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玖中文网 > 网游小说 > 我不当太子啦[穿书] > 65、圣人
司礼监这般作为,果然胆子够大。
按律,参军入营就是多了一道护身符,除非犯下特别严重的罪,一般是不至于缉拿的。孟光也是看准了这一点,这才急匆匆把孟令徽送去了燕山营。只是新兵以命相护袁润有些想不明白,孟令徽到底给他们灌了什么汤,这才去了几日,就与他们有这样好的交情了。
因为新兵营不放人,司礼监只好把整个新兵营都给扣下。

这行为,少不得要挨魏帝申斥,搞不好还要受罚。他们知道太子殿
伞外暴雨如注,简行之脚步不停。
袁润想了想,把那张纸条塞进自己袖子里“先回去吧,回去再说。”
梁河省和燕山省的消息,最先送到了司礼监。
允钦把消息递给靳予的时候,心里有些
“乔装”
靳予抚平纸团,凝神盯着上头的字。
司礼监不能参与朝上人员安置,但巡检司这样的地方,大多是走司礼监与新贵们的门路进去的,里头正儿八经没什么背景的人倒少。
允钦提到的副巡检,就是当年经由王璨推举才进去的。
轻省,没什么活儿,大多时间都是领空饷的那种。
照理来说,这人应当对王璨忠心耿耿才是。可他前脚说着孟令书还
靳予想了半晌,忽而站起身道“骆成泉
“可他不是
几乎与靳予同时,允钦也想到了骆成泉,但下一念就是梁河二场煤矿与巡检司相隔甚远,这几个人怎么能勾搭到一起去。
“你看这个顾素辰啊”靳予朝着先前押过顾素辰的房间努一努嘴,“你说他
见的时候。”
靳予把纸团团起来“你与殿下通个气儿,我去找王提督说一声。”
重华殿晚宴近尾声的时候,袁润回去了。
有事的大臣各自散了,只留下鸿胪寺几个官员以及首辅张承还
袁润绕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冲着王璨眨了眨眼睛。
他想王璨必然也已接到了司礼监的消息,待会儿可要怎么和魏帝说呢,毕竟司礼监扣下新兵营的人,说的不好听一点,这种事叫宦官干政,放到任何朝代都是要被后世文人唾弃的那种。
更别提魏帝,自视甚高,绝不会允许这种超乎自己掌控的事情出现。
司袇停了动作,有内侍过去接了剑回来,他笑着冲魏帝行了个礼,方才看向袁润“这位就是太子殿下了吧。”
袁润冲着司袇抱了抱拳,算是答应。
司袇微微侧首,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太子殿下。
同时袁润也
乌卓蛮人大多轮廓深而硬,衣裳也是挺括的,不如大魏的俊逸潇洒。司袇的五官极深,袁润看见他就想起了那些高鼻深目的外国人,加上小麦色的皮肤,一眼过看去就觉得嗯,健康又好看。
不过看多了乌卓人也容易犯脸盲症,袁润看完了司袇再看跟
司袇左手握拳,抵
袁润把他当了一句客套话,就嗯了一声,“嗯,彼此彼此,久仰久仰。”
魏帝格外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司袇和那位使臣还要跟着鸿胪寺的官员回去的,魏帝带着袁润,亲自把他们送到了殿门口,笑意和蔼“
“多谢陛下厚爱,平城地广物丰,一切都好。”
司袇也笑着,“只是陛下,
“自然,自然。”
魏帝携着司袇,拍了拍司袇的手背,和蔼的仿佛司袇才是他的儿子一样。
目送着他们走远了,魏帝蓦地回头,看向身
后的袁润“怎么样,他应当是天狮部的小世子,只比你大两岁,如今却能出使异国独当一面了,你呢”
末了,又恨铁不成钢地咬了咬牙“你说说你,这么大的人了,天天连个影儿都见不着刚刚又去哪跑了一趟如果现
袁润还未答话,简行之已近前,递了三支银针过来。
“陛下。”他道,“方才得了三枚这个。”
这针又细又长,夜里还下着雨,雨声掩盖了一切声音,水洼和银针一样反着光,也不知道简行之是怎么搞来的。
但袁润知道这针绝对有问题。
雨势不歇。
一瓢接一瓢,哗啦啦的,仿佛要将蕴了一个夏天的水汽,都
天地一色,星月无光。
张承今儿回的迟了,路过祠堂时他还是撩开帘子往里头看了一眼,见祠堂的灯还亮着,便下意识哼了一声,“这小子,什么时候能把这种志气用
走过了半车的距离,他到底还是没忍住,又叫转了回去。
张承
他撑着伞下了车,风雨有些大,他一个趔趄,扶
伞骨撞上墙面,祠堂门被推开,张怀雅猛地抬起头问道“谁”
过了一会儿,他才看清转过来的张承。
伞檐上还滴着水珠,拢起立着,不过片刻就洇开一片水迹。张承把伞放下,朝张怀雅
张怀雅看着他,握
记忆里,似乎已经许久没有这样仔仔细细地看过父亲的模样了,自打他进了文华殿,和太子殿下混
张承渐渐近了,张怀雅看见他摘下兜帽,也不过几日未见,父亲的两鬓似乎都泛了白,两颊都凹陷下去了,整个人又高又瘦,透出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来。
“父亲。”
张怀雅挪了挪膝盖,朝张承点一点头。
“孩儿还
张怀雅心中有气,面子也不遮掩,张承体谅他,就解开油衣
祠堂里灯不亮,张怀雅昂着头,张承看见他眼睛里满是血丝,脸瘦了一大圈儿,面相看起来都不饱满了。想想也是,整日里不是跪着就是坐着抄经,这祠堂的窗就小小一线,折腾了这么几天,和坐牢没什么区别。
“没有。孩儿身
张怀雅的眼睛格外明亮,好像冒着一簇火。
“为父知道你心中有气,你也不必憋着。”张承负手转了一圈儿,“这事换做为父,一样会觉得憋屈。明明没有做错,怎么反倒是自己承担这个后果呢”
“怀雅,这世上的事儿啊,不是单论对错二字的。”
张承扶着张怀雅起来,踅身
张怀雅下意识点了点头,又摇头道“男子汉大丈夫,说不疼就不疼”

见张怀雅又生起警惕心,张承笑道“你们还年轻,肚子里那些小九九哪里骗得过为父的眼睛。”顿了顿,他又道,“你为什么不听殿下的,拿着钱走呢走的远远儿的,再不回平城里,李家和张家的事儿,也就与你无关了。”
“不行。”
张怀雅摇了摇头“听下人说了,李家做足了姿态,孩儿这时走了,害的是张家的名誉。况且”
他停了一瞬。
况且什么呢他虽被关
李越安反应很快,不等他和李辞盈的事情闹大,就已写了折子来平城,自言教女无法,请魏帝一床锦被盖住这些事儿,也算是成就一段儿女情。
李家的姿态极低,口口声声说着要盖住这些事儿,平城近些日子里,却还是传扬开了。
自然,经人改编了,分明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到最后却成了一眼万年,比目簪
为见证的爱情故事。而且男女之间的事情,一般人说起来,都只会觉得是女方吃亏,如今李家姿态越低,平城里的流言越多,张家就越骑虎难下。
李家到底是世族大家,几张下人的嘴,就足以挑拨起百姓们的是非观来。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
张承止了他的话,了然道,“家世样貌都门当户对的,何况咱们张家,若要壮势,也少不得与他们结交。”
“父亲。”
张怀雅看向张承,眼睛里那簇小火苗渐渐熄灭了。
他声音低了,祠堂外的雨声就清晰了起来。
他垂眼看着张承抚
如今却已经布满青筋了。
朝上的事情,曾经他听过不少,觉得无非是各方倾轧。与太子钻都察院那次,他还对太子说,“这当官儿的也没有三头六臂,哪能时时处处都提防着别人呢。”
如今这句话就落到了自己头上。
自己这还未曾入仕,朝上的倾轧论理不该轮到这处来。但是没办法,他生
“父亲。”
张怀雅握住张承的手。
“人这辈子,活着是为求什么”
“为家族还是为天下人亦或是为自己”
张承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略一沉吟,便道“君子为家族,圣人为天下,小人为自己不过大约,这世上还是小人多些。”
“那么父亲是要做君子是吗”
张怀雅转目看向张承,恍然觉得,上一次他与父亲这样坐着谈心,似乎已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君子守正行,克己即可。”张承闭了闭眼,“但圣人大道至简,圣人无我,于这天下人来说,太难了。至于小人,手段卑劣,心无正道,为父看不上他们。”
“父亲。”
张怀雅握紧了张承的手。
“我从小就想做圣人。”
其实对于圣人的定义,张怀雅是有些模糊的。念书前要拜孔子像,夫子们说那是文圣;跟着武师练武的时候要拜关公
像,师傅们说那是武圣。按照这个粗浅的理解,似乎一件事做到极致就可以称为圣人。
难的是,这个过程会被非议,会遭冷眼,还不一定被承认。
所以圣人究竟是什么今日父亲说,圣人为天下,那么当天下失衡、小人肆虐,圣人是不是也就会出现了
可他等了这么久,从小等到大,别说圣人,这世上就连君子都不剩多少了。
第一次,他与张承说话,用了“我”字。
这一次,不是谁的孩儿,仅仅是自己绵延了十几年的意愿,是自己的意志。
“我以为,圣人,说的是至真至纯至极之人。”张怀雅道,“父亲,一家兴未必天下兴,而天下兴必然家家兴。孩儿想,这世上少一个李辞盈,就能少一个今日之张怀雅。”
“司礼监跟着的案子,孩儿也有所耳闻。那么这世上少一个顾素辰,也就能少许多死于非命的无辜者。”
“父亲,简夫子曾说为官者当修身立业,庇佑百姓,这天下官场,不该如今日之官场,同僚倾轧,置万民于不顾;这天下也不该如今日之天下,人人算计,只求自利,罔顾人命。孩儿自小想做圣人,便是抱定了肃清天下的想法。”
张承静静听着,“既如此,更该入仕才是,你官居一品,才能放手整顿。”
张怀雅摇了摇头,“可是父亲,您如今做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