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渊看起来温文尔雅,不似其他几个青年那般蛮横,可苗父,苗母二人,虽然见识不多,却也能看出这人才是对方不好惹,不由得有些退却,不过苗母虽然也本能地抓住了丈夫的手臂,眼神上却是不甘示弱,依旧恶狠狠盯着对方。
祢渊微微一笑,俊秀的面庞,一时间惹得周围不少女子有些双眼放光。
他向前走了两步,朝着苗家几人躬身一拜“祢某见过诸位。”
苗父终究是一家之主,无论再担心,
“祢公子有何见教”
“见教二字,万不敢当。只是
苗父闻言,立时皱起了眉头,心中也是一颤。
“你你为何这般含血喷人我等都是勤勤恳恳的小民,如何就动摇社稷,败坏纲常了”
苗父语气有些激动,显然是动了怒气,毕竟这个罪名委实是太大了。
苗母也是一边抓着夫君的手臂,另一只手指着祢渊就嚷嚷上了。
“你这小贼骂谁呢老娘没招谁惹谁,你平白无故给老娘扣这么大罪名,今日若不说个明白,老娘我跟你没完”
祢渊依旧是那副从容微笑的表情,说道“二位莫急,此事说来,本也并不能全怪你这一家人身上。”
他再次向前走了一步,目光转向了苗娟“据我所知,大殿下
苗娟脸色一红,可马上又连连摇头“没有,我跟铁头我跟大殿下,没有没有什么关系”
“哦,是么”祢渊这一声疑问,让苗娟有些心烦意乱起来,忍不住朝父母身后缩去。
祢渊继续说道“既然没有关系,昨夜大殿下何以会为了你一个民间女子,逃出宫门,悍然行凶,杀死五人”
一言既出,惹得周围众人都惊讶不已。
“什么大殿下昨夜居然出宫了”
“还杀人了杀的谁啊还是为了这个小丫头”
“这可说不准。苗家的人来摆摊时,我见过大殿下,那时他还不曾完全恢复记忆,与这苗家的小丫头,言谈举止之间,确实颇为亲密。”
“不可能吧如今是太后国丧期间,陛下明令禁止皇子出宫,要为太后守孝半年。更何况洛阳城有宵禁,即便是关将军,入夜之后,也不得随意出城啊,这可是朝廷的国法和军中的军纪,谁也不得擅自违背,大殿下从军多年,怎会如此不知检点”
一时间,刚才还对苗家有些同情的不少人,都开始动摇起来。
太后历来仁厚,虽然极少出宫,可每有天灾时,太后便会拿出体己的钱粮,去赈济灾民,再加上她本就是乡野村妇出身,百姓们自然觉得颇有亲近之感,因此对这位大汉太后,印象极好。
更何况大汉向来以孝治天下,自己祖母新丧,又有父亲的禁令,这种情况下,便是有天大的事,也不能私自行事,违背了守孝之责,还顺带违反了洛阳城宵禁的法令,身为皇子,可谓是知法犯法。
“我我没有我不是”苗娟愈
那秦老哥站出来力挺“你这人不可胡言。这可是天大的罪孽,我看老苗他们不会如此不懂事。深更半夜,大殿下怎会莫名其妙去出城去又怎会为了苗家这丫头杀人毫无缘故嘛。”
他这一番话,也让不少人明白了过来。
“不错不错,老秦说的
然而,苗家几人的脸色却是变得十分难看,因为他们知道,祢渊说的事情,确实不假。
不过苗父心想,对方即便查到了这件事,可总归没有证据,只要自己抵死不认,料想他们也是无可奈何,总不可能闯入皇宫,去找陛下和大殿下当面对质吧
反正亲身经历这件事的,除了大殿下和自己一家人外,也只有朱烨将军,还有当时守城的城门校尉而已,他们不可能来为眼前这些公子哥作证。
想到这里,苗父低头对自己媳妇和女儿低语道“无论如何,此事都不可承认,咬定是他们信口胡言,诬赖大殿下,切不可为了你我一家,而毁了大殿下的名声。”
苗母此刻也是全无主张了,听了丈夫这么说,也是连连点头,没有半个不字。
苗父稍稍安心,强自镇定下来,说道“你这人当真无礼至极。看你也是个知书达理之人,光天化日之下,口出狂言,坏我女儿清誉,还污蔑当今皇子,简直是岂有此理不要走,跟我去见官府”
不过说归说,他倒也没有勇气真的去拉对方。
祢渊看着他们几人的脸色,心中暗暗诧异。
“想不到这几个小民,居然也有几分胆识,不曾被我唬住,这倒是不好办了。”
苗家几人抱
“嘿,怎么样,我说什么来着大殿下英明
“就是就是,苗家这些人都是老实本分的,得了陛下的赏赐以后,安安分分过日子,又怎会如此不自量力,还想着去攀附皇室呢”
“这小子大言妄语,污蔑皇子,理当送官法办。”
刘赫登基以来,施行仁政,法度森严,农商有序,威望极高,而大皇子刘正,少年从军,屡屡冲锋
眼见周围百姓们渐渐有些群情激奋起来,另外那些青年公子,都有些坐不住了,其中一人走上前来,拉扯着祢渊的衣角,轻声道“今日事情不顺,这几个小民不好唬,你我不如暂且退去,从长计议”
可祢渊却是心中不服,他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可一双眼珠,却是四处打探,就
他忽然仰天大笑起来,惹得众人诧异不解。
“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竟没有此事么小生尝闻大皇子重情重义,看来也不过是虚言罢了。”
他转身看着周围的看客们,一本正经道“诸位可能不知,自打苗家得了陛下丰厚的赏赐之后,便有不少流氓恶霸盯上了他们,妄图霸占那些财产,其中便有一人,名为牛爷,昨夜带着十多个手下,手持棍棒,刀剑,去寻他们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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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众人都十分惊惧。
“牛爷那可是洛阳城外的一霸啊。他虽不敢来城内放肆,却是纠集了数十个混混打手,
“是啊,听说他被洛阳令抓进去不下七八次,每次也只能关上十数日,到数十日,再放出来时,便去找报官者的麻烦,天天堵着人家家门口,也不打人,就是时不时朝你家里,田里扔些石头,污秽之物,令人不堪其扰,往往只能破财消灾。”
“老苗他们真被牛爷盯上了,那可是麻烦了。”
“八成是真的,你们没
“不错不错,我是听说过,老苗家得陛下赏赐的那几百亩田地,几个月过去了,几乎都没种过什么庄稼,定是被牛爷他们暗中破坏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就自动把苗家被牛爷欺压的事情,给猜了个七七八八。
祢渊见了,十分得意,紧跟着再加了一把火。
“
他瞥了苗家几人一眼,声音骤然提高“没想到大皇子也是个薄情忘恩之人,竟对此事置若罔闻,实
苗娟看他如此针对大皇子,心中不忿,正欲出言辩驳,却被父亲一把拉住,对着她摇了摇头。
“这等大事,非咱们这些小民百姓所能搀和啊,多说多错,他要胡说,且让他说去,咱们万一说错了话,反而弄巧成拙啊。”
苗娟咬了咬嘴唇,很不甘愿地忍了下来。
可就
“住口,你快住口”苗父脸色大变,急忙出手捂住了儿子的嘴,可终究是来不及了。
祢渊脸色瞬间一变,那“遗憾”的神情,变得似乎想要狂笑,却又强行忍住,从而有几分扭曲和狰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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