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旷走
霍子航一惊,猛地抬起头来,然后就看见了霍斌那张带着神经质笑容的脸就
要不是林雪旷捂住了他的嘴,霍子航这个时候肯定要叫出声来,但紧接着,他就看见林雪旷面无表情,抽手拔刀,向前直劈而下。
那个恶魔一般的霍斌就这样
林雪旷道“这是魔障,他不知道你
霍子航惊魂未定地点了点头,林雪旷松开捂
两人一路上了楼顶,霍子航忍不住悄悄看了林雪旷的背影一眼。
刚才他吓傻了,这个时候回想起来,却觉得就
自己看到的是霍斌,那么他又看见了什么他也有害怕的人吗
等林雪旷和霍子航到了楼顶上的时候,那细微的、不紧不慢的脚步已经慢慢踱到了七八楼左右的位置。
大晚上的,没有人会无聊到
可惜到了林雪旷这里,他就难以造成任何的心理压力了,林雪旷不紧不慢,围着楼顶打量了一圈方位,
他伸手捏了捏,转头跟霍子航说“顺着这里下去吧。”
霍子航当时就结巴了“这、这里”
林雪旷道“想逃命哪有那么好的条件,有根管子让你爬就不错了。要不是带着你,我就直接从这里跳下去了。”
霍子航仿佛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来了淡淡的嫌弃,顿时觉得头脑一热,所以当林雪旷问他“你不敢吗”的时候,他想也不想,立即说了个“敢”。
林雪旷似乎轻轻笑了一下,但霍子航没看清楚他隐没
“灵心借法,唯伏我命。”
林雪旷轻轻念了一句“走吧。”
他说完之后,便直接从楼顶翻了下去,身体轻盈地伏
霍子航本来想说,可是我扒不住怎么办,那不是要连你一块给砸下去了,但他根本没来得及开口,就
霍子航看着这高高的十楼,觉得有点眼晕,但他的动作又超乎平时的灵巧,林雪旷做什么,他也做什么,林雪旷有多大的力气,他也能用出来多大的力气。
两人很快就到了地面,林雪旷
霍子航
林雪旷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就不回家了”
霍子航道“不回了,我也不去上学了。我先打两年工挣点钱养活自己,然后再想办法。我上个月刚满18,已经成年了。”
林雪旷笑了笑,低声道“是,成年了,能做很多的事。走吧,霍斌说不定很快就会追出来,我送你出小区。”
霍子航本来为林雪旷会劝说他两句,没想到对方什么都没说,一时还有点愕然,跟着走了两步,这才忽然想起来问他“为什么你看见我躲我爸一点也不惊讶他不是你的老师吗”
林雪旷道“我
霍子航点了点头。
林雪旷又说“郭瓷的事是不是跟他有关”
霍子航犹豫了一下,说“他的事情我都不敢问,但是我觉得他肯定知情。”
他把霍斌之前的表现给林雪旷讲了一遍,林雪旷沉吟未语。
两人没有直走,顺着另外两栋楼悄悄穿过去,这才又反过来折向大门的位置。
霍子航绞脑汁地琢磨着自己还能告诉林雪旷什么,想了一会,又小声说“对了,我爸还特别喜欢研究各种很奇怪的工艺品,比如木头刻成的牌子,玉做的碗,还有拳头大的铜狮子什么的,我们家有好多这种东西。以前他老说那是搞学术研究用的古董,可是有一回,我看见他用小刀
霍子航形容的哪里是什么工艺品分明是玄学法器。
林雪旷沉吟道“那你
他
霍子航“啊”了一声,立刻道“对,我见过,原来我们家里有一个,但是好像被我爸送给刘姨了。”
那么一定是刘纤又转手给了李向强,原来李家的七星雷火印就是这样来的。
林雪旷心念一动。
霍斌的目的,真是想把这枚七星雷火印送给刘纤吗或许霍斌把它拿出来的时候,就已经预计好了这枚伪造的七星雷火印会落到李向强手上也说不定。
又或者,霍斌会跟刘纤结婚,本身就存
猜到这一步,林雪旷也就想起来了刚才易奉怡追问霍斌为什么要跟刘纤结婚的事,易奉怡是不是也已经
他心中疑云丛生,不过没有当着霍子航的面表露出来,眼看小区出口的那扇大铁门已经能够
他兜里还有500来块的现金,全都拿出来递给了霍子航,说道“今天太晚了,你出去之后先找个旅馆住。只要出了这个小区,他一时半会就很难找到你了。”
霍子航感激地点点头,犹豫了一下,把钱了。他现
霍子航道“我以后一定会还你的。”
林雪旷点了点头,冲他一指墙头,示意要走快走。
林雪旷之所以一直这样躲躲
霍子航刚点了点头,前方突然一亮,门口开进来了一辆小轿车,明亮的车灯正好从他们站立的位置扫过。
林雪旷反应极快,
车灯没有找到他们的身影,倒是让他们看见,
如果他们刚才直接从正门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霍子航吓出来一身汗。
那边车上的人好像也看见了霍斌,车子一下子停了下来,紧接着一个人降下车窗,将头探出来,用略带惊讶的语气说道“霍老师”
这人竟然是去而复返的易奉怡。
见到他,霍斌也有些意外,问道“易先生怎么回来了,是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易奉怡“嗐”了一声,挺遗憾的说“我都快要到家了,
要是以往,霍斌或许还能把易奉怡应付的滴水不漏,但他最近屡屡失手,竟然连一向顺从的儿子都开始反抗了,而且还真跑的不见踪影,这令霍斌非常恼火,神状态也有些失控。
此时看见易奉怡没完没了,他脸上虽然笑着,语气中却也多了几分压不住的阴鸷“易先生的意思是,还想再上一次我家的门了”
易奉怡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是不是不太方便啊啊,霍老师你站
“对,一个朋友要来。”
霍斌道“这样吧,你先回去,我一会接了朋友回家找一找,要是
易奉怡笑着说“怎么会呢,我就是怕错过什么重要的消息,想早一点把手机拿到手。”
两人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竟然颇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把林雪旷听的眉头紧蹙。
偏偏正
这样一来,易奉怡和霍斌的两道目光同时望过来,霍斌问道“什么声音”
霍子航几乎想要转身就跑,林雪旷却按住了他,低声道“你一会自己找机会走。如果以后有人向你问今天的情况,你就实话实话,再告诉他,不用担心我,我有准备。”
林雪旷这话说的竟仿佛他马上就要出事似的,霍子航心惊胆战地抬起头,林雪旷却低声道了句“蹲好”,然后便匍匐挪到一棵树后站直了身子,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霍斌眼看就要走到他们
林雪旷也一脸意外“霍老师”
他向前面示意了一下“我们家就
霍斌显然对林雪旷的说辞有些怀疑,笑着说“原来咱们还是邻居。你父母也
林雪旷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爸叫林观,原来也是a大的老师,不过现
两人这样交谈时,父亲与唐凛当年的合作,霍斌对于法器的研究,父亲和霍斌之间的师生关系这一连串的线索如烟雾般汇聚起来,渐成阴云,涌上心头。
霍斌一怔,猛然盯住林雪旷的脸,脱口道“你是他的儿子你和你爸爸长得不像。”
两人说话间,易奉怡也下车走了过来,看见林雪旷之后同样意外,说道“小雪,你也
林雪旷冲他点了点头,莫名觉得他们三个人聚
霍斌的目光
“是啊,今天还真是很巧,大家居然都
易奉怡笑着说“霍老师,那您看这样行不行,我急着找手机,你要是忙着
连林雪旷都猜不透易奉怡为什么要对去霍斌家看一看这件事如此执着,霍斌的脸色变了变,有那么一瞬间,林雪旷几乎觉得他要像刚才那样
易奉怡满脸诚恳,林雪旷神情冷淡,目光中却带着几分看戏似的玩味,周围一时静默,只能听见霍斌微有些重的呼吸声。
片刻之后,霍斌笑了笑,说道“算了,易先生既然这么着急找你的手机,那就请上楼自己找吧吧。我让我的朋友改日再来。”
易奉怡嘴里说着“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但并没有拒绝霍斌的提议。
霍斌又转向林雪旷,问道“雪旷,你要不要也上来坐坐教了你一学期,我都不知道你竟然是林老师的学生。我原来也跟着他过书,那里还留着一些你爸爸的东西呢,你要不要看”
林雪旷目光微闪,道了声“好”,和易奉怡一起跟着霍斌上了楼。
趁着霍斌走
林雪旷带着疑问冲他挑了下眉。
易奉怡道“我查到你爸爸当年主持过一个秘密的古董修复项目,具体研究的内容是如何
林雪旷小的时候不知道唐凛为什么会跟他父亲这样一个文科的教授合作,他们商议什么做了什么,林雪旷都全然不知情。
直到他自己也接触了玄学,后来又得知了唐凛的身份,林雪旷才逐渐意识到,其实他父亲的工作内容,应该远非上课教书、研历史那么简单。
直到随着科技的
所以其实历史研究到深处,往往与各种巫术、祭礼及灵器分割不开,有时候上古传下来的古董,如果能够将那时候的灵气储存的较为丰盈,甚至可以直接充当法器。
又是法器
林雪旷突然感到脑海中那些散碎的线索被连成了一串。
易奉怡看他神色有异,连忙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林雪旷没有回答,因为这时,霍斌已经打开门,转过头来,冲他们说道“来,请进吧。”
林雪旷是早就知情了,易奉怡迈进门去,看见这满地狼藉,却是实打实地惊讶了一下毕竟他一个多小时之前离开的时候这里还是非常清爽整齐的。
“哟,这是怎么啦”
霍斌似笑非笑地说“家里有个叛逆期的孩子,实
易奉怡连忙说“是我冒昧了。”
他刚才坐的沙
他每一句都好像是话里有话,偏生又让人抓不住把柄,十分油滑。
霍斌冷笑了一下,拿了个手电筒走过去,像是要帮着易奉怡将黑暗的角落照亮,同时慢慢地说道“是啊,力气大不要紧,就怕心大,心大了,就欠教训了。”
“也别这么说,小孩嘛。”易奉怡道,“总是不懂父母的良苦用心啊,谢谢霍老师,手电给我就行了。”
他依稀看见沙
霍斌微微侧头,眼角的余光瞥见林雪旷正背对着自己站
危急一刻,易奉怡猛然察觉到空气流动的加快,将头一偏,手电砸
易奉怡刚要反击,就见到五枚长钉冷光一闪,从霍斌手中掷出,竟然轻而易举地钉入到他身周瓷砖铺成的地面上,钉阵落成的同时,他顿时感到寒风扑面,冷意彻骨,浑身上下如同冻结了一般,丝毫动弹不得。
“你”
霍斌冷笑道“易先生,别乱动,我对你已经完全没有耐性了。”
林雪旷猛地转身,看见这一幕面露错愕之色,喝道“霍老师,你干什么”
他正要走过去,身后的桌子下面忽然如同安了弹簧一般,直挺挺弹起来一个人,猛地从背后勒住他,尖刀似的五指一把掐
霍斌回头冲着林雪旷森森一笑,幽幽地说“你也给我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