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过三更, 水阁中烛火俱息。
苏绮璇悄无声息的翻窗而出,向水牢方向径自而去。
此夜无星无月,浓厚夜色下苏绮璇身形急速,似是一道幽影隐没
能进北冥宫水牢内的人大都非江湖之上无名之辈, 有的是正面与北冥宫结仇, 有的是心怀野心叛出宫中。但无论原先
苏绮璇伏
苏绮璇耐心的等待着,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甬道深处隐约闪烁出灯光。见水牢巡守由远至近走过, 苏绮璇抓准时机越下横梁,一刀将其中一人无声封喉。另一名巡守方想拔剑, 就感到金属特有的冰冷吻上了脖颈,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刀锋低落,接连打
巡守听到一个温柔风雅的声音轻轻的道“来,告诉我, 浩然山庄的暗哨关
挟持着巡守到了指定的牢房,苏绮璇反手为刀将其击晕,拿出巡守的钥匙将牢门打开。
就着手中的火折,火光映出牢房内的刑架上挂着一个昏死过去的人影,一身黑衣已经破败不堪,血痂和布片凝结
苏绮璇以内力将束缚
就
怀中的人影猛然睁眼,手中翻出利器直刺苏绮璇胸口。饶是苏绮璇反映迅速,一掌将其震开,仍是被刺中了肋下。
人影显然也被伤的不清,倒地后自口中涌出鲜血半晌无法站起。苏绮璇走上前去,火光下是一张从未见过的面孔。
苏绮璇持刀而立,低声道“浩然山庄的暗哨
人影轻蔑一笑“你永远不会知道。”
“很好。”苏绮璇平静道,随即刀光一闪而没。
7878
苏绮璇道一个字,你懂得
7878道宿主大大,我们现
苏绮璇道走是一定要走的,不过那是
7878道赵听雪既然已经识破叶九歌的身份,说不定已经将暗哨击杀或者转移到了别处,当下情况怎还能找得到人
苏绮璇将食指放
说罢,苏绮璇也顾不及和7878闲聊,直接屏息凝神排除一切杂念,将周身的感知不断放大。
地牢内水滴低落的声音,暗处角落中各类蚊虫鼠蚁窸窣而过,四周此起彼伏的残喘呼吸声
原来
苏绮璇将关
暗哨自嘲的一笑“叶姑娘快走,不必再理会我这个行动不便的废人。”
“啊呀,”苏绮璇扶额,“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不能给我丝毫的信任”
苏绮璇一笑,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谁说我们就一定要从水牢的大门离开了”
北冥宫的侍卫自水牢入口鱼贯而入,接连的火把映照
突然,一声冲天的巨响自水牢深处传来,大地剧烈的震动了片刻,石壁上方的水珠乱洒飞溅,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幽暗的甬道头究竟
“江南雷家的流火珠还算是好用。”苏绮璇掸了掸衣上的尘埃,牢内洞顶被炸开了一个巨大的裂口,砂石滚落一地,空气中弥散着朦胧的尘埃。
暗哨抬起头,自裂口向外望去,夜空如洗,月光似水静静的流入原先黑暗的牢内。
面前的少女回眸对他一笑,月色下恍如梦幻“我们当即启程,直接回浩然山庄。”
此夜是如此的漫长,不到短短的一个时辰内,苏绮璇已经遇到了两拨围杀。
苏绮璇虽然带着暗哨逃出了重围,也受下了几道新伤。
原先从地牢出来之时,苏绮璇准备将暗哨负
北冥宫之外是一片荒野,暗哨强打着神为苏绮璇指点路线。
听着暗哨指路,苏绮璇眉头微紧“前方再过半里可以天堑崖”
“的确,”暗哨道,“再往前半里就是天堑崖,崖顶有之前庄子里派人布下的索道,等过了崖,不远处便有庄子的人接应,应该可以暂时甩下北冥宫的追兵。”
苏绮璇舒了口气,“希望如此。”
一个疑问徘徊
“因为我了解赵听雪。”苏绮璇道,“他这个人性烈如火,城府深沉似海,汹涌澎湃又冰冷残忍。他会给你无限的幻象,让你认为可以企及最为美好的东西,直到希望将实现的最后一刻将你打入最深的地狱。”
苏绮璇轻声道。“所以我猜想。他应该会把你放
听完苏绮璇一番话,暗卫久久未再出声。
追兵已至,苏绮璇加快步伐登上顶峰。
一道铁索横亘
苏绮璇将暗哨用绳索缚紧,准备将暗哨推向对岸峰头。暗哨忽的抓住的苏绮璇的手道“叶姑娘,追兵将至,这根绳索应能承受的住你我二人的重量,事急从权你坐
苏绮璇摇摇头,笑道“你先过去,我待会便以轻功站
说罢,便启动桥边的机括将暗哨送了过去。
暗哨滑动至对面峰上,身影已经变成了一个墨点大小。暗哨将绳索从身上解下,挥手示意苏绮璇过来。这时,暗哨突然见到对面那个墨点大小的人影做出了一个令他难以置信的举动。
苏绮璇一刀将铁索斩断,断裂的铁索
做完这件事后,苏绮璇也不再管对面峰上隐隐约约的叫喊,俯下身痛苦的捂住胸口,顺着峰前机括缓缓滑落
沉稳的脚步声自远至近,苏绮璇甚至没有抬头,也知晓来人是何者。
两人的语气依然平静,似是此刻不是图穷匕见,而仍是当日
苏绮璇道“什么时候下的化功散”
赵听雪简短的道“你不应该那么爱吃龙须酥。”
苏绮璇笑,笑的无比讽刺“宫主知道吗他人送来的龙须酥我其实一块都没有动过,都是背后毁弃掉了。我唯一吃下的那份,只有宫主今日亲手送到我唇边的那块。”
赵听雪走到苏绮璇的面前,半跪
苏绮璇冷冷的看着他,道“我自习武那日,便立下誓言,匡扶乾坤正道,无论上下尊卑,皆友爱待之,若人陷危难之中必鼎立而助之,万死而不辞。暗哨一事因我而起,我怎能冷眼旁观,装作不闻他生死悬于一线。”
“叶长歌,叶九歌,不错,果然不错。”赵听雪将巾帕回袖中,“你是受浩然山庄之托,来我北冥宫盗取毕钵罗花,可是如此”
苏绮璇道,“原先是后来,也是。”
赵听雪久久的凝视着苏绮璇“方才为何不随暗哨一同过索道”
苏绮璇道“宫主的陷阱自地牢始,
“知我者,九歌也。”赵听雪帮苏绮璇理了理鬓旁几缕散落的
赵听雪轻柔的执起苏绮璇的手腕,
“本宫有时候想,若是一开始就将这个鸟儿掐死是不是就没有后来这么多烦恼和犹豫。今天本宫想明白了。”
饶是苏绮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