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玉好像回到了穿越之前。
眼前有个巨大的冰激凌,她仿佛中暑了,浑身无力,热得虚脱,呼吸凌乱急促。
看到那冰激凌就好想来一口,那似乎是她一身煎熬的良药,服下就能好转。
她强撑着起身,刚碰到冰激凌的脆筒,就被狠狠拂开了。
天老爷,真吓人,冰激凌长手了
“好可怕。”
扶玉喃喃了一句,顺势倒
不多久,人似被阴影笼罩,她再睁开,看到有人遮住了光线,伏
他们之间还有一段距离,但这个姿势实
她先惊悚了一瞬,然后意识回归,记起了一切。
扶玉面色涨红,张口想解释自己是烧糊涂了才乱说话,谢清霄已经又掐住了她的下巴。
他用了个巧妙的手法,让扶玉无法闭嘴,扶玉无端想起看牙医的时候,人烧得浑身
这时谢清霄的手套就起到了作用。
万物不沾身。
他面无表情,视线定
最不容易泄露的地方总会有最大的破绽。
他细细看过扶玉每一颗牙齿,她张口太久,实
他戴着手套,欲从速解决此事,不
情不自禁地低吟溢出唇瓣,炙热的呼吸弥漫
他垂下眼去,正好与扶玉的双眼相对。
谢清霄倏地手。
若非她身份不明,仿似凡人,一个法术就能做到的事,根本不需要他做到这种地步。
他迫不得已,情非所愿,更无其他意图。
扶玉得以解脱,气喘吁吁地爬起来,用衣袖擦去唇边的水迹。
“结束了吗”
扶玉的语气虽然不稳,但不妨碍谢清霄听出她音色里面的冷漠和厌恶。
没人会喜欢自己被这样对待,还如此失态。
谢清霄缓缓直起身,开口的话让扶玉开始绝望。
“没有。”
他理智且更加冷漠地回答“远远不够。”
扶玉的崩溃来得突然,却也不是那么突然。
“出去。”她指着房门,身子颤抖道,“滚出去”
谢清霄利落起身,丢下一句“余下的夜间再验”便出去了。
他也需要一点时间,去找一个更合理的方式。
扶玉抓起枕头朝着门边砸过去,来不及调整自己的情绪,郑瑛已经带着大夫进来了。
看来就算是出去,也不是全听她的话,而是因为大夫要来了。
扶玉衣裙干了又湿,满脸厌倦地躺下来,见进来的不止大夫,还有阿紫。
阿紫
扶玉努力调整自己,量平和道“不用担心,我没事。”
大夫一看她的脸色就叹气“严老板还说自己没事,这风寒严重了也是要人命的,你现下就是那一拨的了。”
阿紫闻言仿佛快要哭出来,郑瑛也满面忧愁。
“大夫快给我家夫人好好看看。”郑瑛让开位置,自责道,“都怪我走得太慢,要是再快些回来就好了”
扶玉心说,是啊,你再快些回来,她大概不用
不过郑瑛是凡人,又是女子,脚程能有多快呢
扶玉安抚地朝她一笑“放心,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死不了的。”
就算她要死了,现
她闭上眼将手腕交给大夫,大夫细细诊断过,长吁短叹“严老板这心脉跳得实
扶玉听懂了。
这是说她心跳太快,怕她烧坏了心脏,类似后世的心肌炎之类吧。
大夫医术不错,当年也是他帮忙吊着陈婆婆的命,让她多活了大几个月。
可她这心跳,其实是因为谢清霄他算球。
“我开一副方子先吃着看,若不行再调整。”
大夫蹙眉起身,郑瑛赶紧领着他去写方子抓药,吩咐阿紫好好照看扶玉。
“你怎么来了呢”扶玉有些疲倦地问了句。
阿紫轻轻坐到床榻边,温柔地替扶玉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头
“铺子里呢”
“东家这个时候就别担心铺子了,关上一两天不耽误什么,年关的订单都做得差不多了。”
稍顿,犹豫道,“只是咱们的窑坏了,有一批要用窑的点心怕会赶不及产出。”
“我好些就去修。”扶玉艰难道,“好好同人家解释,他们知道咱们铺子里出了什么事,应当会理解。”
阿紫点点头,咬唇半晌,鼓起勇气道“东家看出刘二是贼人,告给了官府,不知是怎么看出来的”
什么刘二
扶玉脑子
刘二,真是敷衍的名字。
阿紫忐忑不安地问这些,应该是怕她也看出她的不对劲来,胡思乱想。
扶玉扛着病痛恹恹道“安心,以后不会再
“是。”阿紫忙道,“从前是我想多,总觉得开铺子,若一个男子都无,免不得有坏人抱有歧想,结果反而引狼入室。东家放心,我会看好铺子,绝不再用任何男子,男子靠不住”
扶玉听这话,先想到谢清霄,又想到万物生,忍不住附和“说得对,男人都是狗东西,靠不住。”
宅邸之外,谢清霄耳力不凡,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乃剑中尊者,仙明神清,自然听得出她们不是
短暂验过扶玉,也暂时没
如此,她身上妖气出现又消散,应该不是与那狐妖合计应对他的洗脱之计。
她大约真是个凡人,无疑处了。
谢清霄垂下眼睑,看了看自己仍然戴着手套的手。
入夜三更,扶玉服过药,本来睡得昏昏沉沉,却
帷幔撩开,谢清霄的手还半抬,停留
扶玉一见他就紧张得呼吸滞涩。
她匆忙坐起来,身上只着里衣,脸庞唇瓣不见血色,墨
“你还要做什么。”
倒像是面对一个私探香闺的采花贼。
谢清霄无有不适,淡漠地将帷幔勾好,平静道“有一件事,如何伪装也逃不过验正。”
扶玉飞快地眨眼“什么事”
谢清霄没有回答,他再次扬手,将右手食指放
“这是做什么”
问题没问完,扶玉的手腕就被谢清霄隔着衣料握住。
哪怕有布料相隔,他的手又那么冷,扶玉还是仿佛被烫到般瑟缩了一下。
顷刻间,她的食指也被划破,血流出来,她疼得轻轻一抖。
谢清霄将两人流血的位置重合,紧贴
她听到谢清霄突兀地轻笑一声。
抬眼望去,就看他嘴角残存弧度,超然而嘲弄地说“相融了。”
“看见了吗。”
谢清霄慢吞吞道“相融了。”
扶玉比他回答得更慢“相融了,那又怎样”
她颇有些茫然无措地愣
谢清霄难得有什么时候,被人反问得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