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
聂九成和其他人一起被催促着洗漱完, 抱着变回小猫的顾央
管事沉吟良久,才开口道, “来付府的这几日,你们的活儿都干得很好,我都是看
“付家主子是从不亏待下人的, 这一点你们必定已经清楚了,”管事看向站
一个男人忍不住出声道, “那我们干什么”
管事瞥了他一眼, “干什么自然由主子定夺,给你们半柱香的功夫,拾好包袱跟着我走,到了就知道要做什么了。”
所有人飞快地拾好东西,就由那管事和几个大汉领着,从付府的侧门出来,坐上了马车。
聂九成靠着窗边坐下,状似无意地拨了拨窗帘,便
他只看了一眼便回了视线,轻轻用指尖拨拉着顾央的爪子,他身边坐着的是阿鸿娘和阿鸿,其他的人则上了其他的马车。
那几个大汉分别做了车夫,拿着马鞭坐
管事
顾央和聂九成都被关
她心中微微一凛,想到那只给谢瑜至送信的香图鸟,立即探出神识去查看。
香图鸟是聂家军中专门为传递消息专门训练出来的一种鸟,闻香识途,行百里不歇,而它所闻的香,则是聂家军中特制的香料,只有聂九成及他的心腹,还有身为他好友的谢瑜至拥有。
而此刻正朝着马车飞过来的那只鸟,确实就是聂九成此前放出去的那只香图鸟,细长的脚上还绑着一个长条信筒。
管那信筒
因此顾央没有任何迟疑,用神识狠狠地抽向了那只香图鸟,然而抬爪一跃,从车夫身后的空隙里钻了出去。
聂九成只感到手上一空,一道白影便窜出了车外,注意到这边动静的管事抬头喝道,“怎么回事”
聂九成道,“我的猫跑出去了。”
赶车的大汉转头询问,“管事,要去找那猫吗”
管事看了眼聂九成,又转向车外的道路,道,“去找,将那猫给我找回来,看是什么事情让它这么亢奋,溜得这样快。”
车夫应了一声,停下车便跳了下去。
他向前跑了几步,就见之前从马车上蹿下来的白猫从杂乱的草丛之中钻出来,嘴里还叼着一直灰扑扑的鸟,那鸟被它咬断了脖子,只垂死地动了动,便无法挣扎了。
车夫皱了皱眉,伸手就要去抓白猫的脖子,却被它躲开了,一路叼着死鸟重新窜回了马车上。
阿鸿娘见顾央叼着个淌着血的鸟雀进来,惊叫一声,将阿鸿的眼睛捂住按
阿鸿不明所以,“为什么呀娘”
阿鸿娘往与聂九成相反的方向挪了挪,柔声哄道,“阿鸿乖,听娘的话。”
阿鸿乖乖地点了点头。
顾央叼着嘴里死去的香图鸟爬回了聂九成的膝盖上,是十八传回来的信,我已经
聂九成眸光微闪,揉了揉她的脑袋,“这是你送给我的”
顾央松开嘴,将香图鸟的尸体放下来,对着聂九成“咪呜”了一声。
聂九成摸了摸她的毛,对脸色不大好看的管事道,“实
管事狐疑地看了他半晌,才道,“将那鸟拿过来给我瞧瞧。”
聂九成十分顺从地拿起鸟的尸体递给了管事,“您瞧。”
管事嫌恶地看了眼鸟尸上沾着的血迹,掏出胸口的手帕,才将它取了过来。
看起来就是一具寻常的鸟尸,被一口咬断了脖子,其余并无可疑之处。
他打量了几眼,便有点不耐地对聂九成道,“这东西我扔出去了,以后看好你的猫。到了要干活的地方,那里的管事可没有我好说话。”
聂九成颔首,“是。”
这一路总算有惊无险,待到了地方下马车,四围便都是崇山峻岭,顾央稍稍打量了一下,
管事再次清点了人数,聂九成就看到此前
朱管事随意了扫了一眼,对管事道,“就这些人了”
管事笑着点头道,“就这些了,就这些了,您看着挑一挑”
“嗯,”朱管事应了声,伸手随意点了几个男丁出来,“你们,都跟着我走。”
阿鸿爹是被点出来的人之一,闻言最担忧就是自己的婆娘和孩子,“那,大人,那我的妻儿他们”
朱管事厌烦地打断他,“他们自有他们的去处,你们几个赶快过来。”
阿鸿爹无法,只能一步一回头地走到了朱管事跟前。
朱管事又将人看了一遍,指了指聂九成,“你,把你的猫放过去。”
聂九成垂眸与顾央对视一眼,听顾央道,分头行动,我
聂九成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松开了手,顾央就踩着肉垫跑到了阿鸿跟前去,被阿鸿高兴地整个搂
朱管事没再管其他人,对自己挑出来的几个男丁说道,“跟我走,今日的活干不完就不能吃饭,都给我利索点。”
聂九成和阿鸿爹等人很快跟着他走了,不过几下人就没了踪影。
管事等他们走远了,对剩下来的妇孺孩童道,“都上马车,你们的活不
有个妇人大着胆子问,“那咱什么时候,能来见孩子他爹啊”
管事赶着他们上车,随口道,“能见的时候自然能见,现
剩下的人又都上了马车。
这回只过了一会儿,马车就再次停了下来。
顾央从阿鸿怀里跳下来,望着依山修筑的山中府邸微微眯起了眼睛。
她的毛
是那只堕蛇妖。
整个府邸散
现
有妇人低声道,“这地方怎么这么阴凉”
“肃静。”管事瞪了那说话人一眼,整理了一下衣袖,才走上前扣门。
里边很快就有人给他开门,一个貌美的婢女走出来。
她的五官是极为好看的,黛眉杏眼,只是面上的脂粉却抹得很厚,嘴唇又涂得鲜红,看上去极为不自然,好似鬼怪画册上的女鬼一般。
她道,“张管事这次的人送来了”
张管事点了点头,转身指指跟
婢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来,捂着嘴娇娇一笑,“还有几个小娃娃呢。”
美色当前,张管事却冷汗都下来了,“是,是,都是好孩子。”
“行了,”婢女挥了挥手上的帕子,“张管事回去罢,这里的事儿就交给奴婢了。”
“好,那我就走了。”张管事说完这句便喊着几个车夫走了,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和顾央一起的已经有人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面上流露出无法隐
那美貌婢女扶着门微微一笑,道,“诸位,随我进去罢”
她轻轻一推门,漆上了朱漆的大门便“吱呀”一声缓缓打开,就仿佛暗处蛰伏的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蔑笑着等待着弱小的猎物一步步送上门来。
婢女血红的嘴唇一勾,“进呀,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