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黄昏染血
“‘终结’和‘屠杀’？”巴德海尔走到铁血大剑面前，身体似乎都在颤抖。
某种诡异的力量甚至让巴德海尔有着一种自身存在都要被抹去的恐怖感。
“你身上有我的力量，可以靠近它。”巨人王催促巴德海尔上前拿剑。
“是！”巴德海尔脚步沉重地上前，下一瞬，那剑上似乎有着一个血色独眼睁开了，紧盯着巴德海尔。
祂的“弱点”在这一刻彻底暴露在这把剑下。
若是将这把剑视作封印物，那它必定成为最危险、副作用最大的封印物之一。
但这把剑并没有攻击祂，也许是被“黄昏”的力量压制住了。
巴德海尔上前握住了剑柄。
某一瞬，巴德海尔甚至有着握住宇宙命运的错觉，在祂的视觉中一切事物都变得不够完美，都有着“弱点”。
“好强大的力量……”巴德海尔甚至有些迷醉。
但是某种更为强大的渴望战胜了这种错觉，让祂清醒过来。
“很好！去找到‘厄运’，破坏祂的登神仪式！”巨人王的声音在巴德海尔耳边回荡。
“是！”巴德海尔双手持剑，单膝跪倒。
巨人王满意点头，祂已经很疲惫，独眼中的黄昏都接近溃散，独眼微眯，如同人类一样假寐。
“父神，我还有一个问题。”巴德海尔抬起头直视巨人王。
“问吧。”奥尔米尔独眼都没有睁开。
“衰败森林为什么会萦绕着一股千年不散的愧疚呢？”
“那墓中的骸骨的身份又是谁？”
巴德海尔的声音没有任何的魔力，但这两句话本身就是对奥尔米尔记忆的一种唤醒，让精神状态极差的奥尔米尔身体一僵，脑子都迷糊了一瞬。
那是他不愿触及的过往，如今被轻易揭开了。
“你……”奥尔米尔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想象的暴虐和毁灭欲望，就算是祂的长子也从来没有被祂允许过进入衰败森林！嗤！奥尔米尔独眼睁开，一道血色的“黄昏”炸开，整个巨人王庭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动荡。
黄昏在翻滚，血色在弥漫。
但是下一刻，一切都静止了。
黄昏凝固如同琥珀，困住了所有，王庭成为了牢笼，而牢笼中的巨人也都只是虫子。
那把血色与黄昏混杂的大剑轻易地发动了“终结”，直接插入了奥尔米尔的胸膛。
这柄大剑也是有着活着特性的，在洞察巴德海尔的心思后，它也做出了自己的回应。
它要给予这个压迫改造它几百年时间的巨人王最致命的一击。
“终结”！这一混杂了衰败和战争意味的致命一击，就连巨人王都无法使用，不然会造成可怕的后果。
但现在却在大剑本身的意志下发动，终结了它的创造者。
“我和你不同，不会心怀愧疚。”
巴德海尔的声音在黄昏的宫殿中回荡。
……
欧弥贝拉艰难地从冥界从神的追杀下逃脱，向巨人王庭赶去。
祂提前携带了巨人王的王冠，不然都无法从冥界中逃出。因为巨人王后身份，冥界的从神发了疯一样追杀祂，让得祂的状态极为糟糕，需要立刻回到王庭稳定自身。
“王呢？”欧弥贝拉向守门的“银骑士”询问。
“王已经回到了黄昏宫殿，‘晨曦’之神已经去往宫殿守卫。”两位“银骑士”恭敬回答道。
“晨曦……”欧弥贝拉心中蓦然升起了丝丝不安，霎时间想到了许多。
比如“荣誉”，比如“神明之手”，这些都来自那一块用巨大代价换回来的、记载着“巨人”途径魔药配方的石板。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身为母亲的祂隐隐察觉到巴德海尔的心思有些了不好的改变。
祂对此很担忧，通过不同的方法来抑制巴德海尔的某种心思。
但是现在……
欧弥贝拉神性直觉疯狂跳动，以最快的速度赶至黄昏宫殿。
“我和伱不同，我不会心怀愧疚。”
巴德海尔的声音传入欧弥贝拉的耳中，让欧弥贝拉独眼中的生命气息剧烈动荡，祂感知到了一个强大生命的消逝！欧弥贝拉闯入了黄昏宫殿，那奥尔米尔布置的屏障已经形同虚设，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血红色的大剑横贯奥尔米尔的胸口，已经将他的所有生的希望终结。
“巴德海尔！”欧弥贝拉看见宫殿深处的两位巨人，莫大的寒意将祂笼罩，甚至面对“死亡”时，也未曾有这样的无力感。
欧弥贝拉的闯入似乎让奥尔米尔最后的灵停留了一段时间，没有被巴德海尔直接灭杀。
巴德海尔没有料到母神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赶回来，以至于慌了一瞬，但很快祂便镇定了下来。
巨人王已经死了。
奥尔米尔看了一眼欧弥贝拉，然后将目光放到了巴德海尔身上，独眼之中有着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在涌动。
痛恨、懊悔或者是更加难以描述的情绪。
因为“终结”，此时祂身上的特性已经完全崩解，无法撑起一位古神的疯狂了。
这让奥尔米尔生出了一丝虚幻的人性，这最后一丝残留的灵如同有了丰富的情感。
“你不会愧疚吗？”奥尔米尔看着巴德海尔，没有询问原因，只是轻声呢喃道，“你不会愧疚啊……”
嘭！某种事物炸开了，几道明亮而带着衰败感的事物从巨人王的身体上崩落，因为聚合特性尽数涌向了巴德海尔的身体。
整个巨人王庭中萦绕的黄昏都有了一种奇诡的变化，它……失去了生命。
所有巨人，甚至是“巨人”途径的非凡者眼前都是有着一片黄昏骤然失活，染上了浓重的血色。
黄昏依旧是黄昏，但却失去了活力，失去了生命。
那代表着黄昏与衰败的神灵神陨了。
所有的巨人途径非凡者都是有了这样的认知，震撼难言。
嗡！那几道明亮的黄昏之光靠近了巴德海尔。
祂的身上有着材料飞出，和其中一道亮光组成了一团粘稠的黄昏魔药，涌入了巴德海尔身体。
“神明之手”……巴德海尔一直都是奥尔米尔最信任的左右手，已经提前扮演了千年。
至于仪式，巴德海尔早已经暗中完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