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皇帝武艺通玄,那些箭射程也远,再快也是及不上他的动作的。只是,他手上到底还提着一个元央,前后两拨箭一是向着他一是向着元央,用意极是险恶,使他为着元央不得不左右躲避,渐有左支右绌之态。
好
底下的侍卫早有预备,连忙从地上捡起信号管,放了信号。
站
木子李就
“没事,”宸妃抽了口气,硬撑着站
木子李虽是并不放心宸妃,但他们早有定计,自然是不好临阵脱逃,于是抽出腰间长刀,使了轻功径直往皇帝那处去。
他仍旧是一声玄色衣裳,双袖被风吹的鼓起,如同大鸟一般,只是那衣色却似能融入夜色。
宸妃定定的看着他离去,目中掠过一丝复杂之色她知道,木子李此去大约是有死无生。只是,所有人都困
只盼着元央能作出正确的决定。
沉沉的叹了口气,宸妃转身正要回去,忽而看见玄铁骑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围上上坡,一手持挡剑的盾一手拿着,正呈包围之势。
她是绝顶聪明之人,来前亦是早已算过一卦,心中倒是立时就明白过来,不禁扬唇道“原来如此”她面上笑意复杂,不觉笑出声来
“好一个请君入瓮。”
武则天时,有酷吏洋洋得意的提出让犯人进下有炭火的大瓮以此逼供,结果那个酷吏自己最后却入了大瓮。可谓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便如今日的宸妃她有意引皇帝来西山然后又故意纵火逼皇帝深夜匆忙下山来设局,可皇帝何尝不是将计就计、顺水推舟的把她也引了出来。
只是,她这一局,还有一个元央。还不算是输。
话分两头,宸妃处已被玄铁骑包围住,而木子李却依旧提着刀与皇帝动起手来。
正要算起来,木子李的武艺勉强算是与皇帝旗鼓相当,只是皇帝久经战阵,经验与耐力自是胜过木子李这般深山里练功的,往日里总是能占得一二上风。只可惜,今日还有个元央
几番下来,木子李这一次却是占了上风,刀剑相交之时,皇帝内力耗得越来越多,体内本被压制的融魂之毒果是被牵引了一些出来。
好
木子李到底是欠缺经验,他只顿了一顿,片刻的功夫,玄铁骑的铁箭全都脱弦而去,离得这样近,左右上下竟是都躲不过去,密密麻麻的长箭皆是朝着他。
不过是刹那的功夫,他那一身玄衣已然被染成了血色。
他浑身都是长箭,面上溅着猩红的血迹,有些吃力的用刀撑住身子,转头看向皇帝那边。他定定的看了元央一眼,神色恍惚,忽而一笑,已是断了气。
元央适才正对着他的目光,心中大惊。她紧紧抓着皇帝的手臂,面色苍白若死,浑身
皇帝本还凝目看着木子李的尸体,见着元央这般模样,倒是有些心疼起来“既这般害怕,怎地不闭眼”说着伸手覆着她的双眼,把她整个人拢
元央把头靠
她声音有些微弱,颤颤的,竟是一时听不太清楚。
皇帝不由垂了眼去看她,缓下声音“朕没听清。你适才说什么”
元央咬了咬唇却不再说下去,捏了捏自己的袖子,忽然伸手搂住皇帝的脖颈,摇头不语。
皇帝只当她受惊过度,重又伸手抚了抚她的后背,安慰道“好了好了,夜里风凉,朕抱你起”
话声还未落下,他忽然顿住动作,神色一变,几乎是立刻就伸手掐住了元央的脖子,把她从自己的怀中拖出去。
他胸口正插着一支金针,颤巍巍的。
皇帝没有立刻去拔针,反而是缓缓的起身,掐着元央的脖子把人提到自己的面前。双目对望,两双眼睛皆是有些红元央是落泪不止,皇帝却是杀意和怒意。
元央被掐着脖子,被迫与皇帝对视。她本就呼吸困难,双目蒙着一层泪光,视线一片模糊,既说不出话来也看不清人。只有眼泪,不只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的流淌下来。
皇帝咬牙切齿的声音许久、许久才传到她的耳边。
“朕真想就这么掐死你”
元央脑中一片空白,好半天才明白他的话意,还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被丢了出去。她落到地上,浑身
不知道假孕的事会不会也暴露出来
大概,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吧。
元央心中忽的平静下来,反倒没了那些烦乱的思绪,再轻松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