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送来这封信的是三皇子
习语着那玉兔子, 也猜着了几分,她神色复杂地看向温亭晚,“主子, 这,明日您还要去吗若是被太子殿下道了”
温亭晚拽着信纸, 目光
“去吧, 三皇子明日便要离开京城, 前往封地,只当是去送别了。”
也不三皇子此去平生还有没有面的机会, 而且三皇子为她修补玉兔子的事她还未好好谢过,就算是作为好友送上一程也不为过。
想来太子就算道了,也不会太过苛责, 更何况太子很快便不会
次日天未亮, 温亭晚就偷偷从温府侧门出去,前往约的城西云湖望尘桥。
她不三皇子为何和她约
来到了年纪,温留长不许她
晨时天凉,日头还未散
桥上,一个消瘦挺拔的身影立如修竹,白衣翩跹随风而舞,如梦似幻。
“殿下。”
听到呼唤,那人回首冲她一笑,“你来了,我就道你会来。”
景彦面容苍白一如往昔,眸光温柔深邃凝
不是身上的严寒,而是景彦炙热的目光中糅杂着的让她看不懂的东西,竟平白令她生出几分畏意,
定只是错觉吧,她安慰己。
温亭晚忍住想要退的心,命习语候
“三皇子殿下对我有恩,今日便要离开京城了,然是得送一番。”
“有恩”景彦将这两个字反复咀嚼,蓦地笑了,“怎会是我对你有恩呢,该是你当年救了我才对。”
温亭晚微微蹙眉,一头雾水,她不明白三皇子
她对三皇子有恩可入宫以来,她跟三皇子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啊。
她面露尴尬,缓缓问道“三皇子殿下可是认错人了”
景彦轻轻勾起唇角,像是嘲,他袖中掏出一块洁白的丝帕,边角上绣着一朵雅致的兰花。
温亭晚认得这帕子,有一回她与沈云霓争吵,不意被碎瓷片划破了手,那次,三皇子也是将这丝帕递过来,想来给她止血。
“这丝帕是你亲手给我的,你真的不记得了四年前,你曾安慰过一个站
触及温亭晚中的不明所以,景彦像是受了刺激,整个人身上散
“当初是你救了我,若不是你,我怎会像现
一股摄人的压迫袭来,温亭晚倒退间一个踉跄,忙抓住了手边的桥栏。
恐惧如潮水般漫上心头,但更多是不可置信。
她从未过这样的三皇子,
“宁王殿下”她颤着声儿喊道,试图阻止失控的景彦,“本宫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听到这声疏离的宁王,景彦怔忪了片刻,似乎才看温亭晚脸上的惊惧。
“你别怕,我不会害你。”他伸手想去碰她的肩膀,却被温亭晚侧身躲开了。
被沈云霓设计中了媚药的那晚,三皇子也说了同样的话,那时的温亭晚半信半疑,可她万万没想到,次听到这话却是
她怎可不怕,面前这个叫她别怕的人分明才是最大的危险。
景彦努力平复下绪,小心翼翼道“晚儿,我道那个男人对你不好,你跟我走好不好。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会对你很好,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我对你是真心的。”
话毕,他又试探着伸手一步步想靠近她。
“别过来。”温亭晚一声低喝。
候
久久听不到回答,习语提着一颗心,正想过去瞧个究竟,便听温亭晚的声音传来,“我没事。”
她紧紧掐着冰凉的桥栏,直掐得指尖
“宁王殿下重,本宫是陛下亲封的太子妃,是太子的人。今日的话本宫只当没听过,请殿下一路走好。”
她折身欲步下桥去,却听一声嗤笑“太子他景詹算什么东西,若我身子康健,这太子之位哪轮到他这般血脉卑贱之人。”
温亭晚惊得瞠目结舌,不想三皇子竟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
联想到陛下仓促封王,将三皇子送往江南的奇怪举动,她蓦地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她回首,望着屹立于桥面之上,神不可一世的三皇子,
“是”景彦没有丝毫犹豫地承认,“赏花宴的事,也是我派人做的。”
这两回谋害太子的事,引得朝堂间议论纷纷,人人危。温亭晚猜想过很多凶手,四皇子和六皇子都曾是她怀疑的对象,唯独三皇子,她连一丝怀疑都没有过。
她和许多人想得一样,觉得病弱的三皇子,对皇位根本没有一争之力,又怎么可是他呢。
“为什么”温亭晚不明白,“宁王殿下也想要得到那个至无上的位置吗”
景彦漆黑的双眸锁住温亭晚,透出一丝贪婪“我当然想要从前,我对皇位并没有什么执念。可从你嫁给了太子,我便明白,或许只有杀掉他,我才得到你,得到本就该属于我的一切。”
温亭晚被景彦的疯狂彻底震慑,前的人根本不是她认识的三皇子,或者说三皇子其实本来就是这样偏执可怕的人,只是她没看穿罢了。
他说的事她压根想不起来,她也不明白三皇子对她的这份异常到可怕的执念,可她听得懂,三皇子是为了她才会对太子下手。他所谓的喜欢像是一把锋利的剑悬
她就像浸
温亭晚头也不回地跑下桥去,只听三皇子的声儿散
她听他说,晚儿,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才是真正对你好的人。
习语从桥上下来的温亭晚面色苍白如纸,还
“没什么,湖上风大,我只是有冷,我们回去吧。”
入了马车,习语忙寻了件衣服给她披上。过了好时候,温亭晚才慢慢停止颤抖,脸上有了一丝血色。
虽心有余悸,但冷静下来,她还是试图慢慢去回想三皇子说的话。
他说她曾
可她无论怎么回忆,脑海中都只有一片模模糊糊的影子,隔雾隔纱,看不真切。
她放弃了。
许是为年岁太久,更是为不
望尘桥上,朝阳洒落,雾气渐消。
景彦站
那一年,他的母妃去世,他也是像现
他身形单薄,叫湖面上的风一吹,飘飘摇摇,几欲站立不住。
虽然他道,他死不了,皇帝派来保护他的守卫就
可那波光粼粼的湖面就像是勾人心魄的妖怪,
手的主人是个十二三岁的姑娘,虽只到他胸口那么,却是容貌俏丽,双眸璀璨如星,她昂着头笑着对他道“大哥哥,这木桥不结实,你别爬了。”
她不由分说,使出吃奶的力,将他从上面拽了下来。
动作太大,她挎
“哎呀。”
她忙俯身去捡,景彦愣了愣,也弯腰帮她去捡。
小姑娘
说罢,她从怀中掏出一块绣帕递给他“大哥哥,你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小姑娘将视线落
“我的母亲前几日去世了”
小姑娘闻言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这个答案,她眉毛扭
“我外祖父去世的时候,我母亲也非常伤心,可我听到父亲安慰她说,人终有一死,逝去的人临走的时若生者太难过不舍,是会为沉重的枷锁,牵绊着死者不好好走黄泉路的。所以大哥哥别太难过,阎王爷定是看你娘生前太苦,才会早早将她召了去,不受尘世蹉跎。”
“大哥哥也一定要好好活着,你若有事,你娘会难过责的。”她顺带着将一篮子的娇艳欲滴的花儿给了他,“这花儿是我采来做香囊的,送给大哥哥了。你看,花儿多好看,世间还是有很多美好的事的。”
远处,有婢女着急地一声声唤着姑娘。
她冲他嫣然一笑,站起身,“有人来找我了,我得走了,大哥哥。”
她俏皮地提裙跑下桥去。
烟粉色的裙衫飘动,轻盈似流连于花丛中的蝴蝶,也是照进景彦心中的一抹春光。
来,他辗转听,才道小姑娘是礼部侍郎温留长的独女,名唤温亭晚。
待
他等了三年,
可她的夫君不是他,却是太子
景彦的目光阴鸷,贴身的随从壮着胆子上前,“王爷,该启程了。”
护送他去江南的马车一路出了京城。
景彦没有回头去看那道城门,他也没必要去看。
就算皇帝已明言不许他回来又如何,总有一日,他会重新回到那座皇城,将属于他的东西悉数夺回来,尤其是温亭晚。
马车
“王王爷请下车。”宦官尖利的嗓音
景彦却是不动,唇角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车外,一个的沉冷声儿压着怒气缓缓而起。
“三皇兄此去不何日才,孤特来送你一程。”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很多人猜是三皇子救的,我都慌了。
确实是太子,那晚女主看清长相了,还画了一幅画第5章末尾有写,所以不可能认错。
太子不记得是为了剧情,后面会讲
最后,你们之所以误会一定是我给的暗示不够明显,我错了土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