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曾经和他说起兰若寺破败缘由时,只拿一句因寺中和尚窝
却没说那些个朝廷官兵就
僧人们都是死脑筋,大难临头主持方丈不走他们也不逃,据说那日因为官兵做的过分,还把某个和尚生生逼的犯了杀戒。毕竟谁也没料青天白日里来的官兵为的不是捉拿人犯,而是不留活口的大屠杀。
李掌柜将事
喝多了的李掌柜也极有耐心,大着舌头声音含糊不清却十分肯定的回是,是真的一个也没逃出来。官兵们走了之后,有个品行不端的公子哥儿和狐朋狗友作赌相伴上山去看,寺庙里七十五个和尚僧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全没了气息缺胳膊少腿儿的躺
因着和李掌柜的这番谈话,韩儡儡今年冬眠睡得不安稳极了,像是被梦魇缠
直至梦醒,小和尚的脸还清晰可见的
好像是它快冻死了。
韩儡儡忍不住眨了眨眼,小和尚的面容骤然消失不见,视线逐渐对焦
清淡沁人花香味道染的满窝都是,他晃晃脑袋立起身子游曳着爬出树洞。
外面下着雨,细而密集带着丝丝凉气的雨水一半被树上枝叶挡住,一半搭
“明公子”
娇俏婉转的女声从树下传来,韩儡儡扭过身低垂下脑袋透过郁郁葱葱的枝叶朝声源处看是小青。
见悬
韩儡儡点了点头没有下去的打算“什么时辰了”
小青想了想后,笑盈盈的答“子鸣叫过没多久,现
子鸣是之前挂
事实证明,寻常山鸡的名字都比他们这些小鬼小妖起的用心听着讲究。
韩儡儡嗯了一声,留意到她手里盛放气的金盏,传了妖识过去问道“去给姥姥送气”
小青按捺下想飞身飘到明公子身边的念头,盯着绿叶丛中的白色蛇影应了声是,末了又揭开金盏盖子,指了指里面稀薄到看不大出来的气忍不住抱怨道“明公子,兰若寺里前些日子住进来个有些道行的疯道士,赶也赶不走吓也吓不跑,还把兰若寺当成了自己的地盘,进了寺的人就护,姐妹们如今满山遍野的搜寻活人一时艰难许多”今日还是运气好的,前两日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话还没说完,手中忽地一空金盏没了踪影,随后便听见清俊微哑的熟悉声音说道,“知道了,气我去交予姥姥。”
小青一喜,忙交代道“姥姥
水中居韩儡儡叼着金盏尾巴一甩循着大致方向找了过去。
绕过兰若寺再走百来步有一处不大的小湖,湖边有座荒芜的八角亭,亭上挂有一匾,其名为水中居。
水中居本是被大红墙壁围
韩儡儡回头看了眼模糊
蓦地空起一阵白袅烟雾再散开,细长一条的白蛇旋身一转变作了俊俏公子哥儿。
像是烦恼下个不停的小雨打湿衣袍,俊俏公子微蹙起眉头,空着的手响指轻甩变出把白底水墨画的油纸伞。待把伞撑开后又拢了拢散
兴许是因为自己开出来的花就是白色的缘故,树向来喜爱这素白帐纱,不但挂的洞府里到处都是,来了水中居,给水中居也挂上了。
隔
“可是小明来了过来一起吃酒罢。”
伞面上的雨水滴答落下,围
韩儡儡轻声应了好。
另一道粗狂陌生的男声望见他后嘿嘿一笑,说“你们妖怪都生的这般出众”
“倒也不是。”亭内只两个石凳,树挥手
树说“不过你看到的都是些老妖怪罢了,道行不够相貌丑陋些的也不敢让人瞧见不是”
韩儡儡一眼看出树对面坐的那人只是个穿着粗布短打的凡人壮汉,当下便有了猜测,然下一秒壮汉说的话也证实了他的猜测。
“是是。”壮汉笑着连连应和,而后挺直了脊背朝他说道“
这人便是小青口中赖
身旁树闻言忽地哧笑出声,笑的急了还带起了一连串咳嗽。韩儡儡木着脸伸手过去给他轻拍了拍背顺气。
笑吧笑吧,反正他是宁愿和报晓的山鸡一个名儿,也不愿再听到第三个人唤他小明。
燕赤霞虽不知树笑的什么,但见他笑的欢快,便也跟着笑了两声举起酒杯“明兄弟我敬你。”
好歹不是文绉绉听到让人耳根儿
“这就称兄道弟了”好不容易止住笑的树没忍住又笑了出来。
看看树,又看看新认识的明兄弟,燕赤霞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韩儡儡不做反驳,续着一把络腮胡的燕赤霞看起来凶神恶煞,动作间却难得透露出几分老实人的气息,倒也是个趣人。
聊的多了,燕趣人感叹的一句做人不如做妖自
雨停聊到雨歇,
随树一前一后走出庙后
“什么时辰了”他问。
树瞥了眼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