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儿啊,我这是真的要回府上了,再不走是要被骂的。”小李子一边谄笑着对我说,一边往后退,“你总不希望我挨棍子吧。”
我苦情道,“好啊,李捕快,
蹲
我咧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伸出手捏出他胡子拉碴的下巴,一字一句道,“你再说一遍”
“切。”
“可以,李捕快你走,他留下来陪我喝。”我指着地上一脸不屑的男人。
只见刚才还满脸倔强的男人扑通一声跪
“霁姑娘,缘老板娘”
“唉罢了,你们走吧,”我摆了摆手,“记得下次多给我拉些客人来哈。”
“一定会的,霁姑娘我们有时间再慢慢聊,”小李子拖了那马贼就往外跑,几米之外才又吼了一句,“茶钱也下次再付,谢谢您嘞。”
我姓缘,名单字一个霁字,多好听的名字,跟死了和尚似的。职业嘛,青茗茶馆老板娘是也。茶馆想开下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开销大,事物多,赚的少,赚进来的钱去掉必要开销到我手上就只剩下那三瓜俩枣了,没等钱赚到我人就先饿死。
因此外快是不能少的,打尖儿住店是基本,场地外祖,包办大礼是门面,解决点江湖人的纠纷也是可以的。只要有银子嘛,这是我的基本理念。
店里除我外还有一人缘棠,是个只会做饭的厨子。哦,是了,这孩子是我表妹。
我,老板娘,同时兼任跑腿的,清洁工,算账先生。我时常感慨,老板娘真是越来越不值钱了。
我也有曾想过要聘个店小二,
夜已深,我躺
我一个激灵滚下了床,其实有敲门声不奇怪,茶馆晚上有人借水求宿都很正常。怪就怪
我勾了木屐,披件大衣跑下楼去。心里算计着怎么办,今夜偏偏没人投宿,店里只有我和缘棠两人。
到了一楼门口,缘棠已经提了灯笼
我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做声,就当没人
敲门声停了一阵,就
“我都听到喘得跟牛似的了,请问能开门了吗。”
是个年纪较轻男声,隔着门都听得见呼吸,我心里跳了一下,来的人不弱啊。
缘棠扯着嗓子喊了一句,“都住满了,你再找别家吧。”声音中略有些
“哦,我也就随便说说,想不到真有人。”门外人的声音听起来虚弱,语气中该有的戏谑却半点也没少,“整间屋子一点亮都没有,也好意思说住满了。”
我跟缘棠尴尬地对视一眼,被
没了法子,只好拿下门栓,让缘棠开门。
月色洒了进来,门外站着一个白衣少年,头
他径直走进来,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老板娘给到杯热茶。”
我倒了茶,站
他的长相被脸上的血污和阴影遮掉了大半,勉强来看长的还是可以的。我暗暗记下他的样貌特征,好明天报官,假若我有命活到明天的话。
他身上最煞风景的,是他左肩上的伤口,很深,皮肉都翻了出来,血一汩一汩地往外淌,看得人心惊肉跳。
这下我心里就只剩下想着,人可千万别死我店里了啊,“棠儿,你去厨房里取点艾叶,槐花,先把他血给止了再说。”
可眼前受伤的那位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呵,老板娘你这是要拿我做菜啊。”
我让缘棠给他上药,自己则
“傅长绝。”
缘棠长这么大,见过到的伤口撑死了也就是擦伤点皮,哪里见过这阵势,上药的手微微有些抖。
傅长绝就笑她,“喂,小姑娘,我的伤口,我自己都没抖,你抖个什么劲。”
缘棠皱了皱眉头,像是动作大了或者大声说话了会扯到伤口,小声问他,“这么深的伤口,不疼么”
傅长绝歪头,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我敲门那阵子是很疼的,进来之后看到是两个美人,就没那么疼了,现
缘棠脸上染起一层绯红,手算是不抖了。我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那你下面那只眼看着就要把我凳子捏碎了的手是怎么回事。
药上好了,缘棠很认真地给他包上纱布,并叮嘱千万不能碰水。
傅长绝又问我,“老板娘可否让
我做了个银子的手势。
傅长绝有些为难,“小的这一路被人追杀,身上的银两早就”
我深表理解,“其实你现
“姐,咱就留他一个晚上呗,怪可怜的。”缘棠看不过眼,央求我。这傻丫头,他都说了自己是被人一路追杀,别说留他一晚,就是现
我起身便打算开门送客,傅长绝苦苦做了一番心理斗争,大有壮士割腕的意思将自己手里的玉剑往我面前一推,“这把剑我给你做抵押,一旦有钱了我立马赎回来,我只求一间房。”
“缘棠,二楼一号房贵客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