“抱歉抱歉，我篮球打多了。”
“再来！”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正在跟几个女排队员学垫球的桃井看了过来：“啊，是小绿。”
“要来试试吗？排球。”
绿间推了推眼镜：“我就算了，桐皇学园有人过来，想和你见一面。”
听到是正事，桃井连忙和女排的众人告别走过来：“桐皇？怎么，阿大又不见了？”
“不……是对方的领队想见你。”绿间摇头。
“我？”桃井疑惑。
作者的话：
晚上六点和零点都有更新。
本章为补的昨天的更新以及营养液加更。
可恶，一觉起来欠的加更怎么更多了……
第23章 第二十三Q
黑子一觉睡醒的时候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要散架了：“几点了……”
“醒了？才刚刚六点多而已。”一个熟悉到让黑子不顾身体酸痛也要做起来的声音响了起来。
对方的声音出现在不远处的门口，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继续说着：“那位夜久前辈打电话过来我已经跟他说过了，不用担心。”
“荻原君？！”黑子睁大了眼睛，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这段时间一直在给荻原打电话，但是从来没有打通过，没想到现在直接见到了真人。
荻原成浩对他笑了一下，随后将手里水递给了黑子。
“听藏原前辈说你是跑步跑晕的？”荻原的语气中带着笑意，大有种看黑子笑话的感觉。
黑子用手捂着脸，他现在想要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
只能说还是藏原走对他比较了解，压速基本上就是在他的极限上。如果是他自己跑可能根本不会跑到这个速度，更别提跑完直接神志不清了……
他年初的时候跟藏原走跑步都是早上，也不至于说运动一整天本来就没什么体力。
下次……他一定慎重。
“他说明天继续带你跑，让你加油。”荻原给黑子补上了最后一击。
黑子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他估计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不过这样也好，他的体力一直是短板，之前在帝光的时候很少能打满场，基本上就只是三个小节左右。
现在开始跟着夜久练习自由人的项目后，他的体力就更不够用了。尤其是还要每天进行几十圈的鱼跃练习，基本上真的是整天在地上摸爬滚打。
不……现在的重点很明显不是这个啊！
黑子猛地抬起头看向荻原成浩：“荻原君怎么在这里？”
他打电话不接，结果回头就在东京碰到了？而且看这个周围的环境，似乎是公寓吧。
荻原成浩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抱歉，前段时间一直在忙搬家的事情，手机在我爷爷那里还静音了，他可能是没注意到。”
他也不是那种喜欢玩游戏的人，平时手机顶多就是和黑子聊聊天，所以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等他拿到手机看到三百多个未接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撼了，还没等他给黑子拨回来，清濑灰二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幸好是没出什么事，不然他真的会后悔一辈子。
荻原成浩双手合十向黑子道歉：“抱歉抱歉，这次是我爷爷病了，只能先把我的手机塞给他，以后我一定提前跟你说一声。”
黑子也搞明白了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喝了一口手里的水，轻轻松了口气：“荻原君不是被什么外星人抓走就太好了。”
“怎么会是外星人啊！”荻原成浩表示抗议。
但最开始的轻松之后，气氛又诡异地低了下来。
坐姿床边的荻原成浩侧头看向黑子：“黑子现在是在打排球吗？”
黑子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嗯，现在在仙台那边跟及川前辈一起。”
“及川前辈啊，”荻原成浩是见过及川彻的，他对对方的印象相当不错，“说起来之前在明洸的时候他们男排的主将还招揽过我，但是我接球接的一塌糊涂，被他们笑话了好久。”
他的身高在中学生里面还算相当不错的，毕竟作为王牌带领队伍打到全国第二，也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弱者。
可惜他似乎只长了一个篮球脑袋，被那帮各个社团的好朋友拉去打排球、踢足球的时候远远没有在篮球场上那么顺手。
“也正常吧，每个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事情。”黑子也是笑了笑。
光是听荻原说，他就能想象到对方在排球场上那种手脚不协调的状态了。
但其实，会像他这样转项还能上手这么快的才是少数。
“抱歉，留下那么任性的话，还丢你一个人在那里……”荻原成浩背对着黑子坐在那里，让黑子看不清他的表情。
“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多到我根本反应不过来……”
不仅仅是在全中的决赛上那样输掉，而且刚回家爷爷就生了急病，他父亲出差根本回不来，为了给爷爷治病他和母亲只能暂时搬到东京来住。
而且现在面临升学的问题，就干脆直接转到了东京这边的学校，一边学习一边照顾老人。
“真是辛苦了……”黑子倒也没想到荻原和他断了联系居然是因为这种事情：“荻原爷爷现在还好吗？”
荻原成浩挠了挠头。“情况好多了，只不过治疗的周期可能比较长，我估计要在东京这边住很长时间了。”
“我爷爷现在在江东那边的医院，这是我姑姑家，今天过来是有点事情。”
黑子点点头，忽然想起某件事情的抬头看向了荻原：“对了，荻原君现在在哪个学校？”
“户美学园的国中部，在靠江户川那边，应该离你家不远。”荻原思考了一下。
他对东京这边还是不够熟，只知道黑子家的大概位置而已。
帝光在江户川靠墨田区那边，和黑子家还是有段距离的，之所以当时选了帝光，只是黑子对一所篮球强校的憧憬而已。
非要选的话，他家附近还是有不少好学校的。
例如枭谷户美都在他家附近，名校井闼山也在江东靠中央区的位置。
“江户川那边虽然是偏了一点，但还是很适合修养的。”黑子点头。
那边别的不多，就是风景区特别多，等荻原爷爷的情况好起来后，在那边继续修养也是个好选择。
“嗯，”荻原成浩摸了摸下巴：“我最近在纠结升学的问题，虽然户美那边直升高中部还是很容易的，但是他们学校篮球部也不是很出名。”
黑子抬眸：“荻原君高中打算继续打篮球吗？”
听到这个消息，他心中竟然诡异的没有什么兴奋感，反而有种看恐惧的感觉。
荻原眨了眨眼：“其实也不是非篮球不可，户美的排球也挺强的，但是前两天去的时候又差点成了他们排球部的笑话。哈哈哈哈哈……”
试图打排球的他再又一次对发球尝试中完全没摸到球，唯一一次摸到球还拍到球网上了，让户美的主将差点以为他是不是肢体不协调。
“其实回家部也不错，只不过……我总有种诡异地不甘心呢。”荻原侧头看向黑子，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
“就这么离开……总感觉对不起之前对我那么期待的教练，而且我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其实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们那一届全体放弃篮球也是正常的。
在输掉了那一场比赛后，荻原成浩想了很多很多。
他总会做噩梦梦到紫原敦扣下的那一球，也会梦到青峰大辉在他耳边的低语。
但是看到黑子后，一切居然诡异地平静了下来。
黑子是否放弃篮球都是他个人的选择，不论黑子在哪里，他都会支持黑子到最后。
他们因为那场比赛已经失去的太多，他不想也因此将自己的快乐丢掉。
——荻原成浩还喜欢着篮球。
就这么简单而已。
输也要输的坦坦荡荡无愧于心，只要能与交付彼此的队友在一起……只要能够真心实意的为之感到喜悦与幸福，那么胜利才是有意义的。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这才是体育竞技的意义所在。
“虽然我可能还没有勇气站回比赛场上，但是只是作为社团活动的话，还是没有问题的。”荻原成浩淡淡笑着，仿佛已经解开了心结。
“也对。”黑子认真地盯着荻原成浩。
“荻原君是个篮球笨蛋呢。”
看着荻原成浩的样子，黑子忽然想起了之前跟着及川彻一起去看过的IH初筛比赛。
他对篮球的爱早就已经在整个第二学年下半到第三学年磋磨的一干二净，也没有办法再鼓起勇气踏上那片球场。
况且……他现在找到了对于自己来说更有意义的事情，也找到了只得交付真心的伙伴们。
“我家附近步行十分钟左右有一所叫做诚凛的高校，是一所新创立的私立高中，分不高。他们篮球虽然是刚刚创立，但是整体水平还不错，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考虑升学去那里。”
这是原本黑子准备升学去的学校，他觉得如果是那些人的话……一定会是最好的队友吧。
就像是最普通的高中男生样子，并肩作战，向着胜利进发。
“我回头会去看看的。”荻原成浩点点头。
既然是黑子推荐的学校，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黑子你还会在东京待多久？”准备送黑子回酒店的时候，荻原出声问道。
“还会在这边住两周，我在叫做CAT的俱乐部参加夏令营。”黑子回答道。
荻原成浩笑嘻嘻地说着：“那回头我去看你，可别把我轰出来。”
他真的很好奇黑子的排球打的什么样子，不会和他一样也很手脚不协调吧。
黑子一下子就看出了自己的幼驯染到底在想什么，他毫不客气的用手肘怼了一下荻原：“我才不会像荻原君那样丢人。”
“哈哈哈哈，只是开玩笑而已。”荻原揉了揉肚子。
看着荻原轻松的样子，黑子长长舒了口气。
荻原和他不一样，能够作为王牌带领出一支全国第二的队伍，就说明他的的确确是有才能得。
哪怕距离帝光的那些怪物们还差很长的一段距离，但也不应该像他这样放弃篮球。
他知道的。
荻原成浩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篮球笨蛋。
无可救药那种。
作者的话：
跟我念，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奥林匹克精神是友谊 、团结和公平竞赛。】
第24章 第二十四Q
回到暂住酒店的黑子一进门就被夜久堵了个正着：“我这还是头一次知道有人顺着河道跑都能跑丢。”
夜久抱着胳膊在酒店大堂站着，目送黑子和荻原成浩一路走进来。
盯着荻原看了半天后，夜久挑眉问道：“这位也是要来打排球的吗？”
听到夜久这么问，黑子忽然想起来荻原说他打排球的惨状。
他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在荻原惊恐的目光中对夜久说道：“夜久前辈，荻原君或许也是一个排球奇才。”
“哦？”夜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荻原成浩。
国三的年纪这个身高相当不错，手脚也很长，尤其是手掌很大……
非要说的话可能更适合打篮球一些，但有这个基础素质在，打排球也会是一把好手。
“那正好明天来试试？”夜久坚决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人才。
东京赛区每年名额的竞争都像是地狱一般，他们音驹太渴望补强了。
“不，还是免了吧。”见夜久真的想要让他试训，荻原成浩连连摆手。
他已经闹过两回笑话了，不想在黑子的前辈面前再闹一回。
荻原成浩果断跳过上一个很危险的话题：“夜久前辈好，我是黑子的幼驯染，就是刚才接电话那个，现在在打篮球。”
听到是打篮球的，夜久瞬间失去了兴趣。
音驹那帮打篮球的天天惦记从他们排球部挖人，更可恶的是篮球部那个主将还试图把黑尾挖走。
“那行，黑子明天的训练照常，晚上继续跑，这回我跟着你。 ”
等到黑子回来，夜久也拿起旁边的文件夹准备回去休息了。他带的夏令营可是有早训班的，明天还得起个大早。
“那犬冈君呢？”黑子记得他的训练结束之后应该是犬冈的项目。
夜久露出有些疲惫的神色：“我把他送去给黑尾指导了。”
他实在是没工夫照顾这么多人，来回的路费他磨着猫又教练给填上了，反正黑尾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带以后音驹的副攻。
犬冈那孩子性格还是不够沉稳，让他在这里练半个月接球估计待不住。
而且经过黑子今天走丢的事情，夜久也实在不放心让黑子一个人出去跑。附近也没有健身房，最好的选择还是他亲自带一下。
黑子举起手：“我之前认识的宽政大田径队的前辈说要带我跑。”
“宽政大？”夜久愣了一下。
因为就在隔壁的缘故，他还是有所了解的。也正因如此，他才满脸疑惑。
“宽政大哪里来的田径部，你不会是遇到骗子了吧。”
黑子简单解释了一下：“是我之前的邻居，也是青叶城西出身的。”
不过他还真的不清楚宽政大是不是有田径部，不过他也很难想象藏原走去别的社团的场景。
夜久的眼神还是充满怀疑：“算了，我明天跟你跑一天。”
他完全不放心黑子。
“好。”黑子点点头。
而把黑子送回酒店，荻原的任务就完成了，他还要坐地铁回医院那边和他妈妈交接班。
他对两人挥手告别：“那黑子，夜久前辈，我就先走了。我明天白天会过来的。”
目送荻原离开，也就扭头看向黑子：“他明天过来做什么？”
不会真的要投奔排球的怀抱吧。
“他就是想看看我打排球打得怎么样，估计是有些不放心吧。”黑子的语气很平淡，但是夜久能听出其中那种淡淡的无奈。
估计是担心他转项能不能适应，也担心他会在球场上挨欺负吧。
不过荻原成浩确实想多了。
排球不像篮球那样有很多肢体接触，所以黑子甚至打的比篮球还舒服，最起码不会因为存在感太低而被误伤。
但不如说，专注于传球的黑子来到排球场上反而更加如鱼得水。
“不过确实可以让他试试。”黑子嘴角微微勾起。
他又有什么坏心思呢？他只不过是想看看幼驯染狼狈的样子而已。
被黑子这么一说，夜久倒是真觉得荻原成浩是个人才了，那种好奇心驱使他甚至在第二天上午特意从少年班夏令营那边过来旁观。
然后……他就看到了他迄今为止见过的最抽象的发球。
只见荻原成浩将球往前面一扔，在原地抬手准备去拍，结果与球完美错过。
下一秒球直接砸在了他的头上，而他也因为重心不稳直接向前摔在了地上，整个人的姿势都相当之扭曲。
夜久沉默了。
“他头一次打？”
头一次倒也正常，只是正常人可能不会摔得这么有艺术感。
黑子摇头：“据说是第三次打，前两次分别被明洸和户美的排球部轰出来了。”
夜久用手捂住了脸，他看向身边的黑子，评价道：“确实是个奇才。”
听到了两人窃窃私语的荻原有些恼羞成怒地转了过来：“黑子！我看到你在憋笑了！”
黑子看上去还是面无表情，但是无比熟悉的黑子的荻原成浩还是捕捉到了他眉眼之中抹不掉的笑意。
“是荻原君的错。”黑子扭过头。
“喂！”
短暂的笑闹过后，黑子和夜久再次开始了接球的训练，而荻原充当起了递球的人。
“下盘要稳！步子别犹豫！”
“是！”
夜久扣的球不轻不重，但是每一球都不会在同一个位置，硬生生逼着黑子满场跑。
看着差不多了，夜久手上的动作一变，直接照着前场扣了下去。
没想到球会那么靠近球网的黑子直接下意识前脚掌蹬地向前伸手扑过去，右手手臂及碰到了到了球，并保持球还在前排的范围内。
紧接着双手先行着地，双肘缓冲，让整个人非常流畅的从手到胸腹再到腿部依次落在地面上。
“接得好！”
梯子上的夜久眼睛一亮。
这半个月的的高强度鱼跃没有白练，黑子的动作已经相当流畅而且熟练，和一开始傻愣愣往地上扑后摔得头晕眼花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不是所有球都会扣到后面，注意观察手部动作。”说着，夜久给黑子模拟了几个扣球时候的常用动作。
“这个是吊球，落点基本都在前场需要及时扑救。这个是正常的扣球。这个感觉就差不多是要打手出界，要尽快后撤去场外救球。”
黑子认认真真记住了夜久说得要点：“打手出界是什么？”
“对付那种拦网很厉害选手时候的技巧，通过将球打在对方的手指上人为制造界外球的方法，不过用起来不太好控制，属于稍微有些难度的技巧。”夜久指了指自己的手指。
“也被称之为借手。”
他们音驹的拦网同样很厉害，所以经常会被这一招针对。
尤其是黑尾，在他的拦网没有大成之前，常年被打手折磨的极为痛苦，手指脱臼也是常有的事情。
现在拦网熟练了以后，黑尾基本也不会被当成突破口，受苦的就变成福永和山本他们几个了。
也正因如此，夜久才会格外在意跑动就位的速度。
实战中需要他冲刺出去救的的球不少，鱼跃也是最常用的防护方式。
只有把鱼跃练好了，才能最大程度的减少受伤的概率。
“明白了。”黑子点点头。
虽然这是拦网员与进攻球员们的知识要点，但是对于自由人来说也是绝对需要重点关注的存在。
看来他还真的需要将跑步与体力的训练提上日程。
和他可以大部分时间利用视线诱导寻找时机的篮球场不同，排球真的一刻都没有办法停下跑动的脚步。
“鱼跃两圈，之后休息一段时间。”夜久从梯子上跳了下来，去帮黑子一起收拾球。
充分意识到基本功重要性的黑子点头：“好！”
“怎么样？”挨个球场逛的猫又教练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荻原成浩身边。
荻原愣了愣，随后意识到对方是在问黑子的训练。
他认真思考了一下，又看了看正在跟着夜久绕圈进行鱼跃动作训练的黑子，果断评价道：
“很帅。”
猫又呵呵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很帅吧。”
“如果说排球是向上的运动，那么自由人就是最坚实的地基。有他们的支撑，才会有之后一系列精彩的进攻。”
“夜久可是我们音驹现在的守护神啊。”
守护神……
荻原成浩看了眼夜久卫辅，原来这个黑子的前辈这么厉害吗？
猫又看着黑子的眼神中满是欣赏：“我看人的眼光还不会错的，那孩子日后一定会有大作为。”
荻原成浩目光重新放回黑子身上，脑中不断重复着刚刚黑子接球的样子。
确实……很帅呢。
在看过黑子的日常训练项目后，荻原也彻底放下心来，掐好了时间后就准备回医院接班。
他之前总是担心黑子是不是被什么坏人骗了才转去打排球的。毕竟黑子的身高哪怕是放在篮球运动员之间都是矮的 ，更别提去打排球了。
而现在他知道了，还有一种位置叫做“自由人”。
夜久怎么看都是一个相当靠谱的好前辈，那个笑眯眯的猫又教练似乎也很欣赏黑子的样子。
而且与他印象中总是在帝光队伍里面沉着一张脸的黑子不同，在那里的黑子是真的在享受整个训练的过程。
——或许排球才是真的适合黑子的那一个。
比起做一个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影子，荻原成浩也觉得成为闪闪发光的存在更好一些。
对了，用那位猫又教练的话来说……就是守护神吧。
嗯，回去他就好好恶补一下排球的知识。
等以后黑子正式上场，他一定要做黑子后援团的团长。
作者的话：
零点是正常更新时间哦~
第25章 第二十五Q
“怎么这副打扮？”
看着面前带着墨镜、把头发都塞到棒球帽里，甚至穿了一身短袖大裤衩的少女，黑子感觉有些迷茫。
桃井五月推了推鼻梁上的大框墨镜：“这是万无一失的保密计划。”
她可是偷偷来看黑子的，绝对不能被某些人发现，这可是他们之间的小秘密。
略有些无奈的黑子领着桃井一路走进了俱乐部里面：“桃井同学来得正好，夜久前辈今天跟着音驹那边去打训练赛了，荻原君说要陪我训练，但……”
听到熟悉的名字，桃井五月愣了愣：“啊，是黑子的幼驯染吧。”
那个……明洸中学的。
走在前面的黑子点了点头：“对，他现在在户美那边读书，这段时间偶尔会过来看我。”
今天夜久和猫又教练他们都不在，他早上跟着小朋友们练习了不短的时间。
荻原过来自告奋勇帮他丢球，结果让黑子狠狠体会了一下什么叫做真的需要满场滚的接球。
因为荻原根本发不明白，每次那些球都会落向极为离谱的地方，让黑子久违地感觉有些手忙脚乱。
不过……这样倒也说不定能帮黑子熟悉那些突发情况的处理也说不定。
“桃井同学最近在帝光女排那边？”黑子侧头问向桃井。
“小绿跟你说啦。”桃井也有些意外。
她本来还打算当成惊喜告诉黑子呢，没想到绿间居然跟黑子说了。
不过以绿间的性子，怎么想都不会和黑子说这些杂事吧。
黑子摇摇头：“没有，绿间君前几天给我转了个叫做《什么样的人不适合打女排》的推文，我猜到的。”
桃井愣了一下，随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什么嘛，小绿在做什么……”
上次之后，黑子就断断续续和绿间保持着联系，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绿间像个机器人一样给他发每天的星座运势。
黑子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关注了什么占卜节目的官方账号才有的推送。
结果后来绿间又开始给他转发什么《排球常见的运动损伤》，《国内排球成绩低迷》之类奇奇怪怪的东西……
不过，现在想来也是，从前在帝光的时候，绿间偶尔也会在水瓶座运势不佳的时候给他提醒，如今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而已。
桃井无奈摆手：“小绿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哲君也别太在意。”
只是一种别扭的表达关心的方式而已，如果不是熟悉的人，可能真的就会误会。
黑子笑了笑：“我知道的。”
“黑子！还有帝光的经理小姐？怎么突然过来了？”正在拿排球当篮球玩的荻原成浩扭头就看到了走进来的两人。
“荻原君的技术太糟糕，桃井同学是过来救场的。”看着自家幼驯染，黑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荻原成浩表示抗议：“喂！至于这么嫌弃我吗！”
有了桃井的加入，黑子的训练也步入了正轨。
桃井五月这段时间接触了不少排球相关的事项，而且学东西上手速度也不慢，模仿着帝光女排教练就能给黑子发球了。
而荻原成浩也彻底变成了只负责递球的工具人，在一边有些可怜巴巴地看着黑子。
陪着黑子把上午的项目练习完，荻原成浩也照常回去交班了。
“桃井同学升学的事情定了吗？”送走了要回去照顾老人的荻原成浩，黑子忽然想起这件事。
桃井的成绩很好，如果她想，就算是井闼山也能考上，他之前补课的时候基本靠的都是桃井的笔记。
若是桃井真的想要打排球的话，宫城县的新山女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桃井点了点头：“嗯，之前桐皇的监督过来找我，说想要我成为他们篮球部的数据分析师。”
“桐皇？”黑子在脑子里面搜索了一下，没有发现这所高校。
“东京的一所学校，之前没有什么名气，但是他们的篮球部现在换了领队和监督，似乎是想要冲击冠军。”桃井大概解释了一下。
见黑子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她又补了一句：“他们说回头也会和阿大签保送的合同。”
“是这样啊……”黑子思量了一下。
桃井继续说道：“小绿准备去秀德，赤……司据说是要去京都的洛山，小紫好像是被赤司推荐去了秋田的阳泉，阳泉好像离青叶城西不算太远。”
秋田和宫城的距离还是相当进的，甚至有一部分接壤。
听到桃井少说了一个人，黑子有些诧异：“黄濑君呢？”
“小黄……”提起某个执着的黄毛，桃井很是头疼：“他之前想去琦玉来着，但是荻原君不是转走了吗，他现在完全没有目标了。”
“放心，他绝对没法找到你。”隐藏相当好的桃井对着黑子竖起了个大拇指。
黄濑还真就找到明洸去了，结果就得到了荻原成浩也转学了的消息，失魂落魄回来之后这段日子总是骚扰她和青峰，试图撬出来点什么。
但知道的赤司避而不谈，她这段时间就没怎么和他们接触，还有一本正经的绿间打掩护……黄濑能找到的渠道已经从根源上被断绝。
让他出那些馊主意！
有些小得意的桃井笑眯眯补充：“神奈川那边的海常开出的条件相当不错，估计他最后还是犹豫不决的话，校董会应该会帮他决定。”
其实听到大家各奔东西的决定后，黑子还是感觉有些惆怅的。
但这种惆怅也就仅仅只出现了几秒钟，而且更多的是因为对曾经友谊逝去的感慨。
帝光的畸变从一开始就存在，只是因为他加入一军的时机巧妙，加上有白金监督在，才没有显得那么压抑。
而青峰大辉是一个导火索，后面紫原敦与赤司的冲突与白金监督的离开才是导致整个帝光崩坏的最重要原因。
黄濑是顺应赤司后续的方针才变成这个样子的，而常年混迹时尚圈的他也并未感觉有多少问题。
至于绿间，或许一直是他们之间最理智的那个人。
曾经的黑子与曾经的桃井都被困在那个美好的梦中，现在梦醒了，他们也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桃井的能力能被桐皇认可，而黑子也找到了真正值得自己发光发热的场所。
现在的黑子本人其实也并不打算瞒着自己转项的事情，但确实过于执着的黄濑可能会给他带来一些麻烦，尤其是黑子总觉得黄濑和及川彻可能会有些不对付。
而剩下的……估计就是桃井对黄濑一些小小的报复吧。
将球都收拾好后，黑子对桃井说道：“还有一些时间，我要去跟着宽政大的田径队跑步，五公里，桃井同学来吗？”
“来！”桃井毫不犹豫。
她好歹也是运动社团的经理，区区五公里而已！
“那就一起吧。”
黑子在东京的夏令营生活十分顺利，除了每天训练加跑步让他疲惫不堪以外，并没出现什么糟心的事情。
而随着夏令营的接近结束，各个项目IH的本赛也逐渐拉开了序幕。
“黑子——这边——”站在国立竞技馆的大门口，夜久卫辅疯狂向黑子招手。
他旁边是音驹的众人，不过此时都没有穿校服。
毕竟音驹没进全国大赛，这次过来只是因为正好在东京所以来旁观学习的。
“前辈们好。”黑子老老实实行了个礼。
音驹的众人他上次都见过了，此时也不太陌生。
而另一边的黑尾观察了一下附近：“及川他们没来？”
上回打了3v3后，他们音驹对及川彻的整体评价很高。
前不久在及川彻和夜久卫辅的搭桥下，猫又教练和入畑教练敲定了两所学校的训练赛，地点就定在了东京这边。
毕竟IH的本赛确实值得观看，青叶城西也是顺路过来。
“及川前辈明天过来，他说要等白鸟泽一轮游之后再来，岩泉前辈他们要后天才到。”黑子传达了及川彻的原话。
及川彻是先行过来找他的。主将不在，岩泉一作为副主将也实在是走不开，只能跟队在决赛当天过来。
黑尾铁朗沉默了一瞬间：“不，这个怎么都不可能的吧。”
夜久卫辅补充说明：“白鸟泽是种子队，第一轮不用打的。”
对及川彻的话信以为真的黑子：“嗯？”
“行了，先进去吧，我们去看枭谷的比赛，他们的王牌也相当厉害哦。”夜久揽着黑子走进了体育馆。
IH的开幕式昨天上午就开完了，今天上午是第一轮比赛剩下的一半，而下午就要进行第二轮了。
枭谷学园和音驹走的很近，所以音驹也是第一时间来为对方应援的。
枭谷第一轮的对手是熊本县的代表队杖立高校，虽然也是当地的老牌强校，但是从全国的水平来看，并不怎么引人注目。
“嘿嘿嘿～”音驹的众人刚走到枭谷那边的看台，下面就传来了一个十分亮堂的声音：“这不是音驹吗？”
“哦？还多了几个陌生的面孔？”
黑尾趴在栏杆上打了个招呼：“哟，我们带着小学弟来看你的踊跃表现了。”
“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肯定给你们表演一个我新练成的发球，哈哈哈哈——”木兔光太郎掐着腰笑得分外张扬。
“那个就是枭谷的王牌，从发球、扣球到拦网与接球都不错的全能高手，尤其是进攻力，在全国都排的上号。”夜久给黑子介绍了一下。
“而且木兔很擅长各种技巧球，尤其是借手、吊球。我接球很大程度是在木兔那里练出来的，回头我也找机会给你试试。”
黑子记下了下面那位一眼看上去就在闪闪发光的王牌先生。
说实话，这还是他头一次接触这样的人。
对方光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十足可靠的感觉呢。
作者的话：
●日后某一天——
木兔：(指)那个不是你们音驹的后辈吗？
黑尾：(目移)
及川：(竖起剪刀手)
第26章 第二十六Q
有了夜久的提醒，黑子也将注意力放在了木兔光太郎身上。
场中热身环节结束，抽签枭谷先发。
杖立高校的自由人替换后排副攻进场，在后排中间。
而枭谷这边也是毫不犹豫地派上了自家的王牌发第一球，力求一个开门红。
哨声响起，木兔在助跑的起始处将手中的排球丢出。
三大步的助跑后，木兔在底线前高高跃起，手臂如同鞭子一般抽出，直接将球狠狠扣下。
砰的一声巨响过后，球以肉眼几乎无法看到的速度砸在了杖立后排中场的位置。
“无触球得分！”
“哦哦哦！不愧是木兔光太郎！”
“木兔的发球比上回见还要恐怖了。”夜久表情很是艰难。
虽然成功接这种球真的很有成就感，但也是真的疼。
之前他们音驹和枭谷打训练赛结束的时候，他的手臂就肿了一大块，完全是接木兔发球接出来的。
黑子在心里自主比量了一下，从他开始练习开始，接过最重的球就是及川彻的发球。
但那也不是及川彻的全力，最起码之前及川彻发给夜久的那个球他就没接触过。
而显然，哪怕是及川彻的全力发球，也比木兔光太郎差了一个级别。
场下听到了大家欢呼声的木兔得意地挺胸抬头，随后拿着球走回去准备发第二球。
第二球和第一球同样沉重，这回有了预判的杖立自由人勉强碰到了球。
“抱歉！救球！”
球飞得很偏，后排的二传狂奔追去，最终也没能追上。
“可恶！”
“没关系！下一球！”
木兔的发球局直到第五球才被断掉，杖立自由人狼狈接球后，队伍里的二传和主攻相继救球才让球成功过网打回去。
而有些不明不白的球让枭谷也这边也没反应过来，球擦着球网落在了地面上，比分跳到了4:1。
黑尾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开局就是三分的分差啊……”
黑子感觉自己的手心有些被汗浸湿的感觉，如果是他在场上……恐怕做的不会更好了。
那种怪物一般的发球，球速很明显已经接近百公里，正常情况下根本反应不过来吧。
夜久看了过来：“有压力了？”
黑子并未隐瞒，老老实实说道：“嗯，木兔前辈真的很厉害。”
“牛岛若利的发球也很厉害的。”夜久缓缓吐出了一个让黑子陷入沉默的消息。
在媒体那边的口中，牛岛若利现在可是全国顶尖，他的球只会比木兔光太郎更强。
“我会努力的。”黑子抿着嘴，表情很是严肃。
有木兔这种级别的攻手在，整场比赛的节奏变得奇快无比。
杖立那边的进攻相对来说就显得很是乏力，发球得分的次数也并不多。
第一局打得轻松，枭谷这边在第二局就换上了大名单中的替补一年级二传赤苇京治。
虽然是一年级，但他与木兔的配合也相当不错，多次精彩的进攻后顺利拿到第二局的胜利。
枭谷2:0拿下第一轮比赛，顺利晋级。
“呼——”场中的木兔长舒一口气，随后高高举起双手：“Hey～Hey～Hey～”
走过路过的队友分别和木兔击掌，而这位王牌大人甚至跑到教练面前向对方伸出了手。
暗路建行教练呵呵一笑，也伸手和木兔击了个掌。
这就是全国级别的攻手吗……
黑子的嘴角带着一丝弧度。
他很喜欢这样的排球，哪怕王牌再强，他也不是孤军奋战。
每一个队友都在奋力拼搏，为王牌创造最好的进攻条件。
大家一起的胜利才是真正有意义的胜利，这就是他真正想要的一切。
“枭谷真的好强啊。”
这一次，黑子的评价从木兔很强变成了枭谷很强。
枭谷这边半区的其他比赛也相继结束，第二轮的对手是神奈川县的第一代表队，立海工大附属海常高校。
看着赛程表，黑尾看向旁边的研磨：“有点耳熟，不过之前没怎么见过，研磨有印象吗？”
研磨思索了一下，最终从脑袋里面扣出了这个隐藏剧情点：“他们国中部前几年连着拿过全中网球的两届冠军吧，高中部篮球也挺强的。”
音驹在的世田谷区离神奈川不是特别远，所以他们对立海工大印象还挺深。
毕竟这几年国中那边除了帝光的三连冠以外，就数立海三连冠卫冕失败最可惜。
“好像是，不过他们排球部存在感莫名有些低啊。”翻着选手名册的夜久找到了立海工大的信息。
神奈川县那边体育强校同样不少，而立海工大其实也算是神奈川本地强豪中的强豪了，排球项目也基本每年都能进全国大赛。
只不过他们的排球从来没拿过太高的名次，和他们常年全国前四的网球以及全国八强的篮球差距很大。
啃着三明治的黑子沉默了一下，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好像就是这个学校要保送黄濑凉太来着？
下午的第二轮三十二进十六的比赛很快就正式开始了。
出乎黑子预料的，立海工大的排球与这所学校篮球的风格完全不同。
黑子印象中的海常篮球打得很激进，进攻节奏方面把控很好，如果进入那种快节奏，很容易就会被带跑。
而此时场中拿到先手发球权的海常并未选择追求一个开门红，反而派上了一个打飘球的副攻进行首先发球。
对方的飘球水平一般，而且不像是跳飘球那般球路飘忽不定，小见春树接起来还算顺手。
前排的正选二传拿到球后果断抬手托球，给向在二号位的木兔光太郎。
木兔起跳准备扣球，海常的三人在他正前方起跳拦网组成了一个人墙，手整个下压，意图直接封死他的扣球。
木兔的视线瞬间扫过三人的手指，并未发现可以让他借手的机会。
对方后排刚刚发球的主攻手已经移动到他的左侧，准备接斜线球。
最终木兔只能选择轻轻将这一球吊了过去。
早就有所准备的海常二传往前一扑，将这一球挑了起来。
前排的副攻就位进行二传托球，后排进攻拿下了本场比赛的第一分。
“不要在意！下一球打回来！”
这一球之后，海常方面很快就展现出了那种心机颇深的打法风格。
防守方面几乎是滴水不漏，频繁使用的三人拦网让木兔几乎一整局都没能痛痛快快扣个球。
海常的主攻手也同样擅长吊球，而且他们的副攻完完全全就是个诱饵职能，骗拦网是一把好手。
第一局的比分硬生生被拖到了31:29，枭谷艰难取得胜利。
场中的猿杙大和几人都有些小心翼翼地看向木兔光太郎，这种没法痛快扣球的感觉，连他们都替木兔着急，跟别说本来就有点像个大孩子的木兔了。
作为木兔的队友，他们必须时刻警惕，在木兔进入颓废状态一蹶不振时及时补上缺口。
不过出乎众人意料的，木兔虽然表情越来越严肃，但身体上的动作没有分毫拖泥带水，该怎么扣就怎么扣。
拦网限制方向太狠，就干脆加大力度让对面接不起来。三人拦网没法顺利扣球就吊，吊的不舒服就尝试打手出界。
木兔也尝试暴力打破拦网，但海常的副攻都是三年级队员，身体素质要更强一些，他的尝试也没有成功。
虽然收效甚微，但好歹也在一分一分接近胜利。
而且有木兔在吸引拦网，另一边的木叶秋纪他们也能更加舒服的拿分。
毕竟诱饵是大家都能用的战术，只不过枭谷现在拿王牌当诱饵的确是有些奢侈。
最终第二局在枭谷这边其他人的积极争分下以27:25告终。
虽然是2:0拿下了比赛，但是任谁都能看出来这场比赛枭谷赢得很是艰难。
海常的排球部相对来说擅长防守与骗球，有些被牵着鼻子走的枭谷打得很难受。
尤其是木兔，第二局后半部分相当不在状态。
好在是赢了，如果拖到第三局，最后的结果还真就不一定。
看台上的黑尾摸了摸下巴：“我觉得我们可以学习一下？”
海常的这种打法倒是有点启发了黑尾。
同样都是没有超强力进攻点的队伍，或许音驹同样可以考虑加入一点“骗”这个流派。
例如时间差之类的技巧，回头也可以开始学了……
“黑尾！”就在音驹众人准备回去的时候，后面传来了木兔的声音。
黑尾回头看过去，发现是木兔带着他们那边一年级的小二传走了过来：“怎么了？”
“今天还有时间吗？来练练？”木兔指了指他们暂住的酒店那边。
枭谷借了附近一群国中的排球馆，正好在酒店后面，井阀山的人也会在那里进行热身。
不过这也就是东京本土的优势了，其他学校借球馆只能借更远的，来回需要开车。
黑尾一愣：“这个时候？”
枭谷今天刚打了两场比赛，明天上午就是十六进八的比赛，怎么想都应该好好保存实力吧。
不……木兔这是……
虽然木兔自我感觉黑尾看不出什么异常，但其实某些排球笨蛋欲盖弥彰的表情还是很好认的，心思相对比较细腻的黑尾一眼就看出木兔有话想对他说。
“行，我们这两天都没安排，要几个人？”黑尾果断回答。
木兔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四个或者五个吧，如果夜久愿意过来就更好了。”
夜久指了指自己：“我？”
黑尾思索了一下，瞬间明白了木兔的意思：“市立荣？”
被看穿的木兔点头：“是这样的。”
“夜久有时间吗？”黑尾看向夜久卫辅。
这段时间本就住在附近的夜久点头：“当然，不介意我带个人吧，我家自由人后辈。”
如果夜久记得不错，市立荣整体的接球很犀利，那么木兔应该会需要黑子。
“木兔前辈好，我是黑子哲也。”被点到的黑子对着木兔鞠了一躬。
听到黑子也是自由人的木兔对着夜久竖起了大拇指：“那就再好不过了！”
紧接着他伸手拍上了黑子的后背：“哈哈哈哈，自由人好啊，我是木兔光太郎，一会儿就多多指教啦！”
黑子被拍的一个趔趄，一瞬间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大象踩了一脚。
不……应该说是想起了被某个下手没轻没重的黑皮拍的感觉。
“这边才是……请前辈多多指教……”
“研磨——我看到你了，别跑。”黑尾出声叫住了准备偷偷溜走的研磨。
研磨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但最终还是被幼驯染拖了回来。
确认其他人都准备回家之后，黑尾按着研磨对木兔说道：“四个人，我们走？”
“走！”
“这么晚了还在练？”已经洗完澡出来的木叶秋纪目瞪口呆地看着酒店后面还亮着灯的球馆。
猿杙大和也凑过来：“真的啊……”
问闻讯过来的小见春树对着场馆里面的几人喊道：“明天的比赛虽然不是第一场，但是也适可而止啊！”
“马上马上，再试一球！”完全拉不动的王牌大人头也不回地说道。
旁边负责托球的赤苇京治长长叹了口气，他就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
看着有些热血上头的木兔，小见春树准备从另一边下手：“你们音驹的也不回家吗？一会儿地铁都停运了。”
黑尾摆摆手：“他们都已经回去了，我们四个在宽政大那边有地方住。”
他们现在住的是夏令营那边用的酒店，本来是只有夜久和黑子份的，但是今天猫又教练去了三店那边，房间就空出来给黑尾和研磨了。
毕竟训练是木兔临时提出来的，想让黑子体验一下全国顶级攻手的压迫感的夜久和单纯作为朋友帮忙的黑尾不假思索的过来了。
至于两边的二传……都是被某些人强行留下来的。
对于木兔来说，音驹确实是个不错的热手对象。
没有胜负的争执，大家也足够熟悉，所以没有任何压力。
而且音驹的防守的的确确能模拟一些学校的风格，就像是枭谷明天第三轮比赛的对手市立荣高校，他们的的接球就相当出色。
包括自由人在内，两位主攻手的接球也都相当强，不论什么时候都能够一人或者两人拦网，后排有至少两人负责接球。
“别太晚啊！”见实在是劝不住，队里操心的自由人小见也只能无奈离开。
“继续继续！打到八点半就散！抓紧时间！”木兔招呼着众人继续。
虽然他也想找找手感，但是也清楚保持状态对一个运动员的重要性。
适可而止可是很重要的。
黑子甩了甩自己的手，他刚刚尝试着接了几个木兔的扣球，确实十分沉重有力，和他之前打过的白鸟泽国中队完全不是一个量级，但也的确很有挑战性。
排球……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木兔深吸一口气后，后退几步准备再次扣球。
临时充当发球员的研磨叹了口气，随后掐准时间不轻不重地将球丢向了赤苇京治的头顶上。
赤苇京治没怎么思考，直接将球送往了木兔那边。
“看好了。”夜久对身边的黑子说道。
黑子闻言点了点头，随后仔细观察着黑尾以及木兔的动向。
市立荣的风格本质和音驹并不一样，他们主要的打法是靠拦网限制进攻球路或者是一触来减轻力度，最终由后排的双主接一传来处理这个球，防守方面的策略和海常有些像。
音驹相对来说会更加积极地使用三人拦网，或者由副攻直接对扣球进行封杀。只有实在没有处理的能力时，才会退而求其次。
不过现在只是短暂的模仿一下对方的打法还是可行的。
前排的黑尾在看准了木兔起跳位置的时候直接跟着跳起，双手伸出，整个人挡在了木兔的左边。
他一个人的拦网或许没有两人三人那种强大的压迫力，但是因为精准度足够，所以限制球路的效果非常不错。
木兔擅长扣斜线球，这是大家都公认的一件事情。
所以只要预判好就可以限制住一边，给后排的接球员就出充足的发挥空间。
今天被这种拦网限制折磨得十分痛苦的木兔表情都没有之前那种张扬的感觉了，反而十分严肃认真。
他必须想办法处理自己的扣球容易被拦网限制的问题，不然根本没有办法继续走得更远。
克服……克服……
滞空状态的木兔一瞬间脑子里过了很多东西。
他的视线扫过左侧的黑尾，同时观察着后面已经向右边移动的夜久卫辅和黑子哲也。
有什么办法……对了。
木兔的动作顿了一下，紧接着在黑尾震撼的目光下强行扭动了一下自己的上半身。
沉重的响声在网前响起，原本那个准备向着右侧击出的球硬生生向着中间偏移了几度。
已经预判到右侧的夜久愣了一下，紧接着看向在中间偏向右侧的黑子。
另一边的黑子反应过来，瞬间伸手想要去够这一球。
球打在黑子的手臂上，但他反应的速度终究是慢了，这一球最终远远弹向场外，滚落出去很远。
好重。
比之前的几球力道还要更大。
半跪在地上的黑子看着球滚远，吐出口气后站了起来：“抱歉，没接到。”
他还是反应太慢了，如果是夜久前辈的话，说不定能处理的更好。
夜久摆了摆手：“我也没想到。”
这是木兔头一次在他面前扣这种直线球，虽然很歪，但是的确超出了他们的判断范围。
木兔落在地上，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最终狠狠握拳并将手举过头顶，似乎是将下午憋着的一口气吐出了一般。
“Hey～Hey～Hey～”
“看到了嘛——”
“这就是王牌的实力！”
黑尾短暂愣神过后重新将目光放在了木兔身上：“干得不错嘛，直线球扣得漂亮。”
旁边的赤苇京治也微微睁大了眼睛。
说实话，今天的比赛结束之后木兔的状态就一直不太好，可能是被第二轮比赛折磨得有些痛苦，但也强撑着没有进入那种颓废状态。
枭谷的三年级虽然还没有隐退，但是除了一个副攻和二传以外，其他的前辈都已经不在首发了。
而现在教练也有意提拔赤苇京治，不是特别重要的比赛也会偶尔换上他打几局。
虽说木兔光太郎现在的势头确实很猛，但枭谷也没有强到能够让他们的王牌随意任性的地步。
而木兔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大部分时间也在努力思考着突破口。
现在二年级的木兔本身的力量还没有强到能够正面打破三人拦网的程度，所以过去一段时间木兔一直在研究吊球和借手一类的技巧。
但说实话，他的借手用得并不是特别好，也只是“会”的这个程度。
不过这个年纪会这些技巧的人本就不多，以至于会了的木兔显得弥足珍贵。
可实际上，在对手拥有足够强的接球员的时候，这样的技巧有的时候并不是那么好用。
今天下午的比赛就是例子，而明天要迎战的市立荣只会更强。
而现在，终于出现了一些突破的苗头。
直线球吗？
夜久指着木兔说道：“刚刚那个就是直线球，路径更短，留出来的反应时间也更短。”
“木兔刚刚打的还不是特别好，正常的直线球是直接过来的，没有拦网的情况下和跳发也没什么太大区别，甚至整个过程会更快。”
黑子点点头：“嗯，感觉一下子就过来了。”
和斜线球的感觉不一样，直线球是如同一柄尖刀般直接插过来的。
“不过也是我大意了，如果提前知道对手会打直线球，就要尽量把防守的范围放在无拦网一侧中间的位置……”夜久尽量把自己的经验都跟黑子分享。
直线球也并不是什么高难技巧，大部分时候只是看选手的个人喜好而已，有些人擅长斜线，有些人擅长直线。
而能够同时灵活运用两种的……倒没有那么多。
如果木兔的直线球能够练出来，那么估计会让以后对上枭谷的拦网员头疼很久吧。
毕竟打到边角的斜线球固然难处理，但是对于熟练度很高的自由人来说并不是难题。
反而能够将速度与力量发挥到极限的直线球，有的时候才是破局的关键。
能碰到又如何？
无法控制好方向与卸力的话，最终也只能成为界外球。
这边教学的同时，网另一边的木兔还在跟赤苇自卖自夸：“是吧是吧，很厉害吧！”
“哈哈哈哈……决定了，今天剩下的时间就练一下直线球吧！”
赤苇叹了口气：“好、好……”
作者的话：
●木兔进化中——
Ps.东京这几所学校的位置都是我瞎编的，别当真。
●湘南工业大学附属高校＝海南高校(出自灌篮高手)＝海常高校(出自黑子的篮球)
●湘南工业大学附属中学＝立海大附属中学(出自网球王子)
●所以本文给它改个名成了【立海工大附属海常高校】，没想到吧(doge)。
第27章 第二十七Q
“黑子呢？今天怎么没看到他？”国立竞技场门口，没看到黑子的音驹众人有些纳闷。
虽然黑子是青叶城西的后辈，但现在也算是夜久的亲传徒弟。尤其是这段时间基本上每天都会过来，音驹众人也是习惯了这个平时比较沉默、存在感也不是特别高的小家伙。
夜久摆了摆手：“他去接及川了，应该在机场吧，可能下午才会过来。”
“那个及川啊……”海信行挠了挠头。
说实话，上回打完那场比赛后，他还挺喜欢及川彻的。
不过要是及川彻不和他们抢学弟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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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哲——有没有想我！”
还没等接机的黑子找到及川彻，他的耳边就出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黑子顺着声音的方向找到了在人群之中只能看到个头的及川彻：“及川前辈。”
这角色……是不是反过来了？
不过也是。他现在在打排球，确实也不需要在日常中也刻意通过视线诱导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尤其是跟他熟悉的人，倒也不至于说次次都找不到他。
及川彻仗着自己腿长，直接在机场保安的死亡注视下跨过护栏走到了黑子身边：“所以小哲有没有想及川前辈我？”
“没有，这才刚到东京十几天而已。”黑子眨了眨眼，一点都不配合及川彻。
毕竟他住在及川彻家里，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几天不见还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
及川彻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真过分——我可是超想你的！”
把一颗金蛋放在其他大灰狼的嘴边，虽然知道这颗蛋不会自己跑掉，但是及川彻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
万一黑子就跟着夜久跑了怎么办！
“影山君没有过来？”见及川彻自己一个人，黑子有些疑惑。
之前他和影山说过要看今年IH的决赛的事，他以为影山会和及川彻一起过来的。
及川彻看上去很是气愤的样子：“他不来了。”
黑子眨眨眼：“及川前辈和影山君说了什么吗？”
“没有，完全没有。”及川彻矢口否认。
“是入畑教练约了小飞雄见面，然后被气得够呛。”
“发生了什么吗？”黑子其实大概猜到了什么。
以影山飞雄的性子……
已经彻底看开了的及川彻心平气和道：“小飞雄想要首发的位置，教练就让他转二传接应，结果他死活不干，让他给我当替补他更不愿意。”
“可能是影山君只擅长二传吧。”黑子尝试给影山飞雄找个理由。
他知道影山飞雄是个尊敬前辈与师长的好孩子，但当二传这件事是他个人的执念，恐怕一时半会儿真的改不了想法。
说起这个，及川彻表情更臭了：“不……小飞雄其实很擅长扣球，二传接应他很合适的。”
影山飞雄，一个实打实全面发展的排球天才。
但是，
只打二传。
“不管他了，他爱上哪上哪，来青城也只会让我糟心。”及川彻一巴掌拍在了黑子头上，有些生气的把他的头发彻底揉乱。
“及川大人我有的是可爱后辈！”
不差他影山飞雄一个！
两人来到国立竞技场的时候，枭谷和市立荣的比赛已经打到第二局了。
目前比分是16：15，枭谷仅仅领先一分而已。而且第一局是市立荣获胜，枭谷很危险。
“枭谷？”看着场中比赛的双方，及川彻脸上有些惊讶。
他倒是知道枭谷的王牌很厉害，但是怎么想黑子也没必要特意来看枭谷的比赛吧。
黑子简单解释道：“枭谷和音驹是兄弟校，这两天音驹的前辈们一直在给他们应援来着。”
“木兔前辈真的很厉害。”
及川彻闻言将目光放到了场中飞速跑动着的黑白色王牌身上：“木兔光太郎啊……”
“哟！及川，黑子！这边！”后面几排观战席上的夜久卫辅向着两人挥了挥手。
今天山本和福永招平有事没来，所以他们那边还有不少空座。
天天在网络上和夜久亲切交流的及川彻笑眯眯坐到了对方身边：“好久不见，夜久。小哲没给你添麻烦吧。”
——我家自由人后辈怎么样？是不是相当优秀？
夜久回以一笑：“怎么会，我巴不得他天天在我这儿。”
——都是我徒弟了，要不就来音驹吧。
挨着夜久坐的研磨默默往黑尾那边挪了一点，他总觉得旁边莫名其妙变得越来越危险了……
黑尾倒是笑呵呵的：“年轻就是好啊~”
前面一排戴着口罩的黑发人回头看了一眼这边，最终默默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场中小见春树将市立荣的发球接了起来，随后给到了自家二传头顶上。
“球给我！！！”
左侧四号位上，如同一只大型猛禽的木兔高高跃起，聚精会神盯着网对面市立荣的副攻。
二传没有犹豫，将最大的信任托付给了自家王牌。
市立荣的两位拦网员果断往木兔的右侧拦去，直接封死了他往右侧扣斜线球的可能性。
木兔聚精会神地盯着市立荣后排接球员的动向。
市立荣的拦网员一个在他正前，一个在他右侧，后排主接球的主攻手已经在左侧就位，这两局他的吊球也被防得很死。
打手……
这两个拦网员没给他那么多的发挥空间……
他的脑中同时不断复习着昨天晚上直线球的练习场景。
说实话，因为还不是那么熟练，所以他今天的比赛也一直都没拿出来用过。
枭谷已经落后一局，如今的情形已经容不得他再过多思考……
憋了一口气的木兔在排球飞过到他的面前时将手狠狠挥下。
一声沉重地巨响在场中响起，下一秒那枚排球带起残影，狠狠打在了市立荣中间那名拦网员的手上。
巨大的力度让那名拦网球员完全没能拦住，他的手指肉眼可见的扭曲了一下，随后整个人都摔了下去。
打穿了拦网的排球入炮弹一般砸在了市立荣中场无人的地方，整个球路呈现一个极为漂亮的直线。
在极致的力量与速度面前，仅仅是为了限制球路的拦网是那么的脆弱。
场中沉寂了瞬间。
下一刻，巨大欢呼声淹没了整个场馆。
“哦哦哦哦哦——真的打穿了！！！”
“刚刚那是什么！也太可怕了吧！”
“不愧是木兔光太郎——”
场中裁判吹哨，市立荣球员受伤暂停。
落在地上的木兔深深吐出一口气，随后高高举起了自己的双手，无声地示意自己的突破。
枭谷的众人也都扑了上去，将他们的王牌团团簇拥围起。
“太帅了！王牌大人！！！”
“帅呆了！”
场中沸腾的时候，音驹前一排的那个口罩男出声：“木兔似乎很少扣这种球。”
旁边的人回了一句：“确实。”
如果说牛岛若利是暴力球派的代名词，木兔可能整体就要更偏向技术球的流派。
这么暴力的打法真的不太常见。
及川彻越看越觉得前面的人眼熟，夜久卫辅看出了他的疑惑，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是井闼山的王牌和自由人，打完比赛顺便过来看看。”
井闼山的比赛是上午头一场，2:1战胜了大分县的代表队狢坂高校。
比赛打得相当精彩，足以写进赛后的精彩锦集中。
及川彻点点头。
说实话，刚刚木兔的那一球，总让他莫名带入市立荣的拦网员那里。
拦这种球真的会手指断掉的。
市立荣那个队员，应该手指脱臼了吧。
及川彻指着那个市立荣的队员对黑子说道：“小哲，以后遇到这种球一定尽量避免用手掌直接接触，最好是用手臂。”
可能是因为之前打篮球的缘故，黑子接球有的时候喜欢直接伸手。
虽然准度同样很高，但是受伤的概率极大。
用手臂也不能说完全不会受伤，但总比手指脱臼会好得很多。
“我会记住的。”黑子点头，他也这么认为。
这些男排的攻手真的是一个比一个恐怖……
嗯，接这种球应该不会肘关节脱位吧。
应该。
旁边的夜久笑眯眯凑过来：“我有在好好教他啦，争取这个假期把那些小毛病都改掉。”
“所以……”
黑尾也笑眯眯地看过来：“训练赛的事情就拜托了。”
他们音驹穷。
但是青叶城西经费充裕。
所以，
以后的训练赛估计都要让青叶城西往东京跑了。
及川彻对着两人竖了个大拇指：“完全没问题。”
音驹帮青叶城西带未来的自由人，顺便分享一点防守方面的经验。而青叶城西需要偶尔来东京陪音驹打训练赛，顺便帮他们联系一下白鸟泽一类的强校。
夜久很喜欢黑子，而及川彻买白鸟泽和自家教练的人情毫无压力。
——这是一个两边都觉得自己赚了的交易。
而作为交易物本体的黑子哲也不敢出声。
在木兔确认了自己的直线球威力后，下半的比赛就开始高强度使用。
在对方开始针对直线球防守后又转回了技术球的打法，让市立荣的防线很快陷入了崩溃状态。
第二局枭谷28：26获胜，第三局25：21，最终比分2：1，枭谷顺利晋级八强。
到此为止，本届IH的八强也都有了归属。
A赛区的井闼山（东京1），高元（奈良）；B赛区的枭谷（东京2），白鸟泽（宫城）；C赛区的鸥台（长野），犬伏东（广岛）；D赛区的稻荷崎（兵库），洛山（京都）。
下午的第一轮第二场，就是枭谷vs白鸟泽的四分之一决赛。
“我站枭谷赢。”
——毫无理智的及川彻如此预判道。
作者的话：
准备4000营养液的加更ing
怎么一眨眼就10000了……还不完了。
第28章 第二十八Q
上午的十六进八比赛结束，观众席上的人也逐渐散去，大部分都去附近的餐厅觅食。
而比较有先见之明的音驹几人提前带了面包和水，干脆就在座位上吃了。
“黑子和及川彻没拿？”夜久看着手里空荡荡的两人。
完全忘记了这一茬的黑子点了点头：“忘记了。”
他早上去机场接及川彻，完全没想起来午饭的事情。
昨天的面包都是夜久提前塞到他包里的，今天没一起走，夜久也没机会塞。
“这个时间附近的餐厅估计已经没有位置了，你们去一楼正门那边吧，我记得有个便利店？”夜久努力回忆着国立竞技场的分布。
他昨天有看到那个便利店，好像是在那个位置来着。
黑子点点头：“好，我们买完就回来。”
全中的篮球比赛不在这边，所以黑子对这儿一点都不熟，也是废了一番功夫才找到夜久说的便利店。
看着人山人海的店里，及川彻沉默了。
“要不……咱们两个中午饿一顿吧。”来自一个不想狼狈挤来挤去的池面高中生。
“还好吧。”黑子倒没什么感受：“及川前辈要吃什么？我去给你拿。”
“你？”及川彻满眼不信任。
黑子这小体格，进去怕不是就要被挤飞。
“没关系的，之前在帝光的时候，课间的商店比这个人还要多。”黑子说道：“而且我总是莫名其妙就被挤进去，又莫名其妙被挤出来。”
因为存在感太低，所以很多时候会被抢购的大家忽略掉。
自从发现了他存在感的这个用法后，他没少在课间给青峰黄濑紫原他们带吃的。
及川彻觉得自己有些糊涂，但是也没继续质疑黑子：“那随便给我拿个三明治就好，我等你。”
他看到了，三明治在门口柜子的上面。
“收到。”黑子点点头，随后在及川彻的注视下往便利店挪去。
堵在门口的人好像没有人注意他，没一会儿他就消失在了及川彻的视线中。
及川彻目瞪口呆。但还没等他凑过去找黑子，就有人叫了他的名字。
“及川……彻？”
声音很小，差点让及川彻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回过头，看到了个黑色卷发的口罩男，是井闼山的佐久早圣臣。
“你好？”他有些疑惑。
对方很明显也没想到他会直接搭话，直接在那里沉默住了，没有了下文。
一个是连东京都触摸不到的万年老二，一个是常年的冠军候补，怎么想这个差距都有些大。
而且，及川彻想不到任何一个对方会和他搭话的理由。
“我听若利提起过您。”佐久早静静看着及川彻。他刚刚在观众席上听了后面音驹和他的交流，虽然两方他都不熟，但他还是来了。
他只是很好奇，能被牛岛若利执念的二传究竟是什么样子。
牛岛若利吗？
听到了晦气名字的及川彻想要扭头就走，完全不想听对方要说什么。
佐久早圣臣与及川彻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静静观察着他。
有白鸟泽在上面压着，最起码这几年内不会有其他学校能够翻身。
对于及川彻与青叶城西来说，全国的舞台无异于一个遥不可及的存在。这是牛岛若利的压制力，也是佐久早作为好友之间的信任。
“所以，有什么事吗？”及川彻挑眉。
“不……没什么。”口罩地下传出了平淡的声音，连带着那双眼睛都显得有些阴沉沉的。
佐久早无比清楚，哪怕这位名为及川彻的人已经无数次败给牛岛若利，但对方一直是牛岛最想要的二传手。
他不喜欢这个牛岛的手下败将，但却认可自己朋友的眼光。
“抱歉，我先走了。”佐久早默默丢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随后拎着手里的东西就准备走。
白鸟泽这几年的最好成绩也就是八强。
他听牛岛若利说过，如果是及川彻的话，白鸟泽一定有机会能够走到最顶峰。
他本来想帮忙推销一下白鸟泽的。
佐久早想……他还是想要和自己的友人在决赛的舞台上来一场真正没有回头路的比赛。
不……还是算了，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这个叫及川的一看就和他不是一个路子的人。
——带着一股让人讨厌的味道。
佐久早拉了拉脸上的口罩，脚下的步子更快了，像是逃离什么毒气。
饶是及川彻此时都有些懵，这人什么情况？
牛岛若利的朋友吗？
“及川前辈，午餐我拿回来了。”
黑子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脸迷茫加不解的及川彻。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他试探性的问道。
他就去买个三明治的功夫，不会错过了什么重要事情吧。
及川彻嫌弃地撇了撇嘴：“没什么，就是遇到了一个阴沉口罩没眼光男。”
这个形容非常具体，黑子一听就知道是那位井闼山的王牌，刚刚他们坐前后排来着。
黑子试探性问道：“是对方说了什么吗？”
“没什么。”及川彻没正面回答。
“听到了不想听的名字而已。”
沉默了片刻，及川彻决定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黑子，看着吧，我春高就就要自己走到这里来。”及川彻握紧了手里的软水袋。
黑子伸手指了指：“及川前辈，水袋，要捏坏了。”
“小哲！不要拆我的台啊！”彻底被破坏气氛的及川彻直接一手抓在了黑子头上。
黑子浅浅笑着。
他相信及川彻一定能做到的。
而他……也一定会实现自己的诺言。
比起佐久早，现在的及川彻此时更震撼黑子居然真的把午餐全买回来了。
而且还这么快，身上衣服都没乱。
那么多人，怎么做到的？
“所以你是会什么超能力吗？”及川彻有此一问。
黑子老老实实：“怎么会，我只是顺着人流走而已。”
他只是仗着自己体型没那么大，存在感也不突出，一路顺着边上摸进去的而已。
嗯，其实还是被别人一路挤进去的成分更多一些。
“及川？”
两人身后传来一个及川彻无比熟悉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及川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最后一点一点收了回去。
黑子愣了一下，随后回过头，看到了穿着白紫双拼色运动服的一堆高个子。
从其中一位背对着他们的选手衣服上可以看到一行字——白鸟泽学园。
那么，眼前这个叫住及川彻的“巨人”恐怕就是那位牛岛若利了吧。
“真倒霉……”黑子听到及川彻小声地说了一句。
及川彻连身都没转，只是转头给了牛岛若利一个侧脸。
“怎么？来向我炫耀你赢了？这种大话还是等你拿到全国冠军再说吧。”
牛岛若利用最强大的气势说出了让及川哭笑不得的话：“不，我以为你是来为我应援的。”
“噗。”
白鸟泽队伍里忽然传出来不知道是谁的笑声，紧接着一个红毛就被旁边的队友们摁了下去。
及川彻多看了牛岛若利好几眼：“你是没睡醒吗？”
“我很清醒。”牛岛若利依然是那样的面无表情，但是嘴里的话一如既往地让及川彻生气。
“白鸟泽已经是全国八强了。全国的比赛和地区是完全不同的，你现在明白了吗？”
及川彻都要气笑了：“那又怎样？”
“及川彻，你应该来白鸟泽。”
——真是令人两眼一黑的话语。
及川彻忽然感觉牛岛若利都好像是什么金牌推销员。
怎么，他脸上就写着“白鸟泽天选二传”这几个字吗？
“别做梦了。”及川彻别过头，一只手揽着黑子就准备离开：“我还是那句话，等你拿到全国冠军再说吧。”
他还没走几步，后面传来的话就让他差点摔在地上。
——“真的吗？”朴实无华的牛岛若利如此说道。
白鸟泽拿冠军你就来？
“假的！这辈子不可能！做你的青天白日大美梦去吧！”及川彻气呼呼地拉着黑子哲也逃离了这片事故高发地。
牛岛若利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
他左看右看，一脸迷茫。他坚定地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个情况。
某全国三大主攻手之一真心实意地认为及川彻是来给白鸟泽应援的。
“那个就是牛岛前辈？”黑子问向脸色超级臭的及川彻。
及川彻气呼呼地走在前面：“不用叫前辈。”
牛岛若利他不配！
“嗯？”黑子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说实话，他觉得那位牛岛若利意外的、还挺平易近人的？
就是有点莫名其妙的天然罢了。
在及川彻的前期渲染下，他一直以为对方是个满脸横肉膀大腰圆凶神恶煞的极道大佬来着。
不过要是他被压着打了五年的话，可能也会像及川彻一样讨厌对方吧。
“小哲！那就是个坏人！你以后理他远点！”见黑子走神，及川彻十分严肃地补充道。
什么三大主攻手……没一个好东西！
及川彻现在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什么刚和别人掐完架的小学生。
黑子偷偷笑了一下：“好。”
“你笑什么！”
“我没有笑，是及川前辈看错了。”
“啧，算了。咱们赶紧走，再在这里待一会儿，什么牛鬼蛇神都要出来了。”及川彻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这都能碰到牛岛若利，他真的是倒霉到家了。
这大厅真的是高危地带。
他真怕再留一秒钟就能碰到黑子的老仇家或者是白鸟泽推销员三号。
“好。”黑子点点头，随后带着及川彻摸了一条他刚刚看人有过的小路。
而此时。
跟着洛山前辈过来、以为能在大厅偶遇黑子的赤司：？？？
作者的话：
●明天的更新是6000。
●另外补充两点：
首先本文没有超能力，什么超能力篮球杀人网球全都pass，不合理的技能我会限制在合理的范围内。
其次，本文的剧情线只在黑蓝与小排球这边，其他番明示暗示的当彩蛋就好，不用过多在意，也和主线剧情无关。
第29章 第二十九Q
午休时间结束后，四分之一决赛的头一轮就正式开始了。
两场比赛分别是井闼山学园vs高元高校，以及白鸟泽学园vs枭谷学园。
而比赛的结果也并未超出众人的预料。
——“所以，你现在什么感想？”
看着下面终止在32:30的计分板，黑尾铁朗看向另一边的及川彻。
及川彻沉默了一下，随后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及川大人看不到。”
黑子看着下面情绪低落着的枭谷众人，心中有些诡异的酸楚。
这个结果可以说是他们早就猜到的，现阶段的枭谷队伍完成度比白鸟泽要低，所以他们的失败也并不意外。
枭谷方面的确也已经拼尽全力了，但是白鸟泽确实更胜一筹。
白鸟泽的应援区一直响着代表胜利者的交响乐，相比之下，枭谷这边就有些沉闷。
第一排似乎是枭谷经理的女孩子已经泣不成声。
轻轻叹了口气，黑子率先鼓起了掌。
不论如何，这都是一场极为精彩的比赛。
两个风格不同的顶级主攻手对垒，以及极为精彩的战术变动，都给黑子这个并没怎么看过比赛的人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零散的掌声在这边的看台逐渐响了起来，逐渐所有人的掌声汇集在一起，淹没了整个看台。
场下的列队已经结束，在枭谷三年的队长带领下，一堆人在看台前面站定。
“非常感谢——大家的应援！”
少年们弯腰鞠躬，掩盖住了几乎要哭出来的神情。
“真的！非常感谢！！！”
有枭谷的忠实粉丝喊了起来：“春高！加油啊！”
“春高！！！我还会为你们应援的！”
枭谷的队长直起身来：“春高！我们一定会加油的！！！”
作为队伍王牌的木兔忽然挣脱了身边队长摁着他的手，直起身看向面前枭谷的横幅。
一球入魂。
他深吸一口气，随后用自己最大的音量喊着：“春高！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黑子静静鼓着掌，脑子里却想起了那天绿间对他说的话。
【哪怕不能赢，你也会那样站在赛场上吗？】
他想他会的，他一定会的。
没有人生来就注定会走上胜利的巅峰，同样不会有人能够一直一直赢下去。
不是只有站到冠军位置上的人才有意义。
只要和自己所认可的伙伴站在一起，不论多少次，他们都会向最高点发起冲击。
维系。
共勉。
“走了。”
最后看了一眼以胜利者姿态离开赛场的白鸟泽，及川彻率先起身离开了座位。
黑子起身默默跟在后面。
被队伍抛弃的影山飞雄是天才，被队伍信赖着却不够成熟的木兔光太郎是天才，而已经成为成熟王牌的牛岛若利同样也是天才。
他们之间的差距或许没有想象中那么大，而更重要的点也只有一个。
——队伍的整体完成度。
明天，他应该就能见到现阶段的青叶城西了。
而只有亲眼见过，他才会知道这支队伍需要的是什么。
黑子哲也很擅长补齐一支队伍的缺口。
用他自己的方式。
青叶城西与音驹的训练赛定在了明天的上午，下午是约好的一起看IH总决赛。
而地点就定在了黑子参加夏令营的那个俱乐部，距离国立竞技场不过十几分钟的车程。
青叶城西的人一大早就坐新干线赶到了东京，而黑子和及川彻也没去接，就直接提前到了俱乐部准备备品。
“及川前辈说的好苗子在哪儿呢？”还没进俱乐部里面，青叶城西现在的正选自由人渡亲治就寻找起了自己的竞争对手。
毕竟之前一段时间，及川彻没事儿就像是炫耀自己家孩子一般给他们说黑子的情况。
“前辈们好。”正好在门后搬椅子的黑子直接探头说道。
渡亲治的推门的动作定在了原地，随后僵硬地转过头，看到了在自己身后两步位置的黑子。
“诶？诶？！！你什么时候在的！”
被吓过的岩泉一伸手拍了拍渡亲治：“正常正常，放轻松阿渡。”
看着渡亲治身上和别人不一样颜色的运动服，黑子瞬间明白对方应该就是及川彻跟他提过的渡亲治前辈。
“前辈好，我是黑子哲也。”
顶着渡亲治的眼神，黑子恭恭敬敬鞠了个躬。
“就是这小家伙？”松川指着黑子问道。
见过黑子的花卷点头：“没错，及川口中安静听话尊师重道有天分的后辈。”
“你好你好，我是花卷贵大，这家伙是松川一静，这个是渡亲治……”花卷给黑子介绍了一下青叶城西的众人。
和及川彻交流完的入畑教练对着黑子招了招手：“黑子同学，过来一下。”
被叫到的黑子小跑着去了教练与领队那边。
“教练好，领队好。”
入畑教练点了点头：“嗯，及川跟我说了你的事，总之先来试试吧。”
“先发两个球我看看。”
听到这个要求，最先愣住的是及川彻，他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那个，老师……”
“嗯？”入畑有些疑惑地看着没什么动作的两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我没教。”及川彻很是尴尬。
刚准备把球给黑子的沟口领队也愣住了：“没教什么？”
黑子接过了排球，默默补上了那两个字：“发球。”
“……”入畑教练沉默了。
“……”旁边看热闹的青城众人也都沉默了。
岩泉一用手捂住了脸，他就知道他的这位幼驯染一点都不靠谱。
发球不都是基础中的基础吗，居然一点都没有教？
那个小家伙也是，怎么给他一种不明不白上了及川彻贼船的感觉？
入畑教练叹了一口气。
他这是头一次意识到及川彻也有这么疯的一面。
没有教发球，恐怕就代表没有教过任何除了接球以外的其他东西，这就是铁了心要往纯自由人的方向培养吗？
但这么说也没有任何错，以黑子这个身高以及身体素质，能打的也就是二传和自由人。
而从北川第一教练那里知道黑子之前在篮球队位置的入畑教练其实个人偏向继续培养一个二传出来。
看着不敢直视他的及川彻，入畑教练叹了口气：“现在就这样吧，及川去发几球。”
岩泉一摸到教练身边：“没必要这么惯着他吧。”
“不，及川看人这点上还是挺厉害的。而且这么一个天才握在手里没有理由不好好利用，回头该学的还是要学起来。”入畑教练看着走到了球场中的黑子，转头对岩泉一说道。
“回头你教教发球和拦网什么的，能正常打就可以。”
他们队里的渡亲治就是二传转的自由人，有些东西多学学没有坏处。
“为什么不让及川教？”岩泉一发出了提问。
“……”入畑教练再次沉默。
岩泉一叹气：“好吧我懂了。”
及川彻转了一下手里的球，随后长长出了一口气。
既然教练想看看黑子现在的进度……那他也不会再留手了。
黑子……不会让他失望的，对吧？
网对面的黑子静静将自己的重心放低，紧紧盯着及川彻的动作。
这段时间跟着夜久卫辅练了这么久，他也已经比之前有了更强了基础。
但他对及川彻的发球还停留在半个月前的印象，现在恐怕又有了十足的进步吧。
沟口领队吹了一下哨子，示意及川彻发球。
及川彻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手中的排球丢了起来。
三大步助跑后，他在底线之前高高跃起。
在过去的练习中，本就观察力很优秀的黑子已经对及川彻很熟悉了。
如果他的判断没有错……
黑子在看到及川彻扣球的瞬间就一步跨向了自己的左侧。
“完美的距离。”渡亲治说道。
分毫不差。
砰的一声，及川彻的发球被稳稳接起，只有巨大的响声昭示了这一球的沉重。
好重。
黑子的表情微微变了一瞬，但还是按照本能完成了整个卸力和传球的过程。
如果他是第一次见这种球，恐怕绝对接不起来。
但他对及川彻实在是太熟悉了，熟到可以轻松判定这一球会落在哪里。
被接起的球高高弹起，最终落到了前排三号位的地面上。
入畑教练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岩泉一：“你去。”
岩泉一点头后从及川彻那里接过了发球的位置。
青城里面会跳发而且发的相当好的人，有且只有及川彻。
他们能做的仅仅只是发一个角度刁钻的球而已。
岩泉一思考了一下，瞄准了网上沿将球轻轻发了出去。
砰的一声，球砸在了网上，随后朝着网另一边滚落下去。
黑子早已在听到这球过轻的力度时就已经向前扑出。
标准的鱼跃，而球同样是落到了和上一球几乎一样的位置。
在入畑教练的指挥下，青叶城西来的所有人都上去发球试了试。
而对于观察力过人的黑子来说，最难处理的反而是及川的大力发球。
毕竟他自己本身的力量不够，接起来还是相当有难度的。
看着黑子稳稳接起一个又一个球，入畑教练点了点头。
对于这样的结果他十分满意。
哪怕是现在，黑子也是一个能够直接派上场用的接球员了。
虽然不排除黑子接及川发球轻松是因为接得太多的缘故，但……
黑子将之后的每一个球都送到了与第一球落点完全一致的地方。
“有意思。”入畑教练笑了笑。
这就是来自年轻人的宣战吗？
虽然简单粗暴，但是效果显著。
他认可了。
反正他们今年申请下来了三个名额，这个时候不用白不用。
就当是相信及川彻吧。
“行了。”入畑教练出声把场中的松川和黑子叫了回来。
“教练。”黑子在教练面前站定。
而及川彻也满眼星星地看着教练，似乎在无声地询问自家孩子表现怎么样。
“影山不来了，他的名额空给你。”入畑教练无视了及川彻，转头看着面前的黑子。
“回头带你全中冠军的证书复印件来青叶城西，让及川带你去办手续。”
虽然不是排球项目的证书，但好歹也是个冠军，钻钻空子还是能办下来的。
影山那边北川第一的校领导卡的太死，他自己又不愿意来，最后就不了了之了，现在刚好把这个名额给黑子。
两个全中冠军的含金量还是很高的，尤其是黑子本人是帝光大名单中的顺位第六。
及川彻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收到！”
感谢小飞雄！
他帅气的及川前辈祝他考得都会，蒙得全对！
黑子的心虚了一秒钟。
他的证书已经被他丢到原来房子的仓库里了，现在房子已经租出去，倒是不太好拿。
回头借一下绿间的吧……反正没写名字，都是一样的。
作者的话：
下午三点有加更哦~
第30章 第三十Q
青叶城西的整体风格与音驹意外的有不少共通之处，都是以二传为绝对核心，没有特别强力的攻手，主要用脑子打比赛的类型。
整场比赛看下来，场边的黑子只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场中互相算计的节奏。
中场休息的时候，松川看着及川彻的背影说了一句：“有种底裤都要被扒下来的感觉……”
花卷表示摇头：“其实其他队和咱们打的时候也是这个感觉。”
及川彻很擅长去观察其他人，从各种细节之中捕捉弱点与缺口，而孤爪研磨同样也擅长这一点。
这几局比赛下来，别说是什么他们拦网时候的小习惯了，研磨还频繁尝试用小动作骗他们。
更别提什么假动作吊球，二次进攻之类的。
这种诡异的勾心斗角的感觉……
入畑教练侧头问向黑子：“怎么样？这种比赛的样子？”
记录中这个赛年的帝光打球基本上是不带脑子的纯暴力类型，所以入畑还是挺佩服能穿插其中的黑子的。
“感觉会很累，但意外的……很热血？”黑子在自己脑子里扣出来了一个形容词。
他不讨厌这种比赛，甚至可以说很欣赏这种用脑子打的比赛。
入畑看向正在跟黑尾张牙舞爪的及川彻：“及川是一个天生的统帅型人才，他很擅长观察，不论是敌人还是队友。”
“这一点就已经超过现在大部分的高中生了。”
黑子点点头。
及川彻有属于自己的人格魅力，虽然性格略有些轻浮，但也是绝对可靠的主将。
看着黑子的样子，入畑教练轻轻呼出口气：“总之……欢迎加入青叶城西。”
曾经三冠王队伍的专职辅助，虽然不知道他能在排球这条路上走多远，但入畑愿意相信及川彻的眼光。
“嗯，我很荣幸。”黑子回应着。
一上午的时间，青叶城西和音驹一共打了5局比赛，最终青城3:2略微领先。
但其实两边差距并不大，而且每一局基本都打到了接近30分。
双方队长握手在赛后“友好”握手。
“你们音驹的进攻差点火候啊。”及川彻满脸笑眯眯。
——拦网拦得他都快要烦死了，比伊达工业还让人闹心。
“诶呀，你们青城的防守也有待加强啊。”黑尾皮笑肉不笑。
——老老实实让王牌扣球啊，别没事儿就搞假动作给后排。
及川彻握着黑尾的手逐渐用力：“放心放心，我们一定会补强的。”
他们青叶城西下一届的新生可是有接近一米九的副攻金田一和优秀自由人苗子黑子。
黑尾也毫不退让：“彼此彼此，下回不会让你们赢了。”
他们马上就要有超级犀利的副攻上来了，到时候进攻方面也有更多人可用。
松川面无表情地吐槽：“那边真可怕啊……”
花卷揽过了黑子：“黑子，以后离及川远点，小心被传染。”
这可是他们乖巧听话的未来小学弟，万万不能变成及川彻那个样子啊。
像个招摇的花孔雀一样。
黑子无奈：“是……”
“做什么呢！混蛋及川！”岩泉一一巴掌拍在了及川后背上：“赶紧收拾东西，一会儿赶不上决赛了！”
另一边发现主将不见的夜久卫辅也杀了回来：“黑——尾——”
最终黑尾铁朗在研磨看热闹的注视下被自家自由人拎着衣领子拽出了俱乐部，而及川彻则被好幼驯染一脚踹走收拾备品去了。
音驹的人离开后，场馆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及川彻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忽然说道：“小哲啊，我觉得教练他们说得有理。”
正在换鞋的黑子抬起头：“怎么了？”
及川彻侧头看向黑子：“回头我教你托球吧，青叶城西的双二传体系用得还是挺多的，如果你要接阿渡的位置，这个肯定是要学的。”
在二传接球的情况下，由自由人在后排起跳托球，这是青叶城西的目前用得还算顺手的套路。
毕竟渡亲治是二传出身，掌握了起跳的办法后用得还是挺顺手的。
黑子点头：“好。”
多学点东西总归不会错，等及川彻毕业之后，如果有更加优秀的后辈上来，他说不定也要面临转位置的问题。
这么想着，黑子忽然想到刚刚训练赛的时候他灵光乍现的想法。
“另外，及川前辈，我现在有一些想法……关于在排球比赛中适当使用视线诱导的。”
及川彻一听也来了兴趣：“视线诱导？魔术的那个？”
他知道黑子口中的诱导和他们这些二传平时用得不太一样，他们主要是用视线去误导对面拦网员，例如音驹的那个二传就很喜欢使用，而黑子估计是用来隐藏自己的动向。
“对，我之前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因为排球场的大小以及人员整体运动的状况，我此前没有考虑过视线诱导的可行性，但是我现在有其他灵感了。”黑子微微解释了一下。
排球场的大小极大程度限制了他的发挥，再加上自由人的重点标注，让他之前几乎放弃了视线诱导的使用。
到今天看过音驹和青城的比赛后，他忽然想到了另一种办法。
及川彻对这些东西还是很感兴趣的：“说说看？”
黑子静静看着不远处交流拦网心得的松川以及黑尾他们：“视线诱导的媒介不止可以是自己的视线以及动作，还可以是其他人。”
及川彻瞬间明白了黑子的意思：“你是指……前排？”
“对。”黑子点了点头：“不过只是理论上的可行，具体的操作可能还需要磨合，而且能够起到什么效果现在还说不准。”
“行，回头我找金田一过来先试试。”及川彻果断说道。
作为未来青叶城西的top身高，金田一的潜力还是很强的，而且和黑子磨合起来也会更快吧。
下午的IH决赛双方是井闼山与犬伏东，半决赛里白鸟泽2:1惜败井闼山，稻荷崎2:0败给犬伏东。
而并没有什么应援倾向的众人也是随便找了个观众席坐下旁观学习这场比赛。
其实对于青叶城西来说，这场比赛总体的参考价值不大。
毕竟不论是队伍结构还是综合实力与打法风格来说，两边都差的远，有些战术根本无法复刻。
但是大局观和通用的技术方面还是很值得学习的。
第一局打到20:17的时候，黑子口袋中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他在及川彻的注视下拿出来看了一眼，是一条只有三个字的短信。
【我到了。】
“及川前辈，我朋友来给我送东西了，我去去就回。”黑子说道。
及川彻点点头：“好，别走丢了就行。”
黑子拎着自己的包一路从观众通道中摸了出来，刚走到大厅门口，他就远远看到了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的绿间真太郎。
“绿间君，麻烦你跑一趟了。”黑子走了过去。
其实他本来是想自己去绿间家拿的，但是绿间拒绝了他的方案，直接拎着东西找了过来。
将自己的两张证书拍在黑子手里的时候，绿间满眼都是看傻子一般的感觉。
“你真的是，无药可救。”
黑子将证书妥善收好，随后有些歉意地说道：“抱歉，我复印完会给你拿回来的。”
所以说，冲动是魔鬼。
他下次一定三思而后行。
绿间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不用，就先放你那里吧。”
“没有关系吗？”黑子一愣。
说实话，他要这个也没什么用，就是单纯的办个手续而已。
“我这边已经不需要了，你直接拿走，省得之后需要原件再来找我要。”绿间满眼都是嫌弃。
不用脑子想他都能猜到黑子干了什么。
好歹也算是一份曾经的回忆，冷静下来后留点念想也挺好的。
黑子觉得绿间说得有理：“那就多谢绿间君了。”
看着黑子把文件夹放进那个装着排球的包里，绿间移开视线装作不经意地出声问道：“什么时候走？”
听到这个问题，黑子愣了一下，但还是马上回答道：“明天，跟着青城的前辈一起回去，之后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了。”
升学的问题是已经解决了，但之后就要跟着入畑教练开始系统化跟队训练了。
“啧，随你。”绿间轻啧一声，转身准备离开：“没事儿我就先走了。”
看着绿间的背影，黑子突然开口道：“对了，绿间君。三月份的宫城县民大会，教练说会让我上去积攒一些大赛经验。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可以请你吃点仙台特产？”
上回烤牛舌感觉绿间不是很喜欢，这回请他吃点甜食？喜久福一类的。
“知道了。”绿间没有回头，只是丢下了一句话。
黑子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毕竟出身帝光的他可不需要积累什么大赛经验，这些都只是托词而已。
这家伙……或许只是想向他证明，他在排球场上也一样快乐吧。
绿间想，他或许不介意去看看。
黑子拍了拍自己的背包，转身走回了体育馆。
作者的话：
●有些人已经收到邀请了，而有些二黄还在向反方向一路狂奔。
●本章为4000营养液加更，怎么越欠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