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洗过澡后, 郁姣捧着热茶啜饮,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掌拿着毛巾轻柔地为她擦拭头
气氛温馨至极时,卫长临问出了那句话。
郁姣摩挲着茶杯, 沉默不语。
他擦拭的动作慢了下来, 缓缓道“我可以将你送出学院, 帮你伪造身份,彻底脱离吸血鬼家族,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话音落下, 他垂眸,静静望着她的侧颜。
少女的面容
她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不走。”
废话, 走了还怎么做任务。
成功逃离出双子的小黑屋后, 一动不动任务进度终于从60提升到65。
看来, 任务完成度并非以存活时间为计算标准,而是看经历的{事件}。
“我分析得没错吧, 系统”
郁姣
抱歉宿主,请您自行探索
“自行探索好啊, 那我现
郁姣慢条斯理地回道。
“你一再强调攻略,却不展示具体的好感度数值, 黑化值也给的模模糊糊。”
她眯眼, 灰眸泛着盈冷的光。
“我有理由怀疑,身为系统的你根本无法探测出这群攻略对象的真实想法和情感指向。”
系统
请玩家不要做过多的臆断
系统的反应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郁姣得逞似的一笑, 状似温柔道“好, 不做臆断,我拿出证据。”
“正是因为无法检测好感度,一个乙女游戏才会布置出这样不伦不类的主线任务被秘密社团选为猎物, 并存活一周嗤,不就是想看
“
“所以,要想完成任务,我必须主动参与、甚至激化矛盾,以达成有看头的{事件}。嗯我说的对吧”
郁姣点了点唇,无声勾唇。
“当然,你们一定有更深层的目的,唔,让我猜猜,是让这群狗男人自相残杀还是让他们沉迷情爱不再搞事放心我不会过、多、臆、断,只要通关后,遵守约定让我续命重回现实世界就行。”
系统沉默了好一会,最终干巴巴道了声好。
这次脑内的对话虽然只有短短几秒,但显然,郁姣的沉默不语令卫长临产生了误会。
他顿了顿,修长的手指插入犹带湿意的
“怎么不愿意离开还想见你的好哥哥和未婚夫”
他状似随意道。
郁姣昂起头,装作嗅闻的样子,疑惑道“谁打翻醋坛子了啊怎么一股酸气冲天的味道。”
触及她眼中轻薄的笑意,卫长临撇开视线,气急败坏似的将毛巾盖
“谁吃醋了,自作多情。”
视野被遮挡。
郁姣也不急着取下毛巾,反而探出手臂勾住他的脖颈,将他拉得弯下腰。
“做什么”
郁姣不答,摸索着抚上他的脸。
细致地分辨、感受。
五官深邃、鼻梁高挺而直、嘴唇饱满又柔软,不笑自弯。
这应该是一张英俊又多情的脸。
和之前
“这才是你真正的模样吧”
“”
郁姣看不见他的神情,只感觉他似乎一顿,幽深地望来,良久,他嗯了声。
顶着阻拦视线的毛巾,郁姣抬头望他。
“这就是你得到伪装能力后失去的东西吗”
永远无法以真面目示人。
“有得必有失嘛。”
他轻笑着回答,语气是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
“那我可以知道你真实的名字吗”
“”
沉默。
片刻后,郁姣点点头,“好吧。”
“抱歉。”
他的嗓音低而轻,却带给人莫名的沉重。
郁姣摇了摇头。
“没什么好抱歉的,至少”
她昂起头,纤白的手臂勾着他的脖颈再度下拉,准确无误地吻了上去。
隔着柔软的毛巾,两人的唇仅仅只是相贴,是一个轻柔的、不掺杂任何欲望的吻。
她撤开些许,额头抵上他的额头。
“我还能吻到真实的你。”
“”
垂坠的毛巾很好地遮掩了郁姣盈冷的眼眸和轻勾的唇角。
就算没有好感度提示,她也知道,这家伙此时一定爱惨了。
果不其然,一双温热的大掌环上她的腰,他俯身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郁姣贴着宽阔的胸膛,听得到沉闷而急促的心跳。
于是她抬起腿,勾住他结实劲瘦的腰腹。
“现
郁姣清楚,男人
她支着额角,用细白的手指
“不是不想离开,是不想像丧家之犬一样地离开。”
他趴
“你打算做什么”
顿了顿,补充道“我可以帮上什么忙吗”
郁姣抚上他的耳廓,沉静地望着他。
“我想觉醒。脱离猎物的身份,拥有和薛烛平起平坐的地位,以及能将那群视人命为草芥的天之骄子踩
这几个狗男人里,现
她必须获得血族的力量,带给变态新鲜感,然后重新制定游戏规则如果能把他干掉,是最好不过了。
提出这个要求后,卫长临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
他意味不明的低语令郁姣疑惑地眨眨眼,没等反应过来,他再次将头埋入双臂间,闷声道
“血脉觉醒除了正常途径和阴邪的方法,只有短时效的偏方了,不像献祭那么一劳永逸,但会安全许多,只是,效果顶多维持三天。”
郁姣“三天足够了。”
毕竟她的游戏时限也只有四天了。
卫长临叹了口气,“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
他支起身子,偏头凑到郁姣颈侧嗅闻。
“你身上有强大血族的心头血和血,正好可以用来完成这个短时效的觉醒仪式。”
说着,他顿了顿,抬起冷幽幽的桃花眼,皮笑肉不笑道“身上的特殊标记挺多啊。”
郁姣“没。”
卫长临盯着她看了半晌,轻哼一声,“圣血薛家老不死想出来的长生不死的邪术。”
郁姣惊讶。
原本只是生硬地转移话题,却没想到恰好问到秘辛。
卫长临漫不经心挑起郁姣的长
他轻薄地挑起唇角,冷冷道“每一任薛家继承人都只是温养心脏的容器罢了。”
“什么”
郁姣心头一时震动,哑口无言地看他。
记忆中,薛烛古怪的言行举止如一幕幕画面,轮番划过郁姣的脑海。
似是看出她的怔然,卫长临覆身,两条结实的臂膀撑
他沉沉看来,“所以,你那未婚夫的胸腔里装的是一团腐朽的烂肉、一颗宝贵的权杖,总之,是绝不会为了你而跳动的。”
他遮挡住灯光,神情隐
郁姣弯了弯眼睛,勾住他的脖颈,贴了上去。
“知道了,小醋。”
“”
卫长临恨恨睨她一眼,原本幽沉的双眸如初春的湖面般,冷硬的结冰化成水光潋滟。
他覆身压了上来。
郁姣欲拒还迎般推了推“别太晚,明天我打算回学院上课呢。”
翌日。
郁姣穿戴整齐,面色如常地出现
她消失的这段时间,学院内众说纷纭,各种离谱的猜测甚嚣尘上。
最多的说法是,她被恨意满满的谢家双子折磨过后灭了口,早已尸骨无存了。
推开厚重而华丽的大门,郁姣对上一双黑沉的眼,宛如深不见底的毒雾般幽浊。
“啊。”
眼睛的主人咬着一支烟,缓缓弯起唇角,勾出一个扇惑人心的微笑。
“好久不见,我的未婚妻。”
想起卫长临提起的秘辛,郁姣探究的眸光落
“这么久没见,还有没有心动的感觉,嗯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