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鸣出了一身的汗, 筋疲力,紧绷的神经却彻底松开了,他最后一次倒向柔软的床面, 已经顾不上自己躺
顾得白为他简单做了清理,将人打横抱起, 挪正了位置,让枕头恰好地垫
有时候, 这样的运动也不失为一种解压渠道。
“还有力气么”
顾得白知道他没那么容易秒睡, 轻轻抚着他的头
祁鸣摇摇头。顾得白又问, “能睡了么”
这一次, 祁鸣犹豫了两秒, 点点头。
旁边传来顾得白低低的轻声说, 很是无奈地喟叹,“你啊”
工作也好,
他和祁鸣
“你太纵容我了。”
顾得白也闭上眼睛, 像是
整个晚上, 顾得白故意压着他一次次地做,把人翻来覆去换着姿势折腾。每每他中途找回些自制力,以为能被祁鸣怪罪或是埋怨,嫌他太过火了,瞧见的却是平静如常、甚至同样沉溺其中的眼神。
被那样宁静的、毫不迷茫的目光注视着,很容易产生被信赖爱慕着的错觉。
顾得白喜欢被祁鸣这样看着,总想让这样的时刻再久一点,再多一些。
偏偏祁鸣像是完全不怕他真的失控,没底线似的安静接纳,等他满足,由他来把控节奏,决定何时停下。
顾得白每次都能踩着祁鸣承受的底线停下,每次都觉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
白天里,祁鸣让他不要有过多的顾虑,不需要有任何心虚愧疚。顾得白感受着怀中人温热的体温,慢吞吞想着,怎么可能不心虚,怎么可能不想补偿呢。
祁鸣几乎是一夜无梦,像以往那样,被顾得白耗了力就睡得格外深沉香甜,只要没有打扰,能到接近中午才醒来。
顾得白却做了一夜的梦,翻来覆去地没有办法睡实,中途心悸惊醒了很多次。
梦境几乎不成型,断断续续,却每次都续上了,梦到八十岁的他和祁鸣白
白
这是顾得白头一次有醒来后加倍可怕的噩梦。
彻底不再睡得着时,是早上八点,他躺
没想到当时只看了一眼,就
顾得白恍惚地起床,弄早餐,手机都忘了看,等餐具都一起摆好了,才
他到阳台打了个电话的功夫,祁鸣就醒了,腰酸背痛地爬起来,洗完脸也
还有几条未消息,是昨晚就
祁鸣一边刷牙,一边看了消息,没急着红包。几行字简明易懂,是师傅跟他道歉然后表示,这个牌位很好鉴定,但结果出来前可以肯定,牌位肯定不是给死人用的,所以不需要这个去晦气的红包了,给他退回来。
祁鸣想了想,这个确实不是给死人用的,白月光还活着呢。这个鉴定的师傅果然有点意思,连这个都能
他默默回了消息我知道的,您照常鉴定就可以。
那边很快回了个消息已经有一个字能认出来了,是展字。
祁鸣谢谢您。
展字吗
倒的确是人名会用到的字,可以是姓,也可以是名,无论是哪个,应该都是很好听的那种。
回完消息,也了红包,祁鸣来到卧室的阳台门边,点开了通讯录中查理的电话。
顾得白这个住宅的阳台很大,连通着主卧和客厅。顾得白前脚和父母打完电话出来,祁鸣后脚就推门进去,正正好谁也没看见谁。
祁鸣瞧见阳台只有自己,就按下了绿色的拨号键,等待查理接听。
也许是一晚上过去,查理还是起了疑心呢他得保持冷静,仔细应对才行。
好
祁鸣松了口气,做检查而已,就用不着自己编瞎话应付了。
“祁鸣,你起了”
祁鸣
祁鸣听到声音从外面传来,刚好客厅的阳台门关着,也一路追着顾得白的声音,从阳台找到卧室门口。
不知不觉,俩人就绕着中间那堵墙转了一大圈,祁鸣站
顾得白咬他耳朵,“不许跑。”
祁鸣就唰地一下红了耳朵。
走火之前,俩人总算想起早饭这个东西。顾得白和他坐下,亲手盛了一碗热汤递过去,“对了,明天我要出门一趟,处理点事情。”
祁鸣接了碗,“我也是。”
“我会很快回来的,天黑之前肯定回。”
“我也是,白天就会忙完回来。”
“我大概十点出门。”
“嗯我也是”
两人四目相对,吃饭的动作同时一顿,气氛忽然紧张了几分,两人同时意识到这个巧合未免太巧了些。
“你去哪儿”
“查理约我去医院体检。你呢”
“哦我回家看看,吃个饭。”
确定了不是同一个事情同一个地点,俩人又各自安心下来。
能回家挺好的。
祁鸣原本也是有家的,只是父母早亡,如今只剩下旁系亲属了,感情说不上很深,也不那么还不如查理这个父母的老朋友来往得多。
周六的时间转瞬即逝,祁鸣出了一身汗,又睡了一个好觉,吃了一天好的之后就恢复得差不多了。等到第二天,已经不那么担心被查出问题。
出门前,祁鸣再次喝了些润喉的糖浆,吃了减轻症状的感冒药,喝了足够的温水,看了好几个正能量的、让人心胸开阔情绪积极的视频,做足准备。
客厅里,顾得白也做足了准备给自己那几个知情的朋友们一一去电话,再次确认他们之中真的没有叛徒,没有任何人把他和祁鸣的事情乱说,也没人给他父母打小报告。
可以确定的是,兄弟们确实讲义气,他们最多的也只是承认了看到他带着伴儿去岛上度假,就算有露出马脚,也不会有决定性证据。
顾得白也不怕他们真的露出马脚,只要有准备,也没什么圆不过去的。
上午十点,两人一同出了门,上了不同的车,朝着相反方向开走。
半小时后,祁鸣来到查理医生的医院,这才
查理坐
“顾先生的父母昨天找过我了,他们希望今天能见你一面,你愿意么一般来说这种私事,我作为你的医生无权插手,所以今天我要先说声抱歉。”
祁鸣从未觉得查理只是个医生,连忙摇头表示不用
“嗯,就今天。”
“好。”
与此同时,顾得白回家之前,先听话陪老妈去了商场购物,俩人溜达了一大圈,到中午饭店了,才开车回来。
这次的聚餐,是
就连阳台那边的落地窗,都是他长大后家里才换上的。
后来老爸觉得大落地玻璃正对着家里大门,过堂风太重,又
如今,这个挡风又遮光的屏风,则变成了
祁鸣不明白顾家父母想做什么,早早
门口有了点声音,顾父对着他无声比了个嘘,然后就转头去开门接人了。
外面忙活了一阵子,过了会儿,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所以,你们非神神秘秘得叫我回来一起吃饭,到底是什么事啊”
饭桌上,一家三口齐聚一堂,要不是确定了爸妈肯定别有目的,顾得白都要被这温馨的气氛感染了。
“先吃饭吧。”
顾得白的父亲拿起筷子,不打算上来就搞得太严肃,
“你都这么大了,我们再有什么事要跟你谈,也不用这么紧张,又不会像小时候那样管着你。”
“是啊,白白啊,今天这道鱼片可是你爸爸亲自做的,还不快尝尝。”
顾得白尝了一口,老爸的手艺他还是知道的,爽滑鲜嫩,一根刺都没有。
他忽然想起祁鸣那不爱挑刺、吃什么总嫌麻烦的性子,也不知这时候有没有吃到饭,是不是
“爸这个鱼片确实做的是一绝,什么时候也教教我”顾得白忍不住夸了起来,“我试着弄过,但是总避免不了带一两根刺
“想学”他父亲表情明显高兴了一些,“当初求着你学你不学,现
顾得白明白过来了,是
“我就不能做给自己吃嘛,爸你这话说的。”
“我老公说得没错啊,”他母亲
“你啊,要是有了喜欢的也不用瞒着,带回家一起学,一个学习怎么处理鱼片,一个学怎么掌握火候,多好”
顾得白笑了笑,不置可否,“还没到时候呢。”
这就是默认了。
他的父母他知道,得很,想要用弥天大谎把一切都瞒住不容易,反倒是透露一部分消息,再真真假假掺着一起,更容易忽悠一些。
多年经验。
“那就是确实有了。”他父亲见他没有负隅顽抗,脸色又高兴了些,“说说吧,你喜欢上哪家孩子了听说是个男人”
他母亲立刻接话,“没有不让你找男人的意思,就是怕你因为这个瞒着,自己压力太大,你爹妈有多开明,你还不知道吗”
顾得白“哦”了一声,他倒是没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带回家里,给我们见见”他父亲爱吃豆花,转眼已经是第二碗,边添边说,“可别说什么只是玩玩,咱们家没有拿这个玩的。”
“我说了么,还不到时候呢。”顾得白无奈地婉拒,“我才多大啊,就急着让我谈婚论嫁不谈婚姻,不代表我就是
“以我们儿子的本事和魅力,这不就是时间问题”
“别这么说。”顾得白想到祁鸣,忽然觉得不太舒服,“又不是比美大赛,谈感情,也不是优秀就够了。”
喜欢这种事情,还是太悬了。
他确实不缺人讨好,祁鸣也不缺,但越是这样,他心里就越没底,不需要沉迷皮相和外
顾父观察了他的反应,试探问道,“他还不喜欢你”
“可以这么说。”顾得白低头吃自己的,想到这个就有些低沉。
“没事,那你就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带回来不着急,妈妈就是好奇,我儿子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这个倒是没什么。
顾得白暗自斟酌了一下,替身这个事,就是口头的,现
最好的结果,就是他父母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他身边有人,那么他就可以装作还
差一些的结果,就是他们已经朝着替身情人的方向猜了,但还没有证据,那他就只需要证明自己对祁鸣是真心的,依然好说。
但无论是什么情况,也不能真把用恋爱合约靠近祁鸣的事儿抖出来,原野和他关系铁不要紧,他父母太严苛了,不会支持他这么干。
最糟糕最糟糕的情况,也不过是多当一回渣男,反正朋友们都当他渣了,多个父母的误会也区别不大。
顾得白夹起一块鱼肉,神情认真,虽然是做戏的目的,说的却已经是心里话。
他已经太久没说心里话了,
“他是个不喜欢挑鱼刺的人。”
顾得白笑着吃下鱼肉,不急不缓地说了起来。
“问你他的为人、性格呢,你这孩子,怎么上来就挑别人短”顾父不认同地撇嘴,怀疑他是故意不说重点。
“对我来说,这不是短处。”
顾得白反问他,“爸,你觉得妈妈总喜欢逛街,喜新厌旧,算不算短处”
“当然不是”谈到夫人,顾父就话多了起来,顿时能言善辩,“都是些物件而已,喜新厌旧怎么了我夫人越是喜新厌旧,越是证明她一直以来对我这个旧人不离不弃是真爱,越是证明我是最独一无二的那个,你这臭小子,可别乱说。”
“是啊,我也理解。”顾得白吃惯了他们的狗粮,早就对这种毫无下限的秀恩爱麻木了,
“他不喜欢挑鱼刺,海鲜也懒得处理,我就喜欢他这样,不然我去哪儿找别的理由照顾他,哪儿有动力亲自学做鱼片。”
这一次,顾父没说话,而是朝着窗外的方向看去,叹了口气。
顾得白继续道,“也许别人介绍他,任何一个人,都可能先介绍他的才能、性格,说他是出色的天才,音乐家,冷静从容,宠辱不惊,说他把一切都做得很好,不怕吃苦受累,有勇气,也有毅力。”
这么一听,确实是不错的人。
他母亲随着他说话点头,“然后呢”
“妈,有人要你介绍老爸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会怎么说”
“当然说他是我老公,体贴善良,总是很惯着我,特别会疼人,看着凶其实可细腻了,尤其吃醋的时候”
说了一半,她也反应过来,是啊,不一样的。
“如果外人介绍老爸,会说他是多少多少强的企业家,是很有才华本领的什么商人,
顾得白喝了口海带汤,说话的语调不疾不徐,嘴角带着少见的温和笑意,
“所以,我怎么可能像个外人一样介绍他,评价他,那些成就、本领、厉害的地方,留着我拿来当面夸他就够了。如果是你们问我,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只能想到别的。”
顾父再次叹了口气,“那你就继续说,还有什么别的”
“别的就是外人都觉得他冷淡,理智,遇事永远不慌乱,非常可靠,也非常优秀。甚至很多人曾经觉得他难以亲近,难以懂,是什么高岭之花,”
顾得白想起那些媒体上的评价,摇了摇头,“但我第一次看到他,就知道他其实一点都不冷,他有温度,他足够细腻敏锐,比任何人都富有对生命的热情,充满善意。”
“看来,你是真的喜欢他。”他母亲不知为何,也开始叹气了。
“一开始,只是对他着迷而已。”
到底是父母面前,顾得白脑袋一低,心里话就源源不断冒出来,
“所有人都不懂他,误解他,甚至惊叹于他
顾父见他说着,吃饭都慢了,给他夹了一大块肉菜,“所以,哪怕他不喜欢你,你也愿意为了他学做无骨鱼片。”
“他也不知道我喜欢他。”顾得白补充了一句,
“他喜欢的东西,我知道的不多,倒是比较工作狂,容易失眠,总不注意照顾自己这一点,我比谁都了解。”
他妈妈有点担忧了,“哪怕他一辈子都不喜欢你,你也不后悔”
“要是怕沉没成本就畏首畏尾,还能算是我们顾白家的人”
被妈妈这么一问,顾得白挑眉直视回去,仿佛顿时找回了许多勇气。
他可不能怂。
顾父却好像听不下去了,奇怪地劝了两句,“你啊,及时止损也是我们顾白家的人,你也别太执着了,适当的也要考虑自己的幸福,不要
为了不让妻子觉得自己是外人,他已经很多年不单说顾家了,一定要把妻子的姓氏也带上才算行。
顾得白并不认同,“这个我自己心里有数。”
一顿饭吃完,顾得白也和父母谈了个差不多。
他不确定父母究竟从哪儿听了什么,但他能说的,该说的,也都说了。做到了隐瞒好一切该隐瞒的,也做到了和父母交心。
这次的交流谈话,算是挺美满结束。
饭后顾得白再次被母亲拍拍肩膀,“吃完饭了,陪妈妈溜溜食吧。”
“老爸不去”
“他最近可忙了,不理他,我们母子俩先走。”
“”
大门一关,屋内就显得比刚才更加寂静了。
顾父简单漱口完毕,又喝了口茶,过了几秒,再次叹了口气,很长,也很沉。
他对着窗户的方向出声,“好了,人都走了,刚才的那些,你都听到了吧。”
一个修长单薄的身影,从风水屏风后应声走出,安静地坐到茶几对面,“听到了。”
“祁鸣,你是个不错的孩子,我们也非常喜欢你,如果可以的话,你要能和我儿子
顾父语重心长地劝慰起来,“可是你确实很好,我了解到的事实却是,他配不上你。”
祁鸣望着顾父的眼睛,看起来似乎有些迷茫,也有些恍惚,明显是一副心念动摇的样子。
落
“我知道,让你听到他对心上人的真情告白,确实很残忍,但如果我们夫妻俩知道了这个事情,还放任下去,才是真正的慢刀子割肉,更残忍。”
顾父也不逼着他立刻表态,只是把该说的说了,“他这孩子不靠谱,看着帅,有能力,其实还是年轻啊,感情上有点自私了,这样和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有什么区别呢你不要被他装出来的深情骗了。”
“顾得白他没有这么糟糕,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现
可怎么信服呢。顾得白
正是因为听得太清楚了,祁鸣才能无比清晰地确认,顾得白那番话所说的人,不是那个所谓的白月光,而更像是照着自己的模样说的。
是故意这样说,为了隐瞒白月光的存
总不可能喜欢的人真是自己,而不是那个白月光。
祁鸣脑海里的思绪乱了起来。
不对,顾得白那么聪明,连查理都能应付忽悠过去,今天的这些话,应该也是有其用意的。那个师傅不是说了吗,牌位上是有字的,是一个清楚的展字。
还是瞒下去吧。
祁鸣低头不说话了,用沉默来做无声的抗拒。
“都这样了,你还维护他。”顾父恨铁不成钢,“他那臭小子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委屈自己”
委屈
祁鸣抬起头,不明白为什么从见面开始,到现
“您安排这些,是希望我能离开您的儿子么我和他的关系,会让您家感觉困扰么”
“这是哪里话”顾父没想到自己都这么和蔼说话了,还能被想歪,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又不是电视上那些狗血豪门言情剧,下一秒再拿出个千万支票让你离开我儿子我脑子有坑才要搞这个”
祁鸣有点想笑,忍住了。
开起玩笑来,顾父的神情真的和顾得白很像,尤其的眉毛上挑的弧度。
“抱歉,那是我误会了。”
“我们那是觉得他这样下去不行,他平时没少骗你吧”顾父连忙拽回话题,
“你不知道,这孩子从小就这样,动不动就爱扯谎,还死拧死拧的,八岁的时候就能为了留住外婆家的狗,谎称那狗子快死了,绝症了,到最后差点送去打安乐才主动承认错误。十四岁时就能因为我和他妈妈吵架了,哭着打电话骗我说夫人
“外婆家的狗”祁鸣的重点完全歪了,听到顾父说这桩往事,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觉得顾得白真能忽悠,而是他竟然是狗派的,这件事他还从未听顾得白提过。
“是啊,一条大黑背,被他养歪了,临死都是个演技派,健康时候装病,真病了就装没事,哎。”顾父想起来就叹气,
“我们一直告诉他不能这样扯谎,不能这么弄,回回都不好场,本来以为长大了会好,没想到又忽悠到你头上来了,办出这么不尊重人的事。”
祁鸣看着顾父摇头叹气的样子,越是听到更多顾得白的黑历史,内心却越是平静下来,“我现
“没有骗你感情”顾父惊讶地看他,“可你什么都不缺,他要是一点伎俩都没用,你何必委屈自己,不找个真心爱自己的男友”
“您很想知道的话,还是当面问他要解释比较好吧。”
祁鸣不擅长
“他要是不搞出这样的事,我才懒得管他,哎。”
“顾先生,我只是个外人,有些话可能不合适说。”
“没事,你说吧我们夫妻俩的性格你也知道了,不讲究那么多规矩,要是一句不合心的话、不认同的话都听不进去,也不可能这么走
“嗯”祁鸣有点紧张,手指都紧紧扣
“”
“我没有那么了解他,但以外人的角度来说,我想他如果知道您二位也
祁鸣说到后面,忍不住垂下了眼帘,盯着手中茶水水面上竖起的茶叶杆,声音柔缓而坚定,
“也许他这次瞒着你们这么久,只是因为太
“你这么为他说话,还说对他没有感情”顾父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知道上一个这么护着他说话的是谁么”
“是”
“他外婆。”
祁鸣离开后不久,顾得白也和母亲遛弯完毕,没过多久就走了,说是还有事忙。
客厅又只剩下顾老夫妇二人。
白夫人看向老公,“怎么样”
顾父表情有点复杂,“他挺护着我们家小白的,特别维护。”
白夫人又喜又担忧,“那果然是爱上了这孩子怪可怜的,这可怎么办”
顾父摇了摇头,“他还说自己不喜欢小白,没有多深的感情。”
“咦”
“回头我们自己问吧,以后别去打扰儿子身边的人了。”
祁鸣约了车直接离开,直到车门关闭,紧绷的神经才再次松开了些,反思自己刚才的表现,忽然觉得应该和顾得白通个气。他是努力量少说少错了,剩下的就看顾得白了。
祁鸣拿出手机,点开和顾得白的对话框,试图打字提醒他父母已经起疑心了,顺便问一下顾得白打算怎么解释,好统一口径。
无论是要用什么样的说法,他都可以配合,不然按照这个趋势,要是顾父下一个找上顾得白的白月光,事情可能会更难办。
打字到一半,祁鸣又停了下来,脑海中想起顾得白那段形容心上人的话。
这也是计谋之一吧
他要告诉顾得白,自己听到了全部的现场么
嗡地一声,手机的震动打断他的思绪,祁鸣低头看去,是鉴定师傅
结果出来了,我拍了照片
祁鸣十几秒下了文件,打开查看。
照片里,牌位上的划痕还
仅供展示
祁鸣
年轻师傅祁先生,您不会是
啪,祁鸣捏裂了屏幕上的钢化膜,短暂的几分钟前还混乱迷茫充满纠结的思绪,如今只剩下荒谬两个大字,之前的种种犹豫担心瞬间变成了笑话。
他刚才,都干了些什么来着
哦,对,帮顾得白说话,担心白月光的存
哈。
祁鸣的神情一点点冷了下来,嘴角的弧度越
他却完全没注意到外界似的,深呼吸了几口气,一个字一个字给那位师傅打字道歉,解释了一下是家里
新的消息到来,是顾得白
鸣鸣我忙完了,一会儿就回去,你那边怎么样了
祁鸣没有回话,只是死死盯着屏幕,过了不到十几秒,新的消息又紧接着
我顺路买了菜回家,看,你要是没什么不舒服了,咱们晚上就吃好点。
一张照片紧跟着
祁鸣黄豆微笑jg
很好,挑食就不像他了对吧。
为了扮演这个仅供展示的白月光,他这段时间忍着吃了多少萝卜来着
数里之外,等待回信的顾得白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两条手臂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他拿着手机纳闷地自言自语,“奇怪,怎么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