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没有哪位从者, 宠物也不曾跟来,回程的路途上只有五条悟陪伴
身边的行人来来往往,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栉名琥珀将双手插
“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五条悟耸了耸肩,那张面庞上依旧是栉名琥珀所熟悉的、似乎任何事情都完全不放
“嘛,琥珀希望我问什么呢不如说应该反过来才对吧。”
他低下头来,稍微凑近了一些。
栉名琥珀下意识屏息,几乎能够数清那近
“我对琥珀的一切都全然了解。但是, 我的过去、我的想法以及我接近的理由, 琥珀毫不知情, 好像也不感兴趣。”
被反客为主的栉名琥珀沉默了一会儿, 因为明白对方说“全然了解”的确属实,所以也没有再刻意隐瞒。
这样将心门向着某人全然敞开,确信即便如此也绝不会受到伤害、无论是什么样的选择,这个人确实能够理解而且会站
那就亲口告诉他吧。
“我以为那些都是将要
栉名琥珀强迫自己没有移开视线,而是注视着那双深邃的苍蓝眼瞳,“但是现
五条悟脸上惯常的散漫笑容闪动了一下, 终于彻底消失了。
和平日里总爱对着栉名琥珀开些玩笑、大部分时间都不怎么靠谱的样子截然不同, 那些
而其下又仿佛隐
“所以说果然是今天啊。注定要
栉名琥珀只是摇了摇头。
“你不会。”
“其他人、不论是谁,尊也好,织田作、杰诺斯、serker他们也好,所有人都有可能阻止我,但是你不会。”
“是啊。”
从近
“我可以那么做。坐视赤之王死去,让你从那个注定送命的计划之中解脱出来。但是区别
即使不是周防尊,也会是别人。
阻止了这一次又能怎么样呢
若是这种与生俱来的性格不加以改变的话,那么外界施加来强行修正的手段也只是徒劳。
他不可能每分每秒都把栉名琥珀放
然后,等待着被迷雾重重遮掩的未来展露真面目,祈盼着也许会
即便希望渺茫,也比自始至终都通向死路、必定为零的可能性要好。
五条悟无声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眸中的神光再度平静下来。
因为无路可退而孤注一掷做出了决定。管已经酝酿许久、早就有所准备,但是真正来临的这一天,还是会觉得难以直面。
但那是必然会迈出的一步。
五条悟停下脚步,还未拿定注意是就此告别还是稍微叨扰一下赤组,就看见身旁的栉名琥珀同样驻足原地,嘴唇下意识抿起,面庞也随之缓缓地绷紧了。
他不由挑眉“怎么了”
“织田作。”栉名琥珀低声回答,“是织田作
六眼无视阻碍和距离的超常视觉
即便还隔着很远、人像也由于玻璃的反光和家具的阻挡而模糊不清,但不妨碍栉名琥珀一眼辨认出,
他一直停留
不重要了。既然这个时间出现
肯定察觉到了是自己动的手脚,进而敏锐地嗅到了背后的不详气息,所以才会急匆匆地赶来吧。
管清楚青年不可能
后者顺着他的视线往吠舞罗的方向望去,态度自然地将栉名琥珀遮
“需要我做什么吗”
“看来告别要提前了。”
这个时候应当微笑,还是因为即将画下句点的故事而流下一滴眼泪
心湖依旧如往常一般平静,无波也无澜。没有从中解脱的欣悦与轻松,同样没有面临结束的不甘。
硬要说的话,大概只是觉得怅惘以及些微的愧疚与不舍吧。
作为最后的告别,栉名琥珀迟疑一下,最终还是张开双臂,以相当生涩的别扭姿态轻轻拥抱了一下五条悟。
将面颊埋
“最后一次。”
脊背上按上了一只手,迫使栉名琥珀保持着这个亲密的姿势无法分开。五条悟像是压制着什么、生怕自己
“我只问这一次。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只要你说不想牺牲,那就不用为了谁牺牲。”
“那么,你的答案是”
栉名琥珀给出的回答,是缓慢但坚定地将他的手臂推开,垂下眼睫避开了五条悟的视线,也避开了这个话题。
他捡起对方先前关于“需要我做些什么”的询问,给出了迟来的答案。
“帮我把真人叫出来把。”
停顿之后补充道,“不要惊动其他人。”
片刻的沉默之后,像是早已知道了他的选择一般,青年无言地松开了手。
栉名琥珀和真人所签订的契约虽然属于单方面的绝对支配,也能够感受到咒灵身处的位置,但是并不具备隔空召唤这么智慧的功能。
管从这个位置往过去,能看到纯白的猫咪此时此刻就趴
只需一个眼神就已经明白栉名琥珀的意思,五条悟拾心情,重新开口。
“我希望你的宠物能
栉名琥珀微微点头“我准许。”
话语刚落,趴
栉名琥珀外出时一向习惯把他带
但是,因为今天和杰诺斯外出过于仓促、大概以为很快就会回来,栉名琥珀连随行的从者都拒绝了,也自然没有把真人带
这样大好的机会,不溜回老巢看看怎么行呢
虽然昔日的同伴对他心怀警惕,但好不容易碰上的自由时光,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就这样浪费掉吧
于是真人毅然决然铤而走险,决定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悄悄跑出吠舞罗。
好耶越狱成功啦
狂喜乱舞的真人咻地变成人形,哼着小曲脚步轻快地转过街角,然后就和老神
后者仿佛一点也不意外他为什么会出现
“你来了啊。”栉名琥珀从五条悟身侧走近,朝着他偏了偏头。
“我有些事,想请你帮忙。”
冥冥之中的不祥预感
不能再等下去了。
之前听赤之氏族的众人说琥珀只是和友人临时出门,很快就会回来,他才按捺性子
但是,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如果这样继续拖下去,总觉得会
下定决心之后随之起身,向着对面有些诧异地睁大眼睛的栉名安娜歉意地点了点头,织田作之助转过脸来,向伫立一旁的从者
“琥珀先前和那位友人往哪个方向去了,能劳烦您告知一下吗”
从对方焦灼的态度中察觉不对,
“
一旁的迷你小库同样抬起视线,静静等候着回答。
那么将真相与自己的推测数告知也没关系吧兴许能够帮上什么忙。
心念电转之间,织田作之助语速飞快,言简意赅地概括了今晨去见栉名穗波时察觉的异样。
“琥珀的生身母亲,有关他的记忆全部被抹去了。”
“之前他从我这里拿到了母亲栉名穗波的相关消息,然后就
只是模模糊糊察觉兄长和姑妈关系非常冷淡、从来不曾主动提及过相关话题,但并不清楚其中细节,栉名安娜闻言,下意识出声反问。
“哥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正是因为
所以也最清楚,那个名为母亲的角色
不论是爱是恨,都已经被漫长的时光深深铭刻入骨血之中。
如果下定决心将其抹去,恐怕消失的不止是某个人的记忆,更是将栉名琥珀塑造为今天这般模样的至关重要之物。最终杀死的,大概是少年灵魂的一部分吧。
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这只是前奏而已。
那个人真正想要放弃的,是更为重要的东西。
咒骸的身影从沙
从者的身形高挑颀长,裸露
分不清是铠甲抑或身躯的一部分,手臂和膝盖关节处生着狰狞的骨刺,似乎看一眼就会被刺伤。
身后探出的蜈蚣状长尾遍生荆棘,交织着深沉的紫和刺目的红,
无暇理会身边其他人惊骇的目光,显露真身的库丘林以和职介完全不符的冷漠态度下达了指令。
“分头去找他。不要拖延,以最快的速度。”
“不论他想做什么,一切可能、阻止他。”
而
之前加入的那份变形契约、由两名御主和两名从者所构成的那一份,先前构筑好的路线突然有了动静,肆无忌惮地从他这里抽取着堪称可怖的大量咒力。
这就是维持现世所需要需要耗费的资源吗真是夸张啊。
不过对他而言没什么影响就是了。
和察觉了什么、同一时间抬起头来的栉名琥珀对视,五条悟笑了笑,原本环抱
“注意到了吗你的从者,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