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巍巍。
说起花满楼到底习惯了什么, 那大概就是习惯了一只闻起来特别有味道的陆小凤吧。
虽然陆小凤平时闻起来也没有多香,但是却也不会像是今天这样闻起来就活像是一条从烂泥里捞出来的狗子。
他一出现就直扑向了花满楼身前的苦瓜大师特制的素斋,玉卿久看不惯有人这么欺负她从小一同长大的小伙伴儿,因此特别差别待遇的,玉卿久抄起了花满楼手中的折扇,直接戳中了陆小凤的脑门, 过大的力道让陆小凤向后一个趔趄,险些将他直接怼出苦瓜大师这一间不大的禅房。
陆小凤哀嚎一声,没有想到自己一口饭菜都没吃到,就先获了额头上一块红彤彤的红印。他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捂着脑壳一脸控诉的看向玉卿久,不过最终还是玉卿久身侧的那轻重双剑让陆小凤清醒。
行吧,你武力值高你有理。故作可怜的抽噎了一下, 陆小凤拿开了捂着额头的手, 特地冲着玉卿久露出了上面的红痕, 而后“泪眼婆娑”的哀怨道“阿卿好狠的心,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整整十天没有好好吃过一口饭,没有舒舒服服洗过一次热水澡了”
玉卿久嫌恶的将方才戳翻了陆小凤的折扇还给花满楼,而后不甚
陆小凤只想心疼的抱一抱胖胖的并没有自己,他不会承认, 方才
接连被这两个朋友伤害,陆小凤已经感受到了这世间的残酷。他伸出手去抓了一块茄子塞进自己嘴里,含糊不清的哀叹道“恶语一句酷暑寒啊,我的这个心啊,都快寒成冰块儿了。”
陆小凤一边言语挤兑玉卿久和花满楼,一边飞快的往自己嘴里塞吃的。偏生苦瓜大师这人最是风雅,却对陆小凤有诸多容忍。他并没有斥责陆小凤衣冠不整,反而又去给陆小凤炒了几道菜,又添了满满的一碗米饭。
苏梦枕看起来是个再斯文的公子,不过内里却自有三分舒朗,倒是不拘小节之人,哪怕陆小凤的吃相惊人,让人见了就有些倒胃口,不过他却还是神色如常的用膳,甚至还能接住陆小凤的胡言乱语,与之攀谈一二。
“这位苏公子,倒是很适合江湖。”陆小凤吃得差不多了,便偷偷的凑近玉卿久身边,低低对她说道。
而方才陆小凤用来和玉卿久说悄悄话的,正是黄药师教给他的传音入密的手段。
吃都堵不住这人的嘴,玉卿久横了陆小凤一眼,却终归想明白了一些什么。
她和叶英师徒二人原本和这位苦瓜大师并无交集,可是听闻他们师徒正
无论苦瓜大师为何如此,这一场宴席
至此食不知味,玉卿久索性就放下了筷子。
叶英最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小徒弟的情绪变化,他本就没有怎么动桌上的饭菜,这会儿便直接放下了筷子,转而
这是询问和宽慰,玉卿久冷不丁被师父握住了手,她表情闪了闪,最终却没有舍得抽回手去。
果不其然,
昔年她不曾踏入佛门的时候,也是蜀中女子。蜀中女子一向是性烈如火,红袖神尼的一柄红袖刀更是不知道斩过多少邪佞之人。她惯常看不惯那些人心
拂袖起身,红袖神尼冷冷道“我还以为佛门是清静之地,不想却有人一点儿也不
苏梦枕
这相当于就将苦瓜大师一干人的脸皮扔
这个江湖还是原来的江湖,无论怎么粉饰,说到底还是谁的本事最大、谁的拳头最硬,那他们便听谁的。
因此这几个人被红袖神尼一通斥责,却是不敢还嘴半句。
红袖神尼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陆小凤,转而像是这里真的污秽不堪一样,径自带着徒弟拂袖而去。她此行是想要带着徒弟多认认人,可是是这样的人不认识也罢。
他们师徒二人径直离去,出门的时候正撞上了一个
苏梦枕眼见着这个人跌坐
红袖神尼走后,陆小凤就是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脸上褪去了方才那副傻乎乎的表情,他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随意的敲击着桌面,声音不大,可
陆小凤的手有些神经质的敲击着桌面,最终他只能对着苦瓜大师苦笑道“我这个人喜欢喝朋友一道吃饭喝酒,也喜欢管管朋友的麻烦事儿,不过我这个人啊,却不喜欢朋友为了让我帮他解决什么事情而请我吃饭。”
对于陆小凤这样的浪子来说,“吃饭”是一个奢侈的词,因此他总是十分珍惜每一顿吃饭的机会,格外不喜欢被旁的什么东西打搅了心神。
苦瓜大师是碍于他那位师弟的面子,这才答应帮着他拉陆小凤下水,既然已经被这样难看的戳破真正目的,苦瓜大师便就此沉默,没有说出想要陆小凤去做什么才能揪出这绣花大盗和他的帮凶。
他也的确不必讲,因为陆小凤行事自有自自己的计划,办案的时候也不喜欢有人指手画脚。
凶手什么的倒是其次,并没有急着分析案情,陆小凤只是吃着吃着苦瓜大师炒出来的菜,一边吃一边低声哀叹此后这苦瓜大师的斋菜,他可能以后都没有机会再吃到了、
的确很难吃到了,毕竟就算是苦瓜大师自己只当无事,然而面对曾经算计过自己的人,陆小凤再心胸宽广,恐怕也没有再坐下和那人同桌而食的心情了。
有些心累,最终陆小凤还是顺着他们的剧本配合着演了下去。
方才红袖神尼拂袖而去,而金九龄迟迟未到,苦瓜大师一时之间心里有些打鼓,却终归还一切对陆小凤和盘托出。
“绣花大盗。”陆小凤若有所思,
但见花满楼神色如常,陆小凤这才摸了摸下巴,说道“那人绣的什么牡丹可还
苦瓜大师转而从一个匣子之中拿出了那方红底黑线的牡丹,将之递给了陆小凤。
陆小凤拿着手帕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来。他一个大男人,自然是不懂这些的。
肩膀垮了下来,陆小凤可怜兮兮的望向了玉卿久,拖长了声音“阿卿”
他也算是和玉卿久一道长大,自然是知道玉卿久年少时候习惯用针线细化对内力的控制,因此练就了一手湛的绣活儿。当年为了不浪费,他们一干人等没少到玉卿久亲手绣的东西,就连他也被玉卿久随手塞了两个不香的香囊。
嗯,按照那位大小姐的原话便是你喜欢什么香,自己填进去就是,她
说的好像他多重口似的,陆小凤想起当年旧事,依稀还有些愤愤不平。
被陆小凤这“湿漉漉”的眼神弄的一个激灵,玉卿久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无语望天,玉卿久艰难说道“辨认针线布料的来源和品类我是不会的。”
望向陆小凤的目光带了几分意味深长,玉卿久继续道“不过有一个人却是个中高手,玉某可为陆大侠引见一二。”
陆小凤炸毛这种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