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元央
他原是打算冷落元央一段时间,既能够叫双方冷静下来,也能叫她自我反省,顺便也调理一下身子。索性兰漪宫外边已经派了人围起来,进出不得,倒也不怕有人生事。哪里料到,最后竟是兰漪宫里的人起了异心,暗下毒手,若非有周逢春上了心,说不定就真叫那幕后之人得手了。
当皇帝赶到兰漪宫时,周逢春已经看过药渣,从药童手里接过干净的素白巾子拭了手,他恭敬的出殿去回话“药材和方子都没动手脚,只是有几味药增减了分量。”各人体质不同,药量也有微妙差别,药方中的君、臣、佐、使自有平衡。似佐药这种与君药药性相反的,若是失了平和,反倒会加重病情,危及身体。
皇帝神色冷凝,没有理会周逢春的言语,径直入了内殿。
周逢春低眉顺眼,兢兢业业的跟
皇帝大步进了内殿,看见躺
好似一枝落
或许,对自己喜欢的女人,男人心底里总是有些特别的想法。想要将成堆成堆的锦绣、价值连城的珠玉、最美最好的爱情奉到她的脚下,只为她轻轻的一个微笑;也有更阴暗、更残忍的想要将她困
大部分时候,理智能够将这些称得上可笑的想法压
这一刻,察觉到心头的微微复杂,哪怕是一贯冷定从容、清醒克制的皇帝也依旧清楚的明白了他的心思。
为什么会这样纵容她,为什么看见她便觉得舒服;为什么
每个问题都有无数的答案,可是真正正确的答案从来都只有一个。
这一刻,皇帝站
见到这般情景,随着皇帝进了内室的宫人皆是会意的退了出去,只留下皇帝和元央两人
待到皇后和宸妃匆匆赶到,苏公公正好等
皇后最是眼尖,看见那握
皇帝却没理会皇后的话,只是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失察这话,皇后倒是已经说了好几遍。”他心情不好,语声里面已然透出一点低沉的冷怒来,“你是皇后乃帅六宫之人,合该内驭后宫诸嫔,以兴宗室。自年初以来,宫中频频有乱,今日又有元嫔之事。一宫主位
皇后冷不防被这般责问,倒也不畏不惊,只是微微颔首,下颚互相绷紧了“妾马上便令人去查此事。”
“不必了,”皇帝这时候垂了头,再没理人,口上道“都下去吧,此事朕自会查个清楚。”
皇后一贯平稳的面色终于变了,好似有人
宸妃柔声加了一句“元嫔之事,娘娘便是有错也非大错,陛下如此又至娘娘于何地再者,元嫔身子弱,还需静养,陛下若要
宸妃一贯不着调,这时候说起话来倒是井井有条。
皇帝默了默,方才点头“好三天之内把事情给朕查清楚,否则朕就亲自去查。”他摆了摆手,是让她们告退的意思。
皇后心中的怒火一如熔岩,滚滚而出,几乎将心上的杂念烧得寸草不留。她低垂了眼,遮住了目中的神色,极其隐晦的看了眼还是昏睡不醒的元央,仿佛看着自己恨之入骨的仇人一般。最后,她还是压着火和宸妃一起退了出去。
无论如何,她总是最后那个陪着皇帝的人,不急。皇后心中这般一想,倒是静下心来。
等她们出了门,皇帝却是阖眼叹了口气他知道那样对待皇后是迁怒,甚至有些过分。只是,元央的手很烫,握
皇后尚且如此,后面赶来的妃嫔就更没什么好待遇了,直接被苏公公拦着外面,丢了好一个大脸。
元央
元央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便是皇帝。
屋室半昏半暗,微微的光自雕梅的窗口折入,好似温温的水浸着暮春溪涧的白石,为皇帝冰雪雕出的面庞笼上一点温度。他五官仿佛雕细琢,没有一点瑕疵,犹如春花秋月一般的完美无缺。
元央不禁想起西山午夜那一瞬的心动,心中微微一动,眼睛亦是湿了。她睁大眼和皇帝对视,竭力
“你醒了”皇帝的面容十分冷淡,看着她眼中自己的倒影,静了静方道,“好了,没事了。”
不等元央应声,他便松开握着元央的手,以指为梳,梳了梳她的乌
元央这一刻方才完完全全的觉出了惊讶的味道。皇帝把后宫弄成个斗兽场,因为他懒得
元央七魂六魄好似还飘
男女之间,有时候动作比话语更能表达出感情。
她把头靠
元央越哭越止不住泪,只觉得疲弱的身体里的水分都要随着眼睛流出去,只剩下一个干瘪的皮囊。即使如此,她心里却依旧冷静至极她无比清晰的认识到自己一直等待的机会终于到了。
万寿节那一晚,她
所以,她没有像是之前一样把药倒掉,而是狠了心喝了好几天“有问题”的药,
即使如此,皇帝此时的表现也依旧让她惊讶,几乎要无措了。但她几乎立刻就明白过来这是最好的时候,所有的问题,所有的话,必须
皇帝察觉到她的眼泪,用力把她的头掰过来,认真的看着她,低头吻了吻她沾着泪水的眼睫,然后再往下。
元央的眼泪依旧不停,眼睛似乎都要肿了,特别的疼。她的唇轻轻颤抖,许久才说出最后一句话“我是真的喜欢陛下”随即,灼热的唇就覆
其实,这样不算欺骗。元央哭得差点背过气,可怜无比,心里的念头却十分冷酷她对皇帝有感情,这毋庸置疑,她只不过是把五分的感情哭成了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