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次日下午,黄建功便回了武汉家里,清华看他神色倦怠、容颜憔悴,便知事有不谐,就问“看你这样子,碰了钉子啦”
黄建功倒
黄建功苦笑了一下,说“知道是一回事,受不受得了是另一回事。”
清华便拉他的手,说“来,说说呗”
黄建功便把头枕
清华笑着说“你
黄建功忿忿不平,说“我有啊,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可是听到别个那样冤枉你,字字句句颠倒黑白,叫谁谁能忍得住啊就算我是个糯米菩萨,也要金刚怒目怒一怒的。”
清华要故意逗他把话说出来,便继续嬉笑着问“他们怎么颠倒黑白了”
黄建功来了劲头儿,便坐起来说“汪中兴明知他大姐不是个东西,她活着的时候他们兄妹几个也吃够了她的苦,可汪雪针一死,他们又成了亲亲热热的姐弟了,以前什么误会龃龉都不提了,反过来合起伙儿来对付我,连雪莲找的那广东男人,我之前见都没见过的,也敢对我呼来喝去、伸腿动脚地要揪着我踢打。你说那几个还没我大的,我这年岁还要受这个屈辱,真是好比勾践给夫差牵马坠镫了。肯定是汪雪针死的时候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相信她老娘和她一窝儿兄弟,到底他们是亲的,我再怎么样也是个外人。”
清华沉吟了一下,说“你是说汪雪针临死,还是把财产都交给她弟弟们照管了”
黄建功说“目前看来是这样儿,可恨汪中兴这人,平时看他还算通皮,是个讲道理的,谁知不叫的狗咬人最凶,关键时候,竟是这个平日里闷不吭声的最难对付,他句句诛心,叫你一句都回不了嘴,我
清华问“他都说什么了”
黄建功烦不过,说“反正经他的嘴一说,我是个抛弃子女的狠毒父亲,他是个不怕麻烦、慷慨无私的慈爱舅舅,你说可气不可气他拿着我的钱,
清华也忿忿不平地说“他拿着汪雪针的钱,一边叫他老娘照顾小的,自己按月给你女儿打点儿生活费,然后不许你插手,
黄建功说“可不是你说我能不气”
清华撇着嘴说“那他可真是划算,又拿了好处,又得了名声,一举两得啊”又问“你女儿呢就算你儿子还小,你女儿也二十了吧,她早已成年,她舅舅这样混淆视听,她就不出一声”
黄建功说“她是个女孩子家,说不了她舅舅们花言巧语骗了她,或者再吓唬她两句,她就不敢说话了。”
清华啧了一声,说“我还以为她多有能耐,真遇上事儿,不单提不起来,也不能指望她的。她要跟你一心,就是到法院起诉他们,她也能分得一份儿财产,也够她独立之前开销了。”
黄建功说“姓汪的都擅于算计,小云个小孩子家哪里是他们对手”
清华说“还是她不肯跟你这亲爸爸一心,如果她跟你一心,你们联手,法院一定会主持公道,叫她得回她应得的财产,只是她没这个胆气,那就另说了。”想了一会儿,又问“你
黄建功垂着眼睛说“她能说什么她现
清华说“哼,我不这样看,你们两个相依为命这些年,你是用自己的血
黄建功说“你不要老这么说她,这孩子是我对不起她,你不知道她心里多苦,都是我造的孽,你再这么骂她,是故意叫我心里愧死吗”
清华说“你这是自己看不开,好好,我不骂她了,你也别再难过了好吗”
黄建功只好敛愁容,使劲儿扯出点儿笑纹出来,清华看他那样儿,忍不住笑道“好了好了别笑了,比哭还难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暴你了呢”
黄建功闭起眼睛歇息一会儿,清华摇了摇头,心知这人一时半会儿转不过这湾儿,也就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