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场里有专门供贵人换衣休息的房间,卜幼莹带着春雪寻了一间,可另一件骑装还
那杯热茶其实很烫,但好
她小心翼翼将自己的左袖卷起,小臂倒没怎么被烫到,只是上臂却红了一大块。
不碰没感觉,一碰便是一股灼烧的痛感。
还好不会留疤,她心道。
只是现下衣服摩擦着也有些疼,等会儿自己还打算上场比赛呢,这样肯定会受到影响。
正想着,门外蓦地响起敲门声。
“是谁”她急忙将袖子放下,心生疑惑。
春雪方离开不过一刻钟,不可能这么快就赶回来。
如她所想,门外果然不是春雪,而是一道熟悉的男声“阿莹,是我。”
祁墨哥哥他不是应该
卜幼莹带着疑问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的确是萧祁墨,不过他因伤势并未着骑装,而是一身墨蓝色常服。
见门打开,他莞尔一笑“我出来透透气,未曾想碰见春雪从里面出来,想着你也许是出什么事了,便来问问。”
“哦原来如此。”
她回以微笑“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不小心被茶水烫伤了,春雪去帮我取干净衣裳了。”
“烫伤”他眉间一蹙,目光关切道“何处烫伤可否让我看看”
卜幼莹犹豫了一瞬。
想着只是臂膀而已,平日里用襻膊绑起来时也会外露,便觉无妨。
随后与他一同进屋,坐
对面眉头皱得越
她点头“有些疼的,衣料摩擦着像
萧祁墨量控制着自己脸上的神情,但眸中却不自觉漫上几分晦暗阴沉,连呼吸也变得粗重了些。
一股强烈的烦躁感
想杀人。
杀了那个烫伤她的人。
“祁墨哥哥”卜幼莹注意到他脸色的不对劲,关心道“你怎么了”
“嗯”他回过神,脸上恢复往日一派的温和,笑了笑“无事。对了,我随身带了清凉膏,或许能帮到你。”
说着,便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的
“祁墨哥哥,你还随身携带这个啊”
见过随身带药的,但却没见过随身带清凉膏的,实
他一边用手指挖出一部分膏体,一边解释道“我不喜热闹,越是吵闹我越是头疼,所以会带着这个,头疼的时候便抹一点,能缓解许多。”
他将挖出来的膏体抹上掌心,接着另一只掌心覆盖上去,待暖化了些便缓慢打了几圈,而后轻轻覆上她的臂膀。
“嗳”她下意识想阻止。
本想说自己来,可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已经开始涂抹,她现下叫停反而显得刻意,使气氛尴尬,便只好作罢。
柔软的肌肤相触,却并未带来多少温暖。他的掌心不似祁颂那般火热,甚至有些微微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萧祁墨的手。
他的手生的极为好看,五指修长,皮肤白皙,蜿蜒的青筋略微凸起,随着他手上的力道而缓缓蠕动。
像蛰伏
她怎么从未
完了完了,自己一定是昏了头了。
卜幼莹吞咽一口,迅速移开眼神。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耳尖已然染上一抹绯红。
萧祁墨的动作极慢,像是刻意放慢似的,左手轻握住她的手肘,右手掌心从下方缓缓推上,打了几圈,接着右移,来到她的上臂外侧。
膏类物品主要材料都有油,因此卜幼莹若是将视线转回,便能看见自己白嫩如羊脂玉的肌肤上,不仅有烫出来的薄薄酡红,更有泛着亮的粼粼波光,像打了层蜡一般。
被涂抹过清凉膏的地方开始
她知道,那是因为里面有薄荷。
但很快,这股清凉从手臂的外侧蔓延至内侧。
他换了只手,右手握住她的肘关节,左手则涂抹着内侧还未被覆盖的烫伤。
那里皮肤薄,自然极为敏感,卜幼莹顿时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她咬着下唇,忍受着莫名而来的羞赧,只觉屋内空气似乎
春雪怎的还没来,平日里手脚也不见得有这么慢。
等她来了,自己定要好好说她一番。
终于,一声“好了”传入她耳中,与她肌肤相触的双手也离开了她的臂膀。
她默默将自己袖子放下,然后递给对面人一块手帕。
“谢谢祁墨哥哥,你擦擦吧。”
萧祁墨“嗯”了声,接过手帕,缓缓擦拭起自己的掌心。
就
卜幼莹心中一喜,心道,春雪可算回来了。
于是赶忙起身去开门。
可没想到,门外站着的依旧不是春雪,而是终于摆脱那群姑娘的萧祁颂。
“祁颂你怎么也”她心觉疑惑,今日是什么日子,怎么这兄弟俩一个接一个都来她这里了
但此时的萧祁颂比她更疑惑。
也为何要用也这个字
而且,平日里见到自己她都会欣喜,可今日为何这般吃惊
于是,他的视线便越过她的肩,落
只见兄长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双手,那双手上泛着光亮,水粼粼的,再仔细一看,他用来擦拭的手帕分明是阿莹的
萧祁颂眸光一紧,登时便冲了过去,拎着兄长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
“萧祁墨阿莹可是我的女人”
一见情况不对,卜幼莹急忙过去按住他“你想哪儿去了你快放开你哥”
“你还替他说话”他更气了,攥着衣襟的拳头恨不得下一刻便挥
但萧祁墨比他早了一步,他冷眼看着弟弟,一脚踹
萧祁颂吃痛,不得已松开了手。
下一瞬又想冲过去,还好被卜幼莹拦
“萧祁颂你能不能冷静点先听人把话说完可以吗”她眉头皱得极紧,一双眼里什么情绪都有,责怪、怒意、失望,可就是没有对他被踹的心疼。
他忽然涌上几分委屈,偏过头不再说话。
卜幼莹叹了声气,又拉过他的手,好声好气地解释道“我方才
听完解释的萧祁颂眼眸再次亮起来,他看向兄长“真的”
萧祁墨仍旧是冷眼瞧他,眉间微蹙“你爱怎么想怎么想。”说罢,睨了他一眼便径直离开了房间。
他知道,兄长这回是真生气了。
看着萧祁墨离开的背影,卜幼莹再次叹了声气“祁颂,你不该如此想我们。无论是你哥也好,还是我也好,都会寒心的。”
“我我也是不知情嘛”他低垂着头,像犯了错的孩子。
“正是因为不知情,才更要先问清楚。我从前不
她说完,双臂抱胸,视线偏向一侧,心里也是有些生气的。
萧祁颂自然也知道自己做错了,扯着她的衣摆晃了晃,撒着娇道“阿莹,我知道错了,我一定改下次若是再犯,你就罚我好不好”
闻言,她瞳仁右移,重新看向他“怎么罚”
“怎么罚都可以你罚我什么我都会心甘情愿接受的,你别生气了”
扯着她衣摆的手又晃了晃,他微微撅嘴,一双眸子睁得圆圆的,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惹她心软。
不过她确实很吃他一套,表情严肃了没两息,唇角便再次翘了起来。
“好吧,暂且原谅你这一次。”
“嘿嘿,阿莹真好。”
两人误会解除,春雪也恰逢此时终于送来了新衣裳。
她说自己迷了路,问过侍卫也依旧走错了路,好不容易才找了回来。
卜幼莹没怪罪她,遣了她先去看席上,毕竟离开这么久还没回去,皇后娘娘肯定要担心的。
随后她便使了个眼神,示意萧祁颂也出去,自己要换衣裳了。
可他非但没走,反倒朝她更近了一步,拉过她的手低声道“阿莹,我还是有点吃醋,兄长他摸过你的手臂了,我不喜欢,你哄哄我。”
卜幼莹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想我怎么哄啊”
“嗯”他沉吟片刻,一抹羞色漾进眸底“我都没摸过你的手臂,我能不能也摸摸”
她轻笑了声“就这样吗”
“当然还有”
“还有什么”
萧祁颂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我我能不能再摸摸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