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
江易感激不已, 差点没再给她买两套不同色的首饰, 好不容易才叫她拦下来。
当然, 当时的她还不知道他现
考虑到李园和芙蓉榭有一段距离,她与林李二人也有段时间不曾聚了,今日帮兄长送节礼,江容打的是
因此, 这日一早, 她就亲自提笔,写了两封请帖, 派人送去了李园和芙蓉榭。
她写请帖的时候, 叶孤城踮着脚
江容“我平时写的字”
他乖巧地答“之前那些药方。”
江容心想那能一样吗, 草拟的药方用不用拿出去见人, 但这两封请帖可是要送到漂亮小姐姐手上的, 认真程度根本没法比。
不过实话实说, 难免有带歪小孩之嫌, 所以沉吟片刻后, 她一本正经地向他解释,写给自己看的字可以潦草,但写给别人看的字不可以。
叶孤城“但我也看到了。”
江容“”这小孩真的很擅长把天聊死。
她没好气地薅了他脑袋一把,道“又不是我给你看的。”
“好了我写完了,走,陪你练剑去。”
叶孤城听到后半句,表情立刻明快起来,连带着目光都比之前亮不少。
于是江容也再气不起来,把请帖交给下人后,就去池塘边陪叶孤城拆招了。
她不用剑,但她
更不要说,九岁之后,她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都
凭她的水平,跟才开始用木剑的幼年白云城主拆上几招,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过天才之所以是天才,就是因为他们学东西时与常人不一样。
就像她小时候敢对韦青青青削给她的木戟产生怀疑,叶孤城初初习剑,便相当会举一反三了。
江容与他拆招,虽然没什么输赢上的压力,但往往会被他用的一些招式惊讶。
那些招式几乎都是神剑诀里的,他应该是看原随云练剑时记住的,可记住之后,他竟还擅自加了一些改动
饶是江容知道他将来能登上剑术之巅,也不免咋舌。
她觉得等明年了了京中诸事,带他去江南拜见燕南天的时候,燕南天一定会喜欢他。
练了大半个时辰后,派出去送请帖的下人们来回禀了,说已经将请帖安然送到,同时带回了林诗音和李师师的回应。
她二人俱答应了这场邀约,说定会准时抵达聆仙楼。
傍晚时分,江容带着一车礼物出了门。
临走前,江易特不放心地交待了一句一定要替他谢到位。
她无奈“那不然你跟我一起去,亲自谢”
她是为了堵他的话,结果他想了想,竟扔下手里的礼单追过来爬上了马车。
“有道理。”他说,“我还是去一趟比较好。”
江容“”
行吧,那你开心就好。
马车沿长街一路往东,驶入热闹的虹市时,天已微沉。
江容和江易一起走进聆仙楼,去到她派人订的雅间,
她俩看到江易,都有些惊讶,毕竟江容的请帖上说的是三人小聚。
因此,江容一进去就率先开口解释了一下。
“我哥怕我谢得不真诚,就亲自来了。”她说,“你们不用拘束,把他当来付账的就行。”
江易也不生气,笑眯眯表示,这顿饭本来就该他来请。
“先前两位助我良多,临近年关,我当好生酬谢一番。”
“易公子客气了。”林诗音道,“我与师师不过闲来无事,顺手为之罢了。”
她话音刚落,窗外楼下的汴河里,忽然传来一阵宛转悠扬的琴声。
琴声由远及近,显然是从河上某条船中传出来的,叫江容有些
“这大冬天的,还有人
“容容有所不知。”李师师忽然出声解释,“河里那艘船,如今已经压过芙蓉榭一头了。”
江容“啊”
李师师“这船白天停
虽然江容平时对京城八卦算是十分关注了,但这些风月场上的事,她到底不太了解。
现
李师师摇了摇头,说这个她不知道。
“前几日刚出现时,倒是有同行想派人进去查一查,结果什么有用的都没探出来。”李师师道,“只知道船上机关重重,暗中还有高手步防,寻常人家,根本得罪不得。”
能
而如今这群人加起来,似乎都没胆子招惹河中巨船的主人,这就很有意思了。
江容若有所思了片刻,又问“如此说来,这船上的生意一定相当不错。”
李师师说确实不错,而且几日下来,可以说是越来越好。
江容“船主人这般气势手笔,京中无人能及,那登船一趟,怕也不便宜”
此话一出,一旁的江易先急了。
“等等。”他拉住江容的手臂,“我怎么听你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难道你还想去船上逛一逛吗”
说罢,不等江容说是或不是,他又率先斩钉截铁道“不行,你不能去。”
江容“谁说我要去了”
江易“你不去你问这么仔细做什么”
江容眯了眯眼,说当然是为了之后派上用场。
“用场”他懵了,“什么用场”
“船白天不进城,傍晚进城,还做了这么多生意,足以证明它进出之间畅通无阻。”江容一本正经地分析,“今年成不好,京城外流民众多,正闹饥荒,进出城门排查极严,很多商队
“说明他们背后有人。”李师师道,“而且来头不小。”
“这么要紧的关头,再有钱的商人,都不可能让护城军每日为冒着风险开一次口。”江容越说越肯定,“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船的主人,可以直接调动命令护城军队。”
能做到这个份上,那来头怎么可能小得了
话说到此处,江易也反应过来了“你是说,这船八成是哪个高官的”
江容“准确来说,应该是某个高官为揽钱弄出来的。”
这么说着,江容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神侯府,直觉告诉她,这事多半和她只有一墙之隔的那位小侯爷有点关系。
就像她之前跟苏梦枕说的那样,海上销金窟毁了,方应看损了一条大财路,他肯定要琢磨新的,否则蔡相那边,他怕是交待不过去。
现
不过这事需要从长计议,现
“算了。”江容说,“不说船不船的了,咱们好不容易聚一回,还是先吃饭罢。”
林诗音这才接口“原来容妹还记得是来吃饭的。”
江容低头一看,
她立刻凑过去撒娇“诗音姐姐别只顾着我呀,你也吃。”
比起四月
她生得本就轻柔静婉,面色不好时哀思缠绕,气质独特;现
江容瞧得心情万般愉快,想起昨日为她俩挑细选的首饰,忙放下筷子,从他们兄妹带上来的礼物中找出最小的那两个盒子。
“这两对翡翠耳坠,与我耳朵上这一对,取自同一块翡翠,俱晶莹剔透品相不俗。”江容说,“只有坠身有一丝细微差别,我们一人一对。”
林诗音和李师师都是见惯了好东西的,尤其是如今一面难求的李师师。
李师师只扫了一眼,便看出这耳坠价值不菲。
“这个太贵重了。”她说。
“是啊。”林诗音附和,“容妹不必与我们这般客气,这两对坠子,你还是自己留着戴吧,你生得白,戴翡翠正好。”
江容“”
呃,可是我哥给你们准备的礼物里,这个算便宜的。
她沉默的时候,江易开口了。
江易说“是你们二位不要客气才对,你们既是容容的朋友,还帮了我的生意,我这个做兄长的怎么也不能视而不见啊。”
“而且东西是容容亲自挑的,为的就是你们能喜欢。”
江容“”
我哥的说话水平什么时候这么高了
因为太过疑惑,
事实证明她的怀疑完全是对的,因为这话并不是江易自己想的。
“临上车前,随云教我的。”他答。
江容果然。
不过事到如今,她也不再强求江易和原随云亲兄弟明算账了。
她拍拍江易的肩膀,道“随云考虑得的确到位,待你也够兄弟。”
“那是当然。”江易很是得意,“对了,一会儿吃完,咱们带两坛聆仙楼的问仙酒回去,等除夕夜,再好好醉上一场。”
“问仙酒太烈了吧”江容想到原随云昨夜的模样,否了这个提议,“你和随云酒量都一般,还是换个。”
“咦”江易惊讶,“随云哪里酒量一般了他酒量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