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谁不是个聪明人呢
“成交！”韦斯也思考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同意了唐陌的杀价：“不过……在去的路上，如果遇到劫匪或者其他的麻烦，我可不保证你的安全。”
“我是个成年人了。”唐陌也没指望对方在关键时刻保护自己，他们二者之间还没建立起足够的信任。
事实上，唐陌更担心的是这个看起来孔武有力的男人半路会起杀人越货的心思，所以他看着对方继续补充道：“我会带上我的人。”
“事实上，我来这里有两个目的。”韦斯不置可否的说道：“第一个目的，是促成伯爵大人与你的合作。”
“另一个目的……”他拉长了自己的声音，看向唐陌道：“我对你也很感兴趣，怎么样？需要一个还算有点儿本事的佣兵为您效劳吗？”
“你不是费舍洛伯爵的人吗？”唐陌没有接他的话头，而是微微挑了挑眉毛，看着对方的眼睛反问道。
“不，不，不！我是一个自由人，先生。”韦斯做了一个无辜的手势：“费舍洛伯爵给我金币，我自然要为费舍洛伯爵办事。在看到你之后，我觉得你是一个很有潜力的人，如果你愿意给我金币，我更愿意向你献上我的忠诚。”
“你的忠诚可真廉价。”唐陌撇了撇嘴吐槽道。
“可能吧。”韦斯不以为然的歪了一下脑袋：“不过，只要我收了钱，还是能保证自己的忠诚的。”
“看情况吧。如果费舍洛伯爵真的愿意采购我的武器，那么我觉得给你一笔酬劳是应该的。”唐陌没把话说死，他既没有答应也没拒绝韦斯想要加入的想法。
“无所谓，唐陌大人。”韦斯微微欠身，然后就转身向外走去：“我先去喂喂我的马……它跑了一晚上了，我可怜的小马驹……”
傍晚的时候，只睡了三个多小时的唐陌，敲响了罗杰的房门。这个有点儿像唐陌叔叔的男人，这个时候才刚刚从床上爬起来。
“北岭？”罗杰有些诧异的迎上了唐陌的目光，开口提醒唐陌注意安全方面的问题：“王国北部地广人稀，那边的路可不太好走。”
“我看过地图了，那边有铁矿，有煤矿，还有铜矿与各种矿产，我们购买的一大半材料，都是从那边运过来的……如果我们可以与费舍洛伯爵合作，一切困难都会迎刃而解。”唐陌用手抚摸着腰间的定装弹左轮手枪，对自己的新式武器充满了信心。
“那老头子我就陪你走一趟！”罗杰沉思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什么时候出发？”
“今天晚上就走。”唐陌摸了摸自己腰间的左轮手枪，对罗杰说道：“我们要抓紧时间了，不然工人都都要饿肚子。”
“那就走！”老罗杰也不废话，回头去找自己的衣服。唐陌知道他还要准备马车，所以就去马厩找韦斯去了。
三个人的小队构成不算复杂，韦斯担任车夫，负责驾车赶路。而唐陌与罗杰，则在马车里养精蓄锐。
这一次因为时间紧促，所以唐陌也没有能够再准备一个精美的箱子，所以只能临时做了一个普通木箱装上了那支精心雕琢过的K1快枪样品。
上车的时候唐陌看到了韦斯腰间的那支燧发手枪，另一边的腰间还有一柄长剑。这差不多是独自行走江湖的游侠最高的武器配置了，从这些细节也能看得出来，这个韦斯身手应该不错。
“我没想到你们会深夜赶路，说实话北岭和这里的边境上，也就是那片恶毒森林，夜路可不那么好走。”
韦斯点亮了马车两侧挂着的煤气灯，对准备上车的一老一少警告道：“那里的盗贼可不讲什么道义，而且穷的要命，什么都抢。”
“你最好祈祷我们能够平安到达北岭。”唐陌仰着头看着马车车夫位置上的韦斯：“不然你的两成可就打水漂了。”
他说完就钻进了马车，罗杰跟着上车然后关上了车门。韦斯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紧接着他大喝一声，双手同时甩动起了缰绳，催动两匹快马向着延伸到目光尽头的道路飞驰而去。
马车在晚饭十分离开了小镇，在最后的阳光的照射下，向着北面飞奔。道路并不如何平整，所以马车也随着道路上的坑坑洼洼微微摇晃起来。
唐陌在钻进了马车之后就昏昏睡去，这两天他奔波了太久，所以需要找时间恢复休息。
恶毒森林盘桓在莱特王国的中北部，一直绵延到北岭，这片林地地势复杂而且面积广大，其间孕育着无数的生命。正是觊觎北岭的矿物，所以苏萨斯王国打算用一场战争吞并北岭，将自己与莱特王国的边境，重新修订在恶毒森林一线。
横穿这片森林的道路并不多，而且很多时候都不太平。拦路抢劫的山贼经常出没在这片区域，所以大多数时候往来的商队都会结伴而行。
唐陌一行人是没有时间浪费在等其他商队集结完毕再通过这片森林了，因为作坊里有一百多口人在等着他带回好消息。很快，当太阳最终堕入地平线之后，恶毒森林的就宛如一个张开了血盆大口的巨兽，横在了道路的尽头。
道路的两旁，有聚拢起来安营扎寨的商队，他们都不打算在夜间通过这片森林，所以在森林的边缘停下脚步，点起篝火来休息一晚，等明天天亮再结伴出发。
亮着两个煤气灯的马车从这些商队中间的道路上疾驰而过，韦斯在马车微微开始减速的时候，再一次甩动起马鞭，抽响了空气，发出了一声脆响。
他那双看起来并不怎么锐利的眼睛盯着前方，道路在煤气灯的照射下，只有眼前十几米之内能隐约看到路况。在这个年代，赶夜路其实还是非常危险的，这种危险来自各个方面。
前方的道路越来越窄，就连韦斯也不得不操控着马车将速度减缓下来。他用手轻轻的敲击了两下马车的车厢，等脚下的小窗被人从里面拉开，他才开口警告道：“这里路况不太好了，我们的速度降下来了！可能会出现危险，小心一些。”
“今晚的月亮真不错。”唐陌在马车里开口赞叹道，他一路睡到了现在，刚刚才睁开眼睛。这一路颠簸三四个小时，让他恢复了一些精神。
马车继续前行，那两盏煤气灯，在昏暗的森林中，越发变得显眼起来。而在一处高地上，一双眼睛，此时此刻也正盯着飞奔在森林中，时隐时现的那两盏羸弱的灯光。
正所谓望山跑死马，看起来近在眼前的那两盏灯光，等真的靠近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崎岖的山路上，一名壮汉猛然间站起身来，搭弓上箭瞄准了正在驾驶马车的那个男人。
韦斯驾驶着马车在道路上飞奔，猛然间感觉到一股寒意逼来。他多年行走江湖的第六感让他瞬间警惕起来，下意识的勒紧了缰绳。
“当！”一支强劲的弓箭钉在了马车的车厢上，箭尾的翎羽还在止不住的颤抖。
攻击快速移动的马车本身就是一件没什么准头的事情，能不能射中完全靠运气。更何况这年头也没有几个罗宾汉苦心练箭，求一个百步穿杨了。
盗匪们用弓箭，主要还是因为搞不到火枪，搞到了在深山老林里也造不出子弹，没有零件保养，所以维修更方便的弓箭也就成了首选。
不过因为潮湿和保管不善的原因，这些弓箭往往也没有什么准头，能击中马车大小的目标，差不多已经是极限了。
韦斯不得不让马车停下来，因为道路前方横着一根倒下的大树。这种路障在森林里很容易制造，只要在路边锯倒一棵大树就可以了。
他翻下马车的同时，提醒车内的唐陌与老罗杰：“劫匪！不要出来，太暗了看不到有多少人。”
“嗖！”又一支羽箭带着呼啸的风声袭来，钉在了马车的车门上。唐陌在马车里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角度，透过有些浑浊的玻璃打量着四周：“看不到目标，但是至少有两个人。”
第一支羽箭从斜前方袭来，第二支羽箭从正左边袭来，位置差的有些大，所以不可能是一个人连续攻击。
他们只能借着煤气灯的光亮，看清楚大概十几米远的距离，对方躲藏在黑暗之中，可以很好的隐藏身形。
可唐陌知道，熄灯其实会让他们更被动，对方常年在这种地方活动，地形也熟悉，夜战经验也高，他和老罗杰更不习惯。
所以，唐陌对身后的老罗杰说道：“把给伯爵的那支枪也拿出来，装填弹药……盯好韦斯……”
他还不信任韦斯，所以第一时间是想着让罗杰一边准备战斗，一边盯好这个更靠近他们的新人。
从老罗杰手里接过了K1快枪，立在了顺手的位置，唐陌小心翼翼的拉开了马车车门的插锁，然后小心翼翼的推开了车门。
一米多长的K1快枪在马车的车厢里可不天好操作，唐陌既不能打开车门让一旁的罗杰失去车门的掩护，又不能完全在车内操作。
所以他只能从门缝中探出步枪的枪口，做好了一个抵肩射击的准备。事实上这种环境下，他掏出手枪来似乎更合理一些，可那是他的秘密武器，如果不是非常必要，他不准备让韦斯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