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实
包括小剧场也会换掉,接下来应该到结局都不断更了么么哒づ ̄ 3 ̄づ
待替换是作者早前存的现代文
海兰珠早就心有莫属道“这个水旁起得好, 是画龙点睛之笔。”
此言恰恰正中了皇太极的心意, 他握着她的手,
“我们满洲的起源,离不开河水以水比道, 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 以其无以易之。柔之胜刚, 弱之胜强, 天下莫不知, 而莫能行。是以圣人云受国之垢, 是谓社稷主;受国之不祥, 是谓天下王。正言若反。治国之道, 也
他另一手扶
“什么私心”
“水也是我们结缘之地, 苏子河、叶赫河、乌拉河、太子河, 你的名字中也有水旁”
海兰珠转过身, 嗳声道“你怕不是故意这样说,来取悦我的吧”
皇太极含笑问“若是真的, 你可感动”
若这个“清”字里真有她的痕迹存
“改国号一事,是范文程他们几位汉臣之谏。先祖自北宋时建立国, 金国旧称一直为中原人所恶,变更国号,也是为免旧朝之恨以扰今民。大清要灭明而取天下,明帝的名讳中,皆以木为辈。木生火,而水生木,木欣欣以向荣,泉涓涓而始流其意源远,合一个清字,正好是清平盛世。”
皇太极抱起她横坐
她楞然唤道“皇太极”
“我自小习汉学,却不懂汉人;与兄弟们争夺权位,却不知本心所
他用指腹摩挲着她的薄唇,“你还记得吗我曾说过,我想
“我当然记得”
那一年,是万历四十三年的春天也是他们最快活的一段日子。
他们相识多年,可今日再听他说这些动情之话,海兰珠依旧还是心跳怦然,仿如初识热恋的甜蜜。
或许他们的爱,
他
“筝筝,属于我们的清平盛世,就要来了。”
夏,四月己卯。
代善与和硕贝勒济尔哈朗、多尔衮、多铎、岳讬、豪格、阿巴泰、阿济格、杜度率满、汉、蒙古大臣及蒙古十六国四十九贝勒以三体表文诣阙,其文中曰“恭维我皇上承天眷祐,应运而兴。当天下昏乱,修德体天,逆者威,顺者抚,宽温之誉,施及万姓。征服朝鲜,混一蒙古。遂获玉玺,受命之符,昭然可见,上揆天意,下协舆情。臣等谨上尊号,仪物俱备,伏原俞允。”
皇太极过后,乃曰“尔等贝勒大臣劝本汗称帝尊号,已历二年所。今再三固请,本汗重违尔诸臣意,弗获辞。本汗既受命,国政恐有未逮,尔等宜恪恭赞襄。”
此言一出,群臣顿首叩恩以谢。
庚辰,礼部进仪注。
壬午,斋戒,设坛德盛门外。
四月乙酉,皇太极于德胜门外祭告天地,行受尊号礼,定有天下之号曰大清,改元崇德,群臣上尊号曰宽温仁圣皇帝,受朝贺。
行过登基大典后,皇太极便遣官以建太庙追尊列祖祭告山陵,并于大政殿与群臣定议会典细节。
大清初定,修缮之法令,典礼之仪规,光是走一遍章程就挨到了戌时。
皇太极回到东宫时,海兰珠已经酣然入梦了。
今日的大典,海兰珠自然也去了。
她穿了一件藕色的吉服,梳着二把头,虽然丽人清淡,皇太极却能不费余力的
半个月里,皇太极软磨硬泡了许久,希望她能陪
海兰珠心中是有分寸的,哲哲毕竟是中宫之主,她才是那个理应陪
她已经占了宠爱,总要为大局着想,为科尔沁而考虑
皇太极卸下龙袍,蹑着步子走到床边,掀开一角锦被,从身后正搂住熟睡的海兰珠。
他自然地将手环
太医定期来为她把脉,都说她的身子没有大碍,只是平日饮食吃得过于清淡,气血偏虚,才会一直怀不上孩子。
皇太极心里着急,倒不是为了想要子嗣,而是想到自己也不年轻了,以前觉得来日方长,总是会有孩子的,这会儿他却生怕不能有更多的时间来陪伴他们的孩子。
怀里的人儿翻了个身,不知梦见了什么,还老大不高兴地扁了扁嘴。
皇太极趁她睡得正乖,怜惜甚浓,抱着左亲右抱了一通,终于是将她给闹醒了。
他的手早就钻进了她的衣衫,正覆
海兰珠懒懒地睁开一丝眼帘,不必猜也知道是他。
她本睡得正香,这下被生生闹醒了,好生不悦,遂嗔道“做什么想听我改口喊皇上”
皇太极讪皮笑脸道“是,朕想听你喊皇上。”
她近来有些受寒,一到晚上就困得不行,通常晚饭之后就睡下了,于是了当道“我才不呢,我要睡觉”
“这才第一日,你就敢这样无视朕”
皇太极轻车熟路地去挠她的痒痒,立马惹得她是一阵咯笑。
他这么一闹,算是将她的睡意也彻底给驱散了。
海兰珠挨不过他,于是捏声细嗓道“臣妾就知道,皇上今晚肯定会兴奋得睡不着觉,所以臣妾特意给皇上准备了个笑话。”
“说来听听。”
皇太极兴致勃勃。
海兰珠像模像样地说道“从前有一位书生,租了一间僧房来书。可是这书生每日都出去游玩,一玩就是一整天。终于有一天,书生喊来书童道取书来于是书童去找僧人,借了一本昭明文选。书生看了看太低太低书童又拿来了汉书。书生道低书童又拿来史记。书生还是还是低僧人惊诧不已,前来问他此三部书学问甚高,熟其一,足称饱学。足下俱都嫌低,真乃大才啊你猜书生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海兰珠清了清嗓子,“你说啥呢我要睡觉,不过想取书作枕头罢了。”
皇太极一听,感情她是
他提手揪了揪她的耳朵,一板一眼地问道“朕低吗”
“皇上,你说呢”
海兰珠没好气地指了指紧握
皇太极这才作恍然大悟状,抽出了手道“怪朕的书低。”
“不错,悟性很高。”海兰珠满意地扭过身去。
皇太极很快又贴了上来,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她的身子很暖,也很软
“今天
他一口咬
她低吟一声,“哪个宸字”
皇太极执起她的手,
不得不说,这番话,倒是很受用。
“宸宸妃”
海兰珠默念着这个封号,心中几度凝滞。
宸,乃星天之枢,是帝王的称谓,朕是一国之君,你便是帝王之妻
他挽住她的手,眼中的深情早已饱经征战与岁月的磨砺,变得难辨棱角。
“朕给她们的是头衔,是名分。朕想给你的,是一颗为人夫之心。你可知道”
丙戌,皇太极下旨追尊始祖为泽王,高祖为庆王,曾祖为昌王,祖为福王,考谥曰承天广运圣德神功肇纪立极仁孝武皇帝,庙号太祖,陵曰福陵;妣谥曰孝慈昭宪纯德贞顺成天育圣武皇后。追赠族祖礼敦巴图鲁为武功郡王,追封功臣费英东为直义公,额亦都为弘毅公,配享太庙。
丁亥,群臣觐圣于大政殿表贺。
皇太极谕曰“朕以凉德,恐负众望。尔诸臣宜同心匡辅,各共厥职,正己率属,恪忠诚,立纲陈纪,抚民恤众,使君明臣良,政治咸熙,庶克荷天之休命。”
群臣顿首曰“圣谕及此,国家之福也。”
皇太极以受尊号礼成,下令大赦。
丁酉,皇太极
封大贝勒代善为和硕兄礼亲王,贝勒济尔哈朗为和硕郑亲王,多尔衮为和硕睿亲王,多铎为和硕豫亲王,豪格为和硕肃亲王,岳讬为和硕成亲王,阿济格为多罗武英郡王,杜度为多罗安平贝勒,阿巴泰为多罗饶馀贝勒;诸蒙古贝勒巴达礼为和硕土谢图亲王,科尔沁吴克善为和硕卓礼克图亲王,固伦额驸额哲为和硕亲王,布塔齐为多罗札萨克图郡王,满朱习礼为多罗巴图鲁郡王,孔有德为恭顺王,耿仲明为怀顺王,尚可喜为智顺王。命豫亲王多铎管礼部事,肃亲王豪格管户部事。以希福为内弘文院大学士,范文程、鲍承先俱为内秘书院大学士,刚林为内国史院大学士。
而大典才过不久,旧病缠身的萨哈廉便卧床不起。
皇太极不仅时时存问,还特意派希福前去传旨慰问。
然而萨哈廉病情恶化的比想象中还要快,已到了时而昏迷,不能自理的地步了。
皇太极十分记挂萨哈廉的病情,到了忧心如焚的地步,乃至力排众议,亲自前去其府上探望,叮嘱他安心调养,早日康复,切勿记挂国事。
皇太极对病榻上的萨哈廉说道“子弟贝勒中,整理治道,启我所不及,助我所不能,惟你能做到罢了。”
萨哈廉听后感激涕零,然而病体难支,不能叩恩,唯有
皇太极闻奏,恻然不已,直呼道“国家岂有专事甲兵以为治理者倘疆土日辟,克成大业,而明哲先萎,孰能助朕为理乎”并不顾诸王谏阻,再次亲临萨哈廉的府邸探望。
恶疾缠身的萨哈廉已羸弱不堪,皇太极见到他衰瘦的模样,不禁潸然泪下,萨哈廉更是悲不自胜。
从当年夺嫡继位,到今日称帝,萨哈廉都坚定地追随皇太极,他一直是皇太极身边最有远见谋略,也最为忠心耿耿的贝勒之一。
萨哈廉唯一一次受到罪罚,便是因为不久前和代善一同为莽古济求情。
然而,城中对代善一家被罪罚的理由此众说纷纭,有言这莽古济只是诱因,真正的原因则是
壬子岁,萨哈廉病逝。
白
随后,皇太极追封因病而未得封王的萨哈廉为和硕颖亲王,率诸王及文武大臣等亲往祭奠,并亲自奠酒,遣官宣封册之文,其后又复痛哭三奠。
丁巳,设都察院,皇太极谕曰“朕或奢侈无度,误诛功臣;或畋猎逸乐,不理政事;或弃忠任奸,黜陟未当;尔其直陈无隐。诸贝勒或废职业,黩货偷安,尔其指参。六部或断事偏谬,审谳淹迟,尔其察奏。明国陋习,此衙门亦贿赂之府也,宜相防检。挟劾人,例当加罪。馀所言是,即行;所言非,不问。”
庚午,武英郡王阿济格、饶馀贝勒阿巴泰、公扬古利等率师征明。皇太极亲御翔凤阁面授方略,且诫谕之。
皇太极对萨哈廉去世悲不能持,他的忧愁,海兰珠看
到了初夏,凤凰楼便十分适合小憩纳凉,她便陪皇太极
这天恰好是头七,午休时,也不知他梦见了什么,醒来时竟是一身的冷汗,整个人都似魂不附体。
海兰珠见他满身是汗,不免有些担忧道“皇上怎么了”
皇太极呆怔了许久,才道“方才梦见颖亲王了”
萨哈廉过世不久,海兰珠知道他兴许还没能缓过劲儿来,叹一口气道“颖亲王可说了什么”
皇太极一手按
“牛”海兰珠不解。
“他不是
皇太极本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这几年来,不知是不是因为年龄增长的缘故,将这些生老病死看得愈
他一手捂
若不是为了做这个皇帝,他何必一娶再娶,看着自己的手足爱将一个个永别于世
这次托梦后,皇太极马不停蹄的加封了萨哈廉生前最爱的儿子阿达礼为多罗郡王,又特意邀代善和岳托去浑河观看渔猎,以解失亲之忧。
海兰珠随皇太极的御驾一并出了城。行到了浑河堤岸边,代善和岳托先抵接驾,年过半百的代善,又方痛失爱子,神态间都透露着苍老之态。
岁月不饶人,当年赫图阿拉城里那位风流倜傥的大贝勒,也逃不过时光的洗涤。
代善正要请安,却被皇太极拉住道“礼亲王年迈,可免跪礼。”
“谢皇上恩准。”
代善又向海兰珠作一揖,恭敬道“见过宸妃娘娘。”
“宸妃娘娘”四个字,从代善的口中说出来,却是那般地刺耳通鸣。
她知道,代善心里一定是恨她的。
皇太极设帐于山包地势高处,挑了一处视野好的石台观赏渔猎。
浑河水如其名,水色浑浊,湍急粼粼,河岸两边聚集着不少正
海兰珠坐
坐了一会儿,下午的艳阳便晒得她有几分倦了,皇太极仍
这个卢象升,去年
李自成会和高迎祥、张献忠后,从河南一路横扫中原,攻克了凤阳不少,还焚毁了朱元璋的老家祖坟
说是来看渔猎解忧的,其实还是为了政事、国事。
这一出浮世乱,海兰珠越听越是胸闷气短,烦躁不已。于是她独自离开了幄帐,寻了一处葱郁的大树避荫。
大树底下好乘凉,也好
谁知才眯了一小会儿,就听见一个声音道,“高处不胜寒,娘娘还是下来吧”
她认得代善的声音,也记得这句“高处不胜寒”。
只是二十多年前,说出这句“高处不胜寒”的,是个驰骋疆场,意气风
而今的代善,早已心如止水了。
海兰珠循礼欠身,“礼亲王。”
代善闲适地捡了一处干净的草地坐下,像是自我解嘲道“娘娘抬爱,现如今我不过是个闲散人而已,挂了个礼亲王的衔头,迟早是要给这些后生们让贤的。”
“俗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海兰珠承言道“苏东坡写这句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时,怕也想到了,通权达变,
“功成身退呵”
代善轻嗤了一声,“真正功成身退之贤者,何至于如我这般狼狈到如今,还要靠儿子来作保。”
“几位大贝勒里,皇上独待你不薄,王爷又何出此言呢”
“皇上不过是顾念旧情,看
代善仰头一躺,双手交叉撑
海兰珠以为他是因为萨哈廉去世而感触,遂体恤道“生死无常,自有天命,还请王爷看开些吧。”
代善沉寂了许久,才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娘娘当真觉得,颖亲王的去世是偶然吗”
海兰珠尚不得其意,就听他悠悠道“这个世上可没有偶然皇上亲封的七位亲王里,我和颖亲王、成亲王就占了三位。这肃亲王是太子爷,郑亲王是皇上的心腹亲信,总有势单力薄的人”
代善的话中,分明意有所指,海兰珠皱眉道“王爷想说什么”
“娘娘可还记得我当年说过的话世上事,绝非只有黑白对错,坏人也可能是好人,好人也可能是坏人。而今,阿巴亥的孩子们长大了”
代善用十分耐人寻味的目光看着她,“咱们拭目以待吧,总有一日,睿亲王和豫亲王会回过头来讨债的。”
海兰珠微微诧异,睿亲王和豫亲王
多尔衮和多铎,他们一个二十四岁,另一个才二十二岁虽说坊间议论,他们二人是一个风流一个荒唐,但年纪轻轻,却能按功封
萨哈廉的死当真与他们二人有关吗
对于夺权的明刀暗箭,海兰珠早已习以为常了,这下听到代善的暗示,她却不觉得意外。
她幽幽叹了一声,“因缘果报,循环不失。只是这一报,尚不知是善还是恶”
毕竟是弑母之仇,对少年来说,何其沉重又岂是轻易能搁下的。
一报还一报,十年前阿巴亥被迫殉葬的那个夜晚,她就知道,这又是一轮因果报应的开始
她对历史的结局熟稔于心,也知道,多尔衮的城府和野心绝不止做个掌管吏部的睿亲王而已。
“人生
代善长吁一声,格外悲怆,“你看到的功成身退,不过是因为时乖运舛,别无选择罢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海兰珠望着山下一派祥和的渔猎之景,感慨道“当年,若不是王爷助长了阿巴亥夺权的气焰,她如何能招权纳赂,一步步将自己推向权利的深渊,万劫不复”
“你说得不假,是我错给了她希望”
代善的语气间,带着一丝隐忍的忏悔,“我一把老骨头了,自己作的孽,便应自己还父作不善,子不代受,子作不善,父不代受,善自获福,恶自受殃。我的这两个儿子,别的不像我,倒偏偏都很痴情。娘娘也知道,
也许是习惯了见代善
他们虽做不成朋友,但至少
海兰珠问“那你呢,可够绝情了”
不远处,皇太极和岳托正并肩向他们走来。
代善没有回答,缓缓地站起来抖擞自己的衣袍,口中好似
“得失,得失什么是得,什么又是失大清的这把龙椅前,没有我的一席之地,我一生与世俯仰,走到今日,已经够了。”
待皇太极行至他跟前时,代善才复挂起笑容,微一躬身道“皇上。”
皇太极负手问“怕是朕和成亲王聊得久了,礼亲王觉得闷了”
代善一丝不苟地答“回皇上,这下午的日头晒得人身乏体困,臣怕
皇太极倒没有责怪之意,目中带笑地走到海兰珠身边,执其她的手问“爱妃与礼亲王都聊了些什么”
对这个人前的新称呼,她仍是有些不大习惯,这一唤虽饱含情意,她却是好不自
“回皇上,臣妾也就和礼亲王叙了叙旧。”
皇太极没有多问,下令起驾回宫。
轿辇一直送到了宫门口,临作别,皇太极才朗声对岳托道“既然今日渔猎也看了,回去之后,朕的话你可要好生思量才是。”
也不知岳托先前都听到了些什么,回城这一路皆是脸色极差,丝毫看不出半点喜悦来,只是勉强地答道“回皇上,臣一定好好考虑”
皇太极点了点头,又别有深意的叮嘱了一句“你是朕的亲侄,也是爱将,更是我大清的开朝元勋。有些事情,孰轻孰重,朕希望你能好好拿捏,不要因为一些不必要的纷扰,而误了自己的仕途才是。”
“是。”岳托垂首答。
皇太极交待道“礼亲王,成亲王,既到了大清门,你们也不必送了,回府去吧。”
代善与岳托齐声答“谢皇上体恤。”
海兰珠从珠帘探出头去,看了一眼代善落寞而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却有些荒芜。
皇太极见她走了神,闷声问“你可是
海兰珠淡淡一笑,放下珠帘,没有作答。
轿子停
“唉走吧,我们去阁楼上坐坐。”
不待他作答,她已婉婉下轿,朝凤凰楼的石台行去。
皇太极负手跟
皇太极闷不吭声,等她继续说下去。
“你是嘴上无情,心里有情,而礼亲王是嘴上有情,心中无情。”
海兰珠凝望着他刚毅锋利的侧颜,她所爱的男人,如今是君临天下的九五之尊。
他从来都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一生戎马,叱咤风云。
可做皇帝,到底有做皇帝的悲凉
“礼亲王闲赋
她一手轻覆
听到此处,皇太极的眸色骤黯,呼吸声愈
“你也觉得朕错了。”
海兰珠平心静气道“我不是你的谋臣,也不关心朝局,只是想说一件显而易见的事情。”
近来从肃清到登基这一系列的事情太繁杂也太仓促,令得她应接不暇,险些没能看清这之中的迷局。
好
那个主动告
莽古尔泰一党倒台,紧接着就是代善这个元老如今萨哈廉和岳托接连被责罚,豪格也处于劣势,几位亲王里,受益的自然是多尔衮和多铎了。
范文程曾评莽古济事
显然,自缴获玉玺一事后,皇太极就对多尔衮的信任和倚重愈甚,他的爵位也一路扶摇直上。二十出头的年纪,就能得封
如今的多尔衮,不再只是个手足无措看着生母被逼殉葬的少年了,他有兵权,有野心,更懂得运用手段谋权。
出于对历史结局的顾虑,她不得不提防多尔衮。
就算多尔衮注定会权势熏天然而,也不能是现
皇太极有几分不悦,径直坐
海兰珠生怕他误解她的意思而动气,只好兜个圈子,缓和道“那我问你,什么是党争”
皇太极迟疑了一会儿,答“拉帮结派,党同伐异的朋党之争。”
“不错。”
海兰珠忆古思今道“我
当年,她用了“靖康之耻”的教训,以后世人的角度告诉了他议和的意义。
而这一次,她想用“党争”的教训,告诉他统治的意义。
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个党派的得势,往往是另一个党派的没落。若是代善这一党的势力,也如洪水过境,冲刷得丝毫不剩了,朝局上,又有谁能牵制住多尔衮呢
皇太极不会想到这一点,是因为他不知道十年后历史的格局,也不知道,他的这位幼弟,和宋太宗赵光义一样,
“崇祯杀魏忠贤那一年,才十八岁。十八岁的崇祯,善恶分明,一心想要肃清朝纲,以为杀掉了魏忠贤,就能治朋党之乱。可是党争党争,有党才有斗争,有斗争才有平衡。他杀了罪恶滔天的魏阉,也除掉了唯一能和言官抗衡的利剑。魏阉弄权,阉党祸国不假,然而除掉了这个大鳄,崇祯一个孤家寡人,又如何能跟东林君子、满朝文武斗下去”
袁崇焕杀了毛文龙,使得东江海务具废,皮岛无人牵制;崇祯杀了袁崇焕,无人牵制辽事;杀了魏忠贤,则无人牵制群臣。
当年李成梁坐镇辽东时,亦是靠女真部落间的斗争来遏制建州的壮大。
杀掉魏阉的崇祯帝,太过年轻气盛他未曾想过,阉党至终是皇权统治的衍生,杀了遗祸百年的魏阉,也失去了牵制平衡朝局,对抗官僚的工具。
从现代术论的角度来说,阉党是拥戴皇权的集团,与之驳斥相斗的东林士大夫,则代表士族官僚这一股资本势力。两者原本势均力敌,产生博弈的局面,阉党的灭亡,直接导致了皇权式微,与封建主流背道而驰。
她洋洋洒洒的一席话,从党争上升到了社会矛盾和资本矛盾,看似很难令人领悟和消化。但她真正想让他明白的,是以党争来牵制,以达到统治的目的,这才是党争的意义。
“举明朝的实例,是想借党争喻朝局”
她以党争作药引,最后才将话头调转回代善身上,如是道“礼亲王
皇太极沉思默虑了良久,黯然道“你与朕说实话,你不肯朕动代善,是不是顾念当年”
“不许犯傻了,”她捂住他的嘴,一句句重复道“我说了这么多,是为了你只是为了你而已。”
“你话中的道理,朕听明白了。可朕不觉得崇祯错杀了魏忠贤。”
皇太极若有所思道“明之衰亡,自万历朝始,其原因错综复杂,党争只是其中一患。可假若不杀魏忠贤,阉党势必权势窜天,民怨四起,为君者何颜以对天下人”
海兰珠暗喻道“阉党的存
皇太极不屑道“且不论其忠奸与否,堂堂一国之君,要杀一个恶贯满盈的太监,还要权衡利弊,那他
海兰珠一时失言。的确,她拿崇祯来做例子,仍是不够恰当她忘记了,皇太极是如何打破诸贝勒拥兵自重的原状,一步步大权独揽,成为大清的开国皇帝的。
站
海兰珠左右想了想,还是决定点到为止。该说的她已说得够多了,毕竟朝局的事情,也不是她能过多干涉的。
“不过,你今日的话,朕便当做是警醒了。”
皇太极握了握她的手,目光恳然,“只是朕要治国,也要治家,面对诸王贝勒,要一碗水要端平,奖罚分明才是。你若觉得朕罚礼亲王罚得重了,朕再补偿些家财给他”
“所以皇上以为,礼亲王真
海兰珠莫名觉得有些讽刺。
“你不是个固执己见的人,我所言,你日后就会明白了。礼亲王、成亲王还有已故的颖亲王,从继汗位到称帝是一直拥戴你的人呐”
她一语诂怨道“鸟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