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具陆陆续续补全之后, 公寓渐渐恢复到熟悉的面貌。为了量减少居住的痕迹，程泽生和何危没有住
他一早睁眼, 先伸手抚摸何危的脸, 确定触碰到柔软的肌肤，才松一口气。
何危睁开眼，握住他的手“怎么了”
“没怎么, 就是有点不敢置信。”程泽生靠近, 吻了吻他的额头, “原来我一直以为能触碰到你就是极限，从来没想过还能这样
“我也没想到。”何危修长的手指穿过他的指缝，十指相扣，交握
说到底还是程泽生先心动，对何危做出那些暧昧行为，才感染何危，让他走上这条不寻常的道路。三十多年以来, 何危从来没想过会和一个男人
四月气温不算高, 早晚凉风嗖嗖，两人盖着同一张毯子，何危睡觉时手脚喜欢蜷起来，程泽生就从身后抱住他，手搭
那一下一下颇有节奏，让何危想起小时候家里养的一只猫，爬到人身上时爪子会一上一下
耳边也的确传来满足的叹息声，何危沉默不语，起初没阻止这个动作，直到程泽生掀开他的衣摆，才出声提醒“别闹，我今天要去一趟市局。”
“去市局你不怕被
“我要去确认一下那个何危是不是真的存
“放心，什么都不做。”程泽生的手
他的手指停留
程泽生牢牢抱着他，
“”何危自暴自弃，语气淡然，“你可以当我是。”
程泽生笑了，手指拉着短裤的抽绳“那我帮你治治”
“你有执照吗”何危瞟一眼，“赤脚大夫，现
“白天效果更好。”
“喂”
毯子
程泽生吻了吻他的额头，手心黏滑湿热，带着淡淡的腥膻味道。何危爬起来，头也不回冲去浴室，程泽生一愣，带着一手的子孙哭笑不得。
好歹让他先去洗洗吧怎么这么容易害羞。
何危拧开水龙头接一捧水泼
何危轻描淡写回他两个字滚蛋。
升州市局对面的小吃店里，何危戴着帽子，正
程泽生留
果不其然，将近一点左右，市局里走出两道再熟悉不过的人影。身穿制服，一起往店里走来，何危又将帽沿向下压了一点。
“老板辣子鸡丁、糖醋里脊，你还吃什么”崇臻问身边那人。
只见他抬头看着菜单，说“西红柿炒蛋好了。”
“蒜苔炒肉不好嘛招牌菜。”崇臻立刻改口，“不对，你蒜苔好像也过敏。得得得，你算是没口福了。”
两人点菜之后找个位置坐下，何危坐
管先前何危对时间回溯还存
他吃过炒饭之后不动声色离开，两人还
离开小吃店之后，何危帮程泽生带一份饭回去，到家之后
“肖邦国际钢琴比赛金奖、柴可夫斯基国际音乐比赛银奖，春晚都上过，这人生履历够光辉啊。”程泽生感叹，“真是没想到啊，另一个我居然会习惯活
“你们生活
程泽生捧着餐盒，何危坐
“嗯，他和我关系最好的同事
程泽生放下筷子，握住他的手，贴着自己的脸颊“你感受一下，我是真实存
“”何危把手抽出来，“这不一样，性质不同。”
“就是一样的，既然能让我们作为单独的个体完整回来，那就说明你和他都是可以共同存
“有什么好转的，你不也
不过天天
“这里是我以前的高中。”
程泽生惊叹“你是全市第一的高中毕业的”
“昂。”何危坦然承认，反问，“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升州师范附中。”程泽生轻咳一声，“中考差十来分，没够上线。”
“哦，看你很羡慕的样子，带你
程泽生捏着他的两根手指攥
公园转过一圈，何危带着程泽生坐车去自己的大学。他是警校毕业，当时因为专业原因，
“你看到的是现
“你们老师真是直白。”
他们两人正
何危递给程泽生一个眼神，没说谎吧，惨得真情实感。
“不过也有好处，当时后面那座山就给我们学校包圆了，什么演习都
“陈家村还远嘞，坐676得三站路。”
“不远了，挺近的。”
拿上煎饼之后，何危拉着程泽生“走，带你去个地方。”
天色已晚，676路
“这一条是102国道，往北边的方向走是一个叫陈家村的小村子。”
程泽生点点头，然后
何危笑而不语，走
“盛世大酒店”，名字的确霸气，但开
“怎么了”程泽生也盯着那里，“有什么特别之处”
“很特别，
“等等，这个要做掷物实验的吧别告诉我你们就是
何危笑了笑，那意思摆明了就是我们当然做过了，已经有明确结果，否则都不会让你猜了。
“”程泽生捏着眉心，根据他给的线索努力还原现场，“正握，刮擦痕，台阶上和墙角都有被害者脚印台阶他踩到台阶上不会是要往下跳，应该是用来支撑的吧”
何危很满意，程泽生脑子灵光，一个抵得上俩二胡。如果那天带他来现场，肯定只用做一次实验就能出结果了。
他揭晓答案“掀下去的。第二个问题，目击者说看见天台上站着一个老头，我们查监控，案
“鬼魂索命是不可能的，肯定是通过什么特殊的方法上去或者是躲过监控。”程泽生推测，“从外墙的空调架爬上去监控视频有拼接”
何危摇头“都不对，是凶手将监控右移一个很微小的角度，创造出监控死角。我们进行过实验，只要稍加练习，贴着墙行走的话的确可以躲过监控，创造出一个闹鬼的假象。”
程泽生点头“这嫌疑人还挺聪明的。”
“反侦察能力也不错，全程都是戴着手套鞋套，干扰警方的调查。”
两人正
何危对这张脸印象深刻，因为他正是这间酒店的保安、刚刚那个案件的凶手李诚贵。
李诚贵呵呵一笑，走过来“两位咋不进去吃饭俺们这儿可是这附近最好的酒店了”
何危笑了笑“不饿，随便看看。”他打量着李诚贵，这个保安脸上一直挂着一副老实巴交的笑容，如果不是他们排查出他和王富生的关系，恐怕还无法将他捉拿归案。
李诚贵打声招呼，回保安室里坐着，抱着保温杯看手机。何危和程泽生离开，程泽生回头看一眼盛世大酒店，说“这里十几天之后就会
“嗯，理论上来说，阻止的话就会破坏我后面的经历了”何危的话戛然而止，忽然回头，瞪大双眼盯着保安室里那道悠闲人影。
“何警官，你帮过我的。”当时李诚贵被抓时说过这句话，何危早就抛到脑后，刚刚猛然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个可怕的想法渐渐升起。
如果、如果是真的，那岂不是
他立刻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程泽生拉住他的胳膊“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何危微躬着腰，捂住嘴，手
身为警察，何危职责，问心无愧。但这一次，他不仅不能去阻止命案的