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霖修走后,两人没有再联系过。
也许路霖修想过联系,也许没有。
阮轻轻拉黑了他的全部联系方式,把微信聊天框取消置顶的一瞬间,阮轻轻觉得,一切都是梦一样。
明明以为是开始,却已然结局。
拍完拯救行动,阮轻轻有半个月的假期,她回了趟家,
白天跟父亲
可父亲却吃得下,每次都说“囡烧的,要吃。”
阮轻轻有时也会想路霖修的话,如果她是孟千鹤,那真的阮轻轻去哪里了
阮轻轻始终记得,自己从医院回来那个星期,突然跟父亲说想去上学,按照年纪应该高中。
可是她没过书,根本没有学籍,也不是什么大事,花钱就能办,可家里最缺的也是钱。
父亲只是告诉她好好书,不要想别的。
阮轻轻当时不知道家里的经济情况,只当是一件麻烦但难度不高的事。
直到有天晚上,她吃坏了东西半夜肚子痛,跑去上卫生间,就看到父亲坐
面前是一盏台风,他年纪不小了,身体佝偻着,
她也实
美人如故和拯救行动都到了宣
李元曾想让阮轻轻推掉美人如故的宣
她
阮轻轻拒绝了,倒也不是无所谓。只是出于敬业的态度,自己拍的剧自己去宣传,也无可厚非。
私生活的问题并没有影响到阮轻轻的工作,
阮轻轻每天工作,看剧本,打游戏,偶尔还跟明月陆诗宁出去玩,甚至还开始学做饭,一切都跟之前没两样。
李元却觉得她哪里都不一样,叫司晨几乎每天
都不离身地跟着她。
九月,一场秋雨过后,白城的秋天姗姗来迟。
美人如故的最后一场宣传会
活动间,阮轻轻站
问题问到一半,主持人就已经意识到了问题不对,给工作人员打眼色,工作人员要上去拿话筒,动作却慢了一步。
女孩的
阮轻轻的路人缘很好,跟媒体关系搞得也不错,经济团队示意过,媒体主持人也不会刻意刁难人。
主持人很专业,立马偷换概念试图掩饰尴尬“请问阮老师对角色的体会,跟生活经验有关系吗”
不拘于“替身”的范围,答案就可以有人多。
阮轻轻头一次
那位观众没了话筒,干脆直接喊出来“阮轻轻到底是不是路霖修的初恋的替身啊”
微博上,那天的热搜很快就被撤了,甚至“路霖修“孟千鹤”“替身”“白月光”的词条都被禁,
以这位观众为中心,慢慢爆
阮轻轻愣愣地站
场内一片混乱,工作人员控场都来不及。
明明是两个人谈恋爱结婚,相互成全冷暖自知。
现
阮轻轻好想竖起中指,然后问他们一句“跟你们有一毛钱关系”
突然,礼堂的大门被从外面推开。
光线瞬间从门缝里露出来,给来人披上了一身光芒。
路霖修西装笔挺,一双桃花眼夹杂着白城九月清晨的清
冷,
只是一秒,阮轻轻就垂下了头。
路霖修天生贵气,带着压人的气场,礼堂里奇迹般安静下来。
众人目光下,路霖修迈着长腿走上舞台,拿起话筒,一字一句地宣布“从来没有替身,一直都是她一个人。”
声音坚定。
不仅是观众,就连工作人员和演员都愣住,随后爆
她想说话,喉咙却像被人扼住,
这句“她不是替身”的模棱两可看似狡辩实则内外含义颇多,对观众的刺激性远比美人如故来得多。
路霖修往旁边挪了一步,自然地揽起阮轻轻的腰身,对着台下说“我太太不舒服,我们先走了。”
说完,他带的保镖就排开,拥护两人离开。
到了外面,阮轻轻一把挣脱路霖修。
路霖修身子一怔,九月的秋日暖阳照
良久,他沙哑着开口“最近天凉,多添衣服。”
相对沉默,又过了好久,阮轻轻点了点头,“好。”
正巧李元开车过来,阮轻轻拢了把头
说罢,她先转过头。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路霖修。
她是阮轻轻,她没有孟千鹤的记忆,她做不了孟千鹤。
路霖修对着她的眼神,总像是穿过她,去看另一个人。
车子行驶
司晨却
阮轻轻回头瞟了眼,淡淡道“不是。”
司晨不死心,“明明是路总的法拉利呀。”
阮轻轻“可能是私生。”
司晨又趁机补充“他都跟着半个月了。”
言外之意是,阮轻轻再跟路霖修和好,路霖修大概改行滴滴司机每天开车遛弯儿了。
没过多久,孟氏就出事了。
账务不干净,被查。
资金链又周转不开,最后只能破产结算。
阮轻轻看着财经新闻,心里却很平静。
她隐隐感觉,是跟路霖修有关。
毕竟,孟家现
局的是孟千鹤的后妈,如果孟千鹤
而且,孟千鹤突然失踪,未必和后妈全无关系。
阮轻轻就是孟千鹤,她应该感动的,可她只觉得自己是局外人。
那晚工回家,阮轻轻
走到单元门门口,习惯性的回头,就看到熟悉的幻影停
倒还真是,风雨无阻。
然后,长长舒一口气。
夜深了,阮轻轻给自己煮了点桂花莲藕粥,然后一边敷面膜,一边看剧本。
安静中,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阮轻轻没多想,就过去开门。
门一开,一身冷杉夹杂着酒气冲进鼻腔。
阮轻轻刚想关门,路霖修一用力,就给阮轻轻按
肩膀碰到了开关,灯被熄灭了。
阮轻轻花了几秒钟才适应黑暗,渐渐的,还能看清路霖修的面容。
照旧是锋利的眉毛,高挺的鼻梁和薄唇,就算是沾染了醉意,照旧矜贵又气场逼人。
黑暗吞纳了一些情绪,只有两人渐趋一致的呼吸声跟酒气缭绕着,阮轻轻好像摸一摸路霖修,可她又不能。
路霖修的桃花眼有些迷离,带火似的盯着阮轻轻,望眼欲穿。
良久,他垂下头,喃喃了一句“小没良心的东西,你怎么连我都不记得了。”
阮轻轻明白了,这话是跟孟千鹤说的。
她伸出胳膊,推了推路霖修,没想到他喝醉了酒,力气更大,紧紧给她禁锢
他修长泛白的手指,抚摸稀世珍宝似的,划过阮轻轻的眉毛眼睛,又长久地停留。
像是喝醉了,又像是很清醒,他垂头苦笑一声“阮阮乖,让我找到就好了。”
阮阮。
是阮阮。
不是千鹤。
喝醉了的他,脱口而出的是阮阮。
一瞬间,阮轻轻感觉鼻子一酸,隐隐泛出泪意。
阮轻轻微微扬起下巴,头顶擦过他的下颌。
平淡地陈述事实“路霖修,我不想做孟千鹤。”
“孟千鹤不快乐,我不想做孟千鹤。”
空气里,又是长久的静默。
“嗯,”路霖
修含糊的答了一声,紧接着,阮轻轻瘦小的肩头,承担了一个将近一米九的男人的重量。
路总酒量还真是不咋地。
喝成这样了,自己开车过来的,就没被交警抓
不过毕竟喝成这样了,阮轻轻总不能再给他赶回去。
阮轻轻用全身的力气,给路霖修拖到次卧的床上。
路霖修酒品倒是不错,也不闹,只是躺
阮轻轻坐
路霖修睡得并不安稳,长臂
那根胳膊动了动,然后人猛然坐了起来,本能反应似的,见到阮轻轻
动作很娴熟,流畅。
就像是阮轻轻不
月光洒了进来,阮轻轻的心脏
她接受不了,她是孟千鹤,她只想做阮轻轻。
甚至,她认为路霖修爱的只是孟千鹤。
可生活和习惯是霸道的,有些习惯深入骨髓后就改不掉了。
比如,脱口而出的,阮阮。
阮轻轻释然了,两个多月的心结,就突然被解开。
她爱路霖修,二十岁时的匆匆一瞥,惊为天人。
也许,是就算是身体死了,记忆丢了,但灵魂还
他们之间,从来不单纯是肉体和肉体的生理反应,皮囊对皮囊的一见钟情。还是,就算是隔着时间的荒芜,隔着身份年龄地位的沟壑,一个灵魂还会为另一个灵魂摇旗呐喊。
夜很深了,阮轻轻倾身下去,逼迫着路霖修的脸看着自己。
路霖修大概已经睡着了,却本能地屈起手臂,将阮轻轻揽
阮轻轻看着腰间突然多出来的大掌,低声骂了句“流氓。”
流氓像是听到了,环得更紧。
趁着月色刚好,阮轻轻跟路霖修讲道理“喂,你说几乎漂亮话,哄哄我们,我们就和好吧。”
她知道这两个月,都是路霖修
。
她不想做孟千鹤,也怕路霖修只爱孟千鹤。
她也纠结了两个月,终于,爱情至上。
阮轻轻笑了一声,无边的笑意
阮轻轻这一晚睡得并不好,躺
她睡得晚,醒得早,下楼买了早餐,豆浆油条小笼包,都是最简单的。
刷卡,推门,
路霖修一只脚迈出来,就跟阮轻轻四目相对。
阮轻轻用下巴指了指卫生间,傲娇地吩咐道“洗好了过来吃饭。”
路霖修花了三秒钟时间,才消化这个建议。
“好,”他的嘴角不自觉向上,“马上。”
两人一起坐
快吃完,阮轻轻眼睛一瞟,开始说正事“路霖修,我们还没有婚礼呢。”
正
“等你忙完,我们就办。”
“喜欢中式还是西式的”
“
阮轻轻努了努嘴,傲娇道“再说吧。”
路霖修立马答应“好。”
这段感情里,总是路霖修
至于“孟千鹤”,就把她当成路霖修的前女友好了。
虽然这个前女友跟自己关系密切,但还是前女友。
阮轻轻咬咬牙,自己吃自己的醋,指的是桌子上的残羹冷炙,对路霖修下命令“去洗碗。”
路总居然要亲自洗碗,奇奇怪怪的冷知识又增加了。
路霖修推了推眼镜,“好。”
洗过碗,路霖修又
阮轻轻看着自己的行程表,这部戏拍完得十二月份,然后大手一挥,自己定下来了时间。
“那就三月份吧,春天比较浪漫。”
路霖修当然一切都听她的,赶紧答应“好。”
他曾经也
后来,他慢慢清楚了,他爱她,只要是她,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